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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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郁長臨找到須宜的時候，小師弟頂著腦門上破了皮的一塊紅痕，頹然坐在蘿梭樹下。他走去須宜身邊，師兄弟二人並肩而坐，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雲笈氣消得差不多了，過兩天應該就好。”須宜皺了皺眉頭，“師兄，這次的事，雲笈是真生氣了，我想來想去，咱們這些年的確是讓她很失望。”
郁長臨和須宜是當初在人界修行時候就認識的師兄弟，後來他們在天選宮裏認識了雲笈。須宜對那個沖動卻講道義的姑娘一見鐘情，便想要接近，更想著日後結成仙侶。可惜雲笈一心向道，永遠都向著更高的修為努力著。
須宜那一腔熱忱最後也沒能讓雲笈感動，反倒成就了他們三個形影不離的情誼，出入都結伴，這才有了柳辰之前說的在天選宮裏打架，他們三個不帶怕的。
雲笈本就為郁長臨自暴自棄這件事耿耿於懷了六百年，不過是恰好發生了今天的事，她終於再也壓制不住了才當場對郁長臨發怒。在須宜看來，的確是郁長臨失了分寸，不光是雲笈，他又何嘗不氣憤？
郁長臨靠著身後的蘿梭樹，望著已經泛黃的那一叢叢樹葉子，感慨道：“小瀾兒不理我了，那感受就好像師父當年不要我了一樣。”
須宜從未見過郁長臨表現出這樣的脆弱，過去他風風火火，後來他風輕雲淡，就是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助過。
“所以現在，你是為了小瀾兒留下的，不再是因為枕雪老師嗎？”須宜問道。
幼年的悲慘經歷曾經讓他不願意再去相信這世間還有所謂的親緣，除了自己，沒有別人可以依靠。所以後來他機緣巧合下拜入了修仙師門，想著修仙孤家寡人，正合了自己的命數，便努力勤奮地開始修行。
他天分高，又肯學，很快就有所突破，成了地仙，得到了進入天選宮的機會，那離他成為真正的神仙只有一步之遙。
可就是在天選宮裏，那個從中界天受邀來講課的女仙將他引導入了劍道，並且耐心地教導他，培養他，重新給了他缺失已久的溫暖，也讓他小小年紀就名貫整個天選宮，甚至在更高的天宮裏，也有不少仙家知道了他的名字，都對他寄予期望——他是中界十六重天枕雪上仙的徒弟，是上界二十五重天逸華元尊的徒孫，前途光明。
他本想一生追隨枕雪修行，可就在他從天選宮完成了試煉，準備正式拜入枕雪門下，進入三重天時，枕雪卻丟下了他。
那年昆侖山巔的那場大雪，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可就算如此，他還是願意守著關於枕雪的記憶，留在他們相識的地方。他不願從枕雪的影子下走出來，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安慰自己，這世上是有人待他好的，只是那個人暫時離開了，歸期未知。
思緒從遙遠的記憶中收回，郁長臨眼前的飛雪又成了那轉黃的樹葉，想著藍瀾剛對自己的冷漠，他嘆了一聲，道：“為了誰都好，我很滿足於現在的日子，你不也是嗎？”
