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二十八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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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二十八寰1
唐郁風幾乎能爐火純青地使用規則力量。再結合楊付駿的反應，她有一個猜測：在規則領域中待得時間越久，掌握規則的能力反而越弱，只能依靠現有的規則殺人，喪失制造規則的能力。
與猜想相對應的還有最近出現的大量新規則。它們之所以是李曉婷的產物，正是她剛剛成為規則建築的主人的緣故。
脫離規則，他只能以一個單純能力強大的怨靈對付她，這對她作用很小。
“你不是猜到了嗎，我不能。不然怎麽會任由那個賤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成長。”楊付駿利落地承認了。
“它不是你親手殺死的，會來向你覆仇。你不著急嗎？”宋肆青問道。
楊付駿嗤了一聲，站定在她跟前，微微俯下身：“當然不急，我早有對付它的法子，便是……”
趁著宋肆青走神的一瞬間，一把刀子插在她背上。殺死衛子晴的刀子，不知什麽時候受他控制飛起來，成了傷害她的武器。
疼痛來得突然，她只能任由楊付駿拋出一段繩索。繩索隨著他低沈艱澀的咒語化作金光，將她束縛住。
待到刀子被自愈能力逼出體外，她已掙脫不開。
“你殺不了我的！”宋肆青坐起來，不解的同時懊惱自己竟對他放松警惕。
楊付駿卻低低笑出聲來，眼裏止不住的得意：“當然是代替你，離開這裏，去一個它永遠找不到我的地方。”
見宋肆青不解，他沐浴在夕陽中，享受地仰起頭：“你以為我為什麽如此護著一個課代表？還不是她在學生會任職時，遇到一本講盡奪舍之法的奇書。”
她立馬明白，這奇書是指《南蠻通鬼全術》。不曾想他們用來對付他的利器，也成了他的護身符。
“她把全書的內容做了拍攝保存，要求我保護她，真是個不錯的交易……不過她對書裏的內容一竅不通，哪知道書中的咒術都是殘篇，也不知道玄一教我的術數中有補全之術。
我已找到換魂之術，交易結束了，任她死去吧。”
楊付駿瞧她不死心的模樣，便在她身側單膝跪下，伸出手背輕撫她被勒出血痕的手臂，心疼地好似在看自己的身體：“別掙紮了，這是捆仙鎖，越掙紮越束縛，專門對付你這樣一身蠻力的。”
“以我不死之魂融你這不死之軀，再合適不過！”他獰笑著蘸了點衛子晴的血液，在地上開始塗抹陣法。
宋肆青從未遇過這樣的險境，聽聞人類有一些可怕的邪術，也要身臨其境了才知道害怕。她驚恐地想站起來跳窗，卻使不出半分力氣。
“老師，我的身體一點也不好用。我三年不洗澡了，滂臭。”她苦著臉，竭力拖延時間，“不如一塊兒想想有沒有對付李曉婷的法子，你繼續當你的山大王。”
“曉婷是我最愛的女人，就是怨氣太大，說殺它也舍不得。”楊付駿語氣“憐憫”道，話語的內容瘋魔病態，“我會出去找辦法變得比它更厲害，讓它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是個枉顧人命的瘋子，說這些話時，對全校死去的數千名學生充滿麻木。
宋肆青對這番話感到惡心，卻無可奈何。
陣法將成，她瞥見走廊盡頭的墻角後有個人影鬼鬼祟祟，似乎想過來，但不敢貿然上前。她與那人對視，眼前一亮。
“老師，你占了我的身體，我會去哪兒？”宋肆青嘆息著靠上墻休息，放棄掙紮了。
楊付駿心情格外好，自然願意回答她：“代替我留在這，成為曉婷的食物。不過也說不準，像你這樣死不了的奇異存在，說不定靈魂也特殊，在換魂過程中消散也不一定。”
他回頭，迎上宋肆青僵硬的表情：“別緊張，我動作很快的。”
“好好好，你動手吧。枉我活了五百多年，卻栽在你一個晚生手裏，真是可悲啊……”宋肆青老成地仰天長嘆，像是認命了。
“你五百多歲了？”
“是啊。你曾弱冠之年時，我已是歸隱山林的百歲老翁。”宋肆青回憶當年，自然記不起什麽，畢竟數百年前的事太過遙遠。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是五百歲，還是更老。
