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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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泫推開房門，趕在夏昭可逃跑前捉住了她的手腕。
他幾乎是半跪在她面前，垂眸凝視著她。
夏昭可作為場景中虞淵弟子的扮演者，擅離職守，被宴尊主當場抓包，現在正在嘗試編造一個可信的理由。
“尊主，我迷路了，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裏。我實在是太傻了，這還真是抱歉呢。”
她想，如果自己這麽說的話，傳說中心狠手辣的宴尊主聽完之後，很大概率是會把自己剁碎了餵狗的。
畢竟南溟虞淵最厭惡的就是蠢貨和奸細了。
唯一慶幸的是——顧三昧在門被打開的一瞬間，迅速閃身藏到她的須彌戒指中去了。
不然，場面一定會相當可怕。
比如說，宴尊主打開門，發現房間裏面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其中一個還壓在另一個身/上，然後他眉頭一皺，發現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再然後，宴尊主經過縝密的思考和理智的判斷，推斷出兩個人都是奸細。
最後，宴尊主一定會命人把兩個人齊齊拉下去剁碎了餵狗。
要不還是和顧三昧商量一下，聯手把宴尊主敲暈吧？
夏昭可腦海內百轉千回，情節豐富曲折，終於說出兩個字。
“尊上。”
禮節性的，試探性的。
“嗯，我在。”宴泫回道。
他半跪在她面前，始終牢牢握著她的手。
金眸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他簡直快凝固成一座英俊非凡的神像。
他面前的人眼神幹凈又遙遠，鴉羽般的眼睫掩蓋下的黑眸若秋水盈盈，虎牙微微現出，輕輕咬住下唇。
這個表情他太熟悉了——每逢遇到險惡情況，都並不慌張，而是認真思考，雖然看起來總是像在發呆一般。
以至於只看一眼，便能瞬間認出來，這應該就是她了。
人，最無法掩藏的就是習慣性的細節。
他端詳著她這一張頗為清麗的少年面龐，從眼睛、睫羽、挺拔的鼻梁、到線條流暢但微微凸/起的喉部曲線。
像是遮蔽在眼前十數年的雲霧驟然散開，他看到那個笑容明亮的小師妹踩著登雲臺、步伐輕快從他陳舊的記憶中走出來，發尾紅絳蕩起弧線。
如此，鮮活生動，觸手可及。
他牢牢握住她的手，像觸碰到一個可望不可及的遙遠夢境。
他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
夏昭可被他緊緊握著手，心裏面只想著——“完了，完了，完了！”
宴尊主他好像很激動的樣子！
或許他已經發現了我身為奸細的端倪，正在十分愉悅地思考將我餵狗的一百零八種姿勢。
這個人實在是太邪惡了！
所以，如果現在和顧三昧聯手，究竟有幾成幾率順利逃脫？
不行，再等等。
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宴泫非常溫柔得握著她的手，像在對待一捧珍貴又脆弱的羽毛。
據說虞淵之主，喜怒不形於色，殺人前，常常對敵人如同春天般溫暖。
他在溫柔的微笑著的時候，往往是在思考該怎麽折磨面前的人。
時間緩慢向前爬行。
半晌，宴泫終於開口“亭湖不是讓你上來把蓮燈拿下去的麽，還沒找到麽？”
原來還有這一出麽？
方才，顧三昧還沒來得及同她交代清楚所有的前因後果，兩人的交談便中斷了。
