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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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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達西先生沒想過要這麽快再次來到塔特羅郡的,他來之前他的姨媽凱瑟琳夫人就強烈反對,她說她願意達西和一些不名譽的人攪合在一起。阿爾伯特和他的那位妹妹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場婚姻的真相雖然被捂了下來,但是安妮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她。這種醜聞是絕對不會發生在她的生活中的,她還建議達西關照她的妹妹,免得被汙染上了某種不合理的行為。

達西委婉的拒絕了姑媽的反對,他說既然得知格林男爵受了傷,他就必須去探望一下。他也想念那裏的狩獵節。安妮表示黛絲和她的那位丈夫也回去了,她就不想過去,所以達西和菲茨威廉上校兩人前往,然而途徑倫敦火車站的時候碰到了一位朋友,他們就一起結伴而來。

其實他很擔心格林先生及格林小姐——那位格林先生的準繼承人阿爾伯特先生一旦格林先生病危,他就是主人,他會怎麽對待格林先生的遺孤,尤其是格林小姐是多麽高傲的姑娘。然而來到這裏他發現情況比他預料的好很多——格林先生還有餘力出席了晚會,雖然只是作為主人致辭後很快就回房休息了,但這顯示出他的健康狀況不是那麽令人擔憂。

達西看了看這場舞會,幾乎都是年輕的姑娘和年輕的小夥子。他的朋友是一位年輕的單身漢,這種場合對於他來說如魚得水,他道:“這位男爵是什麽樣的人,為什麽熱衷於將青年男女湊成一團。他是我的救星和知己。”

菲茨威廉上校回答他:“為了他的女兒,那位格林小姐。哦,就是那位在深色領結有著一張笑臉的男人身邊的那位姑娘。”

“多麽美麗的姑娘,她竟然沒有未婚夫,她身邊那個是她的哥哥還是情人?”

“都不是,是她父親的遠房繼承人。”

“啊,上帝果然對美人有所虧欠。這麽美的人竟然得不到相應的財產,多可惜。她過來了,菲茨威廉,快看看我的頭發是不是整潔,牙齒有沒有沾上東西。該死的,她是多麽可愛啊。”他試著超前一步,卻看到那位姑娘對著達西而去。他失落一笑但又頗有風度,“看來我們的美人的目標是達西先生,那美人要傷心了。這家夥我最了解的,毒蛇又冷漠。”

菲茨威廉上校匆匆說了句,“那可未必。”然後就邀請了一位姑娘開始跳舞。他可不會兩次都像同一個女人求婚然後遭受再次被拒絕的痛苦。

“你不知道您能來,我父親有多高興?溫思提姑媽提到了你會來,但我以為你至少會等到狩獵節開始才來。”瑪麗對達西道:“上次走的匆忙,沒有及時和你告別,這一年多來可好,安妮和您的姨媽身體如何?”

達西一一回答,並瑪麗表示了同情和慰問,瑪麗致謝,然後悄聲道:“如果待會我的母親有什麽令人難為的請求,請您多擔待些。”

格林夫人也過來了,含笑著看著他,仿佛再看一件珍貴的物品,接著詢問起他家的事情,然後笑著邀請他直接住下,聽說他還有兩位朋友跟著一起來的,也說可以住在塔特羅莊園,把阿爾伯特也拉過來,“都是年輕人,今年狩獵節還有兩周開始,離這不遠有一處山林,那河裏的魚成熟了,你們可以一起去那消磨時間。格林男爵最近都愛去那,他可是個釣魚高手。”

達西說他已經租好了房子,就是他們之前租過的尼日斐花園,格林夫人又問他朋友的來歷,問得有些直白,瑪麗岔開了話語,推著媽媽離開這,說不要打擾他們年輕人跳舞。阿爾伯特心知肚明格林夫人想要瑪麗嫁給達西,他看著兩人跳起了舞,心底很不滿。而此刻黛絲來到了他的身邊,

“你還沒有放下?”

“放下什麽?”阿爾伯特對她也很厭惡,“你不好好待在房間裏,出來做什麽?又想丟人現眼?”這個妹妹給她惹了多少禍事,他真想甩開這個累贅。黛絲咯咯笑起來,“我親愛的哥哥,我知道你心底的想法,格林男爵防著你呢,讓你簽的那些文件,哪一個不是限制你的權力。我還聽到仆人們說老爺都已經把地賣出去幾份換成了現金給瑪麗;還有格林夫人手裏的那份屬於格林家族的傳統女主人的首飾,一整套的滿箱子的首飾,格林夫人也不打算拿出來了,她也會留給瑪麗。”她惡狠狠地說,並且帶著幸災樂禍,“你能繼承頭銜和爵位還有莊園,但是恐怕最後到你手中的只是空殼子!”

“滾回你的房間!黛絲,別逼我扇你!”阿爾伯特咬牙切齒。

黛絲擡起頭,“所以哥哥你為什麽不把瑪麗弄到手,這樣格林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了。包括溫思提的財產也是你的!”

