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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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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精。這不是能夠短期解決的問題。只能是隨著國家的發展,引進技術並且通過一代人的努力慢慢進行變革才能解決的。這套試卷,拿到後世,都能作為臨床醫學專業的同學大二的期末考試試卷。可以她們這些大一學生的醫學水平來說,想要不掛科,真的是很難。安安從開始做這套試卷開始。真的是將自己以往學到的知識,以及在工作實踐中遇到的問題相結合,絞盡腦汁的在回答試卷上的題目。到最後面對有些問題,安安幹脆寫了在中醫方面的解決方法。等考試結束了,安安最終松了一口氣。這場考試簡直對她來說如同打了一場大仗。考完了,大冬天的她背上居然還出了汗。

安安的試卷並沒有完全答完,有兩道題空在那兒。只因那兩道題安安完全不知道答案。在安安看來,醫學是一個嚴謹的學科。不能因為自己不知道答案,就為了成績就胡編亂造,東拉西扯,妄圖得一些分數。既然不知道答案,她就幹脆控在哪裏。安安有一種預感,自己這次考試的成績可能會慘不忍睹。

然而安安不知道的是,批改她試卷的幾個老師也相當的頭疼。像是有一些西醫方面的問題,安安完全回答上來了還好。可是凡是安安用中醫方面的知識回答的問題,這些老師都不知道該如何去評判成績。他們居然沒有一個懂中醫的。最後他們從終於到那邊請來了一個教授才把這個問題解決了。可是卻引來了新一番的學術討論。

安安有些回答,雖然是用中醫方面的知識去回答的。但是畢竟沒有實踐過,她只是根據自己學習和診斷以及做實驗的經驗進行推測得出來的答案。這讓那位中醫學的教授看了很受啟發。他認為有些答案真實踐起來是可行的。並且跟這些教授們討論,能否中西醫結合起來進行課題的研究。說不定能為目前國家的某些病癥找到更好的治療方法。

中醫學院的這位老教授也姓陳,叫陳鐵生。他跟教授們既然是受了安安試卷的啟發,決定在進行這個課題研究的時候,將安安也納入團隊裏。不過在得知安安快生產後,便打消了現在就去找安安談話的決定。反正項目研究的成立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辦成的,等他們真的立項後,安安應該生完孩子,都已經能夠回來上學了。

安安絕對想不到,不過是一個期末考試還能給她帶來意外的驚喜。安安將自己出的英語課的期末考試試卷以及答案拜托給了楊教授。楊教授也是留過洋的,批改試卷並沒有什麽問題。然後安安便很安心的回了項家。

安安回到項家的時候,已經是十二月二十九號了。再過三天就是元旦節了。然而家裏面的人都忙碌得不得了,只有何春燕跟李嫂在家。安安覺得奇怪,便問道:“奶奶怎麽家裏就您跟李嫂啊?”

何春燕笑著說:“婦聯要組織年末慰問活動,所以你婆婆這幾天天天忙得腳後跟打後腦勺。年末了,軍區要大考核,所以你公公也不在。不過他一年到頭在家的時間也沒有多少。至於你爺爺,最近有說79年1月1日,我們和m國就要正式建交了。你爺爺他們上邊天天開會。想想當時我們抗m援c,打得那樣火熱,如今又要建交了。真是世事難料啊!”

安安看著何春燕有些覆雜的臉色,不由得擔心的叫了一聲:“奶奶……”

何春燕立即微笑的拍了拍安安的手道:“我只是一時感覺挺覆雜的。可我也明白,我們國家要在世界強者之林屹立不倒。跟發達國家和其他的國家建交是遲早的事。我們打了八年的抗r戰爭,為了國家的發展,說不定哪一天就要跟他們建交了。”

安安看何春燕自己想得通,便不再勸她。這是老一輩人特殊的情懷。即使是在後世,我們國家真的跟r國建交了,但z國人也從來沒忘記當年的國恥。

安安見氣氛有些凝重,連忙道:“奶奶別想那麽多,你也關心關心我呀。”

何春燕這才反應過來:“哎呀,你這孩子怎麽今天就回來了?不是要到一月底才放假嗎?可是有哪裏不舒服?”

