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25 章
一直到給藍瀾上完藥，郁長臨也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師徒兩人擁有了兩百多年來最長的一次沈默，也是郁長臨第一次明知藍瀾的想法卻沒有去做的。
將東西都收拾完，郁長臨起身道：“好好休息。”
以前不是沒人提起枕雪，郁長臨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回避。
是她不配知道那些過去？
她只要做郁長臨身邊乖巧聽話的徒弟就夠了嗎？
藍瀾想不明白，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和郁長臨這些年的師徒關系在他的眼裏究竟是什麽？
是順手撿來打發這無聊的修仙時光的？
還是找一個替代品，替代他戛然而止的感情？
因為想得根本睡不著，藍瀾索性爬上了後院的屋頂。
冬夜再冷，也沒有昆侖山上冷。
辟天飄到藍瀾身邊的時候，見她坐著像被凍住了似的一動不動，道：“真凍出問題來，狗東西可就不是掀屋頂這麽簡單了。”
“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這點風受得住。”藍瀾苦笑，“辟天，你是不是也不願意提起枕雪上仙？”
辟天神色一滯，陷入了某種難以自拔的情緒中，隨後才緩慢地吐了口氣，道：“在我沒能力為她再做點什麽之前，我不想想起她。”
“你要為她做什麽？”
“你讓狗東西把劍身還給我，我就告訴你。”
“師父困著你，必然有他的道理。就像他不願意跟我說枕雪上仙的事，也自有道理一樣。”聲音越來越輕，最後直接被夜風吹散了。
“都是過去的事了，你知道了又能怎麽樣？”
“那你們為什麽不從過去的記憶裏走出來呢？還不是因為在意，在意得不願意離開她。”
辟天說不上這會兒看著藍瀾的感覺，分明還是從前的樣貌，也還是那討人喜歡的性格，但就是變了，變得心事重重，變得再也沒以前那樣開心了。
從出世至今，辟天見了無數的人，他也不止枕雪一個主人，但他跟在枕雪身邊八千年，受盡讚譽，風光無限。
在星君府的兩百年可以說是相當憋屈和窩囊的，但因為有了藍瀾，日子就變得不那麽難熬了。她偶爾還是會拋棄“幫郁長臨不幫理”的原則替他說說話，或是知道他彼此仙草仙果更喜歡吃香燭就會給他開小竈，哪怕她曾經試圖給他洗腦，證明郁長臨是個好人，他都因此漸漸接受了這個待人真誠還善良的姑娘。
有時候他回想，能不能找回劍身是不是真的那麽重要，天天守著藍瀾不比回到劍冢有意思？
可藍瀾終究還是變了，因為郁長臨那個狗東西。
一旦有了這個認識，辟天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我去找那狗東西算賬。”
藍瀾忙拉住他，便是在這一瞬間，驚了二人。
辟天是靈體，修為不夠的話是不可能觸碰到他的。以往藍瀾也都是借著那把木劍才能“摸摸”他，可現在她居然可以抓住他的靈體，就像正常人那樣接觸。
“你這修為漲得出人意料。”辟天驚喜道，“這麽快就能接觸靈體了，看來真正控制自己的心劍也指日可待。”
心劍就和辟天這樣的劍靈一樣，雖然存在但還需要學著如何駕馭。藍瀾現在還處在學習控制劍靈的階段，暫時無法真正感知到自己的心劍，更別提將其掌控。
藍瀾第一次接觸靈體，雖然完全感受不到實物，但那股冰冰涼涼的感覺還是挺實在的，她驚奇道：“這就是你嗎辟天？我可以碰到你了，是不是代表，我以後再用你進霹靂陣，就不會被打得那麽慘了？”
