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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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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看著小徒弟即將醒來前攝入木樨珠的胸口光芒閃現,一輪日曜般的法印被壓制在胸口處,光芒與法印不斷沖擊著,越是反應厲害陷入夢境中的人愈發痛苦。

燭九陰見狀眼底墮入一片黑沈,執掌輕覆在小徒弟胸前的法印上,不下片刻木樨珠就不再發作,光芒漸弱。

直到人醒了,又把小徒弟兜在懷裏低聲哄著,細瘦的胳膊盤在身上,驚懼著像一株年幼充斥著清醇又誘惑的藤蔓,密密纏纏的攀上來,純誘而不自知。

“師尊,能不能放我出去,我想...我想...”

“你想把那畫靈從畫裏放出去。”根本不需要多半分言語,崔白覺得她在師尊面前根本藏不住事兒,頭一低小眉毛一垮,她師尊就知道她想幹嘛。

“阿白,你還是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什麽叫還是這樣,這不是頭一回遇到這種事兒,那畫靈死狀如此之慘,魂魄都被束縛於塔中,最終變成了妖靈寄居畫中...

想到這崔白蹙起眉頭,剛才過於驚惶導致她漏掉了一個很重要的地方,既然是在塔中死,怨靈居於塔裏,但怎麽又跑到畫裏面?正扒著師尊的肩頭仔細的想著這關鍵,沒留神師尊手裏的動作。

待她眼角瞥見一縷幽藍的火光時,轉頭定睛一看才發現是歡郎的畫軸漂浮於半空之中,從燭九陰指尖冒出來的幽火漸漸焚燒著畫卷,崔白當即變了臉,眼疾手快的作手勢要掐靈決把畫軸的火給滅了。

只是她手還沒伸順溜,就被燭九陰一把反剪在身後,胸脯微微向前揚起,幾乎快擦到師尊的鼻息。陰翳的眉眼猶如囚籠般把崔白死死的罩入其中無法動彈,越是掙紮身後緊握住手腕的大掌愈發使力,就像兔子被狠狠的掐住了耳朵。

“即使是作惡必有緣由,為什麽要趕盡殺絕!”崔白氣的鼻翼劇烈翕動,喘不過氣般,眸子裏有火劇烈的燃燒,瞳仁裏占滿的全是燭九陰貼近的臉。

“他傷了你。”燭九陰貼著小徒弟的耳朵一字一句的說的清楚,不帶感情。

“畫靈從未傷我半分!師尊怎如此說!”

也正在此時那畫靈發出尖銳的嚎叫,從醇厚的男生變聲了激烈的驚叫,到現在已經成鬼怪魍魎的嘶鳴,畫靈歡郎一直來來回回重覆那幾句,我恨你們...為什麽要把我困在畫裏,還有一句就是流觴...

“在共情境界裏,他想殺你。”崔白聽著畫靈接連不斷的驚叫,腦仁一陣陣發麻,下意識反應在共情境裏發生什麽師尊怎麽知道?也就藏不住事兒的脫口問道:“你怎麽知道?!”

話音剛落就聽見畫靈陷入一陣絕望的狂笑,“崔白,你為何要把我畫出來!哈哈哈哈哈哈,你真可憐,我恨你,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們!”

這一連串的質問把崔白砸的暈頭轉向不知所雲,盡管如此找準了一個空隙便是使勁鯉魚打挺,跟條滑泥鰍似得直接從師尊的懷裏蛻出來滾到一邊兒的地上,又急急的掐了靈決是一個罩子就扔在正被灼燒的畫軸上。

邊扔還沖那畫軸叫嚷著:“你胡說!我從來都沒畫過你!我也不認識你!”沒想到師尊結的法印如此強悍,僅僅是加個罩子也被覆蓋在畫軸上的原本術法沖擊的口中鮮血直淌。

崔白眉頭皺的更近,她快被這口裏的腥味給惡心吐了,一看到血又想起歡郎在塔裏被活生生啃成一幅骷髏,更是腹中翻著酸水,連喉嚨管和鼻子都快被酸水給積滿,只需等著她下一個大動作,就會從眼耳口鼻直接噴湧而出。

“燭九陰怎麽會放過你,哈哈哈哈哈,崔白,你好可憐,你比我還可憐,哈哈哈哈哈哈哈!!!”

