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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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8 章
次日日光透過紗窗照進西廂，繁蕪躺在榻上神情是懶然的，似乎是不想起的。
等到婢女敲門將粥送進來，她方起身問道：“是出了什麽事？”
竹闋乙不來定然是被事情絆住了。
“今早二表公子來了，大巫去接表公子了。”
因為一些原因他們的婚事通知的人不多，昨天姑姑是一個人來的，三個表哥表姐俱已成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
聽聞二表哥阿禮趕來，繁蕪到底是有些開心的，只是聽聞表姐阿蕊遠嫁去了夜郎，她到底是有些難過的。
繁蕪起身穿衣，婢女走過來幫她梳好發後盯著妝臺看了許久，看來看去還是阿蕪小姐生的最好，無怪讓大巫苦等這麽多年。
至大圍樓外，繁蕪見到了二表哥阿禮。
他看著強壯了許多，下頜上也開始續起胡茬。
“阿蕪妹妹。”阿禮看著她，眼眸閃過一絲淚花，聲音有些哽咽：“許多年不見了。”
繁蕪紅著眼眶對他行禮，喊道：“二表哥。”
阿禮仔細看過她一陣，方讓隨從上前來：“這是你阿蕊姐姐給你寄來的特產，只是不巧昨日我母親來時未到，是昨天夜裏到的。”
繁蕪小心翼翼地接過來，不待她開口說什麽，只聞身後傳來馬蹄聲。
她轉身看去：“楓乘？”
“阿蕪，快去收拾東西，我送你去長安。”
“他呢？”繁蕪問。
楓乘只是對她點點頭，她明白了沒有再追問他。
轉身對阿禮躬身行禮：“二表哥珍重，原諒阿蕪不能去與姑姑辭行了，還有表姐那裏，等安定下來我讓人給表姐送信。”
她說完向馬車走去。
楓乘的馬隊一直護送繁蕪至鳳凰河畔，在此地她與陳王府的人匯合。
楓乘臨走前告知她：“大巫清早收到軍令去了夜郎，我不能護阿蕪去長安，還望阿蕪珍重。”
有陳王的人護送，繁蕪很快抵達武陵郡境內。
他們的馬隊還未和彌秋輔取得聯系，便被一支突然出現的魏軍包圍。
對方有幾千人，陳王府的人立刻派人去與他們和談，怎料派去的人被他們殺了。
此刻當陳王府的人回來稟告繁蕪時，她已料到到這些魏軍是誰的人……
她甚至能猜到，是因為她回竹部與竹闋乙成親，才惹得明王弗玉想以此來震懾她的。
她驚恐地看向遠方，只看到馬車外層層疊疊漆黑的人影……弗玉在哪裏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弗玉做得出來大開殺戒的事，他想讓她跪地求饒，讓她知道自己做錯了事……甚至他還能在此時此刻趁亂要了她的性命！
可是她何錯之有！！
那雙靈眸通紅，她渾身震顫著，她不敢邁出馬車，卻又發瘋似地想是否能與弗玉同歸於盡去！
也不等她深思太久，外邊傳來刀劍碰觸的聲音，一時陳王府的人都弄不清楚狀況。
繁蕪也怔楞在坐榻上，外邊的廝殺聲變得格外刺耳……
前去打探的人回來了，跪在外邊對她說：“東陽殿下，是魏軍和魏軍打起來了！”
護送她的將士一楞，驚呼道：“什麽？？”
將士道：“再去探！”
若是魏軍與魏軍打起來了，只可能是弗玉的人與駐守武陵郡的彌秋輔的人打起來了。
馬車外的將士對繁蕪道：“東陽殿下，對方已生殺心，我們得趁此逃出去了！”
將士雖然這麽說，但他心知要逃也難逃。
可此刻不逃怕是沒什麽機會再逃了。