所以她不清楚此事，實在情有可原。
她模擬了一下虞淵弟子辦砸了事情之後的心態，然後誠惶誠恐地說道“尚未找到，請尊上恕罪。”
誰知宴尊主竟然勾唇微微一笑。
“算了。我不想要那蓮燈了。我另有一事要你做。你隨我來罷。”
夏昭可看了看正安靜窩在宴泫懷中的黎環環，於是小媳婦一樣亦步亦趨跟在宴泫身後。
宴泫帶著夏昭可回到宴席之上，虞淵眾人齊齊朝著他們兩人行禮。
“尊上。”整齊劃一。
“那個誰，怎麽跟過去了……”有人看到了跟在宴泫身後的夏昭可，身後想要攔住她。
竟然有人敢離尊主那麽近！活膩了麽！
但是那個想要攔住夏昭可的人立刻被亭湖拉住袖子，亭湖朝著他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別添亂。
亭湖隨侍尊上身邊多年，自然了解他的性格。
尊上現在很是開心，還是不要去打擾他比較好。
戴著半邊彩繪半邊素白面具的男人似乎已經有點醉了，他有些坐不直，嘿嘿一笑，朝著宴泫舉起酒杯。
“宴尊主，方才去了哪裏？難得見到你如此愉悅。”
這可真是稀奇。
宴泫望向宴會廳的花鳥繪屏風，微微勾起唇角，然後舉起琉璃杯，卻是沖著身側的夏昭可微微笑了一笑。
“嗯，桃花開了。”
似乎是在回應面具男的問話。
什麽桃花？！哪裏有桃花？！我怎麽沒看到呢？！
戴面具的男人神識尋遍方圓百裏卻連桃花的鬼影都沒看到，大惑不解。
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宴尊主或許喝醉了，又在說瘋話。
不過，宴尊主笑起來倒真是賽過桃花。
勿怪乎，九州曾有無數女修為了這個笑容癡迷不已。縱然他叛出雲閣，然後墜魔，仰慕他的人似乎也從未減少——可能是新入門的魔修女子數量填補了傷心退出的道修女子數量。
真是讓人嫉妒的男人，嘖。
次日，虞淵眾人前往紫桑鎮郊野的秘境。
昨夜方才下過暴雨，山路泥濘，到處都是積水。
不過，空氣倒是清新宜人。
眾人沿著崎嶇的山路走了很長一陣子，終於走到一處略微開闊的平臺。
平臺之上無數樹木低垂。
那個一身黑袍、戴著怪異面具的男人走在宴泫身側，道“宴尊主，就是這裏了。”
宴泫抱著兔妖黎環環，望向遠處，溫文爾雅一笑 “竟然就在這裏。”
夏昭可低頭混在隊伍末端，只覺得手中戒指微不可察得顫了一顫，是顧三昧想要和她說話。
顧三昧與夏昭可都有各自想要進入秘境的強理由，但是虞淵卻不能有兩個無牙。
再敲暈一個虞淵弟子，然後順利假扮成他，又實在是時間緊任務重。
兩個人商量一陣之後得出決定:夏昭可繼續假扮無牙，而顧三昧則藏身在夏昭可的須彌戒指裏面。
顧鐘郢向來懶得與人打交道，樂得清靜，十分推崇這個決定。
夏昭可把須彌戒指的出口微微打開，顧鐘郢便可以通過神識與她交流，而不被其他人發現，還可以從中窺到外面的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麽。
“此處有瘴氣……”顧三昧說道。
“的確，秘境多是修真界的前輩大能的埋骨之地，多半風水極佳，蘊藏天地靈氣，為何會有瘴氣？”
瘴氣可是鬼蜮才會有的東西。
而鬼蜮，已經從九州大陸消失很久了。
這秘境，還真是疑點重重。
然而，除了這些重重疑點之外，還有一件事情讓夏昭可非常在意。
黎環環正窩在宴泫懷中安穩睡覺，偶爾還會蹭著他的手腕不停撒嬌。
還好，小師妹今天還活著，而且比起原來在山上的時候，似乎還胖了那麽一點點。
可能虞淵財大氣粗，連暫且用途不明的兔子的夥食都是不錯的。
夏昭可怕被宴泫發現，只得透過地上積水的反光來看看黎環環還好不好，然後就看到上述場景。
她忍不住在心裏面輕輕嘆口氣。
宴泫隔著人群，借著餘光也在不動聲色得看著她。
