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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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蘇蘇被眼前的殷紅血跡嚇了個半死，剛準備上前扶起南箕，白衍一手擋在前將她攔住，然後看著南箕，語氣淡淡道:“不惜用驟行丸也要找到紅玉姑娘，她對你來說這麽重要？”
驟行丸是鬼門的靈藥，服用之後輕功修為大漲，可日行千裏不知疲勞，倒不是說有多珍貴，只是這藥丸牽動周身氣血，反噬作用非常強，對身體傷害極大，對於道行淺的人來說，一顆就可以廢了半身修為，兩顆足以致命。
蘇蘇一驚，這是白衍在探他的心意！
南箕沒有回答，似乎在調整自身內力，沈默半晌後，他站起身來，盡管臉色蒼白異常，神色卻又恢覆了往日的平靜:“勞煩師尊帶路。”
白衍看了一眼他，徑直走向客棧。
行至門口時，南箕看到門口的雲紋標志，停下了腳步，眉目裏閃過一絲震驚，一瞬間，臉上的情緒風雲變幻。
蘇蘇嘆了口氣，看他驚訝、驚喜、又驚恐的面孔，她就知道，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四處尋找雲紋的倒黴蛋。
她眉心一動，這南箕是北朝朝廷的人，得知雲紋這件事後，勢必要把朝廷的勢力卷入其中，北朝雖然有不少武功高強的奇人，但比起那些這些道修劍修魔修，還是差了許多，大時候生靈塗炭，不知道多少百姓會命喪其中。
想到這，她走到南箕身邊，也看著那雲紋，小聲道：“又是雲紋。”
南箕詫異地回頭看了一眼蘇蘇。
感受到蘇蘇內心的悲動，系統趕又急忙跳出來提醒她：“宿主，沖動是魔鬼，千萬忍住啊！”
聽到這，蘇蘇只能吞了吞口水，把那些話又在心底壓了壓。
南箕也不對蘇蘇掩飾，直接道出了內心所想：“你也知道雲紋的事情嗎？”
蘇蘇搖頭：“沒……我對雲紋沒興趣，單純覺得……這雲紋怪好看的。”
南箕眼神覆雜地看了蘇蘇一眼，最終沒有說什麽。
回到客棧時，紅玉姑娘已經蘇醒，只不過身體依然虛的很，只能半躺在床上和蘇蘇說話。
看到南箕之後，她面露惑色，似乎並不認識他。
只見南箕恭恭敬敬朝紅玉行了個禮，道：“見過懷玉公主。”
一旁的蘇蘇：“？？？”
什麽鬼？
公主？
被賣到青樓裏成了妓`子？
話本裏都不敢這樣寫。
哪個當朝天子會縱容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再不喜歡一個妃子，再不喜歡一個公主，也不過是養在深宮裏寂寞而死，斷然也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蘇蘇覺得南箕一定是把哪個環節弄錯了。
顯然紅玉也這麽覺得，只聽她道：“公子認錯了，我不是什麽懷玉公主，我只是夜——”
“坊司”這兩個字終是沒有被她說出口，但是大家早已心知肚明了。
蘇蘇不像紅玉那般拘謹，直接對著南箕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稱紅玉是公主，聽說如今北朝天子雖然不勤政務，但是愛子心切，怎麽會讓自己的親生女兒流落到那種地方，這一切，在邏輯上說不通呀！我覺得你很可能找錯地方了。”
面對蘇蘇的質疑，南箕也不惱，淡淡解釋：“當朝天子確如姑娘所說，愛子親切，絕不會讓自己的親生女兒流落到那種煙花之地，只不過——”
南箕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說出事情的真相。
他似乎在腦海中經歷了一番博弈，最後做出決定，坦然說出了事情真相。
“只不過，她不是北朝的公主，而是南陸的公主。”
聽到這，蘇蘇更加詫異了，”南陸？南陸不是早在一百年前就滅國了嗎？怎麽還會有公主在這世上？”
