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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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胖丫當然是要摸一把的，她走上前坐在床邊，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夾住小丈夫挺直的小鼻子，另一只手摸他順滑的頭發。
小觀水突然睜開黑亮的眼睛，直直地瞪著她，胖丫趕緊松手，待她一松手，那雙眼睛又輕輕閉上了。
胖丫把他精巧的五官高高興興地摸了一遍，突然“嗚哇”放聲大哭，哭的傷心欲絕，上氣不接下氣，快把自己哭暈了。
她覺得應該到廁所裏去哭。
可憐她剛剛訂了婚，馬上就要養兒！
她抽抽搭搭地對著床上昏睡不醒的小人兒說道：“朱深深小妖精！觀水小寶貝兒！我趙群子再等你十年，你給我快快長大呀！”
她估算著，床上的小丈夫才八歲，等他長到十八歲，自己就是三十歲了，老妻少夫，這日子怎麽過喲！
婆媳兩個抱在一起哀哀切切，朱望山搖頭嘆氣，這是作了什麽孽！
他把兩個傷心的女人勸到堂屋裏慢慢哭，把觀水房間裏的燈熄滅，關上門。
胖丫哭完就精神了一點，晚上八點了，她得回家去，讓村裏人看見才訂了婚就蹲在婆家不出來不太好。
胖丫回到家就開始翻書，找關於兒童的教育、心理學方面的書，可惜一本也找不到，家裏能看的書少的可憐。
“群子，找什麽呢？”
“育兒方面的。”
胖丫媽嚇了一跳，大聲道：“你…你們幹了什麽？我跟你說啊，給老娘悠著點！”
胖丫頹然道：“啥也沒幹哪！”
“閨女家，矜持點啊，跑不了你的！”她媽在耳邊嘮嘮叨叨。
為了這場訂婚，胖丫請了幾天的假，加上周末，整整一周不用上班。
她第二天乘車去縣城，買了一堆男童的小衣服小鞋子，順便買了幾個玩具。
一本正經養兒子了。
觀水一覺睡到天亮，醒來朦朧覺得他的床變大了，被子變沈了，掀開被子下床，倉惶之間摔了一跤。
他跌下床來，連滾帶爬地喊爸爸：“爸爸！爸爸！我要死啦！快來呀！”
朱望山一早就起了床，一直尖著耳朵聽兒子房裏動靜，“咚”一聲不小的悶響，緊接著是稚嫩的哭喊聲，他趕緊沖進去，把兒子從地板上扯起來。
連聲安慰：“觀水兒不怕不怕，沒死，不會死，觀水年輕著呢！”
就是太年輕，一夜變回解放前，才嚇得尖叫啊！
為什麽會變回八歲時的樣子，觀水用二十歲的成人智商想不出來，等他擡頭，發現他的爸爸變成了不到而立之年的爸爸，小小的身體立即軟倒在爸爸懷裏。
朱望山抱著軟綿綿的兒子，尖叫：“大香！大香！觀水暈過去啦！”
一早上，一家人，一團亂。
舊時的衣服鞋襪保存了一些沒有丟，夫妻倆翻箱倒櫃找了一堆出來，觀水湊合著穿上。
午餐很豐盛，三菜一湯，手工做的白面糖包子，奶粉沖的牛奶……
觀水坐在凳子上，看著桌子上這獨一杯牛奶：“這是什麽？”
朱望山答道：“奶粉沖的，小時候家裏窮，只能吃些粗糧，委屈你了，早上去鎮上買的，現在的小孩子都興喝這個，有營養，長個子。”
朱望山還記得兒子剛來這裏幾天，淚汪汪地哭著要吃燕窩的情景，可惜那會兒肚子都填不飽，既然重過一次，當然要給他最好的。
吃過午飯，朱望山去睡午覺，觀水睡不著了，坐在床邊玩爸爸的頭發。
朱望山盯了他一會兒，突然把他一拎，拖到床上塞進被窩裏。
觀水掙紮著從被子裏爬出來，大叫：“爸爸，你不能這樣，我二十歲了！”
朱望山哈哈大笑，笑夠了出了一道數學題：“十加八等於多少？”
然後把兩只手伸出來：“爸爸的手借給你用。”
