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巫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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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巫蠱
天氣越來越冷，怡菲的“肚子”也越來越大，本來已趨於平靜的生活，又被一條消息打破了——王美人也有了身孕。
原來合德為了不使成帝接近怡菲，成功地將他拴在自己身邊，可是她總有癸水的那幾日不便侍寢，於是後宮諸妃才有了接近成帝的機會。王美人正是這幸運兒中的幸運兒，一次承幸即有了身孕。
後宮又熱鬧起來，爭寵之戰越演越烈，人人都想做第二個王美人，而王美人有了身孕，也驕寵起來，完全不把許皇後放在眼裏，頤指氣使，只是不敢到昭陽宮來招惹合德。
王美人懷孕的消息傳來，合德著急了，怡菲見她比自己的還緊張，也不知道該怎麽勸她，只能乖乖地繼續做自己的假孕婦，算著“臨盆”的日子。
漸漸地合德也很少來找怡菲了，整天躲在自己的西殿，不知道在做什麽。
這天，怡菲無聊極了，實在躺不住，信步往西殿而去。西殿院中靜悄悄地，不知宮女都哪去了，殿門關著，裏面有人聲傳出。
怡菲剛要推門而入，忽聽合德說話聲起，像是正在訓斥李氏。當下不好打擾，正準備離開，卻被裏面傳出的話語驚呆了。
“李姑姑，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那藥很靈的嘛，可是為什麽王美人竟然會已有三個月的身孕，現在可怎麽辦才好？決不能讓其他人為陛下誕下皇嗣。”
“那藥的確是很靈的，只要承幸過的妃嬪在一天內喝下它，一定不會有孕，那王美人能懷上龍種，也許是她有所察覺，而並沒有真正喝下。娘娘別急，她能懷上，咱們再讓她流掉就是了。”
“哼，哪有這麽簡單！萬一被追查到，就算陛下寵愛我，也脫不了幹系。不過你且說來，到底有何萬全之策？”
“娘娘，自然還是要用這麝香來作文章。現時天冷，不如將陛下前些賞賜的狐裘轉賜給王美人，雖然藥的事件會讓她提高警惕，可是藥並不是以您的名義去頒賜的，以您現在的身份，她巴結您還來不及，應該會欣然收下，並穿戴起來到處炫耀。這狐裘先以麝香熏過，就說是為了掩蓋皮毛硝制的氣味故熏香，她穿戴時間一長，自然就流了。”
“果真可行？不會受牽連嗎？”
“娘娘放心好了。奴婢還聽說了一個傳言，這傳言如果被證實，那被傳之人正好做這替罪羊，我們正好可以置身事外，坐收漁人之利。”
“哦，什麽傳言？”
“娘娘可聽過孝武帝時期，皇後衛子夫被廢之事？”
“是為巫蠱之術。莫非這後宮這中也有人在犯這等死罪之事？”
“這被傳之人正是許皇後。娘娘不覺得許後那邊近來安靜許多嗎？奴婢曾偷偷打聽過，許後之姊平安剛侯夫人許謁頻繁出入，神色詭秘，定是在謀不義之事。椒房殿有奴婢舊識，我問過她們，卻都諱莫如深，閉口不談。”
“此事可真確，萬一……”
“娘娘，她們這是做賊心虛，不管是不是真在行巫蠱之術、詛咒寵妃，只要做些小手腳，一旦被查，也能教她們百口莫辯。只等這王美人一流產，就可向陛下告發。當年衛後又何曾行過巫蠱之術，全系陷害。不過有了這前車之鑒，‘巫蠱’就已成為後宮絕不可沾惹的大罪。許後如果坐實此罪，必被廢除，後位空出，不正是娘娘囊中之物嗎？”
“果然是一石二鳥之計……”