安安笑著說:“我已經提前考了期末考試了。畢竟我懷的是雙胞胎,找半個月生產都是常事。如今都快到預產期了。”

何春燕一拍大腿:“哎呀,看我這記性。上個月我還念叨著說你快要生產了。結果後來一忙,居然時間這麽快就到了。我得趕快跟醫院打電話先把病床訂好。”

安安點點頭道:“我把過脈了,又讓何教授給我看了看。孩子如今已經入盆了,生產也就是這兩天的事。”

何春燕一下子有些慌了:“我說你這孩子這心可真大。隨時都可以生產了,現在才跟我說。萬一出了什麽事兒怎麽辦?李嫂!李嫂!”收到後面一疊聲的叫著李嫂。

“來了,來了!”李嫂連忙從廚房跑出來。

何春燕道:“安安也就這兩天就生了。你明天出去買菜,多買些雞和蛋回來。還有豬蹄也別忘了買。若是碰到有鯽魚,也買一些。總之下奶的,給孕婦補身子的恭喜你多買點回來。這段時間家裏人都忙的不得了,就我跟你在。若是安生了,兩個人還忙不過來。”

這時候,小石頭拿著張紙跑了過來:“姥姥,姥姥剛剛送到門衛那裏的電報。我幫您拿過來了。”

小石頭將電報給了何春燕,就高興的跑到安安的身邊:“姐姐回來了,小侄兒什麽時候出來呀?”

安安笑著將小石頭摟到身邊,摸了摸他凍得紅彤彤的小臉,又摸了摸他的手是熱的,才回答道:“這幾天寶寶就會出來找小叔叔玩了。”小石頭一聽,高興得咧嘴直笑。

“真是好消息呀!”何春燕看完電報笑著說,“真是瞌睡碰到枕頭了。安安,你娘估摸著你快生了,特地到首都來幫忙照顧月子。電報說她明天就到了,可見你們是母女連心。我明天就讓人去接站。”

自己的娘要來,安安因即將生產而有些忐忑的心總算是安穩了下來。雖然項家的婆媳都是好的。可是坐月子有自己的親娘照顧,她心裏更加的安心。

晚上項愛國和張慧回家吃飯得知了安安即將生產,以及親家母過來的消息都很高興。項愛國還說:“我讓小吳(警衛員)這幾天都待在家裏,免得安安突然生產沒人送醫院。”

見安安推辭,項愛繼續說:“安安,你放心。我和你史爺爺最近都在一起開會。我們兩家住得又近,又是親家。我搭他的車就行了。我知道你不想搞特殊。可現在你的情況本來就特殊,特事特辦罷了。”

安安這才同意了,她笑著說:“謝謝爺爺!”

項愛國嘆氣道:“因為元旦節要舉行zm正式建交儀式。為了維持安全,少龍他們部隊也要隨時待命。你要生產,少龍卻不一定能夠回來陪你。真是委屈你了。”

安安搖搖頭道:“其實早在我們結婚的時候,這種事我都已經預料到了。當初媽生少龍的時候,爸也沒能趕回來。這種事在許多的軍嫂身上,都是常見的現象。雖然孩子的爸爸不能夠第一時間見到孩子,我心裏難免有些遺憾。可是我們都是軍人,軍人就要以保衛國家安全為第一要任。我能理解的。”

☆、79

第二天,警衛員小吳一早就到火車站將安安的娘接了過來。吳秀蘭的到來受到了項家人上下的歡迎。她見安安看起來還是那麽嬌嬌小小的,但臉龐圓潤,皮膚光澤泛著紅暈,明顯是被養得非常的好。吳秀蘭心中滿意,笑著說:“親家把安安養的真好。我知道你們一定把什麽事情都安排好了。可當娘的總是擔心女兒的,所以我就不請自來了。親家可別介意。”

張慧笑著說:“親家來的還真是時候呢。你不知道,今年情況特殊。這幾天家裏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得了。我平時元旦還能請點假,可今年不行。今年遇到了zm正式建交。婦聯也要組織慶祝活動。要不是媽將其他的活動推了,說不得,家裏就剩下安安跟李嫂了。安安就這幾天就要生了。您來的正是時候。我們還沒法讓安安好好的安心生產,您別見怪。你來我們感激的不得了,哪裏有什麽介意呀?”

