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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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藍瀾難以置信地看著柳辰，問道：“灰飛煙滅？”
柳辰點頭道：“六百年前，枕雪老師不知怎的就和虛妄之海的應龍流衍有了交集，而且還在昆侖山上大打出手。當時我正在準備進入三重天的天劫試煉，只覺得整個一重天都在震動，後來聽說是昆侖山巔有一場惡戰，整座山都跟要塌了似的。”
藍瀾想起當初自己在昆侖山遇險的情景，便是那般情況，如今想起來還令她心有餘悸，如果真像柳辰說的那樣，枕雪和流衍打得……
流衍！
藍瀾想起這個名字她曾聽過，當時雲笈說流衍是郁長臨的宿敵。
卻原來，是因為枕雪的緣故嗎？
雙手不由收緊成拳，藍瀾只覺得心口發悶，卻繼續問道：“後來呢？”
察覺到藍瀾雙眼有些發紅，柳辰關心道：“要不以後再說吧，我看你似乎不太舒服。”
“我可以的。”藍瀾垂眼，盡快收拾了澎湃的情緒，道，“後來呢？”
“後來……聽說枕雪老師的金身被毀，元神被流衍震散，你師父當時為了救枕雪老師和流衍也動了手，他的破日劍也在那場大戰中被毀了。”
“原來如此……”藍瀾幽幽道。
原來郁長臨留在一重天是因為枕雪，和流衍交惡也是因為枕雪，自己的劍靈被毀還是因為枕雪，就連他們的相遇也是因為郁長臨在等著一個永遠不會回來的人，歸根到底，還是因為枕雪，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枕雪。
那些原本藏在心裏的猜疑和因為郁長臨隱瞞人沒有被真正挖掘的現實終於清晰地擺在眼前，就是這個瞬間。
長久的信念崩塌，那些她以為的東西不過是兩百年來的自以為是。
事實上，枕雪才是郁長臨心裏最深刻的烙印，否則為什麽他那麽在意和枕雪的記憶？
一旦有了這樣的認識，藍瀾覺得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她從郁長臨認為最重要的人，成了一個用來在孤獨時光裏養來排遣寂寞的工具，那些郁長臨對自己的好，應該只是他用來懷念枕雪的方式，畢竟她已經在回溯心念的時候，看見他們之間的師徒情誼有多親厚了。
和柳辰的談話到此為止，藍瀾雖然沒有明顯的表現，但忽然就變得沈默起來。
粗心如雲笈，只以為是她破骨後的傷還沒有完全好，體力有限，便沒有多在意。
藍瀾依照雲笈和柳辰的吩咐，在六重天一面養傷，一面繼續修行，只是因為心事重重的，修行的進度有些緩慢。
這日藍瀾打完坐，一輪真氣運行過周天後正準備休息，聽見有腳步聲從洞府外傳來，她以為是雲笈回來了，便迎了出去：“師伯，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然而站在藍瀾眼前的卻是不該出現在這裏的郁長臨。
若是換做以前，別說是十來天都沒有見過面，就算超過一天，藍瀾都會撲進郁長臨懷裏抱著自家師父撒嬌。可自從聽了柳辰講述的那些過往，此時此刻面對郁長臨，她卻腦海中一片空白，也不知應該說些什麽。
郁長臨箭步上前，關心問道：“誰欺負你了？柳辰？還是雲笈？”
“啊？”藍瀾莫名其妙，擡眼看了看郁長臨，又很快收回視線，轉身往洞府內走，道，“他們怎麽會欺負我，師父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嗎？你見我這樣子，就和以前不一樣。”郁長臨斷言。
