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68 章
葉乘風，傳說中的修界劍修第一人，也是霞月宗的開山祖師。
說來也是有點荒謬，葉姝身為霞月宗現任宗主，對霞月宗的歷史了解得卻不是很多。
月檀還活著的時候，只提霞月宗風光的事情，後來的落魄很少提，葉姝一直也是當吹牛在聽。因為面對著落魄無一人的宗門，聽著那些輝煌的過去，她一點真實感也沒有。
五年前宗門大比以後，葉姝在論壇上看到了一些關於霞月宗過去的光輝，出於好奇，她翻修藏書閣的時候認真地找了一圈。
奇怪的是，霞月宗偌大的藏書閣裏，竟然沒有專門負責寫霞月宗歷史的，不過好在還有很多書上有先人留下的筆跡，可以從中看到一些端倪。
比如葉乘風這個人，按照葉姝知道的那些來推算，他大概是一個拿了某點男主劇本的熱血少年。
少年人原本就是天賦異稟的劍修，在天災後又獲得了修士長久的壽命，是當之無愧的強者。他卻並不以此為傲，反而時常幫助那些有困難的人，因而很快便打響名號成為天賜者中的一大名人。
與此同時，他也是一個真正的俠之大者，認為天下大同，眾生平等，強者應該要幫扶弱者。他的劍術高，也用自己的劍術將自己的俠義和理念踐行得很好。漸漸地，他的理念感染了很多人，身邊也聚集了很多和他有共同理念的修士，也是這些人後來一起組建了霞月宗。
到這時，按照尋常套路，該是葉乘風四處開遇到美女開後宮，遇到男人收小弟了。彼時的傳言也確實如此，說葉乘風身邊的女人都愛慕他，男人都視他為摯友願意追隨他。
但，葉姝看過藏書閣裏大部分和霞月宗過去有關的書籍，並沒有發現有什麽女修愛慕葉乘風的歷史痕跡，反而從這些批註裏看出了很多好玩的小事情。
比如某本劍術秘籍上，某一頁有一行醒目的批註：乘風居然說這個劍法很爛，他這個沒品味的小混蛋！
再下面又有一行很小的，看起來書寫的人很不甘願的字：嗯……的確有點爛，我再改改。
一本法衣制作的冊子上：葉乘風你他娘的，居然說老娘做的衣服醜？呸！我做給狗穿都不給你！
後面沒幾頁又出現了一句：不行，還是要做，做不出讓他心服口服的法衣，老娘就此洗手不幹了！
一本煉器書上：葉乘風臭不要臉！把我剛造的劍弄斷了居然還給埋上了！我要是早知道它斷了還找什麽找？
制藥的冊子上也有，這位的冊子裏關於葉乘風的用藥記錄得很詳細，差不多都成了一篇《葉乘風觀察日記》了。
五月十六，葉乘風吃了我的造化丹，拉了一整天。太好了，他也有今天。
五月十八，葉乘風吃了我的新造化丹，頭發禿了，他要求我必須盡快讓他頭發長回來，不然他就去當佛子了。愛去不去，煩！
五月二十四，葉乘風穿上了袈裟，去了趟萬佛宗，最後黑著臉回來了。據說，他沒打過佛子。大快人心！
五月二十八，我終於做出了能讓葉乘風長出頭發的藥，但是他卻說當禿子挺開心的，不需要丹藥了。狗屎！還那我這四天不眠不休都是為了什麽？
六月初一，葉乘風的頭發自己長出來了，他讓我再給他一粒新造化丹。
他說：“我現在覺得還是禿子好，出門再也沒有女修跟我表白了。”
我讓他滾了。
六月十二，葉乘風你這個狗東西！偷我的藥去賣就算了，我那叫生機丸！不是生發丹！還有你賣我的藥得來的錢呢！不給我分嗎？
如此種種……
葉姝從這些字裏行間看到了一個個有趣又生動的靈魂，不僅是葉乘風，還有當時在霞月宗的其他人。
她沒法把這些記錄上的人和傳聞中那些或神秘或高冷的先輩們聯系在一起，甚至時常會在腦海中拼湊出葉乘風的樣子……大概率是個中二病。
那滿嘴的正義和那副天真的信念感，以及分明拿了龍傲天劇本卻揚言眾生平等，真的很有給自己立聖父人設的味道。
起初葉姝是這樣以為的。
直到她看到的筆跡內容越來越多，漸漸發現，葉乘風哪怕是個中二病，也一定是一個意念很堅定的中二病。
那個眾生平等的理念，他堅持了好幾百年，哪怕他自己越來越強，當時幾乎是修界第一的地步，他依然如此堅定地踐行著鋤強扶弱的理念。絕不因為自己的強大而欺負弱者，甚至也願意花費心思幫助弱者變強。
他像是一個非常理想主義的中二病，但又更像是一個，單純又執拗地希望世界真的能和平的傻子。
所以當葉姝聽到劍魔的前主人是葉乘風時，她竟然絲毫不覺得意外。
因為葉乘風就像是完全不理會天命，且做得出折斷劍這種事的人。