正當一行人躊躇之際，他們聽到馬車內那女子的聲音傳來：“撤出去。”
“是，殿下！”外邊的人手一揮，“全力撤出去！”
馬車顛簸著，廝殺聲近在咫尺，即使繁蕪不敢擡頭看，外邊的火光也仿佛是映在車窗上那麽刺眼，她的臉頰是滾燙的仿佛是被外面的戰火灼傷一般……
一瞬間又想起許多年前絮州城破的時候，她與姐姐與阿樹蜷縮在馬車內，外邊也是這樣火光漫天，廝殺聲不絕於耳。
曾經噩夢一直都在，只不過是有人幫她撫平了些許。
也是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謝長思為何要逆天而行選擇在棘城祭天。
因為恨透了亂世的顛沛流離，因為對生死別離厭惡至極。
在她的腦中一片混亂之際，馬車陡然停下，驚馬的嘶鳴聲中繁蕪從坐榻上摔下來，膝蓋碰到了車壁，一時間雙手也磨破了皮。
她還來不及呼疼，只聽到外邊車夫慘叫聲，片刻間便沒了聲音。
在血腥味蔓延至車內時，她驚恐地喊了一聲：“別、別進來，我出去！”
她看到車簾外那個提劍的聲音，看到車簾上映出的他長袍高冠的影子，她知道此時此刻他是真想殺了她……
她不敢激怒他半分，若他掀簾而入，等待她的可能是他的長劍。
所以這一刻她顫聲開口，試圖讓他穩住些許情緒。
果然，外面殺意昂揚的人沒有再動，她略微松了一口氣，用盡最大的力氣從車板上爬起來，弓著身往外走去。
她的身體走出馬車的剎那，秋風過處，她不覺得冷，鼻尖充斥著柴煙的氣味還有血的腥味。
因為驚恐，她游移的目光花了許久才定格在白袍高冠的明王身上。
她從他的眼眸裏看到了森寒的殺意，這一刻她方知他是真的想要她死的。
“為什麽？”她只問了這三個字。
為什麽他一直都不肯放過她，為什麽他從始至終不是想她死就是想禁錮於她。
真正想囚禁她在長安的人，從來不是謝長思。
“那就讓你死個明白。”他清冷的聲音傳來，他的目光看向手中的長劍，那劍尖還滴著血，是剛才死去的車夫的血。
“望日之初，天命王佐。望日之中，天命鳳格。”
繁蕪睜大了眼睛，她也許沒有聽過第一句，但她知道這第二句話，當初許昭之為後時，坊間曾傳出她有鳳格，因許昭之出生在八月十六的午時，恰好對應的是望日之中。
她愕然擡首：“……望日之初是我？”
她一直以為她生於中秋，卻沒想到是望日之初。
她冷冷一笑：“明王是國師信這些，可我不信……”
在他眉目怔然之間，她忽然跳下車，向著離她最近的陳王的人狂奔而去。
弗玉回過神來，一個躍身就要去追，這時突然一支羽箭向他飛來。
繁蕪聽到一聲悶哼，也仿佛是聽到王祎的嘶吼聲，在她還未回神之際，有魏軍向這處湧來。
“殺了他，殺了他！”
“明王都死了你們還不投降？！”
耳邊嘈雜的喊聲那麽大，她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那趴在地上，白袍染血的人。
喧囂之中，她聽到弗玉冷厲的聲音傳來：“……繁蕪……我若死在今日，竹闋乙他活不過三十！你敢讓他們殺我他便註定早夭！”
她的雙腿仿佛是灌了鉛一般再難邁開一步。
此時她方知，那年那月他親手洗掉她的噩夢的那一天，他究竟答應了明王弗玉什麽……
她紅著眼，在一片嘈雜中驀然轉身看向弗玉。
那些一湧而來的魏軍也順勢退開，看向他們的東陽殿下。
這時王祎等人上前來，他們將弗玉擡上馬車，立刻有軍醫被叫來給弗玉止血。
兩方魏軍仍然在廝殺著，場面一度混亂。
繁蕪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弗玉的馬車，直到她聽到王祎下令：“撤兵，不要再打了。”
