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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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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崔白看著殘卷上的字兒越來越晃,模糊的眼暈,困意上來就跟誰的手使勁推了她一把。歪倒在堆兒裏的時候,心裏有一搭沒一搭的尋思著就睡一小會兒,還要等著師尊來再磨磨他,好放自己出去,然後兩眼一黑徹底被周老太公請去桃花源喝茶。

只留副殼子躺在堆兒裏的崔白不知道的是此刻她手邊那本殘卷開始瑩瑩冒出綠光,像亂葬崗墳頭上冒得鬼火,撕成一縷一縷的慢慢飄起來,慢慢的飄進崔白的身體裏。只見她的身體痙攣的抖動了一下,又很快陷入舒緩平靜。

意識到被夢魘的時候,崔白在夢裏使勁的想睜開眼,擰動身子,可偏偏眼皮被糊了千斤石泥,想動動胳膊就硬是少了一股氣力,無法支撐,只有指尖微微顫動。

夢境真實極了,正躺在什麽地方,一片黑咕隆咚,周遭也沒有氣息的流動,就像被關在一副棺材裏。等等,棺材?!不是吧?崔白心裏咯噔一下,難以置信的伸手向上頂,還真被她摸到一塊兒板子。

又立刻四處摸索,四肢被限於一方狹窄逼仄的空間裏,檀木的香味幽幽的探入鼻息間,連身下都墊了好幾層軟褥,手掌貼著紋路一寸寸摸過去,褥子上還有金絲繡的花樣兒,再往下探,還能摸到不少金銀玉器。

謔!不得了,大夢三千,這一下子給自己夢進棺材了!

“餵!有人嗎外面?!”崔白喊出聲,又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這分明是個男人的聲音,溫柔又好聽,還有幾分醇厚,但壓不住的驚慌。一時間崔白都分不清楚這到底是夢境還是共情。

如果是夢境,怎麽能在別人的身體裏?但如果是共情,她能耐還沒那麽大,還從來沒有由夢入情,居然也能夠操控別人身體?

掐著男子的聲音崔白又使勁拍了拍棺材蓋子:“有人嗎!我還沒死!來個人!餵!”

這真是奇怪了,夢裏面和這男人的身體配合度極高,仿佛她的一舉一動也正是這男子想做的,想說的。

忽的外面傳來輕巧的腳步聲,像是個步伐靈動的女子,只聽來人輕輕拍了拍棺材蓋,“噓...歡郎我在呢...別出聲,過了這橋前面就是塔了...”

女子低著聲兒悄悄的拔開棺材蓋兒上的小塞子,一個拇指大小的光孔從頭頂露出,白光射進來隱約能看清周圍,只聽她對著小孔快速的說完話,又著急的把光孔堵上了,像是怕被誰發現。

崔白這下也明白的八九不離十,這棺材裏的人是躲進來的,還有個女子助他逃跑,但就是不知道這男子為何要逃,和這棺材外的女子見又有什麽關系?反正是在夢裏,倒不如先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棺材被人擡的平穩,崔白又在棺材裏打了個盹,倒是也沒做夢中夢,就只是迷迷糊糊的,直到砰的一下棺材被人卸到地上,像是摔倒了坑裏,一下就把崔白給震醒了,也就這時才發現竟然有人把棺材下葬了。

棺蓋上不斷的被掉落的泥土拍打,剛開始還清晰的聽見,到後來可能是泥土一層層疊的越來越厚,倒也聽不見什麽,再加上這是夢境,也不會自個兒在棺材裏被憋死。

既然有人知道她還是活的,那可能這番舉動怕是掩人耳目,只需要呆在棺材裏等等,想必不出多久就會有人來救她。

崔白就翹腿兒從身子下面抽出了一塊兒玉條兒,涼絲絲的貼在額上,又順手摸了摸男人的臉,唔,說不上什麽感覺,只是皮膚滑手,嘴唇有些發幹,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道這男人長什麽樣兒。

褥子下面東西不少,這男人怎麽也是個大家族裏的公子,再加上棺材四壁都雕刻著繁覆的花紋,這公子想來身份也不低。

被壓在土下面也聽不見外面的動靜,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就著夢裏也感覺不到餓不餓,但只是摸著男人的嘴唇越來越幹像是要開裂,這等的時間也是夠長。

恍惚間棺材被猛地一挖,像是被什麽東西突然地給拽出土裏,棺蓋也飛出去,而她直接被一個女子扯出棺材,對方像只鳥兒撲棱的紮進她的懷裏。

懷中擁著溫香軟玉,仔細一看,這不是韓小蝶!?懷中的女子婀娜綣懶嬌嬌柔柔,含水的眸子盯著自己,未語淚先流,竹青色春羅裙勾勒著她的窈窕身姿,臉長得和韓小蝶一模一樣,但這通身兒的氣息截然不同。

“觴兒,我沒事兒,別怕。”崔白不受控的從口邊兒滑出這句話,噫?奇怪,這會兒又只能順著男人身體的本能作出反應,但是這名字並不陌生,觴兒,觴兒...流觴!崔白一激靈,猛地想起共情中那畫中的畫靈也是叫韓小蝶流觴!