受天界每一重的結界影響，郁長臨和藍瀾之間的心念力量有所減弱。
這段時間，郁長臨每每運用心念，只能感受到藍瀾情緒低沈，應該是遇見了不開心的事。他原本前幾日就要上來，可須宜攔著，他便只能再等等。但這幾日藍瀾的心情非但沒有好轉，甚至越來越低落，他終於忍不住了，這才冒著被天規責罰的危險，強行上了六重天。
“我……我這不是身體還沒恢覆，反應也遲鈍了。”藍瀾背對郁長臨搪塞道，“師父，你不能來六重天的，趕緊回去吧。”
郁長臨正要開口，雲笈回來了，一見這膽大包天的師弟也在，嚇得立即在洞府外落了結界，責怪道：“你怎麽上來了？”
要從一重天進入六重天，沒有足夠的修為支撐根本辦不到，郁長臨能安然出現在六重天還沒有被人發現，足見其修為之深，必在這六重天眾仙家之上。
“我來看看小瀾兒。”郁長臨的目光一直落在藍瀾背影上，質問雲笈道，“你和柳辰對小瀾兒做了什麽？她怎麽變了似的。”
“我們能對她做什麽？幫她療傷啊。”雲笈推著郁長臨道，“你趕緊回一重天去！這樣明目張膽的，你也太不把天規放在眼裏了！”
郁長臨顯然不放心，道：“我看小瀾兒傷好得差不多了，還不能回去嗎？”
“你是不是傻？既然都把她帶上來了，就幹脆做得徹底一點，用六重天的靈氣多洗掉一點小瀾兒身上的濁氣，這樣她修行起來可以事半功倍。”雲笈道，“我還不是為你們操心才甘願擔這個風險？你倒好，上來就那種態度對我？怎麽我還欠你不成了？”
“師父只是關心我，不是故意頂撞師伯的。”藍瀾走去雲笈身邊討好道，“師伯你別跟師父生氣，他什麽脾性，你還不了解嗎？”
雲笈哼了一聲，膩著郁長臨教訓道：“得虧你有個這麽乖巧的徒弟，否則看得饒得了你。趕緊給我滾下去，時候到了我會把小瀾兒送回星君府的。”
郁長臨還想說什麽，只聽藍瀾道：“師父，我沒事的。等我徹底恢覆了，會馬上回去的。”
藍瀾還是從前那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只是在郁長臨看來有些東西在短短的十幾天裏發生了變化，而他居然現在才察覺，並且即使用心念也感受不到任何異常。
郁長臨無奈，只得就此離去。
雲笈見這燙手山芋終於被扔回了一重天，大呼一口氣，道：“果然是稟性難移，這沖動的毛病六百年都沒變過。”
“我零零散散聽了一些師父以前的事，師伯，你能跟我說說，以前的師父是什麽樣的嗎？”
雲笈坐下，思索了一會兒，道：“其實過去的時間太長，有些事我是真的記不清了。總之你師父以前可不服管了，仗著天資高，修為快周圍的同窗一大截，沒少幹損人的事，為此還總被枕……被老師們教訓。”
“既然都不服管了，還有誰能管得了師父？”
雲笈目光閃爍，敷衍道：“不服管是一回事，管不管得住是另一回事。天選宮的老師可都是中界天的上仙，說不聽就動手咯，就那麽回事，將來有機會，帶你進去看看，你就都知道了。”
藍瀾的心裏已經有了郁長臨六百年前的模樣，他少年桀驁，意氣飛揚，只有在枕雪身邊的時候才表現得謙遜尊敬。當初九陽谷裏，越沨說郁長臨將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可誰又知道，當初那個不羈少年給了多少溫柔給那個能夠收服他的人呢。
為了不讓郁長臨看出端倪，藍瀾在之後幾天的時間裏盡最大的努力不去想關於枕雪的事，至少不輕易地就被郁長臨看出來。
那些過去原本只是郁長臨珍藏的回憶，如今卻成了她不願意提及的別人的往事。
藍瀾終於回一重天的那天，郁長臨和虞鳶早早就在星君府外等候，一見藍瀾出現，郁長臨第一個便迎了上去。
“師父。”藍瀾笑著叫了郁長臨一聲，左右看了看，問道，“沒見辟天，他是不想我回來嗎？”
