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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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又是讓人奄奄一息的周一。
早上, 路白薇吃了塊牛排，半張蔬菜餅，喝了碗牛奶燕麥粥。
她走後, 秦齊賢給另外兩人準備的早餐是全麥面包，生菜，水煮西藍花。
阿郁揉揉眼睛，不敢相信, “齊賢哥哥，你怎麽只給我們吃菜啊？我是狼, 不是羊。”
“天天吃那麽多，你不怕胖？”
阿郁眨巴眨巴眼睛, “啊？”
“到時候你變成一只肥狼, 肚子上都是肉, 妻主抱都抱不動你。”
阿郁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 頓時嚇得瞪大眼睛, “我才不要變成肥狼！”
變成那樣的話，他自己都會嫌棄自己的。
“所以，你以後少吃點零食。省下的錢還能買些護膚品, 不好嗎？”
阿郁聽了他的話, 覺得很有道理。
“齊賢哥哥你說得對。你的手和臉都好滑好白啊, 真好看。”
他也想像齊賢哥哥那樣。
早上溫度驟降，刮來的風仿佛都帶著冰碴子。
路白薇穿得厚, 早晨吃得又飽又暖和，身體倒是挺舒服的。
一上地鐵，她找了個角落站著玩手機。
車上的人上上下下, 身後不知何時多了個男人。
他站在她身後，猥瑣地蹭來蹭去。
路白薇面無表情, 手插兜裏，悄悄戴上了指虎。
趁著車裏人多擁擠，她的手用力向下一撞，尖銳的指虎毫不猶豫地刺了過去。
“噢……”
那人疼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了，臉皮青紫，差點翻白眼。
地鐵到站，路白薇走到前面的門，平靜地走下地鐵。
陀螺似的忙了一上午，路白薇跟同事們下樓吃飯。
新廚師做的飯簡直難以下咽。
“油鹽是不要錢嗎？放這麽多，齁嗓子。”
路白薇深有同感。
她跟同事說好，明天就不在食堂吃了，花這麽多錢還不如去外面吃。
端起餐盤起身離開的時候，隔壁桌的小姑娘正在討論做雙眼皮。
“冬天做手術正好，不容易感染，我打算過年期間做。這兩個月我少花點，攢攢錢。”
“我怕疼，還怕手術風險，怕做得不好看。唉我好糾結。”
“怕什麽？早就是很成熟的手術了，找對醫生不會有事的。”
同事八卦地問：“你們身邊有人整容嗎？”
“整容算不上，不過割雙眼皮的人挺多。”
另一個同事附和：“整牙，近視手術，雙眼皮手術……我身邊認識好幾個做這三件套的。”
橙子：“上次我們高中同學聚會，班裏女生都變得可好看了，我都不敢認。”
“你們怎麽不說男同學？”
“男同學哈哈哈哈，基本都發福了，跟以前比胖若兩人。”說這話的是陳姐，她畢業早，進入工作已經七八年。
她身邊的男同學基本上都開始發福脫發，明明是同班同學坐在一起，卻像是年齡差了二十歲。
一邊還是嬌俏漂亮的少女，另一邊已然成了大腹便便的中年男。
這裏邊還有好幾對情侶，甚至有已經結了婚的。
路白薇心想，原來大家身邊的情況都差不多。
在樓下餐館吃了幾天，路白薇膩得不行。
快餐再好吃，也比不上家常菜。
於是她跟秦齊賢商量，早晨能不能多做點飯，她打包帶到公司去。
秦齊賢終於有了用武之地，自然立馬答應。
“不用做很覆雜的，隨便炒個菜就行。”
路白薇話是這麽說了，但秦齊賢可不願意敷衍。
給寒星和阿郁的飯菜隨便做做就行，但這是妻主的飯，他自然要用上十二分的精神。
秦齊賢比之前早起一個小時，輕手輕腳地來到廚房，拉上門忙活。
路白薇起床後，剛吃完早飯，秦齊賢就把飯盒塞到她手裏，“妻主，您看看有沒有不合口味的，回來同我說。”
“辛苦你了。”
路白薇沒打開看，直接裝進飯盒包裏。
中午吃飯，她把午飯拿到微波爐熱了熱，端到休息室吃飯。
自從食堂漲價換廚師，有不少同事都是自己帶飯，在休息室裏吃。
路白薇打開飯盒，目瞪口呆。
