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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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電話
我要給我男朋友打電話
談許跟著人來到場地, 這是個山莊，聽周圍同學們說，似乎是教官自己家的產業。
山莊內, 談許坐在一旁聽周圍人說笑, 聽教官給大家說他以前讀書時候的事, 絕大部分都是帶著隔壁教官一起出場。
最後教官揮手，讓大家各自玩各自的，別拘束。
大家雖然一起軍訓了一個月，但也沒那麽熟, 幾乎是熟悉的幾人紮堆。
談許和自己打籃球的隊友坐在一起, 他去挑了自己喜歡的餐點回來, 他剛坐下, 秦褚就拿著吃的坐在他旁邊。
談許：“？”
秦褚：“一起吧，我們隊也想和你們一起。”
談許望著秦褚隊裏那幾個他懟過的神經病，確定嗎？
那幾個人別開眼睛, 別看他們，反正隊長說願意他們也不敢說不願意。
談許詢問隊友的意見。
隊友：“好啊, 一起。”
“可以的，來來來一起玩游戲。”
“人多熱鬧。”
談許沒什麽意見：“好。”
兩隊二十多個人圍在一起, 大家都是十八九歲的少年，不一會就起哄玩游戲。
談許不想掃興，他們說輸了要喝酒, 他得努力不輸，如果輸了他直接接受懲罰好了，酒是不可能喝的, 他喝醉了見不得人。
人比較多, 談許足夠幸運, 秦褚都喝到第三杯了談許還在吃，一次都沒點中過他。
有人喊停。
“不行不行，再這樣喝下去玩不了多久。”
“我們換個玩法。”
“玩真心話大冒險吧。”
談許在怔楞中被發了一張黑桃3。
秦褚偷偷看了一眼，自己是紅桃3。
抽到小王的人開始點人：“黑桃3和黑桃...”
秦褚耐心等著。
上面宣布：“和黑桃5。”
秦褚面上冷得像冰。
抽到小王的看著秦褚的臉色笑：“秦哥，不會是你吧。”
秦褚很寧願是自己，可惜...
“不是。”
大家不太信，不是你變什麽臉，於是都開始起哄：“真心話，選真心話，機會難得，選真心話。”
談許看著場上的人，真心話無非是那些，有喜歡的人嗎？喜歡誰等等，應該不會超出原則，好答。
秦褚沒說話。
黑桃五那個人將牌攤出來：“黑桃五是我，我選真心話。”
大家齊刷刷看著秦褚，只有談許沒看過去。
秦褚心裏一動，桌下拉了一下談許要攤牌的手：“我選真心話。”
談許：“...”
吃錯藥了？
“你...”
秦褚堵住談許的話，他看著抽到小王的人：“問吧。”
大家來興趣了，秦褚又高長得又帥，而且是他們班班長和標兵，相比談許，秦褚更加惹人註目。
只不過秦褚平時總是冷冰冰的，一張臉沒什麽笑意，他們都不太敢問。
現在機會來了，大家紛紛出主意：“問秦哥有沒有對象。”
“問他初吻在嗎？”
“哈哈哈哈，問問他第一次心動在什麽時候。”
“都是真心話了，直接大膽一點，秦哥，你還是處嗎？”
此話一出，大家都安靜了幾分。
秦褚望著提這個問題的人，正是之前攔著談許那幾個人當中一個。
他慢條斯理將自己的牌放好：“是處。”
談許一怔，真回答啊，抽中牌的又不是秦褚，還是挑了一個最刁鉆的問題答。
他看著秦褚，這樣的人應該很受歡迎，聽說體育生都特別受歡迎，無論在哪個群體裏。秦褚居然還是，有點意外。
大家也都處於各自的震驚中，另一個抽到黑桃五的人被隨便問了個問題就過了。
秦褚很淡定拿過談許的牌一起扔回桌上：“下一局。”
談許就這麽糊裏糊塗被秦褚替了一局，他歪頭看秦褚，真吃錯藥了？搶著被選中。
秦褚轉過去，和談許目光撞在一起，他笑：“不吃了嗎？”
談許盤子裏還剩兩個小蛋糕，他收回目光：“吃。”
秦褚將果汁遞過去：“嗯。”
談許咬了口蛋糕，覺得有點奇怪。
秦褚說完轉頭又是一副死人臉。
給個別特別關註他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游戲接著，第二局秦褚正好被點到。
這次抽到小王的人第一時間搶先說了問題：“秦哥你初吻還在嗎？”
這個問題好答，秦褚：“在。”
眾人：“哇哦。”
“沒想到啊，秦哥你居然這麽純情。”
秦褚沒說話，他和純情兩個字不沾邊，腦裏想的東西絕大部分都不敢說給他男朋友聽。
以前忙著學習，忙著學家裏要求的東西然後去選喜歡的體育，沒時間談戀愛也沒遇見過喜歡的人，高考後家裏松口，他才放松下來，然後就遇見了他男朋友，談許就是他初戀。
他是沒談過戀愛，不過體育隊裏這樣的事很多，他看過不少，年少沖動也查過資料，懂的東西也不算少。
游戲接著，談許吃飽喝足坐著看樂。
可能是他看戲看得太囂張，在大家說最後一局的時候點到了他。
談許這次立刻翻出了牌。
他是怕了，怕秦褚給他整個騷操作。
“總算啊，總算點到談許了。”
“我想想要問什麽。”
“這個機會更難得。”
一個聲音尖銳的聲音響起：“談許你喜歡男生還是女生。”
這個問題比剛剛問秦褚的還要過分，那個還能說是玩笑，這個就太過了。
談許擡眼，又是那幾個人，偏偏就是這個人抽到了小王，問題也是這個人問。
秦褚沈聲：“游戲而已，過了，換個問題。”
那人：“秦哥，只是個游戲，玩玩而已。”
“談許，你長得這麽好，喜歡男的還是女的。”
秦褚不爽且冷冰冰地盯著那個人，周身的冷冽都要實質化了。
談許笑起來：“我還沒選真心話大冒險呢，你們就開始問問題了。”
不是他玩不起，要是沒有秦褚，承認也沒什麽，秦褚恐同，承認了以後還能這麽安生嗎？至少把大一這年過了，他出去住都可以，哪怕他給他媽媽說過會住校。
那人緊逼：“那你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談許擡起酒：“我喝酒。”
“一直都是你們喝，我也喝一杯陪你們。”
談許擡起桌上的酒喝了。
他微微皺眉，真難喝。
那人還想說什麽，秦褚冷聲：“最後一局結束了，大家還想吃什麽就去拿，等一會兒就回學校，特別是你們幾個，多吃點補補。”
教官帶他們出來時就規定了回去的時間。
大家都不是傻的，見狀一個個說說笑笑去拿吃的，紛紛離開了這裏。
等大部分人走了，秦褚盯著那幾個找茬的人：“這次是游戲，沒有下次。”
下次聚會也不會帶這幾個傻逼。
那人一僵：“秦哥...”
