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無情可破萬物（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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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無情可破萬物（十三）
文凝說罷祝壽詞便是掌聲雷動，喝彩聲不絕於耳。
良辰美景，佳人獻舞，本是極為賞心悅目的景象。可總有那不長眼的東西縮在墻角起哄想瞧葉蓁的笑話，這些家夥踩低捧高，一貫如此。
有人大聲叫到：“聽聞葉大小姐近日在家中埋頭苦練，不知比起這文大小姐如何啊？”
“葉大小姐出身葉國公家，若是一舞必定不凡吶！”
“正是正是！今日長公主壽宴，我聽聞葉大小姐沒帶什麽禮物過來，若是再托大連個舞都不跳，未免也太狂妄了！”
葉蓁在京中並無什麽交好的手帕交，此時有了一紙婚約更是宛如他們眼中釘肉中刺，他們巴不得瞧見她和文凝爭鬥，不說坐收漁翁之利也能座山觀虎鬥。
葉蓁面露難色，向齊尋止投去求助的眼神。齊尋止猛地回頭正好撞上她那濕漉漉的小動物一般的眼睛，一時間恍惚想到了自己養著的那只灰色貍花。他不想摻和進這種後宅中事，索性扭過頭去不去看她。
“安心，我來吹笛子應你。我見你今日腰間掛了一對寶劍，你放輕松隨便舞一舞便是，這是文府，何人再敢刁難你自有我呢。”葉蓁的手背忽然感覺到一陣暖意，竟是文凝將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文凝擡眼，視線仔細巡視過在場的每一個起哄人的臉上，仔細辨認這些都姓氏名誰有何緣故。
“聽聞葉國公夫人年輕時舞得一手好劍，本宮瞧你今日也配了劍來，便為本宮舞一曲吧。”葉蓁那兩壇子桃花醉送到了長公主的心坎裏，長公主也不忍讓她尷尬太久，故而開口為她解了圍。
葉蓁手握長劍半蹲在地上向長公主行禮，“臣女獻醜了。”
鐺的一聲，葉蓁手中長劍出鞘，劍身上的透明寶石映照著陽光折射出金色的光芒。葉蓁一個鷂子翻身，衣擺在空中飄蕩，寶石折射的光映照在她的衣身上，陡然為她周身鍍上了層金光，竟是瞧著宛如神仙畫中人。
文凝站在一旁吹著笛子應和著葉蓁舞劍的身影，葉蓁的步伐精妙，在花廳中央或走或挪，身形忽而緩慢忽而快速，一舉一動皆牽動著場中人的心緒。
無他，實在是他們從未見過如此震撼的劍舞。
並非他們曾經見過的劍舞那般一味的激昂，葉蓁的劍舞仿佛是在講述一個故事，無人知道她的下一個動作將會是什麽，但人人的目光都黏在她的身上無法脫離。
葉蓁將右手中的長劍向前遞出，劍尖挑下一朵梅花來，她右手驟然將長劍拋出，一個翻身跳躍又左手將劍接住，她的右手在空中挽了朵花，那梅花便飄飄悠悠地落在了她右手食指的指尖上。就好像是一對戀人的初遇般那般美好而溫暖。
葉蓁低頭極為溫柔的將那朵指尖上的梅花吹落，而後她右腿下蹲而後又立即伸直 ，整個人便如彈簧一般從地面上彈射而起。她在空中伸直了雙腿，翻身，落地後左腿在地面上劃了個半弧，地面上的梅花瓣被她的腿風吹起，竟是宛若一場花雨。葉蓁在講述一場甜蜜感情過後的分別。
