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二十八寰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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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二十八寰9
“你、你怎麽進來的？”宋肆青脫口而出，又覺得規則結界未必不讓人進來，補充道，“你進來就出不去了！”
男人披著一頭筆直的金色長發，五官並不妖柔，眉間鋒利清雋，似件藝術品好看。那聲音原本觸動她的心弦，但是看到面孔的時候，宋肆青肯定自己沒見過他。
“我要出去，沒人攔得住。”
他抿唇，向她走來，輕易奪走了她手裏的石頭花：“你忘記了，江衍是他人軀殼，不是我的真身。”
言外之意，他是江衍。
宋肆青一楞，驚喜地看著他：“江衍！不，不對，你現在又是誰？”
分別將近兩個月，他沒有辜負期望，再次出現了。
“撒達·亞拉托提普。”沙啞的嗓子吐出幾個生澀的音節，在她印象中沒有一種語言的發音與之高度相似。再度相見，他變得陌生了。
“撒達……亞拉托提普？”宋肆青輕易模仿出了這段發音。
“沒錯，撒達·亞拉托提普，您最忠誠的夥伴，撒達斯。”他變了樣貌，對她的態度也更加拘謹，彎下腰牽起她的手，在上面落下一吻。
嘴唇下，石化的手開始融化、恢覆。
宋肆青聽不懂他話外之音，感激、困惑、懷念在心中百味雜陳，她沖上前抱住江衍，或者說是撒達：“江衍，我必須破壞掉這塊石頭。規則再不消失，學校裏的學生就要死光了。”
江衍將石頭花護在手中，不讓她靠近：“你毀不掉它，更不能觸碰它。”
“為什麽？”宋肆青皺起眉頭，與他拉開距離，“你都知道什麽？”
“知道太多不是件好事，我只能盡可能多地告訴你一些。”江衍低垂著眸子，冷漠又覆雜地看著她。
“比如你觸碰了它，就會被它當成主人，然後……消失在世界上。你應該還想好好看看這個世界，所以最好不要。”
“那郁風學長是怎麽被它殺死，又掌握規則的？”
“這是它對待普通人類的方式。”
“因為我不老不死。”她睜大眼睛。
“對。”
“這之間有什麽聯系嗎？”她追問道。
“沒有，最好不要有聯系。”他變得像一個沒有感情的神祇。新的軀殼讓他清冷脫塵的一面徹底顯現出來，這就是他的真身。
宋肆青垂下頭，聽到這句似是而非的回答，前所未有地忐忑。時間沒有給她沈默的機會，她繼續問：“那你有沒有辦法讓銀川大學擺脫它的影響？或者讓楊付駿不再能掌控規則？”
“有，我可以暫時封印它，讓楊付駿被成功殺死。”江衍說著，石頭花漂浮到他胸前，被一團黑色物質緩緩包圍。
他的真身似乎很強，昔日的他不及如今萬分之一，消除醫務室中的規則已令他疲憊無比。那麽厲害的他，為什麽要借屍還魂出現在校園裏？
他來做什麽，剛好遇上了她。
重重疑雲在心間浮起。她聽見遠處震天的哀嚎叫罵聲有了消減之勢，便覺得這些問題也不急於詢問了。
“但我無法消滅它，規則消失在一個魂體上，還會出現在新的魂體上。沒有魂體，它就會創造魂體，除非找到它真正的主人，祂。”江衍遺憾地看著她，話中帶著歉意。
創造魂體，便是殺人。這東西比想象中還要危險。
“那就找到它的主人為止。操場上一切都要結束了，咱們快去！”宋肆青拉起他的手說道。
江衍任由她拉著，兩人在山間自由的奔跑，都是感覺不到疲憊的人。
山頂上，沈行一看到兩抹身影靠近，神色從期待變得僵硬。
“行一，我們暫時成功了。”她說道，“走，回去吧。”
他盯著金發男人好一會兒，眼底浮現緊張與殺意：“規則的源頭，是一個人嗎？”
“不，這是江衍學長……他的情況有些特殊，總之他回來了。”宋肆青解釋道。
對方的情緒散去許多，但是並沒有徹底消失，不太愉悅地點了點頭，臨走時還不忘看向新的“江衍”一眼。
校園操場上，學生們停下了殘殺，後怕地靠著彼此倒下。他們渾身無力地坐著，看到楊付駿忽然原地驚叫，一點點化作灰燼。
陣法緩慢地運轉著，校園內數以千百計的怨魂在夜空中彌散，化作涼夜中死亡的詩。
他們偶爾聽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低低哭訴。他們也跟著哭起來，哭自己還活著。
“都結束了嗎？”詹如星驚魂不定地看著來人問。
宋肆青點點頭，先說出好事：“差不多，都沒事了。”
