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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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雲笈和須宜都拒絕讓藍瀾貿然將元神歸還給郁長臨的決定，以至於藍瀾心急如焚卻苦無辦法，坐在郁長臨床邊垂淚。
“對不起師父，當初你能救我，如今我卻沒辦法讓你醒過來。”
想著二人兩百年來相處的點滴，想著郁長臨昔日對自己的關愛和照拂，藍瀾越是悲痛越是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柳辰進來時，見藍瀾哭得眼睛都腫了，他嘆了一聲，上前道：“逸華元尊說，他知道圓靈大法。”
想來想去，當初郁長臨用來忽悠藍瀾的說辭如今反倒成了最合適的理由。
看著藍瀾淚眼婆娑卻忽然間充滿強烈期待的目光，柳辰只得將真相下的無奈默默隱瞞，嘴角勉強扯起笑容，道：“逸華元尊知道如何施展圓靈大法，這樣一來你和長臨的元神都能歸於完整，他醒過來的機會也就更大。”
“真的嗎？那我們現在就去找元尊！”藍瀾拉著柳辰就要走。
柳辰攔住藍瀾，道：“他知道法子但也需要時間準備，你且等一等，好嗎？”
雖然心中急切，但藍瀾以為柳辰不會騙自己便只能點頭道：“希望元尊能盡快回來，我怕時間拖得久了，師父他……”
“你放心吧，長臨修為遠超我們的預想，他能支撐下去的。倒是你，元尊回來之前，你需要好好休養，否則可是不夠體力和精力去好圓靈大法周旋的。”柳辰勸道。
見柳辰說得認真，藍瀾不敢掉以輕心，便是在等待逸華回來的日子裏一面照顧昏迷中的郁長臨，一面努力恢覆著自己的傷勢。
幾日後，逸華來到星君府，藍瀾第一個出去相迎。
“元尊。”藍瀾見逸華掌中托著一只玉瓶，本決奇怪，但她更關心圓靈大法一事，便問道，“元尊，你是回來救我師父的嗎？圓靈大法的事是不是不會有問題了？”
逸華將玉瓶拿給藍瀾看，笑道：“用來讓你和郁長臨元神完整的元靈就在這瓶子裏。”
藍瀾乍看這瓶子沒什麽特殊，但多看了一會兒又覺得有絲熟悉的氣息縈繞著瓶身，她剛想伸手去摸，逸華卻將瓶子收了起來，道：“走吧，柳辰應該都準備好了。”
藍瀾這就引逸華去了郁長臨住處。
柳辰這幾日一直留在星君府為看護著藍瀾和郁長臨，一來是為了盡快治愈他們的傷，二來則是為逸華要為藍瀾移植辟天的元神做準備，畢竟那劍靈十幾萬年的修為，哪怕有逸華親自動手，就這樣註入藍瀾體內還是存在危險的。
須宜和雲笈今日也在星君府，早前從藍瀾那兒聽說了這件事，尤其是須宜，心中困惑得很，卻如何也無法從柳辰出探得一二真相。
倒是雲笈聽說逸華有了辦法而十分高興，只是看須宜心事重重，不解問道：“你怎麽了？逸華元尊有了救師弟的辦法，你怎麽還是一副苦瓜臉？”
須宜左右看了看，暗道這已經是辟天回劍體休息的第五天了，一直都不曾出來，其中必定有蹊蹺，可嘆雲笈向來一根筋，這段時間都記掛著郁長臨才沒註意到這件事。
“須宜。”柳辰道，“我們一起把長臨扶起來吧。”
須宜這才回了神，猶豫之後還是上前，和柳辰一左一右將郁長臨從床上扶起來，趁機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柳辰匆匆回道：“這是眼下最兩全其美的辦法，且做著吧。”
兩人將郁長臨擡去蘿梭樹下盤膝坐好，藍瀾替他將衣上的褶子撫平，看著他安然的面容，雖然滿心期待，但不知怎的總也不能完全高興起來。
她去拉郁長臨的手，喃喃道：“師父，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那藍衣仙人靜默無聲，身後的蘿梭樹忽然枝葉晃動，沙沙作響。
藍瀾擡頭去看，滿樹的葉子落下，真像是有話要說。
藍瀾心事重重地看了一會兒，聽柳辰道：“藍瀾，可以開始了。”
