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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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中年人被女孩的氣勢所驚，肅然起敬，他站起來行了個揖禮：“請問這位女玄出自哪個門派哪座仙山寶觀？”
胖丫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裝個叉，心念一轉：算了，遲早要露餡的，不如敞開了說話舒服自在，雖然裝起來感覺挺爽的。
“我，土生土長的奚山村人，沒門沒派，無莊無觀，這東西大概是老天爺賞賜給我的護身符，雖然沒什麽大用，做點小事還是可以的。”
胖丫心平氣和的說完這一通話，感覺自己還是在裝，心裏還是挺爽。
中年人要信不信的樣子，盯著她看了一會：“那個東西，可以給我摸一下嗎？”
胖丫把手收回去插在褲子口袋裏，果斷拒絕了中年人的要求。
“不好意思，這個寶貝除了我自己，只有我先生能摸！”
“你先生是誰？哪個門派哪座仙山寶觀的？”
胖丫不想搭理他了：“我先生的家世，既深且厚，無可奉告，大師還是快回去吧，這裏的人和事與你不想幹。”
中年人不想走，並給出了正當理由：“村裏有兩個異物，必須清除。”
“請問所謂的異物吃人了嗎？”胖丫很討厭這些多管閑事的所謂正義人士。
“它們吃不吃人我不知道，不過這世間萬事萬物必須遵從天道，塵歸塵土歸土，各安其分，各守天命。”
胖丫知道自己說服不了他，懶得多費口舌，她晃著自己的手指給對方送行：“大師，慢走不送。”
中年人對這根奇異的手指存著一點好奇和敬畏，客氣地拱手告辭。
不過臨走前他對胖丫說：“在下有個師傅……”
胖丫愁得頭禿，看著中年人走遠，掉頭往觀水家看看情況。
她來得有點晚，這臭道士作了這麽久的法，不知道有沒有對觀水他們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後果。
胖丫憂心忡忡地趕到竹林邊觀水家，高大的紅磚瓦房從廚房到堂屋都亮著燈，只有廚房和堂屋之間的臥室裏傳來一點細碎的動靜。
對於朱望山一家來說，胖丫的身份今天有了實質性的轉變，不過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她站在大門口敲門，裏面傳來應答聲，她走了進去。
進去就傻了，屋裏一對夫妻挨著坐在小沙發上，小桌子上碗筷還沒收拾，一只碗滾到地上沒人撿。
王香一臉驚悸地靠在男人身上，而她的丈夫朱望山……看起來不是那個朱望山，而是剛來奚山村的模樣。
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不到三十歲，頭發又黑又長，整整齊齊披在背後，皮膚白而細膩，斯文、病弱、貴氣、凜然……
這樣的朱望山，這樣的公公，胖丫看得心驚肉跳，太陌生了，太奇怪了，讓她害怕，不敢走近。
王香有氣無力地擡頭看向胖丫：“我就知道，那個狗道士沒幹好事！”
胖丫張口結舌：“可是，我明明，把臭道士，趕走了啊！”
也許是去得有點晚了，道士的法術已經起了作用，如果她沒有趕過去，如果她沒有金手指破壞道士的法術，那麽結果會不會是人直接消失？
胖丫把梨樹林裏所見告訴他們，關於自己的金手指就瞞下來，只說是自己用嘴巴把他罵走的，道士臨走前嘀咕“我有個師傅”也一並說了。
王香咬牙切齒地把臭道士罵了一百遍，心裏想著要不要搬家。
朱望山手裏拿著一面小鏡子，對著鏡子照一照，嘆口氣，再照一照，再嘆氣：“真的成了個妖精了！”
以後怎麽出門呢？頭發可以剪掉，面容要如何掩飾？會被當做怪物追打嗎？
王香心裏的滋味更覆雜，看著比自己年輕一大截的丈夫，她既喜且憂，喜的是，天天對著一張年輕英俊的臉，賞心悅目啊！
憂的是，老妻少夫，這日子也太刺激了，要怎麽過啊？待她發白齒動，他依舊青蔥如初，這是怎樣一種體驗？
她忍不住回顧自己“坎坷”的半生：十九歲嫁人，二十歲開始守寡，二十一歲嫁人，二十二歲又開始守寡，好不容易盼到這麽個真命天子，守了這麽多年，結果人家活回去了……
自己這副命格，也太奇怪了吧！
王香嘆氣：“丫丫，這事別說出去，先瞞幾天看看，你家裏也別說。”
朱望山嘆氣：“我就不出門了，在家裏躲著不見人。”
夫妻倆相視苦笑，胖丫突然問：“觀水呢？”
朱望山答：“他在房間裏睡覺。”
話一出口他就從沙發上跳起來：“不好！觀水！”
既然他會從中年人變回年輕人的樣子，那麽他的兒子觀水會不會跟他一樣……
三個人一齊往堂屋另一邊的臥室裏跑，急切的樣子像走了水。
觀水的房間靜悄悄，亮著一盞昏黃的床頭燈，床上的人卻不見了，鼓囊囊的被子變得癟癟的。
朱望山沖過去一把掀開被子，頓時松了一口氣。
只見床中央躺著一個小團，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緊緊閉著眼睛，臉頰酡紅，小小的胸脯輕輕起伏，呼吸之間帶著淡淡的酒香，混著一股兒童的奶味兒。
頭發黑長柔軟，皮膚瓷白嬌嫩，眼睫毛長長地翹著。
三個人呆呆傻傻地站在床頭，王香驚嘆：“我滴天哪！”搖搖晃晃差點暈過去。
朱望山扶著她，是三個人當中最淡定的：“我的兒子，他變小了，呵呵……這可真是……”
好歹人還在，沒有憑空消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踏進房間的第一個瞬間，看到床上無人時的驚惶感覺還留在身體裏。
所以兒子變小，他還能保持淡定，不過，養孩子真是太要命了，好不容易拉扯大了，還要重來一遍嗎？
胖丫心裏有大海在咆哮，無意識地喃喃：“觀水，小時候，真可愛呀……”
她在腦海裏搜索，把記憶推回十幾年前，童年的記憶已經模糊了，記憶中的觀水朦朦朧朧，大概就是這個模樣吧。
王香站穩了，問丈夫：“我們要不要把他叫醒？”
朱望山搖頭：“讓他睡吧。”
三個人都沒有挪步出屋的打算，緩過神來的王香走到床邊，伸出兩根手指摸小觀水的臉頰，觸感非常好，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慈愛的笑容。
朱望山也走了過去，伸手扯扯小觀水的耳朵，軟軟的，捏在手裏小小的一點，多堅硬的心都變軟了。