不過比起那些……“你怎麽進來的？”
葉姝詫異地看著忽然出現的明卿，她對自己在宗門外的陣法還是挺有自信的，畢竟這幾年想進霞月宗的人很多，但從來沒有人能在不被允許的情況下進來。
明卿頓了一下，他看著葉姝臉上那副認真的疑惑與一絲絲的自我懷疑，忍不住露出倨傲的表情：“這世上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葉姝想了下，對方是魔尊，會一些她所意想不到的邪門歪道好像也挺正常的，遂表示理解。
“好吧，看來我的陣法修煉還不到家。”
明卿嘴角抽了抽。
她真的寧願懷疑自己的陣法，也不會聯想到別的？
“明卿！”劍魔看到明卿，心中對“姓明的”的恨意又一下燃燒了起來，“你跟來作甚？吾已經找到新的主人了，不會跟你魔族的！”
這話葉姝覺得不太對，因為先前這魔尊明明一腳把劍魔踩地裏去了，完全看不出一點對它感興趣的樣子，怎麽可能特意為了它追過來？
明卿直接擡了擡手，做出一個向下的姿勢，劍魔只來得及喊出一句“你幹什麽”，就又被結結實實地壓進了地底。
“它太聒噪了。”魔尊冷淡的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嫌棄。
葉姝深以為然，忍不住點了點頭：“而且好像有點腦子不太靈光。”
“自從被葉乘風折斷以後它就這樣了。”明卿緩緩道。
這話成功地吸引了葉姝的好奇心，她擡起頭認真地看著他：“你認識葉乘風？”
魔尊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神又好像說了很多，他看著葉姝認真的樣子，忽地笑了。
“其實，仔細看的話，他長得似乎和你有些像。”
“嗯？什麽意思？”葉姝的眼睛驀地睜大。
“你就沒想過嗎，你姓葉，他也姓葉，也許他真的是你的祖先也不一定。”明卿玩笑似地說。
葉姝聽罷直覺地擺擺手。
“不可能，我們老葉家從上到下都是軟骨頭，就那麽一個有出息的，當年還死在戰場了沒有後代，雖然他也不……”話說到這，她忽然察覺自己不經意地洩露了一些不該說的事情，急忙又停下了，然後搖搖頭道，“反正不可能，世上姓葉的人那麽多，只是剛巧他和我同姓罷了。”
明卿很配合地點點頭，沒再提起這個話題，轉而開始聊起另一件事。
“明深……”
“對了。”聽他提到明深，葉姝也想起來這事了，她疑惑中帶著質疑地問道，“他不是你的外甥嗎？這些年你竟然完全不管他？還是說你們魔族都這樣六親不認的？”
“六親不認”的魔尊頓了頓，他開始思索自己這些年對明深做了什麽。
比如，安排葉姝帶他去周家，間接給他們送了十萬靈石——但這是“君羽”做的。
比如，帶元初指環進秘境，讓明深順利進入元初秘境的測驗，拿到天罰劍——哦，這也是“君羽”做的。
比如，讓杜子騰成為明深的劍術老師——行吧，這也是“君羽”做的。
比如……算了，誰讓他真的不愛用魔尊這個身份呢？
思索了許久的魔尊，對上葉姝越來越嫌棄的眼神，沈吟了一下道：“這些年，我也很忙——”
葉姝直接翻了個白眼。
魔尊：“——是的，我們魔族就是六親不認的。”
魔尊如此坦然地承認了，葉姝反而楞了一下，她覺得自己好像出現幻覺了，竟隱約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一些委屈。
你委屈什麽啊？
“那你現在又找他幹嘛？忽然良心發現後悔了，想修覆一下親情？”
魔尊：“那倒沒有，就是覺得魔尊這個位置很沒意思，所以決定讓他來繼承。”
葉姝眉頭皺起。聽說這個魔尊為了上位把自己的生母殺了，現在卻說覺得沒意思，要讓給外甥？
“你該不會有什麽陰謀吧？”葉姝越想越覺得可疑，她面露警惕地看著明卿，“明深還小，你這當舅舅的就當真沒有一點點疼惜，要對他下手？”
魔尊的表情清晰可見地扭曲了起來。
不是，他現在說什麽都有罪是吧？
明卿開始認真地後悔，沒有在第一時間向葉姝坦白他就是君羽，導致現在，反而沒什麽機會說出口了。
然而現在離開這裏好像又有點不甘心，他絞盡腦汁地想了想，總算又想起一個新的話題。
“關於論壇上那些……”
“啊啊啊啊！你閉嘴不許說！”他一說，葉姝頓時又想起了那些香艷的話本子，然後當著明卿的面，“砰”地一下把窗戶死死關上了。