“要不然咱們去試試？”
“啊？”
藍瀾還沒反應過來，破天就拉著她直接從屋頂飛身下來。
然而動作太快，藍瀾剛落地就一個踉蹌，眼看著就要腦袋著地，卻被一只手扶住的肩，頭頂罩來一大片陰影。
郁長臨今日心緒難寧，夜裏也睡不著，已是鬼使神差地在無邊的大樹後頭待了許久，看了藍瀾許久，也就等於陪藍瀾吹了這多時的風。若不是辟天出現，他是能這樣默默註視藍瀾一個晚上的。
藍瀾不用擡頭就知道跟前的是誰，因忽然之間不知道如何面對郁長臨，她便一直半彎著身子沒敢動，由著肩頭那只手松松緊緊的，似是有話要跟她說。
辟天見狀，拉起藍瀾的手，道：“狗東西你看，藍瀾能碰到我的靈體了。”
和辟天相識至今，郁長臨也沒見他有幾回高興成這樣的，雖是對辟天和藍瀾的關系感到欣慰，但那只半透明的手正抓哪兒呢？
古怪又虛假的笑容爬上郁長臨嘴角，他不露聲色地將藍瀾的手從辟天手裏拉回來，問道：“這麽晚了要去哪兒？”
辟天對郁長臨這古裏古怪的表情嗤之以鼻，哼了一聲，道：“要你管。”
方才那話自然不是問辟天的，郁長臨只當沒聽見，含笑看著藍瀾。
雖然看不見郁長臨這會兒的神情，但藍瀾還是感受到了一絲微妙的氣氛，她終於站好，從郁長臨掌中抽回手，道：“去……練劍……”
“這麽晚練什麽劍？”
“喏。”藍瀾拉起辟天的手，道，“我能碰到辟天的靈體了，證明我對劍靈的控制有新感悟，所以想趕緊試試，去拿木劍。”
郁長臨翻掌，木劍便出現在他手中，又沖辟天擡了擡下巴。
辟天自覺地鉆進木劍中。
郁長臨退開後，木劍懸在藍瀾身前，她擡手握住劍柄，木劍卻突然飛了出去。
藍瀾立即死死抓住，以全力遏制木劍橫飛，雙方陷入僵持。
“劍隨心而動，別被劍帶著跑。”郁長臨道，“凝神。”
藍瀾屏息，集中精力控制著木劍，在和辟天抗衡的過程中一點點地將劍抽回。
此時體內漸漸湧出一股力量，仿佛有人把住藍瀾的手，幫她一起控制木劍。
藍瀾下意識地朝郁長臨望去，卻只見他長身玉立，站在夜間微弱的月光下，身影朦朧，看不真切。
木劍趁藍瀾分心時又飛了出去，藍瀾再努力抓住，聽郁長臨嚴肅道：“專心，否則受傷的就是你。”
藍瀾再一次聚精會神，手上那說不清是哪來的力量隨著她的專註有所增強，終於暫時制住了那不安分的木劍。
在藍瀾進入霹靂陣之前，郁長臨教過她一套劍法，是用來在霹靂陣中自保並適時反擊的。
其實雖無霹靂之靈，但藍瀾以為若能流暢完整地驅使手中木劍完成這套劍法，那麽等再一次進入陣中，應該會有比之前更令人滿意的結果。
快速在腦海中重覆了一遍劍招，藍瀾便將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木劍上，嘗試著和那股力量一起揮動木劍。
最初的幾個動作做來有些困難，來自辟天的反抗還比較明顯，藍瀾好幾次都差點失手誤傷自己，好在那力量及時壓制木劍，險險地幫她避過了好幾次危險。
慢慢和那股力量達成默契後，藍瀾便覺得再去控制木劍就變得輕松許多，雖然依舊會感受到辟天的抵抗，但那已經基本無法幹擾她運劍出招。
郁長臨看著月下那嬌小靈動的身姿，雖然劍招還不夠幹凈利落，行雲流水，但總算漸入佳境。
收劍。
藍瀾長長吐了口氣，雖是冬夜，她卻已經出了一層薄汗，此時正哮喘著，對木劍道：“辟天，出來吧。”
辟天伸著懶腰現了身，道：“確實不一樣了，我明顯感覺到牽制的力量在加強。”
他轉頭朝郁長臨道：“餵，狗東西，該不是你在作弊吧？”
郁長臨閑步上來，道：“我動沒動，你還不清楚？”
是了，糾纏這些年，辟天對郁長臨的劍氣內勁想當了解，剛才對他掣肘的靈力絕對不是這狗東西。
“是小瀾兒的心劍在起作用。”郁長臨耐心解釋道，“心劍護體，也是用來和劍靈互通的意念，否則怎麽說劍靈認主呢？認的並不是人，而是心劍。”