一時間,幾人都處得相當的融洽。吳秀蘭從大包小包裏往外使勁的掏東西。其中有一個大桶,安安打開一看,明明都是些小米。安安奇怪道:“娘,雖然小米的確對產婦很好,可你怎麽帶這麽多呀?而且怎麽不拿麻袋裝?用桶多占地方啊?”

吳秀蘭笑著說:“你還真以為這裏面全是小米呀?”然後小心翼翼的江面上的小米撫開。下面居然是一個一個的雞蛋。吳秀蘭一邊往外撿雞蛋一邊說:“我將雞蛋放在小米裏面,就不會碰爛了。我知道你們城裏面要買這些東西可不容易。有時候有錢和票還不一定買得到。這些雞蛋都是我們家裏自己養的雞生的,特別的有營養。”

安安看著那麽大一個木桶,被檢出來了50多個雞蛋。她的眼眶不禁濕潤了。雞蛋加小米,還有那大包小包的東西,這得多沈啊。這裏面包含著家人對她的一片心意。

吳秀蘭又從另外的包裹裏拿出三雙虎頭鞋,還有小衣服,小帽子,小包被。這些全部是用細棉布做的。每一個針腳線頭都藏得很好,生怕刺激到嬰兒柔嫩的皮膚。不僅是安安,項家婆媳也驚嘆的拿著這些東西翻來覆去的看。

何春燕讚嘆道:“親家們真是費心了。這些東西做的真好,想必孩子們肯定喜歡的不得了。”

吳秀蘭聽了也很高興。親家沒有嫌棄自己拿來的東西就是最好的。安安看著吳秀蘭眼底的青黑。想著她娘一個人坐了幾天的火車。帶著的東西又多,肯定會想盡辦法看這東西不讓這些被小偷偷走。想必她一定有三四天沒有好好睡覺了。在吃過午飯後,安安連忙拉著她娘去了客房,讓她好好的休息。

安安下了樓,此時,張慧已經急匆匆的去了單位。中午還是她特地請假回來見見安安的娘。不過下午又要趕回去組織慶祝彩排。

安安找到何春燕說:“奶奶,明天就是12月31號了。我想明天就去醫院住著。”

何春燕擔憂的問:“你是怎麽了?是不是已經有感覺了?醫院沒有家裏暖和,去住院的話我怕你受不了。”

安安笑著說:“我已經有腹部下墜的感覺了。不是明天就是後天就要生產。如果是明天還好,我們趕過去醫院也行。可是後天,大家舉行熱鬧的慶祝活動。萬一再來一個游行慶祝,說不定路上有多擠。我們這邊雖然到總院比較近。但我怕到時候人多走過去,或者是開車過去都麻煩。”

何春燕想了想道:“你說的還真是這麽回事兒。我們這邊雖然不算是城中心。可說不定後天就是人山人海的局面。要不我們明天一早就過去總院吧。”說完就跟總院那邊打了電話。

安安早在暑假的時候就跟總院說好了,生產的時候就在總院生。如今何春燕的電話一打過去,那邊立刻同意了,還說明天一早一定將病房安排出來。等第二天安安和她娘,項奶奶以及李嫂,小吳帶著大包小包的到了總院的時候,婦產科的張主任笑著帶她去了一間單人病房。這時候安安倒沒有矯情的說自己不能住什麽單人間。一來她本來就享有營級幹部待遇,再加上項家人的關系在,有個單間也是不奇怪的。後來現在的總院還沒對外開放。來這兒的大部分都是軍人軍屬和幹部。相對其他科室而言,婦產科反而比較清閑,也沒有幾個產婦。於是安安心安理得地住進了單間。

住單間有個好處,那就是旁邊還有一張床,方便陪房的人休息。安安後來無比慶幸自己提前住院的決定。因為她在住進醫院的當天中午就發動了。

這天中午,安安正在吃午飯。剛剛將一碗雞湯喝完,安安就感覺到肚子在抽痛。她微微皺了皺眉,然後加快了吃飯的動作。

吳秀蘭連忙在一旁喊道:“你這孩子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安安沒有回話,三兩口扒完了碗裏的飯。她又一口氣將雞湯喝完,然後仔細感覺了一下,肚皮還在抽痛。她擡頭對她娘說:“娘,我要生了。”