秦褚：“別亂叫。”
幾人不討好，灰溜溜地走了。
周圍就只剩秦褚和談許，秦褚轉頭去望談許：“你還想吃東西嗎？”
談許搖頭。
秦褚：“哦，好。”
又隔了一會，秦褚問：“要不要喝果汁。”
談許依舊搖頭。
秦褚：“好吧。”
秦褚覺得不對勁，對方不說話也不動連手機都不看，就這麽坐著。
秦褚：“談許。”
談許轉過來：“啊？”
秦褚望著對方水汪汪的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
談許眨眼，帶著點濕潤，被酒意熏的。
“怎麽了？”
秦褚伸手輕輕蒙著談許的眼睛，他空咽了口水：“別這樣看我。”
談許慢吞吞轉過去：“哦。”
秦褚現在還沒發現不對勁他就是傻了。
“你喝醉了？”
談許慢半拍，往後仰隨意靠在沙發上，擡手拿了顆糖含著，懶懶的半睜著眼，眼尾被酒熏出緋紅，艷麗又慵懶：“可能吧。”
秦褚心跳聲大到他耳邊聽不清其他人的聲音，只能看著談許。
談許咬著糖，挑著眼尾看了眼秦褚，他輕笑：“饞了？”
秦褚盯著談許，覺得胸腔已經裝不住這顆心了。
“嗯。”
談許含著糖在嘴裏轉了一圈，他現在沒辦法思考，腦子是糊的，他擡著下巴示意桌上的糖：“吃吧。”
秦褚知道不能再看了，他微微偏開頭，看見了盤子裏還有一顆糖，撕開來學著談許含著。
談許笑出聲：“長得挺好，要是腦子沒病就更順眼了。”
秦褚咬破了糖，悶悶地回應：“嗯。”
“我，我很不好嗎？”
談許：“也不完全是。”
秦褚四處望望，或許是玩游戲時談許模棱兩可的回答，也或許是他剛剛太過冷冽，兩人周圍沒什麽人湊過來。
他趁著對面醉了，恬不知恥地哄騙：“如果我是你男朋友，你覺得我要怎麽改。”
談許打量著秦褚：“如果你是我男朋友，呵，重新追吧。”
秦褚陷進了談許的眼裏：“我重新追你的話，你會不會給我個機會。”
談許將嘴裏剩下的糖咽下去：“長得好，身材好，聲音也好，會啊。”
秦褚聽著這帶著點輕佻的話，他努力沈住氣：“拋開這些不談呢？”
談許覺得好笑，他也就笑出來了：“拋不開，沒了美色你還想談什麽。”
這個夢真的好笑，怎麽秦褚都會問他這個問題了。
談許：“想追我啊？”
秦褚悶悶點頭：“嗯。”
談許：“秦褚。”
秦褚像是重新認識了談許，喝醉的談許完全不一樣，也或許是他不了解談許。
網上兩人熱戀，他覺得他對象乖得要命。
線下兩人是室友，他室友看著很好說話和接近，其實對誰都疏離。
現在談許喝醉了，像藤蔓一樣往他心裏纏。
秦褚：“我在。”
談許靠近盯著秦褚的眼睛，斬釘截鐵：“你想親我。”
秦褚深吸氣，他問：“你談過幾次戀愛。”
談許退回去：“嗯...不告訴你。”
“我又沒輸，不是我的真心話環節。”
秦褚找出剛剛玩剩的牌：“我們重新玩，就比誰抽到的點大誰就贏。”
談許動了動脖子：“可以。”
他喝醉了好說話得很。
秦褚先給談許抽，談許：“十點。”
秦褚自己抽出一張，是梅花三點，他將牌給談許看：“你贏了，你問我。”
談許敲著沙發：“喜歡這顆糖嗎？”
秦褚：“喜歡。”
下一局，秦褚還是三點，是黑桃三。
談許拿著一個九點笑：“你又輸了。”
秦褚：“你問。”
談許：“腹肌有幾塊。”
秦褚：“...”
周圍沒人，他緩緩掀開衣服的一角給談許看，讓談許自己數。
談許認真的數了：“練得不錯。”
這像是點評鴨子一樣的語氣，秦褚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放下衣服：“再來。”
第三次，秦褚抽到了方塊三。
秦褚覺得這撲牌太晦氣了。
毫無疑問他又輸了，哪怕談許只抽到了一個四點。
談許：“不玩真心話了，去大冒險，我再要顆糖。”
秦褚起身去拿了一把糖。
拿糖的時候他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靠著釋放冷氣讓人沒敢去談許那裏。
他回來將糖給談許。
談許吃了：“還玩嗎？”
秦褚看時間該回去了，他：“最後一局。”
談許：“好。”
這一次談許抽到了黑桃三，秦褚覺得機會來了，他抽了一張打開。
談許低聲笑出來：“哈哈哈，紅桃三。”
秦褚黑著臉不說話。
談許：“不玩了，困了。”
秦褚拿著談許的東西：“走吧。”
談許眨眼：“你要和我回去？”
秦褚面無表情：“我們是室友！”
談許：“哦，真失望。”
恰好教官過來組織大家解散回學校。
看著有喝醉的，他笑罵：“小兔崽子們，都說了別喝酒，註意點。”
“沒喝酒的過來，分配一下，你們幫忙將這些醉鬼送回去，班長，我的班長呢？”
秦褚望著坐著的談許：“在。”
教官走過來，他發現了談許：“他也醉了？”
秦褚：“嗯。”
教官：“指望不上你了，我記得你們是室友，你負責送談許回去，其他人我來安排，記得，將人給我安安全全的送回寢室。”
秦褚：“會的。”
教官：“行，我去安排其他人，算了我去找輛車來送他們回去。”
秦褚：“教官，我和談許先走，你安排他們就好，他困了。”
教官盯著秦褚，似乎在評估秦褚的人品，最後才道：“去吧，註意安全。”
秦褚：“好。”
等教官走了，秦褚蹲下來問談許：“能走嗎？”
談許慢條斯理起來：“走吧。”
秦褚無奈跟在後面。
很神奇，談許這樣居然還能走直線。
似乎...只能走直線。
秦褚及時拉住要撞上花瓶的談許：“轉彎。”
談許原地眨眼：“哦。”
十分鐘的路程兩人走了十五分鐘。
秦褚叫的車到了，他開門讓談許先進去，自己坐在談許旁邊。
車上，談許伸手去兜裏找東西。
找不到就迷茫地看著秦褚。
秦褚軟下來：“找什麽？”
談許：“手機。”
秦褚從談許包裏將手機遞給談許。
然後看著談許在手機上快速點動，像是在打字。
秦褚耐心等著，自己手機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撇頭，談許不知道在和誰聊天，一臉的笑容。
秦褚冷著臉遞過去一顆糖：“吃糖。”
談許接過去沒吃，接著聊天。
秦褚一身低氣壓。
下了車，兩人走在校園裏，誰都沒說話，眼看馬上到寢室樓，談許拿出手機發語音：“你在幹什麽啊，剛剛一直不回我，我發了這麽多你都不回我。”
“哥哥，你不理我。”
秦褚的手機依舊毫無動靜。
秦褚半闔眼，眼裏蓄起冰錐子。
“哥哥。”
他品味著這兩個字，低頭問談許：“喊哪個哥哥？”
談許沒聽懂，他不理解他男朋友為什麽不回他，明明十點了。
他邊往前走邊發語音，一直發，語氣也越來越冷。
“你在幹什麽。”
“男朋友，為什麽不回我。”
秦褚也想問，為什麽不是發給他。
秦褚拉住談許：“你有幾個哥哥。”
談許：“一個啊。”
秦褚：“誰？”
談許回想了好一會：“我哥叫談欽。”
秦褚：“......”
“不是這個哥哥。”
談許不耐煩了，他甩開秦褚：“我要給我男朋友打電話。”
秦褚放開手，氣得想將地上這個人打一頓，他冷硬說：“你打。”
談許就蹲在地上打了，然後被掛了。
秦褚盯著自己手機，很好，不是他手機壞了，就是地上蹲著這個人欠收拾了。
秦褚：“檀檀”
談許歪頭：“嗯，在呢。”
秦褚語氣和網上一樣溫柔：“你所有游戲的名字都叫【檀628】是因為什麽。”
談許：“因為那天我必須住院了，不能讀書。”
秦褚一怔，他告訴自己現在不是心疼的時候，又問“你網戀男友叫什麽。”
談許歪頭：“qinchu，跟你名字一個發音。”
秦褚：“還有呢？”
談許攤手：“沒了。”
秦褚：“現實呢...”