似是沈浸在方才的感情中，葉蓁站在原地擡頭看著枝頭的梅花，眼中已有淚光閃爍。忽而葉蓁手中的劍動了，葉蓁的人也動了，一時之間眾人竟是看不清葉蓁的身影！枝頭的梅花紛紛落下化作花雨，花雨之中眾人只見劍光閃爍，有金石相擊的聲音傳出。這是訣別。
待到眾人下次看清葉蓁的身影時，葉蓁雙手持劍，左手中劍指天空，右手中的長劍則是指著前方空地。
忽而她整個人又慢了下來，一對長劍仿若癡纏的戀人一般繾綣纏綿。她的劍光中仿若揉進了情人的私語，楞是用一對冰冷的長劍訴說了一場癡纏的愛意。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可分別之後，餘生便用來回憶。
葉蓁的上半身仿若無骨一般忽而向後折去，她手中的長劍也隨著一同向後伸展，她的身影宛若醉了一般開始搖晃，腳下步伐迅速變換，身姿飄逸，衣擺飛揚。回憶到了盡頭，便只有死亡的鴻溝能夠將一對戀人的心分開。
當啷一聲，葉蓁手中的一對長劍墜落在地。一曲結束，場上已然可以聽見隱約的哭聲傳來。
葉蓁彎腰收劍，寶劍劍身上那對透明的寶石重新又隱藏入劍鞘之中，眾人仍舊沈浸於方才的震撼之中，久久無人言語。就連齊尋止也看得失了聲，這樣的葉蓁對他來說太過陌生了，葉蓁竟是這樣的嗎？
良久，長公主才回過神來，沖著葉蓁連喊了三聲好。
“好好好！不愧是得了葉夫人真傳！本宮活了這麽大歲數，今日得見葉蓁舞劍也算是不枉此生了！”看罷葉蓁舞劍，長公主滿眼都是驚艷之色。
這葉蓁雖說腦子不大好，可她舞得劍卻是世間極佳！少有人能用劍來講述故事，更別提向葉蓁這般講述的如此完整的！她對劍舞的造詣，想必已經是登峰造極！
站在一旁吹著笛子應和著葉蓁的文凝，此刻額角也已經累出了汗珠。她精通音律，離葉蓁又近，更能體會到葉蓁這一舞其中的感情變化。
“殿下謬讚了，臣女不過是幼時跟著母親學過一點。”
葉蓁收了劍從花廳中央退回坐席，路過文凝時側身向文凝道了聲謝。
“我就知道你可以。”文凝眉眼彎彎笑意盈盈，沖著葉蓁伸手拂去了落在她發間的梅花瓣。“你今日的劍舞極好，我此生從未見過如此精妙的劍舞。能和你的舞，酣暢淋漓。”
“多虧了謝卿家，不然本宮今日還不得見這一舞呢。”長公主端坐高臺，顯然沒打算放過那最開始的好事者。
被提到的謝大人臉上羞紅，窘迫的低著頭嘴裏嘟囔著都是長公主慧眼識珠。都到這等境地了，也不肯說葉蓁一個好字，嘴硬得倒是令葉蓁刮目相看。
長公主年歲大了，忙活了一個早晨也有些乏了。她用手指扶了扶太陽穴，打了個哈欠：“本宮有些乏了，此處就留給你們年輕人吧。凝兒，扶母親回房。”
文凝向前扶住長公主，走之前還沖葉蓁眨眨眼睛。
葉蓁莫名覺得長公主不是乏了，而是急著去嘗嘗那兩壇子桃花醉。葉蓁搖搖頭想把腦海裏如此離譜的想法搖晃出去，不料再一擡頭便瞧見太子正緩步向自己走來。
她二人此時身上有婚約，不知多少雙眼睛正瞧著她們呢，此時的風吹草動皆有可能影響前朝。
葉蓁潤潤嗓子，瞬間便切換到了面對齊尋止時的狀態。她大老遠從木鹿城奔波前來可不僅僅是要送長公主壽禮的，更是要叫齊尋止往後不敢找自己的麻煩。她時日無多，哪有什麽閑工夫應付齊尋止，叫他離自己遠些才是正途。
齊尋止只見葉蓁眼睛眨眨便像是換了個人一般，又回到了那個他熟悉的葉蓁。她又用那副極為癡纏的深情註視著自己。她眼下未被遮蓋住的烏青此時也像是活了一般，極為幽怨的控訴著他這些日子以來的忽視。
