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39 章
逸華只是簡單講述了一些他和枕雪的過去，但只是那些細碎的片段，已經讓藍瀾感到了他們師徒之間深厚的情誼。
她想，逸華對枕雪的悉心培養造就了枕雪在日後教導郁長臨時的耐心和溫柔，就此成為郁長臨心裏不願意放棄、苦苦追求的溫暖。
“枕雪受命進入天選宮教授劍道，至此才認識了郁長臨。”
藍瀾本就揪著的心在聽見郁長臨的名字後更加緊張，時刻關註著逸華，深怕錯過一點細節。
“枕雪對這個學生格外上心，說他不僅天資高，還桀驁不馴，如果不好好教導，將來恐怕誤入歧途。”說到這兒，逸華搖頭，道，“她說得不是沒道理，但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她同情郁長臨的遭遇。”
想起郁長臨不幸的過往，藍瀾也是一陣心疼。
“所幸郁長臨沒有辜負枕雪的期望，在天選宮的表現非常出色，按照所有人的預想，他很快就會進入中界天，成為和枕雪一樣的上仙。但是沒想到，我在化神的時候出了問題，從元神到金身都受了重創。我原本是瞞著枕雪回到中界天修元，可還是被她發現了。”
逸華至此陷入沈默，藍瀾看他神情痛苦，好心安慰道：“元尊，你沒事吧？不然就不說那些傷神的往事了。”
逸華長長嘆了一聲，郁結在心頭的苦悶才算散去了一些，繼續道：“枕雪知道，要修覆我的金身需應龍龍鱗，於是孤身前往虛妄之海，向流衍求取龍鱗。”
“原來如此。”藍瀾想起流衍曾出現在昆侖山，又想著他在劍冢外時那樣迫切地尋找枕雪，好奇問道，“後來枕雪上仙和流衍之間發生了什麽？”
“龍鱗是應龍護身之物，少一片都會對應龍本身造成傷害，枕雪的請求自然不會那麽輕易就被流衍接受，他要枕雪餘生都留在虛妄之海相伴，才肯交出龍鱗。”
一個救人心切，一個算得上是舍身出手相助，藍瀾無法判定流衍這要求到底是對是錯。
“枕雪自然是答應了，但這件事被郁長臨知道了。”
從藍瀾所得的有限信息裏，他大概能猜得到當年的郁長臨必定以為是流衍趁人之危，所以必定反對枕雪就此放棄修行、放棄他們之間的師徒之情而留在虛妄之海。
逸華從藍瀾此時失落的眉眼裏看出了她的心思，道：“如你所想，郁長臨因為這件事找上了流衍，甚至大鬧虛妄之海，被枕雪及時制止了。”
“換做是以前，我根本想象不出，師父會做出這麽驚天動地的事。”
她心裏的師父是個安於現狀，沒什麽進取之心的人，得過且過地和她生活在一重天，不樂意招惹別人，也不願意別人來麻煩自己，逍遙自在，哪像是會主動挑事的人。
“但是我的元神受損遠比想象的嚴重，流衍的龍鱗並不能讓我立即好轉。枕雪便跟我在昆侖山閉關，想要盡快讓我恢覆。”逸華垂眼，悲涼傷痛的深情溢滿眉眼，最終無力地合上雙眼，道，“如果當年不是我一時興起收枕雪為徒，就不會有後面那麽多的事，是我害了枕雪，也是我連累了郁長臨和辟天。”
“流衍以為枕雪出爾反爾，便尋上了昆侖山，郁長臨跟了來，為了防止流衍打斷我和枕雪便以命相搏，最後斷送了破日，流衍也被重傷，不得不在虛妄之海療傷。”說到此處，逸華的聲音更是低沈，“枕雪為了替我療傷，耗盡了自己幾乎所有的修為，為此違背了和流衍的約定，她其實於心有愧。”
“為了防止辟天日後沖動，也為了防止郁長臨不計後果地要為她報仇，她讓郁長臨看著辟天，讓他們彼此牽制。最後告訴我，讓我一心一意化神，不能白費了徒子徒孫們的付出。”
枕雪不知，化神的最終便是無我無情，從逸華收她為徒，彼此之間有了師徒情分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不可能繼續化神，更別說成為真神。