他咬牙切齒地問：“現實有沒有。”
現實，談許半瞇著眼，困死了，他找出剛剛秦褚給他的糖咬開包裝吃了。
然後把剛剛沒打通的語音電話接著打一遍。
秦褚將談許拉過來：“說話。”
這次電話沒被掛掉，就是還沒接，談許煩躁：“別煩，關你什麽事。”
“有沒有關你什麽事。”
“我就是有也不關你事。”
秦褚氣得青筋都出來了。
他盯著談許不耐煩的眉眼理智一點點消失，他看著談許又在打字，之前的哥哥發給誰？現在聊天的人又是誰。
秦褚氣不過，抓著談許親上去，含糊不清地放狠話：“馬上就關我事了，你最好只有我一個哥哥。”
談許嘴裏還含著糖，結果糖被秦褚擠到了角落裏。
他第一反應是踹人。
秦褚被踹了一腳，不管不顧接著親，又被踹了兩腳，還踹得很狠。
談許想咬秦褚，結果被秦褚掌著下巴，咬不了。
他手裏亂按，大腦卻因為缺氧更加迷糊。
就在秦褚把對方嘴裏那顆糖奪過來時，談許手機響了。
“兒子，你給你爹打三個電話幹什麽？”
“我晉級賽呢？你今天不是去聚餐了嗎？”
“兒子，你是不是發錯消息了，給我發這麽多條膩死人的消息。”
“艹，我剛剛是轉文字的，現在一聽語音，兒子，你不會是喝醉了吧。”
“兒子？兒子？”
“談許！”
“談許？你不是喝醉倒在哪個角落了吧？”
“艹，兒子，你等著我來救你。”
林洛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得一激靈，他游戲還沒打完，只是談許一連打了三個電話他擔心真的有事，他退了游戲出門。
秦褚在一聲聲兒子裏恢覆理智。
他慢慢放開談許，談許眼尾更紅了，盯著他一言不發。
他幹了什麽。
手機那邊還在說話。
秦褚慢慢出聲：“你好，我是談許的室友。”
林洛心安了一點，好歹有個活人，他一邊跑出門一邊問：“他怎麽樣？你們在哪？”
秦褚：“他沒事，喝醉了，我們到寢室樓下了。”
林洛急剎車：“到寢室樓下了？”
秦褚：“嗯。”
林洛放心了，他家兒子估計是喝醉了也知道回寢室不好打電話，所以在樓下打，只是打錯人了。
林洛嘴角一抽，剛剛說話那人是誰？好像他自稱是他兒子室友：“那個，他喝醉了，說胡話呢，你不用管他說了什麽，我馬上過來。”
秦褚找不到理由拒絕：“好。”
電話掛了，秦褚硬著頭皮迎上談許的目光，嘴裏的糖提醒著他剛剛幹了什麽禽獸不如的事。
談許從剛剛開始就沒說話。
他酒意徹底上頭，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秦褚見狀低聲哄人：“寶寶。”
“檀檀。”
談許不耐掀起眼皮：“別吵。”
秦褚：“我們回寢室好不好，上樓就能睡覺了。”
談許：“我在等我男朋友電話。”
秦褚拿出自己手機，給他備註是男朋友的人打了個電話，然後談許手機響了。
談許接了電話，語氣瞬間轉為委屈：“哥哥，你剛剛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秦褚：“我的錯，都怪我，寶寶，九月底的晚上還是有點涼的，你喝了酒，吹風容易感冒，我們回寢室說好不好。”
談許聽著電話裏的聲音，又擡頭望著秦褚，不明白兩人的聲音怎麽會一起傳出來。
“剛剛有個人親我。”
秦褚：“！”
他低頭道歉：“對不起，檀檀，你打我吧，我不還手。”
談許對著手機說：“他讓我打他。”
秦褚也對著手機說：“那你打他。”
談許擡頭，秦褚自覺伸臉過去。
談許這巴掌打下來，完全沒有力道，秦褚覺得和摸差不了什麽。
談許吸氣蹲下：“哥哥，我好困，沒力氣，好熱。”
秦褚對著手機：“寶寶，讓你室友帶你回去好不好。”
談許：“...不好。”
“我不喜歡他，他恐同，很煩人。”
秦褚：“我不恐同，檀檀，我喜歡你。”
談許不管秦褚說什麽，他對著手機說：“他還變態，他親我。”
秦褚深吸氣：“我背你上去好不好。”
談許沒理。
秦褚對著手機說：“寶寶，他不乖，你就讓他背你回去，讓他給洗擦臉擦腳，伺候你睡覺。”
談許眼睛睜不開了，嘟囔著：“秦褚傻逼。”
秦褚：“好好好，我是傻逼我是傻逼，我背你上去。”
談許沒回，蹲著睡著了。
秦褚收好談許的手機，一手提著包，背著人上樓。
開了寢室門，秦褚單手背著人，另一只手扯開談許的床簾，然後輕而易舉將人抱到床上去。
他打了水，找來了毛巾去給談許擦臉擦手擦腳，將談許的外套脫了，其他的他不敢脫。
給談許蓋上被子，最後沒忍住在談許眼尾落了個吻。
“晚安，寶寶。”
秦褚從談許床上下來，給談許拉好了簾子。
敲門聲響起，秦褚擡著盆去外邊放著，回來開門，門外的人他見過，之前來給談許裝過床簾。
林洛喘著氣，他宿舍那一片離這裏遠，不跑等他回去宿管就要鎖門了，他們宿管十一點準時鎖門，一點情面都不會留。
“你好，我是他發小，我來看看他怎麽樣。”
秦褚讓開路：“他睡著了。”
林洛拿紙墊著凳子踩上去看，他兒子呼吸平穩，確實只是睡著了。
林洛下來：“今晚麻煩你了，他喝醉後有點難搞。”
這麽多年談許加上這次也就醉了兩次。
林洛擔心對方覺得談許酒品不好主動解釋，畢竟談許還要和這人當一年室友，換寢室很麻煩，導員那邊給不給批都是一回事。
“他不會喝酒，以前只喝過一次酒，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喝醉了什麽樣，別介意。”
秦褚：“不介意。”
林洛：“今晚多謝你帶他回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秦褚：“不用謝，不麻煩，也不打擾，你是他發小來看他是正常的，而且他酒品很好，喝醉了很乖，不鬧騰。”
林洛都要走出門了，腳步一停：“？”
這說的是他兒子？
他兒子別說喝醉了，哪怕沒喝醉和很乖兩個字都沾不上邊好吧，喝醉了那叫本性暴露。
沒醉的時候只是修養好。
他回頭看秦褚，秦褚：“怎麽了？”
林洛出門：“沒事沒事，那我先走了。”
秦褚：“嗯。”
林洛出了門，怎麽覺得他兒子室友不像他兒子說的那樣，挺溫和一個人啊。
談許喝酒一杯倒的事情就在今年暑假，當時發酒瘋挑選顏值，周圍朋友和一圈人都被他打量了個遍，還好最後談許選中了...來接他的他哥談欽，要不然林洛都擔心那天總有一人要遭談許毒手。
談欽哥軍隊長大，對付喝醉的談許兩下就背回家了。
他也跟著去了，見識了一波他兒子冷酷無情只看臉和聲音的樣子，還被談叔叔一家給拍下來做紀念了。
林洛覺得談許室友是真善良。
這善意的謊言居然也能張口就來。
秦褚送走了談許，自己去洗了個澡，盯著談許的床看了十幾分鐘。
他們學校的宿舍屬於很好的那種了，床比高中宿舍的寬，但是也沒寬到哪裏去。
秦褚忍住想爬床的沖動，打開筆記本開始做追人計劃。
面對著空白的文檔，他才有心思回味那個吻。
大概是明天談許醒來能打死他的程度。
秦褚捂著鼻子，只要不換寢室，其他隨便談許做什麽。
他腦子有病他先說。
秦褚寫了第一行字，滿腦子都是他男朋友在山莊裏喝醉後看他的眼神，然後又是他親上去時的觸感。
秦褚關上筆記本，這個計劃他做不了了，他還是想想明天該怎麽負荊請罪吧。
等請完罪再做計劃也不遲。
秦褚覺得上天還是厚待他的，他男朋友就是他室友。
完全是睡著都會笑醒的程度。
秦褚當晚熬到了三四點才睡著。
第二天醒來時也才七點。
秦褚下床洗漱，然後去買早餐，回來聽見談許床上有動靜就差屏氣等待了。
談許醒來腦子是懵的。
他望著自己床簾的花紋，照例走了幾分鐘的神，然後才懶洋洋地坐起來。
去枕邊摸手機沒摸到，可能是昨晚沒拿上來。
談許伸了個懶腰，手還沒放下來就意識到一件嚴重的事，他昨晚怎麽回來的？
他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他昨天穿出門的短袖，動了動腿，掀開被子一看，褲子也沒換。
他皺眉，他怎麽這樣就上床了？