“你都知道了。”他的經歷，她都知道了。楊付駿見她不反抗，反而談起心事，也有幾分好奇，“那時你在哪兒？”
“青州？涼州？記不得了。”宋肆青感慨道，“那時我還會掛念子孫後人的動向，偶爾關註他們。”
她觀察到楊付駿微頓的雙手：“想知道我是如何返老還童，活到現在嗎？”
“如何？”
“你過來。”她善誘道，對方果然拋下陣法蹲在她面前詢問。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墻後跳出來，一路沖刺來到楊付駿身後，將匕首插入他的脖頸。
頸間沒有一滴血，他卻出現了短暫的僵直。鄭新傑趁機彎下腰替宋肆青解開捆仙鎖，他是普通人，這鎖在他手裏反而沒有危害。
捆仙鎖輕易斷成兩截，沒了效力。
“謝謝。”
“走，快走。”
幾日不見鄭新傑，濃密的胡茬蓋住半張臉，顯得他蒼老憔悴不少，高狀的身子略微佝僂。
宋肆青不知道他為何出現在這裏，但兩人配合得不錯，成功救她與水火。他們相伴著往外跑，身後傳來楊付駿暴怒的嘶吼。
宋肆青一度遲疑地想要停下，被鄭新傑發現。
“怎麽了？”
楊付駿已經找到換魂脫身之術，不能吃下她這塊肥肉，大不了找別的替死鬼。方才的對話中可見他怕李曉婷的程度，李曉婷幾乎是他的克星。
就讓他真的逃出銀川大學嗎？古今三場悲劇皆來自他，就這麽放過他嗎？
宋肆青這時該慶幸劫後餘生才對，可想要殺死楊付駿的心情愈發強烈。她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瘋狂卻值得一試。
她和沈行一曾談起銀川大學內為什麽會有三個李曉婷，出去後詢問劉小貴得知，這三個中其中一個必是魂魄，另一個必是軀殼，至於多出來的一個，他也無法解釋。
怨鬼之間的區別也很大，有的回歸軀殼會消解怨氣，進入輪回；有的會化作更加恐怖的怪物。要說李曉婷的怨氣綿延數百年，要消解也難，多半是後一類。
宋肆青想賭一把，說不定能一舉除掉楊付駿。
“你先走，我想去一個地方。”他們來到教學樓外，楊付駿沒有追上來。她拍了拍氣喘籲籲的鄭新傑道。
對方擡眉，額頭擠出兩條橫紋：“我想跟你一起去，行嗎？互相有個照應。”
宋肆青思考一瞬，旋即答應了。兩人一同前往食堂後方那條通往密道的門。鄭新傑對那天的軼事略有耳聞，猜到她的目的：“你要下去找新娘的身體？”
她提走地上的碎石，望向校園外的摩登大樓。
“沒錯。現在他們兩個在校園中視同水火，誰也奈何不了誰，學生都被殃及，不如賭一把。賭成功了，少一個，賭失敗了，也少一個。都是好事。”
宋肆青停在圓餅形井蓋前，將其打開，幽深的隧道通向遠方。
“我進去，你在這兒守著。”宋肆青叮囑道。
“好。”鄭新傑晃了晃手機，“記得開震動，有異常我聯系你。”
她縱身一躍，進入甬道。越往裏走，光線越弱，她打開手機照亮前路，走了三兩分鐘，看到前方透光的室門。窗戶紙上倒影著高高的人影，一動不動。
宋肆青咽了口唾沫，往前走兩步，辨認出人影不是楊付駿，而是身穿嫁衣的新娘。
推開門，一陣陰風撲進胸膛。新娘果然站在離門三尺遠處，紅蓋頭遮住面龐，與她正對。宋肆青有些緊張，走過去掀起她的蓋頭，看到熟悉的面孔後，心情覆雜。
之前被她摔碎的木石兩尊神像已被收拾幹凈，換成了兩尊大差不差的普通石像，倒像是用來睹物思舊友用的。
她將新娘抗在肩上，涼意順著五指傳遞。宋肆青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奔跑的過程中，新娘的重量越來越沈重，猶如千斤頂壓得她喘不過氣。按劉小貴的話說，這叫怨氣殘留，能害人但沒那麽嚴重。
無魂之屍尚且怨氣嚴重，可見其生前之淒慘。
新娘受怨氣驅使動了身子，五指緩緩扣住她的肩膀用力，幾乎要將整塊肉扣下來。
宋肆青只能拼命加快速度，終於抵達井蓋的位置，卻不見鄭新傑的蹤影。
“鄭新傑？”她喊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意識到不對勁。帶著新娘出了隧道，四下無人，她把井蓋放回去，打開手機聯系他。
電話半晌沒有接通，她點開聊天框，消息還沒編輯好，一張白色紙條飄至腳下。
上面寫著字：“放下屍體，離開。”
她盯著紙條，覺得字跡十分眼熟，一時想不起來。自然沒必要聽信紙條上的話，帶著屍體準備邊離開邊找鄭新傑。
可此時一旦觸碰新娘，她渾身如遭蟻蝕。