“霞月宗不歡迎尊下，還請速速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葉宗主兇巴巴的聲音從窗戶裏傳出來。
明卿其實還真想試試葉姝會怎麽樣不客氣，但想想還是算了。
她的臉已經夠紅了。
就在他轉過身決定離開的時候，身後的窗戶忽然又打開了，他的心情一下飛揚起來，面帶欣喜地轉過頭，猝不及防對上一柄醜劍。
“這是你們魔族的，帶走帶走。”葉姝嫌棄地把被拍扁的劍魔丟了出來，然後再一次關上了窗戶。
劍魔剛才被明卿按進地底的時候就昏迷了，被葉姝摳出來剛悠悠轉醒，這會兒迷迷糊糊地又對上明卿的臉，一時又忘記慘痛的教訓，對著明卿痛罵道：“姓明的，你——”
它的話沒說完，就第三次被拍扁了。
明卿甚至嫌棄地拍了拍衣擺，仿佛劍魔嵌入地面揚起的灰塵弄臟了他的衣服。
擡起頭，大外甥正站在面前，神色覆雜地看著他。
“怎麽？找舅舅有事？”“六親不認”的魔尊朝外甥露出一個很和藹可親的長輩笑容。
“你與這劍魔有過節？”明深問。
“何出此言？”明卿好奇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就是第一次見你這樣對待誰。”明深解釋道，“有點好奇，你討厭它，但是你好像又沒想殺死它。”
少年觀察很敏銳，明卿頓了一下，眸中露出些許不易察覺的笑意。
“你是劍修，有句話做舅舅的要告訴你——劍就是劍而已，哪怕修成了靈，或者墮落成了魔，它也只是劍。和一把劍計較什麽呢？”
說完這話，他轉身優雅地離開了，臨走不忘又把地底的劍魔薅出來帶走，隱約聽見大外甥喃喃嘀咕著“所以你是和它的主人有過節”……優雅的背影可疑地停頓了一下。
該說不說，明深太敏銳了，真的不如小貓兒可愛。
趕走了魔尊和劍魔以後，葉姝總算心情平靜了一些，也終於想起自己還忘了一件事。
從黑市地下二層帶回來的妖獸怎麽樣了？
先前她擔心明深出事，率先出發去往魔族了，便委托君羽先帶著倆孩子和那妖獸回來，主要是確保孩子們在安全的地方，還有及時給妖獸續命治療。
想到這裏，葉姝快速來到姜白芷所在的藥堂。
這藥堂名“仁心閣”，和姜白芷當初的“黑心醫館”幾乎是完全相反的意思。本來葉姝還以為姜白芷會要求換掉，但是對方只是盯著牌匾看了許久，最終什麽都沒說，自此就在仁心閣待了下去。
只不過“仁心閣”裏的姜白芷也依然不仁心，除了在霞月宗內好說話一些，出外診的時候她依然是那個收費超高的“太黑心”。
這幾年她在霞月宗找到了各種精細的醫術，埋頭紮入其中非常充實，她的醫術得到了顯著提升，名號也從“太黑心”變成了……“黑心神醫。”
“姜老師，那個送來的妖獸怎麽樣了？”
葉姝出現在仁心閣的時候，姜白芷正在研究診斷記錄，聞言，她放下冊子起身。
“你那兩個徒弟把傷患放這就走了，什麽都沒說，我還正有事要問你。”姜白芷走向診室的病床，指了指床上的妖獸道，“它這傷至少幾百年了，一直沒有治療，只能靠自己的妖力慢慢修覆，這到底怎麽回事？”
“我們在飛雲城黑市的地下二層發現它的，當時它就奄奄一息了，我也不知道它的情況。”聽到妖獸的情況，葉姝有些說不出的難過，急忙道，“你盡量救救它，有什麽需要的藥和材料盡管和我說。”
“妖力流失太多，這傷也一直在吸取它的生命，確實要好好補一補才行，我需要一只火靈蟲，一條萬啟城外黑河裏的千年魚……”
姜白芷直接開口列了一堆東西，葉姝下意識地掏出她的小冊子又開始寫了起來。
也不知姜白芷說了多久，總之葉姝認識她以後從來沒有聽到過她要求這麽多藥材，可見妖獸真的傷得很嚴重。
“好了，暫時就這些。”姜白芷說完，若有所思地看著葉姝手中的小冊子，“看你拿這寫東西，我想起來一件事。”
“什麽？”葉姝收起小冊子，腦子裏已經開始安排這些東西要怎麽去取，口中下意識地回了句。
“我看的那些醫術裏，有不少奇奇怪怪的批註，想來你應該感興趣。”姜白芷拿出幾本書。
“那些我也看過，基本上……嗯？這幾本你在哪看到的？我沒見過。”葉姝詫異地問。
“仁心閣的牌匾前幾日掉了下來，這幾本好像是本來藏在牌匾後面的，跟著一起掉下來了。”
藏在牌匾後面？
接過姜白芷遞過來的書，葉姝的心情莫名沈重了起來。她有預感這些書上不會再是關於“葉乘風”的各種俏皮事的吐槽，反而是一些隱約能窺見的悲劇。