有再多的疑惑也不及救郁長臨重要，藍瀾暫且放下心中的疑問，在郁長臨身邊坐下，盤膝合眼。
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藍瀾不知，只是當她醒來時身體看來並無變化，但她明顯感覺到四肢比過去輕盈，體內有真氣自如運行，這應該就是郁長臨過去說過的，全身穴道關要被打通，奇經八脈順暢無比的感受。
在床邊守候多時的郁長臨發現藍瀾醒轉，高興道：“小瀾兒，你醒了？”
“師父？”藍瀾狐疑地看著郁長臨，還沒來得及再開口，便聽見房門被推開，進來的正是須宜。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須宜怒沖沖而來，見到昏睡多日的藍瀾居然醒了，登時便忘了方才還在生氣的事，驚喜道，“小瀾兒醒了？真醒了？”
須宜大步到了床邊，盯著藍瀾左看右看，好不興奮，道：“醒了醒了，真的是醒了！我趕緊把這事告訴雲笈去！”
說完，他一溜煙離開了。
須宜這一通自說自話看得藍瀾目瞪口呆。
郁長臨只以為她剛剛醒來還不太適應，道：“醒了就好，我們都能放心了。”
藍瀾沒說話，屋子裏頓時安靜下來。
郁長臨觀察著看來還有些恍惚的少女，原本下意識地想要用心念去聽一聽此刻她心裏在想什麽，然而才運了功便想起，如今他們已不再和過去那樣共用元神，他們之間再也不存在心念了。
所以他不知道藍瀾此時的沈默代表了什麽，他無法知道她的想法，心裏便慌了起來。
藍瀾渙散多時的神智慢慢恢覆過來，只是還沒完全覆原，房門又被推開了。
雲笈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搶步到床邊，拉起藍瀾的手就仔細打量起來，問道：“小瀾兒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是有的話就馬上告訴師伯，千萬不要瞞著不說。”
藍瀾充滿困惑的目光在幾人之間逡巡，仿佛是要努力回響起什麽，最後落在郁長臨身上，問道：“師父，我怎麽了？”
郁長臨察覺到情況不對卻沒有當場表露，坐去藍瀾身邊，耐心問道：“應該我問你怎麽了才對？怎麽突然就暈倒了？”
藍瀾努力回想著自己昏迷前的一切，腦海裏似乎有些模糊的畫面，但全都飄飄忽忽的，仿佛只是夢境。
她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但是夢裏發生什麽，完全記不得了。”
“所以做夢的事就不要再想了。”郁長臨對跟著雲笈進來的柳辰道，“勞煩柳辰兄幫小瀾兒看看吧。”
柳辰簡單看過之後，道：“沒什麽問題，只是睡得太久。”
“可我覺得我其實也沒有睡很久。”藍瀾忽然從床上下來，靈巧地蹦了幾下表示自己行動自如，道，“你們看，睡久的人腿腳能有我這樣靈活？我還能出去打一架呢。”
眼看著藍瀾亮了拳頭，眾人不由吃驚起來，彼此面面相覷，暫時沒了下文。
郁長臨給了柳辰和雲笈各自一個眼神，兩人會意，雲笈留下陪藍瀾，柳辰跟郁長臨先出去，須宜也跟了出去。
“不對勁。”郁長臨道。
“藍瀾的身體的確沒有問題。”柳辰道，“應該是註入她體內的元靈對她的性格產生了一些影響。”
郁長臨狐疑地看著柳辰，問出了自他醒來後就持有的那個疑問：“註入到小瀾兒體內的元靈是逸華從哪裏找來的？”
“這你應該去問元尊，而不是問我，我只是負責做一些施展圓靈大法的準備以及提供幫助。”柳辰故作鎮定道。
答案其實已經在有心人心裏，包括郁長臨和須宜，都多少猜到了真相，只是沒人願意就這樣面對辟天為藍瀾做出的犧牲，那畢竟也是一條“命”。
柳辰的淡然更加印證了郁長臨的猜測，辟天把自己的元靈給了藍瀾，他的劍身便只可能重新回到歸墟，這對劈天而言不見得是壞事，但對郁長臨來說絕對算不上是好事。
須宜拍著郁長臨的肩，道：“這是小瀾兒兩百年來中的善果，也算得上是真正了卻了你的一樁心事，以後對小瀾兒好也是對劈天好，算是對枕雪上仙的交代了。”
