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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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和死
貴妃說完這話，竟真的喚了下人，作出要走的架勢。
那人生死未蔔，她就真這麽走了？杜若雪楞了楞。
據杜若雪所知，貴妃手邊也有幾個得力的家將，上輩子她要假意投敵，貴妃不願，她跪也跪了求也求了，甚至還和家將打了一場，這才終於控住了局面。
莫不是，貴妃想要回宮召人，去尋二皇子？
如要尋人，杜府裏也能派出些人手來，多幾個人總能快些，想到這裏，她開口道：“娘娘可是要派人去尋二皇子？”
“尋他作甚？”貴妃莫名其妙。
她鮮紅的嘴唇一開一合，眼角微彎：“睿兒死得好，他死得好！太子弒殺，斬殺兄弟血親，再無繼位可能，我尋睿兒那個不中用的死人作甚？我此刻，要去嫻妃宮裏才對。”
說完，她又踢了一腳地上的宮女，高昂著頭朝門外走去。
看著她這般模樣，孫月清嚇得連連後退，嫻妃跟這些事情，有什麽關系？姑母為什麽突然提她？難不成，姑母受了太大刺激，竟瘋了？
嫻妃？
杜若雪聽見這兩個字，詫異地瞇起眼睛。
這嫻妃原本只是宮女，早些年機緣巧合得了聖寵，但聖上貪了幾日新鮮，就把她扔在一邊，還是因著她誕下三皇子，才給賞了貴人位份。
後來三皇子年歲漸長，大封六宮之時，聖上礙著三皇子的面子，又給她擡了位，這才勉強坐到妃位。
她因知道自己不得寵，出身又不好，平日裏鮮少出來走動，這會兒貴妃要是不提，杜若雪都記不起來，後宮裏還有這位嫻妃。
可是，怎麽貴妃如今，突然提起這位嫻妃了？
貴妃走出堂屋，想到什麽，回過頭來：“月清，你且跟我一起入宮。”
孫月清嘴唇抖了抖，聲音發顫：“我…姑母，我還是先回孫府吧？”
“回什麽府！”貴妃冷哼一聲，“沒眼力的東西，皇帝子嗣單薄，除了那幾個小的歪瓜裂棗，頂用的也就只剩下三皇子。如今三皇子也到了議婚年紀，你且跟我一同去。”
三皇子？
杜若雪心頭一動，驀地想清楚了來龍去脈。
只是想清楚以後，她更加不敢置信，那人生死未蔔，他的母妃，竟然就要轉頭再去尋靠山？
不對，三皇子就算真能頂用，他也是有母妃的，貴妃又非皇後，就算轉而扶持三皇子登基，太後的位子也輪不到她。
杜若雪呼吸一頓，輪不到，卻可以搶。
貴妃難不成，想要殺母奪子？
想到這一層，杜若雪看向貴妃的目光，又是驚疑又是詫異。
可這會兒，貴妃早將杜若雪視為空氣，只是抓著孫月清一個勁兒往外扯：“月清，我是你姑母，我不會虧待你、虧待孫家，乖乖聽姑母的話，那個位子，早晚還是你的。”
“姑母、我…”孫月清懼怕不已，掙紮著看向杜若雪，“姐姐，雪兒姐姐幫我。”
杜若雪原本，是不想參合進她們的事情裏，可如果貴妃真想著殺母奪子，那事情就不一樣了。
如今太子謀逆境況未明，二皇子賑災生死未蔔，前朝動蕩後宮再出問題，那簡直不敢想象。
再不願意，也還是需要攔一攔，杜若雪看著拉扯中的兩個人，無奈道：“目前情況未明，貴妃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能稍安勿躁？”貴妃擡手指著杜若雪，張口便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如今二皇子沒了，你怕是也在打別的心思呢，月清你還信她？你就不怕她在搶了你的位置？”
孫月清雖不明所以，但想到二皇子來杜府提親的事，神色微變，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貴妃這挑撥離間，用的到是爐火純青，好在杜若雪也不在意別人如何看待自己，見孫月清面露猶疑，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正想再做打算，碰巧擡眼，她便看見了身側的拂香。
拂香左手抓著棠溪寶劍的劍盒，右手捧著那支牡丹，嬌艷的花蕊在深紫色花瓣襯托下，更顯的黃燦燦的，晃得人眼睛發酸。
杜若雪揉了揉眼睛。
上輩子的糾纏不清還不夠嗎？這輩子，又為何要送這寶劍和牡丹來？
如果說想借杜家之力，可上輩子，那人並沒用杜家做過什麽，當然，這輩子更沒有過。
甚至，哪怕是上一世，他疑自己貪圖權貴，不肯正眼相待，也曾有意無意間，對自己顯露出照拂…
嫁入王府第三年，杜若雪曾大病一場。
