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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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陳溪吃飯習慣細嚼慢咽。
前陣子礙著客棧客流量大，吃飯也是囫圇吞棗，現在店裏無人，她便慢了下來。
她捧著個瓷碗，用勺子舀了一塊糖漬西紅柿送到嘴邊，一邊咀嚼一邊想事情。
想那些剛穿越過來時就應該仔細考慮，但是卻因為工作繁忙而無暇顧及的事情。
現在的她就像是遙遠的大西洋上的一個小島，孤零零的，迫切想獲取信息、和廣袤的大陸取得聯系。
沒有手機、沒有網絡、沒有電視、沒有報紙，這對於現代人來說，簡直像掩耳蒙眼。
要了解這個世界，不能只靠她日常的親身體會——那樣太慢，效率太低。
之前客流量大的時候她還可以偷偷聽聽客人們的對話（盡管這樣有點違背職業道德），可是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淡季裏，她恐怕也接觸不到什麽自帶巨大信息量的客人。
也就是說，未來一段時間裏，張掌櫃和老五這兩個人就是她的主要信息來源。
張掌櫃的這人醉心事業，得了空不是看賬簿，就是拿個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描繪他未來的商業藍圖。
她很難找到契機從張掌櫃那裏套話。
老五那裏倒是能滿足她吃瓜群眾的需求，不過老五那些都是二手瓜為主，什麽帝王將相、宮廷侯爵。
說得再天花亂墜，也只能當故事聽。
如果她本人就是這個年代的，光靠老五這些瓜樂呵樂呵倒也很滿足了。
可是……
可是她終究不屬於這裏，總不能一輩子都在這個客棧裏當跑堂的吧？
盡管希望渺茫，她還是很想回到現代去。
陳溪想，或許她應該翻閱典籍，整點什麽修仙啊靈異志怪故事看一下，興許能找到類似的案例；
要麽就是尋訪各地知名道士，興許真能遇上什麽高人，指點一二呢。
盡管她曾經是一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是現在……
連穿越都發生了，還有啥不可能的？
死馬當活馬醫吧……
要翻閱典籍，得有藏書，但是古代貧民百姓人均幼兒園文化程度，上哪兒找那麽多藏書去？
要尋訪道士，需要經費，但是她當跑堂的掙的這麽點工錢，等湊夠了經費，興許已經七老八十了。
得想個別的辦法，不能就這麽虛耗光陰坐以待斃啊！
她這邊正愁得一籌莫展，卻見剛才那偷她土豆的青衣公子又大步流星地從對面迎賓樓邁步出來了，手裏還端著個菜碟子。
陳溪皺了皺眉，暗道：穿得這麽體面，怎麽，剛偷她土豆，現在去人家迎賓樓連碟子也不放過了？
這位有錢公子弄不好是有什麽怪癖吧……
思緒一閃，又見她心心念念的白衣公子也跟著邁步出來，單手拖著兩層小巧的籠屜。
陳溪立刻發揮雙標精神，道：白衣小哥哥是不可能偷東西的！想必其中另有緣故。
還沒等她想清楚究竟有啥緣故，兩位公子的路徑已經說明了問題。
他們朝著她走過來了。
青衣公子把手裏的菜碟子往桌上一擱，笑道：“還是這邊好，清凈。”
方才他在那迎賓樓裏被那熱情招待嚇怕了。
也不奇怪，他霍星川和林墨山這樣的品貌，人家迎賓樓的老板娘火眼金睛一瞧便知道是長安城裏來的貴客，自然殷勤招待。
再加上近幾日賞花的游客潮褪去，迎賓樓的生意也青黃不接，因而那老板娘看他倆的眼光自然就如同看送到嘴邊的肥肉一般。
霍星川在宮裏被人圍著伺候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得了機會出來躲清靜，那過度的熱情簡直叫他膩歪得很。
再加上店裏另外一桌的幾位女客頻頻向他拋媚眼，弄得他如坐針氈，索性點了菜端到對面來吃。
當朝天子不堪忍受民眾的熱情騷擾，親自端著飯菜滿街跑......