聞言，圍過來的人高興地一蹦三尺，一群人抱在一起，一時也忘記了疼痛和疲倦。鄭新傑重重拍了她一把：“爹的，沒事就沒事，還差不多！”
她憋住笑，翻了個白眼，作為功臣驕傲地說道：“我這是說得比較委婉，讓你們先高興高興。”
他們一下子又警惕起來：“還有啥大事兒啊？”
“江衍說規則沒法消滅，只能暫時封印。等到楊付駿死後，封印還會解開，銀川大學還會有規則，只是不像以前那麽危險了。”
她指了指身後的江衍說道。
“嗐，這算啥大事。地獄裏爬出來的人，看哪兒都像天堂。”鄭新傑笑得胡子像貓毛兒一樣炸開了。
劉思佳目光落在金發男人上：“這是江衍學長？”
“準確地來說，江衍不是他真實的人份，他的真名叫什麽烏卡拉卡……繼續叫他江衍就好啦。”宋肆青說道。
江衍沒有反駁，只是鄭重地覆述了一遍真名：“撒達·亞拉托提普。”
果然沒有人聽懂，都是笑呵呵地招呼他江衍學長。
三煞鬼殺陣沒有消失，只是停止運轉，化作對校園無聲地守護。黑夜下，路燈齊齊亮起，照亮他們因為眼淚和希望而晶瑩的臉。
他們歡呼起來，其中摻雜著些蓬頭垢面的幸存老師、校工。
今夜無人安睡，接下來的日子也會有長久的狂歡進行下去。銀川大學外的規則結界消失了，他們都聯系到家人。他們興奮地哭泣，對著電話那頭奇怪地詢問也只是說“沒什麽”。
但是更多的家長們註意到了孩子的失聯，陷入到絕望之中。
“銀川大學事件”開始被互聯網發現，學校中的人有撥雲見日之感。教室裏幾日沒有開課，桌椅被粗暴地砸碎。
宿舍中每天充斥了“老子畢業後這輩子都不會回銀川”的誓言。
推理社去到不在陣內的校園建築中，將剩下一些微不足道的怨靈超度。那天阿冷笑著跟他們告別，留下了最後一抹民國倩影。
“快看快看，據說拍這部劇的時候，男二本來是男主的，但是在這集裏因為違反xx影視城拍攝規則死了，所以導演只好把原本的男二剪成男主。”
“對對我知道，網絡上都在猜是哪位早亡的魚樂圈老前輩在整頓娛樂圈。”
某個晚上，宋肆青吃著劉思佳遞來的薯片，兩人聊著，她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餵？”
“你這個死丫頭，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你都沒接！學校裏整整小半年，就跟我通一次電話，你就這麽恨你爸你媽嗎？”宋母嚴厲的訓斥聲傳來。
“媽？”宋肆青皺了皺眉頭，忽然發現手機裏有無數條未接通的電話。
她朝劉思佳問道：“誒，你媽會記起小半年裏你們只通過一次真的電話嗎？”
“不會啊，要不是我昨天打電話過去哭訴，我媽都不知道有這回事。”劉思佳說完，把剩下的薯片碎屑倒進嘴裏，“腫抹咯？”
“不知道。”宋肆青搖搖頭，“有點奇怪。”
電話那頭久久沒有得到回應，更加生氣了：“你聾了還是啞了！我告訴你，你這周末就回家裏來，別逼我跟你爸過去找你！”
“知道了，媽媽。真的很對不起。”宋肆青道歉道。
兩邊拉拉扯扯了一個多小時，對方終於把電話掛斷。她想了想，點開江衍的新賬號：【我發現我媽好像沒受校園規則影響，一直沒有接到假電話，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對方大概立馬點開了消息，框頂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中，但幾秒後就消失了，久久沒有等來回覆。
劉思佳催促她看電視劇，她關上手機，沒有再去關註這不大不小的事。
直到睡前關燈後，她躺在床上，註意到來自江衍半小時之前的消息：【不知道。】
她撇撇嘴，不知道就不知道唄，還要這麽久才回覆。難道是男人的好勝心在作祟？江衍不會這麽幼稚，也可能單純是之前在忙，看了沒空回……
想著，她竟對此事重視起來。
這件事和找到石頭花真正的主人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了。石頭花被江衍重新丟回後山裏，封印在三天後重新解除。
封印解除的那天，他們知道學校裏可能會有死亡出現，但和以前比起來，猶如溫水泡青蛙，不痛不癢了。
可是清晨伴隨著一身驚慌的叫喚，越來越多人聚在一間男寢宿舍門口。
牧言死了，死在了床上，可是他們沒有發現任何規則出現。