“殿下，自上次一別，蓁兒已有多日未見您了。”話音未出，葉蓁已被自己肉麻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在春日裏衣裳穿得多些，並不明顯。
果然，齊尋止的身形一晃，也是打了個冷顫。
似乎是葉蓁的目光和聲音太過肉麻，齊尋止有些招架不住，又或是覺得她有損皇家顏面，他開口提議道：“此處風景並非絕佳，本宮知道一處地方，姑姑種了上好的梅花，你陪著本宮一同前往吧。”
葉蓁含羞帶挈地擡頭看齊尋止一眼，又飛速將眼神收回，嬌滴滴地回了一聲“嗯。”
齊尋止脊背發麻，走路的步伐都有些不大自然，葉蓁跟在他身邊亦步亦趨，齊尋止感覺周圍人的目光皆宛若箭矢一般射向他的身後。如芒在背，當真是如芒在背！
微風吹拂春日的湖水，水面輕輕蕩漾映射出破碎的金光，齊尋止想到了葉蓁方才舞劍時所用的寶劍，也是這般的金光閃閃。
“這處本來是沒有這個湖的，還是文凝出生那年姑母說這處若是有個湖和梅花更配，故而太傅命人挖了個湖出來。”齊尋止開口為葉蓁介紹眼前這湖的來源。
果然，又是文凝。文凝今日為葉蓁解了圍，葉蓁心下對她生出了些好感，此時聽見齊尋止這話又是不一樣的心境。看來太子殿下愛慘了文凝，文凝未必對太子有情。故而上一世每次遇見自己時他便會將她二人進行比較，心中已有了白月光，再看怎樣的人兒也都不過是飯粒子了。
齊尋止覺得兩人並肩而立的場面總有些說不出的詭異，果然下一刻葉蓁的身影便沖著自己傾倒而來，整個人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噗通一聲，那麽大一個方才還站在岸邊的齊尋止，再出現便是在湖水中了。
“快來人啊！太子落水了！”葉蓁站在岸邊放聲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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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凝說罷祝壽詞便是掌聲雷動，喝彩聲不絕於耳。
良辰美景，佳人獻舞，本是極為賞心悅目的景象。可總有那不長眼的東西縮在墻角起哄想瞧葉蓁的笑話，這些家夥踩低捧高，一貫如此。
有人大聲叫到：“聽聞葉大小姐近日在家中埋頭苦練，不知比起這文大小姐如何啊？”
“葉大小姐出身葉國公家，若是一舞必定不凡吶！”
“正是正是！今日長公主壽宴，我聽聞葉大小姐沒帶什麽禮物過來，若是再托大連個舞都不跳，未免也太狂妄了！”
葉蓁在京中並無什麽交好的手帕交，此時有了一紙婚約更是宛如他們眼中釘肉中刺，他們巴不得瞧見她和文凝爭鬥，不說坐收漁翁之利也能座山觀虎鬥。
葉蓁面露難色，向齊尋止投去求助的眼神。齊尋止猛地回頭正好撞上她那濕漉漉的小動物一般的眼睛，一時間恍惚想到了自己養著的那只灰色貍花。他不想摻和進這種後宅中事，索性扭過頭去不去看她。
“安心，我來吹笛子應你。我見你今日腰間掛了一對寶劍，你放輕松隨便舞一舞便是，這是文府，何人再敢刁難你自有我呢。”葉蓁的手背忽然感覺到一陣暖意，竟是文凝將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文凝擡眼，視線仔細巡視過在場的每一個起哄人的臉上，仔細辨認這些都姓氏名誰有何緣故。