這要是被江湖小報寫成報道，怕是很能滿足吃瓜群眾的獵奇心理。
陳溪不知道這兩位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用一種迷惑的眼神看看霍星川，又看看林墨山。
霍星川當真自我中心，明明察覺她的目光，卻並不給出解釋，反而自顧自地在她旁邊的桌子上坐下，把剛才拿走的那個烤土豆捏在手裏擺弄。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盤核桃。
“清池，快把籠屜放下，趕緊吃，可餓死我了。”說著便拿起筷子開始夾盤子裏的花生粒。
怎麽回事？
在對面消費，用我家的筷子？
合著我家不賺你的錢，我還得免費給你洗筷子？
陳溪見這人如此不客氣，噎了一下，轉頭看向林墨山。
她想，青衣沒禮貌偷土豆男子叫他qing chi，發音真好聽。
不知是哪個清池？
一瞬間，她腦子裏閃過“問渠那得清如許”這句詩來。
想來應該是清池二字，君子如水溫潤清雅，和他真的很配，好像是天賜的名字。
林墨山放下籠屜，笑意盈盈地看向陳溪，禮貌地解釋道：“對面人多，我們想圖個清靜。給姑娘添麻煩了。”
陳溪被他那笑容弄得飄飄乎乎，只覺春風拂面，連聲道：“不麻煩，不麻煩，公子請便。”
林墨山又客客氣氣地夾了個小籠包放在碟子裏，給她遞過來，道：“蟹粉小籠，據說對面的廚子是江南人，想來該是地道口味，姑娘嘗嘗。”
陳溪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
其實她也挺想吃對面的菜的，但是掌櫃的一向單方面地把對面作為競爭對手（雖說有點越級碰瓷的意味），說是老五不在的這幾天，他和小溪自己做菜總不會餓死。
總歸沒有主動去對面吃飯，白白給對面增加收入的道理！
掌櫃的這麽說，就是吃糠咽菜她也做好了奉陪的準備，總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嘛。
眼下這位清池公子笑容如春風般和煦，手裏端著個迎賓樓的蟹粉小籠，陳溪心中和掌櫃的同仇敵愾的堅固長城似乎裂了一點點小縫……
吃還是不吃呢？
當然想吃，但是如果吃了，豈不是背叛了掌櫃的？
不可以！
掌櫃的才給她漲了工錢，怎麽可以背叛？
陳溪口不對心，心虛地拒絕道：“公子不必客氣，我……”
林墨山便笑，將那碟子往她面前一推，低聲勸道：“姑娘那日不也請我和阿夜吃了貴店的香酥辣椒花生米嗎？今日這蟹粉小籠，就當我回請姑娘的。”
嗓音因為刻意壓低了，更顯得沈穩有磁性，陳溪只覺得腦殼都酥了半邊。
且他貼近了些，衣袖帶出的風帶著淡淡的木香飄入陳溪的鼻息，熏得她靈魂飄飄，再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陳溪這邊正胡亂冒著粉紅泡泡呢，卻聽那青衣公子催促道：“清池，你再不過來，我可把兩籠都吃完了哈！”
林墨山便朝陳溪點了點頭，看了看桌上那只小籠包，微笑著轉身去坐到了霍星川對面，只餘一個英挺的背影朝著陳溪。
陳溪美滋滋地吃著蟹粉小籠，時而偷瞄他的背影，心裏自我安慰：師夷長技以制夷，我這不算背叛，我吃迎賓樓的東西，不是為了口腹之欲，而是……
清池公子那樣的人物，美男端著美食送你吃，誰能拒絕？
只怕這包子就是摻了毒，也有那不怕死的癡心少女甘之如飴呢。
青衣男子又開始絮叨：“方才說那燒雞做好了送過來，也不知要等到幾時啊？”
“清池，這五香花生倒很好吃，就是嚼得太多了腮幫子有點累，呼。”
“清池，若是不夠，等會兒我們再去點個西湖牛肉羹？這蟹粉小籠還算地道，那大廚或許真是江南人……”
喋喋不休的，當真聒噪得很。
陳溪心想，老天爺有時候也是挺公平的，給清池公子這樣美好的長相優質的人品，卻同時給他安排了這麽一位絮絮叨叨的煩人朋友……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青衣公子長相嘛倒是無可指摘，就是氣質和人家清池差了一大截。
要說清池是那皎皎明月，這位青衣公子勉強算是那對月嚎叫的哈士奇吧……
她為自己的絕妙比喻覺得好笑，卻被小籠包的湯汁給嗆了一下。
咳咳咳，拍著胸口順氣的時候，電光石火之間，陳溪靈光一閃！
清池公子，難道就是老天爺賜予她的貴人？