並且事情沒有結束，校內平均一個小時便有一個人死去，到中午十二點，加上昨晚夜間，已經死了十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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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麽進來的？”宋肆青脫口而出，又覺得規則結界未必不讓人進來，補充道，“你進來就出不去了！”
男人披著一頭筆直的金色長發，五官並不妖柔，眉間鋒利清雋，似件藝術品好看。那聲音原本觸動她的心弦，但是看到面孔的時候，宋肆青肯定自己沒見過他。
“我要出去，沒人攔得住。”
他抿唇，向她走來，輕易奪走了她手裏的石頭花：“你忘記了，江衍是他人軀殼，不是我的真身。”
言外之意，他是江衍。
宋肆青一楞，驚喜地看著他：“江衍！不，不對，你現在又是誰？”
分別將近兩個月，他沒有辜負期望，再次出現了。
“撒達·亞拉托提普。”沙啞的嗓子吐出幾個生澀的音節，在她印象中沒有一種語言的發音與之高度相似。再度相見，他變得陌生了。
“撒達……亞拉托提普？”宋肆青輕易模仿出了這段發音。
“沒錯，撒達·亞拉托提普，您最忠誠的夥伴，撒達斯。”他變了樣貌，對她的態度也更加拘謹，彎下腰牽起她的手，在上面落下一吻。
嘴唇下，石化的手開始融化、恢覆。
宋肆青聽不懂他話外之音，感激、困惑、懷念在心中百味雜陳，她沖上前抱住江衍，或者說是撒達：“江衍，我必須破壞掉這塊石頭。規則再不消失，學校裏的學生就要死光了。”
江衍將石頭花護在手中，不讓她靠近：“你毀不掉它，更不能觸碰它。”
“為什麽？”宋肆青皺起眉頭，與他拉開距離，“你都知道什麽？”
“知道太多不是件好事，我只能盡可能多地告訴你一些。”江衍低垂著眸子，冷漠又覆雜地看著她。
“比如你觸碰了它，就會被它當成主人，然後……消失在世界上。你應該還想好好看看這個世界，所以最好不要。”
“那郁風學長是怎麽被它殺死，又掌握規則的？”
“這是它對待普通人類的方式。”
“因為我不老不死。”她睜大眼睛。
“對。”
“這之間有什麽聯系嗎？”她追問道。
“沒有，最好不要有聯系。”他變得像一個沒有感情的神祇。新的軀殼讓他清冷脫塵的一面徹底顯現出來，這就是他的真身。
宋肆青垂下頭，聽到這句似是而非的回答，前所未有地忐忑。時間沒有給她沈默的機會，她繼續問：“那你有沒有辦法讓銀川大學擺脫它的影響？或者讓楊付駿不再能掌控規則？”
“有，我可以暫時封印它，讓楊付駿被成功殺死。”江衍說著，石頭花漂浮到他胸前，被一團黑色物質緩緩包圍。
他的真身似乎很強，昔日的他不及如今萬分之一，消除醫務室中的規則已令他疲憊無比。那麽厲害的他，為什麽要借屍還魂出現在校園裏？
他來做什麽，剛好遇上了她。
重重疑雲在心間浮起。她聽見遠處震天的哀嚎叫罵聲有了消減之勢，便覺得這些問題也不急於詢問了。
“但我無法消滅它，規則消失在一個魂體上，還會出現在新的魂體上。沒有魂體，它就會創造魂體，除非找到它真正的主人，祂。”江衍遺憾地看著她，話中帶著歉意。
創造魂體，便是殺人。這東西比想象中還要危險。
“那就找到它的主人為止。操場上一切都要結束了，咱們快去！”宋肆青拉起他的手說道。
江衍任由她拉著，兩人在山間自由的奔跑，都是感覺不到疲憊的人。
山頂上，沈行一看到兩抹身影靠近，神色從期待變得僵硬。
“行一，我們暫時成功了。”她說道，“走，回去吧。”
他盯著金發男人好一會兒，眼底浮現緊張與殺意：“規則的源頭，是一個人嗎？”
“不，這是江衍學長……他的情況有些特殊，總之他回來了。”宋肆青解釋道。
對方的情緒散去許多，但是並沒有徹底消失，不太愉悅地點了點頭，臨走時還不忘看向新的“江衍”一眼。
校園操場上，學生們停下了殘殺，後怕地靠著彼此倒下。他們渾身無力地坐著，看到楊付駿忽然原地驚叫，一點點化作灰燼。
陣法緩慢地運轉著，校園內數以千百計的怨魂在夜空中彌散，化作涼夜中死亡的詩。
他們偶爾聽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低低哭訴。他們也跟著哭起來，哭自己還活著。
“都結束了嗎？”詹如星驚魂不定地看著來人問。
宋肆青點點頭，先說出好事：“差不多，都沒事了。”
聞言，圍過來的人高興地一蹦三尺，一群人抱在一起，一時也忘記了疼痛和疲倦。鄭新傑重重拍了她一把：“爹的，沒事就沒事，還差不多！”