身後傳來一道女聲：“他在食堂門口，把屍體放下趕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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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郁風幾乎能爐火純青地使用規則力量。再結合楊付駿的反應，她有一個猜測：在規則領域中待得時間越久，掌握規則的能力反而越弱，只能依靠現有的規則殺人，喪失制造規則的能力。
與猜想相對應的還有最近出現的大量新規則。它們之所以是李曉婷的產物，正是她剛剛成為規則建築的主人的緣故。
脫離規則，他只能以一個單純能力強大的怨靈對付她，這對她作用很小。
“你不是猜到了嗎，我不能。不然怎麽會任由那個賤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成長。”楊付駿利落地承認了。
“它不是你親手殺死的，會來向你覆仇。你不著急嗎？”宋肆青問道。
楊付駿嗤了一聲，站定在她跟前，微微俯下身：“當然不急，我早有對付它的法子，便是……”
趁著宋肆青走神的一瞬間，一把刀子插在她背上。殺死衛子晴的刀子，不知什麽時候受他控制飛起來，成了傷害她的武器。
疼痛來得突然，她只能任由楊付駿拋出一段繩索。繩索隨著他低沈艱澀的咒語化作金光，將她束縛住。
待到刀子被自愈能力逼出體外，她已掙脫不開。
“你殺不了我的！”宋肆青坐起來，不解的同時懊惱自己竟對他放松警惕。
楊付駿卻低低笑出聲來，眼裏止不住的得意：“當然是代替你，離開這裏，去一個它永遠找不到我的地方。”
見宋肆青不解，他沐浴在夕陽中，享受地仰起頭：“你以為我為什麽如此護著一個課代表？還不是她在學生會任職時，遇到一本講盡奪舍之法的奇書。”
她立馬明白，這奇書是指《南蠻通鬼全術》。不曾想他們用來對付他的利器，也成了他的護身符。
“她把全書的內容做了拍攝保存，要求我保護她，真是個不錯的交易……不過她對書裏的內容一竅不通，哪知道書中的咒術都是殘篇，也不知道玄一教我的術數中有補全之術。
我已找到換魂之術，交易結束了，任她死去吧。”
楊付駿瞧她不死心的模樣，便在她身側單膝跪下，伸出手背輕撫她被勒出血痕的手臂，心疼地好似在看自己的身體：“別掙紮了，這是捆仙鎖，越掙紮越束縛，專門對付你這樣一身蠻力的。”
“以我不死之魂融你這不死之軀，再合適不過！”他獰笑著蘸了點衛子晴的血液，在地上開始塗抹陣法。
宋肆青從未遇過這樣的險境，聽聞人類有一些可怕的邪術，也要身臨其境了才知道害怕。她驚恐地想站起來跳窗，卻使不出半分力氣。
“老師，我的身體一點也不好用。我三年不洗澡了，滂臭。”她苦著臉，竭力拖延時間，“不如一塊兒想想有沒有對付李曉婷的法子，你繼續當你的山大王。”
“曉婷是我最愛的女人，就是怨氣太大，說殺它也舍不得。”楊付駿語氣“憐憫”道，話語的內容瘋魔病態，“我會出去找辦法變得比它更厲害，讓它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是個枉顧人命的瘋子，說這些話時，對全校死去的數千名學生充滿麻木。
宋肆青對這番話感到惡心，卻無可奈何。
陣法將成，她瞥見走廊盡頭的墻角後有個人影鬼鬼祟祟，似乎想過來，但不敢貿然上前。她與那人對視，眼前一亮。
“老師，你占了我的身體，我會去哪兒？”宋肆青嘆息著靠上墻休息，放棄掙紮了。
楊付駿心情格外好，自然願意回答她：“代替我留在這，成為曉婷的食物。不過也說不準，像你這樣死不了的奇異存在，說不定靈魂也特殊，在換魂過程中消散也不一定。”
他回頭，迎上宋肆青僵硬的表情：“別緊張，我動作很快的。”
“好好好，你動手吧。枉我活了五百多年，卻栽在你一個晚生手裏，真是可悲啊……”宋肆青老成地仰天長嘆，像是認命了。
“你五百多歲了？”
“是啊。你曾弱冠之年時，我已是歸隱山林的百歲老翁。”宋肆青回憶當年，自然記不起什麽，畢竟數百年前的事太過遙遠。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是五百歲，還是更老。
“你都知道了。”他的經歷，她都知道了。楊付駿見她不反抗，反而談起心事，也有幾分好奇，“那時你在哪兒？”
“青州？涼州？記不得了。”宋肆青感慨道，“那時我還會掛念子孫後人的動向，偶爾關註他們。”