這時兩方魏軍方停了火。
她不懂方才弗玉受箭時說的是真是假，但她明白弗玉是知道如何拿捏她的……
她紅著眼眶，思緒久久不能收回。
直到她看到了騎著快馬而來的齊保，齊保的身後跟著五個騎兵，最末的騎兵拖行著一個人，那人被繩索捆綁著若不是還能動彈一下，幾乎快要讓人以為他已經死了。
齊保咬著牙，聲色憂憤：“殿下，放箭的人抓到了！”
“……殺了。”
當弗玉的聲音傳來時，不遠處圍著的魏軍跪地了一大排。
他們看向繁蕪：“東陽殿下，救救彌將軍啊！”
繁蕪頓時明白了，射殺弗玉的人是誰……
是啊，這武陵郡還有誰的箭術能比得上彌秋輔，他是鑄造營的軍師，他的弓|弩是絕技，自然只有他的箭讓弗玉這樣的人都不能防範……
彌秋輔不能死，這是謝長思留給她的，保護她的底牌。
方才若不是感知到弗玉想殺她，彌秋輔是萬不會射箭傷弗玉的，而且他若真想弗玉死，弗玉此刻早死了。
“不行。”繁蕪快步走上前去，陳王府的將士緊跟上她。
在她伸手之際，一把刀遞給了她，她揮刀砍斷了綁著彌秋輔的韁繩。
齊保怒吼著拔刀就要殺了彌秋輔，卻被一旁的陳王府的人擋住了刀。
齊保冷眼看向她：“東陽殿下什麽意思？”
繁蕪無懼他的目光，冷笑道：“明王已重傷，還望諸位掂量一下，若真要打，你們來得及撤嗎？”
她說話之間方才停火的兩方魏軍又已是劍拔弩張。
齊保深吸一口氣，一旁的幾個騎兵也面面相覷。
繁蕪對陳王府的人使眼色，陳王府的人立刻上前去將地上彌秋輔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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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二表公子來了，大巫去接表公子了。”
因為一些原因他們的婚事通知的人不多，昨天姑姑是一個人來的，三個表哥表姐俱已成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
聽聞二表哥阿禮趕來，繁蕪到底是有些開心的，只是聽聞表姐阿蕊遠嫁去了夜郎，她到底是有些難過的。
繁蕪起身穿衣，婢女走過來幫她梳好發後盯著妝臺看了許久，看來看去還是阿蕪小姐生的最好，無怪讓大巫苦等這麽多年。
至大圍樓外，繁蕪見到了二表哥阿禮。
他看著強壯了許多，下頜上也開始續起胡茬。
“阿蕪妹妹。”阿禮看著她，眼眸閃過一絲淚花，聲音有些哽咽：“許多年不見了。”
繁蕪紅著眼眶對他行禮，喊道：“二表哥。”
阿禮仔細看過她一陣，方讓隨從上前來：“這是你阿蕊姐姐給你寄來的特產，只是不巧昨日我母親來時未到，是昨天夜裏到的。”
繁蕪小心翼翼地接過來，不待她開口說什麽，只聞身後傳來馬蹄聲。
她轉身看去：“楓乘？”
“阿蕪，快去收拾東西，我送你去長安。”
“他呢？”繁蕪問。
楓乘只是對她點點頭，她明白了沒有再追問他。
轉身對阿禮躬身行禮：“二表哥珍重，原諒阿蕪不能去與姑姑辭行了，還有表姐那裏，等安定下來我讓人給表姐送信。”
她說完向馬車走去。
楓乘的馬隊一直護送繁蕪至鳳凰河畔，在此地她與陳王府的人匯合。
楓乘臨走前告知她：“大巫清早收到軍令去了夜郎，我不能護阿蕪去長安，還望阿蕪珍重。”
有陳王的人護送，繁蕪很快抵達武陵郡境內。