原本她看那些“葉乘風觀察日記”的時候就發現了，都是最初的那些年的事情比較多，後來那些冊子裏關於葉乘風的筆跡就越來越少了。
大概也是因為那些人各自都有了名氣，名望，也有了各自的徒弟、徒孫、追隨者，各有各的忙碌，能湊在一起的時間也少了。
這樣想著，葉姝還是翻開了藏在牌匾後的書，果然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記錄。
“乘風和某某又發生了爭吵。”
“某某說得好像也有道理，但是乘風不同意。”
“乘風越來越偏執了，這樣好嗎？”
“不，錯的應該是某某才對，乘風一直都是這樣的啊！”
“某某這個大騙子！乘風太慘了！”
這裏的“某某”是兩個字，但是被塗黑掉了，不過根據上下文語境，這些“某某”基本上說的都是同一個人。
葉姝猜測，這個“某某”就是當初霞月宗會分散的始作俑者，也是霞月宗內部理念不合的另一派的領頭人。
但是“某某”為什麽又被塗黑了？為什麽這些書要被藏起來？
不等葉姝仔細去想這些事，兩個小家夥忽然推開了她房間的窗戶。
“師父！你回來了！看見義父了嗎？”貓貓探頭。
“葉師父，魔族好玩嗎？”大魚探腦。
“沒來得及逛，不知道好不好玩，有機會帶你去。”葉姝摸了摸水丹陽的小腦袋，轉向貓貓，“你義父不是跟著你們一起回來了嗎？我沒看到他。”
“沒有呀，他把我們送來就立刻走了，說有事，我還以為去追你了呢！”貓貓歪著腦袋，“他走得十萬火急的，我從沒見他這麽快過！”
“是呀是呀！他真的不是去找你了嗎？”水丹陽眨巴著大眼睛說。
“沒有呀！”看著孩子天真可愛的樣子，葉姝沈重的心情好了不少，故意學著小姑娘的尾音說話。
“他應該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等忙完了還會回來找你們的，不用擔心呀！”
“沒有擔心呀！我知道君師父很強的，就是好奇他去幹嘛了。”小姑娘聲音嬌軟，想法大膽，“我還以為他為了你，去找魔尊決鬥了呢！”
葉姝：“……”
你可真敢想。
“我才沒有擔心義父。”貓貓不屑地哼了聲，“他可瀟灑了，相交遍天下，走到哪都有人請客，整日帶著我和大魚蹭吃蹭喝。還經常感慨帶著我們兩個很礙事，我都不敢想象，不帶我們的時候他日子過得多快活！”
“哈哈！”葉姝看著烏明瑜怨氣沖天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義父是大人物，人脈又廣，成功人士走哪都被人捧著是正常的，你好好努力，將來也能成為你義父這樣的人。”
“像義父這樣的舔狗嗎？”貓貓下意識地嘀咕了一句，然後腦袋上立刻又挨了一巴掌。
“不可以這樣說你的義父。”葉姝嚴肅地說，“明瑜，你有時候得意忘形，過於目無尊長，雖然你義父不計較，但是為師是不是告訴過你，義父也是父，這是你給自己找的父，哪怕他不是那麽完美，甚至有時候真的有些欠……總之，你可以不滿，甚至可以挑戰他，但是不可以罵他。”
“哦。”貓貓對葉姝的長篇大論最沒轍，因為每當這個時候他就覺得自己是正在被唐僧念緊箍咒的孫悟空，這會兒也是，腦瓜子嗡嗡的，急忙道，“別念了師父！我錯了！”
“那如果實在被君師父氣到了，不開心怎麽辦？”旁聽的水丹陽忽然問。
葉姝猝不及防被問住了。
也是，萬一孩子們溫順乖巧，結果那家夥越來越變本加厲怎麽辦？
“對啊，義父有時候真的很氣人！”貓貓頓時氣惱道，“他上次讓我自己巡邏，還說我屁股變胖了！讓我少吃你做的烤魚！”
“什麽？太過分了！貓咪就是要胖一些才好啊！”葉姝一聽頓時錘桌而起，“以後他欺負你們，直接告訴我，我來教訓他！”
“太棒了！還是師父最好了！”
“嗯嗯，葉師父最溫柔了！”
——聽著屋內師徒的對話，門外，想起來葉姝還欠了自己一頓飯，匆匆戴上面具趕來的某人，腳步頓住了。
這個時候進去的話，他是能吃上烤魚，還是會被當魚烤？
男主：我是不是應該靜靜地走開，然後換個馬甲再來……但是好像沒有區別。
已經，沒有別的拿得出手的身份可以用了，哭。
最近才知道可以從最近閱讀直接點進文了，雖然應該沒有大寶貝看到這裏還沒有收藏我的，但是以防萬一還是啰嗦一下，求收藏啊嚶嚶嚶！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葉乘風，傳說中的修界劍修第一人，也是霞月宗的開山祖師。