柳辰卻在此時笑了出來，道：“他心裏不高興的原因多得很，以後只怕會有很多不開心的事。”
須宜方才因他和雲笈總在一處說話而氣惱，更氣雲笈向著柳辰還說了自己幾句，此時見他又來“嘲諷”郁長臨，便給了他個白眼，暗道這人實在討厭。
郁長臨感嘆柳辰這並非危言聳聽，一來藍瀾在辟天元靈的幫助下終於獨立，但性格或許受到影響，具體改變到什麽程度未可知，將來他們需要磨合的地方可處處都是隱藏的矛盾。二來他和藍瀾的心念斷了，對現在的情況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姑娘家的心思最難猜，何況還有辟天“作祟”，以後的日子不見得好過了。
三人正各懷心事，藍瀾不顧雲笈的勸阻從屋裏出來。
“師伯，我好得很，你別攔著我，我想出去轉轉。”藍瀾和雲笈推推讓讓著到了郁長臨身邊，道，“師父，你幫我勸勸師伯，我真的沒事。”
柳辰心中仍有戚戚，可看著如今這不同以往的藍瀾，還有郁長臨那百般為難的神情，心想這樣的局面也未嘗不是一場因果機緣，便就此改換心態，別有意味地看了看藍瀾和郁長臨，走近雲笈道：“他們師徒的事，由著他們吧。”
須宜見柳辰和雲笈親近，又是一股心火躥了上來，強行插/入二人中間，對雲笈道：“師姐，現在師兄和小瀾兒的事解決了，你可以安心準備升入九重天的試煉了。”
“對啊師伯，你該操心你自己的事了。”藍瀾附和，推著雲笈就要回六重天，道，“星君府的事有我，你就別操心了我和師父了，你自己好好修行才是。”
幾人一路嘰嘰喳喳說了不少，藍瀾終於將人都送走了，長長舒了口氣，暗道可算是解脫了。
擡眼時，見郁長臨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藍瀾頓時一陣臉紅，咧出了一個敷衍的笑容，匆匆走了，卻在心裏犯起了嘀咕：“不對勁，感覺所有人都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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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笈和須宜都拒絕讓藍瀾貿然將元神歸還給郁長臨的決定，以至於藍瀾心急如焚卻苦無辦法，坐在郁長臨床邊垂淚。
“對不起師父，當初你能救我，如今我卻沒辦法讓你醒過來。”
想著二人兩百年來相處的點滴，想著郁長臨昔日對自己的關愛和照拂，藍瀾越是悲痛越是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柳辰進來時，見藍瀾哭得眼睛都腫了，他嘆了一聲，上前道：“逸華元尊說，他知道圓靈大法。”
想來想去，當初郁長臨用來忽悠藍瀾的說辭如今反倒成了最合適的理由。
看著藍瀾淚眼婆娑卻忽然間充滿強烈期待的目光，柳辰只得將真相下的無奈默默隱瞞，嘴角勉強扯起笑容，道：“逸華元尊知道如何施展圓靈大法，這樣一來你和長臨的元神都能歸於完整，他醒過來的機會也就更大。”
“真的嗎？那我們現在就去找元尊！”藍瀾拉著柳辰就要走。
柳辰攔住藍瀾，道：“他知道法子但也需要時間準備，你且等一等，好嗎？”
雖然心中急切，但藍瀾以為柳辰不會騙自己便只能點頭道：“希望元尊能盡快回來，我怕時間拖得久了，師父他……”
“你放心吧，長臨修為遠超我們的預想，他能支撐下去的。倒是你，元尊回來之前，你需要好好休養，否則可是不夠體力和精力去好圓靈大法周旋的。”柳辰勸道。
見柳辰說得認真，藍瀾不敢掉以輕心，便是在等待逸華回來的日子裏一面照顧昏迷中的郁長臨，一面努力恢覆著自己的傷勢。
幾日後，逸華來到星君府，藍瀾第一個出去相迎。
“元尊。”藍瀾見逸華掌中托著一只玉瓶，本決奇怪，但她更關心圓靈大法一事，便問道，“元尊，你是回來救我師父的嗎？圓靈大法的事是不是不會有問題了？”
逸華將玉瓶拿給藍瀾看，笑道：“用來讓你和郁長臨元神完整的元靈就在這瓶子裏。”