他的金眸微微瞇起，其間隱隱約約有水波瀲灩一般。
即使是面容不同，行為舉止也被刻意改變，那些小習慣還真是從未改掉。
低著頭時的角度，偶爾擡頭望天的時候遙遠眼神，手垂在身側食指卻微微屈起的習慣。
即使是穿著黑袍藏在整齊劃一的一堆黑烏鴉中，他也依舊可以毫無阻礙地一眼認出她來。
他唇角忍不住勾起微笑的弧度來。
戴著怪異面具的黑袍男人站在曠闊的山間平臺之上，面朝西南，以手畫陣。
藍光驟然大盛，有旋風從他的面前緩慢盤旋而起。
這是秘境要被打開的征兆。
宴泫他們應該打算要進去了。
夏昭可猜測道。
果然，宴泫和戴面具的男人站在秘境入口處，命令虞淵其他人守住入口，以防止可疑分子從中作梗——如果有人破壞秘境入口，會給裏面的人帶來不小的麻煩。
可疑分子夏昭可混在虞淵烏鴉精中，正在拼命想該怎麽渾水摸魚才能夠混進去。
最好的辦法是，等宴泫他們進入秘境之後的一瞬間，制造混亂，然後趁機渾水摸魚混進去。
那時，宴泫他們已經進入秘境，無法牽制他們。
如果他們的計劃足夠出其不意，場面足夠混亂的話，憑借著她和顧三昧的實力，還是能夠在秘境入口關閉前混進去的。
她正在沈思，突然發現宴泫朝著自己的方向看過來。
“你過來些。隨我一同進去。”
宴泫指著她緩緩說道，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可是燦金的瞳孔中還是透露出幾分難以掩飾的愉悅之色。
他這一出，倒的確是很出其不意，還讓她感到十分混亂。
我只不過是稍微心動了一動，還尚未來得及行動，難道被看破了麽？
不可能吧。
就算宴泫多智近妖，這也未免太不講道理。
他，是不是早就盯上我了？！
夏昭可一邊想著一邊走到宴泫身邊，然後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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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泫推開房門，趕在夏昭可逃跑前捉住了她的手腕。
他幾乎是半跪在她面前，垂眸凝視著她。
夏昭可作為場景中虞淵弟子的扮演者，擅離職守，被宴尊主當場抓包，現在正在嘗試編造一個可信的理由。
“尊主，我迷路了，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裏。我實在是太傻了，這還真是抱歉呢。”
她想，如果自己這麽說的話，傳說中心狠手辣的宴尊主聽完之後，很大概率是會把自己剁碎了餵狗的。
畢竟南溟虞淵最厭惡的就是蠢貨和奸細了。
唯一慶幸的是——顧三昧在門被打開的一瞬間，迅速閃身藏到她的須彌戒指中去了。
不然，場面一定會相當可怕。
比如說，宴尊主打開門，發現房間裏面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其中一個還壓在另一個身/上，然後他眉頭一皺，發現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再然後，宴尊主經過縝密的思考和理智的判斷，推斷出兩個人都是奸細。
最後，宴尊主一定會命人把兩個人齊齊拉下去剁碎了餵狗。
要不還是和顧三昧商量一下，聯手把宴尊主敲暈吧？
夏昭可腦海內百轉千回，情節豐富曲折，終於說出兩個字。
“尊上。”
禮節性的，試探性的。
“嗯，我在。”宴泫回道。
他半跪在她面前，始終牢牢握著她的手。
金眸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他簡直快凝固成一座英俊非凡的神像。