須宜微怔，失笑道：“是啊，原以為修仙是件頂好的事，真上了天才發現，還是喜歡那些吵吵鬧鬧的人間煙火氣。但是回不去了，一重天唯一的位置又被你給占了，我就只能委屈點留在三重天，咱倆也算勉強做個伴吧。”
郁長臨卻嫌棄道：“我有小瀾兒，你的雲笈師姐將來可是要去九重天，還要進中界天的。”
須宜不滿，指著自己額頭的傷，道：“我才幫你擋了劫，你這就來挖苦我？到底是不是兄弟？”
郁長臨撫掌，須宜那傷便痊愈了，道：“行了，雲笈要是不疼你，會讓你撞幾下樹就過去？你這個師姐嘴硬心軟，要不你別讓她失望了，趕緊努把力，當年天選宮符修第二的成績，要去個六重天，不是問題吧？”
須宜對此不置一詞，只是神情黯淡了不少，拍了拍郁長臨的肩，起身道：“我先回去了，過幾天再來看你，照顧好我師侄。”
“還用你說？”郁長臨目送須宜離去。
稍晚些時候，郁長臨本想去看藍瀾，為了防止又像之前那樣尷尬，他便先用心念探了探藍瀾的心思，卻意外察覺到藍瀾的身體存在異樣。
郁長臨立即趕去藍瀾住處，推開門便發現小徒弟那臉色白得有些駭人。他大步到床前，一手貼去藍瀾後腰輸入真氣，在試探到種入神仙筋附近的位置，感覺到異常，並且聽見藍瀾吃痛地低叫了一聲。
郁長臨隨即找來雲笈，雲笈也將柳辰帶了來。
經過一番診查，柳辰道：“一重天的濁氣重，藍瀾又只是肉體凡胎，接收神仙筋靈氣的能力弱，看來要將她帶去氣清仙靈的地方，這樣更有利於她恢覆，也能幫助融合神仙筋。”
“既然如此，就帶小瀾兒去六重天？”雲笈提議道。
“這……”柳辰面露難色，提醒雲笈道，“這是犯天規的，若是被發現，要重罰的。”
雲笈視線掃過郁長臨，真真是見了他就生氣。可分明心裏的氣還沒消，她卻狠不下心對他不管不顧，道：“只要咱們幾個知情的守口如瓶，再做得小心一些，不會有問題的。”
柳辰莞爾一笑，道：“我在外面等你們。”
見柳辰只是答應了，雲笈催促藍瀾道：“事不宜遲，小瀾兒你現在就跟我走吧。”
藍瀾沒料到事情居然這樣順利，她不由自主地去看郁長臨，袖裏的手抓著身下的褥子，期待著能聽見郁長臨說些什麽。
郁長臨剛要開口，雲笈道：“我知道你們師徒難舍難分，但這事是為小瀾兒好，師弟你就別猶豫了。早一點讓我帶小瀾兒上去，她就能早一點恢覆。”
郁長臨知道眼下有些事也解釋不清楚，便點頭道：“那就有勞師姐了。”
雲笈故作生氣道：“現在知道我是你師姐，怎麽不見你聽我的話？”
郁長臨賠笑道：“以後都聽，現在就請師姐照顧好小瀾兒，我就這麽一個徒弟，可是等於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你了。”
雲笈這才覺得解氣，笑睨了他一眼，轉而對藍瀾道：“我們現在就走。”
說著，雲笈拿出一只乾坤袋，道：“你先委屈一下在這乾坤袋裏待著，等到了我那兒，我就把你放出來。”
不等藍瀾作答，雲笈便默念法訣，將藍瀾收進袋中。
眼見雲笈要走，郁長臨喚住她，道：“我還有事，再等一等。”
“什麽事，你說。”
“我知師姐你不會委屈了小瀾兒，但是……”郁長臨擡眼看了看，道，“但是這六重天，我去不了，若真是有些什麽事，我也不能第一時間就趕到。小瀾兒平素不怎麽見生人，你帶她上去了，非必要就別讓她見外人了。”
“我當然知道，這種事怎麽能讓外人知道呢，最多也就是柳辰會來看她……”雲笈這才反應過來，給了郁長臨一個白眼，道，“小瀾兒就算再好，也不至於跟你搶徒弟，你放心吧。”
雲笈終究是會錯了他的意思，可郁長臨又想，有些事跟這一根筋的女仙是說不通的，便由她誤會去了，只再三叮囑道：“千萬替我照顧好小瀾兒。”