藍瀾乍看這瓶子沒什麽特殊，但多看了一會兒又覺得有絲熟悉的氣息縈繞著瓶身，她剛想伸手去摸，逸華卻將瓶子收了起來，道：“走吧，柳辰應該都準備好了。”
藍瀾這就引逸華去了郁長臨住處。
柳辰這幾日一直留在星君府為看護著藍瀾和郁長臨，一來是為了盡快治愈他們的傷，二來則是為逸華要為藍瀾移植辟天的元神做準備，畢竟那劍靈十幾萬年的修為，哪怕有逸華親自動手，就這樣註入藍瀾體內還是存在危險的。
須宜和雲笈今日也在星君府，早前從藍瀾那兒聽說了這件事，尤其是須宜，心中困惑得很，卻如何也無法從柳辰出探得一二真相。
倒是雲笈聽說逸華有了辦法而十分高興，只是看須宜心事重重，不解問道：“你怎麽了？逸華元尊有了救師弟的辦法，你怎麽還是一副苦瓜臉？”
須宜左右看了看，暗道這已經是辟天回劍體休息的第五天了，一直都不曾出來，其中必定有蹊蹺，可嘆雲笈向來一根筋，這段時間都記掛著郁長臨才沒註意到這件事。
“須宜。”柳辰道，“我們一起把長臨扶起來吧。”
須宜這才回了神，猶豫之後還是上前，和柳辰一左一右將郁長臨從床上扶起來，趁機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柳辰匆匆回道：“這是眼下最兩全其美的辦法，且做著吧。”
兩人將郁長臨擡去蘿梭樹下盤膝坐好，藍瀾替他將衣上的褶子撫平，看著他安然的面容，雖然滿心期待，但不知怎的總也不能完全高興起來。
她去拉郁長臨的手，喃喃道：“師父，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那藍衣仙人靜默無聲，身後的蘿梭樹忽然枝葉晃動，沙沙作響。
藍瀾擡頭去看，滿樹的葉子落下，真像是有話要說。
藍瀾心事重重地看了一會兒，聽柳辰道：“藍瀾，可以開始了。”
有再多的疑惑也不及救郁長臨重要，藍瀾暫且放下心中的疑問，在郁長臨身邊坐下，盤膝合眼。
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藍瀾不知，只是當她醒來時身體看來並無變化，但她明顯感覺到四肢比過去輕盈，體內有真氣自如運行，這應該就是郁長臨過去說過的，全身穴道關要被打通，奇經八脈順暢無比的感受。
在床邊守候多時的郁長臨發現藍瀾醒轉，高興道：“小瀾兒，你醒了？”
“師父？”藍瀾狐疑地看著郁長臨，還沒來得及再開口，便聽見房門被推開，進來的正是須宜。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須宜怒沖沖而來，見到昏睡多日的藍瀾居然醒了，登時便忘了方才還在生氣的事，驚喜道，“小瀾兒醒了？真醒了？”
須宜大步到了床邊，盯著藍瀾左看右看，好不興奮，道：“醒了醒了，真的是醒了！我趕緊把這事告訴雲笈去！”
說完，他一溜煙離開了。
須宜這一通自說自話看得藍瀾目瞪口呆。
郁長臨只以為她剛剛醒來還不太適應，道：“醒了就好，我們都能放心了。”
藍瀾沒說話，屋子裏頓時安靜下來。
郁長臨觀察著看來還有些恍惚的少女，原本下意識地想要用心念去聽一聽此刻她心裏在想什麽，然而才運了功便想起，如今他們已不再和過去那樣共用元神，他們之間再也不存在心念了。
所以他不知道藍瀾此時的沈默代表了什麽，他無法知道她的想法，心裏便慌了起來。
藍瀾渙散多時的神智慢慢恢覆過來，只是還沒完全覆原，房門又被推開了。
雲笈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搶步到床邊，拉起藍瀾的手就仔細打量起來，問道：“小瀾兒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是有的話就馬上告訴師伯，千萬不要瞞著不說。”
藍瀾充滿困惑的目光在幾人之間逡巡，仿佛是要努力回響起什麽，最後落在郁長臨身上，問道：“師父，我怎麽了？”
