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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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凜冽的劍氣充盈在周圍的空氣中，混合著昆侖山匯聚的萬千靈氣，成為郁長臨如今用來對付流衍的武器。
辟天和扶光兩把神劍在此時亦變得身不由己，聽憑著郁長臨的驅使，不斷流失自身靈力。
“狗東西，你要幹什麽！”辟天無法從劍體脫身，只能破口大罵起來，“你現在要死已經晚了……你別真的不要命！”
流衍早在六百年前的交手中就知道了郁長臨修為高深，否則他也不至於被郁長臨所傷六百年才得以將將恢覆離開虛妄之海，而現今不斷聚攏在郁長臨身邊的劍氣比起當年更有過之，他一時間竟不知郁長臨要用何種神兵才能完全承受住這樣強大的力量。
劍氣裹挾著昆侖山上的白雪將郁長臨包圍起來，藍瀾看著依舊懸在空中的劈天劍，喊道：“辟天，快阻止師父，別讓他把心劍拔出來！”
“心劍！”扶光在此時大笑道，“當年他要是肯用心劍，破日何至於被毀。現在他拔了心劍，就算贏了流衍也離死不遠，死得好，死得好！”
一時間，從扶光劍中渡出的劍氣比方才更加濃烈。
藍瀾想要掙脫流衍的束縛阻止郁長臨繼續匯聚劍氣拔出心劍，無奈流衍早就封住了她的大穴，阻止她運行真氣，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充斥著雪塵的劍氣翻湧不止，腳下的震動越來越強烈。
心劍時所有劍道修士最後的武器，若非迫不得已絕對不會使用。藍瀾正是知道這一點，才害怕即將到來的結果，如果要用郁長臨的性命換取她的安全，那她寧可馬上去死。
“師父，你再不停下來，我立刻死在你面前！”藍瀾大喊道。
前一刻還不停湧動的劍氣在此時被收聚起來，飛揚的白雪垂直落下，那站在雪塵中的身影看來肅殺冷峻，右手正握著一柄金光異彩的長劍，劍氣騰騰。
郁長臨冷冽的目光越過藍瀾看著她身後的流衍，微微翻過手中的心劍，辟天和扶光便聽從命令向流衍飛刺而去。
流衍將藍瀾擋在身前，卻不料那兩把神劍只是飛到他的身側，同時劍氣迸湧，震得他渾身脫力。
便是在此時，辟天劍穿入流衍和藍瀾中間，以劍背猛擊流衍腹部，而扶光劍挑向流衍鉗制藍瀾的手臂，強迫他松開身前的少女。
藍瀾只覺背後有一股力量將自己向前一推，她便從流衍手中脫了身，一個踉蹌向前栽去，將要撲進雪地裏時，又被一只手扶助肩膀。
藍瀾立刻抓住那只手，擡頭去看近在眼前的郁長臨，懇求道：“師父，不要，現在收回心劍來得及。”
郁長臨按下藍瀾的手，道：“我和流衍還有六百年前的賬要算，小瀾兒，聽話，先回去。”
藍瀾還想說什麽，卻覺得意識突然被抽離了似的，所有知覺在瞬間消失，她知道是郁長臨設法取走了她身上的元神靈力。
徹底陷入昏迷前，藍瀾還在試圖去抓郁長臨的手，然而眼前的黑暗來得太快，她什麽都沒來得及做就無知無覺了。
終於醒來時，藍瀾已身在星君府，雲笈正陪在她身邊。
“師父呢！”藍瀾情急起來，拉著雲笈問道，又覺得自己等不下去，便跳下床往郁長臨房間跑。
沖進房間時，藍瀾被房內的景象震住了，不光流程、須宜和辟天都在，就連逸華都從上界天來了星君府。但她顧不上這些，直接撥開床邊的幾人，看見了昏睡未醒的郁長臨。