想起白日裏沒有問出答案的結果，藍瀾不免神傷。但今晚收獲不小，總算有令她感到安慰的地方，她便將木劍交還給郁長臨，道：“我知道了，我會繼續勤修心劍，爭取早點幫辟天擺脫這陪練劍靈的日子。”
給藍瀾陪練這種事，辟天雖是心甘情願但想起來終究覺得下面子，他不怪藍瀾，便把不滿都撒在郁長臨身上，這就又沒好氣道：“狗東西，都怪你，老子的面子以後往哪擱？”
“看在我們好歹認識這麽多年的份上，我委屈一點兒，讓你做我徒弟的劍靈，如何？”
郁長臨這話不知究竟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藍瀾卻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不行。”話一出口，藍瀾便知是自己嘴快，看著辟天那嫉妒不滿、怒火中燒的樣子，她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辟天是上古劍靈，我就是一個小仙娥，配不上這麽厲害的劍靈，白白辱了辟天的名聲。”
她配不上所有跟枕雪有關的東西，因為從一開始，枕雪就站在九天之上，而她就連擡頭仰望都難以企及那樣的高度。
“哪是你配不上辟天，是這活了幾萬歲的老家夥沒福氣跟著你。”郁長臨道，“選劍靈也有門道，等你過了升仙試煉，師父親自帶你去選劍靈，選一個最合小瀾兒心意的，能長長久久陪在你身邊，不離不棄的。”
不知怎的，藍瀾只覺得郁長臨這番話裏另有深意，尤其當她去看他的眼睛，如舊溫柔含笑，卻又隱著一些她捉摸不透的情緒，引得她生出些悲傷落寞的心思來。
“師父……”藍瀾情不自禁地拉住郁長臨的手，驚道，“你的手，怎麽這麽涼？”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一直到給藍瀾上完藥，郁長臨也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師徒兩人擁有了兩百多年來最長的一次沈默，也是郁長臨第一次明知藍瀾的想法卻沒有去做的。
將東西都收拾完，郁長臨起身道：“好好休息。”
以前不是沒人提起枕雪，郁長臨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回避。
是她不配知道那些過去？
她只要做郁長臨身邊乖巧聽話的徒弟就夠了嗎？
藍瀾想不明白，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和郁長臨這些年的師徒關系在他的眼裏究竟是什麽？
是順手撿來打發這無聊的修仙時光的？
還是找一個替代品，替代他戛然而止的感情？
因為想得根本睡不著，藍瀾索性爬上了後院的屋頂。
冬夜再冷，也沒有昆侖山上冷。
辟天飄到藍瀾身邊的時候，見她坐著像被凍住了似的一動不動，道：“真凍出問題來，狗東西可就不是掀屋頂這麽簡單了。”
“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這點風受得住。”藍瀾苦笑，“辟天，你是不是也不願意提起枕雪上仙？”
辟天神色一滯，陷入了某種難以自拔的情緒中，隨後才緩慢地吐了口氣，道：“在我沒能力為她再做點什麽之前，我不想想起她。”
“你要為她做什麽？”
“你讓狗東西把劍身還給我，我就告訴你。”
“師父困著你，必然有他的道理。就像他不願意跟我說枕雪上仙的事，也自有道理一樣。”聲音越來越輕，最後直接被夜風吹散了。
“都是過去的事了，你知道了又能怎麽樣？”