郁長臨察覺到情況不對卻沒有當場表露，坐去藍瀾身邊，耐心問道：“應該我問你怎麽了才對？怎麽突然就暈倒了？”
藍瀾努力回想著自己昏迷前的一切，腦海裏似乎有些模糊的畫面，但全都飄飄忽忽的，仿佛只是夢境。
她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但是夢裏發生什麽，完全記不得了。”
“所以做夢的事就不要再想了。”郁長臨對跟著雲笈進來的柳辰道，“勞煩柳辰兄幫小瀾兒看看吧。”
柳辰簡單看過之後，道：“沒什麽問題，只是睡得太久。”
“可我覺得我其實也沒有睡很久。”藍瀾忽然從床上下來，靈巧地蹦了幾下表示自己行動自如，道，“你們看，睡久的人腿腳能有我這樣靈活？我還能出去打一架呢。”
眼看著藍瀾亮了拳頭，眾人不由吃驚起來，彼此面面相覷，暫時沒了下文。
郁長臨給了柳辰和雲笈各自一個眼神，兩人會意，雲笈留下陪藍瀾，柳辰跟郁長臨先出去，須宜也跟了出去。
“不對勁。”郁長臨道。
“藍瀾的身體的確沒有問題。”柳辰道，“應該是註入她體內的元靈對她的性格產生了一些影響。”
郁長臨狐疑地看著柳辰，問出了自他醒來後就持有的那個疑問：“註入到小瀾兒體內的元靈是逸華從哪裏找來的？”
“這你應該去問元尊，而不是問我，我只是負責做一些施展圓靈大法的準備以及提供幫助。”柳辰故作鎮定道。
答案其實已經在有心人心裏，包括郁長臨和須宜，都多少猜到了真相，只是沒人願意就這樣面對辟天為藍瀾做出的犧牲，那畢竟也是一條“命”。
柳辰的淡然更加印證了郁長臨的猜測，辟天把自己的元靈給了藍瀾，他的劍身便只可能重新回到歸墟，這對劈天而言不見得是壞事，但對郁長臨來說絕對算不上是好事。
須宜拍著郁長臨的肩，道：“這是小瀾兒兩百年來中的善果，也算得上是真正了卻了你的一樁心事，以後對小瀾兒好也是對劈天好，算是對枕雪上仙的交代了。”
柳辰卻在此時笑了出來，道：“他心裏不高興的原因多得很，以後只怕會有很多不開心的事。”
須宜方才因他和雲笈總在一處說話而氣惱，更氣雲笈向著柳辰還說了自己幾句，此時見他又來“嘲諷”郁長臨，便給了他個白眼，暗道這人實在討厭。
郁長臨感嘆柳辰這並非危言聳聽，一來藍瀾在辟天元靈的幫助下終於獨立，但性格或許受到影響，具體改變到什麽程度未可知，將來他們需要磨合的地方可處處都是隱藏的矛盾。二來他和藍瀾的心念斷了，對現在的情況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姑娘家的心思最難猜，何況還有辟天“作祟”，以後的日子不見得好過了。
三人正各懷心事，藍瀾不顧雲笈的勸阻從屋裏出來。
“師伯，我好得很，你別攔著我，我想出去轉轉。”藍瀾和雲笈推推讓讓著到了郁長臨身邊，道，“師父，你幫我勸勸師伯，我真的沒事。”
柳辰心中仍有戚戚，可看著如今這不同以往的藍瀾，還有郁長臨那百般為難的神情，心想這樣的局面也未嘗不是一場因果機緣，便就此改換心態，別有意味地看了看藍瀾和郁長臨，走近雲笈道：“他們師徒的事，由著他們吧。”
須宜見柳辰和雲笈親近，又是一股心火躥了上來，強行插/入二人中間，對雲笈道：“師姐，現在師兄和小瀾兒的事解決了，你可以安心準備升入九重天的試煉了。”
“對啊師伯，你該操心你自己的事了。”藍瀾附和，推著雲笈就要回六重天，道，“星君府的事有我，你就別操心了我和師父了，你自己好好修行才是。”
幾人一路嘰嘰喳喳說了不少，藍瀾終於將人都送走了，長長舒了口氣，暗道可算是解脫了。
擡眼時，見郁長臨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藍瀾頓時一陣臉紅，咧出了一個敷衍的笑容，匆匆走了，卻在心裏犯起了嘀咕：“不對勁，感覺所有人都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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