床上的孩子還沒有醒，沈在寧和的美夢裏，嘴角微微翹著，一呼一吸都是甜美的氣息。
夫妻倆摸夠了，轉頭望向站得稍遠的胖丫，那眼神好像在說：來摸摸？
胖丫：讓我哭會兒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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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丫知道自己說服不了他，懶得多費口舌，她晃著自己的手指給對方送行：“大師，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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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臨走前他對胖丫說：“在下有個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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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得有點晚，這臭道士作了這麽久的法，不知道有沒有對觀水他們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後果。
胖丫憂心忡忡地趕到竹林邊觀水家，高大的紅磚瓦房從廚房到堂屋都亮著燈，只有廚房和堂屋之間的臥室裏傳來一點細碎的動靜。
對於朱望山一家來說，胖丫的身份今天有了實質性的轉變，不過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她站在大門口敲門，裏面傳來應答聲，她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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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香一臉驚悸地靠在男人身上，而她的丈夫朱望山……看起來不是那個朱望山，而是剛來奚山村的模樣。
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不到三十歲，頭發又黑又長，整整齊齊披在背後，皮膚白而細膩，斯文、病弱、貴氣、凜然……
這樣的朱望山，這樣的公公，胖丫看得心驚肉跳，太陌生了，太奇怪了，讓她害怕，不敢走近。
王香有氣無力地擡頭看向胖丫：“我就知道，那個狗道士沒幹好事！”
胖丫張口結舌：“可是，我明明，把臭道士，趕走了啊！”
也許是去得有點晚了，道士的法術已經起了作用，如果她沒有趕過去，如果她沒有金手指破壞道士的法術，那麽結果會不會是人直接消失？
胖丫把梨樹林裏所見告訴他們，關於自己的金手指就瞞下來，只說是自己用嘴巴把他罵走的，道士臨走前嘀咕“我有個師傅”也一並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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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香嘆氣：“丫丫，這事別說出去，先瞞幾天看看，你家裏也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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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會從中年人變回年輕人的樣子，那麽他的兒子觀水會不會跟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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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床中央躺著一個小團，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緊緊閉著眼睛，臉頰酡紅，小小的胸脯輕輕起伏，呼吸之間帶著淡淡的酒香，混著一股兒童的奶味兒。
頭發黑長柔軟，皮膚瓷白嬌嫩，眼睫毛長長地翹著。
三個人呆呆傻傻地站在床頭，王香驚嘆：“我滴天哪！”搖搖晃晃差點暈過去。
朱望山扶著她，是三個人當中最淡定的：“我的兒子，他變小了，呵呵……這可真是……”
好歹人還在，沒有憑空消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踏進房間的第一個瞬間，看到床上無人時的驚惶感覺還留在身體裏。
所以兒子變小，他還能保持淡定，不過，養孩子真是太要命了，好不容易拉扯大了，還要重來一遍嗎？
胖丫心裏有大海在咆哮，無意識地喃喃：“觀水，小時候，真可愛呀……”
她在腦海裏搜索，把記憶推回十幾年前，童年的記憶已經模糊了，記憶中的觀水朦朦朧朧，大概就是這個模樣吧。
王香站穩了，問丈夫：“我們要不要把他叫醒？”
朱望山搖頭：“讓他睡吧。”
三個人都沒有挪步出屋的打算，緩過神來的王香走到床邊，伸出兩根手指摸小觀水的臉頰，觸感非常好，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慈愛的笑容。
朱望山也走了過去，伸手扯扯小觀水的耳朵，軟軟的，捏在手裏小小的一點，多堅硬的心都變軟了。
床上的孩子還沒有醒，沈在寧和的美夢裏，嘴角微微翹著，一呼一吸都是甜美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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