“那你們為什麽不從過去的記憶裏走出來呢？還不是因為在意，在意得不願意離開她。”
辟天說不上這會兒看著藍瀾的感覺，分明還是從前的樣貌，也還是那討人喜歡的性格，但就是變了，變得心事重重，變得再也沒以前那樣開心了。
從出世至今，辟天見了無數的人，他也不止枕雪一個主人，但他跟在枕雪身邊八千年，受盡讚譽，風光無限。
在星君府的兩百年可以說是相當憋屈和窩囊的，但因為有了藍瀾，日子就變得不那麽難熬了。她偶爾還是會拋棄“幫郁長臨不幫理”的原則替他說說話，或是知道他彼此仙草仙果更喜歡吃香燭就會給他開小竈，哪怕她曾經試圖給他洗腦，證明郁長臨是個好人，他都因此漸漸接受了這個待人真誠還善良的姑娘。
有時候他回想，能不能找回劍身是不是真的那麽重要，天天守著藍瀾不比回到劍冢有意思？
可藍瀾終究還是變了，因為郁長臨那個狗東西。
一旦有了這個認識，辟天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我去找那狗東西算賬。”
藍瀾忙拉住他，便是在這一瞬間，驚了二人。
辟天是靈體，修為不夠的話是不可能觸碰到他的。以往藍瀾也都是借著那把木劍才能“摸摸”他，可現在她居然可以抓住他的靈體，就像正常人那樣接觸。
“你這修為漲得出人意料。”辟天驚喜道，“這麽快就能接觸靈體了，看來真正控制自己的心劍也指日可待。”
心劍就和辟天這樣的劍靈一樣，雖然存在但還需要學著如何駕馭。藍瀾現在還處在學習控制劍靈的階段，暫時無法真正感知到自己的心劍，更別提將其掌控。
藍瀾第一次接觸靈體，雖然完全感受不到實物，但那股冰冰涼涼的感覺還是挺實在的，她驚奇道：“這就是你嗎辟天？我可以碰到你了，是不是代表，我以後再用你進霹靂陣，就不會被打得那麽慘了？”
“要不然咱們去試試？”
“啊？”
藍瀾還沒反應過來，破天就拉著她直接從屋頂飛身下來。
然而動作太快，藍瀾剛落地就一個踉蹌，眼看著就要腦袋著地，卻被一只手扶住的肩，頭頂罩來一大片陰影。
郁長臨今日心緒難寧，夜裏也睡不著，已是鬼使神差地在無邊的大樹後頭待了許久，看了藍瀾許久，也就等於陪藍瀾吹了這多時的風。若不是辟天出現，他是能這樣默默註視藍瀾一個晚上的。
藍瀾不用擡頭就知道跟前的是誰，因忽然之間不知道如何面對郁長臨，她便一直半彎著身子沒敢動，由著肩頭那只手松松緊緊的，似是有話要跟她說。
辟天見狀，拉起藍瀾的手，道：“狗東西你看，藍瀾能碰到我的靈體了。”
和辟天相識至今，郁長臨也沒見他有幾回高興成這樣的，雖是對辟天和藍瀾的關系感到欣慰，但那只半透明的手正抓哪兒呢？
古怪又虛假的笑容爬上郁長臨嘴角，他不露聲色地將藍瀾的手從辟天手裏拉回來，問道：“這麽晚了要去哪兒？”
辟天對郁長臨這古裏古怪的表情嗤之以鼻，哼了一聲，道：“要你管。”
方才那話自然不是問辟天的，郁長臨只當沒聽見，含笑看著藍瀾。
雖然看不見郁長臨這會兒的神情，但藍瀾還是感受到了一絲微妙的氣氛，她終於站好，從郁長臨掌中抽回手，道：“去……練劍……”
“這麽晚練什麽劍？”
“喏。”藍瀾拉起辟天的手，道，“我能碰到辟天的靈體了，證明我對劍靈的控制有新感悟，所以想趕緊試試，去拿木劍。”
郁長臨翻掌，木劍便出現在他手中，又沖辟天擡了擡下巴。
辟天自覺地鉆進木劍中。
郁長臨退開後，木劍懸在藍瀾身前，她擡手握住劍柄，木劍卻突然飛了出去。
藍瀾立即死死抓住，以全力遏制木劍橫飛，雙方陷入僵持。
“劍隨心而動，別被劍帶著跑。”郁長臨道，“凝神。”
藍瀾屏息，集中精力控制著木劍，在和辟天抗衡的過程中一點點地將劍抽回。
此時體內漸漸湧出一股力量，仿佛有人把住藍瀾的手，幫她一起控制木劍。