須宜上前安慰藍瀾道：“師兄他只是修為消耗過度……”
“別騙我。”藍瀾打斷了須宜的話，目光卻一直停留在郁長臨身上。
她和郁長臨之間的心念斷了，她聽不見任何來自郁長臨心裏的聲音，這可能是至今對她而來最糟糕的局面，除非郁長臨死了，否則心念怎麽可能斷呢？
哪怕她不能把郁長臨的所思所想“聽”得清清楚楚，但她至少是能感知到他是有心事的。
雲笈追來，見到此情此景，本想要說些勸說藍瀾的話，然而須宜第一時間阻止，朝她搖搖頭。
室內安靜，藍瀾眼裏是郁長臨看起來安然的面容，腦海裏都是自己昏迷前昆侖山上那神情堅決的藍衣仙人，她清楚地記得，那時郁長臨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慷慨赴死的人，當真是為了解決那遺留了六百年的遺憾而不顧一切。
那麽她呢？她對郁長臨來說又算什麽？
從前他為了枕雪活著，現在為了破日可以和流衍同歸於盡，他又將她放在什麽位置？說好了的那個“越來越好”難道只是騙她的嗎？
“師父，你睜開眼睛看看我。”藍瀾伸手，指尖輕觸著郁長臨的眉眼。
這身體還有溫度的，可並沒有因為她的觸碰而有任何反應。
眼淚奪眶而出，藍瀾有一瞬看不清郁長臨的樣子，她立刻將眼淚擦去，轉頭去看逸華，問道：“我師父還有救嗎？”
逸華面露難色，在沈默多時後，答道：“他拔了心劍，雖然心劍未毀，但也受到了一定損傷，再加上他的元神並不完整，只怕……”
“如果師父的元神完整，是不是救回來的機會就大了？”
藍瀾這樣一問，在場幾人就都知道了她的意思。
“不可以。”須宜道，“如果師兄醒來發現你不見了，那他寧願永遠不要醒過來。”
“要我看著他這樣躺著就不殘忍了嗎？”藍瀾哽咽道。
雲笈見狀，上前抱住藍瀾，由著這丫頭在自己悶聲哭，她撫著藍瀾的背，道：“師弟修為那麽高，也許他只是多睡一會兒。”
一面說，雲笈一面柳辰使眼色，讓他幫著勸說藍瀾。
柳辰卻只是沈默，向雲笈搖頭。
這個時候盲目地給藍瀾希望，將來的失望只可能更大。
雲笈又去看須宜，須宜想來和柳辰的看法一致。
辟天看著彌漫開來的凝重和悲傷，給了逸華一個眼色，示意出門去說。
逸華沒想到因為枕雪而怨恨了自己六百年的劈天會主動開口，當即跟了出去，心裏卻已有了答案。
辟天面對郁長臨時沒有好臉色，面對逸華更是態度冰冷甚至滿是嫌惡，全然沒講他當做上界天的半神。
“至少你還算在最後出現幫狗東西擋了流衍一招，否則他應該連這口氣都剩不下了。”辟天道。
“當年若不是我實在虛弱，本不用郁長臨出面，他的破日也就不會被毀。他是枕雪唯一的徒弟，我這個當師父的，自然要為自己的徒弟最後再做些事。”逸華感慨道，“你想用自己的元靈救郁長臨？”
辟天扭過頭，道：“我看郁長臨利用元神偷窺了藍瀾兩百年的心事，怎麽都覺得這姑娘受欺負，這次就當是我還她的人情，免得將來她修行，總要因為元神的事和郁長臨互相影響。”
“一旦你把自己的元靈給了藍瀾，你就沒有足夠的力量在歸墟之外行動，共生契都留不下你，你必須回歸墟，再要出來就不知是什麽時候了。”逸華道。
辟天努嘴，望著星君府上的天，道：“反正主人已經離開六百年了，流衍這次被你傷了根基，怕也是痊愈不了了，我就當這個仇報了，也沒有什麽留下來的執念，回去就回去，外頭這些人真是看得我心煩。”
他要食言了，要讓藍瀾失望了，這個家他終究沒能繼續再待下去。