吳秀蘭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兒這麽心大。肚子都開始陣痛了,還有心思先把肚子填飽。她和旁邊來送飯的李嫂一個人跑出去喊一聲,一個人留在這裏收拾了飯碗就守在她的身旁。

安安現在覺得宮縮間斷的時間在慢慢的縮短。她雖然是第一次生產。可這輩子做了這麽幾年的軍醫,又上過戰場後,心理素質倒是鍛煉了出來。她壓下心中的那一絲慌亂,趁著現在羊水未破,開始讓李嫂扶著她在房間裏走動。

很快吳秀蘭就帶著婦產科的張主任過來了。張主任一進門就看見安安忍著疼在那兒走動,心裏倒是有些欣慰。其實她最怕那些產婦慌張不聽勸。看安安這樣,她覺得安安是最省心的產婦了。她讓安安躺在床上檢查了一下道:“才開始陣痛沒多久,產道才開了二指,起碼還有一兩個小時才會生。你是頭胎,又是雙胞胎。趁現在還能忍得住,多吃些東西保存體力。若是羊水還沒破,你可以適當的走動一下,讓孩子調到最佳位置。”

安安點點頭,對李嫂說:“李嫂,既然還有一兩個小時才開始生,麻煩你回去給我做些雞湯面。一個小時後送過來。我這會兒疼得開始有些厲害了,我娘還要扶著我走動一番,也是會耗費體力的。”

李嫂連忙答應了,然後提著保溫桶匆匆忙忙的往大院走去。

一個小時後,李嫂和何春燕兩人過來了。兩人一進屋就看見安安有些滿頭大汗的坐在床邊,一看就是疼得很了。何春燕心疼的問:“好孩子,再忍一忍就好了。雞湯面做好了,你快吃吧。”

安安這時候已經沒有什麽胃口了。可她還是強迫自己將那一小半桶雞湯面吃了進去。正當她將最後一口雞湯喝完的時候,她感覺腿間一濕。安安低頭一看,這是羊水破了。

一旁的吳秀蘭連忙去叫來了醫生。安安很快就被推進了產房。張主任和一旁的護士都覺得安安是最配合的產婦了。雖然她疼得厲害,卻一直堅持著沒有大喊大叫。醫生讓她怎麽做,她也非常的配合。這讓旁邊本來想安慰和鼓勵她的小護士都無用武之地,只能拿手帕給她擦著臉上的汗水。

有人曾說,女人生孩子就要受十級陣痛。如今安安是真的感受到了。她很想大喊大叫,可軍人的意志讓她保持著清醒。她不停的提醒自己應該怎麽做。

安安從來沒有覺得時間是如此的漫長。她不知道自己已經生了多久了。只是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沒力氣了。安安估摸著自己應該是餓了沒有體力。她什麽都不想吃,可為了孩子,她還是忍著痛道:“麻煩跟我的家人說一聲,我想吃幾個糖雞蛋。”

張主任一聽,蹙著的眉松開了。她立刻讓小護士去外面跟安安的家人說。守在產房外的幾人見有人出來了連忙站了起來。一聽安安要吃糖雞蛋,幾人都笑了。已經下班趕過來的張慧笑著說:“李嫂,麻煩你去醫院食堂那裏煮一碗糖雞蛋吧。我們給錢就是了。”

過了十多分鐘,安安總算是吃到了糖雞蛋。吃完了糖雞蛋,安安感覺力氣又回來了。無休止的陣痛侵擾著安安。一直到淩晨一點鐘的時候,一聲嬰兒的啼哭從產房裏傳來。守在外面的幾人高興的互相慶賀著:“生了!生了!”又過了五分鐘,第二聲響亮的啼哭響起。

安安聽著張主任在耳邊恭喜她:“恭喜你了,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老大出生於1月1日淩晨一點整,重四斤二兩。老二出生於淩晨一點零五分,重四斤。這在雙胞胎當中算是不輕的了。兩個孩子都很健康。”

安安努力的擡起頭,看著兩個已經停止哭泣,被包在厚厚的包被裏的兩個孩子,心裏一片柔軟。安安笑了笑,知道孩子健康就放心了。她已經脫力了,看了孩子兩眼便閉上眼睛睡著了。

☆、80

等安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1月1日的中午了。她是被餓醒的。這幾年的軍旅生涯,讓安安鍛造了一個好身體。所以即使她生了雙胞胎,不過短短十多個小時,她就恢覆了許多精神。

這時候,何春燕和吳秀蘭一人抱著一個繈褓正來回的走動著。琉璃聽見從繈褓裏傳來的啼哭聲。她立刻出聲:“奶奶,媽,孩子怎麽了?”