阿爾伯特忍無可忍,由著她不知道說出多少不知死活的話,匆匆找來雷曼夫人,讓她將黛絲待回房間去。他和雷曼夫人親自將黛絲關在房間裏,並且在外面牢牢上了鎖,雷曼夫人遲疑:“阿爾伯特,這樣對你妹妹,太過分了些。”

“你沒聽到她的話嗎?她在詛咒我,她認為我害了她一生。姨媽,我勸你也少和她相處,她會將我們都拉進地獄。她要不是我妹妹,我早就讓她那個無能又暴力的丈夫將她打死了,根本不會求著格林男爵收留她。”

“可是我覺得黛絲說的有道理,阿爾伯特你為什麽不狠狠地追求瑪麗?”

阿爾伯特煩躁不已的看著雷曼夫人,“這件事你不要管。”他怒氣沖沖地下了樓,在樓梯口碰到了阿謾琳,阿謾琳對他的怒氣吃驚,“誰惹到了你,親愛的?”

阿爾伯特勉強擠出一個笑,對她發出了邀請,“能和你跳舞,能夠撫慰的煩躁的心,阿謾琳。”

第二支舞開始了,阿爾伯特看到瑪麗和達西已經不在場中了,知道他們倆可能在找個地方談話,便心不在焉起來。阿謾琳問了他一些話,他也隨意應付著。心底一想到黛絲的話就難堪和僵硬。他知道格林男爵對他的防備,也知道瑪麗根本不在意他,他是繼承人,但是最後得到的可能真的像黛絲說的那樣,可能連大筆遺產稅也交不起。

雖然格林男爵再三保證,他會完整的繼承一切,而瑪麗只能得到現金——但這些日子他明理暗裏打聽,塔特羅莊園的所有土地收成加起來也只能夠維持莊園運轉,但是要保持這麽奢華的生活,至少明面上是虧空的,格林男爵其他的產業可沒有告訴他。

格林男爵為了給瑪麗找到合適的丈夫,這些日子來他每周要舉行舞會邀請很多人來,這每次的花銷都不少,都是從他手中經過的,如果按照這樣花費下去,在格林男爵有生之年絕對會負債累累,那麽百年之後留給他的爛攤子——他不會收拾爛攤子,也討厭這些人無休止的揮霍屬於他的財產。

瑪麗這個高傲可惡的女人誰都不放在眼裏,他阿爾伯特哪裏不如人?他會把這個女人握在手心裏,奪回原本屬於他阿爾伯特的財產。阿爾伯特的心思瑪麗可不知道,知道後估計也就說一聲癡心妄想。

她也沒有和達西在一起談話,而是被費福妮偷偷叫過去,說愛瑪在她房間裏,請她急忙過去。愛瑪剛才開場舞的時候還在,怎麽一轉眼就跑樓上去了?

瑪麗直奔過去,愛瑪臉色通紅,忸怩起來,瑪麗奇了怪了,“到底怎麽了?”

“你上次給我的那個,那個,”她做出手勢,“還有沒有,我現在要用。”

瑪麗往她裙子一看,有一抹鮮紅,明白了,拿出抽屜裏的自制衛生棉,“你這時間不對,沒人看見吧?”

愛瑪的臉更紅了,聲如蚊吟,“奈特利先生提醒的我。”

“上帝!”瑪麗叫了一聲,愛瑪捂住臉,換上了衛生棉和瑪麗的衣服,再出來的時候臉色好了很多,“我早就想問你要一批這個來用。你說那個教授改良了之後比我原先用的舒服多了,再也不用每次都躺在床上不動彈了。”

“我準備找工廠做一批賣,你覺得?”

“你是瘋了嗎?”

“這有什麽不行,伊雷娜教授改良的產品你覺得不好嗎?她寄過來的一批我和我媽媽都用了,很棒。”

愛瑪也同意,但是她還是覺得這種東西能夠公開制作售賣有些奇怪。她覺得是自己太落後狹隘了,瑪麗又解釋了許多,後面她幹脆道:“我和你一起投資好了,按照伊雷娜教授的方案,我們自己籌建工廠和招聘女工,自己開一家商店售賣。”

“你思想覺悟高。”瑪麗舉起大拇指,“那麽,現在我們還下去跳舞嗎?”

“如果再不下去,格林夫人要上來吼我們了。”愛瑪哈哈大笑:“你像一只關在籠中被欣賞的鳥,希望能趕快找到你喜歡的人,這只鳥兒有了主人,你的爸媽才會放心,不再折騰你。這些日子這些舞會我都膩了。”

唉。瑪麗只能嘆息。“這樣還算好的,你不知道父親又不知道那個經搭錯了,竟然又想起之前讓我嫁給阿爾伯特的念頭了。我都快惡心死了,如果非要嫁人,我嫁給哪個不行,非要放一盆屎在我跟前。”那個時候還不如直接答應桑頓先生的求婚呢。

“所以考慮考慮達西先生。”愛瑪道:“他來的真巧,肯定是特地趕過來的。”

“姑媽的來信中提到了她曾經將這個消息給了凱瑟琳夫人。”

“真有心。”愛瑪一語雙關。

瑪麗看到她不懷好意的調笑,心中有了想法,故意道:“你覺得我嫁給奈特利先生怎樣?你曾經向我誇耀他有一百個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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