“知道了知道了，你以前可沒這麽啰嗦的。”雲笈不耐煩道，這就帶著乾坤袋和柳辰一起回六重天去了。
之後藍瀾在雲笈的洞府裏養傷，她這才知道一重天和六重天究竟有什麽不一樣，為什麽須宜後來再不願意向上飛升了。
這日柳辰來看望藍瀾，恰好她剛打完坐，雲笈又出去了，只剩下她二人。
“雲笈說你還挺習慣這裏的。”柳辰放下帶來的草藥，笑道。
“嗯，六重天挺好的，就是有些太安靜了。”藍瀾給柳辰倒茶。
“修行本就是一件需要平心靜氣的事，這才六重天你就覺得安靜，真要是去了中界天，那就更加受不了了。”
見柳辰有意與自己交談，藍瀾索性與她聊了起來。
“中界天是什麽樣子的？我聽說出了我師父，其他有仙職的仙家都在中界天，還有一些雖然沒有仙職但是修為很高的散仙也能去中界天，是嗎？”
柳辰見藍瀾滿是疑問的樣子，抿了口茶，悠然道：“你是想問枕雪老師的事吧？”
被戳穿了心思，藍瀾立即蔫蔫地低下頭。
“枕雪老師是中界天最厲害的劍道女仙，只用了八百年就過了下界九重天進入了中界天，之後用八千年從十重天一步步升入十六重天。要知道，在下界天修行的難度可不能和中界天同日而語，八千年就能達到那樣的成就，是多少仙家難以企及的目標。曾經你師父，也被寄予這樣的期望。”
知道得越多，藍瀾心裏的自卑就越濃重，一想到曾經是天之驕子的郁長臨居然為了枕雪放棄了無限光明的仙途，留在一重天當一個人人嫌棄的掃把星君，心底的失落便讓她無法相信自己在郁長臨心裏有著怎樣重要的位置，比起枕雪，是否還能成為他最在意的存在。
“說來奇怪，枕雪老師的辟天劍靈怎麽會在星君府？她灰飛煙滅之後，劍靈就應該回歸劍冢等待下一任主人。”柳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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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長臨找到須宜的時候，小師弟頂著腦門上破了皮的一塊紅痕，頹然坐在蘿梭樹下。他走去須宜身邊，師兄弟二人並肩而坐，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雲笈氣消得差不多了，過兩天應該就好。”須宜皺了皺眉頭，“師兄，這次的事，雲笈是真生氣了，我想來想去，咱們這些年的確是讓她很失望。”
郁長臨和須宜是當初在人界修行時候就認識的師兄弟，後來他們在天選宮裏認識了雲笈。須宜對那個沖動卻講道義的姑娘一見鐘情，便想要接近，更想著日後結成仙侶。可惜雲笈一心向道，永遠都向著更高的修為努力著。
須宜那一腔熱忱最後也沒能讓雲笈感動，反倒成就了他們三個形影不離的情誼，出入都結伴，這才有了柳辰之前說的在天選宮裏打架，他們三個不帶怕的。
雲笈本就為郁長臨自暴自棄這件事耿耿於懷了六百年，不過是恰好發生了今天的事，她終於再也壓制不住了才當場對郁長臨發怒。在須宜看來，的確是郁長臨失了分寸，不光是雲笈，他又何嘗不氣憤？
郁長臨靠著身後的蘿梭樹，望著已經泛黃的那一叢叢樹葉子，感慨道：“小瀾兒不理我了，那感受就好像師父當年不要我了一樣。”
須宜從未見過郁長臨表現出這樣的脆弱，過去他風風火火，後來他風輕雲淡，就是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助過。
“所以現在，你是為了小瀾兒留下的，不再是因為枕雪老師嗎？”須宜問道。