本來以為一菜一飯就很不錯了，沒想到他居然細心地做了三道菜，葷素搭配，營養均衡。
白灼蘆筍，椒鹽大蝦，虎皮尖椒。
米飯上還蓋著一張小蔥漲蛋，塞得滿滿當當。
要不是飯盒大小有限，秦齊賢恨不得裝個滿漢全席進去。
路白薇就愛這口家常菜。
一打開飯盒，她便食指大動，快樂地吃起午飯。
隔壁部門男同事路過身邊，搭訕：“你自己做的？”
路白薇含糊地點點頭，“嗯。”
“小路手藝真不錯，我在這都聞見香味了。誰要是娶了你，可真是有福氣。”
路白薇敷衍應付。
其他人打趣，“小汪，你趕緊找個對象，讓你對象給你做愛心便當。”
小汪做作地搖頭晃腦，“唉，現在的小姑娘都十指不沾陽春水，像小路這樣賢惠的可不好找。”
“你自己怎麽不學做飯？”
“我手笨，學不會。可得找個會做飯的老婆，不然結婚了總不能天天吃外賣吧哈哈哈。”
路白薇充耳不聞，埋頭吃飯。
第二天，秦齊賢給她帶的飯是糖醋櫻桃肉，角瓜炒雞蛋，西藍花炒蝦仁。
第三天，午飯虎皮鵪鶉蛋，清炒絲瓜，杏鮑菇炒肉丁……
每天都不帶重樣的。
路白薇從此多了個習慣，跟陳舒悅打賭，猜每天的飯是什麽。
陳舒悅：【我猜肯定有麻辣花蛤，因為你昨天說這道菜好吃來著。】
路白薇揚唇，【確實有。】
陳舒悅：【今天的主食是胡蘿蔔小豬飯團，還是椒鹽花卷？】
路白薇：【雞蛋火腿腸炒面。】
她拍了一張照片發過去。
陳舒悅嘖嘖感嘆：【你家小嬌夫又解鎖了新菜式？】
路白薇：【另外兩道菜是白菜燉豆腐，和芹菜炒肉。】
陳舒悅：【他從哪學來這麽多菜？前兩天還做了照燒雞排，他們古代也有這玩意兒嗎？】
這個問題，路白薇前兩天還問過秦齊賢。
路白薇：【他說在網上學的。寒星負責找菜譜，他跟著學，小狼偶爾擔任試吃。】
陳舒悅羨慕的淚水從嘴角流了出來，【你們一家四口剛剛好誒。】
路白薇開玩笑：【我忽然就過上了老公孩子熱炕頭的日子。】
陳舒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過了一會兒，她想起一件事，【對了，你之前夢到的星際守護神，一直沒出現嗎？】
路白薇：【沒，身邊沒見過金頭發的，應該只是個夢吧。】
陳舒悅：【沒準你的新嬌夫正忙著給你賺錢，到時候帶著一座金山嫁給你。】
路白薇完全沒當真，跟她討價還價，【我要兩座。】
陳舒悅：【沒有兩座金山，正室的位置他想都不要想。】
路白薇忍俊不禁。
她跟陳舒悅約好，這周末一塊去郊外半山溫泉。
季度獎馬上就要到手，總要出去享受一下。
路白薇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了發季度獎金的這天。
結果，噩耗降臨——全部門所有人獎金砍半。
辦公室裏一片質疑，“憑什麽把我們獎金扣了？抄襲那事又不是我們幹的。”
“同事幹得好，給我多發一分錢了嗎？憑什麽同事犯錯，要連累整個部門跟著遭殃啊？”
“我去找領導，大不了不幹了。”
大家怨聲載道，也不管當事人梁婉還在不在辦公室。
本來工作強度就大，動不動扣工資，錢已經發得夠少了。
結果連這點季度獎都砍，任誰心裏都不舒服。
路白薇心裏的怨氣最重。
她本來盼著存大額存單呢，季度獎一砍，錢就不夠了。
到了經理辦公室一看，經理今天壓根沒來。
看來被砍獎金的，只有他們這些底層打工人。
經理該拿的錢一分沒少，當然無所謂，甚至還提前請假躲起來了。
部門裏人人心寒。
陳姐招呼大家：“趕緊下招聘軟件吧，這兒實在待不下去了。”
周末，剛跟陳舒悅見面，路白薇就忍不住吐槽，“摧殘我的精神，奴役我的□□，這也就算了。居然還砍我的獎金？我辛辛苦苦幹了一個季度，獎金說砍半就砍半，什麽破公司。”
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破工作一天也幹不下去了，過完年我就走。”
她實在不想再保這個破破爛爛的飯碗了。
合同裏寫的待遇，永遠都是拿不到的大餅。
面試時候說好的不加班，加班費按照雙倍工資給，結果一分錢加班費都沒見過。