他面前的人眼神幹凈又遙遠，鴉羽般的眼睫掩蓋下的黑眸若秋水盈盈，虎牙微微現出，輕輕咬住下唇。
這個表情他太熟悉了——每逢遇到險惡情況，都並不慌張，而是認真思考，雖然看起來總是像在發呆一般。
以至於只看一眼，便能瞬間認出來，這應該就是她了。
人，最無法掩藏的就是習慣性的細節。
他端詳著她這一張頗為清麗的少年面龐，從眼睛、睫羽、挺拔的鼻梁、到線條流暢但微微凸/起的喉部曲線。
像是遮蔽在眼前十數年的雲霧驟然散開，他看到那個笑容明亮的小師妹踩著登雲臺、步伐輕快從他陳舊的記憶中走出來，發尾紅絳蕩起弧線。
如此，鮮活生動，觸手可及。
他牢牢握住她的手，像觸碰到一個可望不可及的遙遠夢境。
他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
夏昭可被他緊緊握著手，心裏面只想著——“完了，完了，完了！”
宴尊主他好像很激動的樣子！
或許他已經發現了我身為奸細的端倪，正在十分愉悅地思考將我餵狗的一百零八種姿勢。
這個人實在是太邪惡了！
所以，如果現在和顧三昧聯手，究竟有幾成幾率順利逃脫？
不行，再等等。
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宴泫非常溫柔得握著她的手，像在對待一捧珍貴又脆弱的羽毛。
據說虞淵之主，喜怒不形於色，殺人前，常常對敵人如同春天般溫暖。
他在溫柔的微笑著的時候，往往是在思考該怎麽折磨面前的人。
時間緩慢向前爬行。
半晌，宴泫終於開口“亭湖不是讓你上來把蓮燈拿下去的麽，還沒找到麽？”
原來還有這一出麽？
方才，顧三昧還沒來得及同她交代清楚所有的前因後果，兩人的交談便中斷了。
所以她不清楚此事，實在情有可原。
她模擬了一下虞淵弟子辦砸了事情之後的心態，然後誠惶誠恐地說道“尚未找到，請尊上恕罪。”
誰知宴尊主竟然勾唇微微一笑。
“算了。我不想要那蓮燈了。我另有一事要你做。你隨我來罷。”
夏昭可看了看正安靜窩在宴泫懷中的黎環環，於是小媳婦一樣亦步亦趨跟在宴泫身後。
宴泫帶著夏昭可回到宴席之上，虞淵眾人齊齊朝著他們兩人行禮。
“尊上。”整齊劃一。
“那個誰，怎麽跟過去了……”有人看到了跟在宴泫身後的夏昭可，身後想要攔住她。
竟然有人敢離尊主那麽近！活膩了麽！
但是那個想要攔住夏昭可的人立刻被亭湖拉住袖子，亭湖朝著他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別添亂。
亭湖隨侍尊上身邊多年，自然了解他的性格。
尊上現在很是開心，還是不要去打擾他比較好。
戴著半邊彩繪半邊素白面具的男人似乎已經有點醉了，他有些坐不直，嘿嘿一笑，朝著宴泫舉起酒杯。
“宴尊主，方才去了哪裏？難得見到你如此愉悅。”
這可真是稀奇。
宴泫望向宴會廳的花鳥繪屏風，微微勾起唇角，然後舉起琉璃杯，卻是沖著身側的夏昭可微微笑了一笑。
“嗯，桃花開了。”
似乎是在回應面具男的問話。
什麽桃花？！哪裏有桃花？！我怎麽沒看到呢？！
戴面具的男人神識尋遍方圓百裏卻連桃花的鬼影都沒看到，大惑不解。
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宴尊主或許喝醉了，又在說瘋話。
不過，宴尊主笑起來倒真是賽過桃花。
勿怪乎，九州曾有無數女修為了這個笑容癡迷不已。縱然他叛出雲閣，然後墜魔，仰慕他的人似乎也從未減少——可能是新入門的魔修女子數量填補了傷心退出的道修女子數量。
真是讓人嫉妒的男人，嘖。
次日，虞淵眾人前往紫桑鎮郊野的秘境。
昨夜方才下過暴雨，山路泥濘，到處都是積水。
不過，空氣倒是清新宜人。