蘇蘇吃驚地看了紅玉一眼，期望她也站出來和自己一起辯駁南箕那荒唐的說法，然而讓她想不到的是，紅玉將頭扭向另一邊，沒有回話。
這相當於默認了？？？
蘇蘇驚得差點蹦起來，活了一百多年的亡朝公主，到底是人是鬼啊？
她本來準備拉住白衍的衣角往後躲，沒想到方向沒有把握清楚，直接拉住了他的手。
冰涼的指尖觸碰到少女溫暖的掌心，白衍心裏一驚，忍不住偏頭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竟然毫無知覺，握住他指尖的掌心，又緊了幾分。
只聽她語氣驚恐道：“紅玉姑娘……我想問一下，您今年芳齡，啊不是，是貴庚……”
聽到蘇蘇小孩子一樣驚嚇的語氣，紅玉原本嚴肅的情緒反而緩和了不少，她笑了一下，雖然面容憔悴，但是少女的嬌俏和明艷都體現在了唇邊那兩個酒窩裏。
紅玉道：“我今年不過十七歲而已。”
聽到這，蘇蘇更加懵了：“那怎麽……”
一旁的南箕幫她解答了這個疑惑：“南陸雖被滅國，但當時的王室成員並沒有全然被殺盡，他們四處流散，成為尋常百姓，生活在北朝的各個角落。”
蘇蘇看了一眼南箕：“可是南陸遺民既沒有軍馬又沒有實權，不可能再起義覆辟王朝。”
南箕卻是淡然一笑：“若是南陸沒有六成的把握，也不會這麽快的將公主的名聲名聲散布在市井中了。”
這話蘇蘇終於聽懂了，街坊流言自古以來就是君王立朝前的慣用手段，借此造成民心上的影響，無異於爭城掠地。
南陸想借公主名聲造勢，暗裏召集百姓，起身反攻北朝。
還好還好，是人不是鬼。
想通了前後邏輯，蘇蘇才緩過氣來，這時候突然意識到，她好像牽著一只手？？？
然後她急忙松開白衍，為了不陷入尷尬，舌頭還沒捋直就趕緊開口轉移話題“可紅玉不過是一個少女，況且從夜坊司出來，沒有百花散的解藥，怎能服眾？”
南箕似乎早已料到蘇蘇會問這樣的問題，看向紅玉的目光更加高深莫測：“因為她有雲紋石戒。”
說這話時，南箕的語氣裏多了一些他平日裏沒有的東西，那種極強的侵略性，讓蘇蘇覺得他和昨天見到的南箕，判若兩人。
蘇蘇感受到了一絲危機。
雲紋本就是個被妖魔化的東西，修道處尚有開明之事流傳典籍辟謠，雖然效果微乎其微，各門派雖然都想占為己有，但思慮甚多，又因為這些年來蒼吾一派獨大，並不敢擅自行動。
凡界就沒有這麽幸運了，雲紋的傳說，幾乎讓想得到的人幾乎癡狂。
生民都生活在泥水中，無非就是你壓榨我，我壓榨你，你吸我的血，下次我便要剝你的肉，沒有一日不渴望脫離這世間的束縛，隨心所欲。
這和得道飛升還不一樣，飛升是靠戒欲而得逍遙，而這是靠著欲望得到逍遙。
蘇蘇有些害怕，畢竟從和南箕相見得那一刻起，她便料定了他是個好人，他也沒有再原作中有什麽出格得邪念，可是只言片語不能描述一個人的一生，她走到了這些紙片人的生活中，自然會有和讀書時不一樣的真實體驗。
他是北朝的王爺，自然要效忠北朝，如此費勁心力想要找到紅玉，一定有自己的目的，這樣一來，她還不是將紅玉姑娘置於危險之中了？
想到這，蘇蘇立刻質問南箕：“你怎麽知道雲紋石戒一定在紅玉姑娘手上？！”
南箕轉過來看了蘇蘇一眼，沒想到還沒開口，一直沈默的紅玉卻開口了。
“雲紋石戒確實在我手上。”
聽到這，眾人皆是一楞。
“只不過，在我昏倒的時候丟了。”
南箕和蘇蘇幾乎異口同聲：“丟了？？？”
紅玉輕嘆一口氣，看著蘇蘇道：“本來我還想問問姑娘，昨日救我之時有沒有看到雲紋石戒，聽了一番你們剛剛的對話，我確定那石戒不在你們手上，一定是被別人撿了。”
“我這一路走來，覬覦石戒的人太多，不然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說完，她突然劇烈的咳了起來，蘇蘇急忙過去扶著她躺下，也借機向剩下兩個人宣布：“好了好了，紅玉姑娘需要多休息，要談什麽等她情況好一點在說。”