枕雪離開的時候，他感受到強烈的恨，那麽明顯濃烈的情緒，支撐著他過了六百年。
如今他要離開藍瀾了，好像沒有多傷心，可一想起以後千百年甚至是上萬年都不能再見到那個會給自己開小竈、天天沖自己笑的姑娘了，他只覺得心上被撕開了一道口子，痛得細密綿長。
沈默了一會兒，辟天轉頭去看逸華，道：“老東西，靠你了。”
逸華楞了楞，看著辟天此時依舊不改的高傲態度，不由笑了出來，道：“枕雪說你不光有靈性，更通人情，果然是真的。”
“行了，別浪費時間了，我不拿元靈出來，難道看著你拿？主人寧死都要救你，我怎麽可能讓她的付出都白費呢。”辟天轉身領著逸華去拿自己的劍體，道，“走吧，記得把我身上的劍氣剔得幹凈些，否則容易傷著藍瀾。”
辟天以為讓藍瀾把郁長臨的元神全部歸還，再將自己的元靈融入她體內，這事就算圓滿解決。可逸華清楚，辟天再通人性依舊還是劍靈，不夠圓融，還需以神力滋養，脫生出最近似人類真元的部分才算大功告成。
這件事逸華單獨告訴了柳辰。
柳辰聽後愁雲慘淡，不免惋惜道：“元尊真要放棄繼續化神？”
“我心中有了遺憾愧疚，再修不到太上忘情，繼續化神也不可能真的成神，倒不如以此身修為報答，成全了枕雪對後輩的期望。”逸華釋然道，“我知道你曾為藍瀾修神仙筋，她也相信你，這件事由親近之人說未必有你這個局外人說來有效果。”
此舉等同同時耗費兩個數萬年修為的元神，柳辰受此重托，不敢怠慢，正色應道：“元尊所托，晚輩必定全力以赴。”
想來也是因他足夠袖手旁觀，才能做到如此冷眼——。
神仙之道並不無情，但不無情的神與仙，又和凡人有什麽區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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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冽的劍氣充盈在周圍的空氣中，混合著昆侖山匯聚的萬千靈氣，成為郁長臨如今用來對付流衍的武器。
辟天和扶光兩把神劍在此時亦變得身不由己，聽憑著郁長臨的驅使，不斷流失自身靈力。
“狗東西，你要幹什麽！”辟天無法從劍體脫身，只能破口大罵起來，“你現在要死已經晚了……你別真的不要命！”
流衍早在六百年前的交手中就知道了郁長臨修為高深，否則他也不至於被郁長臨所傷六百年才得以將將恢覆離開虛妄之海，而現今不斷聚攏在郁長臨身邊的劍氣比起當年更有過之，他一時間竟不知郁長臨要用何種神兵才能完全承受住這樣強大的力量。
劍氣裹挾著昆侖山上的白雪將郁長臨包圍起來，藍瀾看著依舊懸在空中的劈天劍，喊道：“辟天，快阻止師父，別讓他把心劍拔出來！”
“心劍！”扶光在此時大笑道，“當年他要是肯用心劍，破日何至於被毀。現在他拔了心劍，就算贏了流衍也離死不遠，死得好，死得好！”
一時間，從扶光劍中渡出的劍氣比方才更加濃烈。
藍瀾想要掙脫流衍的束縛阻止郁長臨繼續匯聚劍氣拔出心劍，無奈流衍早就封住了她的大穴，阻止她運行真氣，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充斥著雪塵的劍氣翻湧不止，腳下的震動越來越強烈。
心劍時所有劍道修士最後的武器，若非迫不得已絕對不會使用。藍瀾正是知道這一點，才害怕即將到來的結果，如果要用郁長臨的性命換取她的安全，那她寧可馬上去死。
