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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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
大王最近很是煩惱。
本來震後就想去探望王後，若能親眼見她平安，他的心能安一安。
但得知王後曉得他在叢陽臺，立即慫了，不知如何面對。
後來又某一刻，大王正上著臺階呢，內侍來報，“王後娘娘病了”。
大王心一慌，一腳踩空，得虧兩個內侍架住，才沒受傷。
大王再顧不得其它，心中只有對她健康的憂慮，飛奔去探望王後。
沒想到，被攔在門外，那個總伴在她身邊，樣子有些古怪的宮人說：“王後娘娘已經睡了，大王請回吧。”
睡了麽？大王袖子擋在額頭處，仰頭望了望日頭，現在是辰時，王後應該只是小憩吧。
他可以等一等。
大王讓內侍給他搬來一把凳子，一面等待，一面打聽王後病因為何。
王後的宮人們都說，娘娘是為賑災操勞，連著出宮數趟累病的。
大王聽完愈發愧疚，想起卓青遭刺一事，還沒向王後告知真像呢！忙小心翼翼喚那古怪宮人，甚至帶了三分央求：“去瞧瞧，你們娘娘醒了沒？她詢問的常國之事，寡人要向她說清楚。”
“娘娘仍舊睡著，大王，要不你寫卷竹簡吧？”
“成！”大王捋袖提刀筆，一蹴而就。
古怪宮人捧著竹簡進去了，許久不出來，大王心道王後定是醒了。
後來見著古怪宮人由遠及近，一個紅點越來越大，心頭竟升起雀躍。
“怎麽樣？”宮人還未出口，大王先問道。
古古怪怪的宮人並不作答，反而走到一邊，將堆積著不知作何用的圓木盤，一個個拉了線放到地上。
這是做什麽？大王正好奇，那一個個木圓盤竟全沖他而來，像一群奶狗奶貓，大王無處落腳，不得不步步後退：“呀呀呀——”
跟隨大王前來的內侍連忙大喊：“護駕！”
“護駕！”
而王後宮裏的內侍宮人，則紛紛解釋，這些不過是掃落葉的工具，不傷人的。
大王弄清原委，鎮定心神時，兩只腳已經站到王後宮外了。
任他再笨，此時也悟了：王後這是還生著氣呢！
大王十分內疚。
他不氣餒，繼續連來兩日，第一日被門口莫名多出來的欄桿攔住，怎麽都繞不進去，第二日幹脆鎖了大門，叫喚不開，均未見著王後。
大王有個內侍，兩天都跟著白跑路，忍不住逾矩非議：“王後娘娘脾氣也忒大了！若是張娘娘能見您來，站在門口迎都來不及，哪裏會給您臉色看呢！”
大王道：“你說錯了，王後若真脾氣大，之前五年怎能忍受那麽多？是寡人這次做得太過分了。再等幾天，王後消氣了，寡人再來吧！”
很可惜，大王沒聽出弦外之音，令某些人白浪費銀兩打點內侍。
大王又道：“你們都去打聽打聽，王後病好些沒？”
不管見不見得到她，都希望她能早日恢覆元氣。
大王回到殿中，決定等上七日。
求見不得，是一件懸而不決的事，擱在他心裏，禁不住去細細回憶王後的種種。
內侍提到，張夫人若知他來，站在門口迎接都不來不及呢。
是啊！
王後同其他姬妾比較起來，總是相反的。
每當她們使小性子，甚至撒潑時，王後卻並不計較那些。
可到了她們溫柔順從，曲意逢迎是時候，王後卻總是不卑不亢。例如這次惱他，就是因為他國君無信，重上叢陽臺，花天酒地。
大王哪也沒去，在自個寢殿琢磨了數日，漸入魔怔：王後奇女子，不一般吶！