說完，蘇蘇看了南箕一眼，就差把“你趕緊出去”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本以為還要還要多費一些功夫，沒想到南箕竟然非常自覺地出去了。
蘇蘇趁機把白衍拉出來說話。
她一雙明亮的眼睛盯著白衍，哼唧了半天才小聲道：“尊上……我服了百花散，靈力全無，尊上能幫我把毒逼出來嗎？”
白衍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自然可以。”
聽到這，蘇蘇的眼睛裏立刻亮起了驚喜的光芒，她繼續道：“那我們能把紅玉姑娘帶回蒼吾嗎？這世間女子大多艱難，紅玉姑娘又剛從那種地方出來，在這世上怕沒有容身之地。”
聽到“那種地方”時，白衍眉頭緊鎖，落在她那鮮艷到紮眼的裙裝上的目光，像刀子。
蘇蘇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換衣服，她盡量往後縮了縮，讓自己顯得更渺小些。
只聽白衍冷聲道：“北朝和南陸的瓜葛，與我蒼吾無關。”
蘇蘇再次被白衍這種高高掛起的態度震驚了，也顧不得他有多冷面了，提起小裙子就往前一步，邁至她眼前，義正言辭道：“可是一旦兩國交戰，生靈塗炭，百姓遭殃，蒼吾肩負蒼生大任，怎麽可以束手旁觀？”
白衍絲毫不為所動：“一國有一國自己的使命和擔當，蒼吾千百年來只斬邪魔歪道，不參與國家戰爭。”
蘇蘇不服氣道：“自古人心難測，凡人為權利爭奪而起的殺念和邪心，又和邪魔外道有什麽差別？那蒼吾置別人於危險而不顧，又和邪門歪道有什麽差別？”
她這句話，說的慷慨激昂，甚至差點唾沫橫飛。
但是說完之後，她就後悔了。
果然，聽到這句話的白衍，一步一步行至她的跟前，高大的身影遮天蔽日，只是那氣勢，就已經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蘇蘇怕極了，腦子幾乎無法思考，不然她一定會在說下一句話前把自己拍死。
只聽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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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行丸是鬼門的靈藥，服用之後輕功修為大漲，可日行千裏不知疲勞，倒不是說有多珍貴，只是這藥丸牽動周身氣血，反噬作用非常強，對身體傷害極大，對於道行淺的人來說，一顆就可以廢了半身修為，兩顆足以致命。
蘇蘇一驚，這是白衍在探他的心意！
南箕沒有回答，似乎在調整自身內力，沈默半晌後，他站起身來，盡管臉色蒼白異常，神色卻又恢覆了往日的平靜:“勞煩師尊帶路。”
白衍看了一眼他，徑直走向客棧。
行至門口時，南箕看到門口的雲紋標志，停下了腳步，眉目裏閃過一絲震驚，一瞬間，臉上的情緒風雲變幻。
蘇蘇嘆了口氣，看他驚訝、驚喜、又驚恐的面孔，她就知道，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四處尋找雲紋的倒黴蛋。
她眉心一動，這南箕是北朝朝廷的人，得知雲紋這件事後，勢必要把朝廷的勢力卷入其中，北朝雖然有不少武功高強的奇人，但比起那些這些道修劍修魔修，還是差了許多，大時候生靈塗炭，不知道多少百姓會命喪其中。
想到這，她走到南箕身邊，也看著那雲紋，小聲道：“又是雲紋。”
南箕詫異地回頭看了一眼蘇蘇。
感受到蘇蘇內心的悲動，系統趕又急忙跳出來提醒她：“宿主，沖動是魔鬼，千萬忍住啊！”
聽到這，蘇蘇只能吞了吞口水，把那些話又在心底壓了壓。
南箕也不對蘇蘇掩飾，直接道出了內心所想：“你也知道雲紋的事情嗎？”
蘇蘇搖頭：“沒……我對雲紋沒興趣，單純覺得……這雲紋怪好看的。”
南箕眼神覆雜地看了蘇蘇一眼，最終沒有說什麽。
回到客棧時，紅玉姑娘已經蘇醒，只不過身體依然虛的很，只能半躺在床上和蘇蘇說話。