說來也是有點荒謬，葉姝身為霞月宗現任宗主，對霞月宗的歷史了解得卻不是很多。
月檀還活著的時候，只提霞月宗風光的事情，後來的落魄很少提，葉姝一直也是當吹牛在聽。因為面對著落魄無一人的宗門，聽著那些輝煌的過去，她一點真實感也沒有。
五年前宗門大比以後，葉姝在論壇上看到了一些關於霞月宗過去的光輝，出於好奇，她翻修藏書閣的時候認真地找了一圈。
奇怪的是，霞月宗偌大的藏書閣裏，竟然沒有專門負責寫霞月宗歷史的，不過好在還有很多書上有先人留下的筆跡，可以從中看到一些端倪。
比如葉乘風這個人，按照葉姝知道的那些來推算，他大概是一個拿了某點男主劇本的熱血少年。
少年人原本就是天賦異稟的劍修，在天災後又獲得了修士長久的壽命，是當之無愧的強者。他卻並不以此為傲，反而時常幫助那些有困難的人，因而很快便打響名號成為天賜者中的一大名人。
與此同時，他也是一個真正的俠之大者，認為天下大同，眾生平等，強者應該要幫扶弱者。他的劍術高，也用自己的劍術將自己的俠義和理念踐行得很好。漸漸地，他的理念感染了很多人，身邊也聚集了很多和他有共同理念的修士，也是這些人後來一起組建了霞月宗。
到這時，按照尋常套路，該是葉乘風四處開遇到美女開後宮，遇到男人收小弟了。彼時的傳言也確實如此，說葉乘風身邊的女人都愛慕他，男人都視他為摯友願意追隨他。
但，葉姝看過藏書閣裏大部分和霞月宗過去有關的書籍，並沒有發現有什麽女修愛慕葉乘風的歷史痕跡，反而從這些批註裏看出了很多好玩的小事情。
比如某本劍術秘籍上，某一頁有一行醒目的批註：乘風居然說這個劍法很爛，他這個沒品味的小混蛋！
再下面又有一行很小的，看起來書寫的人很不甘願的字：嗯……的確有點爛，我再改改。
一本法衣制作的冊子上：葉乘風你他娘的，居然說老娘做的衣服醜？呸！我做給狗穿都不給你！
後面沒幾頁又出現了一句：不行，還是要做，做不出讓他心服口服的法衣，老娘就此洗手不幹了！
一本煉器書上：葉乘風臭不要臉！把我剛造的劍弄斷了居然還給埋上了！我要是早知道它斷了還找什麽找？
制藥的冊子上也有，這位的冊子裏關於葉乘風的用藥記錄得很詳細，差不多都成了一篇《葉乘風觀察日記》了。
五月十六，葉乘風吃了我的造化丹，拉了一整天。太好了，他也有今天。
五月十八，葉乘風吃了我的新造化丹，頭發禿了，他要求我必須盡快讓他頭發長回來，不然他就去當佛子了。愛去不去，煩！
五月二十四，葉乘風穿上了袈裟，去了趟萬佛宗，最後黑著臉回來了。據說，他沒打過佛子。大快人心！
五月二十八，我終於做出了能讓葉乘風長出頭發的藥，但是他卻說當禿子挺開心的，不需要丹藥了。狗屎！還那我這四天不眠不休都是為了什麽？
六月初一，葉乘風的頭發自己長出來了，他讓我再給他一粒新造化丹。
他說：“我現在覺得還是禿子好，出門再也沒有女修跟我表白了。”
我讓他滾了。
六月十二，葉乘風你這個狗東西！偷我的藥去賣就算了，我那叫生機丸！不是生發丹！還有你賣我的藥得來的錢呢！不給我分嗎？
如此種種……
葉姝從這些字裏行間看到了一個個有趣又生動的靈魂，不僅是葉乘風，還有當時在霞月宗的其他人。
她沒法把這些記錄上的人和傳聞中那些或神秘或高冷的先輩們聯系在一起，甚至時常會在腦海中拼湊出葉乘風的樣子……大概率是個中二病。
那滿嘴的正義和那副天真的信念感，以及分明拿了龍傲天劇本卻揚言眾生平等，真的很有給自己立聖父人設的味道。
起初葉姝是這樣以為的。
直到她看到的筆跡內容越來越多，漸漸發現，葉乘風哪怕是個中二病，也一定是一個意念很堅定的中二病。
那個眾生平等的理念，他堅持了好幾百年，哪怕他自己越來越強，當時幾乎是修界第一的地步，他依然如此堅定地踐行著鋤強扶弱的理念。絕不因為自己的強大而欺負弱者，甚至也願意花費心思幫助弱者變強。
他像是一個非常理想主義的中二病，但又更像是一個，單純又執拗地希望世界真的能和平的傻子。
所以當葉姝聽到劍魔的前主人是葉乘風時，她竟然絲毫不覺得意外。
因為葉乘風就像是完全不理會天命，且做得出折斷劍這種事的人。
不過比起那些……“你怎麽進來的？”