她憋住笑，翻了個白眼，作為功臣驕傲地說道：“我這是說得比較委婉，讓你們先高興高興。”
他們一下子又警惕起來：“還有啥大事兒啊？”
“江衍說規則沒法消滅，只能暫時封印。等到楊付駿死後，封印還會解開，銀川大學還會有規則，只是不像以前那麽危險了。”
她指了指身後的江衍說道。
“嗐，這算啥大事。地獄裏爬出來的人，看哪兒都像天堂。”鄭新傑笑得胡子像貓毛兒一樣炸開了。
劉思佳目光落在金發男人上：“這是江衍學長？”
“準確地來說，江衍不是他真實的人份，他的真名叫什麽烏卡拉卡……繼續叫他江衍就好啦。”宋肆青說道。
江衍沒有反駁，只是鄭重地覆述了一遍真名：“撒達·亞拉托提普。”
果然沒有人聽懂，都是笑呵呵地招呼他江衍學長。
三煞鬼殺陣沒有消失，只是停止運轉，化作對校園無聲地守護。黑夜下，路燈齊齊亮起，照亮他們因為眼淚和希望而晶瑩的臉。
他們歡呼起來，其中摻雜著些蓬頭垢面的幸存老師、校工。
今夜無人安睡，接下來的日子也會有長久的狂歡進行下去。銀川大學外的規則結界消失了，他們都聯系到家人。他們興奮地哭泣，對著電話那頭奇怪地詢問也只是說“沒什麽”。
但是更多的家長們註意到了孩子的失聯，陷入到絕望之中。
“銀川大學事件”開始被互聯網發現，學校中的人有撥雲見日之感。教室裏幾日沒有開課，桌椅被粗暴地砸碎。
宿舍中每天充斥了“老子畢業後這輩子都不會回銀川”的誓言。
推理社去到不在陣內的校園建築中，將剩下一些微不足道的怨靈超度。那天阿冷笑著跟他們告別，留下了最後一抹民國倩影。
“快看快看，據說拍這部劇的時候，男二本來是男主的，但是在這集裏因為違反xx影視城拍攝規則死了，所以導演只好把原本的男二剪成男主。”
“對對我知道，網絡上都在猜是哪位早亡的魚樂圈老前輩在整頓娛樂圈。”
某個晚上，宋肆青吃著劉思佳遞來的薯片，兩人聊著，她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餵？”
“你這個死丫頭，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你都沒接！學校裏整整小半年，就跟我通一次電話，你就這麽恨你爸你媽嗎？”宋母嚴厲的訓斥聲傳來。
“媽？”宋肆青皺了皺眉頭，忽然發現手機裏有無數條未接通的電話。
她朝劉思佳問道：“誒，你媽會記起小半年裏你們只通過一次真的電話嗎？”
“不會啊，要不是我昨天打電話過去哭訴，我媽都不知道有這回事。”劉思佳說完，把剩下的薯片碎屑倒進嘴裏，“腫抹咯？”
“不知道。”宋肆青搖搖頭，“有點奇怪。”
電話那頭久久沒有得到回應，更加生氣了：“你聾了還是啞了！我告訴你，你這周末就回家裏來，別逼我跟你爸過去找你！”
“知道了，媽媽。真的很對不起。”宋肆青道歉道。
兩邊拉拉扯扯了一個多小時，對方終於把電話掛斷。她想了想，點開江衍的新賬號：【我發現我媽好像沒受校園規則影響，一直沒有接到假電話，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對方大概立馬點開了消息，框頂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中，但幾秒後就消失了，久久沒有等來回覆。
劉思佳催促她看電視劇，她關上手機，沒有再去關註這不大不小的事。
直到睡前關燈後，她躺在床上，註意到來自江衍半小時之前的消息：【不知道。】
她撇撇嘴，不知道就不知道唄，還要這麽久才回覆。難道是男人的好勝心在作祟？江衍不會這麽幼稚，也可能單純是之前在忙，看了沒空回……
想著，她竟對此事重視起來。
這件事和找到石頭花真正的主人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了。石頭花被江衍重新丟回後山裏，封印在三天後重新解除。
封印解除的那天，他們知道學校裏可能會有死亡出現，但和以前比起來，猶如溫水泡青蛙，不痛不癢了。
可是清晨伴隨著一身驚慌的叫喚，越來越多人聚在一間男寢宿舍門口。
牧言死了，死在了床上，可是他們沒有發現任何規則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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