“你們公司快倒閉了？怎麽凈整這些惡心人的事兒？”陳舒悅問。
路白薇冷笑，“離倒閉遠著呢，我們公司王副總前兩天剛提的新車，還在樓下跑了兩圈。”
生怕誰不知道似的。
“資本家的醜惡嘴臉，嘖嘖。”
路白薇跟好友吐槽了一會兒，氣消了大半，“不想這事了，先去泡會兒溫泉。”
“走，咱進來可是付了錢的，哪能因為這些事影響心情，多不值當。”
這家半山溫泉湯池很多，戶外室內的都有。
戶外溫泉不遠處就是靜謐的森林，環境清幽，空氣清新。
“天冷就該泡溫泉，真舒服啊。”
“待會兒去按摩？”
“行啊。”
泡完溫泉，來到寬闊明亮的大廳。這裏自助餐種類豐富，味道也不錯。
路白薇覺得口渴，吃了好幾塊西瓜。
之後兩人預約了按摩，專門挑的女技師，手勁剛剛好，手也老實。
在這裏放松了大半天，一周的疲憊逐漸被掃除。
路白薇舒服得昏昏欲睡。
直到陳舒悅一句話，把她的睡意給嚇跑了，“我跟那誰在一起了。”
“哪誰啊？”
“就那個老校友。”
路白薇恨鐵不成鋼，“陳舒悅，你不會瘋了吧。”
她是有多想不開，跟一個比她大十三歲的人在一起？
陳舒悅訕訕，“沒有，其實他人還挺好的。”
“他長什麽樣？”路白薇還沒看過照片。
陳舒悅給她微信發了一張照片，還找補了句：“他本人挺精神的，不上鏡。”
點開圖片，路白薇眼前一黑。
說得委婉一點兒，看起來能跟她爸稱兄道弟了。
路白薇覺得難以接受，“你不是說自己顏控嗎？怎麽跟他……”
“他雖然長得不帥，但對我很好，能給我提供情緒價值。不像我之前相親的那些，聊天都聊不下去。”
路白薇深吸口氣，舉起一只手，“你讓我靜靜。”
按摩結束，兩位技師退出去。
陳舒悅輕嘆了聲，低低開口：“我上個月錢花超了，不想往家裏轉錢，我媽一天兩個電話，催了我一個星期。”
“我爸媽他們都是幹體力活的，年輕時候沒攢什麽錢，年紀一上來，就更賺不到錢了。”
路白薇安靜聽著，忍不住問：“你不是還有個哥哥嗎？”
“我哥愛抽煙喝酒泡吧，錢攢不下來。”
“我媽讓我一個月轉兩三千，她幫我存著，家裏要是急用錢，他們也能有個周轉。”
路白薇輕輕“嗯”了一聲。
“唉，我有時候很矛盾，我知道我爸媽更愛我哥，但他們以前對我也挺好的，我總不能不管他們。”
“所以我就想著，那誰不是挺有錢嗎？我跟他在一起了，生活上也能寬裕一些。”
“當然我也不是拜金，我不是為了錢才跟他談戀愛的。我就是覺得他條件不錯，對我也很好，我要是跟他結婚了，以後起碼物質上不用發愁。”
陳舒悅語氣裏透著濃濃的心酸，“我媽打電話催我的時候，我是真覺得心寒。好好的親情因為錢變成了這樣，我就想，我再也不想這樣了，再也不想為錢發愁了。”
正好身邊有個有好感，並且家境優渥的男人，她自然而然就走向了他。
路白薇想了想，“你了解你家裏真實的經濟情況嗎？”
“不太了解。反正從我記事起，我爸媽就一直說我家很窮。”
路白薇沈吟片刻，“從你剛畢業起，家裏就管你要錢，我覺得不太正常。”
“其實我爸媽工資也不高。原先我媽工作挺好的，後來懷了我，就被調到後勤部去了，工資砍了三分之二。跟身邊同學一比，我家情況是最差的。”
“但就算這樣，我爸媽這些年還是多多少少攢了些錢，起碼顧得住他們自己。就算沒有退休金，他們也用不著管我要錢。而且你爸媽比我爸媽年輕了十多歲，現在才四十幾。所以我才問你，真的了解你們家的經濟情況嗎？”
她擔心，陳舒悅被家裏人的話語蒙騙了。
畢竟陳舒悅上面有個哥哥。她家裏偏向哥哥，故意把家庭情況說得差一些，讓她接濟家裏，也是有可能的。
陳舒悅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吧，我爸媽對我挺好的。我們那邊很多都不讓女孩讀大學，我爸媽不僅供我讀書，還讓我去大城市闖蕩。他們是我親生父母，總不會故意騙我。”
爸媽偏向哥哥，是受過去觀念的影響。
但陳舒悅依然覺得，爸媽心裏是愛她的。她從小長大的那麽多年，感受到的關愛不可能是假的吧。