葉姝詫異地看著忽然出現的明卿，她對自己在宗門外的陣法還是挺有自信的，畢竟這幾年想進霞月宗的人很多，但從來沒有人能在不被允許的情況下進來。
明卿頓了一下，他看著葉姝臉上那副認真的疑惑與一絲絲的自我懷疑，忍不住露出倨傲的表情：“這世上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葉姝想了下，對方是魔尊，會一些她所意想不到的邪門歪道好像也挺正常的，遂表示理解。
“好吧，看來我的陣法修煉還不到家。”
明卿嘴角抽了抽。
她真的寧願懷疑自己的陣法，也不會聯想到別的？
“明卿！”劍魔看到明卿，心中對“姓明的”的恨意又一下燃燒了起來，“你跟來作甚？吾已經找到新的主人了，不會跟你魔族的！”
這話葉姝覺得不太對，因為先前這魔尊明明一腳把劍魔踩地裏去了，完全看不出一點對它感興趣的樣子，怎麽可能特意為了它追過來？
明卿直接擡了擡手，做出一個向下的姿勢，劍魔只來得及喊出一句“你幹什麽”，就又被結結實實地壓進了地底。
“它太聒噪了。”魔尊冷淡的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嫌棄。
葉姝深以為然，忍不住點了點頭：“而且好像有點腦子不太靈光。”
“自從被葉乘風折斷以後它就這樣了。”明卿緩緩道。
這話成功地吸引了葉姝的好奇心，她擡起頭認真地看著他：“你認識葉乘風？”
魔尊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神又好像說了很多，他看著葉姝認真的樣子，忽地笑了。
“其實，仔細看的話，他長得似乎和你有些像。”
“嗯？什麽意思？”葉姝的眼睛驀地睜大。
“你就沒想過嗎，你姓葉，他也姓葉，也許他真的是你的祖先也不一定。”明卿玩笑似地說。
葉姝聽罷直覺地擺擺手。
“不可能，我們老葉家從上到下都是軟骨頭，就那麽一個有出息的，當年還死在戰場了沒有後代，雖然他也不……”話說到這，她忽然察覺自己不經意地洩露了一些不該說的事情，急忙又停下了，然後搖搖頭道，“反正不可能，世上姓葉的人那麽多，只是剛巧他和我同姓罷了。”
明卿很配合地點點頭，沒再提起這個話題，轉而開始聊起另一件事。
“明深……”
“對了。”聽他提到明深，葉姝也想起來這事了，她疑惑中帶著質疑地問道，“他不是你的外甥嗎？這些年你竟然完全不管他？還是說你們魔族都這樣六親不認的？”
“六親不認”的魔尊頓了頓，他開始思索自己這些年對明深做了什麽。
比如，安排葉姝帶他去周家，間接給他們送了十萬靈石——但這是“君羽”做的。
比如，帶元初指環進秘境，讓明深順利進入元初秘境的測驗，拿到天罰劍——哦，這也是“君羽”做的。
比如，讓杜子騰成為明深的劍術老師——行吧，這也是“君羽”做的。
比如……算了，誰讓他真的不愛用魔尊這個身份呢？
思索了許久的魔尊，對上葉姝越來越嫌棄的眼神，沈吟了一下道：“這些年，我也很忙——”
葉姝直接翻了個白眼。
魔尊：“——是的，我們魔族就是六親不認的。”
魔尊如此坦然地承認了，葉姝反而楞了一下，她覺得自己好像出現幻覺了，竟隱約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一些委屈。
你委屈什麽啊？
“那你現在又找他幹嘛？忽然良心發現後悔了，想修覆一下親情？”
魔尊：“那倒沒有，就是覺得魔尊這個位置很沒意思，所以決定讓他來繼承。”
葉姝眉頭皺起。聽說這個魔尊為了上位把自己的生母殺了，現在卻說覺得沒意思，要讓給外甥？
“你該不會有什麽陰謀吧？”葉姝越想越覺得可疑，她面露警惕地看著明卿，“明深還小，你這當舅舅的就當真沒有一點點疼惜，要對他下手？”
魔尊的表情清晰可見地扭曲了起來。
不是，他現在說什麽都有罪是吧？
明卿開始認真地後悔，沒有在第一時間向葉姝坦白他就是君羽，導致現在，反而沒什麽機會說出口了。
然而現在離開這裏好像又有點不甘心，他絞盡腦汁地想了想，總算又想起一個新的話題。
“關於論壇上那些……”
“啊啊啊啊！你閉嘴不許說！”他一說，葉姝頓時又想起了那些香艷的話本子，然後當著明卿的面，“砰”地一下把窗戶死死關上了。