幼年的悲慘經歷曾經讓他不願意再去相信這世間還有所謂的親緣，除了自己，沒有別人可以依靠。所以後來他機緣巧合下拜入了修仙師門，想著修仙孤家寡人，正合了自己的命數，便努力勤奮地開始修行。
他天分高，又肯學，很快就有所突破，成了地仙，得到了進入天選宮的機會，那離他成為真正的神仙只有一步之遙。
可就是在天選宮裏，那個從中界天受邀來講課的女仙將他引導入了劍道，並且耐心地教導他，培養他，重新給了他缺失已久的溫暖，也讓他小小年紀就名貫整個天選宮，甚至在更高的天宮裏，也有不少仙家知道了他的名字，都對他寄予期望——他是中界十六重天枕雪上仙的徒弟，是上界二十五重天逸華元尊的徒孫，前途光明。
他本想一生追隨枕雪修行，可就在他從天選宮完成了試煉，準備正式拜入枕雪門下，進入三重天時，枕雪卻丟下了他。
那年昆侖山巔的那場大雪，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可就算如此，他還是願意守著關於枕雪的記憶，留在他們相識的地方。他不願從枕雪的影子下走出來，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安慰自己，這世上是有人待他好的，只是那個人暫時離開了，歸期未知。
思緒從遙遠的記憶中收回，郁長臨眼前的飛雪又成了那轉黃的樹葉，想著藍瀾剛對自己的冷漠，他嘆了一聲，道：“為了誰都好，我很滿足於現在的日子，你不也是嗎？”
須宜微怔，失笑道：“是啊，原以為修仙是件頂好的事，真上了天才發現，還是喜歡那些吵吵鬧鬧的人間煙火氣。但是回不去了，一重天唯一的位置又被你給占了，我就只能委屈點留在三重天，咱倆也算勉強做個伴吧。”
郁長臨卻嫌棄道：“我有小瀾兒，你的雲笈師姐將來可是要去九重天，還要進中界天的。”
須宜不滿，指著自己額頭的傷，道：“我才幫你擋了劫，你這就來挖苦我？到底是不是兄弟？”
郁長臨撫掌，須宜那傷便痊愈了，道：“行了，雲笈要是不疼你，會讓你撞幾下樹就過去？你這個師姐嘴硬心軟，要不你別讓她失望了，趕緊努把力，當年天選宮符修第二的成績，要去個六重天，不是問題吧？”
須宜對此不置一詞，只是神情黯淡了不少，拍了拍郁長臨的肩，起身道：“我先回去了，過幾天再來看你，照顧好我師侄。”
“還用你說？”郁長臨目送須宜離去。
稍晚些時候，郁長臨本想去看藍瀾，為了防止又像之前那樣尷尬，他便先用心念探了探藍瀾的心思，卻意外察覺到藍瀾的身體存在異樣。
郁長臨立即趕去藍瀾住處，推開門便發現小徒弟那臉色白得有些駭人。他大步到床前，一手貼去藍瀾後腰輸入真氣，在試探到種入神仙筋附近的位置，感覺到異常，並且聽見藍瀾吃痛地低叫了一聲。
郁長臨隨即找來雲笈，雲笈也將柳辰帶了來。
經過一番診查，柳辰道：“一重天的濁氣重，藍瀾又只是肉體凡胎，接收神仙筋靈氣的能力弱，看來要將她帶去氣清仙靈的地方，這樣更有利於她恢覆，也能幫助融合神仙筋。”
“既然如此，就帶小瀾兒去六重天？”雲笈提議道。
“這……”柳辰面露難色，提醒雲笈道，“這是犯天規的，若是被發現，要重罰的。”
雲笈視線掃過郁長臨，真真是見了他就生氣。可分明心裏的氣還沒消，她卻狠不下心對他不管不顧，道：“只要咱們幾個知情的守口如瓶，再做得小心一些，不會有問題的。”
柳辰莞爾一笑，道：“我在外面等你們。”
見柳辰只是答應了，雲笈催促藍瀾道：“事不宜遲，小瀾兒你現在就跟我走吧。”