這些，都是逸華後來才明白的，仙尚可有情，而神註定無情。
又是一陣沈默之後，逸華終於平覆了心情，對藍瀾道：“這些事在我心裏藏了這麽久，如今說出來，輕松了不少。只是枕雪身死道消，可因我而起的怨念情債卻還未消除。”
“那……元尊打算怎麽辦？”
“容我想想吧。”逸華道，“至少這次及時將你救了回來。”
想到自己兩番近死而生都是因為枕雪，藍瀾倍感失落打擊。
“你在意郁長臨，就像郁長臨在意枕雪，也向枕雪在意我。”逸華道，“但不同的是，不管是郁長臨還是枕雪，都是單純地以弟子身份看待另一方。”
逸華沒有明說的那部分讓藍瀾頓時燒紅了臉，她低頭不發一語，不知該如何面對逸華。
“小瀾兒。”
藍瀾促狹地擡頭去看逸華：“啊？”
逸華從容笑道：“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可……可以……”說完她卻後悔了，低聲道，“最好……不要。”
“為什麽？”
“其實師父以前說過，不讓別人這麽叫我。師叔和師伯沒少因為這件事被師父教訓，後來時間長了，師父大概是想明白什麽了，才沒再計較這件事。”
“那好，藍瀾，這次回去之後，幫我一個忙可好？”
“什麽忙，元尊盡管說，能做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我想見郁長臨一面，有你在，我們比較好說話。”
藍瀾沒想到逸華會提出這樣的請求，驚訝過後，點頭道：“沒問題，我一定努力讓元尊跟師父說上話。”
這話說來實在古怪，逸華身為上界天半神，真要見郁長臨根本不是難事，可他既然這樣說，可見在逸華心裏對郁長臨存有深深的愧疚，並不想以自身修為壓制郁長臨。
這樣一想，逸華這樣的半神確實能教出枕雪那般進退有度的徒弟，而郁長臨就算再放浪不羈，也必然受到了枕雪的影響，潛移默化之下他再用來教導自己，似乎也說得通。
“元尊想什麽時候見師父？我可以先回去準備的。”藍瀾積極道。
“再等等吧。”逸華看這小姑娘迫不及待的樣子，道，“你和郁長臨在短時間內多次流通元神之力，對彼此的損耗都大，如今你就在這兒再待一段時間，也利於修養元神。”
劍逸華要走，藍瀾追問道：“那這兒到底是什麽地方？”
“我是上界天半神，你說這裏是什麽地方？”
藍瀾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從一個一重天散仙直接進入上界天。難怪上一次她昏迷的時候，郁長臨如何都找不到她的元神，那是因為他根本不可能進入上界天。
上界天不分四季，沒有日夜交替，一切都仿佛靜止了一樣，讓人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動。
藍瀾修為尚淺，定力不夠，在這樣的地方待久了難免心浮氣躁，加上她總記掛著郁長臨，便更覺得難熬，只想快點回星君府。
此時星君府內，郁長臨守著昏迷的藍瀾已過了半個多月，須宜和雲笈每日輪流來看他，也看著辟天和扶光，以防他們生事。
那日雲笈和須宜趕到歸墟時流衍已經不見了，藍瀾昏迷著被郁長臨抱在懷裏，身邊是辟天劍和扶光劍，別無其他。
他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郁長臨也不肯說，只是在回到星君府後一刻不離地守著藍瀾，比上一次的情況看來更讓他們擔心。
須宜見狀憂心忡忡，道：“早知道我就應該跟著去歸墟，現在連水鏡都看不到當時到底怎麽了，小瀾兒又這樣，真要是出了事可怎麽辦。”