“師父，你再不停下來，我立刻死在你面前！”藍瀾大喊道。
前一刻還不停湧動的劍氣在此時被收聚起來，飛揚的白雪垂直落下，那站在雪塵中的身影看來肅殺冷峻，右手正握著一柄金光異彩的長劍，劍氣騰騰。
郁長臨冷冽的目光越過藍瀾看著她身後的流衍，微微翻過手中的心劍，辟天和扶光便聽從命令向流衍飛刺而去。
流衍將藍瀾擋在身前，卻不料那兩把神劍只是飛到他的身側，同時劍氣迸湧，震得他渾身脫力。
便是在此時，辟天劍穿入流衍和藍瀾中間，以劍背猛擊流衍腹部，而扶光劍挑向流衍鉗制藍瀾的手臂，強迫他松開身前的少女。
藍瀾只覺背後有一股力量將自己向前一推，她便從流衍手中脫了身，一個踉蹌向前栽去，將要撲進雪地裏時，又被一只手扶助肩膀。
藍瀾立刻抓住那只手，擡頭去看近在眼前的郁長臨，懇求道：“師父，不要，現在收回心劍來得及。”
郁長臨按下藍瀾的手，道：“我和流衍還有六百年前的賬要算，小瀾兒，聽話，先回去。”
藍瀾還想說什麽，卻覺得意識突然被抽離了似的，所有知覺在瞬間消失，她知道是郁長臨設法取走了她身上的元神靈力。
徹底陷入昏迷前，藍瀾還在試圖去抓郁長臨的手，然而眼前的黑暗來得太快，她什麽都沒來得及做就無知無覺了。
終於醒來時，藍瀾已身在星君府，雲笈正陪在她身邊。
“師父呢！”藍瀾情急起來，拉著雲笈問道，又覺得自己等不下去，便跳下床往郁長臨房間跑。
沖進房間時，藍瀾被房內的景象震住了，不光流程、須宜和辟天都在，就連逸華都從上界天來了星君府。但她顧不上這些，直接撥開床邊的幾人，看見了昏睡未醒的郁長臨。
須宜上前安慰藍瀾道：“師兄他只是修為消耗過度……”
“別騙我。”藍瀾打斷了須宜的話，目光卻一直停留在郁長臨身上。
她和郁長臨之間的心念斷了，她聽不見任何來自郁長臨心裏的聲音，這可能是至今對她而來最糟糕的局面，除非郁長臨死了，否則心念怎麽可能斷呢？
哪怕她不能把郁長臨的所思所想“聽”得清清楚楚，但她至少是能感知到他是有心事的。
雲笈追來，見到此情此景，本想要說些勸說藍瀾的話，然而須宜第一時間阻止，朝她搖搖頭。
室內安靜，藍瀾眼裏是郁長臨看起來安然的面容，腦海裏都是自己昏迷前昆侖山上那神情堅決的藍衣仙人，她清楚地記得，那時郁長臨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慷慨赴死的人，當真是為了解決那遺留了六百年的遺憾而不顧一切。
那麽她呢？她對郁長臨來說又算什麽？
從前他為了枕雪活著，現在為了破日可以和流衍同歸於盡，他又將她放在什麽位置？說好了的那個“越來越好”難道只是騙她的嗎？
“師父，你睜開眼睛看看我。”藍瀾伸手，指尖輕觸著郁長臨的眉眼。
這身體還有溫度的，可並沒有因為她的觸碰而有任何反應。
眼淚奪眶而出，藍瀾有一瞬看不清郁長臨的樣子，她立刻將眼淚擦去，轉頭去看逸華，問道：“我師父還有救嗎？”
逸華面露難色，在沈默多時後，答道：“他拔了心劍，雖然心劍未毀，但也受到了一定損傷，再加上他的元神並不完整，只怕……”
“如果師父的元神完整，是不是救回來的機會就大了？”
藍瀾這樣一問，在場幾人就都知道了她的意思。
“不可以。”須宜道，“如果師兄醒來發現你不見了，那他寧願永遠不要醒過來。”
“要我看著他這樣躺著就不殘忍了嗎？”藍瀾哽咽道。
雲笈見狀，上前抱住藍瀾，由著這丫頭在自己悶聲哭，她撫著藍瀾的背，道：“師弟修為那麽高，也許他只是多睡一會兒。”