“聽聞葉國公夫人年輕時舞得一手好劍，本宮瞧你今日也配了劍來，便為本宮舞一曲吧。”葉蓁那兩壇子桃花醉送到了長公主的心坎裏，長公主也不忍讓她尷尬太久，故而開口為她解了圍。
葉蓁手握長劍半蹲在地上向長公主行禮，“臣女獻醜了。”
鐺的一聲，葉蓁手中長劍出鞘，劍身上的透明寶石映照著陽光折射出金色的光芒。葉蓁一個鷂子翻身，衣擺在空中飄蕩，寶石折射的光映照在她的衣身上，陡然為她周身鍍上了層金光，竟是瞧著宛如神仙畫中人。
文凝站在一旁吹著笛子應和著葉蓁舞劍的身影，葉蓁的步伐精妙，在花廳中央或走或挪，身形忽而緩慢忽而快速，一舉一動皆牽動著場中人的心緒。
無他，實在是他們從未見過如此震撼的劍舞。
並非他們曾經見過的劍舞那般一味的激昂，葉蓁的劍舞仿佛是在講述一個故事，無人知道她的下一個動作將會是什麽，但人人的目光都黏在她的身上無法脫離。
葉蓁將右手中的長劍向前遞出，劍尖挑下一朵梅花來，她右手驟然將長劍拋出，一個翻身跳躍又左手將劍接住，她的右手在空中挽了朵花，那梅花便飄飄悠悠地落在了她右手食指的指尖上。就好像是一對戀人的初遇般那般美好而溫暖。
葉蓁低頭極為溫柔的將那朵指尖上的梅花吹落，而後她右腿下蹲而後又立即伸直 ，整個人便如彈簧一般從地面上彈射而起。她在空中伸直了雙腿，翻身，落地後左腿在地面上劃了個半弧，地面上的梅花瓣被她的腿風吹起，竟是宛若一場花雨。葉蓁在講述一場甜蜜感情過後的分別。
似是沈浸在方才的感情中，葉蓁站在原地擡頭看著枝頭的梅花，眼中已有淚光閃爍。忽而葉蓁手中的劍動了，葉蓁的人也動了，一時之間眾人竟是看不清葉蓁的身影！枝頭的梅花紛紛落下化作花雨，花雨之中眾人只見劍光閃爍，有金石相擊的聲音傳出。這是訣別。
待到眾人下次看清葉蓁的身影時，葉蓁雙手持劍，左手中劍指天空，右手中的長劍則是指著前方空地。
忽而她整個人又慢了下來，一對長劍仿若癡纏的戀人一般繾綣纏綿。她的劍光中仿若揉進了情人的私語，楞是用一對冰冷的長劍訴說了一場癡纏的愛意。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可分別之後，餘生便用來回憶。
葉蓁的上半身仿若無骨一般忽而向後折去，她手中的長劍也隨著一同向後伸展，她的身影宛若醉了一般開始搖晃，腳下步伐迅速變換，身姿飄逸，衣擺飛揚。回憶到了盡頭，便只有死亡的鴻溝能夠將一對戀人的心分開。
當啷一聲，葉蓁手中的一對長劍墜落在地。一曲結束，場上已然可以聽見隱約的哭聲傳來。
葉蓁彎腰收劍，寶劍劍身上那對透明的寶石重新又隱藏入劍鞘之中，眾人仍舊沈浸於方才的震撼之中，久久無人言語。就連齊尋止也看得失了聲，這樣的葉蓁對他來說太過陌生了，葉蓁竟是這樣的嗎？
良久，長公主才回過神來，沖著葉蓁連喊了三聲好。
“好好好！不愧是得了葉夫人真傳！本宮活了這麽大歲數，今日得見葉蓁舞劍也算是不枉此生了！”看罷葉蓁舞劍，長公主滿眼都是驚艷之色。
這葉蓁雖說腦子不大好，可她舞得劍卻是世間極佳！少有人能用劍來講述故事，更別提向葉蓁這般講述的如此完整的！她對劍舞的造詣，想必已經是登峰造極！
站在一旁吹著笛子應和著葉蓁的文凝，此刻額角也已經累出了汗珠。她精通音律，離葉蓁又近，更能體會到葉蓁這一舞其中的感情變化。
“殿下謬讚了，臣女不過是幼時跟著母親學過一點。”
葉蓁收了劍從花廳中央退回坐席，路過文凝時側身向文凝道了聲謝。