那時，她和那人的關系，剛有些好轉，可好日子沒過幾天，爹爹受陷害被調去邊疆，眼見母家受自己拖累，如今蒙冤，自己卻無能為力，杜若雪又氣又急，躲在房中幾度偷偷落淚。
就這麽不吃不喝整整三天，第四天天還沒亮，她便被凝墨發現，暈在了房裏。
接著就是數日的高熱，半夢半醒間，杜若雪暈暈乎乎躺在床上，一度甚至覺得，自己就會這麽去了。
反正爹娘也被調去了邊疆，怕是臨死都難再見一面。
反正這周府，也不過是個牢籠，連自己的夫君，都不願信自己一次。
反正這人生，已經如此了…
就這麽想著，杜若雪漸漸再沒了睜眼的力氣，只是靠些湯藥吊著命。
凝墨急得團團轉，可惜這會兒杜將軍他們已經離了京，杜若雪在周府又不受寵，別說是請禦醫來診治了，就是要用些名貴的藥材，都十分艱難。
“小姐，小姐，您多少將藥喝下去些啊。”
“這是求了側福晉得來的藥材，凝墨求您了，您就喝點吧。”
凝墨看著淡得不成樣子的藥湯，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
小姐那可是老爺和夫人的掌上明珠，從小到大，吃的用的那樣不是最好？何曾受過這等委屈？如今老爺失勢，又遭奸人陷害，她們孤苦無依，孫氏更是趁著小姐病重，搶了治家的權利。
小姐病成這樣，也只不過給了些碎參須，二皇子又不在府中，凝墨恨自己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婢女，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要救救小姐，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小姐。
眼著杜若雪氣息愈見微弱，凝墨放了藥碗，抱起梳妝盒就往外跑。
她跑得太急，慌亂間撞到個半大孩子，卻正是當日送回牡丹花，不小心落了水的家丁。
那人聽說福晉病危，凝墨要當首飾換錢，當即表示還不至於如此，他願意替她們出府去尋二皇子。
“二皇子？有用嗎？”凝墨止了眼淚，擔憂之色不減，“二皇子肯來嗎？”
誰知，二皇子不但來了，而且還下了死令，無論什麽千年人參萬年人參，只要是能將人救回來，再稀奇的寶貝他都能尋來。
不但如此，他連夜入了宮，請來太醫院國手，就這麽靠著名貴藥材吊了半個月，又配上各色膳食將養著，杜若雪的病才見了起色。
“小姐，您無需太過憂慮，至少二皇子心裏，是有您的。”
凝墨解開床幃，又替杜若雪理好被褥，繼續勸道：“您只需安心養病，只有身子好了，其他事情才能想辦法不是？”
“還能想什麽辦法呢？”杜若雪嘆了口氣，看著床頂紗圍，聲音越來越低，“爹爹的事情，再無轉機，如今我只求不要有人下殺手，就該謝天謝地了。”
有人是指誰，主仆二人心知肚明。
聖上想除去杜將軍，一不是一日兩日，想來想去，如果爹爹不為自己求來這門親事，就沒事了，都是自己，害了爹爹害了杜府。
杜若雪又嘆了口氣，輕輕咳嗽起來。
凝墨趕忙上前拍背順氣，聯想到前幾日聽到的消息，手下動作微頓。
可不真是在途中遇到了事情？
老爺夫人剛走出京城，就遇到了流寇，不過多虧老爺夫人都有功夫在身，家將拼死相護，還有半路殺出來的俠士相助，不然，能不能抵達邊域，都是個大問題。
不過這事情，她沒敢告訴病中的杜若雪，杜若雪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爹娘途中遇了難，有位身著白衣俠士，出了手，又派了手下千裏相送，一路將她父母安全護送到了邊疆。
又過了些時日，聽到父母安全抵達的消息，杜若雪身體才真正好了起來。
身體好了，心情自然也好上一些，何況父母雖去了邊域，但山高皇帝遠的，照比身在京中無職無兵，也能安全許多，這麽想來，遠駐邊疆也算不得壞事了。
想開之後，杜若雪又恢覆了些往常的活潑伶俐，想到自己病中，二皇子的照拂，她臉頰微微泛紅。
“凝墨，他真來房裏，守了我兩日？”
“可不是。”凝墨想到那日場景，也是詫異不已，不過看著自家小姐緋紅的臉頰，她笑著打趣道，“要不是奴婢親眼所見，還真不敢相信，成日裏冷冰冰的二皇子，竟還有那麽細心的一面。”
“什、什麽細心一面？”杜若雪臉頰更紅了。
“要說那兩日啊…”凝墨賣了個關子，說但一般停下話頭，反而將手裏的吃食遞到杜若雪面前，“小姐要是真想知道，就先將藥膳粥給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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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說完這話，竟真的喚了下人，作出要走的架勢。