沒錯的，不會錯，她需要典籍和銀錢，這位公子一看就是知書識禮家境殷實的，想必能助她一臂之力！
天不絕我，天不絕我啊哈哈哈哈！
陳溪咳得滿臉通紅，又開始為自己的前途感到高興，不由地就浮起了笑容。
霍星川坐在她斜對面，將視線投了過來，又趕緊收回去，瞧瞧與林墨山道：“清池，這姑娘是不是……？”
霍星川小小的眼裏充斥著大大的問號。
姑娘瞧著眉清目秀的，怎麽笑得像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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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溪吃飯習慣細嚼慢咽。
前陣子礙著客棧客流量大，吃飯也是囫圇吞棗，現在店裏無人，她便慢了下來。
她捧著個瓷碗，用勺子舀了一塊糖漬西紅柿送到嘴邊，一邊咀嚼一邊想事情。
想那些剛穿越過來時就應該仔細考慮，但是卻因為工作繁忙而無暇顧及的事情。
現在的她就像是遙遠的大西洋上的一個小島，孤零零的，迫切想獲取信息、和廣袤的大陸取得聯系。
沒有手機、沒有網絡、沒有電視、沒有報紙，這對於現代人來說，簡直像掩耳蒙眼。
要了解這個世界，不能只靠她日常的親身體會——那樣太慢，效率太低。
之前客流量大的時候她還可以偷偷聽聽客人們的對話（盡管這樣有點違背職業道德），可是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淡季裏，她恐怕也接觸不到什麽自帶巨大信息量的客人。
也就是說，未來一段時間裏，張掌櫃和老五這兩個人就是她的主要信息來源。
張掌櫃的這人醉心事業，得了空不是看賬簿，就是拿個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描繪他未來的商業藍圖。
她很難找到契機從張掌櫃那裏套話。
老五那裏倒是能滿足她吃瓜群眾的需求，不過老五那些都是二手瓜為主，什麽帝王將相、宮廷侯爵。
說得再天花亂墜，也只能當故事聽。
如果她本人就是這個年代的，光靠老五這些瓜樂呵樂呵倒也很滿足了。
可是……
可是她終究不屬於這裏，總不能一輩子都在這個客棧裏當跑堂的吧？
盡管希望渺茫，她還是很想回到現代去。
陳溪想，或許她應該翻閱典籍，整點什麽修仙啊靈異志怪故事看一下，興許能找到類似的案例；
要麽就是尋訪各地知名道士，興許真能遇上什麽高人，指點一二呢。
盡管她曾經是一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是現在……
連穿越都發生了，還有啥不可能的？
死馬當活馬醫吧……
要翻閱典籍，得有藏書，但是古代貧民百姓人均幼兒園文化程度，上哪兒找那麽多藏書去？
要尋訪道士，需要經費，但是她當跑堂的掙的這麽點工錢，等湊夠了經費，興許已經七老八十了。
得想個別的辦法，不能就這麽虛耗光陰坐以待斃啊！
她這邊正愁得一籌莫展，卻見剛才那偷她土豆的青衣公子又大步流星地從對面迎賓樓邁步出來了，手裏還端著個菜碟子。
陳溪皺了皺眉，暗道：穿得這麽體面，怎麽，剛偷她土豆，現在去人家迎賓樓連碟子也不放過了？
這位有錢公子弄不好是有什麽怪癖吧……
思緒一閃，又見她心心念念的白衣公子也跟著邁步出來，單手拖著兩層小巧的籠屜。
陳溪立刻發揮雙標精神，道：白衣小哥哥是不可能偷東西的！想必其中另有緣故。
還沒等她想清楚究竟有啥緣故，兩位公子的路徑已經說明了問題。
他們朝著她走過來了。
青衣公子把手裏的菜碟子往桌上一擱，笑道：“還是這邊好，清凈。”
方才他在那迎賓樓裏被那熱情招待嚇怕了。
也不奇怪，他霍星川和林墨山這樣的品貌，人家迎賓樓的老板娘火眼金睛一瞧便知道是長安城裏來的貴客，自然殷勤招待。
再加上近幾日賞花的游客潮褪去，迎賓樓的生意也青黃不接，因而那老板娘看他倆的眼光自然就如同看送到嘴邊的肥肉一般。
霍星川在宮裏被人圍著伺候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得了機會出來躲清靜，那過度的熱情簡直叫他膩歪得很。
再加上店裏另外一桌的幾位女客頻頻向他拋媚眼，弄得他如坐針氈，索性點了菜端到對面來吃。
當朝天子不堪忍受民眾的熱情騷擾，親自端著飯菜滿街跑......
