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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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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深更半夜,陰森後宅,正要偷摸做事的時候被人拍了肩膀,黎思思的魂兒好懸沒給嚇掉,她猛地撤出幾步去,手裏的禁錮符也落在腦後,那符輕飄飄地落下去,正好落在身後那人的手裏。

卻是賀蘭。

賀蘭也有些驚訝:“你在這做什麽?”

黎思思忙跟她使眼色讓她閉嘴,屋子裏有妖物,萬一打草驚蛇,裏面那個病人就危險了。

賀蘭與她沒有絲毫默契,看她擠眉弄眼,反倒笑起來:“你眼睛怎麽了,你是來找我的?”

黎思思心道我怎麽會知道你在這兒,忙噓了幾聲,眼睛往屋子裏瞅。

只盼那妖物沒聽到才好。

“怕什麽,這裏又沒有別人。”賀蘭道。“我知道,你師姐看你看得緊,你才半夜偷跑出來找我,畢竟追我追了這麽遠,要說你沒有半點心思,我不信。”

什麽心思啊!

黎思思覺得她怕是失智了,可也實在沒有辦法讓她閉嘴,便走上前,想離近點說。

賀蘭看她朝自己走過來,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竟然還張開了手臂,像是要迎接她的擁抱似的。

黎思思立馬停住。

賀蘭柔聲道:“沒關系,大膽點。”

大膽你妹啊!

黎思思實在忍不住了,她就沒見過這麽不知廉恥的人,剛想破口大罵,就見江霜從對方身後的轉角走了出來,開口道:“你要對她做什麽?”

賀蘭被她嚇了一跳,臉色立刻變了,猛地回頭道:“你怎麽也在?!”

“我一直都在,你以為呢?”江霜緩緩踱了過來。

賀蘭有些怕她,退了幾步,道:“你們不好好在客院待著,半夜三更到後宅來做什麽?不會是要偷竊吧,快說,到底有什麽企圖?”

黎思思看向江霜,對方對她搖了搖頭,意思是給那東西跑了,她們又是追擊又是蹲守,被賀蘭這一出現全給破壞了,她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怒道:“那你三更半夜在這做什麽,要不是你搗亂,我們這會已經把妖給抓到了。”

賀蘭楞了楞,道:“什麽妖,你們來我家捉妖來了?”

黎思思翻了個白眼,道:“不然呢,真以為我看上你了來追你?”

被人當眾戳破,賀蘭臉上有些掛不住,面紅耳赤道:“你們好大的膽子,不請自來就算了,還在我家後宅閑庭信步,我們家哪裏有妖,你們別胡說八道,我一直住在這裏我能不知道嗎?”

她的聲音不小,大吵大嚷,不一會,就驚動了其他人。

有人舉著風燈禹禹而來,黎思思仔細看去,是賀家的家主,他本就長得豹頭環眼,不怒自威,這時披著一身風霜而來,身後還站著幾個家仆,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模樣,光是氣勢上就十分攝人。

黎思思有些怵。

江霜看到她縮了縮身子,不動聲色往前走了一步,擋在了她的身前。

“怎麽回事?”賀父喝道。“什麽事這麽晚了還吵吵嚷嚷的?”

賀蘭忙小跑到他面前告狀:“父親,是女兒的錯,識人不清,引狼入室,這兩個人兩個半夜闖進祖母的院子,恐怕心懷不軌!”

黎思思就知道她會這麽說,仗著江霜在前面,反駁道:“怎麽不軌了,我們是修士,修士的天職就是捉妖,我看到妖了,難道非裝作看不到?你們別好心當成驢肝肺,捉了妖,對你們百利而無一害!”

賀父的嘴沒有她那麽快,卻占盡天時地利人和,只道:“你們是客,論理,我不該多管,可這院子是我母親住的地方,她年事已高,病痛纏身,平日裏都是我親自侍奉,下人都不讓他們來打擾,你們卻在這裏放肆撒野,抱歉,這裏不能留你們了。”

他擺了擺手:“送客吧!”

他身後的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仆便要上前來拿人,黎思思瞪著眼想恐嚇她們,但到底沒用。

賀蘭叫道:“父親不可!”

黎思思擡頭看去,莫非賀蘭要替她們求情?

誰知賀蘭說完這句,便磕磕巴巴道:“我是說,難道就這麽簡單放過她們?”

賀父道:“那你要如何?”

“我想,我……”賀蘭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黎思思心道,她一定是被自己剛才那句話惹怒,在想著怎麽報覆呢。

何等惡毒!

被趕走這個結果黎思思並不意外,但賀蘭居然這麽小心眼,也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本以為賀蘭救過自己,至少在人品上是可信的,誰知趕她們走都嫌不夠,這也太趕盡殺絕了。

她看向江霜,想問對方要不要現在走。

對方皺著眉,突然道:“如果我能證明呢?”