那人生死未蔔，她就真這麽走了？杜若雪楞了楞。
據杜若雪所知，貴妃手邊也有幾個得力的家將，上輩子她要假意投敵，貴妃不願，她跪也跪了求也求了，甚至還和家將打了一場，這才終於控住了局面。
莫不是，貴妃想要回宮召人，去尋二皇子？
如要尋人，杜府裏也能派出些人手來，多幾個人總能快些，想到這裏，她開口道：“娘娘可是要派人去尋二皇子？”
“尋他作甚？”貴妃莫名其妙。
她鮮紅的嘴唇一開一合，眼角微彎：“睿兒死得好，他死得好！太子弒殺，斬殺兄弟血親，再無繼位可能，我尋睿兒那個不中用的死人作甚？我此刻，要去嫻妃宮裏才對。”
說完，她又踢了一腳地上的宮女，高昂著頭朝門外走去。
看著她這般模樣，孫月清嚇得連連後退，嫻妃跟這些事情，有什麽關系？姑母為什麽突然提她？難不成，姑母受了太大刺激，竟瘋了？
嫻妃？
杜若雪聽見這兩個字，詫異地瞇起眼睛。
這嫻妃原本只是宮女，早些年機緣巧合得了聖寵，但聖上貪了幾日新鮮，就把她扔在一邊，還是因著她誕下三皇子，才給賞了貴人位份。
後來三皇子年歲漸長，大封六宮之時，聖上礙著三皇子的面子，又給她擡了位，這才勉強坐到妃位。
她因知道自己不得寵，出身又不好，平日裏鮮少出來走動，這會兒貴妃要是不提，杜若雪都記不起來，後宮裏還有這位嫻妃。
可是，怎麽貴妃如今，突然提起這位嫻妃了？
貴妃走出堂屋，想到什麽，回過頭來：“月清，你且跟我一起入宮。”
孫月清嘴唇抖了抖，聲音發顫：“我…姑母，我還是先回孫府吧？”
“回什麽府！”貴妃冷哼一聲，“沒眼力的東西，皇帝子嗣單薄，除了那幾個小的歪瓜裂棗，頂用的也就只剩下三皇子。如今三皇子也到了議婚年紀，你且跟我一同去。”
三皇子？
杜若雪心頭一動，驀地想清楚了來龍去脈。
只是想清楚以後，她更加不敢置信，那人生死未蔔，他的母妃，竟然就要轉頭再去尋靠山？
不對，三皇子就算真能頂用，他也是有母妃的，貴妃又非皇後，就算轉而扶持三皇子登基，太後的位子也輪不到她。
杜若雪呼吸一頓，輪不到，卻可以搶。
貴妃難不成，想要殺母奪子？
想到這一層，杜若雪看向貴妃的目光，又是驚疑又是詫異。
可這會兒，貴妃早將杜若雪視為空氣，只是抓著孫月清一個勁兒往外扯：“月清，我是你姑母，我不會虧待你、虧待孫家，乖乖聽姑母的話，那個位子，早晚還是你的。”
“姑母、我…”孫月清懼怕不已，掙紮著看向杜若雪，“姐姐，雪兒姐姐幫我。”
杜若雪原本，是不想參合進她們的事情裏，可如果貴妃真想著殺母奪子，那事情就不一樣了。
如今太子謀逆境況未明，二皇子賑災生死未蔔，前朝動蕩後宮再出問題，那簡直不敢想象。
再不願意，也還是需要攔一攔，杜若雪看著拉扯中的兩個人，無奈道：“目前情況未明，貴妃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能稍安勿躁？”貴妃擡手指著杜若雪，張口便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如今二皇子沒了，你怕是也在打別的心思呢，月清你還信她？你就不怕她在搶了你的位置？”
孫月清雖不明所以，但想到二皇子來杜府提親的事，神色微變，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貴妃這挑撥離間，用的到是爐火純青，好在杜若雪也不在意別人如何看待自己，見孫月清面露猶疑，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正想再做打算，碰巧擡眼，她便看見了身側的拂香。
拂香左手抓著棠溪寶劍的劍盒，右手捧著那支牡丹，嬌艷的花蕊在深紫色花瓣襯托下，更顯的黃燦燦的，晃得人眼睛發酸。
杜若雪揉了揉眼睛。
上輩子的糾纏不清還不夠嗎？這輩子，又為何要送這寶劍和牡丹來？
如果說想借杜家之力，可上輩子，那人並沒用杜家做過什麽，當然，這輩子更沒有過。
甚至，哪怕是上一世，他疑自己貪圖權貴，不肯正眼相待，也曾有意無意間，對自己顯露出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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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她和那人的關系，剛有些好轉，可好日子沒過幾天，爹爹受陷害被調去邊疆，眼見母家受自己拖累，如今蒙冤，自己卻無能為力，杜若雪又氣又急，躲在房中幾度偷偷落淚。