眾人沿著崎嶇的山路走了很長一陣子，終於走到一處略微開闊的平臺。
平臺之上無數樹木低垂。
那個一身黑袍、戴著怪異面具的男人走在宴泫身側，道“宴尊主，就是這裏了。”
宴泫抱著兔妖黎環環，望向遠處，溫文爾雅一笑 “竟然就在這裏。”
夏昭可低頭混在隊伍末端，只覺得手中戒指微不可察得顫了一顫，是顧三昧想要和她說話。
顧三昧與夏昭可都有各自想要進入秘境的強理由，但是虞淵卻不能有兩個無牙。
再敲暈一個虞淵弟子，然後順利假扮成他，又實在是時間緊任務重。
兩個人商量一陣之後得出決定:夏昭可繼續假扮無牙，而顧三昧則藏身在夏昭可的須彌戒指裏面。
顧鐘郢向來懶得與人打交道，樂得清靜，十分推崇這個決定。
夏昭可把須彌戒指的出口微微打開，顧鐘郢便可以通過神識與她交流，而不被其他人發現，還可以從中窺到外面的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麽。
“此處有瘴氣……”顧三昧說道。
“的確，秘境多是修真界的前輩大能的埋骨之地，多半風水極佳，蘊藏天地靈氣，為何會有瘴氣？”
瘴氣可是鬼蜮才會有的東西。
而鬼蜮，已經從九州大陸消失很久了。
這秘境，還真是疑點重重。
然而，除了這些重重疑點之外，還有一件事情讓夏昭可非常在意。
黎環環正窩在宴泫懷中安穩睡覺，偶爾還會蹭著他的手腕不停撒嬌。
還好，小師妹今天還活著，而且比起原來在山上的時候，似乎還胖了那麽一點點。
可能虞淵財大氣粗，連暫且用途不明的兔子的夥食都是不錯的。
夏昭可怕被宴泫發現，只得透過地上積水的反光來看看黎環環還好不好，然後就看到上述場景。
她忍不住在心裏面輕輕嘆口氣。
宴泫隔著人群，借著餘光也在不動聲色得看著她。
他的金眸微微瞇起，其間隱隱約約有水波瀲灩一般。
即使是面容不同，行為舉止也被刻意改變，那些小習慣還真是從未改掉。
低著頭時的角度，偶爾擡頭望天的時候遙遠眼神，手垂在身側食指卻微微屈起的習慣。
即使是穿著黑袍藏在整齊劃一的一堆黑烏鴉中，他也依舊可以毫無阻礙地一眼認出她來。
他唇角忍不住勾起微笑的弧度來。
戴著怪異面具的黑袍男人站在曠闊的山間平臺之上，面朝西南，以手畫陣。
藍光驟然大盛，有旋風從他的面前緩慢盤旋而起。
這是秘境要被打開的征兆。
宴泫他們應該打算要進去了。
夏昭可猜測道。
果然，宴泫和戴面具的男人站在秘境入口處，命令虞淵其他人守住入口，以防止可疑分子從中作梗——如果有人破壞秘境入口，會給裏面的人帶來不小的麻煩。
可疑分子夏昭可混在虞淵烏鴉精中，正在拼命想該怎麽渾水摸魚才能夠混進去。
最好的辦法是，等宴泫他們進入秘境之後的一瞬間，制造混亂，然後趁機渾水摸魚混進去。
那時，宴泫他們已經進入秘境，無法牽制他們。
如果他們的計劃足夠出其不意，場面足夠混亂的話，憑借著她和顧三昧的實力，還是能夠在秘境入口關閉前混進去的。
她正在沈思，突然發現宴泫朝著自己的方向看過來。
“你過來些。隨我一同進去。”
宴泫指著她緩緩說道，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可是燦金的瞳孔中還是透露出幾分難以掩飾的愉悅之色。
他這一出，倒的確是很出其不意，還讓她感到十分混亂。
我只不過是稍微心動了一動，還尚未來得及行動，難道被看破了麽？
不可能吧。
就算宴泫多智近妖，這也未免太不講道理。
他，是不是早就盯上我了？！
夏昭可一邊想著一邊走到宴泫身邊，然後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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