賀父見賀蘭說不出個法子,已經甩手走出幾步,聽她這麽說,又轉過身來:“你說什麽?”

江霜往前一步,道:“我是說,如果我能證明這裏有妖呢?”

賀父皺起眉,喝道:“你的意思是,有這麽一只妖,就在我們的身邊,但它誰都不害,就靜等著你來捉嗎?”

“它之前沒害,不代表以後不會害,既然事已至此,何妨讓我一試?”江霜寸步不讓,看起來,氣勢甚至還隱隱壓賀父一頭。

要知道,賀父已經快要七十歲了,這麽大的年紀,又身居高位,他的威嚴並非裝出來的,而是自然散發的,這來源於他的年紀和閱歷,江霜不過十幾二十歲,竟然能與其平分秋色,實在令人驚嘆。

賀父盯著她看了半晌,竟然退了一步,道:“好,那你就試試吧,若真的能夠證明,我就留下你們,看看你們有什麽手段,能把這東西綁了送到我面前。”

江霜點點頭,對黎思思道:“幫我準備供臺。”

黎思思哪裏知道什麽是供臺,但這種時候,她決不能露怯,身後的數道目光都緊盯著她們,若是有一點點的不從容,那就絕對會遭到質疑。

她絕對不能讓江霜的臉面落到地上。

她想了想以前見過的寺廟裏的供臺模樣,從屋後取出一張放藥鍋的矮桌,又找了一只碗,往裏面裝了米粒,又掏了一些水果出來擺在桌上,現在萬事具備,就差香燭了。

她到處看了看,走過去奪了一個家仆的火把,以手震碎,分成三根。

她走過去,對江霜道:“成了。”

說罷又小聲問:“這樣行嗎,不行你就說話。”

江霜不動聲色道:“沒用,我根本沒辦法證明。”

黎思思嚇了一跳,沒辦法那她還這麽說,等會要是失敗,那不就完了嗎?

她驚訝地看江霜,對方卻只微微一笑,讓她放心。

黎思思哪裏放心得了。

她偷偷看向那邊的人群,他們全都專心致志盯著她們的動作,賀父的表情更是難看得要死,緊皺著眉,似乎就等著挑江霜的錯處。

這怎麽辦?

等會要是失敗了,她們豈不是得灰溜溜地被趕出去?這倒也沒什麽,只是再回來就難了。

黎思思吊著一顆心,又轉回來看江霜,只見對方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沓符紙,輕飄飄地揮到空中,接著手指一指,那些符紙便一個接一個地燃燒起來,這些燒過的紙灰飄飄揚揚落到地上,竟然形成一個妖異的圖案。

那是之前黎思思看過的,拖著很多尾巴的那只妖物。

她驚訝地張大口:“就是這個!我今晚看到的就是這個!”

什麽嘛,江霜居然騙她,這不是很完美地證明了嘛!

黎思思的心放回了肚子裏,得意地看向對面的人。

賀父正盯著地上的圖案看,就聽身後有個下人驚叫:“是這個!我也見過!”

此話一出,幾個下人全都七嘴八舌說起來。

“我在前院見過它,它一掠過去了,我沒看清,就記得拖著好多尾巴!”

“對對對,大奎也說過,我們都猜是九尾狐!天哪,這東西一直藏在府上嗎!”

“九尾狐哪有這麽長的尾巴,怕是鳳凰……對,咱們這裏住過鳳凰,萬一是鳳凰回來了呢!”

賀父聽他們諸多猜測,雖然不盡相同,但都指向一個結果——那就是這個宅院裏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這個東西了,這兩個人說的妖物,的確是存在的。

他剛才已經放出話來,只要能證明有妖物的存在,就留下她們。

如今,只能硬著頭皮踐諾。

“那你們自便吧,要是捉不到,我必要討個說法。”他依然不願意低頭,扔下這麽一句,便帶人離開了。

賀蘭看了她們一眼,也轉身走了。

等沒人了,黎思思奇道:“你是怎麽做到的?你不是說證明不了嗎?”

江霜幽幽道:“我根本就沒有證明,是別人幫我證明的。”

黎思思反應了一陣,才意識到的確如此,從頭到尾她都沒說話,是她和那幾個下人叫起來,才從側面證明的這件事。

可紙灰怎麽能形成這妖鬼的圖案呢?