昨晚...昨晚聚會了，玩了游戲。
有人問他喜歡男的女的，對了他喝酒了！
喝了一杯啤酒。
一杯啤酒而已，他醉了？
然後呢？
他還記得上次和林洛他們去玩，他第一次嘗試喝酒，就喝了小半杯，就小半杯就被他爸媽還有他哥拍了一堆黑歷史。
昨晚誰送他回來的？
談許深呼吸。
他拉開簾子準備下床。
看著站在寢室中間的秦褚，他眨眼，想起昨晚玩游戲時秦褚說他是處，初吻還在。
談許努力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丟掉。
“早，請問幾點了。”
秦褚僵硬拿出手機：“七點半。”
談許：“嗯，謝謝。”
他從床上下來。
秦褚註意到談許腳和腳踝白得發光。
昨晚擦的時候沒敢仔細看。
想親。
談許下了床，在桌上找手機，他看著桌上的早餐：“這是誰買的？”
怎麽放他桌上了，聞著還挺香。
秦褚：“我買的，你快吃吧，冷了不好吃。”
談許猛然擡頭：“？”
他緩緩去看秦褚，秦褚卻歪開頭不看他。
談許：“？？”
這個人怎麽有股由內而外的心虛。
“為什麽給我買早餐。”
秦褚：“想給你買。”
他不知道談許早上怎麽沒發火，還自然的和他說話，他預想裏面早上醒來他男朋友就該冷若冰霜了。
他瞞了早一步知道兩人關系的事，還亂吃醋，沒經過對方同意親了人。
哪一條都是死罪。
談許有點緩不過來，捋不清楚秦褚的行為。
“等我洗漱回來再說。”
秦褚乖巧：“好。”
談許腳有點邁不動，看著秦褚的態度他回神後就差小跑了。
就說不能喝酒，他是穿越去了什麽平行時空嗎？
秦褚今天也太瘆人了。
乖巧這個詞是能和秦褚聯合在一起的嗎？
他洗了把臉，直覺昨晚肯定有什麽事。
回來沒動早餐，先是找手機。
秦褚：“手機在你包裏的夾層。”
談許動作卡頓一瞬：“謝謝。”
他趕緊把手機拿出來。
首先看大號，大號上風平浪靜，群裏都是討論昨晚的聚餐，喝醉的人不止他一個，他去搜聊天記錄，以自己名字為關鍵詞。
只搜出來一條，有人問談許和秦褚呢，然後教官說他們先走了。
談許快速頭腦風暴，已知他喝醉後德行不好，上次差點調戲他親哥，再知他昨晚和秦褚似乎是單獨走了。
談許擡眼皮去看秦褚，秦褚雙手背在後面低著頭乖乖給他打量，往裏鋒利又冷酷的眉眼都溫順了下來。
談許迅速收回目光。
應該不會，如果是別人還好說，秦褚高大有力，別說一個他，就是兩個他喝醉了想要圖謀不軌秦褚也能制服。
談許咳了一聲：“你站在這裏幹什麽？”
秦褚擡眼，他眼裏有明晃晃的慌亂，對方不會不要他了吧。
“我可以解釋。”
談許意識到不對，順著秦褚的話講：“你解釋。”
秦褚：“我...”
他想說自己不是有意隱瞞，可他確實是有意隱瞞。
想說自己不是故意親談許的，可他確實是故意的。
秦褚幹脆伸臉過去：“你打我出氣吧，別生氣好不好。”
“不是，你想生氣就生氣，別搬走，別刪我。”
談許坐在椅子上沒說話，他低頭開始翻手機。
林洛給他發了條消息：【兒子，醒了嗎？】
談許有點亂，他點進林洛的聊天頁面，然後就看見昨晚他給林洛打了三個電話，往上翻先是語音，然後是文字。
裏面他喊林洛全是喊哥哥。
他昨晚認錯人了！
談許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把語音轉文字，看著那一條條羞恥的語音，談許都沒有勇氣再聽一遍。
談許：【兒子，昨晚的事你給我爛肚子裏。】
林洛：【看來是想起點什麽了，比上次有進步，上次你可什麽都沒想起來，看著阿姨給你拍的照片都沒想起來。】
談許：【...】
他盯著最後一個接聽了的電話問：【我昨晚說什麽了。】
林洛：【沒什麽，和我通話的就不是你，是你室友！你喝醉了撒酒瘋打電話，那會你們都到寢室樓下了。】
談許的記憶又回來了一點，似乎有這麽一回事，而且他明說了要給男朋友打電話。
談許坐直，他看著依舊在自己旁邊站著的秦褚，又看到了自己頂置的聊天裏有來電記錄，他男朋友給他打電話了，時間還不短。
談許擺爛了，早知道都會被揭穿就不喝那杯酒了，直接承認好了。
“那個，昨晚我做了什麽？”
“不過無論我做了什麽你都別當真，我喝醉了，你放心，恐同我理解，我們可以商量著相處。”
“放心，我不是那種一見男的就喜歡的人，我有男朋友。”
“我不恐同...”秦褚說到一半猛然擡頭：“你不記得了？”
談許既然說出來了，後面就越來越順：“記得那麽一點，我在寢室樓下說要給男朋友打電話，我男朋友也給我打電話了，我不記得我們聊了什麽，不過你別介意。”
秦褚：“後面呢？”
談許搖頭：“不記得了。”
他看著手機上林洛發來的消息。
林洛：【我覺得你室友可能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昨晚他送你回來的，我來你寢室時你都在床上睡著了，你這種耍完酒瘋就困的性子，我懷疑是他把你弄床上的，你要記得謝人家。】
【而且你室友也太會說話了，昨晚他居然說你喝醉了很乖，不鬧騰，這話我覺得說給你聽你都不信。】
【兒子，我覺得你們還是有好好相處的機會的，我昨晚回去打聽了換寢室的流程。
就是我隔壁寢室那個奇葩，覺得他們寢室的人每天睡得早就是霸淩他，他去申請換寢室成功了，我去了解了一下，三千字的申請書，他申請了半年，一層一層審批，他找了好幾次領導，因為不可能剛好有空床位，他也不可能和同年級同專業的一起住，同年級同專業的早就在來的時候就排好了，只能去你們這種組合專業的寢室，我只是這麽打比方，他不可能從我們這片宿舍區搬到你們那片，最後他去和高年級的學長住了，等學長走了，他估計要和剛進校的大一住一年。】
【兒子，我覺得能好好相處就好好相處，你室友感覺也不是聽不懂人話，大不了大家就當個陌生人，忍了這一年，下一年回家，或者在學校周圍買個公寓。】
談許看完消息，權衡利弊，他開門見山問：“我昨晚做了什麽？冒犯你了嗎？”
秦褚搖頭：“你沒有冒犯我，是我做錯了事，是我冒犯了你。”
談許有種不好的預感：“嗯？”
秦褚：“我親了你。”
談許手機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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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給我男朋友打電話
談許跟著人來到場地, 這是個山莊，聽周圍同學們說，似乎是教官自己家的產業。
山莊內, 談許坐在一旁聽周圍人說笑, 聽教官給大家說他以前讀書時候的事, 絕大部分都是帶著隔壁教官一起出場。
最後教官揮手，讓大家各自玩各自的，別拘束。
大家雖然一起軍訓了一個月，但也沒那麽熟, 幾乎是熟悉的幾人紮堆。
談許和自己打籃球的隊友坐在一起, 他去挑了自己喜歡的餐點回來, 他剛坐下, 秦褚就拿著吃的坐在他旁邊。
談許：“？”
秦褚：“一起吧，我們隊也想和你們一起。”
談許望著秦褚隊裏那幾個他懟過的神經病，確定嗎？
那幾個人別開眼睛, 別看他們，反正隊長說願意他們也不敢說不願意。
談許詢問隊友的意見。
隊友：“好啊, 一起。”
“可以的，來來來一起玩游戲。”
“人多熱鬧。”
談許沒什麽意見：“好。”
兩隊二十多個人圍在一起, 大家都是十八九歲的少年，不一會就起哄玩游戲。
談許不想掃興，他們說輸了要喝酒, 他得努力不輸，如果輸了他直接接受懲罰好了，酒是不可能喝的, 他喝醉了見不得人。
人比較多, 談許足夠幸運, 秦褚都喝到第三杯了談許還在吃，一次都沒點中過他。
有人喊停。
“不行不行，再這樣喝下去玩不了多久。”
“我們換個玩法。”
“玩真心話大冒險吧。”
談許在怔楞中被發了一張黑桃3。
秦褚偷偷看了一眼，自己是紅桃3。
抽到小王的人開始點人：“黑桃3和黑桃...”