“霞月宗不歡迎尊下，還請速速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葉宗主兇巴巴的聲音從窗戶裏傳出來。
明卿其實還真想試試葉姝會怎麽樣不客氣，但想想還是算了。
她的臉已經夠紅了。
就在他轉過身決定離開的時候，身後的窗戶忽然又打開了，他的心情一下飛揚起來，面帶欣喜地轉過頭，猝不及防對上一柄醜劍。
“這是你們魔族的，帶走帶走。”葉姝嫌棄地把被拍扁的劍魔丟了出來，然後再一次關上了窗戶。
劍魔剛才被明卿按進地底的時候就昏迷了，被葉姝摳出來剛悠悠轉醒，這會兒迷迷糊糊地又對上明卿的臉，一時又忘記慘痛的教訓，對著明卿痛罵道：“姓明的，你——”
它的話沒說完，就第三次被拍扁了。
明卿甚至嫌棄地拍了拍衣擺，仿佛劍魔嵌入地面揚起的灰塵弄臟了他的衣服。
擡起頭，大外甥正站在面前，神色覆雜地看著他。
“怎麽？找舅舅有事？”“六親不認”的魔尊朝外甥露出一個很和藹可親的長輩笑容。
“你與這劍魔有過節？”明深問。
“何出此言？”明卿好奇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就是第一次見你這樣對待誰。”明深解釋道，“有點好奇，你討厭它，但是你好像又沒想殺死它。”
少年觀察很敏銳，明卿頓了一下，眸中露出些許不易察覺的笑意。
“你是劍修，有句話做舅舅的要告訴你——劍就是劍而已，哪怕修成了靈，或者墮落成了魔，它也只是劍。和一把劍計較什麽呢？”
說完這話，他轉身優雅地離開了，臨走不忘又把地底的劍魔薅出來帶走，隱約聽見大外甥喃喃嘀咕著“所以你是和它的主人有過節”……優雅的背影可疑地停頓了一下。
該說不說，明深太敏銳了，真的不如小貓兒可愛。
趕走了魔尊和劍魔以後，葉姝總算心情平靜了一些，也終於想起自己還忘了一件事。
從黑市地下二層帶回來的妖獸怎麽樣了？
先前她擔心明深出事，率先出發去往魔族了，便委托君羽先帶著倆孩子和那妖獸回來，主要是確保孩子們在安全的地方，還有及時給妖獸續命治療。
想到這裏，葉姝快速來到姜白芷所在的藥堂。
這藥堂名“仁心閣”，和姜白芷當初的“黑心醫館”幾乎是完全相反的意思。本來葉姝還以為姜白芷會要求換掉，但是對方只是盯著牌匾看了許久，最終什麽都沒說，自此就在仁心閣待了下去。
只不過“仁心閣”裏的姜白芷也依然不仁心，除了在霞月宗內好說話一些，出外診的時候她依然是那個收費超高的“太黑心”。
這幾年她在霞月宗找到了各種精細的醫術，埋頭紮入其中非常充實，她的醫術得到了顯著提升，名號也從“太黑心”變成了……“黑心神醫。”
“姜老師，那個送來的妖獸怎麽樣了？”
葉姝出現在仁心閣的時候，姜白芷正在研究診斷記錄，聞言，她放下冊子起身。
“你那兩個徒弟把傷患放這就走了，什麽都沒說，我還正有事要問你。”姜白芷走向診室的病床，指了指床上的妖獸道，“它這傷至少幾百年了，一直沒有治療，只能靠自己的妖力慢慢修覆，這到底怎麽回事？”
“我們在飛雲城黑市的地下二層發現它的，當時它就奄奄一息了，我也不知道它的情況。”聽到妖獸的情況，葉姝有些說不出的難過，急忙道，“你盡量救救它，有什麽需要的藥和材料盡管和我說。”
“妖力流失太多，這傷也一直在吸取它的生命，確實要好好補一補才行，我需要一只火靈蟲，一條萬啟城外黑河裏的千年魚……”
姜白芷直接開口列了一堆東西，葉姝下意識地掏出她的小冊子又開始寫了起來。
也不知姜白芷說了多久，總之葉姝認識她以後從來沒有聽到過她要求這麽多藥材，可見妖獸真的傷得很嚴重。
“好了，暫時就這些。”姜白芷說完，若有所思地看著葉姝手中的小冊子，“看你拿這寫東西，我想起來一件事。”
“什麽？”葉姝收起小冊子，腦子裏已經開始安排這些東西要怎麽去取，口中下意識地回了句。
“我看的那些醫術裏，有不少奇奇怪怪的批註，想來你應該感興趣。”姜白芷拿出幾本書。
“那些我也看過，基本上……嗯？這幾本你在哪看到的？我沒見過。”葉姝詫異地問。
“仁心閣的牌匾前幾日掉了下來，這幾本好像是本來藏在牌匾後面的，跟著一起掉下來了。”
藏在牌匾後面？
接過姜白芷遞過來的書，葉姝的心情莫名沈重了起來。她有預感這些書上不會再是關於“葉乘風”的各種俏皮事的吐槽，反而是一些隱約能窺見的悲劇。