雲笈看著默然不語的郁長臨，搖頭道：“柳辰也不知道怎麽辦，我找過虞靖，她也束手無策。那兩個家夥也不願意開口，我有時候真是恨透了師弟這個性子。”
雲笈惱地一拳頭砸在門上，把須宜都嚇了一跳，而房內的郁長臨卻對此置若罔聞，依舊擰著眉頭註視著昏迷的藍瀾。
雲笈因此更加惱火，想沖進去質問郁長臨，怎麽都要問出個所以然來，卻又被須宜拉住，兩人糾纏著離開一段。
雲笈用力甩開須宜，道：“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但現在不是時候，等這件事過去了，我一定好好教訓你。”
須宜知道自己隱藏修為的事是瞞不住了，按照雲笈的脾氣會有這樣的反應，他也能猜到，但有些事說透了對彼此的關系並沒有幫助，倒不如保持原樣，大家都能輕松一些。
“雲笈，等師兄和小瀾兒的事解決了，你就好好修煉吧，別再管我們的事了。”
雲笈過去總強調自己師姐的身份，須宜順著她便一直叫她師姐，甚少像現在這樣叫她的名字，還如此認真，倒是讓雲笈措手不及。
她頭一回見須宜這樣鄭重地跟自己說話，有一刻的怔忡，但接下去就感受到了洶湧的怒意。若是從前，她必定直接動手就打，可這會兒看著須宜誠懇的模樣，還跟以前一樣卑微，她卻只狠狠呸了一聲，丟下一句“隨便你”便怒氣沖沖地走了。
這麽多年面對兩個不上進的師弟，雲笈都沒有說過放棄，可時至今日她才真正知道，那些她以為的堅持和督促不是他們的心有餘而力不足，而是從一開始就被拒絕了，他們的不上進是因為不願意，而不是不能夠。
雲笈這一句是真的憤怒了，也失望了。
須宜無奈嘆了一聲，忽然聽見身後傳來郁長臨的聲音，充滿怒氣，毫不掩飾。
這個時候在房裏的只有郁長臨和藍瀾，難不成是藍瀾醒了？
但郁長臨不可能用這種口氣和藍瀾說話。
須宜越想越不對勁，趕忙回去一看究竟。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逸華只是簡單講述了一些他和枕雪的過去，但只是那些細碎的片段，已經讓藍瀾感到了他們師徒之間深厚的情誼。
她想，逸華對枕雪的悉心培養造就了枕雪在日後教導郁長臨時的耐心和溫柔，就此成為郁長臨心裏不願意放棄、苦苦追求的溫暖。
“枕雪受命進入天選宮教授劍道，至此才認識了郁長臨。”
藍瀾本就揪著的心在聽見郁長臨的名字後更加緊張，時刻關註著逸華，深怕錯過一點細節。
“枕雪對這個學生格外上心，說他不僅天資高，還桀驁不馴，如果不好好教導，將來恐怕誤入歧途。”說到這兒，逸華搖頭，道，“她說得不是沒道理，但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她同情郁長臨的遭遇。”
想起郁長臨不幸的過往，藍瀾也是一陣心疼。
“所幸郁長臨沒有辜負枕雪的期望，在天選宮的表現非常出色，按照所有人的預想，他很快就會進入中界天，成為和枕雪一樣的上仙。但是沒想到，我在化神的時候出了問題，從元神到金身都受了重創。我原本是瞞著枕雪回到中界天修元，可還是被她發現了。”
逸華至此陷入沈默，藍瀾看他神情痛苦，好心安慰道：“元尊，你沒事吧？不然就不說那些傷神的往事了。”
逸華長長嘆了一聲，郁結在心頭的苦悶才算散去了一些，繼續道：“枕雪知道，要修覆我的金身需應龍龍鱗，於是孤身前往虛妄之海，向流衍求取龍鱗。”
“原來如此。”藍瀾想起流衍曾出現在昆侖山，又想著他在劍冢外時那樣迫切地尋找枕雪，好奇問道，“後來枕雪上仙和流衍之間發生了什麽？”
“龍鱗是應龍護身之物，少一片都會對應龍本身造成傷害，枕雪的請求自然不會那麽輕易就被流衍接受，他要枕雪餘生都留在虛妄之海相伴，才肯交出龍鱗。”