“你爸媽……不會把你的錢拿給你哥花吧？”
陳舒悅皺起眉，“不會吧。”
兩人說著話，陳舒悅正好接到了家裏的電話。
“我媽給我打電話，我問問。”
路白薇躺回床上。
隔了個過道的另一張床上，陳舒悅正用方言跟家裏人說話。
“我曉得了，我這兩天就給你轉過去。我問你一哈，你不會拿我的錢給我哥花吧？”
“你哥花他自己的錢，哪個會花你的？你的錢我們幫你放著，你小姑娘家家的，怕你被人騙了。”
“你跟我爸身體還好嘛？”
“好呢好呢，沒得事。”
路白薇放下手機，回想起了她跟陳舒悅相識的過程。
她們來自不同的兩個城市，自然不在同一所高中。
路白薇高中的時候，自己攢錢去南方旅游，碰巧陳舒悅在親戚家的飯館打工。
兩個人因此結識，加上了Q/Q。
後來機緣巧合之下，考進同一所大學，宿舍樓都在同一層，她們關系慢慢走得更近，處成了閨蜜。
她們兩個畢業後，都選擇了留在北城工作，步調基本上一致。
彼此長長久久地深入對方的生活，分享欲和信任交織在一起，促成了友情的綿長深遠。
陳舒悅打完電話，“我媽說，她會管著我的錢，不讓我哥花。她也怕我哥管不住錢，讓我哥把錢都放她那了。”
路白薇點頭，“嗯。”
兩個人平躺在床上。
沈默了一會兒，陳舒悅說：“我跟那誰先處著，反正不急著結婚，不合適再分手。”
“嗯，行。”路白薇眨了眨眼，多嘴叮囑，“你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定期體檢。”
陳舒悅失笑，“我知道。”
為了泡溫泉的愉快，兩個人都沒再提這些沈重的話題，聊起了輕松的八卦。
“前幾天，我們經理把她兒子帶到辦公室，結果我們大家都忙著工作，沒人搭理太子殿下。隔天經理把我們叫到會議室，陰陽怪氣了兩個小時。”路白薇分享自己生活裏的奇葩事。
陳舒悅噗嗤笑出了聲，“還真有這樣的人啊？她想讓你們怎麽伺候太子殿下？”
“想讓我們給小孩端茶倒水唄，最好再把工作放一邊，專心陪太子殿下玩。”
“她不會以為，隨便把孩子帶到辦公室，你們就會特別喜歡，從而幫她帶小孩吧？”
路白薇轉頭看向她，頗為讚同，“她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可惜沒人喜歡上躥下跳的熊孩子。
那小孩差點踩到辦公室的插座，萬一真踩到，他們來不及保存的工作內容可就都清空了。
哪個打工人遇見這場面不來氣？
“如果有人帶著自家貓去上班呢？”
路白薇毫不猶豫，“我直接親死。”
“我也是哈哈哈哈，我寧願伺候貓主子，也不願意沾太子殿下。萬一哪兒惹到他，領導還不得扒我一層皮。”
兩人聊了一會兒，路白薇看窗外天色漸漸暗下來。
“去山上走走？回來正好吃晚飯。”
“走吧。”
附近那麽好的風景，那麽新鮮的空氣，不出去走走都可惜了。
出去轉一圈，回來吃自助的菌湯火鍋。
晚上去樓上打會兒游戲，還能再去泡湯，汗蒸，最後回木屋美美睡一覺。
離開半山溫泉的時候，工作人員一人送了一個小風鈴，當做紀念品。
路白薇拿回家，送給秦齊賢。
秦齊賢滿眼驚喜，雙手捧著捂在心口，“多謝妻主。”
他把最近賺的錢轉給路白薇。
“不用給我，你自己拿著就行。”
秦齊賢連連擺手，“我已經留下生活花銷部分了，剩下的放在您那。”
“妻主，您今天想吃什麽？”
路白薇沒什麽特別想吃的，“都行。”
“那我就照著食譜做了。”說罷，秦齊賢捧著風鈴，高高興興地去廚房做飯。
唯一不高興的，只有小狼。
他扯了扯路白薇的衣裳，嗓音委屈巴巴，“主人，我也要……”
為什麽只有齊賢哥哥有禮物，他卻沒有？
路白薇頭大，“可是只有一個，我已經送給齊賢了。”
早知道這樣，她就把陳舒悅那個也要來了。
省得一個風鈴分不過來，影響家庭內部團結。
秦齊賢春風得意，阿郁悶悶不樂，連晚飯都沒扒拉幾口。
寒星摸摸阿郁的腦袋，想出言安慰。
阿郁輕哼一聲，抱著耳朵坐在角落，周身縈繞著低氣壓。
“小心眼。”秦齊賢笑他。
阿郁瞪他，抓起一團貓毛，朝他丟了過去。
“那你把風鈴給我。”
“想得美，這是妻主送給我的。”