一面說，雲笈一面柳辰使眼色，讓他幫著勸說藍瀾。
柳辰卻只是沈默，向雲笈搖頭。
這個時候盲目地給藍瀾希望，將來的失望只可能更大。
雲笈又去看須宜，須宜想來和柳辰的看法一致。
辟天看著彌漫開來的凝重和悲傷，給了逸華一個眼色，示意出門去說。
逸華沒想到因為枕雪而怨恨了自己六百年的劈天會主動開口，當即跟了出去，心裏卻已有了答案。
辟天面對郁長臨時沒有好臉色，面對逸華更是態度冰冷甚至滿是嫌惡，全然沒講他當做上界天的半神。
“至少你還算在最後出現幫狗東西擋了流衍一招，否則他應該連這口氣都剩不下了。”辟天道。
“當年若不是我實在虛弱，本不用郁長臨出面，他的破日也就不會被毀。他是枕雪唯一的徒弟，我這個當師父的，自然要為自己的徒弟最後再做些事。”逸華感慨道，“你想用自己的元靈救郁長臨？”
辟天扭過頭，道：“我看郁長臨利用元神偷窺了藍瀾兩百年的心事，怎麽都覺得這姑娘受欺負，這次就當是我還她的人情，免得將來她修行，總要因為元神的事和郁長臨互相影響。”
“一旦你把自己的元靈給了藍瀾，你就沒有足夠的力量在歸墟之外行動，共生契都留不下你，你必須回歸墟，再要出來就不知是什麽時候了。”逸華道。
辟天努嘴，望著星君府上的天，道：“反正主人已經離開六百年了，流衍這次被你傷了根基，怕也是痊愈不了了，我就當這個仇報了，也沒有什麽留下來的執念，回去就回去，外頭這些人真是看得我心煩。”
他要食言了，要讓藍瀾失望了，這個家他終究沒能繼續再待下去。
枕雪離開的時候，他感受到強烈的恨，那麽明顯濃烈的情緒，支撐著他過了六百年。
如今他要離開藍瀾了，好像沒有多傷心，可一想起以後千百年甚至是上萬年都不能再見到那個會給自己開小竈、天天沖自己笑的姑娘了，他只覺得心上被撕開了一道口子，痛得細密綿長。
沈默了一會兒，辟天轉頭去看逸華，道：“老東西，靠你了。”
逸華楞了楞，看著辟天此時依舊不改的高傲態度，不由笑了出來，道：“枕雪說你不光有靈性，更通人情，果然是真的。”
“行了，別浪費時間了，我不拿元靈出來，難道看著你拿？主人寧死都要救你，我怎麽可能讓她的付出都白費呢。”辟天轉身領著逸華去拿自己的劍體，道，“走吧，記得把我身上的劍氣剔得幹凈些，否則容易傷著藍瀾。”
辟天以為讓藍瀾把郁長臨的元神全部歸還，再將自己的元靈融入她體內，這事就算圓滿解決。可逸華清楚，辟天再通人性依舊還是劍靈，不夠圓融，還需以神力滋養，脫生出最近似人類真元的部分才算大功告成。
這件事逸華單獨告訴了柳辰。
柳辰聽後愁雲慘淡，不免惋惜道：“元尊真要放棄繼續化神？”
“我心中有了遺憾愧疚，再修不到太上忘情，繼續化神也不可能真的成神，倒不如以此身修為報答，成全了枕雪對後輩的期望。”逸華釋然道，“我知道你曾為藍瀾修神仙筋，她也相信你，這件事由親近之人說未必有你這個局外人說來有效果。”
此舉等同同時耗費兩個數萬年修為的元神，柳辰受此重托，不敢怠慢，正色應道：“元尊所托，晚輩必定全力以赴。”
想來也是因他足夠袖手旁觀，才能做到如此冷眼——。
神仙之道並不無情，但不無情的神與仙，又和凡人有什麽區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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