他們的馬隊還未和彌秋輔取得聯系，便被一支突然出現的魏軍包圍。
對方有幾千人，陳王府的人立刻派人去與他們和談，怎料派去的人被他們殺了。
此刻當陳王府的人回來稟告繁蕪時，她已料到到這些魏軍是誰的人……
她甚至能猜到，是因為她回竹部與竹闋乙成親，才惹得明王弗玉想以此來震懾她的。
她驚恐地看向遠方，只看到馬車外層層疊疊漆黑的人影……弗玉在哪裏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弗玉做得出來大開殺戒的事，他想讓她跪地求饒，讓她知道自己做錯了事……甚至他還能在此時此刻趁亂要了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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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靈眸通紅，她渾身震顫著，她不敢邁出馬車，卻又發瘋似地想是否能與弗玉同歸於盡去！
也不等她深思太久，外邊傳來刀劍碰觸的聲音，一時陳王府的人都弄不清楚狀況。
繁蕪也怔楞在坐榻上，外邊的廝殺聲變得格外刺耳……
前去打探的人回來了，跪在外邊對她說：“東陽殿下，是魏軍和魏軍打起來了！”
護送她的將士一楞，驚呼道：“什麽？？”
將士道：“再去探！”
若是魏軍與魏軍打起來了，只可能是弗玉的人與駐守武陵郡的彌秋輔的人打起來了。
馬車外的將士對繁蕪道：“東陽殿下，對方已生殺心，我們得趁此逃出去了！”
將士雖然這麽說，但他心知要逃也難逃。
可此刻不逃怕是沒什麽機會再逃了。
正當一行人躊躇之際，他們聽到馬車內那女子的聲音傳來：“撤出去。”
“是，殿下！”外邊的人手一揮，“全力撤出去！”
馬車顛簸著，廝殺聲近在咫尺，即使繁蕪不敢擡頭看，外邊的火光也仿佛是映在車窗上那麽刺眼，她的臉頰是滾燙的仿佛是被外面的戰火灼傷一般……
一瞬間又想起許多年前絮州城破的時候，她與姐姐與阿樹蜷縮在馬車內，外邊也是這樣火光漫天，廝殺聲不絕於耳。
曾經噩夢一直都在，只不過是有人幫她撫平了些許。
也是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謝長思為何要逆天而行選擇在棘城祭天。
因為恨透了亂世的顛沛流離，因為對生死別離厭惡至極。
在她的腦中一片混亂之際，馬車陡然停下，驚馬的嘶鳴聲中繁蕪從坐榻上摔下來，膝蓋碰到了車壁，一時間雙手也磨破了皮。
她還來不及呼疼，只聽到外邊車夫慘叫聲，片刻間便沒了聲音。
在血腥味蔓延至車內時，她驚恐地喊了一聲：“別、別進來，我出去！”
她看到車簾外那個提劍的聲音，看到車簾上映出的他長袍高冠的影子，她知道此時此刻他是真想殺了她……
她不敢激怒他半分，若他掀簾而入，等待她的可能是他的長劍。
所以這一刻她顫聲開口，試圖讓他穩住些許情緒。
果然，外面殺意昂揚的人沒有再動，她略微松了一口氣，用盡最大的力氣從車板上爬起來，弓著身往外走去。
她的身體走出馬車的剎那，秋風過處，她不覺得冷，鼻尖充斥著柴煙的氣味還有血的腥味。
因為驚恐，她游移的目光花了許久才定格在白袍高冠的明王身上。
她從他的眼眸裏看到了森寒的殺意，這一刻她方知他是真的想要她死的。
“為什麽？”她只問了這三個字。
為什麽他一直都不肯放過她，為什麽他從始至終不是想她死就是想禁錮於她。
真正想囚禁她在長安的人，從來不是謝長思。