一個救人心切，一個算得上是舍身出手相助，藍瀾無法判定流衍這要求到底是對是錯。
“枕雪自然是答應了，但這件事被郁長臨知道了。”
從藍瀾所得的有限信息裏，他大概能猜得到當年的郁長臨必定以為是流衍趁人之危，所以必定反對枕雪就此放棄修行、放棄他們之間的師徒之情而留在虛妄之海。
逸華從藍瀾此時失落的眉眼裏看出了她的心思，道：“如你所想，郁長臨因為這件事找上了流衍，甚至大鬧虛妄之海，被枕雪及時制止了。”
“換做是以前，我根本想象不出，師父會做出這麽驚天動地的事。”
她心裏的師父是個安於現狀，沒什麽進取之心的人，得過且過地和她生活在一重天，不樂意招惹別人，也不願意別人來麻煩自己，逍遙自在，哪像是會主動挑事的人。
“但是我的元神受損遠比想象的嚴重，流衍的龍鱗並不能讓我立即好轉。枕雪便跟我在昆侖山閉關，想要盡快讓我恢覆。”逸華垂眼，悲涼傷痛的深情溢滿眉眼，最終無力地合上雙眼，道，“如果當年不是我一時興起收枕雪為徒，就不會有後面那麽多的事，是我害了枕雪，也是我連累了郁長臨和辟天。”
“流衍以為枕雪出爾反爾，便尋上了昆侖山，郁長臨跟了來，為了防止流衍打斷我和枕雪便以命相搏，最後斷送了破日，流衍也被重傷，不得不在虛妄之海療傷。”說到此處，逸華的聲音更是低沈，“枕雪為了替我療傷，耗盡了自己幾乎所有的修為，為此違背了和流衍的約定，她其實於心有愧。”
“為了防止辟天日後沖動，也為了防止郁長臨不計後果地要為她報仇，她讓郁長臨看著辟天，讓他們彼此牽制。最後告訴我，讓我一心一意化神，不能白費了徒子徒孫們的付出。”
枕雪不知，化神的最終便是無我無情，從逸華收她為徒，彼此之間有了師徒情分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不可能繼續化神，更別說成為真神。
這些，都是逸華後來才明白的，仙尚可有情，而神註定無情。
又是一陣沈默之後，逸華終於平覆了心情，對藍瀾道：“這些事在我心裏藏了這麽久，如今說出來，輕松了不少。只是枕雪身死道消，可因我而起的怨念情債卻還未消除。”
“那……元尊打算怎麽辦？”
“容我想想吧。”逸華道，“至少這次及時將你救了回來。”
想到自己兩番近死而生都是因為枕雪，藍瀾倍感失落打擊。
“你在意郁長臨，就像郁長臨在意枕雪，也向枕雪在意我。”逸華道，“但不同的是，不管是郁長臨還是枕雪，都是單純地以弟子身份看待另一方。”
逸華沒有明說的那部分讓藍瀾頓時燒紅了臉，她低頭不發一語，不知該如何面對逸華。
“小瀾兒。”
藍瀾促狹地擡頭去看逸華：“啊？”
逸華從容笑道：“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可……可以……”說完她卻後悔了，低聲道，“最好……不要。”
“為什麽？”
“其實師父以前說過，不讓別人這麽叫我。師叔和師伯沒少因為這件事被師父教訓，後來時間長了，師父大概是想明白什麽了，才沒再計較這件事。”
“那好，藍瀾，這次回去之後，幫我一個忙可好？”
“什麽忙，元尊盡管說，能做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我想見郁長臨一面，有你在，我們比較好說話。”
藍瀾沒想到逸華會提出這樣的請求，驚訝過後，點頭道：“沒問題，我一定努力讓元尊跟師父說上話。”
這話說來實在古怪，逸華身為上界天半神，真要見郁長臨根本不是難事，可他既然這樣說，可見在逸華心裏對郁長臨存有深深的愧疚，並不想以自身修為壓制郁長臨。
這樣一想，逸華這樣的半神確實能教出枕雪那般進退有度的徒弟，而郁長臨就算再放浪不羈，也必然受到了枕雪的影響，潛移默化之下他再用來教導自己，似乎也說得通。