“那個死劍靈脾氣太臭了，出門前我跟他打了一架，他就不樂意跟我一塊來接你了。”說著虞鳶伸手想去拉藍瀾。
郁長臨將藍瀾護到身後，對虞鳶道：“才和辟天打了架，霹靂靈收了沒？”
“我還真忘了。”虞鳶默念法咒，收起了自己的靈力。
“你和辟天打架？你沒事吧？他可是上古劍靈。”藍瀾擔心道。
“那又怎麽樣，沒有劍身，靈力對半再對半，我才不怕呢。”虞鳶拉起藍瀾往星君府走，道，“六重天什麽樣子？好玩還是無聊？我在這一重天都快待膩了，你再不回來，我就準備回黑沙海了。”
藍瀾一時間想回頭去看郁長臨，但剛剛轉過視線就忍住了，回答虞鳶道：“六重天很安靜，沒什麽好玩的。”
“那多沒意思啊，看來當神仙確實不怎麽好玩，難怪我們鰻族沒幾個願意修仙的。”
藍瀾過去以為一重天已經算是清幽安寧，直到去了六重天，才知道這一路修行會要忍受多大的寂寞和孤獨，如果沒有足夠堅強的信念，當真是很難堅持下去的。
所以當郁長臨失去了枕雪那個目標，他便沒有繼續修行的動力，空耗這六百年，大約也是在靜靜等待仙壽終極，最後和枕雪一樣灰飛煙滅吧。
意識到走了神，藍瀾立即強迫自己想些別的，問虞鳶道：“你怎麽會跟辟天打起來的？星君府裏情況還好嗎？”
“這個……”虞鳶眼神閃爍，松開藍瀾道，“我突然想起來點事，我先離開一會兒。”
說完，虞鳶便在藍瀾面前消失了。
藍瀾正莫名其妙，郁長臨到她身邊，道：“她和辟天都快把星君府拆了。”
“什麽？”
“你不在，他們可不聽我的話，我一轉頭，他倆就又吵又打，後院那屋頂到現在還沒修好呢。”郁長臨一臉為難道，“小瀾兒，以後可不能再離開那麽久了，星君府少了你這個女主人，家都不像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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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瀾難以置信地看著柳辰，問道：“灰飛煙滅？”
柳辰點頭道：“六百年前，枕雪老師不知怎的就和虛妄之海的應龍流衍有了交集，而且還在昆侖山上大打出手。當時我正在準備進入三重天的天劫試煉，只覺得整個一重天都在震動，後來聽說是昆侖山巔有一場惡戰，整座山都跟要塌了似的。”
藍瀾想起當初自己在昆侖山遇險的情景，便是那般情況，如今想起來還令她心有餘悸，如果真像柳辰說的那樣，枕雪和流衍打得……
流衍！
藍瀾想起這個名字她曾聽過，當時雲笈說流衍是郁長臨的宿敵。
卻原來，是因為枕雪的緣故嗎？
雙手不由收緊成拳，藍瀾只覺得心口發悶，卻繼續問道：“後來呢？”
察覺到藍瀾雙眼有些發紅，柳辰關心道：“要不以後再說吧，我看你似乎不太舒服。”
“我可以的。”藍瀾垂眼，盡快收拾了澎湃的情緒，道，“後來呢？”
“後來……聽說枕雪老師的金身被毀，元神被流衍震散，你師父當時為了救枕雪老師和流衍也動了手，他的破日劍也在那場大戰中被毀了。”
“原來如此……”藍瀾幽幽道。
原來郁長臨留在一重天是因為枕雪，和流衍交惡也是因為枕雪，自己的劍靈被毀還是因為枕雪，就連他們的相遇也是因為郁長臨在等著一個永遠不會回來的人，歸根到底，還是因為枕雪，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枕雪。
那些原本藏在心裏的猜疑和因為郁長臨隱瞞人沒有被真正挖掘的現實終於清晰地擺在眼前，就是這個瞬間。
長久的信念崩塌，那些她以為的東西不過是兩百年來的自以為是。