江霜給出的解釋是,只要用靈力操控,這根本就是輕而易舉。

這個證明的方法,重要的並不是過程本身,如果想要,江霜隨時能在地上撒出任意圖案來,只不過民間喜歡看修士們裝神弄鬼,那就裝給他們看,什麽準備供桌,什麽撒紙成灰,全都是做給他們看,滿足他們的獵奇心理的,真正的重點,在旁人的反應上。

這樣的一只妖物,不管它的身份如何,帶了那麽重的業債,必然不可能在人前徹底隱形,這個地方不止一個人看到了它,這就是江霜要賭的東西。

“那要是賭輸了呢?”黎思思問。

“也不過是被趕出去。”江霜道。

黎思思點點頭,也是,反正怎麽樣都不虧。

“不過,它怎麽會跑了的?”黎思思道。“我在後面的窗子那裏,沒看到有東西出來啊?”

江霜頓了頓,道:“不知道,突然就沒有聲息了,與賀蘭來的時間相差無幾。”

提起這個,黎思思怒道:“真沒想到她是這種人,什麽意思,我們是一片好心,她還先告上狀了,之前算我眼瞎,以後……”

她說到這裏,突然想起一事,道:“你說,會不會是賀蘭有問題?”

賀蘭一來,那妖就沒了,很難說兩者沒有關聯。

江霜搖頭:“我不知道,但是……”

她說了一半,又道:“不,沒什麽。”

黎思思最怕說話說一半的,急道:“你說嘛。”

江霜沈吟片刻,道:“她與那個妖鬼有沒有關聯我不知道,但她來的時機非常巧,在這一點上她是有嫌疑的,但如果她和那個妖鬼有關系的話,那不是應該盡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嗎,何必那麽興師動眾?

而且——她好像在故意激怒我們,好讓矛盾升級。”

最後這句話,江霜說得很沒有底氣。

她對賀蘭是有偏見,源於賀蘭的身份,也源於賀蘭初見時對黎思思說的那句話。

她覺得對方過於輕佻,喜歡撒謊,又屢次對黎思思表現出不合身份的親昵,這一切都讓她覺得非常不舒服。

其實她平時是個非常平和的人,幾乎不會有太大的情緒波動,話少,但絕不會意氣用事。

可面對賀蘭,她卻做不到那麽平靜。

她害怕,自己的判斷是受到了這種偏見的影響。

於是她斟酌幾分,才說出這麽個有些暧昧的結論來。

“反正大不了就兩種可能,要不她與那只妖有關,要麽沒有,不管是哪一個,她的表現都有些可疑,可以作為突破口,對吧?”黎思思道。“那我們今晚在這蹲守嗎?”

江霜道:“弄出這麽大的動靜,應該不會有收獲了,先回去吧。”

兩人前後走出院子,不一會兒,院子便恢覆了安靜。

不一會兒,從墻後走出一個人來。

她揭下自己身上的龜息符,慢慢地嘆了口氣。

隨後,便轉身朝後門去了。

黎思思經過這一番折騰,已經睡不著了,但天還沒亮,只能挺在床上看天花。

這賀家的屋子雖然多,但陳設可真算得上貧瘠,滿屋子裏連幅掛畫和寶瓶都沒有,雖然有張桌子,卻只放著一方缺了角的硯。

看來的確是沒落了。

她正胡思亂想著,房門突然響了。

她聽出是江霜,便飛奔過去開門。

“怎麽了,你也睡不著?”黎思思把她迎進來。

“有一些。”江霜左右看了看她的屋子,沒發現什麽稀奇。

“跟你那邊一樣,破得很。”黎思思找不到茶水,只能取出幾個水果招待她。

江霜卻沒有吃的意思,在凳子上坐了一陣,就道:“我來,其實是有件事的。”

“你說嘛。”黎思思已經自己剝了一個橘子來吃著解悶。

江霜張了張口,覺得有點難講,便提示道:“之前,你說要日後跟我解釋的。”

黎思思停了嘴,想了半天,道:“什麽時候啊?”

“昨天,我們剛進賀府的時候。”江霜道。

想不到黎思思想了半天,還是道:“要不,你再說得明白點呢?”

江霜覺得已經不能更明白了,深吸口氣道:“你與賀蘭,到底是怎麽認識的?”

會有問出這個問題的底氣,是因為看到了黎思思對賀蘭獻媚的厭惡,如果不是這樣,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開口問這件事。

黎思思長長地“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個,早說嘛,我都給忘了。”

忘了?

江霜想,她可是為了這個徹夜難眠。

要不然,怎麽會在黎思思來叫她的時候那麽利落地出門?