她觀察到楊付駿微頓的雙手：“想知道我是如何返老還童，活到現在嗎？”
“如何？”
“你過來。”她善誘道，對方果然拋下陣法蹲在她面前詢問。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墻後跳出來，一路沖刺來到楊付駿身後，將匕首插入他的脖頸。
頸間沒有一滴血，他卻出現了短暫的僵直。鄭新傑趁機彎下腰替宋肆青解開捆仙鎖，他是普通人，這鎖在他手裏反而沒有危害。
捆仙鎖輕易斷成兩截，沒了效力。
“謝謝。”
“走，快走。”
幾日不見鄭新傑，濃密的胡茬蓋住半張臉，顯得他蒼老憔悴不少，高狀的身子略微佝僂。
宋肆青不知道他為何出現在這裏，但兩人配合得不錯，成功救她與水火。他們相伴著往外跑，身後傳來楊付駿暴怒的嘶吼。
宋肆青一度遲疑地想要停下，被鄭新傑發現。
“怎麽了？”
楊付駿已經找到換魂脫身之術，不能吃下她這塊肥肉，大不了找別的替死鬼。方才的對話中可見他怕李曉婷的程度，李曉婷幾乎是他的克星。
就讓他真的逃出銀川大學嗎？古今三場悲劇皆來自他，就這麽放過他嗎？
宋肆青這時該慶幸劫後餘生才對，可想要殺死楊付駿的心情愈發強烈。她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瘋狂卻值得一試。
她和沈行一曾談起銀川大學內為什麽會有三個李曉婷，出去後詢問劉小貴得知，這三個中其中一個必是魂魄，另一個必是軀殼，至於多出來的一個，他也無法解釋。
怨鬼之間的區別也很大，有的回歸軀殼會消解怨氣，進入輪回；有的會化作更加恐怖的怪物。要說李曉婷的怨氣綿延數百年，要消解也難，多半是後一類。
宋肆青想賭一把，說不定能一舉除掉楊付駿。
“你先走，我想去一個地方。”他們來到教學樓外，楊付駿沒有追上來。她拍了拍氣喘籲籲的鄭新傑道。
對方擡眉，額頭擠出兩條橫紋：“我想跟你一起去，行嗎？互相有個照應。”
宋肆青思考一瞬，旋即答應了。兩人一同前往食堂後方那條通往密道的門。鄭新傑對那天的軼事略有耳聞，猜到她的目的：“你要下去找新娘的身體？”
她提走地上的碎石，望向校園外的摩登大樓。
“沒錯。現在他們兩個在校園中視同水火，誰也奈何不了誰，學生都被殃及，不如賭一把。賭成功了，少一個，賭失敗了，也少一個。都是好事。”
宋肆青停在圓餅形井蓋前，將其打開，幽深的隧道通向遠方。
“我進去，你在這兒守著。”宋肆青叮囑道。
“好。”鄭新傑晃了晃手機，“記得開震動，有異常我聯系你。”
她縱身一躍，進入甬道。越往裏走，光線越弱，她打開手機照亮前路，走了三兩分鐘，看到前方透光的室門。窗戶紙上倒影著高高的人影，一動不動。
宋肆青咽了口唾沫，往前走兩步，辨認出人影不是楊付駿，而是身穿嫁衣的新娘。
推開門，一陣陰風撲進胸膛。新娘果然站在離門三尺遠處，紅蓋頭遮住面龐，與她正對。宋肆青有些緊張，走過去掀起她的蓋頭，看到熟悉的面孔後，心情覆雜。
之前被她摔碎的木石兩尊神像已被收拾幹凈，換成了兩尊大差不差的普通石像，倒像是用來睹物思舊友用的。
她將新娘抗在肩上，涼意順著五指傳遞。宋肆青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奔跑的過程中，新娘的重量越來越沈重，猶如千斤頂壓得她喘不過氣。按劉小貴的話說，這叫怨氣殘留，能害人但沒那麽嚴重。
無魂之屍尚且怨氣嚴重，可見其生前之淒慘。
新娘受怨氣驅使動了身子，五指緩緩扣住她的肩膀用力，幾乎要將整塊肉扣下來。
宋肆青只能拼命加快速度，終於抵達井蓋的位置，卻不見鄭新傑的蹤影。
“鄭新傑？”她喊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意識到不對勁。帶著新娘出了隧道，四下無人，她把井蓋放回去，打開手機聯系他。
電話半晌沒有接通，她點開聊天框，消息還沒編輯好，一張白色紙條飄至腳下。
上面寫著字：“放下屍體，離開。”
她盯著紙條，覺得字跡十分眼熟，一時想不起來。自然沒必要聽信紙條上的話，帶著屍體準備邊離開邊找鄭新傑。
可此時一旦觸碰新娘，她渾身如遭蟻蝕。
身後傳來一道女聲：“他在食堂門口，把屍體放下趕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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