還沒等崔白細細往下想,就被面前的女子施了法兩人瞬間轉移到一座荒塔裏,塔內破敗不堪,碩大的老鼠在塔內橫沖直撞,見到有生人來,便一圈圈潮水般湧上前將兩人圍住,卻又被流觴一個靈決給震開。

登時老鼠們血肉飛濺,被砸飛到墻壁上,場景十分駭人,崔白被惡心的朝流觴身後退了退,就被她一把抓住,“歡郎,你在這裏等我,待我去...我們就走好不好?”話中柔弱的請求,但是眼裏卻散發著偏執的死氣。

“不,不行!你不能把我藏在這兒!”崔白看著這漫天遍地的死老鼠,成千上百的老鼠洞交織在塔內,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竄出一波。

“別害怕,它會保護你。”流觴親上男人的嘴,手扯了腰間的玉佩幻成了一條體格健壯,兇狠無比的獵犬,此犬一出,嗅了嗅她的腳,拉直了脖子發出一聲兇厲的嚎叫。

“等我...”流觴說完就消失在塔中。

崔白在塔裏轉了一圈,身邊跟著條無比兇惡的惡犬,密密麻麻的鼠洞裏發出躁動不安的聲音,幽幽綠光的眼從洞裏射到一人一犬身上,但卻不敢出洞。

有一只耗子落了單,就被惡犬一爪摁死在了地上,鋒利的指爪紮破了碩鼠的肚皮,紅黑的粘液從癟皮裏滲出,看得讓人一陣惡心。

塔裏的門窗都是大打開的,耀眼的日光還會從殘垣斷壁的縫隙裏撒進來,崔白試過從門裏走出去,就像一個死循環,走出去了出了門還是塔內,反反覆覆就像被束縛在這裏面,即使是跳窗戶,跳出去的地方還是塔內。

直到她在墻上畫草線到了第二十八橫的時候,渾身是血的流觴狼狽的回來,面色平靜,另一只手還提著只斷胳膊,崔白看著她空蕩蕩的袖管兒,動了動嘴唇,又什麽也沒說。

只覺下顎被掰開,口裏滾進來一顆沙棘草香的藥丸,又被流觴的手指點住喉嚨,藥丸就一路滾進了肚子,頃刻間一陣天旋地轉,砰的倒在地上,嘴角滲出溫熱的東西,別是口水,眼前全黑的一瞬間崔白還在想這個。

耳鼓裏也會眩暈,一段話被不斷拉長成了幾段,斷斷續續的湧入耳朵裏,一會兒是流觴她在說什麽等她,一會兒又是身邊的惡犬淒厲的慘叫,一會兒又聽見誰在她身邊哭,公子公子啊啊啊的喊。

身體就像被定住了,意識非常清醒,眼睛也能睜開,但是現在只能睜開一只,因為另一只...

被老鼠正在啃,肥大的鼠頭幾乎都快埋進露骨的眼眶裏,吃著眼球後面的經絡,而另一只眼睛很快被新爬上來的老鼠一嘴咬穿,細細密密啃咬的聲此起彼伏。

腹中的腸子被拖出來老長,肚子裏正一點點被掏空,剛才也瞧見身下邊兒被啃斷的男木艮甩在一旁,正被一只老鼠往外拖著。

但這會兒眼球沒了也看不到有多少只老鼠正蹲在她身上大快朵頤,只是沈甸甸的,耳邊陣陣的咬骨穿肉的聲音回蕩在這座荒塔裏。

啊啊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尖叫撕破書局的寧靜,崔白猶如詐屍一般猛地從堆食兒裏直挺挺的立起來,捂著嘴眼裏漲滿了恐懼的淚發出一聲淒厲的哭叫。也是這一聲兒讓燭九陰手裏攤開的殘卷一個沒拿穩就掉在地上。

黑漆漆的眼盯住眼前驚慌的人,看著她顫抖不已,豆大的淚珠一顆顆往下灌,手掌心都被咬出一圈血痕。

“阿白...”低沈的輕喚,把崔白拉回神。只見她就跟抽瘋似的想站起來,但在堆食兒裏撲騰了一陣,腿腳都是軟的,就跟魔怔了一樣,她拼命的觸摸著自己的眼眶,耳朵,又使勁按壓著肚子。

甚至還急急的脫去裙子外袍,扯開前襟從上往下看自己的身子。

“好了好了,沒事兒了,別怕。”跟哄孩子般燭九陰一把抱住抽搐的崔白,暗暗的使勁把她摁進溝壑起伏的胸膛裏,用一層層溫熱壯碩的胸肌包裹著她的恐懼。

霸道濃郁的男人的氣息很快撫壓了些小人紊亂的情緒,燭九陰就被一雙小手勾住脖子,肩窩也被小臉狠狠的埋進來,順著脊骨慢條斯理的撫摸著她戰栗的肩背。

只聽耳邊悶聲悶氣的說著,師尊我全都明白了,那畫中人就是歡郎,而他被荒塔裏的老鼠活生生的給吃了,那流觴給他吃的是假死藥,他明明是活著的但無法動彈,溫熱的軀體招來了老鼠,惡犬不知所終,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窮兇極惡的千萬只老鼠啃成了屍骨...

接下來幾天連更哈!終於稍微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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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特別謝謝支持正版的小毛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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