何春燕和吳秀蘭見安安醒來,都高興極了。吳秀蘭道:“孩子應該是餓了,剛好你醒過來了,快給孩子餵點奶吧。”說完,吳秀蘭將手上的孩子遞給安安,就拿著盆去了外面。

何春燕見安安抱著孩子像癡了一樣直盯著懷裏的孩子看,便對她說:“你手上的是老大,我手上的是老幺,都是俊俏的棒小夥兒。你看兩個人長得還挺像的。若不是老大耳朵後面有一顆痣,還真不好區分他們倆。安安,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安安將目光又投向了何春燕懷中的那個繈褓,果然兩個兒子長得非常的像。安安的心軟得一塌糊塗。她一邊解著衣服的扣子一邊說:“奶奶,我很好,就是這會餓得慌。”

何春燕連忙道:“李嫂已經回去提飯了,你再忍忍,她一會兒就到了。”

這時候,吳秀蘭端著熱水進來了。她給安安用熱帕子敷了敷胸部,然後示意安安給老大餵奶。安安連忙抱起大兒子湊近胸部。當孩子大口大口地吸著奶水時,安安覺得很幸福,生產時受的苦都是值得的了。等安安將兩個孩子餵飽後,早已經提著月子餐過來的李嫂連忙將保溫桶打開,給安安倒了碗花生豬蹄湯。安安硬著頭皮將這碗沒有鹽味的湯喝了進去。

項家的孫媳婦兒生了雙胞胎的消息在李嫂給醫院送飯的時候傳遍了大院。讓大院裏的許多婆婆輩兒的中老年婦女羨慕嫉妒得不得了。而當天參加完慶祝晚會的張慧和項愛國卻是直到晚上十點他們回家,才從何春燕口中得知。兩人高興得恨不得馬上就去醫院看孩子。可想到時間已經太晚了,兩人按捺下心中的激動,強迫自己回屋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項家人三口集體出動去了醫院。項愛國抱著大重孫子,笑得見牙不見眼。張慧抱著小孫子,嘴也一直沒有合上。安安趁機問了孩子名字的事情。項愛國才說:“名字還沒想好呢。安安這回受苦了,不如你給孩子先起個小名吧。等過兩天我再宣布他們的大名。”

安安在第三天出院回到了項家。zm正式建交的餘韻仍在揮發,來接她出院的只有小吳,李嫂,項奶奶和特地請了半天假的張慧。項家婆媳一人抱著一個孩子,李嫂和小吳扛著行李。而安安的娘則扶著她。

大冬天的,外面下著大雪。安安裹著軍大衣,頭上包著厚圍巾,只露了兩只眼睛在外面。她的身體還有些虛弱,可她在她娘,的攙扶下,以自己所能走的最快速度走進了車裏。剛坐到車上,安安就發現自己後背出了一身虛汗。她此刻無比懷念項少龍的懷抱。若是此刻他在,她絕對不會這樣辛苦。安安此時心中升起了一絲委屈。濕意泛上了眼眶。

安安低頭使勁眨了眨眼睛,心中罵自己矯情。她早就知道項少龍趕不過來。她也能預料到,以後很多問題很有可能都只有他一個人去面對。這是身為軍嫂的光榮與悲哀。雖然她早已經有了心裏準備,可臨到頭的時候,心裏總是難免有些失落。

等到了家後,安安徹底沒有精力去傷春悲秋了。家裏擁有一對雙胞胎孩子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也是一件煩惱的事情。雙胞胎之間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感應。一個人哭了,另一個人也跟著哭,幾乎接連著尿濕,幾乎同時餓了,幾乎同時睡著。即使有何春燕,吳秀蘭和李嫂三人幫著,大家仍有些手忙腳亂。養兒方知父母恩,安安此刻無比的能夠體會到自己母親的偉大。

項少龍在孩子出生後的第五天趕了回來。安安見到他,那天出院時冒出來的委屈如今又湧上了心頭。安安眼淚汪汪地看著項少龍,發現他眼中充滿血絲,臉上胡子拉渣的,帶著難掩的疲憊。顯然他已經好幾天沒有休息好了,這會子應該是一可以回來就立刻趕回來了。安安心中的委屈瞬間化作了對他的心疼。

安安眨了眨眼睛,眨去了眼中的水霧。她笑著對項少龍說:“你回來啦,累不累?”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讓項少龍心中滾燙。他伸手摸了摸安安有些瘦削的臉,心疼的說:“我不累。你怎麽瘦成這樣?不是說產婦一般坐月子要胖的嗎?”