這要是被江湖小報寫成報道，怕是很能滿足吃瓜群眾的獵奇心理。
陳溪不知道這兩位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用一種迷惑的眼神看看霍星川，又看看林墨山。
霍星川當真自我中心，明明察覺她的目光，卻並不給出解釋，反而自顧自地在她旁邊的桌子上坐下，把剛才拿走的那個烤土豆捏在手裏擺弄。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盤核桃。
“清池，快把籠屜放下，趕緊吃，可餓死我了。”說著便拿起筷子開始夾盤子裏的花生粒。
怎麽回事？
在對面消費，用我家的筷子？
合著我家不賺你的錢，我還得免費給你洗筷子？
陳溪見這人如此不客氣，噎了一下，轉頭看向林墨山。
她想，青衣沒禮貌偷土豆男子叫他qing chi，發音真好聽。
不知是哪個清池？
一瞬間，她腦子裏閃過“問渠那得清如許”這句詩來。
想來應該是清池二字，君子如水溫潤清雅，和他真的很配，好像是天賜的名字。
林墨山放下籠屜，笑意盈盈地看向陳溪，禮貌地解釋道：“對面人多，我們想圖個清靜。給姑娘添麻煩了。”
陳溪被他那笑容弄得飄飄乎乎，只覺春風拂面，連聲道：“不麻煩，不麻煩，公子請便。”
林墨山又客客氣氣地夾了個小籠包放在碟子裏，給她遞過來，道：“蟹粉小籠，據說對面的廚子是江南人，想來該是地道口味，姑娘嘗嘗。”
陳溪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
其實她也挺想吃對面的菜的，但是掌櫃的一向單方面地把對面作為競爭對手（雖說有點越級碰瓷的意味），說是老五不在的這幾天，他和小溪自己做菜總不會餓死。
總歸沒有主動去對面吃飯，白白給對面增加收入的道理！
掌櫃的這麽說，就是吃糠咽菜她也做好了奉陪的準備，總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嘛。
眼下這位清池公子笑容如春風般和煦，手裏端著個迎賓樓的蟹粉小籠，陳溪心中和掌櫃的同仇敵愾的堅固長城似乎裂了一點點小縫……
吃還是不吃呢？
當然想吃，但是如果吃了，豈不是背叛了掌櫃的？
不可以！
掌櫃的才給她漲了工錢，怎麽可以背叛？
陳溪口不對心，心虛地拒絕道：“公子不必客氣，我……”
林墨山便笑，將那碟子往她面前一推，低聲勸道：“姑娘那日不也請我和阿夜吃了貴店的香酥辣椒花生米嗎？今日這蟹粉小籠，就當我回請姑娘的。”
嗓音因為刻意壓低了，更顯得沈穩有磁性，陳溪只覺得腦殼都酥了半邊。
且他貼近了些，衣袖帶出的風帶著淡淡的木香飄入陳溪的鼻息，熏得她靈魂飄飄，再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陳溪這邊正胡亂冒著粉紅泡泡呢，卻聽那青衣公子催促道：“清池，你再不過來，我可把兩籠都吃完了哈！”
林墨山便朝陳溪點了點頭，看了看桌上那只小籠包，微笑著轉身去坐到了霍星川對面，只餘一個英挺的背影朝著陳溪。
陳溪美滋滋地吃著蟹粉小籠，時而偷瞄他的背影，心裏自我安慰：師夷長技以制夷，我這不算背叛，我吃迎賓樓的東西，不是為了口腹之欲，而是……
清池公子那樣的人物，美男端著美食送你吃，誰能拒絕？
只怕這包子就是摻了毒，也有那不怕死的癡心少女甘之如飴呢。
青衣男子又開始絮叨：“方才說那燒雞做好了送過來，也不知要等到幾時啊？”
“清池，這五香花生倒很好吃，就是嚼得太多了腮幫子有點累，呼。”
“清池，若是不夠，等會兒我們再去點個西湖牛肉羹？這蟹粉小籠還算地道，那大廚或許真是江南人……”
喋喋不休的，當真聒噪得很。
陳溪心想，老天爺有時候也是挺公平的，給清池公子這樣美好的長相優質的人品，卻同時給他安排了這麽一位絮絮叨叨的煩人朋友……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青衣公子長相嘛倒是無可指摘，就是氣質和人家清池差了一大截。
要說清池是那皎皎明月，這位青衣公子勉強算是那對月嚎叫的哈士奇吧……
她為自己的絕妙比喻覺得好笑，卻被小籠包的湯汁給嗆了一下。
咳咳咳，拍著胸口順氣的時候，電光石火之間，陳溪靈光一閃！
清池公子，難道就是老天爺賜予她的貴人？
沒錯的，不會錯，她需要典籍和銀錢，這位公子一看就是知書識禮家境殷實的，想必能助她一臂之力！
天不絕我，天不絕我啊哈哈哈哈！
陳溪咳得滿臉通紅，又開始為自己的前途感到高興，不由地就浮起了笑容。
霍星川坐在她斜對面，將視線投了過來，又趕緊收回去，瞧瞧與林墨山道：“清池，這姑娘是不是……？”
霍星川小小的眼裏充斥著大大的問號。
姑娘瞧著眉清目秀的，怎麽笑得像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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