看到南箕之後，她面露惑色，似乎並不認識他。
只見南箕恭恭敬敬朝紅玉行了個禮，道：“見過懷玉公主。”
一旁的蘇蘇：“？？？”
什麽鬼？
公主？
被賣到青樓裏成了妓`子？
話本裏都不敢這樣寫。
哪個當朝天子會縱容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再不喜歡一個妃子，再不喜歡一個公主，也不過是養在深宮裏寂寞而死，斷然也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蘇蘇覺得南箕一定是把哪個環節弄錯了。
顯然紅玉也這麽覺得，只聽她道：“公子認錯了，我不是什麽懷玉公主，我只是夜——”
“坊司”這兩個字終是沒有被她說出口，但是大家早已心知肚明了。
蘇蘇不像紅玉那般拘謹，直接對著南箕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稱紅玉是公主，聽說如今北朝天子雖然不勤政務，但是愛子心切，怎麽會讓自己的親生女兒流落到那種地方，這一切，在邏輯上說不通呀！我覺得你很可能找錯地方了。”
面對蘇蘇的質疑，南箕也不惱，淡淡解釋：“當朝天子確如姑娘所說，愛子親切，絕不會讓自己的親生女兒流落到那種煙花之地，只不過——”
南箕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說出事情的真相。
他似乎在腦海中經歷了一番博弈，最後做出決定，坦然說出了事情真相。
“只不過，她不是北朝的公主，而是南陸的公主。”
聽到這，蘇蘇更加詫異了，”南陸？南陸不是早在一百年前就滅國了嗎？怎麽還會有公主在這世上？”
蘇蘇吃驚地看了紅玉一眼，期望她也站出來和自己一起辯駁南箕那荒唐的說法，然而讓她想不到的是，紅玉將頭扭向另一邊，沒有回話。
這相當於默認了？？？
蘇蘇驚得差點蹦起來，活了一百多年的亡朝公主，到底是人是鬼啊？
她本來準備拉住白衍的衣角往後躲，沒想到方向沒有把握清楚，直接拉住了他的手。
冰涼的指尖觸碰到少女溫暖的掌心，白衍心裏一驚，忍不住偏頭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竟然毫無知覺，握住他指尖的掌心，又緊了幾分。
只聽她語氣驚恐道：“紅玉姑娘……我想問一下，您今年芳齡，啊不是，是貴庚……”
聽到蘇蘇小孩子一樣驚嚇的語氣，紅玉原本嚴肅的情緒反而緩和了不少，她笑了一下，雖然面容憔悴，但是少女的嬌俏和明艷都體現在了唇邊那兩個酒窩裏。
紅玉道：“我今年不過十七歲而已。”
聽到這，蘇蘇更加懵了：“那怎麽……”
一旁的南箕幫她解答了這個疑惑：“南陸雖被滅國，但當時的王室成員並沒有全然被殺盡，他們四處流散，成為尋常百姓，生活在北朝的各個角落。”
蘇蘇看了一眼南箕：“可是南陸遺民既沒有軍馬又沒有實權，不可能再起義覆辟王朝。”
南箕卻是淡然一笑：“若是南陸沒有六成的把握，也不會這麽快的將公主的名聲名聲散布在市井中了。”
這話蘇蘇終於聽懂了，街坊流言自古以來就是君王立朝前的慣用手段，借此造成民心上的影響，無異於爭城掠地。
南陸想借公主名聲造勢，暗裏召集百姓，起身反攻北朝。
還好還好，是人不是鬼。
想通了前後邏輯，蘇蘇才緩過氣來，這時候突然意識到，她好像牽著一只手？？？
然後她急忙松開白衍，為了不陷入尷尬，舌頭還沒捋直就趕緊開口轉移話題“可紅玉不過是一個少女，況且從夜坊司出來，沒有百花散的解藥，怎能服眾？”
南箕似乎早已料到蘇蘇會問這樣的問題，看向紅玉的目光更加高深莫測：“因為她有雲紋石戒。”
說這話時，南箕的語氣裏多了一些他平日裏沒有的東西，那種極強的侵略性，讓蘇蘇覺得他和昨天見到的南箕，判若兩人。
蘇蘇感受到了一絲危機。