藍瀾沒料到事情居然這樣順利，她不由自主地去看郁長臨，袖裏的手抓著身下的褥子，期待著能聽見郁長臨說些什麽。
郁長臨剛要開口，雲笈道：“我知道你們師徒難舍難分，但這事是為小瀾兒好，師弟你就別猶豫了。早一點讓我帶小瀾兒上去，她就能早一點恢覆。”
郁長臨知道眼下有些事也解釋不清楚，便點頭道：“那就有勞師姐了。”
雲笈故作生氣道：“現在知道我是你師姐，怎麽不見你聽我的話？”
郁長臨賠笑道：“以後都聽，現在就請師姐照顧好小瀾兒，我就這麽一個徒弟，可是等於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你了。”
雲笈這才覺得解氣，笑睨了他一眼，轉而對藍瀾道：“我們現在就走。”
說著，雲笈拿出一只乾坤袋，道：“你先委屈一下在這乾坤袋裏待著，等到了我那兒，我就把你放出來。”
不等藍瀾作答，雲笈便默念法訣，將藍瀾收進袋中。
眼見雲笈要走，郁長臨喚住她，道：“我還有事，再等一等。”
“什麽事，你說。”
“我知師姐你不會委屈了小瀾兒，但是……”郁長臨擡眼看了看，道，“但是這六重天，我去不了，若真是有些什麽事，我也不能第一時間就趕到。小瀾兒平素不怎麽見生人，你帶她上去了，非必要就別讓她見外人了。”
“我當然知道，這種事怎麽能讓外人知道呢，最多也就是柳辰會來看她……”雲笈這才反應過來，給了郁長臨一個白眼，道，“小瀾兒就算再好，也不至於跟你搶徒弟，你放心吧。”
雲笈終究是會錯了他的意思，可郁長臨又想，有些事跟這一根筋的女仙是說不通的，便由她誤會去了，只再三叮囑道：“千萬替我照顧好小瀾兒。”
“知道了知道了，你以前可沒這麽啰嗦的。”雲笈不耐煩道，這就帶著乾坤袋和柳辰一起回六重天去了。
之後藍瀾在雲笈的洞府裏養傷，她這才知道一重天和六重天究竟有什麽不一樣，為什麽須宜後來再不願意向上飛升了。
這日柳辰來看望藍瀾，恰好她剛打完坐，雲笈又出去了，只剩下她二人。
“雲笈說你還挺習慣這裏的。”柳辰放下帶來的草藥，笑道。
“嗯，六重天挺好的，就是有些太安靜了。”藍瀾給柳辰倒茶。
“修行本就是一件需要平心靜氣的事，這才六重天你就覺得安靜，真要是去了中界天，那就更加受不了了。”
見柳辰有意與自己交談，藍瀾索性與她聊了起來。
“中界天是什麽樣子的？我聽說出了我師父，其他有仙職的仙家都在中界天，還有一些雖然沒有仙職但是修為很高的散仙也能去中界天，是嗎？”
柳辰見藍瀾滿是疑問的樣子，抿了口茶，悠然道：“你是想問枕雪老師的事吧？”
被戳穿了心思，藍瀾立即蔫蔫地低下頭。
“枕雪老師是中界天最厲害的劍道女仙，只用了八百年就過了下界九重天進入了中界天，之後用八千年從十重天一步步升入十六重天。要知道，在下界天修行的難度可不能和中界天同日而語，八千年就能達到那樣的成就，是多少仙家難以企及的目標。曾經你師父，也被寄予這樣的期望。”
知道得越多，藍瀾心裏的自卑就越濃重，一想到曾經是天之驕子的郁長臨居然為了枕雪放棄了無限光明的仙途，留在一重天當一個人人嫌棄的掃把星君，心底的失落便讓她無法相信自己在郁長臨心裏有著怎樣重要的位置，比起枕雪，是否還能成為他最在意的存在。
“說來奇怪，枕雪老師的辟天劍靈怎麽會在星君府？她灰飛煙滅之後，劍靈就應該回歸劍冢等待下一任主人。”柳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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