“我就知道你可以。”文凝眉眼彎彎笑意盈盈，沖著葉蓁伸手拂去了落在她發間的梅花瓣。“你今日的劍舞極好，我此生從未見過如此精妙的劍舞。能和你的舞，酣暢淋漓。”
“多虧了謝卿家，不然本宮今日還不得見這一舞呢。”長公主端坐高臺，顯然沒打算放過那最開始的好事者。
被提到的謝大人臉上羞紅，窘迫的低著頭嘴裏嘟囔著都是長公主慧眼識珠。都到這等境地了，也不肯說葉蓁一個好字，嘴硬得倒是令葉蓁刮目相看。
長公主年歲大了，忙活了一個早晨也有些乏了。她用手指扶了扶太陽穴，打了個哈欠：“本宮有些乏了，此處就留給你們年輕人吧。凝兒，扶母親回房。”
文凝向前扶住長公主，走之前還沖葉蓁眨眨眼睛。
葉蓁莫名覺得長公主不是乏了，而是急著去嘗嘗那兩壇子桃花醉。葉蓁搖搖頭想把腦海裏如此離譜的想法搖晃出去，不料再一擡頭便瞧見太子正緩步向自己走來。
她二人此時身上有婚約，不知多少雙眼睛正瞧著她們呢，此時的風吹草動皆有可能影響前朝。
葉蓁潤潤嗓子，瞬間便切換到了面對齊尋止時的狀態。她大老遠從木鹿城奔波前來可不僅僅是要送長公主壽禮的，更是要叫齊尋止往後不敢找自己的麻煩。她時日無多，哪有什麽閑工夫應付齊尋止，叫他離自己遠些才是正途。
齊尋止只見葉蓁眼睛眨眨便像是換了個人一般，又回到了那個他熟悉的葉蓁。她又用那副極為癡纏的深情註視著自己。她眼下未被遮蓋住的烏青此時也像是活了一般，極為幽怨的控訴著他這些日子以來的忽視。
“殿下，自上次一別，蓁兒已有多日未見您了。”話音未出，葉蓁已被自己肉麻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在春日裏衣裳穿得多些，並不明顯。
果然，齊尋止的身形一晃，也是打了個冷顫。
似乎是葉蓁的目光和聲音太過肉麻，齊尋止有些招架不住，又或是覺得她有損皇家顏面，他開口提議道：“此處風景並非絕佳，本宮知道一處地方，姑姑種了上好的梅花，你陪著本宮一同前往吧。”
葉蓁含羞帶挈地擡頭看齊尋止一眼，又飛速將眼神收回，嬌滴滴地回了一聲“嗯。”
齊尋止脊背發麻，走路的步伐都有些不大自然，葉蓁跟在他身邊亦步亦趨，齊尋止感覺周圍人的目光皆宛若箭矢一般射向他的身後。如芒在背，當真是如芒在背！
微風吹拂春日的湖水，水面輕輕蕩漾映射出破碎的金光，齊尋止想到了葉蓁方才舞劍時所用的寶劍，也是這般的金光閃閃。
“這處本來是沒有這個湖的，還是文凝出生那年姑母說這處若是有個湖和梅花更配，故而太傅命人挖了個湖出來。”齊尋止開口為葉蓁介紹眼前這湖的來源。
果然，又是文凝。文凝今日為葉蓁解了圍，葉蓁心下對她生出了些好感，此時聽見齊尋止這話又是不一樣的心境。看來太子殿下愛慘了文凝，文凝未必對太子有情。故而上一世每次遇見自己時他便會將她二人進行比較，心中已有了白月光，再看怎樣的人兒也都不過是飯粒子了。
齊尋止覺得兩人並肩而立的場面總有些說不出的詭異，果然下一刻葉蓁的身影便沖著自己傾倒而來，整個人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噗通一聲，那麽大一個方才還站在岸邊的齊尋止，再出現便是在湖水中了。
“快來人啊！太子落水了！”葉蓁站在岸邊放聲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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