怡菲再也聽不下去，推門而入，將合德與李氏的對話打斷了。
“姐姐，你應該好好在寢宮中休息才是，被人撞見豈不露餡。咦，你都聽到了嗎？”合德堆起笑招呼著怡菲，見她臉色不善，知道剛才的對話多半被她聽去了。
合德正是因為這商量之事需要絕密，特意遣走了所有的宮女，卻沒想到怡菲近前都沒人稟報。怡菲向來不喜她玩弄這些手段，所以她也總是瞞著怡菲，不料今日被怡菲無意到來聽了去。
怡菲一開始是震驚，現在是真的生氣了。她冷冷地瞅著李氏，雙手攏在寬大袍袖之中，緊緊地絞在一起。“你怎麽能這樣教合德做出傷天害理之事？”
“姐姐，不要生氣了，她不過為了幫我罷了。”合德拉住又要下跪的李氏，“我在賈府時，只有她幫我，不是她，我也許根本見不到姐姐了。我相信她，她是不會害我的。”
賈府是怡菲的軟肋，只要合德一提到它，她就心酸、自責，再也不忍責備合德什麽。合德見怡菲不吭聲，打蛇棍隨上，向怡菲撒起嬌來。
“罷了，罷了，我管不了你，可是別再鬧出人命來。”怡菲無奈，最後被合德送回了自己的東殿。
轉眼到了歲末，怡菲自從那日站在合德殿外聽過她與李氏的合謀之計，就再也沒睡過好覺，後宮也一直詭異地平靜著，王美人已過了炫耀顯擺的興奮期，太後、許後處也沒有什麽大的動靜。
怡菲因為早已知道將會發生的事，而這件一直未發，莫不是又有變故？各種不好的猜測紛至沓來，寢食不安中，怡菲病了。
就在怡菲剛病倒時，宮中終於傳來消息——王美人小產了！而成帝也適時地收到了匿名舉報書，聖怒之下，許皇後的椒房殿被抄，抄出草人、符咒、法器若幹，許皇後矢口否認。
太後素來不喜許家外戚與王家爭權，借此機會，雖下令徹查，卻暗中加作手腳，指認、頂罪的宮女都出來了。朝野輿論紛紛一邊倒，許皇後陷入了險境。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怡菲躺在床上，心中煩亂不減反增。
忽然昭陽宮外一陣騷亂，樊懿神色慌張地跑了進來，壓低聲音急促地叫道：“娘娘，不好了，有人告發，說娘娘乃假孕，陛下、許後帶著太醫往這裏來了，合德娘娘正在殿外與之周旋！”
“什麽？！怎麽會這樣？現在可怎麽辦？”怡菲被嚇得不輕，還沒等她回神想對策，殿外傳來宣報：“陛下駕到！”
樊懿急中生智，一把扯出填充假肚子的衣物，摸出剪刀狠狠紮向手臂，將湧出的血染在衣物上，並把這些染血的衣物扔在床下，並不藏好，邊做邊安慰怡菲道：“娘娘，不妨將計就計，就說您也因許後巫蠱詛咒而小產。我先到後面包紮，您小心應對，一味裝病就是了。”
怡菲見她跑開，只好依言躺下，緊張之下，心跳急促，仿佛要從胸腔中蹦出來一樣。
成帝先走進殿來，合德緊隨其後，不過一進殿，她叫了聲“姐姐”，搶在所有人前面，跑到怡菲榻前，探手一摸，再一瞥看見床下故意未藏好的血衣，朝怡菲一點頭，哭喊起來：“姐姐，陛下為你做主來了。你何苦為難自己，幫那惡婦？”
成帝剛進來時，本是黑著一張臉，聽合德哭鬧起來，又見怡菲躺在床上起不了身接駕，一時也不知出了什麽事，擔心之下，快步走了過來。待見到怡菲臉色煞白，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不顧尊儀，慌神問道：“這是怎麽了，幾天未見，怎麽竟病成這樣了？太醫、太醫！”
一個太醫趕忙跑到床前，怡菲一見，他正是為自己謊稱已有身孕之人，心放下一半，合德輕拍幾下她的手，暗中給太醫使了個眼色，此人心領神會，煞有介事地診了診脈，回身“噗嗵”跪在了成帝面前。