秦褚耐心等著。
上面宣布：“和黑桃5。”
秦褚面上冷得像冰。
抽到小王的看著秦褚的臉色笑：“秦哥，不會是你吧。”
秦褚很寧願是自己，可惜...
“不是。”
大家不太信，不是你變什麽臉，於是都開始起哄：“真心話，選真心話，機會難得，選真心話。”
談許看著場上的人，真心話無非是那些，有喜歡的人嗎？喜歡誰等等，應該不會超出原則，好答。
秦褚沒說話。
黑桃五那個人將牌攤出來：“黑桃五是我，我選真心話。”
大家齊刷刷看著秦褚，只有談許沒看過去。
秦褚心裏一動，桌下拉了一下談許要攤牌的手：“我選真心話。”
談許：“...”
吃錯藥了？
“你...”
秦褚堵住談許的話，他看著抽到小王的人：“問吧。”
大家來興趣了，秦褚又高長得又帥，而且是他們班班長和標兵，相比談許，秦褚更加惹人註目。
只不過秦褚平時總是冷冰冰的，一張臉沒什麽笑意，他們都不太敢問。
現在機會來了，大家紛紛出主意：“問秦哥有沒有對象。”
“問他初吻在嗎？”
“哈哈哈哈，問問他第一次心動在什麽時候。”
“都是真心話了，直接大膽一點，秦哥，你還是處嗎？”
此話一出，大家都安靜了幾分。
秦褚望著提這個問題的人，正是之前攔著談許那幾個人當中一個。
他慢條斯理將自己的牌放好：“是處。”
談許一怔，真回答啊，抽中牌的又不是秦褚，還是挑了一個最刁鉆的問題答。
他看著秦褚，這樣的人應該很受歡迎，聽說體育生都特別受歡迎，無論在哪個群體裏。秦褚居然還是，有點意外。
大家也都處於各自的震驚中，另一個抽到黑桃五的人被隨便問了個問題就過了。
秦褚很淡定拿過談許的牌一起扔回桌上：“下一局。”
談許就這麽糊裏糊塗被秦褚替了一局，他歪頭看秦褚，真吃錯藥了？搶著被選中。
秦褚轉過去，和談許目光撞在一起，他笑：“不吃了嗎？”
談許盤子裏還剩兩個小蛋糕，他收回目光：“吃。”
秦褚將果汁遞過去：“嗯。”
談許咬了口蛋糕，覺得有點奇怪。
秦褚說完轉頭又是一副死人臉。
給個別特別關註他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游戲接著，第二局秦褚正好被點到。
這次抽到小王的人第一時間搶先說了問題：“秦哥你初吻還在嗎？”
這個問題好答，秦褚：“在。”
眾人：“哇哦。”
“沒想到啊，秦哥你居然這麽純情。”
秦褚沒說話，他和純情兩個字不沾邊，腦裏想的東西絕大部分都不敢說給他男朋友聽。
以前忙著學習，忙著學家裏要求的東西然後去選喜歡的體育，沒時間談戀愛也沒遇見過喜歡的人，高考後家裏松口，他才放松下來，然後就遇見了他男朋友，談許就是他初戀。
他是沒談過戀愛，不過體育隊裏這樣的事很多，他看過不少，年少沖動也查過資料，懂的東西也不算少。
游戲接著，談許吃飽喝足坐著看樂。
可能是他看戲看得太囂張，在大家說最後一局的時候點到了他。
談許這次立刻翻出了牌。
他是怕了，怕秦褚給他整個騷操作。
“總算啊，總算點到談許了。”
“我想想要問什麽。”
“這個機會更難得。”
一個聲音尖銳的聲音響起：“談許你喜歡男生還是女生。”
這個問題比剛剛問秦褚的還要過分，那個還能說是玩笑，這個就太過了。
談許擡眼，又是那幾個人，偏偏就是這個人抽到了小王，問題也是這個人問。
秦褚沈聲：“游戲而已，過了，換個問題。”
那人：“秦哥，只是個游戲，玩玩而已。”
“談許，你長得這麽好，喜歡男的還是女的。”
秦褚不爽且冷冰冰地盯著那個人，周身的冷冽都要實質化了。
談許笑起來：“我還沒選真心話大冒險呢，你們就開始問問題了。”
不是他玩不起，要是沒有秦褚，承認也沒什麽，秦褚恐同，承認了以後還能這麽安生嗎？至少把大一這年過了，他出去住都可以，哪怕他給他媽媽說過會住校。
那人緊逼：“那你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談許擡起酒：“我喝酒。”
“一直都是你們喝，我也喝一杯陪你們。”
談許擡起桌上的酒喝了。
他微微皺眉，真難喝。
那人還想說什麽，秦褚冷聲：“最後一局結束了，大家還想吃什麽就去拿，等一會兒就回學校，特別是你們幾個，多吃點補補。”
教官帶他們出來時就規定了回去的時間。
大家都不是傻的，見狀一個個說說笑笑去拿吃的，紛紛離開了這裏。
等大部分人走了，秦褚盯著那幾個找茬的人：“這次是游戲，沒有下次。”
下次聚會也不會帶這幾個傻逼。
那人一僵：“秦哥...”