觀水想起上一年級的時候，手指頭不夠用，經常找爸爸借手指的糗事。
父子倆在房間裏嬉笑打鬧，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中午。
然後就悶在房間裏發愁，他們都沒法出門，朱望山想過冒充觀水，但觀水才二十歲，氣質差得太大，兩人面相也只有五分相似。
這個八歲孩子的形態就更蹊蹺了，村裏人眼尖，一看就知道跟小時候的觀水一模一樣，“朱望山的私生子”言論定會滿天飛，為了爸爸的名聲，觀水也不能出門。
王香出主意，盡量少出門，被看見了就說是她家親戚來借住，觀水去省城上大學去了，望山不放心跟著去陪讀。
下午家裏來了個郵遞員，送上一封郵件，是觀水的大學錄取通知書。
觀水把錄取通知書抱在懷裏蹦蹦跳跳，貼在臉頰上親，興奮過後往床上一扔：這學沒法上。
“爸爸，你長生不老的願望算是實現了，比別人多十幾年的青春，你賺到了，我可虧死了！”
朱望山把他的錄取通知書放好，安慰道：“不急，慢慢長。”
“你把我拉一拉，扯一扯，能不能長得快些？”
“不能，多喝牛奶吧！”
“我媳婦在幹嘛？”觀水很憂愁，以前二人同歲，現在給人家作弟弟還嫌小。
“她已經知道了，昨天晚上哭了一場，現在沒事了。”
觀水站在門檻上朝池塘方向望，胖丫家大門開著，一切如常。他帶上一頂小帽子，把帽檐拉低只剩一個下巴，把長頭發塞到裏面準備出門。
王香把他扯住：“你等著，你要找媳婦兒，我去幫你叫。”
王香去池塘邊洗衣服，洗完衣服回來告訴觀水，他媳婦兒不在家，一早就去縣城了。
觀水把帽子摘了，坐在堂屋裏等，伸長脖子朝路口望，心裏忐忑不安。
胖丫提著一包衣服玩具零食回來，一眼就看到變成孩子的未婚夫坐在堂屋椅子上，一雙黑亮的眼睛盯著外面，憨憨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胖丫急步進屋，觀水站起來跑了幾步，一頭撲進胖丫懷裏，胖丫緊緊抱著小人兒，心緒萬千，滋味覆雜難言。
她知道這是觀水，她剛剛訂婚的丈夫，懷裏的人小小一團，軟綿綿香噴噴，分明是個小學生。
這到底是丈夫呢，還是兒子呢？
觀水在她懷裏撒了一會兒嬌，依依不舍地從溫暖的懷裏出來，擡頭挺胸表情嚴肅地看著她：“群子女士，你還愛我嗎？”
胖丫把她的大包打開，小孩子的衣服玩具零食看得人眼花繚亂。
胖丫親切地揉著他的頭發：“愛，當然愛，永遠愛！”
觀水道：“那你親親我。”
胖丫從善如流，抱住他的小腦袋，在他柔軟的臉蛋上咂了一口，笑容滿面：“哈哈哈，好香好軟哦！”
看著未婚妻誇張豪爽大大咧咧的笑容，觀水覺得他的願望並沒有得到滿足，心裏的忐忑情緒還哽在那裏，於是又提了一個要求。
“丫丫，晚上一起睡。”
為了哄孩子，胖丫顧不得那麽多了，名聲什麽的又不能當飯吃，跟丈夫睡個覺有什麽大不了的呢。
晚上胖丫在觀水家吃了晚飯，洗嗽後早早上了床，摟著觀水在一個被子裏睡，不知不覺哼起了搖籃曲。
“風兒輕月兒明，樹葉兒遮窗欞啊……娘的寶寶，閉著眼睛……”
觀水在她懷裏眨著一雙大眼睛，寧靜的夜裏，他聞到一股母性的味道，慢慢閉上眼睛，就這樣吧。
觀水明白，現在的自己，身上一股奶味兒，只能這樣了。
等他長大了，積聚起強烈的男性荷爾蒙味道，再狠狠地迷死她好了。