“元尊想什麽時候見師父？我可以先回去準備的。”藍瀾積極道。
“再等等吧。”逸華看這小姑娘迫不及待的樣子，道，“你和郁長臨在短時間內多次流通元神之力，對彼此的損耗都大，如今你就在這兒再待一段時間，也利於修養元神。”
劍逸華要走，藍瀾追問道：“那這兒到底是什麽地方？”
“我是上界天半神，你說這裏是什麽地方？”
藍瀾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從一個一重天散仙直接進入上界天。難怪上一次她昏迷的時候，郁長臨如何都找不到她的元神，那是因為他根本不可能進入上界天。
上界天不分四季，沒有日夜交替，一切都仿佛靜止了一樣，讓人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動。
藍瀾修為尚淺，定力不夠，在這樣的地方待久了難免心浮氣躁，加上她總記掛著郁長臨，便更覺得難熬，只想快點回星君府。
此時星君府內，郁長臨守著昏迷的藍瀾已過了半個多月，須宜和雲笈每日輪流來看他，也看著辟天和扶光，以防他們生事。
那日雲笈和須宜趕到歸墟時流衍已經不見了，藍瀾昏迷著被郁長臨抱在懷裏，身邊是辟天劍和扶光劍，別無其他。
他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郁長臨也不肯說，只是在回到星君府後一刻不離地守著藍瀾，比上一次的情況看來更讓他們擔心。
須宜見狀憂心忡忡，道：“早知道我就應該跟著去歸墟，現在連水鏡都看不到當時到底怎麽了，小瀾兒又這樣，真要是出了事可怎麽辦。”
雲笈看著默然不語的郁長臨，搖頭道：“柳辰也不知道怎麽辦，我找過虞靖，她也束手無策。那兩個家夥也不願意開口，我有時候真是恨透了師弟這個性子。”
雲笈惱地一拳頭砸在門上，把須宜都嚇了一跳，而房內的郁長臨卻對此置若罔聞，依舊擰著眉頭註視著昏迷的藍瀾。
雲笈因此更加惱火，想沖進去質問郁長臨，怎麽都要問出個所以然來，卻又被須宜拉住，兩人糾纏著離開一段。
雲笈用力甩開須宜，道：“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但現在不是時候，等這件事過去了，我一定好好教訓你。”
須宜知道自己隱藏修為的事是瞞不住了，按照雲笈的脾氣會有這樣的反應，他也能猜到，但有些事說透了對彼此的關系並沒有幫助，倒不如保持原樣，大家都能輕松一些。
“雲笈，等師兄和小瀾兒的事解決了，你就好好修煉吧，別再管我們的事了。”
雲笈過去總強調自己師姐的身份，須宜順著她便一直叫她師姐，甚少像現在這樣叫她的名字，還如此認真，倒是讓雲笈措手不及。
她頭一回見須宜這樣鄭重地跟自己說話，有一刻的怔忡，但接下去就感受到了洶湧的怒意。若是從前，她必定直接動手就打，可這會兒看著須宜誠懇的模樣，還跟以前一樣卑微，她卻只狠狠呸了一聲，丟下一句“隨便你”便怒氣沖沖地走了。
這麽多年面對兩個不上進的師弟，雲笈都沒有說過放棄，可時至今日她才真正知道，那些她以為的堅持和督促不是他們的心有餘而力不足，而是從一開始就被拒絕了，他們的不上進是因為不願意，而不是不能夠。
雲笈這一句是真的憤怒了，也失望了。
須宜無奈嘆了一聲，忽然聽見身後傳來郁長臨的聲音，充滿怒氣，毫不掩飾。
這個時候在房裏的只有郁長臨和藍瀾，難不成是藍瀾醒了？
但郁長臨不可能用這種口氣和藍瀾說話。
須宜越想越不對勁，趕忙回去一看究竟。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