“陛下，飛燕娘娘她，娘娘她已小產了！”太醫磕頭向成帝回稟道。
剛被押至殿中的許皇後一聽，大叫起來：“胡說！她是假孕，根本有沒懷龍種之事，哪來小產之說！陛下別被她騙了！”
“陛下，姐姐她幾天前就已出血，有小產的跡象了，可是宮中正為王美人小產之事亂得不可開交，事事均指向許皇後，姐姐不願陷許皇後於死地，故沒有向外透露過這件事。哪知許皇後卻拿著姐姐沾血的衣物到處詐說姐姐她假孕，為的是轉移大家的視線，想借此消解巫蠱之事，用心不可謂不狠毒吶。姐姐，你看清了吧，害你小產，而你還拼命想維護之人，她竟然如此歹毒，她不會感激你的，她就是要你死，然後保住自己命！”合德也大叫起來。
成帝本來就對許後厭煩不已，王美人的小產，只是一個借口，聽說怡菲這裏也出了事，關心則亂，本來只是抱著三分懷疑，一見怡菲的可憐樣兒，再聽說她也身受巫蠱之術而小產，加上合德“言之有理”，他震怒了，不再聽許後的辯解，命人塞住她的嘴，拖了下去。
眼見一場生死危機化險為夷，怡菲舒了一口氣，成帝百般憐惜，又是給她不斷地賠不是，說不自己不該不相信她，對她不夠關心，才讓小人得了機會來害她，孩子雖然沒了，只要她平安就好。
怡菲心中被成帝說得不安起來，最後在她的千懇萬求，成帝才饒過許後一命，但下令將許謁等涉及此事者全部處死，許後廢處昭臺宮，親屬皆歸故郡山陽，許後弟弟的兒子平恩侯許旦就國。
許後既廢，後宮之中，只餘班婕妤與怡菲、合德身份同貴，合德欲將早已失寵的班婕妤也借巫蠱一事鏟除，怎奈成帝不信，班婕妤上奏表白，成帝安慰了她，還賞賜她百金。班婕妤怕合德懷恨在心，向成帝請命，願到長信宮中侍奉邛成太皇太後。合德見最後的對手班婕妤也離開了未央宮，終於也松了一口氣。
嘉鴻三年，以許家的慘淡收場而終了，許家外戚完全退出京城朝廷，王家在太後的支持下繼續擴張著本家族的勢力。怡菲、合德在太後看來，不過是可利用的一枚棋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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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又熱鬧起來，爭寵之戰越演越烈，人人都想做第二個王美人，而王美人有了身孕，也驕寵起來，完全不把許皇後放在眼裏，頤指氣使，只是不敢到昭陽宮來招惹合德。
王美人懷孕的消息傳來，合德著急了，怡菲見她比自己的還緊張，也不知道該怎麽勸她，只能乖乖地繼續做自己的假孕婦，算著“臨盆”的日子。
漸漸地合德也很少來找怡菲了，整天躲在自己的西殿，不知道在做什麽。
這天，怡菲無聊極了，實在躺不住，信步往西殿而去。西殿院中靜悄悄地，不知宮女都哪去了，殿門關著，裏面有人聲傳出。
怡菲剛要推門而入，忽聽合德說話聲起，像是正在訓斥李氏。當下不好打擾，正準備離開，卻被裏面傳出的話語驚呆了。
“李姑姑，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那藥很靈的嘛，可是為什麽王美人竟然會已有三個月的身孕，現在可怎麽辦才好？決不能讓其他人為陛下誕下皇嗣。”
“那藥的確是很靈的，只要承幸過的妃嬪在一天內喝下它，一定不會有孕，那王美人能懷上龍種，也許是她有所察覺，而並沒有真正喝下。娘娘別急，她能懷上，咱們再讓她流掉就是了。”
“哼，哪有這麽簡單！萬一被追查到，就算陛下寵愛我，也脫不了幹系。不過你且說來，到底有何萬全之策？”