下一章，邏輯飛上天，大家仰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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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丫當然是要摸一把的，她走上前坐在床邊，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夾住小丈夫挺直的小鼻子，另一只手摸他順滑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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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丫把他精巧的五官高高興興地摸了一遍，突然“嗚哇”放聲大哭，哭的傷心欲絕，上氣不接下氣，快把自己哭暈了。
她覺得應該到廁所裏去哭。
可憐她剛剛訂了婚，馬上就要養兒！
她抽抽搭搭地對著床上昏睡不醒的小人兒說道：“朱深深小妖精！觀水小寶貝兒！我趙群子再等你十年，你給我快快長大呀！”
她估算著，床上的小丈夫才八歲，等他長到十八歲，自己就是三十歲了，老妻少夫，這日子怎麽過喲！
婆媳兩個抱在一起哀哀切切，朱望山搖頭嘆氣，這是作了什麽孽！
他把兩個傷心的女人勸到堂屋裏慢慢哭，把觀水房間裏的燈熄滅，關上門。
胖丫哭完就精神了一點，晚上八點了，她得回家去，讓村裏人看見才訂了婚就蹲在婆家不出來不太好。
胖丫回到家就開始翻書，找關於兒童的教育、心理學方面的書，可惜一本也找不到，家裏能看的書少的可憐。
“群子，找什麽呢？”
“育兒方面的。”
胖丫媽嚇了一跳，大聲道：“你…你們幹了什麽？我跟你說啊，給老娘悠著點！”
胖丫頹然道：“啥也沒幹哪！”
“閨女家，矜持點啊，跑不了你的！”她媽在耳邊嘮嘮叨叨。
為了這場訂婚，胖丫請了幾天的假，加上周末，整整一周不用上班。
她第二天乘車去縣城，買了一堆男童的小衣服小鞋子，順便買了幾個玩具。
一本正經養兒子了。
觀水一覺睡到天亮，醒來朦朧覺得他的床變大了，被子變沈了，掀開被子下床，倉惶之間摔了一跤。
他跌下床來，連滾帶爬地喊爸爸：“爸爸！爸爸！我要死啦！快來呀！”
朱望山一早就起了床，一直尖著耳朵聽兒子房裏動靜，“咚”一聲不小的悶響，緊接著是稚嫩的哭喊聲，他趕緊沖進去，把兒子從地板上扯起來。
連聲安慰：“觀水兒不怕不怕，沒死，不會死，觀水年輕著呢！”
就是太年輕，一夜變回解放前，才嚇得尖叫啊！
為什麽會變回八歲時的樣子，觀水用二十歲的成人智商想不出來，等他擡頭，發現他的爸爸變成了不到而立之年的爸爸，小小的身體立即軟倒在爸爸懷裏。
朱望山抱著軟綿綿的兒子，尖叫：“大香！大香！觀水暈過去啦！”
一早上，一家人，一團亂。
舊時的衣服鞋襪保存了一些沒有丟，夫妻倆翻箱倒櫃找了一堆出來，觀水湊合著穿上。
午餐很豐盛，三菜一湯，手工做的白面糖包子，奶粉沖的牛奶……
觀水坐在凳子上，看著桌子上這獨一杯牛奶：“這是什麽？”
朱望山答道：“奶粉沖的，小時候家裏窮，只能吃些粗糧，委屈你了，早上去鎮上買的，現在的小孩子都興喝這個，有營養，長個子。”
朱望山還記得兒子剛來這裏幾天，淚汪汪地哭著要吃燕窩的情景，可惜那會兒肚子都填不飽，既然重過一次，當然要給他最好的。
吃過午飯，朱望山去睡午覺，觀水睡不著了，坐在床邊玩爸爸的頭發。
朱望山盯了他一會兒，突然把他一拎，拖到床上塞進被窩裏。
觀水掙紮著從被子裏爬出來，大叫：“爸爸，你不能這樣，我二十歲了！”
朱望山哈哈大笑，笑夠了出了一道數學題：“十加八等於多少？”
然後把兩只手伸出來：“爸爸的手借給你用。”