“你才小心眼，你才小心眼！”
眼看著兩個幼稚鬼又要掐起來，路白薇無奈至極。
“別吵了，我給你做一個別的。”
她起身進了臥室，找到自己以前練書法的舊紙，折了幾折，疊成一個小小的孔明燈。
燈罩上寫著飄逸瀟灑的毛筆字，將小燈串裝進去，昏黃的燈光朦朦朧朧地透出來，還挺有氛圍感。
“這個送你。”
小狼呆呆地望著這個小孔明燈，幽綠色的眼瞳盈滿了光亮，“哇，真好看，主人您的手真巧！”
“喜歡嗎？”
“喜歡喜歡。”小狼小心翼翼地接過，捧在手心。
路白薇教他，“開關在這裏，可以控制燈的明滅。”
小狼親自試了一下，燈果然滅了。
再試一次，孔明燈又亮了起來。
他歡天喜地，跑到秦齊賢面前，故意來回開關燈炫耀，“齊賢哥哥，我也有禮物，這還是主人親手做的呢。”
“不過是嫌你鬧騰，補償你罷了。”秦齊賢沈著臉，冷嘲熱諷。
“你讓主人也親手給你做一個呀。你怎麽不說，不會是不想吧？”
“我才不舍得勞煩妻主呢。誰像你，就知道爭風吃醋，害得妻主費心。”
阿郁搖頭晃腦，“主人心裏有我，才會親手給我做禮物，不然主人為什麽不給你做？”
“你怎麽知道妻主沒給我做過？”
兩個人跟公雞似的較起了勁。
路白薇推走茶幾，站在客廳中央，心平氣和地練起了八段錦。
寒星給自己的石頭花澆了一點水。
他站在窗邊，看著路白薇的動作，小幅度地模仿。
路白薇餘光瞥見他，沖他招了招手，“你要練嗎？過來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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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讓人奄奄一息的周一。
早上, 路白薇吃了塊牛排，半張蔬菜餅，喝了碗牛奶燕麥粥。
她走後, 秦齊賢給另外兩人準備的早餐是全麥面包，生菜，水煮西藍花。
阿郁揉揉眼睛，不敢相信, “齊賢哥哥，你怎麽只給我們吃菜啊？我是狼, 不是羊。”
“天天吃那麽多，你不怕胖？”
阿郁眨巴眨巴眼睛, “啊？”
“到時候你變成一只肥狼, 肚子上都是肉, 妻主抱都抱不動你。”
阿郁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 頓時嚇得瞪大眼睛, “我才不要變成肥狼！”
變成那樣的話，他自己都會嫌棄自己的。
“所以，你以後少吃點零食。省下的錢還能買些護膚品, 不好嗎？”
阿郁聽了他的話, 覺得很有道理。
“齊賢哥哥你說得對。你的手和臉都好滑好白啊, 真好看。”
他也想像齊賢哥哥那樣。
早上溫度驟降，刮來的風仿佛都帶著冰碴子。
路白薇穿得厚, 早晨吃得又飽又暖和，身體倒是挺舒服的。
一上地鐵，她找了個角落站著玩手機。
車上的人上上下下, 身後不知何時多了個男人。
他站在她身後，猥瑣地蹭來蹭去。
路白薇面無表情, 手插兜裏，悄悄戴上了指虎。
趁著車裏人多擁擠，她的手用力向下一撞，尖銳的指虎毫不猶豫地刺了過去。
“噢……”
那人疼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了，臉皮青紫，差點翻白眼。
地鐵到站，路白薇走到前面的門，平靜地走下地鐵。
陀螺似的忙了一上午，路白薇跟同事們下樓吃飯。
新廚師做的飯簡直難以下咽。
“油鹽是不要錢嗎？放這麽多，齁嗓子。”
路白薇深有同感。
她跟同事說好，明天就不在食堂吃了，花這麽多錢還不如去外面吃。
端起餐盤起身離開的時候，隔壁桌的小姑娘正在討論做雙眼皮。
“冬天做手術正好，不容易感染，我打算過年期間做。這兩個月我少花點，攢攢錢。”
“我怕疼，還怕手術風險，怕做得不好看。唉我好糾結。”
“怕什麽？早就是很成熟的手術了，找對醫生不會有事的。”
同事八卦地問：“你們身邊有人整容嗎？”
“整容算不上，不過割雙眼皮的人挺多。”