秦褚：“別亂叫。”
幾人不討好，灰溜溜地走了。
周圍就只剩秦褚和談許，秦褚轉頭去望談許：“你還想吃東西嗎？”
談許搖頭。
秦褚：“哦，好。”
又隔了一會，秦褚問：“要不要喝果汁。”
談許依舊搖頭。
秦褚：“好吧。”
秦褚覺得不對勁，對方不說話也不動連手機都不看，就這麽坐著。
秦褚：“談許。”
談許轉過來：“啊？”
秦褚望著對方水汪汪的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
談許眨眼，帶著點濕潤，被酒意熏的。
“怎麽了？”
秦褚伸手輕輕蒙著談許的眼睛，他空咽了口水：“別這樣看我。”
談許慢吞吞轉過去：“哦。”
秦褚現在還沒發現不對勁他就是傻了。
“你喝醉了？”
談許慢半拍，往後仰隨意靠在沙發上，擡手拿了顆糖含著，懶懶的半睜著眼，眼尾被酒熏出緋紅，艷麗又慵懶：“可能吧。”
秦褚心跳聲大到他耳邊聽不清其他人的聲音，只能看著談許。
談許咬著糖，挑著眼尾看了眼秦褚，他輕笑：“饞了？”
秦褚盯著談許，覺得胸腔已經裝不住這顆心了。
“嗯。”
談許含著糖在嘴裏轉了一圈，他現在沒辦法思考，腦子是糊的，他擡著下巴示意桌上的糖：“吃吧。”
秦褚知道不能再看了，他微微偏開頭，看見了盤子裏還有一顆糖，撕開來學著談許含著。
談許笑出聲：“長得挺好，要是腦子沒病就更順眼了。”
秦褚咬破了糖，悶悶地回應：“嗯。”
“我，我很不好嗎？”
談許：“也不完全是。”
秦褚四處望望，或許是玩游戲時談許模棱兩可的回答，也或許是他剛剛太過冷冽，兩人周圍沒什麽人湊過來。
他趁著對面醉了，恬不知恥地哄騙：“如果我是你男朋友，你覺得我要怎麽改。”
談許打量著秦褚：“如果你是我男朋友，呵，重新追吧。”
秦褚陷進了談許的眼裏：“我重新追你的話，你會不會給我個機會。”
談許將嘴裏剩下的糖咽下去：“長得好，身材好，聲音也好，會啊。”
秦褚聽著這帶著點輕佻的話，他努力沈住氣：“拋開這些不談呢？”
談許覺得好笑，他也就笑出來了：“拋不開，沒了美色你還想談什麽。”
這個夢真的好笑，怎麽秦褚都會問他這個問題了。
談許：“想追我啊？”
秦褚悶悶點頭：“嗯。”
談許：“秦褚。”
秦褚像是重新認識了談許，喝醉的談許完全不一樣，也或許是他不了解談許。
網上兩人熱戀，他覺得他對象乖得要命。
線下兩人是室友，他室友看著很好說話和接近，其實對誰都疏離。
現在談許喝醉了，像藤蔓一樣往他心裏纏。
秦褚：“我在。”
談許靠近盯著秦褚的眼睛，斬釘截鐵：“你想親我。”
秦褚深吸氣，他問：“你談過幾次戀愛。”
談許退回去：“嗯...不告訴你。”
“我又沒輸，不是我的真心話環節。”
秦褚找出剛剛玩剩的牌：“我們重新玩，就比誰抽到的點大誰就贏。”
談許動了動脖子：“可以。”
他喝醉了好說話得很。
秦褚先給談許抽，談許：“十點。”
秦褚自己抽出一張，是梅花三點，他將牌給談許看：“你贏了，你問我。”
談許敲著沙發：“喜歡這顆糖嗎？”
秦褚：“喜歡。”
下一局，秦褚還是三點，是黑桃三。
談許拿著一個九點笑：“你又輸了。”
秦褚：“你問。”
談許：“腹肌有幾塊。”
秦褚：“...”
周圍沒人，他緩緩掀開衣服的一角給談許看，讓談許自己數。
談許認真的數了：“練得不錯。”
這像是點評鴨子一樣的語氣，秦褚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放下衣服：“再來。”
第三次，秦褚抽到了方塊三。
秦褚覺得這撲牌太晦氣了。
毫無疑問他又輸了，哪怕談許只抽到了一個四點。
談許：“不玩真心話了，去大冒險，我再要顆糖。”
秦褚起身去拿了一把糖。
拿糖的時候他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靠著釋放冷氣讓人沒敢去談許那裏。
他回來將糖給談許。
談許吃了：“還玩嗎？”
秦褚看時間該回去了，他：“最後一局。”
談許：“好。”
這一次談許抽到了黑桃三，秦褚覺得機會來了，他抽了一張打開。
談許低聲笑出來：“哈哈哈，紅桃三。”
秦褚黑著臉不說話。
談許：“不玩了，困了。”
秦褚拿著談許的東西：“走吧。”
談許眨眼：“你要和我回去？”
秦褚面無表情：“我們是室友！”
談許：“哦，真失望。”
恰好教官過來組織大家解散回學校。
看著有喝醉的，他笑罵：“小兔崽子們，都說了別喝酒，註意點。”
“沒喝酒的過來，分配一下，你們幫忙將這些醉鬼送回去，班長，我的班長呢？”
秦褚望著坐著的談許：“在。”
教官走過來，他發現了談許：“他也醉了？”
秦褚：“嗯。”
教官：“指望不上你了，我記得你們是室友，你負責送談許回去，其他人我來安排，記得，將人給我安安全全的送回寢室。”
秦褚：“會的。”
教官：“行，我去安排其他人，算了我去找輛車來送他們回去。”
秦褚：“教官，我和談許先走，你安排他們就好，他困了。”
教官盯著秦褚，似乎在評估秦褚的人品，最後才道：“去吧，註意安全。”
秦褚：“好。”
等教官走了，秦褚蹲下來問談許：“能走嗎？”
談許慢條斯理起來：“走吧。”
秦褚無奈跟在後面。
很神奇，談許這樣居然還能走直線。
似乎...只能走直線。
秦褚及時拉住要撞上花瓶的談許：“轉彎。”
談許原地眨眼：“哦。”
十分鐘的路程兩人走了十五分鐘。
秦褚叫的車到了，他開門讓談許先進去，自己坐在談許旁邊。
車上，談許伸手去兜裏找東西。
找不到就迷茫地看著秦褚。
秦褚軟下來：“找什麽？”
談許：“手機。”
秦褚從談許包裏將手機遞給談許。
然後看著談許在手機上快速點動，像是在打字。
秦褚耐心等著，自己手機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撇頭，談許不知道在和誰聊天，一臉的笑容。
秦褚冷著臉遞過去一顆糖：“吃糖。”
談許接過去沒吃，接著聊天。
秦褚一身低氣壓。
下了車，兩人走在校園裏，誰都沒說話，眼看馬上到寢室樓，談許拿出手機發語音：“你在幹什麽啊，剛剛一直不回我，我發了這麽多你都不回我。”
“哥哥，你不理我。”
秦褚的手機依舊毫無動靜。
秦褚半闔眼，眼裏蓄起冰錐子。
“哥哥。”
他品味著這兩個字，低頭問談許：“喊哪個哥哥？”
談許沒聽懂，他不理解他男朋友為什麽不回他，明明十點了。
他邊往前走邊發語音，一直發，語氣也越來越冷。
“你在幹什麽。”
“男朋友，為什麽不回我。”
秦褚也想問，為什麽不是發給他。
秦褚拉住談許：“你有幾個哥哥。”
談許：“一個啊。”
秦褚：“誰？”
談許回想了好一會：“我哥叫談欽。”
秦褚：“......”
“不是這個哥哥。”
談許不耐煩了，他甩開秦褚：“我要給我男朋友打電話。”
秦褚放開手，氣得想將地上這個人打一頓，他冷硬說：“你打。”
談許就蹲在地上打了，然後被掛了。
秦褚盯著自己手機，很好，不是他手機壞了，就是地上蹲著這個人欠收拾了。
秦褚：“檀檀”
談許歪頭：“嗯，在呢。”
秦褚語氣和網上一樣溫柔：“你所有游戲的名字都叫【檀628】是因為什麽。”
談許：“因為那天我必須住院了，不能讀書。”
秦褚一怔，他告訴自己現在不是心疼的時候，又問“你網戀男友叫什麽。”
談許歪頭：“qinchu，跟你名字一個發音。”
秦褚：“還有呢？”
談許攤手：“沒了。”
秦褚：“現實呢...”