觀水想起上一年級的時候，手指頭不夠用，經常找爸爸借手指的糗事。
父子倆在房間裏嬉笑打鬧，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中午。
然後就悶在房間裏發愁，他們都沒法出門，朱望山想過冒充觀水，但觀水才二十歲，氣質差得太大，兩人面相也只有五分相似。
這個八歲孩子的形態就更蹊蹺了，村裏人眼尖，一看就知道跟小時候的觀水一模一樣，“朱望山的私生子”言論定會滿天飛，為了爸爸的名聲，觀水也不能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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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水把錄取通知書抱在懷裏蹦蹦跳跳，貼在臉頰上親，興奮過後往床上一扔：這學沒法上。
“爸爸，你長生不老的願望算是實現了，比別人多十幾年的青春，你賺到了，我可虧死了！”
朱望山把他的錄取通知書放好，安慰道：“不急，慢慢長。”
“你把我拉一拉，扯一扯，能不能長得快些？”
“不能，多喝牛奶吧！”
“我媳婦在幹嘛？”觀水很憂愁，以前二人同歲，現在給人家作弟弟還嫌小。
“她已經知道了，昨天晚上哭了一場，現在沒事了。”
觀水站在門檻上朝池塘方向望，胖丫家大門開著，一切如常。他帶上一頂小帽子，把帽檐拉低只剩一個下巴，把長頭發塞到裏面準備出門。
王香把他扯住：“你等著，你要找媳婦兒，我去幫你叫。”
王香去池塘邊洗衣服，洗完衣服回來告訴觀水，他媳婦兒不在家，一早就去縣城了。
觀水把帽子摘了，坐在堂屋裏等，伸長脖子朝路口望，心裏忐忑不安。
胖丫提著一包衣服玩具零食回來，一眼就看到變成孩子的未婚夫坐在堂屋椅子上，一雙黑亮的眼睛盯著外面，憨憨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胖丫急步進屋，觀水站起來跑了幾步，一頭撲進胖丫懷裏，胖丫緊緊抱著小人兒，心緒萬千，滋味覆雜難言。
她知道這是觀水，她剛剛訂婚的丈夫，懷裏的人小小一團，軟綿綿香噴噴，分明是個小學生。
這到底是丈夫呢，還是兒子呢？
觀水在她懷裏撒了一會兒嬌，依依不舍地從溫暖的懷裏出來，擡頭挺胸表情嚴肅地看著她：“群子女士，你還愛我嗎？”
胖丫把她的大包打開，小孩子的衣服玩具零食看得人眼花繚亂。
胖丫親切地揉著他的頭發：“愛，當然愛，永遠愛！”
觀水道：“那你親親我。”
胖丫從善如流，抱住他的小腦袋，在他柔軟的臉蛋上咂了一口，笑容滿面：“哈哈哈，好香好軟哦！”
看著未婚妻誇張豪爽大大咧咧的笑容，觀水覺得他的願望並沒有得到滿足，心裏的忐忑情緒還哽在那裏，於是又提了一個要求。
“丫丫，晚上一起睡。”
為了哄孩子，胖丫顧不得那麽多了，名聲什麽的又不能當飯吃，跟丈夫睡個覺有什麽大不了的呢。
晚上胖丫在觀水家吃了晚飯，洗嗽後早早上了床，摟著觀水在一個被子裏睡，不知不覺哼起了搖籃曲。
“風兒輕月兒明，樹葉兒遮窗欞啊……娘的寶寶，閉著眼睛……”
觀水在她懷裏眨著一雙大眼睛，寧靜的夜裏，他聞到一股母性的味道，慢慢閉上眼睛，就這樣吧。
觀水明白，現在的自己，身上一股奶味兒，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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