另一個同事附和：“整牙，近視手術，雙眼皮手術……我身邊認識好幾個做這三件套的。”
橙子：“上次我們高中同學聚會，班裏女生都變得可好看了，我都不敢認。”
“你們怎麽不說男同學？”
“男同學哈哈哈哈，基本都發福了，跟以前比胖若兩人。”說這話的是陳姐，她畢業早，進入工作已經七八年。
她身邊的男同學基本上都開始發福脫發，明明是同班同學坐在一起，卻像是年齡差了二十歲。
一邊還是嬌俏漂亮的少女，另一邊已然成了大腹便便的中年男。
這裏邊還有好幾對情侶，甚至有已經結了婚的。
路白薇心想，原來大家身邊的情況都差不多。
在樓下餐館吃了幾天，路白薇膩得不行。
快餐再好吃，也比不上家常菜。
於是她跟秦齊賢商量，早晨能不能多做點飯，她打包帶到公司去。
秦齊賢終於有了用武之地，自然立馬答應。
“不用做很覆雜的，隨便炒個菜就行。”
路白薇話是這麽說了，但秦齊賢可不願意敷衍。
給寒星和阿郁的飯菜隨便做做就行，但這是妻主的飯，他自然要用上十二分的精神。
秦齊賢比之前早起一個小時，輕手輕腳地來到廚房，拉上門忙活。
路白薇起床後，剛吃完早飯，秦齊賢就把飯盒塞到她手裏，“妻主，您看看有沒有不合口味的，回來同我說。”
“辛苦你了。”
路白薇沒打開看，直接裝進飯盒包裏。
中午吃飯，她把午飯拿到微波爐熱了熱，端到休息室吃飯。
自從食堂漲價換廚師，有不少同事都是自己帶飯，在休息室裏吃。
路白薇打開飯盒，目瞪口呆。
本來以為一菜一飯就很不錯了，沒想到他居然細心地做了三道菜，葷素搭配，營養均衡。
白灼蘆筍，椒鹽大蝦，虎皮尖椒。
米飯上還蓋著一張小蔥漲蛋，塞得滿滿當當。
要不是飯盒大小有限，秦齊賢恨不得裝個滿漢全席進去。
路白薇就愛這口家常菜。
一打開飯盒，她便食指大動，快樂地吃起午飯。
隔壁部門男同事路過身邊，搭訕：“你自己做的？”
路白薇含糊地點點頭，“嗯。”
“小路手藝真不錯，我在這都聞見香味了。誰要是娶了你，可真是有福氣。”
路白薇敷衍應付。
其他人打趣，“小汪，你趕緊找個對象，讓你對象給你做愛心便當。”
小汪做作地搖頭晃腦，“唉，現在的小姑娘都十指不沾陽春水，像小路這樣賢惠的可不好找。”
“你自己怎麽不學做飯？”
“我手笨，學不會。可得找個會做飯的老婆，不然結婚了總不能天天吃外賣吧哈哈哈。”
路白薇充耳不聞，埋頭吃飯。
第二天，秦齊賢給她帶的飯是糖醋櫻桃肉，角瓜炒雞蛋，西藍花炒蝦仁。
第三天，午飯虎皮鵪鶉蛋，清炒絲瓜，杏鮑菇炒肉丁……
每天都不帶重樣的。
路白薇從此多了個習慣，跟陳舒悅打賭，猜每天的飯是什麽。
陳舒悅：【我猜肯定有麻辣花蛤，因為你昨天說這道菜好吃來著。】
路白薇揚唇，【確實有。】
陳舒悅：【今天的主食是胡蘿蔔小豬飯團，還是椒鹽花卷？】
路白薇：【雞蛋火腿腸炒面。】
她拍了一張照片發過去。
陳舒悅嘖嘖感嘆：【你家小嬌夫又解鎖了新菜式？】
路白薇：【另外兩道菜是白菜燉豆腐，和芹菜炒肉。】
陳舒悅：【他從哪學來這麽多菜？前兩天還做了照燒雞排，他們古代也有這玩意兒嗎？】
這個問題，路白薇前兩天還問過秦齊賢。
路白薇：【他說在網上學的。寒星負責找菜譜，他跟著學，小狼偶爾擔任試吃。】
陳舒悅羨慕的淚水從嘴角流了出來，【你們一家四口剛剛好誒。】
路白薇開玩笑：【我忽然就過上了老公孩子熱炕頭的日子。】
陳舒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過了一會兒，她想起一件事，【對了，你之前夢到的星際守護神，一直沒出現嗎？】
路白薇：【沒，身邊沒見過金頭發的，應該只是個夢吧。】
陳舒悅：【沒準你的新嬌夫正忙著給你賺錢，到時候帶著一座金山嫁給你。】
路白薇完全沒當真，跟她討價還價，【我要兩座。】
陳舒悅：【沒有兩座金山，正室的位置他想都不要想。】
路白薇忍俊不禁。
她跟陳舒悅約好，這周末一塊去郊外半山溫泉。
季度獎馬上就要到手，總要出去享受一下。