事實上，枕雪才是郁長臨心裏最深刻的烙印，否則為什麽他那麽在意和枕雪的記憶？
一旦有了這樣的認識，藍瀾覺得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她從郁長臨認為最重要的人，成了一個用來在孤獨時光裏養來排遣寂寞的工具，那些郁長臨對自己的好，應該只是他用來懷念枕雪的方式，畢竟她已經在回溯心念的時候，看見他們之間的師徒情誼有多親厚了。
和柳辰的談話到此為止，藍瀾雖然沒有明顯的表現，但忽然就變得沈默起來。
粗心如雲笈，只以為是她破骨後的傷還沒有完全好，體力有限，便沒有多在意。
藍瀾依照雲笈和柳辰的吩咐，在六重天一面養傷，一面繼續修行，只是因為心事重重的，修行的進度有些緩慢。
這日藍瀾打完坐，一輪真氣運行過周天後正準備休息，聽見有腳步聲從洞府外傳來，她以為是雲笈回來了，便迎了出去：“師伯，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然而站在藍瀾眼前的卻是不該出現在這裏的郁長臨。
若是換做以前，別說是十來天都沒有見過面，就算超過一天，藍瀾都會撲進郁長臨懷裏抱著自家師父撒嬌。可自從聽了柳辰講述的那些過往，此時此刻面對郁長臨，她卻腦海中一片空白，也不知應該說些什麽。
郁長臨箭步上前，關心問道：“誰欺負你了？柳辰？還是雲笈？”
“啊？”藍瀾莫名其妙，擡眼看了看郁長臨，又很快收回視線，轉身往洞府內走，道，“他們怎麽會欺負我，師父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嗎？你見我這樣子，就和以前不一樣。”郁長臨斷言。
受天界每一重的結界影響，郁長臨和藍瀾之間的心念力量有所減弱。
這段時間，郁長臨每每運用心念，只能感受到藍瀾情緒低沈，應該是遇見了不開心的事。他原本前幾日就要上來，可須宜攔著，他便只能再等等。但這幾日藍瀾的心情非但沒有好轉，甚至越來越低落，他終於忍不住了，這才冒著被天規責罰的危險，強行上了六重天。
“我……我這不是身體還沒恢覆，反應也遲鈍了。”藍瀾背對郁長臨搪塞道，“師父，你不能來六重天的，趕緊回去吧。”
郁長臨正要開口，雲笈回來了，一見這膽大包天的師弟也在，嚇得立即在洞府外落了結界，責怪道：“你怎麽上來了？”
要從一重天進入六重天，沒有足夠的修為支撐根本辦不到，郁長臨能安然出現在六重天還沒有被人發現，足見其修為之深，必在這六重天眾仙家之上。
“我來看看小瀾兒。”郁長臨的目光一直落在藍瀾背影上，質問雲笈道，“你和柳辰對小瀾兒做了什麽？她怎麽變了似的。”
“我們能對她做什麽？幫她療傷啊。”雲笈推著郁長臨道，“你趕緊回一重天去！這樣明目張膽的，你也太不把天規放在眼裏了！”
郁長臨顯然不放心，道：“我看小瀾兒傷好得差不多了，還不能回去嗎？”
“你是不是傻？既然都把她帶上來了，就幹脆做得徹底一點，用六重天的靈氣多洗掉一點小瀾兒身上的濁氣，這樣她修行起來可以事半功倍。”雲笈道，“我還不是為你們操心才甘願擔這個風險？你倒好，上來就那種態度對我？怎麽我還欠你不成了？”
“師父只是關心我，不是故意頂撞師伯的。”藍瀾走去雲笈身邊討好道，“師伯你別跟師父生氣，他什麽脾性，你還不了解嗎？”
雲笈哼了一聲，膩著郁長臨教訓道：“得虧你有個這麽乖巧的徒弟，否則看得饒得了你。趕緊給我滾下去，時候到了我會把小瀾兒送回星君府的。”
郁長臨還想說什麽，只聽藍瀾道：“師父，我沒事的。等我徹底恢覆了，會馬上回去的。”