安安笑著說:“這兩個小東西,安靜的時候如同小天使,鬧騰起來如同小魔星。一家人圍著他們兩個轉都還轉不過來。剛剛娘跟奶奶抱著孩子下樓了,你看了孩子了嗎?”

項少龍裂開嘴笑道:“看了,長得真壯實。安安你受苦了。”說完就伸手將安安抱進懷裏。

安安掙紮著從項少龍懷裏出來:“沒看見我坐月子嗎?好幾天沒有洗頭洗澡了。雖然是冬天,身上有一股味兒。虧得你抱得下去。”

項少龍笑著在安安泛著油光的臉上親了一下道:“我媳婦兒什麽時候都是香的。”

安安忍不住也笑了,她上下打量了項少龍一番,然後道:“你快去洗個澡,換身衣服。趁著現在兩個小魔星還沒鬧騰,你趕快去睡個覺。”

項少龍又在安安的臉上親了一下,才樂呵呵的拿著衣服去了浴室。兩人見面不到一會兒,剛剛卻絕口沒有問項少龍工作上的事情。項少龍這麽晚才回來,又是這副樣子。可見在這期間一定是出了任務。安安雖然也是軍人,卻也知道保密守則的。並不會,因為自己也是軍人便去探聽項少龍的工作內容。她知道即使自己不問,能說的項少龍一定會跟自己說的。她珍惜他們之間相處的每一刻時光。哪怕兩人就是坐在一起,什麽也不說,她也能感覺到他們的心靠得很近。

作為雙軍人組建的家庭,安安覺得只有相互理解,相互包容才能夠走的長遠。而就目前看來,她跟項少龍之間的未來應該是長長久久的。安安想到這兒臉上就不禁掛上了甜蜜的微笑。

☆、81

項少龍在家沒有呆幾天,就又回了部隊。一直到孩子滿月,項少龍都沒能趕回來。安安總覺得項少龍如今這麽忙,跟yn那邊的事情有關。安安又想到項少龍畢竟是首都軍區的,應該不會輪到他在第一時間上戰場才對。不過安安心中還是很不安,以她對項少龍的了解,項少龍其實很崇拜伍輝能夠為國家的邊防安全貢獻力量的。若國家真與yn打起來了,項少龍應該會請命上前線的。果然,在二月中旬的時候,上面下令我國邊防部隊對侵犯z國領土的yn軍隊進行自衛還擊作戰。

出了月子,安安開始有意識地恢覆體能訓練。項少龍沒有出現在第一批的反擊戰的參戰人員之中,這讓安安松了一口氣。但是安安知道,與yn戰爭將要持續十年之久。她與他都將會是這場戰爭參與者,只因為他們都是軍人。

安安逐漸加強著自己的體能訓練。項家婆媳以為安安只是為了恢覆身體體能。只有項愛國和項衛軍猜到了幾分安安的打算。兩人心中不禁感嘆安安對政治的敏感度。對自家孫子(兒子)知之甚詳的兩人也明白,若是這場戰爭繼續打下去。他們家的軍人人除了項愛國,有一個算一個,都會往那邊戰場上去。只是可憐了剛剛出生的阿福和阿壽了(安安兒子們的小名)。他們只盼著這場戰爭不要持續時間太長。不然他們即使想讓安安待在家裏帶孩子都不行。

如今國家才從大動亂中恢覆過來。他們不缺上戰場的戰士,卻缺能上戰場的軍醫。同為軍人,他們當以國家安全為第一要任。他們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唯獨愧對的就是自己的家人了。

到了三月,安安便回到了學校開始了下一年的學習。從一開學開始,安安明顯感覺到了同學們對邊境戰事的關註。大家都是軍醫,都明白如果這場戰爭繼續打下去,他們很可能會跟著上戰場。