路白薇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了發季度獎金的這天。
結果，噩耗降臨——全部門所有人獎金砍半。
辦公室裏一片質疑，“憑什麽把我們獎金扣了？抄襲那事又不是我們幹的。”
“同事幹得好，給我多發一分錢了嗎？憑什麽同事犯錯，要連累整個部門跟著遭殃啊？”
“我去找領導，大不了不幹了。”
大家怨聲載道，也不管當事人梁婉還在不在辦公室。
本來工作強度就大，動不動扣工資，錢已經發得夠少了。
結果連這點季度獎都砍，任誰心裏都不舒服。
路白薇心裏的怨氣最重。
她本來盼著存大額存單呢，季度獎一砍，錢就不夠了。
到了經理辦公室一看，經理今天壓根沒來。
看來被砍獎金的，只有他們這些底層打工人。
經理該拿的錢一分沒少，當然無所謂，甚至還提前請假躲起來了。
部門裏人人心寒。
陳姐招呼大家：“趕緊下招聘軟件吧，這兒實在待不下去了。”
周末，剛跟陳舒悅見面，路白薇就忍不住吐槽，“摧殘我的精神，奴役我的□□，這也就算了。居然還砍我的獎金？我辛辛苦苦幹了一個季度，獎金說砍半就砍半，什麽破公司。”
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破工作一天也幹不下去了，過完年我就走。”
她實在不想再保這個破破爛爛的飯碗了。
合同裏寫的待遇，永遠都是拿不到的大餅。
面試時候說好的不加班，加班費按照雙倍工資給，結果一分錢加班費都沒見過。
“你們公司快倒閉了？怎麽凈整這些惡心人的事兒？”陳舒悅問。
路白薇冷笑，“離倒閉遠著呢，我們公司王副總前兩天剛提的新車，還在樓下跑了兩圈。”
生怕誰不知道似的。
“資本家的醜惡嘴臉，嘖嘖。”
路白薇跟好友吐槽了一會兒，氣消了大半，“不想這事了，先去泡會兒溫泉。”
“走，咱進來可是付了錢的，哪能因為這些事影響心情，多不值當。”
這家半山溫泉湯池很多，戶外室內的都有。
戶外溫泉不遠處就是靜謐的森林，環境清幽，空氣清新。
“天冷就該泡溫泉，真舒服啊。”
“待會兒去按摩？”
“行啊。”
泡完溫泉，來到寬闊明亮的大廳。這裏自助餐種類豐富，味道也不錯。
路白薇覺得口渴，吃了好幾塊西瓜。
之後兩人預約了按摩，專門挑的女技師，手勁剛剛好，手也老實。
在這裏放松了大半天，一周的疲憊逐漸被掃除。
路白薇舒服得昏昏欲睡。
直到陳舒悅一句話，把她的睡意給嚇跑了，“我跟那誰在一起了。”
“哪誰啊？”
“就那個老校友。”
路白薇恨鐵不成鋼，“陳舒悅，你不會瘋了吧。”
她是有多想不開，跟一個比她大十三歲的人在一起？
陳舒悅訕訕，“沒有，其實他人還挺好的。”
“他長什麽樣？”路白薇還沒看過照片。
陳舒悅給她微信發了一張照片，還找補了句：“他本人挺精神的，不上鏡。”
點開圖片，路白薇眼前一黑。
說得委婉一點兒，看起來能跟她爸稱兄道弟了。
路白薇覺得難以接受，“你不是說自己顏控嗎？怎麽跟他……”
“他雖然長得不帥，但對我很好，能給我提供情緒價值。不像我之前相親的那些，聊天都聊不下去。”
路白薇深吸口氣，舉起一只手，“你讓我靜靜。”
按摩結束，兩位技師退出去。
陳舒悅輕嘆了聲，低低開口：“我上個月錢花超了，不想往家裏轉錢，我媽一天兩個電話，催了我一個星期。”
“我爸媽他們都是幹體力活的，年輕時候沒攢什麽錢，年紀一上來，就更賺不到錢了。”
路白薇安靜聽著，忍不住問：“你不是還有個哥哥嗎？”
“我哥愛抽煙喝酒泡吧，錢攢不下來。”
“我媽讓我一個月轉兩三千，她幫我存著，家裏要是急用錢，他們也能有個周轉。”
路白薇輕輕“嗯”了一聲。
“唉，我有時候很矛盾，我知道我爸媽更愛我哥，但他們以前對我也挺好的，我總不能不管他們。”
“所以我就想著，那誰不是挺有錢嗎？我跟他在一起了，生活上也能寬裕一些。”
“當然我也不是拜金，我不是為了錢才跟他談戀愛的。我就是覺得他條件不錯，對我也很好，我要是跟他結婚了，以後起碼物質上不用發愁。”
陳舒悅語氣裏透著濃濃的心酸，“我媽打電話催我的時候，我是真覺得心寒。好好的親情因為錢變成了這樣，我就想，我再也不想這樣了，再也不想為錢發愁了。”