“娘娘，自然還是要用這麝香來作文章。現時天冷，不如將陛下前些賞賜的狐裘轉賜給王美人，雖然藥的事件會讓她提高警惕，可是藥並不是以您的名義去頒賜的，以您現在的身份，她巴結您還來不及，應該會欣然收下，並穿戴起來到處炫耀。這狐裘先以麝香熏過，就說是為了掩蓋皮毛硝制的氣味故熏香，她穿戴時間一長，自然就流了。”
“果真可行？不會受牽連嗎？”
“娘娘放心好了。奴婢還聽說了一個傳言，這傳言如果被證實，那被傳之人正好做這替罪羊，我們正好可以置身事外，坐收漁人之利。”
“哦，什麽傳言？”
“娘娘可聽過孝武帝時期，皇後衛子夫被廢之事？”
“是為巫蠱之術。莫非這後宮這中也有人在犯這等死罪之事？”
“這被傳之人正是許皇後。娘娘不覺得許後那邊近來安靜許多嗎？奴婢曾偷偷打聽過，許後之姊平安剛侯夫人許謁頻繁出入，神色詭秘，定是在謀不義之事。椒房殿有奴婢舊識，我問過她們，卻都諱莫如深，閉口不談。”
“此事可真確，萬一……”
“娘娘，她們這是做賊心虛，不管是不是真在行巫蠱之術、詛咒寵妃，只要做些小手腳，一旦被查，也能教她們百口莫辯。只等這王美人一流產，就可向陛下告發。當年衛後又何曾行過巫蠱之術，全系陷害。不過有了這前車之鑒，‘巫蠱’就已成為後宮絕不可沾惹的大罪。許後如果坐實此罪，必被廢除，後位空出，不正是娘娘囊中之物嗎？”
“果然是一石二鳥之計……”
怡菲再也聽不下去，推門而入，將合德與李氏的對話打斷了。
“姐姐，你應該好好在寢宮中休息才是，被人撞見豈不露餡。咦，你都聽到了嗎？”合德堆起笑招呼著怡菲，見她臉色不善，知道剛才的對話多半被她聽去了。
合德正是因為這商量之事需要絕密，特意遣走了所有的宮女，卻沒想到怡菲近前都沒人稟報。怡菲向來不喜她玩弄這些手段，所以她也總是瞞著怡菲，不料今日被怡菲無意到來聽了去。
怡菲一開始是震驚，現在是真的生氣了。她冷冷地瞅著李氏，雙手攏在寬大袍袖之中，緊緊地絞在一起。“你怎麽能這樣教合德做出傷天害理之事？”
“姐姐，不要生氣了，她不過為了幫我罷了。”合德拉住又要下跪的李氏，“我在賈府時，只有她幫我，不是她，我也許根本見不到姐姐了。我相信她，她是不會害我的。”
賈府是怡菲的軟肋，只要合德一提到它，她就心酸、自責，再也不忍責備合德什麽。合德見怡菲不吭聲，打蛇棍隨上，向怡菲撒起嬌來。
“罷了，罷了，我管不了你，可是別再鬧出人命來。”怡菲無奈，最後被合德送回了自己的東殿。
轉眼到了歲末，怡菲自從那日站在合德殿外聽過她與李氏的合謀之計，就再也沒睡過好覺，後宮也一直詭異地平靜著，王美人已過了炫耀顯擺的興奮期，太後、許後處也沒有什麽大的動靜。
怡菲因為早已知道將會發生的事，而這件一直未發，莫不是又有變故？各種不好的猜測紛至沓來，寢食不安中，怡菲病了。
就在怡菲剛病倒時，宮中終於傳來消息——王美人小產了！而成帝也適時地收到了匿名舉報書，聖怒之下，許皇後的椒房殿被抄，抄出草人、符咒、法器若幹，許皇後矢口否認。
太後素來不喜許家外戚與王家爭權，借此機會，雖下令徹查，卻暗中加作手腳，指認、頂罪的宮女都出來了。朝野輿論紛紛一邊倒，許皇後陷入了險境。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怡菲躺在床上，心中煩亂不減反增。
忽然昭陽宮外一陣騷亂，樊懿神色慌張地跑了進來，壓低聲音急促地叫道：“娘娘，不好了，有人告發，說娘娘乃假孕，陛下、許後帶著太醫往這裏來了，合德娘娘正在殿外與之周旋！”