藍瀾下意識地朝郁長臨望去，卻只見他長身玉立，站在夜間微弱的月光下，身影朦朧，看不真切。
木劍趁藍瀾分心時又飛了出去，藍瀾再努力抓住，聽郁長臨嚴肅道：“專心，否則受傷的就是你。”
藍瀾再一次聚精會神，手上那說不清是哪來的力量隨著她的專註有所增強，終於暫時制住了那不安分的木劍。
在藍瀾進入霹靂陣之前，郁長臨教過她一套劍法，是用來在霹靂陣中自保並適時反擊的。
其實雖無霹靂之靈，但藍瀾以為若能流暢完整地驅使手中木劍完成這套劍法，那麽等再一次進入陣中，應該會有比之前更令人滿意的結果。
快速在腦海中重覆了一遍劍招，藍瀾便將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木劍上，嘗試著和那股力量一起揮動木劍。
最初的幾個動作做來有些困難，來自辟天的反抗還比較明顯，藍瀾好幾次都差點失手誤傷自己，好在那力量及時壓制木劍，險險地幫她避過了好幾次危險。
慢慢和那股力量達成默契後，藍瀾便覺得再去控制木劍就變得輕松許多，雖然依舊會感受到辟天的抵抗，但那已經基本無法幹擾她運劍出招。
郁長臨看著月下那嬌小靈動的身姿，雖然劍招還不夠幹凈利落，行雲流水，但總算漸入佳境。
收劍。
藍瀾長長吐了口氣，雖是冬夜，她卻已經出了一層薄汗，此時正哮喘著，對木劍道：“辟天，出來吧。”
辟天伸著懶腰現了身，道：“確實不一樣了，我明顯感覺到牽制的力量在加強。”
他轉頭朝郁長臨道：“餵，狗東西，該不是你在作弊吧？”
郁長臨閑步上來，道：“我動沒動，你還不清楚？”
是了，糾纏這些年，辟天對郁長臨的劍氣內勁想當了解，剛才對他掣肘的靈力絕對不是這狗東西。
“是小瀾兒的心劍在起作用。”郁長臨耐心解釋道，“心劍護體，也是用來和劍靈互通的意念，否則怎麽說劍靈認主呢？認的並不是人，而是心劍。”
想起白日裏沒有問出答案的結果，藍瀾不免神傷。但今晚收獲不小，總算有令她感到安慰的地方，她便將木劍交還給郁長臨，道：“我知道了，我會繼續勤修心劍，爭取早點幫辟天擺脫這陪練劍靈的日子。”
給藍瀾陪練這種事，辟天雖是心甘情願但想起來終究覺得下面子，他不怪藍瀾，便把不滿都撒在郁長臨身上，這就又沒好氣道：“狗東西，都怪你，老子的面子以後往哪擱？”
“看在我們好歹認識這麽多年的份上，我委屈一點兒，讓你做我徒弟的劍靈，如何？”
郁長臨這話不知究竟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藍瀾卻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不行。”話一出口，藍瀾便知是自己嘴快，看著辟天那嫉妒不滿、怒火中燒的樣子，她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辟天是上古劍靈，我就是一個小仙娥，配不上這麽厲害的劍靈，白白辱了辟天的名聲。”
她配不上所有跟枕雪有關的東西，因為從一開始，枕雪就站在九天之上，而她就連擡頭仰望都難以企及那樣的高度。
“哪是你配不上辟天，是這活了幾萬歲的老家夥沒福氣跟著你。”郁長臨道，“選劍靈也有門道，等你過了升仙試煉，師父親自帶你去選劍靈，選一個最合小瀾兒心意的，能長長久久陪在你身邊，不離不棄的。”
不知怎的，藍瀾只覺得郁長臨這番話裏另有深意，尤其當她去看他的眼睛，如舊溫柔含笑，卻又隱著一些她捉摸不透的情緒，引得她生出些悲傷落寞的心思來。
“師父……”藍瀾情不自禁地拉住郁長臨的手，驚道，“你的手，怎麽這麽涼？”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