但她不能怪人家,只道:“沒關系,現在想起來也不遲。”

黎思思沒有發現她的迫切,只把那晚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其實就是很簡單的遇到厲鬼,賀蘭路過,然後救了她,兩人除此之外連話都沒說幾句。

其實不是黎思思不知感恩,實在是賀蘭這個人有點過分熱情,又陰陽不定的,她有點應付不來。

像今晚那種事,都差不多能算x騷擾了,所以她才生氣的。

“僅僅是這樣?”江霜問。

“對,就是這樣。”黎思思道。“我覺得也不算什麽大事,就沒和你說。”

“你差一點遇害,怎麽不算大事?”江霜道:“那晚我醉了,才會沒能及時保護你,以後如果我不在身邊,你不要晚上出去亂跑了。你現在的修為低,正是會被妖鬼們盯上的時候,萬一真有不測……”

那後果她簡直不敢想。

她一臉自責,黎思思有些受寵若驚,道:“沒事呀,你別擔心,要真論起來,我還背著魔尊的債呢,豈不比幾個小小的鬼怪恐怖?所謂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我已經算是徹底躺平了,再說以後有危險,還要傳音玉呢,我叫你就是。”

江霜卻還有些不放心,道:“萬一你被堵著口說不出話怎麽辦?”

黎思思楞了一會,道:“那我就敲三下,你一聽,就知道我是在求救了。”

江霜想了一陣,道:“要是你手也被綁起來了呢?”

黎思思比劃了一下,發現還真是,便道:“那我就使勁哼唧,像這樣。”

說著她從喉嚨裏哼出幾個音來,哼了幾下,她就發現不太對,這聲音就像是她被什麽人強吻的時候,發出來的掙紮似的嬌/喘。

空氣陷入了沈默。

黎思思十分崩潰,江霜的臉浮起了紅暈。

兩人都覺得,彼此之間的空氣正在逐漸升溫,簡直都快要燃燒起來了。

最終,還是江霜先沈不住氣,道了一聲“那我先走了”,就逃出了房間。

黎思思沒來得及解釋,她有點拿不準,自己剛才那樣,是不是被對方當成故意的了?

這不是純純的變態行徑嗎?

不是,到底是誰家好人會在別人面前表演嬌/喘啊?

黎思思往桌上一趴,覺得自己的形象都要崩塌了。

橘貓從一旁幽幽探出頭:“你本來就沒有形象喵。”

黎思思打了它一下,道:“你嘴裏有沒有好話,還有啊,以後我倆獨處你別偷看,這是隱私知道嗎?”

橘貓切了一聲:“什麽隱私,就你這慫包進度有什麽好看的,隔壁那本人家都抱上床了,你卻還連嘴都沒親到,丟不丟人,就照你這個進度,沒幾天被魔尊捉到的時候,江霜絕對麻利放棄你,到時候可別哭爹喊娘喵!”

黎思思聽它意有所指,道:“什麽沒幾天,魔尊不是還閉著關嗎?”

“昨天出關啦,相信很快徒弟慘死的消息就會傳到他耳朵裏,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喵!”拋下這麽個重磅消息,橘貓立刻閃人,根本沒給黎思思罵娘的機會。

黎思思也懶得罵它了,這麽大的消息,她一時還消化不了,嘴裏的橘子食不知味,剛才的那點旖旎徹底消散了。

黎思思想,搞不好,她真得學習一下怎麽嬌/喘。

感覺被魔尊抓了的時候用得上。

心中焦慮更劇,黎思思不知自己現在是該跑過去和江霜聯絡感情,還是去商城裏找找保命的法器,又或者再加一頓宵夜——這不是開玩笑,有時候人類的焦慮就是可以被美食治好,雖說是個治標不治本的招,但也比坐在原地發愁好。

於是她打開商城,買了一個全家桶和一大罐可樂來喝。

油炸食品和快樂水的搭配是永不過時的,她大腦放空專心地嚼著,感受酥脆的面衣和滾燙的汁水在口腔裏爆開的快感,這種東西平時她根本不敢吃,怕胖,但是來到這裏之後,發現原主是個猛吃不胖的體質,於是直接放開了手腳,什麽罪惡吃什麽,什麽好吃吃什麽,把骨頭都啃了個幹凈,她看了看外面的天,仍舊黑著,於是嘆了口氣,決定先睡一會。

是的,她就這麽個人,就算明天就要世界末日,也不能耽誤她吃好睡好。

與此同時,江霜仍舊徹夜難眠。

之前是因為黎思思和賀蘭的關系,現在是因為黎思思剛才的那幾聲喘/息。

她不知該怎麽形容自己現在的感受,總覺得心臟砰砰跳個不停,黎思思本身的聲音算不上太低沈,可剛才發出的聲音,卻有種說不出的好聽,如果她提前知道,一定會把聲音存下來,反覆聽個數千次。

不過,數千次好像有點多了。

她想,那就幾百次吧。

心裏貓抓似的感覺,讓她無法平靜下來。

她抱著枕頭,把臉埋進被子,忍不住晃了晃身體。

感覺,好像要喜歡上黎思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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