傳說中，衡國曾有個奇特的村子，因隔絕於市，村裏的人只見過黑白兩色，穿衣著裳，皆以烏與白為美。後來來了外人，帶來大紅的織錦、鵝黃的紗羅、淺紫的綢緞，村裏人一下子見到五彩斑斕的色彩，再也不以黑白為美了。
大王覺著，自己現今就如村人一般心境，比較出王後的特別，就對那些大同小異失卻興趣了。
再一回想，春日宴上，同樣是因為王後的特別感到驚心動魄。
愈發肯定，對王後的心思竟綿沈加重起來。
縱然期間張夫人主動跑來，嬌嬌挽住大王的手，呢喃思念，大王也只是低頭淡掃佳人的臉，索然無味。
大王在寢殿裏接受著王後的消息，王後身體恢覆了，王後去了長公主那，王後出宮一趟又回宮了……聽起來她完全好了。
第六日夜裏，他想到明天就要見到她，竟隱隱有點睡不著。
第七日，大王篤定地擺駕王後宮，卻再次吃了個閉門羹。
王後的宮人們遠遠地瞧見大王一行人，竟立刻似鳥歸巢全跑到門裏面，然後把門反鎖起，怎麽喚都不開。
王後竟還在生氣？
大王突然慌了。
產生了疑惑，他問身邊內侍：“寡人是不是犯了彌天大錯？”
內侍向焦灼的大王建議：“大王，您是聖人，怎會犯錯？是王後娘娘性子太執拗，要不您回去再等等？王後娘娘總有一天會氣消的。”
大王連連擺頭似波浪，不，他等不了了。
心裏慌得很，不住地跳，非要見到皇後心跳才能重回正常。
大門鎖了怎麽辦？
大王命內侍在墻邊站好，他踩著翻墻。
內侍們一開始都不幹，一國之君怎能如此失禮，更何況萬一閃失，誰擔得起。然而大王右拳放在左掌不住地捶：“唉，你們就幫寡人一把吧。若有失禮出事，寡人一人擔著，不問你們的責。”
內侍們畏縮半晌，最終拗不過了大王，排排在墻下站好。
大王想得過於簡單，一步跨起，才發現自己的腿擡不了那麽高，連忙回頭下命令：“你、你，站著幹嘛，過來推一把寡人。”
兩個小內侍忙不疊跑來，說是推，實是擡，將大王舉著踏上內侍們的肩。人的肩膀不如地面，踩上去軟且晃，大王感覺自己隨時要倒，再加上他沒經驗，左右踩的是兩位不同內侍的肩。內侍們承了重，身子難免晃悠，大王嚇得大聲警告：“你倆站緊了站緊了，別分太開啊！”
大王怕自己劈了叉。
穩過這一關，還有下一難處，大王手抓在墻上，身子卻翻不過去。
大王沖底下央求：“你們推一把寡人吶！”
內侍們舉高大王的腿。
這一點也不得力，大王無奈：“推、推，不是舉！”
內侍們推腿。
“往上一點。”
內侍們仰頭犯難，再往上一點可是龍君禦臀。
“唉，快點啊！”大王催促道。
內侍們眼一閉心一橫，托住大王屁.股往上推。
“再使把勁。”
內侍們使出平生最大的力量，大王翻是翻過墻了，但沒穩住，直接掉進墻內來。
大王嚇得直叫：“啊啊啊啊啊！”
一是害怕掉下去，二是這墻下是什麽啊？
大王沒見過，墻下是辛玉安置的攆大王的工具——她早聽到大王翻墻的動靜，便用四腳木樁支棱起一張韌性極強的大布，待大王落到上面，把他彈回去便是。
大王重重跌在布上，沈沈下墜，又如毽子被高高拋起，可是辛玉計算失誤，大王沒有被彈回墻外，而是錯了方向，彈到地上。
大王不知是被拋暈的，還是被摔暈的，反正躺在地上，大家過來瞧時，昏迷不醒。
彼時小南正在殿內，先聽聞大王翻墻進來，無動於衷。後來有宮人在院內喊“大王摔死了”，她聽到才趕緊出來。
大王雖然討厭，但死不得的。
小南從殿內出來，老鬼其實也正飄在空中，心想這人啊妖啊，一個兩個怎麽都愛陷入昏迷，看來還是做鬼好。見到小南來，急急飄走避退。