雲紋本就是個被妖魔化的東西，修道處尚有開明之事流傳典籍辟謠，雖然效果微乎其微，各門派雖然都想占為己有，但思慮甚多，又因為這些年來蒼吾一派獨大，並不敢擅自行動。
凡界就沒有這麽幸運了，雲紋的傳說，幾乎讓想得到的人幾乎癡狂。
生民都生活在泥水中，無非就是你壓榨我，我壓榨你，你吸我的血，下次我便要剝你的肉，沒有一日不渴望脫離這世間的束縛，隨心所欲。
這和得道飛升還不一樣，飛升是靠戒欲而得逍遙，而這是靠著欲望得到逍遙。
蘇蘇有些害怕，畢竟從和南箕相見得那一刻起，她便料定了他是個好人，他也沒有再原作中有什麽出格得邪念，可是只言片語不能描述一個人的一生，她走到了這些紙片人的生活中，自然會有和讀書時不一樣的真實體驗。
他是北朝的王爺，自然要效忠北朝，如此費勁心力想要找到紅玉，一定有自己的目的，這樣一來，她還不是將紅玉姑娘置於危險之中了？
想到這，蘇蘇立刻質問南箕：“你怎麽知道雲紋石戒一定在紅玉姑娘手上？！”
南箕轉過來看了蘇蘇一眼，沒想到還沒開口，一直沈默的紅玉卻開口了。
“雲紋石戒確實在我手上。”
聽到這，眾人皆是一楞。
“只不過，在我昏倒的時候丟了。”
南箕和蘇蘇幾乎異口同聲：“丟了？？？”
紅玉輕嘆一口氣，看著蘇蘇道：“本來我還想問問姑娘，昨日救我之時有沒有看到雲紋石戒，聽了一番你們剛剛的對話，我確定那石戒不在你們手上，一定是被別人撿了。”
“我這一路走來，覬覦石戒的人太多，不然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說完，她突然劇烈的咳了起來，蘇蘇急忙過去扶著她躺下，也借機向剩下兩個人宣布：“好了好了，紅玉姑娘需要多休息，要談什麽等她情況好一點在說。”
說完，蘇蘇看了南箕一眼，就差把“你趕緊出去”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本以為還要還要多費一些功夫，沒想到南箕竟然非常自覺地出去了。
蘇蘇趁機把白衍拉出來說話。
她一雙明亮的眼睛盯著白衍，哼唧了半天才小聲道：“尊上……我服了百花散，靈力全無，尊上能幫我把毒逼出來嗎？”
白衍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自然可以。”
聽到這，蘇蘇的眼睛裏立刻亮起了驚喜的光芒，她繼續道：“那我們能把紅玉姑娘帶回蒼吾嗎？這世間女子大多艱難，紅玉姑娘又剛從那種地方出來，在這世上怕沒有容身之地。”
聽到“那種地方”時，白衍眉頭緊鎖，落在她那鮮艷到紮眼的裙裝上的目光，像刀子。
蘇蘇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換衣服，她盡量往後縮了縮，讓自己顯得更渺小些。
只聽白衍冷聲道：“北朝和南陸的瓜葛，與我蒼吾無關。”
蘇蘇再次被白衍這種高高掛起的態度震驚了，也顧不得他有多冷面了，提起小裙子就往前一步，邁至她眼前，義正言辭道：“可是一旦兩國交戰，生靈塗炭，百姓遭殃，蒼吾肩負蒼生大任，怎麽可以束手旁觀？”
白衍絲毫不為所動：“一國有一國自己的使命和擔當，蒼吾千百年來只斬邪魔歪道，不參與國家戰爭。”
蘇蘇不服氣道：“自古人心難測，凡人為權利爭奪而起的殺念和邪心，又和邪魔外道有什麽差別？那蒼吾置別人於危險而不顧，又和邪門歪道有什麽差別？”
她這句話，說的慷慨激昂，甚至差點唾沫橫飛。
但是說完之後，她就後悔了。
果然，聽到這句話的白衍，一步一步行至她的跟前，高大的身影遮天蔽日，只是那氣勢，就已經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蘇蘇怕極了，腦子幾乎無法思考，不然她一定會在說下一句話前把自己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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