他咬牙切齒地問：“現實有沒有。”
現實，談許半瞇著眼，困死了，他找出剛剛秦褚給他的糖咬開包裝吃了。
然後把剛剛沒打通的語音電話接著打一遍。
秦褚將談許拉過來：“說話。”
這次電話沒被掛掉，就是還沒接，談許煩躁：“別煩，關你什麽事。”
“有沒有關你什麽事。”
“我就是有也不關你事。”
秦褚氣得青筋都出來了。
他盯著談許不耐煩的眉眼理智一點點消失，他看著談許又在打字，之前的哥哥發給誰？現在聊天的人又是誰。
秦褚氣不過，抓著談許親上去，含糊不清地放狠話：“馬上就關我事了，你最好只有我一個哥哥。”
談許嘴裏還含著糖，結果糖被秦褚擠到了角落裏。
他第一反應是踹人。
秦褚被踹了一腳，不管不顧接著親，又被踹了兩腳，還踹得很狠。
談許想咬秦褚，結果被秦褚掌著下巴，咬不了。
他手裏亂按，大腦卻因為缺氧更加迷糊。
就在秦褚把對方嘴裏那顆糖奪過來時，談許手機響了。
“兒子，你給你爹打三個電話幹什麽？”
“我晉級賽呢？你今天不是去聚餐了嗎？”
“兒子，你是不是發錯消息了，給我發這麽多條膩死人的消息。”
“艹，我剛剛是轉文字的，現在一聽語音，兒子，你不會是喝醉了吧。”
“兒子？兒子？”
“談許！”
“談許？你不是喝醉倒在哪個角落了吧？”
“艹，兒子，你等著我來救你。”
林洛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得一激靈，他游戲還沒打完，只是談許一連打了三個電話他擔心真的有事，他退了游戲出門。
秦褚在一聲聲兒子裏恢覆理智。
他慢慢放開談許，談許眼尾更紅了，盯著他一言不發。
他幹了什麽。
手機那邊還在說話。
秦褚慢慢出聲：“你好，我是談許的室友。”
林洛心安了一點，好歹有個活人，他一邊跑出門一邊問：“他怎麽樣？你們在哪？”
秦褚：“他沒事，喝醉了，我們到寢室樓下了。”
林洛急剎車：“到寢室樓下了？”
秦褚：“嗯。”
林洛放心了，他家兒子估計是喝醉了也知道回寢室不好打電話，所以在樓下打，只是打錯人了。
林洛嘴角一抽，剛剛說話那人是誰？好像他自稱是他兒子室友：“那個，他喝醉了，說胡話呢，你不用管他說了什麽，我馬上過來。”
秦褚找不到理由拒絕：“好。”
電話掛了，秦褚硬著頭皮迎上談許的目光，嘴裏的糖提醒著他剛剛幹了什麽禽獸不如的事。
談許從剛剛開始就沒說話。
他酒意徹底上頭，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秦褚見狀低聲哄人：“寶寶。”
“檀檀。”
談許不耐掀起眼皮：“別吵。”
秦褚：“我們回寢室好不好，上樓就能睡覺了。”
談許：“我在等我男朋友電話。”
秦褚拿出自己手機，給他備註是男朋友的人打了個電話，然後談許手機響了。
談許接了電話，語氣瞬間轉為委屈：“哥哥，你剛剛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秦褚：“我的錯，都怪我，寶寶，九月底的晚上還是有點涼的，你喝了酒，吹風容易感冒，我們回寢室說好不好。”
談許聽著電話裏的聲音，又擡頭望著秦褚，不明白兩人的聲音怎麽會一起傳出來。
“剛剛有個人親我。”
秦褚：“！”
他低頭道歉：“對不起，檀檀，你打我吧，我不還手。”
談許對著手機說：“他讓我打他。”
秦褚也對著手機說：“那你打他。”
談許擡頭，秦褚自覺伸臉過去。
談許這巴掌打下來，完全沒有力道，秦褚覺得和摸差不了什麽。
談許吸氣蹲下：“哥哥，我好困，沒力氣，好熱。”
秦褚對著手機：“寶寶，讓你室友帶你回去好不好。”
談許：“...不好。”
“我不喜歡他，他恐同，很煩人。”
秦褚：“我不恐同，檀檀，我喜歡你。”
談許不管秦褚說什麽，他對著手機說：“他還變態，他親我。”
秦褚深吸氣：“我背你上去好不好。”
談許沒理。
秦褚對著手機說：“寶寶，他不乖，你就讓他背你回去，讓他給洗擦臉擦腳，伺候你睡覺。”
談許眼睛睜不開了，嘟囔著：“秦褚傻逼。”
秦褚：“好好好，我是傻逼我是傻逼，我背你上去。”
談許沒回，蹲著睡著了。
秦褚收好談許的手機，一手提著包，背著人上樓。
開了寢室門，秦褚單手背著人，另一只手扯開談許的床簾，然後輕而易舉將人抱到床上去。
他打了水，找來了毛巾去給談許擦臉擦手擦腳，將談許的外套脫了，其他的他不敢脫。
給談許蓋上被子，最後沒忍住在談許眼尾落了個吻。
“晚安，寶寶。”
秦褚從談許床上下來，給談許拉好了簾子。
敲門聲響起，秦褚擡著盆去外邊放著，回來開門，門外的人他見過，之前來給談許裝過床簾。
林洛喘著氣，他宿舍那一片離這裏遠，不跑等他回去宿管就要鎖門了，他們宿管十一點準時鎖門，一點情面都不會留。
“你好，我是他發小，我來看看他怎麽樣。”
秦褚讓開路：“他睡著了。”
林洛拿紙墊著凳子踩上去看，他兒子呼吸平穩，確實只是睡著了。
林洛下來：“今晚麻煩你了，他喝醉後有點難搞。”
這麽多年談許加上這次也就醉了兩次。
林洛擔心對方覺得談許酒品不好主動解釋，畢竟談許還要和這人當一年室友，換寢室很麻煩，導員那邊給不給批都是一回事。
“他不會喝酒，以前只喝過一次酒，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喝醉了什麽樣，別介意。”
秦褚：“不介意。”
林洛：“今晚多謝你帶他回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秦褚：“不用謝，不麻煩，也不打擾，你是他發小來看他是正常的，而且他酒品很好，喝醉了很乖，不鬧騰。”
林洛都要走出門了，腳步一停：“？”
這說的是他兒子？
他兒子別說喝醉了，哪怕沒喝醉和很乖兩個字都沾不上邊好吧，喝醉了那叫本性暴露。
沒醉的時候只是修養好。
他回頭看秦褚，秦褚：“怎麽了？”
林洛出門：“沒事沒事，那我先走了。”
秦褚：“嗯。”
林洛出了門，怎麽覺得他兒子室友不像他兒子說的那樣，挺溫和一個人啊。
談許喝酒一杯倒的事情就在今年暑假，當時發酒瘋挑選顏值，周圍朋友和一圈人都被他打量了個遍，還好最後談許選中了...來接他的他哥談欽，要不然林洛都擔心那天總有一人要遭談許毒手。
談欽哥軍隊長大，對付喝醉的談許兩下就背回家了。
他也跟著去了，見識了一波他兒子冷酷無情只看臉和聲音的樣子，還被談叔叔一家給拍下來做紀念了。
林洛覺得談許室友是真善良。
這善意的謊言居然也能張口就來。
秦褚送走了談許，自己去洗了個澡，盯著談許的床看了十幾分鐘。
他們學校的宿舍屬於很好的那種了，床比高中宿舍的寬，但是也沒寬到哪裏去。
秦褚忍住想爬床的沖動，打開筆記本開始做追人計劃。
面對著空白的文檔，他才有心思回味那個吻。
大概是明天談許醒來能打死他的程度。
秦褚捂著鼻子，只要不換寢室，其他隨便談許做什麽。
他腦子有病他先說。
秦褚寫了第一行字，滿腦子都是他男朋友在山莊裏喝醉後看他的眼神，然後又是他親上去時的觸感。
秦褚關上筆記本，這個計劃他做不了了，他還是想想明天該怎麽負荊請罪吧。