小南至近前，瞧著大王情況，嘆了口氣，如同上回救陸青般，將手搭在大王腕上，為他輸送修為。
大王悠悠轉醒，眼皮尚未完全睜開，便見著眼前佳人兩頰錦雲白膚，一雙赤瑙紅唇，直勾勾的星眸，顧盼流轉。
大王再將眼睜大些，見到太陽照著彤霞，就在王後身後。他的王後，如此明艷動人。
整座叢陽也找不到這樣的麗人吧，竟一直在他身邊……
王後今天穿了一件綠色的紗子，裙子亦是薄薄的翠色，原來到夏天了啊！她的手搭在他的腕上，側著玉面，抿著薄唇，擰著秀眉。
安靜且肅穆，仿佛胳膊搭在窗前等她的歸人。
王後何時變成這般氣質模樣？
變化甚大，完全不同……
大王心底疑惑漸生，盯著小南說出口的話卻是癡癡呢喃：“寡人前幾天得知，蟹元帥被震沒了，掌櫃廚子，死得死傷得傷。”
小南轉過頭來，淡淡道：“大王沒事就好。這一摔還得多休養，來人，快送大王回宮歇息！”
大王張大了嘴，怎麽又把他送走了？
他想抗爭，可這嗓子仿佛不是自己的，發不出聲。眼睜睜見著內侍們把自己擡走了。
大王被擡回寢殿，放置在榻上。
他心頭泛起一陣酸，委屈、弱小、難過。
“大王，張娘娘聽聞您傷著了，特來探望。”
“不見不見！”大王沒好氣道，轉身背過去，被壓著自己的頭發，咧嘴呲了聲疼。
瞧著頭發，自躺下便散落了，三千煩惱絲啊！
可三千煩惱尚可數，卻自知因王後而起的煩惱，再也數不清了。
大王明白，自己此刻不需要其他姬妾陪伴，他需要的，是一位經驗豐富，能為他出謀劃策的男性友人。
“宣公子遲進宮來，低調些，切莫聲張。”大王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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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最近很是煩惱。
本來震後就想去探望王後，若能親眼見她平安，他的心能安一安。
但得知王後曉得他在叢陽臺，立即慫了，不知如何面對。
後來又某一刻，大王正上著臺階呢，內侍來報，“王後娘娘病了”。
大王心一慌，一腳踩空，得虧兩個內侍架住，才沒受傷。
大王再顧不得其它，心中只有對她健康的憂慮，飛奔去探望王後。
沒想到，被攔在門外，那個總伴在她身邊，樣子有些古怪的宮人說：“王後娘娘已經睡了，大王請回吧。”
睡了麽？大王袖子擋在額頭處，仰頭望了望日頭，現在是辰時，王後應該只是小憩吧。
他可以等一等。
大王讓內侍給他搬來一把凳子，一面等待，一面打聽王後病因為何。
王後的宮人們都說，娘娘是為賑災操勞，連著出宮數趟累病的。
大王聽完愈發愧疚，想起卓青遭刺一事，還沒向王後告知真像呢！忙小心翼翼喚那古怪宮人，甚至帶了三分央求：“去瞧瞧，你們娘娘醒了沒？她詢問的常國之事，寡人要向她說清楚。”
“娘娘仍舊睡著，大王，要不你寫卷竹簡吧？”
“成！”大王捋袖提刀筆，一蹴而就。
古怪宮人捧著竹簡進去了，許久不出來，大王心道王後定是醒了。
後來見著古怪宮人由遠及近，一個紅點越來越大，心頭竟升起雀躍。
“怎麽樣？”宮人還未出口，大王先問道。
古古怪怪的宮人並不作答，反而走到一邊，將堆積著不知作何用的圓木盤，一個個拉了線放到地上。