藍瀾還是從前那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只是在郁長臨看來有些東西在短短的十幾天裏發生了變化，而他居然現在才察覺，並且即使用心念也感受不到任何異常。
郁長臨無奈，只得就此離去。
雲笈見這燙手山芋終於被扔回了一重天，大呼一口氣，道：“果然是稟性難移，這沖動的毛病六百年都沒變過。”
“我零零散散聽了一些師父以前的事，師伯，你能跟我說說，以前的師父是什麽樣的嗎？”
雲笈坐下，思索了一會兒，道：“其實過去的時間太長，有些事我是真的記不清了。總之你師父以前可不服管了，仗著天資高，修為快周圍的同窗一大截，沒少幹損人的事，為此還總被枕……被老師們教訓。”
“既然都不服管了，還有誰能管得了師父？”
雲笈目光閃爍，敷衍道：“不服管是一回事，管不管得住是另一回事。天選宮的老師可都是中界天的上仙，說不聽就動手咯，就那麽回事，將來有機會，帶你進去看看，你就都知道了。”
藍瀾的心裏已經有了郁長臨六百年前的模樣，他少年桀驁，意氣飛揚，只有在枕雪身邊的時候才表現得謙遜尊敬。當初九陽谷裏，越沨說郁長臨將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可誰又知道，當初那個不羈少年給了多少溫柔給那個能夠收服他的人呢。
為了不讓郁長臨看出端倪，藍瀾在之後幾天的時間裏盡最大的努力不去想關於枕雪的事，至少不輕易地就被郁長臨看出來。
那些過去原本只是郁長臨珍藏的回憶，如今卻成了她不願意提及的別人的往事。
藍瀾終於回一重天的那天，郁長臨和虞鳶早早就在星君府外等候，一見藍瀾出現，郁長臨第一個便迎了上去。
“師父。”藍瀾笑著叫了郁長臨一聲，左右看了看，問道，“沒見辟天，他是不想我回來嗎？”
“那個死劍靈脾氣太臭了，出門前我跟他打了一架，他就不樂意跟我一塊來接你了。”說著虞鳶伸手想去拉藍瀾。
郁長臨將藍瀾護到身後，對虞鳶道：“才和辟天打了架，霹靂靈收了沒？”
“我還真忘了。”虞鳶默念法咒，收起了自己的靈力。
“你和辟天打架？你沒事吧？他可是上古劍靈。”藍瀾擔心道。
“那又怎麽樣，沒有劍身，靈力對半再對半，我才不怕呢。”虞鳶拉起藍瀾往星君府走，道，“六重天什麽樣子？好玩還是無聊？我在這一重天都快待膩了，你再不回來，我就準備回黑沙海了。”
藍瀾一時間想回頭去看郁長臨，但剛剛轉過視線就忍住了，回答虞鳶道：“六重天很安靜，沒什麽好玩的。”
“那多沒意思啊，看來當神仙確實不怎麽好玩，難怪我們鰻族沒幾個願意修仙的。”
藍瀾過去以為一重天已經算是清幽安寧，直到去了六重天，才知道這一路修行會要忍受多大的寂寞和孤獨，如果沒有足夠堅強的信念，當真是很難堅持下去的。
所以當郁長臨失去了枕雪那個目標，他便沒有繼續修行的動力，空耗這六百年，大約也是在靜靜等待仙壽終極，最後和枕雪一樣灰飛煙滅吧。
意識到走了神，藍瀾立即強迫自己想些別的，問虞鳶道：“你怎麽會跟辟天打起來的？星君府裏情況還好嗎？”
“這個……”虞鳶眼神閃爍，松開藍瀾道，“我突然想起來點事，我先離開一會兒。”
說完，虞鳶便在藍瀾面前消失了。
藍瀾正莫名其妙，郁長臨到她身邊，道：“她和辟天都快把星君府拆了。”
“什麽？”
“你不在，他們可不聽我的話，我一轉頭，他倆就又吵又打，後院那屋頂到現在還沒修好呢。”郁長臨一臉為難道，“小瀾兒，以後可不能再離開那麽久了，星君府少了你這個女主人，家都不像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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