就這麽不吃不喝整整三天，第四天天還沒亮，她便被凝墨發現，暈在了房裏。
接著就是數日的高熱，半夢半醒間，杜若雪暈暈乎乎躺在床上，一度甚至覺得，自己就會這麽去了。
反正爹娘也被調去了邊疆，怕是臨死都難再見一面。
反正這周府，也不過是個牢籠，連自己的夫君，都不願信自己一次。
反正這人生，已經如此了…
就這麽想著，杜若雪漸漸再沒了睜眼的力氣，只是靠些湯藥吊著命。
凝墨急得團團轉，可惜這會兒杜將軍他們已經離了京，杜若雪在周府又不受寵，別說是請禦醫來診治了，就是要用些名貴的藥材，都十分艱難。
“小姐，小姐，您多少將藥喝下去些啊。”
“這是求了側福晉得來的藥材，凝墨求您了，您就喝點吧。”
凝墨看著淡得不成樣子的藥湯，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
小姐那可是老爺和夫人的掌上明珠，從小到大，吃的用的那樣不是最好？何曾受過這等委屈？如今老爺失勢，又遭奸人陷害，她們孤苦無依，孫氏更是趁著小姐病重，搶了治家的權利。
小姐病成這樣，也只不過給了些碎參須，二皇子又不在府中，凝墨恨自己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婢女，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要救救小姐，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小姐。
眼著杜若雪氣息愈見微弱，凝墨放了藥碗，抱起梳妝盒就往外跑。
她跑得太急，慌亂間撞到個半大孩子，卻正是當日送回牡丹花，不小心落了水的家丁。
那人聽說福晉病危，凝墨要當首飾換錢，當即表示還不至於如此，他願意替她們出府去尋二皇子。
“二皇子？有用嗎？”凝墨止了眼淚，擔憂之色不減，“二皇子肯來嗎？”
誰知，二皇子不但來了，而且還下了死令，無論什麽千年人參萬年人參，只要是能將人救回來，再稀奇的寶貝他都能尋來。
不但如此，他連夜入了宮，請來太醫院國手，就這麽靠著名貴藥材吊了半個月，又配上各色膳食將養著，杜若雪的病才見了起色。
“小姐，您無需太過憂慮，至少二皇子心裏，是有您的。”
凝墨解開床幃，又替杜若雪理好被褥，繼續勸道：“您只需安心養病，只有身子好了，其他事情才能想辦法不是？”
“還能想什麽辦法呢？”杜若雪嘆了口氣，看著床頂紗圍，聲音越來越低，“爹爹的事情，再無轉機，如今我只求不要有人下殺手，就該謝天謝地了。”
有人是指誰，主仆二人心知肚明。
聖上想除去杜將軍，一不是一日兩日，想來想去，如果爹爹不為自己求來這門親事，就沒事了，都是自己，害了爹爹害了杜府。
杜若雪又嘆了口氣，輕輕咳嗽起來。
凝墨趕忙上前拍背順氣，聯想到前幾日聽到的消息，手下動作微頓。
可不真是在途中遇到了事情？
老爺夫人剛走出京城，就遇到了流寇，不過多虧老爺夫人都有功夫在身，家將拼死相護，還有半路殺出來的俠士相助，不然，能不能抵達邊域，都是個大問題。
不過這事情，她沒敢告訴病中的杜若雪，杜若雪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爹娘途中遇了難，有位身著白衣俠士，出了手，又派了手下千裏相送，一路將她父母安全護送到了邊疆。
又過了些時日，聽到父母安全抵達的消息，杜若雪身體才真正好了起來。
身體好了，心情自然也好上一些，何況父母雖去了邊域，但山高皇帝遠的，照比身在京中無職無兵，也能安全許多，這麽想來，遠駐邊疆也算不得壞事了。
想開之後，杜若雪又恢覆了些往常的活潑伶俐，想到自己病中，二皇子的照拂，她臉頰微微泛紅。
“凝墨，他真來房裏，守了我兩日？”
“可不是。”凝墨想到那日場景，也是詫異不已，不過看著自家小姐緋紅的臉頰，她笑著打趣道，“要不是奴婢親眼所見，還真不敢相信，成日裏冷冰冰的二皇子，竟還有那麽細心的一面。”
“什、什麽細心一面？”杜若雪臉頰更紅了。
“要說那兩日啊…”凝墨賣了個關子，說但一般停下話頭，反而將手裏的吃食遞到杜若雪面前，“小姐要是真想知道，就先將藥膳粥給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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