這是做什麽？大王正好奇，那一個個木圓盤竟全沖他而來，像一群奶狗奶貓，大王無處落腳，不得不步步後退：“呀呀呀——”
跟隨大王前來的內侍連忙大喊：“護駕！”
“護駕！”
而王後宮裏的內侍宮人，則紛紛解釋，這些不過是掃落葉的工具，不傷人的。
大王弄清原委，鎮定心神時，兩只腳已經站到王後宮外了。
任他再笨，此時也悟了：王後這是還生著氣呢！
大王十分內疚。
他不氣餒，繼續連來兩日，第一日被門口莫名多出來的欄桿攔住，怎麽都繞不進去，第二日幹脆鎖了大門，叫喚不開，均未見著王後。
大王有個內侍，兩天都跟著白跑路，忍不住逾矩非議：“王後娘娘脾氣也忒大了！若是張娘娘能見您來，站在門口迎都來不及，哪裏會給您臉色看呢！”
大王道：“你說錯了，王後若真脾氣大，之前五年怎能忍受那麽多？是寡人這次做得太過分了。再等幾天，王後消氣了，寡人再來吧！”
很可惜，大王沒聽出弦外之音，令某些人白浪費銀兩打點內侍。
大王又道：“你們都去打聽打聽，王後病好些沒？”
不管見不見得到她，都希望她能早日恢覆元氣。
大王回到殿中，決定等上七日。
求見不得，是一件懸而不決的事，擱在他心裏，禁不住去細細回憶王後的種種。
內侍提到，張夫人若知他來，站在門口迎接都不來不及呢。
是啊！
王後同其他姬妾比較起來，總是相反的。
每當她們使小性子，甚至撒潑時，王後卻並不計較那些。
可到了她們溫柔順從，曲意逢迎是時候，王後卻總是不卑不亢。例如這次惱他，就是因為他國君無信，重上叢陽臺，花天酒地。
大王哪也沒去，在自個寢殿琢磨了數日，漸入魔怔：王後奇女子，不一般吶！
傳說中，衡國曾有個奇特的村子，因隔絕於市，村裏的人只見過黑白兩色，穿衣著裳，皆以烏與白為美。後來來了外人，帶來大紅的織錦、鵝黃的紗羅、淺紫的綢緞，村裏人一下子見到五彩斑斕的色彩，再也不以黑白為美了。
大王覺著，自己現今就如村人一般心境，比較出王後的特別，就對那些大同小異失卻興趣了。
再一回想，春日宴上，同樣是因為王後的特別感到驚心動魄。
愈發肯定，對王後的心思竟綿沈加重起來。
縱然期間張夫人主動跑來，嬌嬌挽住大王的手，呢喃思念，大王也只是低頭淡掃佳人的臉，索然無味。
大王在寢殿裏接受著王後的消息，王後身體恢覆了，王後去了長公主那，王後出宮一趟又回宮了……聽起來她完全好了。
第六日夜裏，他想到明天就要見到她，竟隱隱有點睡不著。
第七日，大王篤定地擺駕王後宮，卻再次吃了個閉門羹。
王後的宮人們遠遠地瞧見大王一行人，竟立刻似鳥歸巢全跑到門裏面，然後把門反鎖起，怎麽喚都不開。
王後竟還在生氣？
大王突然慌了。
產生了疑惑，他問身邊內侍：“寡人是不是犯了彌天大錯？”
內侍向焦灼的大王建議：“大王，您是聖人，怎會犯錯？是王後娘娘性子太執拗，要不您回去再等等？王後娘娘總有一天會氣消的。”
大王連連擺頭似波浪，不，他等不了了。
心裏慌得很，不住地跳，非要見到皇後心跳才能重回正常。
大門鎖了怎麽辦？
大王命內侍在墻邊站好，他踩著翻墻。
內侍們一開始都不幹，一國之君怎能如此失禮，更何況萬一閃失，誰擔得起。然而大王右拳放在左掌不住地捶：“唉，你們就幫寡人一把吧。若有失禮出事，寡人一人擔著，不問你們的責。”
內侍們畏縮半晌，最終拗不過了大王，排排在墻下站好。
大王想得過於簡單，一步跨起，才發現自己的腿擡不了那麽高，連忙回頭下命令：“你、你，站著幹嘛，過來推一把寡人。”