“什麽？！怎麽會這樣？現在可怎麽辦？”怡菲被嚇得不輕，還沒等她回神想對策，殿外傳來宣報：“陛下駕到！”
樊懿急中生智，一把扯出填充假肚子的衣物，摸出剪刀狠狠紮向手臂，將湧出的血染在衣物上，並把這些染血的衣物扔在床下，並不藏好，邊做邊安慰怡菲道：“娘娘，不妨將計就計，就說您也因許後巫蠱詛咒而小產。我先到後面包紮，您小心應對，一味裝病就是了。”
怡菲見她跑開，只好依言躺下，緊張之下，心跳急促，仿佛要從胸腔中蹦出來一樣。
成帝先走進殿來，合德緊隨其後，不過一進殿，她叫了聲“姐姐”，搶在所有人前面，跑到怡菲榻前，探手一摸，再一瞥看見床下故意未藏好的血衣，朝怡菲一點頭，哭喊起來：“姐姐，陛下為你做主來了。你何苦為難自己，幫那惡婦？”
成帝剛進來時，本是黑著一張臉，聽合德哭鬧起來，又見怡菲躺在床上起不了身接駕，一時也不知出了什麽事，擔心之下，快步走了過來。待見到怡菲臉色煞白，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不顧尊儀，慌神問道：“這是怎麽了，幾天未見，怎麽竟病成這樣了？太醫、太醫！”
一個太醫趕忙跑到床前，怡菲一見，他正是為自己謊稱已有身孕之人，心放下一半，合德輕拍幾下她的手，暗中給太醫使了個眼色，此人心領神會，煞有介事地診了診脈，回身“噗嗵”跪在了成帝面前。
“陛下，飛燕娘娘她，娘娘她已小產了！”太醫磕頭向成帝回稟道。
剛被押至殿中的許皇後一聽，大叫起來：“胡說！她是假孕，根本有沒懷龍種之事，哪來小產之說！陛下別被她騙了！”
“陛下，姐姐她幾天前就已出血，有小產的跡象了，可是宮中正為王美人小產之事亂得不可開交，事事均指向許皇後，姐姐不願陷許皇後於死地，故沒有向外透露過這件事。哪知許皇後卻拿著姐姐沾血的衣物到處詐說姐姐她假孕，為的是轉移大家的視線，想借此消解巫蠱之事，用心不可謂不狠毒吶。姐姐，你看清了吧，害你小產，而你還拼命想維護之人，她竟然如此歹毒，她不會感激你的，她就是要你死，然後保住自己命！”合德也大叫起來。
成帝本來就對許後厭煩不已，王美人的小產，只是一個借口，聽說怡菲這裏也出了事，關心則亂，本來只是抱著三分懷疑，一見怡菲的可憐樣兒，再聽說她也身受巫蠱之術而小產，加上合德“言之有理”，他震怒了，不再聽許後的辯解，命人塞住她的嘴，拖了下去。
眼見一場生死危機化險為夷，怡菲舒了一口氣，成帝百般憐惜，又是給她不斷地賠不是，說不自己不該不相信她，對她不夠關心，才讓小人得了機會來害她，孩子雖然沒了，只要她平安就好。
怡菲心中被成帝說得不安起來，最後在她的千懇萬求，成帝才饒過許後一命，但下令將許謁等涉及此事者全部處死，許後廢處昭臺宮，親屬皆歸故郡山陽，許後弟弟的兒子平恩侯許旦就國。
許後既廢，後宮之中，只餘班婕妤與怡菲、合德身份同貴，合德欲將早已失寵的班婕妤也借巫蠱一事鏟除，怎奈成帝不信，班婕妤上奏表白，成帝安慰了她，還賞賜她百金。班婕妤怕合德懷恨在心，向成帝請命，願到長信宮中侍奉邛成太皇太後。合德見最後的對手班婕妤也離開了未央宮，終於也松了一口氣。
嘉鴻三年，以許家的慘淡收場而終了，許家外戚完全退出京城朝廷，王家在太後的支持下繼續擴張著本家族的勢力。怡菲、合德在太後看來，不過是可利用的一枚棋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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