原本她看那些“葉乘風觀察日記”的時候就發現了，都是最初的那些年的事情比較多，後來那些冊子裏關於葉乘風的筆跡就越來越少了。
大概也是因為那些人各自都有了名氣，名望，也有了各自的徒弟、徒孫、追隨者，各有各的忙碌，能湊在一起的時間也少了。
這樣想著，葉姝還是翻開了藏在牌匾後的書，果然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記錄。
“乘風和某某又發生了爭吵。”
“某某說得好像也有道理，但是乘風不同意。”
“乘風越來越偏執了，這樣好嗎？”
“不，錯的應該是某某才對，乘風一直都是這樣的啊！”
“某某這個大騙子！乘風太慘了！”
這裏的“某某”是兩個字，但是被塗黑掉了，不過根據上下文語境，這些“某某”基本上說的都是同一個人。
葉姝猜測，這個“某某”就是當初霞月宗會分散的始作俑者，也是霞月宗內部理念不合的另一派的領頭人。
但是“某某”為什麽又被塗黑了？為什麽這些書要被藏起來？
不等葉姝仔細去想這些事，兩個小家夥忽然推開了她房間的窗戶。
“師父！你回來了！看見義父了嗎？”貓貓探頭。
“葉師父，魔族好玩嗎？”大魚探腦。
“沒來得及逛，不知道好不好玩，有機會帶你去。”葉姝摸了摸水丹陽的小腦袋，轉向貓貓，“你義父不是跟著你們一起回來了嗎？我沒看到他。”
“沒有呀，他把我們送來就立刻走了，說有事，我還以為去追你了呢！”貓貓歪著腦袋，“他走得十萬火急的，我從沒見他這麽快過！”
“是呀是呀！他真的不是去找你了嗎？”水丹陽眨巴著大眼睛說。
“沒有呀！”看著孩子天真可愛的樣子，葉姝沈重的心情好了不少，故意學著小姑娘的尾音說話。
“他應該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等忙完了還會回來找你們的，不用擔心呀！”
“沒有擔心呀！我知道君師父很強的，就是好奇他去幹嘛了。”小姑娘聲音嬌軟，想法大膽，“我還以為他為了你，去找魔尊決鬥了呢！”
葉姝：“……”
你可真敢想。
“我才沒有擔心義父。”貓貓不屑地哼了聲，“他可瀟灑了，相交遍天下，走到哪都有人請客，整日帶著我和大魚蹭吃蹭喝。還經常感慨帶著我們兩個很礙事，我都不敢想象，不帶我們的時候他日子過得多快活！”
“哈哈！”葉姝看著烏明瑜怨氣沖天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義父是大人物，人脈又廣，成功人士走哪都被人捧著是正常的，你好好努力，將來也能成為你義父這樣的人。”
“像義父這樣的舔狗嗎？”貓貓下意識地嘀咕了一句，然後腦袋上立刻又挨了一巴掌。
“不可以這樣說你的義父。”葉姝嚴肅地說，“明瑜，你有時候得意忘形，過於目無尊長，雖然你義父不計較，但是為師是不是告訴過你，義父也是父，這是你給自己找的父，哪怕他不是那麽完美，甚至有時候真的有些欠……總之，你可以不滿，甚至可以挑戰他，但是不可以罵他。”
“哦。”貓貓對葉姝的長篇大論最沒轍，因為每當這個時候他就覺得自己是正在被唐僧念緊箍咒的孫悟空，這會兒也是，腦瓜子嗡嗡的，急忙道，“別念了師父！我錯了！”
“那如果實在被君師父氣到了，不開心怎麽辦？”旁聽的水丹陽忽然問。
葉姝猝不及防被問住了。
也是，萬一孩子們溫順乖巧，結果那家夥越來越變本加厲怎麽辦？
“對啊，義父有時候真的很氣人！”貓貓頓時氣惱道，“他上次讓我自己巡邏，還說我屁股變胖了！讓我少吃你做的烤魚！”
“什麽？太過分了！貓咪就是要胖一些才好啊！”葉姝一聽頓時錘桌而起，“以後他欺負你們，直接告訴我，我來教訓他！”
“太棒了！還是師父最好了！”
“嗯嗯，葉師父最溫柔了！”
——聽著屋內師徒的對話，門外，想起來葉姝還欠了自己一頓飯，匆匆戴上面具趕來的某人，腳步頓住了。
這個時候進去的話，他是能吃上烤魚，還是會被當魚烤？
男主：我是不是應該靜靜地走開，然後換個馬甲再來……但是好像沒有區別。
已經，沒有別的拿得出手的身份可以用了，哭。
最近才知道可以從最近閱讀直接點進文了，雖然應該沒有大寶貝看到這裏還沒有收藏我的，但是以防萬一還是啰嗦一下，求收藏啊嚶嚶嚶！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