等請完罪再做計劃也不遲。
秦褚覺得上天還是厚待他的，他男朋友就是他室友。
完全是睡著都會笑醒的程度。
秦褚當晚熬到了三四點才睡著。
第二天醒來時也才七點。
秦褚下床洗漱，然後去買早餐，回來聽見談許床上有動靜就差屏氣等待了。
談許醒來腦子是懵的。
他望著自己床簾的花紋，照例走了幾分鐘的神，然後才懶洋洋地坐起來。
去枕邊摸手機沒摸到，可能是昨晚沒拿上來。
談許伸了個懶腰，手還沒放下來就意識到一件嚴重的事，他昨晚怎麽回來的？
他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他昨天穿出門的短袖，動了動腿，掀開被子一看，褲子也沒換。
他皺眉，他怎麽這樣就上床了？
昨晚...昨晚聚會了，玩了游戲。
有人問他喜歡男的女的，對了他喝酒了！
喝了一杯啤酒。
一杯啤酒而已，他醉了？
然後呢？
他還記得上次和林洛他們去玩，他第一次嘗試喝酒，就喝了小半杯，就小半杯就被他爸媽還有他哥拍了一堆黑歷史。
昨晚誰送他回來的？
談許深呼吸。
他拉開簾子準備下床。
看著站在寢室中間的秦褚，他眨眼，想起昨晚玩游戲時秦褚說他是處，初吻還在。
談許努力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丟掉。
“早，請問幾點了。”
秦褚僵硬拿出手機：“七點半。”
談許：“嗯，謝謝。”
他從床上下來。
秦褚註意到談許腳和腳踝白得發光。
昨晚擦的時候沒敢仔細看。
想親。
談許下了床，在桌上找手機，他看著桌上的早餐：“這是誰買的？”
怎麽放他桌上了，聞著還挺香。
秦褚：“我買的，你快吃吧，冷了不好吃。”
談許猛然擡頭：“？”
他緩緩去看秦褚，秦褚卻歪開頭不看他。
談許：“？？”
這個人怎麽有股由內而外的心虛。
“為什麽給我買早餐。”
秦褚：“想給你買。”
他不知道談許早上怎麽沒發火，還自然的和他說話，他預想裏面早上醒來他男朋友就該冷若冰霜了。
他瞞了早一步知道兩人關系的事，還亂吃醋，沒經過對方同意親了人。
哪一條都是死罪。
談許有點緩不過來，捋不清楚秦褚的行為。
“等我洗漱回來再說。”
秦褚乖巧：“好。”
談許腳有點邁不動，看著秦褚的態度他回神後就差小跑了。
就說不能喝酒，他是穿越去了什麽平行時空嗎？
秦褚今天也太瘆人了。
乖巧這個詞是能和秦褚聯合在一起的嗎？
他洗了把臉，直覺昨晚肯定有什麽事。
回來沒動早餐，先是找手機。
秦褚：“手機在你包裏的夾層。”
談許動作卡頓一瞬：“謝謝。”
他趕緊把手機拿出來。
首先看大號，大號上風平浪靜，群裏都是討論昨晚的聚餐，喝醉的人不止他一個，他去搜聊天記錄，以自己名字為關鍵詞。
只搜出來一條，有人問談許和秦褚呢，然後教官說他們先走了。
談許快速頭腦風暴，已知他喝醉後德行不好，上次差點調戲他親哥，再知他昨晚和秦褚似乎是單獨走了。
談許擡眼皮去看秦褚，秦褚雙手背在後面低著頭乖乖給他打量，往裏鋒利又冷酷的眉眼都溫順了下來。
談許迅速收回目光。
應該不會，如果是別人還好說，秦褚高大有力，別說一個他，就是兩個他喝醉了想要圖謀不軌秦褚也能制服。
談許咳了一聲：“你站在這裏幹什麽？”
秦褚擡眼，他眼裏有明晃晃的慌亂，對方不會不要他了吧。
“我可以解釋。”
談許意識到不對，順著秦褚的話講：“你解釋。”
秦褚：“我...”
他想說自己不是有意隱瞞，可他確實是有意隱瞞。
想說自己不是故意親談許的，可他確實是故意的。
秦褚幹脆伸臉過去：“你打我出氣吧，別生氣好不好。”
“不是，你想生氣就生氣，別搬走，別刪我。”
談許坐在椅子上沒說話，他低頭開始翻手機。
林洛給他發了條消息：【兒子，醒了嗎？】
談許有點亂，他點進林洛的聊天頁面，然後就看見昨晚他給林洛打了三個電話，往上翻先是語音，然後是文字。
裏面他喊林洛全是喊哥哥。
他昨晚認錯人了！
談許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把語音轉文字，看著那一條條羞恥的語音，談許都沒有勇氣再聽一遍。
談許：【兒子，昨晚的事你給我爛肚子裏。】
林洛：【看來是想起點什麽了，比上次有進步，上次你可什麽都沒想起來，看著阿姨給你拍的照片都沒想起來。】
談許：【...】
他盯著最後一個接聽了的電話問：【我昨晚說什麽了。】
林洛：【沒什麽，和我通話的就不是你，是你室友！你喝醉了撒酒瘋打電話，那會你們都到寢室樓下了。】
談許的記憶又回來了一點，似乎有這麽一回事，而且他明說了要給男朋友打電話。
談許坐直，他看著依舊在自己旁邊站著的秦褚，又看到了自己頂置的聊天裏有來電記錄，他男朋友給他打電話了，時間還不短。
談許擺爛了，早知道都會被揭穿就不喝那杯酒了，直接承認好了。
“那個，昨晚我做了什麽？”
“不過無論我做了什麽你都別當真，我喝醉了，你放心，恐同我理解，我們可以商量著相處。”
“放心，我不是那種一見男的就喜歡的人，我有男朋友。”
“我不恐同...”秦褚說到一半猛然擡頭：“你不記得了？”
談許既然說出來了，後面就越來越順：“記得那麽一點，我在寢室樓下說要給男朋友打電話，我男朋友也給我打電話了，我不記得我們聊了什麽，不過你別介意。”
秦褚：“後面呢？”
談許搖頭：“不記得了。”
他看著手機上林洛發來的消息。
林洛：【我覺得你室友可能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昨晚他送你回來的，我來你寢室時你都在床上睡著了，你這種耍完酒瘋就困的性子，我懷疑是他把你弄床上的，你要記得謝人家。】
【而且你室友也太會說話了，昨晚他居然說你喝醉了很乖，不鬧騰，這話我覺得說給你聽你都不信。】
【兒子，我覺得你們還是有好好相處的機會的，我昨晚回去打聽了換寢室的流程。
就是我隔壁寢室那個奇葩，覺得他們寢室的人每天睡得早就是霸淩他，他去申請換寢室成功了，我去了解了一下，三千字的申請書，他申請了半年，一層一層審批，他找了好幾次領導，因為不可能剛好有空床位，他也不可能和同年級同專業的一起住，同年級同專業的早就在來的時候就排好了，只能去你們這種組合專業的寢室，我只是這麽打比方，他不可能從我們這片宿舍區搬到你們那片，最後他去和高年級的學長住了，等學長走了，他估計要和剛進校的大一住一年。】
【兒子，我覺得能好好相處就好好相處，你室友感覺也不是聽不懂人話，大不了大家就當個陌生人，忍了這一年，下一年回家，或者在學校周圍買個公寓。】
談許看完消息，權衡利弊，他開門見山問：“我昨晚做了什麽？冒犯你了嗎？”
秦褚搖頭：“你沒有冒犯我，是我做錯了事，是我冒犯了你。”
談許有種不好的預感：“嗯？”
秦褚：“我親了你。”
談許手機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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