這個年代的軍人都熱血,她的同學們都渴望著在戰場上能夠保家衛國,救治戰友。安安欣賞他們的這份熱血和對國家的忠誠。但安安在邊防團呆了那麽幾年,也明白說和做是兩碼事。真正到了戰場,這些沒有什麽戰場經驗的初丁想要成長起來,卻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的。只有經歷了鮮血和戰火的洗禮,他們才會成為真正的能夠上戰場的軍人。

安安望著站在一起高談闊論的戰友們。不知道真的上了戰場後,他們又有多少人能夠全須全尾的活著回來?即使是曾經上過戰場的安安都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適應新的戰場。一來一個在西南,一個在東北。兩邊因地域不同,所處環境也會差異很大。但安安相信自己會很快的適應過來。可是安安以前參與的隨隊任務,真正算起來,也只是小型的戰鬥。畢竟兩國之間還沒有完全撕破臉。對方也只是為了過河搶糧,而不是為了發動侵略戰爭。所以每一次他們過河搶糧都只是小隊人馬。最大規模的過河作戰也就不足百人。可安安能夠想到,在對y戰爭的戰場上,應該是大規模的集團作戰。其戰鬥強度和戰場的慘烈度,絕不是以往邊境的那個小規模作戰能比的。所以真讓安安說起來,她也比這些同學們好不到哪裏去。只能說以往的經驗能夠幫助她更快的適應大型的戰場。

三月中旬,我軍退出了占領的yn境內的人城鎮,並且全部退到了我國邊境線以內。同時,國家宣布了對y反擊戰的勝利。然而yn方面也無恥的宣布了,他們在這場戰爭中取得了勝利。許多因為這場戰爭已經結束的同學都意識到了,跟yn的戰爭還有得打。

不過就這一個月的反擊戰,也讓yn那邊兒傷了元氣。想必今年內戰爭不會大規模爆發。不過邊境的小規模的沖突應該不會少。安安記不得這場戰爭的大規模爆發是在什麽時候。可是她明白,離大家上戰場的時間不會太遙遠了。

經過了十年的大動亂,民間的醫學傳承幾乎可以說是斷層了。也就是軍醫大這些學校還能在那十年裏維持著每年可以進行招生。只是那時候的工農兵大學生,資質良莠不齊。可以說,一旦打起仗來,軍醫缺乏的問題就一定會暴露出來。上面總不可能為了前線,就將全國的軍醫都招到前線去。更何況國內也要留人的。

目前撐起整個國家醫療水平的醫生們,平均年齡都在五十歲以上了。總不可能到時候還把他們招到前線去吧。所以最有可能上戰場的,反而是像安安這樣,原先就是部隊的軍醫,如今在軍深造的有一定醫學基礎的學員。還有就是參戰部隊自身所有的軍醫了。再加上各個軍醫院裏抽調一部分人。這大概就是未來在戰場上的醫療力量的組成部分了。

學校的領導們也有意識的開始加強學員們關於熱武器傷害的治療的學習。安安將自己以前搜集整理的有關yn方面的環境的資料拿了出來,交給了朱校長。朱校長立刻針對這份資料,將在那種情況下易發生的疾病一一的推測出來。然後對癥下藥,找出簡單易行的治療方法和藥物。這個時候,學校的幾個領導才發現,安安研發的幾個成果對這些疾病都有很好的效果。要不是他們知道對yn的戰爭是從今年年初才開始的,而安安的藥早在去年就已經研發出來了。不然他們都以為安安是在針對這場戰爭專門做出的研究。

他們哪裏知道,安安的確是針對這場戰爭才研發的這些藥。只是沒人能夠相信她會早早就知道這場戰爭會爆發而已。安安這會子拿出這些資料也有些忐忑,生怕大家看出什麽端倪來。不過她轉眼一想,只要自己不說出口,誰會知道自己重生的秘密呢?為了自己的戰友能夠少死一個,她會盡最大的努力,將自己能夠做到的每一項都做全了。

☆、82

阿福和阿壽還小,還沒有斷奶。安安向學校打了報告,並且得到了批準。她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會騎著自行車回家給孩子們餵奶,晚上更是在家裏面住。可以說她每天的時間都被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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