淒厲的慘笑,罩子起了一點作用反倒是給了畫靈多說幾句話的時間,崔白正想多問畫靈幾句,他說的到底什麽意思,什麽叫師尊不放過我,還在想著就被燭九陰扣住住腳踝一把拖進懷裏再次緊緊箍住。

“師尊,他到底什麽意思?”崔白拍著橫在腰前粗壯的臂膀,頭還沒來得及回就被燭九陰用口叼住耳垂,舌尖細細的撚著,“毋需聽,汙耳。”

而他的另一只手緩緩擡起,沖著畫卷五指即將堪堪合攏,崔白心中暗叫不好,師尊要把畫靈給徹底毀了,立馬伸手躍起想把師尊的手掰回來,但她快燭九陰速度更快,已經握拳堪堪合攏。

啊——!!!歡郎發出一聲能掀人頭骨的淒厲尖叫,而畫軸已經被逼出了了陣陣黑氣,滴滴鮮血從畫軸裏滲出淌在地上,積成了血窪浸濕了散落在地上的書。

正當師尊的拳全部合攏時,一縷青色的絲帶卻柔刃如鐵直接飛殺而至,刀光劍影間崔白眼前利刃寒光一閃,就見師尊握拳的手連著手腕被青絲帶給削斷,掉在了地上。

“師尊!”崔白駭的一聲卡在嗓子裏要發發不出來,只聽見一聲唔!就把師尊的斷手的胳膊狠狠地抓住,吸著涼氣抖成了篩糠,驚懼的眼看著被削斷的切面,還連著骨頭,連著好幾聲唔,急的額間的冷汗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淌。

看著崔白著急的模樣,燭九陰淺淺的勾著嘴,輕輕在紅痣處嘬了口,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斷手,地上掉的那只看也沒看,只是將懷裏的人單手抱緊了,似有若無的說了句,“你醒了,流觴。”

來的人是流觴,只見她這會兒哭得淚流滿面,把還在燃燒的畫兒緊緊摟在心口,幽藍的火連同她也一起燒,崔白只想沖著流觴大喊離開那畫,不然你會被燒死。嘴巴只是剛剛張開,就被師尊塞進他的拇指給堵住。

而嘴巴也被他從後往前的環抱給緊緊捂住。崔白再沒眼力勁也瞧出流觴不是什麽凡人了,那藍火竄在她身上幾乎連同她的心口都要燒穿,但她還死不撒手,把歡郎的畫兒圈在胸口越貼越緊。

“求求您,救救他,我會永遠效忠您,再也不離開神...”流觴在藍火的光亮下臉一片慘白,看了一眼崔白,又異常卑微馴服的朝燭九陰跪下,仿佛受到了如此大的屈辱,崔白正聽著一半,神什麽?再也不離開什麽?

懵然的眼正好與流觴對視,只見她嘴角沖崔白挖出一絲苦笑,沒有出聲只是囁嚅著唇,崔白看了她好一會兒,只讀出她唇中囁嚅的那幾個字,“小主子,對不起。”

為什麽要叫她小主子?流觴和燭九陰什麽關系?越聽越迷離,越亂套,心下也著急的掠過流觴哀戚的神色轉眼放到了師尊的斷手上。令人驚奇的是,不到片刻他的斷手竟然又恢覆了原貌。

燭九陰面色平靜的看著流觴,她整個人都快被藍火籠罩,崔白把自己的手放入師尊的手心裏,牽著他,目光從未有過的懇切,請求著:“師尊,能不能不要他們死,我這裏好難受。”

是真的難受,從方才流觴出現的第一瞬間看著崔白那樣熟悉又陌生的眼神紮的她心裏一陣陣疼,她的只覺告訴她並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流觴死在她面前。崔白一只手按著心口,喘的有些費勁,另一只牽住燭九陰。

也不知是那句話觸動到他,也就眨眼間藍火就熄了,但與此同時那畫軸突然爆開,化成了點點碎片飄揚在半空中。

而流觴痛心疾首的看著光暈裏四處漂浮的碎片,整個人癱在地上身子擰成了一團,想必是心裏痛到了極點,連一絲一毫的哭喊都發不出來。這時漂浮的碎片裏掉出了一片木樨珠的碎片滾著黑氣,流觴正要催法去抓,就被燭九陰把碎片收入手中。

崔白不忍心看著她悲痛欲裂的神情,低低沖她喊了聲,流觴...

“流觴你好好活著。”燭九陰看著手裏冒著黑氣的木樨珠碎片,眼底陰沈的似醞釀著一場狂暴的風雨。

這話聽著怎麽都不對勁,像是一種無比殘虐的威脅,但是那畫靈和流觴到底怎麽回事,畫靈這下是徹底消散了?也是這樣懵怔的神色與流觴剛好對視上,只見她無比嘲諷的笑了笑,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笑崔白,亦或者兩者都是。

“我會好好活著的,只要神廟一日還在,廟神就永遠無法解脫,少司命也會永遠追殺你,我的神。”

流觴的胸口被藍火徹底燒穿了,隔著薄薄的一層胸膜能瞧見內裏一顆白色跳動的心臟,與常人不同的顏色,到底是什麽東西?

只見她說完這句話,疼痛的讓她伸手穿過心膜狠狠的攥住心臟,白色的汁水順著指縫流淌,絕望又兇狠的眼神,但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存直直的盯住崔白,“我想給你講個故事。”

“流觴你走吧。”燭九陰冷眼睨著地上的女人。

“呵,神你怕了!你不是把你最愛的東西已經牢牢掌控在你身體裏了嗎?那麽密不可分,怕什麽?”

“怕它再次逃離你,害怕你,恐懼你,殺了自己,又或是殺了你?!”

每天都想讓白白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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