兩個小內侍忙不疊跑來，說是推，實是擡，將大王舉著踏上內侍們的肩。人的肩膀不如地面，踩上去軟且晃，大王感覺自己隨時要倒，再加上他沒經驗，左右踩的是兩位不同內侍的肩。內侍們承了重，身子難免晃悠，大王嚇得大聲警告：“你倆站緊了站緊了，別分太開啊！”
大王怕自己劈了叉。
穩過這一關，還有下一難處，大王手抓在墻上，身子卻翻不過去。
大王沖底下央求：“你們推一把寡人吶！”
內侍們舉高大王的腿。
這一點也不得力，大王無奈：“推、推，不是舉！”
內侍們推腿。
“往上一點。”
內侍們仰頭犯難，再往上一點可是龍君禦臀。
“唉，快點啊！”大王催促道。
內侍們眼一閉心一橫，托住大王屁.股往上推。
“再使把勁。”
內侍們使出平生最大的力量，大王翻是翻過墻了，但沒穩住，直接掉進墻內來。
大王嚇得直叫：“啊啊啊啊啊！”
一是害怕掉下去，二是這墻下是什麽啊？
大王沒見過，墻下是辛玉安置的攆大王的工具——她早聽到大王翻墻的動靜，便用四腳木樁支棱起一張韌性極強的大布，待大王落到上面，把他彈回去便是。
大王重重跌在布上，沈沈下墜，又如毽子被高高拋起，可是辛玉計算失誤，大王沒有被彈回墻外，而是錯了方向，彈到地上。
大王不知是被拋暈的，還是被摔暈的，反正躺在地上，大家過來瞧時，昏迷不醒。
彼時小南正在殿內，先聽聞大王翻墻進來，無動於衷。後來有宮人在院內喊“大王摔死了”，她聽到才趕緊出來。
大王雖然討厭，但死不得的。
小南從殿內出來，老鬼其實也正飄在空中，心想這人啊妖啊，一個兩個怎麽都愛陷入昏迷，看來還是做鬼好。見到小南來，急急飄走避退。
小南至近前，瞧著大王情況，嘆了口氣，如同上回救陸青般，將手搭在大王腕上，為他輸送修為。
大王悠悠轉醒，眼皮尚未完全睜開，便見著眼前佳人兩頰錦雲白膚，一雙赤瑙紅唇，直勾勾的星眸，顧盼流轉。
大王再將眼睜大些，見到太陽照著彤霞，就在王後身後。他的王後，如此明艷動人。
整座叢陽也找不到這樣的麗人吧，竟一直在他身邊……
王後今天穿了一件綠色的紗子，裙子亦是薄薄的翠色，原來到夏天了啊！她的手搭在他的腕上，側著玉面，抿著薄唇，擰著秀眉。
安靜且肅穆，仿佛胳膊搭在窗前等她的歸人。
王後何時變成這般氣質模樣？
變化甚大，完全不同……
大王心底疑惑漸生，盯著小南說出口的話卻是癡癡呢喃：“寡人前幾天得知，蟹元帥被震沒了，掌櫃廚子，死得死傷得傷。”
小南轉過頭來，淡淡道：“大王沒事就好。這一摔還得多休養，來人，快送大王回宮歇息！”
大王張大了嘴，怎麽又把他送走了？
他想抗爭，可這嗓子仿佛不是自己的，發不出聲。眼睜睜見著內侍們把自己擡走了。
大王被擡回寢殿，放置在榻上。
他心頭泛起一陣酸，委屈、弱小、難過。
“大王，張娘娘聽聞您傷著了，特來探望。”
“不見不見！”大王沒好氣道，轉身背過去，被壓著自己的頭發，咧嘴呲了聲疼。
瞧著頭發，自躺下便散落了，三千煩惱絲啊！
可三千煩惱尚可數，卻自知因王後而起的煩惱，再也數不清了。
大王明白，自己此刻不需要其他姬妾陪伴，他需要的，是一位經驗豐富，能為他出謀劃策的男性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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