“那就讓你死個明白。”他清冷的聲音傳來，他的目光看向手中的長劍，那劍尖還滴著血，是剛才死去的車夫的血。
“望日之初，天命王佐。望日之中，天命鳳格。”
繁蕪睜大了眼睛，她也許沒有聽過第一句，但她知道這第二句話，當初許昭之為後時，坊間曾傳出她有鳳格，因許昭之出生在八月十六的午時，恰好對應的是望日之中。
她愕然擡首：“……望日之初是我？”
她一直以為她生於中秋，卻沒想到是望日之初。
她冷冷一笑：“明王是國師信這些，可我不信……”
在他眉目怔然之間，她忽然跳下車，向著離她最近的陳王的人狂奔而去。
弗玉回過神來，一個躍身就要去追，這時突然一支羽箭向他飛來。
繁蕪聽到一聲悶哼，也仿佛是聽到王祎的嘶吼聲，在她還未回神之際，有魏軍向這處湧來。
“殺了他，殺了他！”
“明王都死了你們還不投降？！”
耳邊嘈雜的喊聲那麽大，她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那趴在地上，白袍染血的人。
喧囂之中，她聽到弗玉冷厲的聲音傳來：“……繁蕪……我若死在今日，竹闋乙他活不過三十！你敢讓他們殺我他便註定早夭！”
她的雙腿仿佛是灌了鉛一般再難邁開一步。
此時她方知，那年那月他親手洗掉她的噩夢的那一天，他究竟答應了明王弗玉什麽……
她紅著眼，在一片嘈雜中驀然轉身看向弗玉。
那些一湧而來的魏軍也順勢退開，看向他們的東陽殿下。
這時王祎等人上前來，他們將弗玉擡上馬車，立刻有軍醫被叫來給弗玉止血。
兩方魏軍仍然在廝殺著，場面一度混亂。
繁蕪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弗玉的馬車，直到她聽到王祎下令：“撤兵，不要再打了。”
這時兩方魏軍方停了火。
她不懂方才弗玉受箭時說的是真是假，但她明白弗玉是知道如何拿捏她的……
她紅著眼眶，思緒久久不能收回。
直到她看到了騎著快馬而來的齊保，齊保的身後跟著五個騎兵，最末的騎兵拖行著一個人，那人被繩索捆綁著若不是還能動彈一下，幾乎快要讓人以為他已經死了。
齊保咬著牙，聲色憂憤：“殿下，放箭的人抓到了！”
“……殺了。”
當弗玉的聲音傳來時，不遠處圍著的魏軍跪地了一大排。
他們看向繁蕪：“東陽殿下，救救彌將軍啊！”
繁蕪頓時明白了，射殺弗玉的人是誰……
是啊，這武陵郡還有誰的箭術能比得上彌秋輔，他是鑄造營的軍師，他的弓|弩是絕技，自然只有他的箭讓弗玉這樣的人都不能防範……
彌秋輔不能死，這是謝長思留給她的，保護她的底牌。
方才若不是感知到弗玉想殺她，彌秋輔是萬不會射箭傷弗玉的，而且他若真想弗玉死，弗玉此刻早死了。
“不行。”繁蕪快步走上前去，陳王府的將士緊跟上她。
在她伸手之際，一把刀遞給了她，她揮刀砍斷了綁著彌秋輔的韁繩。
齊保怒吼著拔刀就要殺了彌秋輔，卻被一旁的陳王府的人擋住了刀。
齊保冷眼看向她：“東陽殿下什麽意思？”
繁蕪無懼他的目光，冷笑道：“明王已重傷，還望諸位掂量一下，若真要打，你們來得及撤嗎？”
她說話之間方才停火的兩方魏軍又已是劍拔弩張。
齊保深吸一口氣，一旁的幾個騎兵也面面相覷。
繁蕪對陳王府的人使眼色，陳王府的人立刻上前去將地上彌秋輔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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