正好身邊有個有好感，並且家境優渥的男人，她自然而然就走向了他。
路白薇想了想，“你了解你家裏真實的經濟情況嗎？”
“不太了解。反正從我記事起，我爸媽就一直說我家很窮。”
路白薇沈吟片刻，“從你剛畢業起，家裏就管你要錢，我覺得不太正常。”
“其實我爸媽工資也不高。原先我媽工作挺好的，後來懷了我，就被調到後勤部去了，工資砍了三分之二。跟身邊同學一比，我家情況是最差的。”
“但就算這樣，我爸媽這些年還是多多少少攢了些錢，起碼顧得住他們自己。就算沒有退休金，他們也用不著管我要錢。而且你爸媽比我爸媽年輕了十多歲，現在才四十幾。所以我才問你，真的了解你們家的經濟情況嗎？”
她擔心，陳舒悅被家裏人的話語蒙騙了。
畢竟陳舒悅上面有個哥哥。她家裏偏向哥哥，故意把家庭情況說得差一些，讓她接濟家裏，也是有可能的。
陳舒悅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吧，我爸媽對我挺好的。我們那邊很多都不讓女孩讀大學，我爸媽不僅供我讀書，還讓我去大城市闖蕩。他們是我親生父母，總不會故意騙我。”
爸媽偏向哥哥，是受過去觀念的影響。
但陳舒悅依然覺得，爸媽心裏是愛她的。她從小長大的那麽多年，感受到的關愛不可能是假的吧。
“你爸媽……不會把你的錢拿給你哥花吧？”
陳舒悅皺起眉，“不會吧。”
兩人說著話，陳舒悅正好接到了家裏的電話。
“我媽給我打電話，我問問。”
路白薇躺回床上。
隔了個過道的另一張床上，陳舒悅正用方言跟家裏人說話。
“我曉得了，我這兩天就給你轉過去。我問你一哈，你不會拿我的錢給我哥花吧？”
“你哥花他自己的錢，哪個會花你的？你的錢我們幫你放著，你小姑娘家家的，怕你被人騙了。”
“你跟我爸身體還好嘛？”
“好呢好呢，沒得事。”
路白薇放下手機，回想起了她跟陳舒悅相識的過程。
她們來自不同的兩個城市，自然不在同一所高中。
路白薇高中的時候，自己攢錢去南方旅游，碰巧陳舒悅在親戚家的飯館打工。
兩個人因此結識，加上了Q/Q。
後來機緣巧合之下，考進同一所大學，宿舍樓都在同一層，她們關系慢慢走得更近，處成了閨蜜。
她們兩個畢業後，都選擇了留在北城工作，步調基本上一致。
彼此長長久久地深入對方的生活，分享欲和信任交織在一起，促成了友情的綿長深遠。
陳舒悅打完電話，“我媽說，她會管著我的錢，不讓我哥花。她也怕我哥管不住錢，讓我哥把錢都放她那了。”
路白薇點頭，“嗯。”
兩個人平躺在床上。
沈默了一會兒，陳舒悅說：“我跟那誰先處著，反正不急著結婚，不合適再分手。”
“嗯，行。”路白薇眨了眨眼，多嘴叮囑，“你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定期體檢。”
陳舒悅失笑，“我知道。”
為了泡溫泉的愉快，兩個人都沒再提這些沈重的話題，聊起了輕松的八卦。
“前幾天，我們經理把她兒子帶到辦公室，結果我們大家都忙著工作，沒人搭理太子殿下。隔天經理把我們叫到會議室，陰陽怪氣了兩個小時。”路白薇分享自己生活裏的奇葩事。
陳舒悅噗嗤笑出了聲，“還真有這樣的人啊？她想讓你們怎麽伺候太子殿下？”
“想讓我們給小孩端茶倒水唄，最好再把工作放一邊，專心陪太子殿下玩。”
“她不會以為，隨便把孩子帶到辦公室，你們就會特別喜歡，從而幫她帶小孩吧？”
路白薇轉頭看向她，頗為讚同，“她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可惜沒人喜歡上躥下跳的熊孩子。
那小孩差點踩到辦公室的插座，萬一真踩到，他們來不及保存的工作內容可就都清空了。
哪個打工人遇見這場面不來氣？
“如果有人帶著自家貓去上班呢？”
路白薇毫不猶豫，“我直接親死。”
“我也是哈哈哈哈，我寧願伺候貓主子，也不願意沾太子殿下。萬一哪兒惹到他，領導還不得扒我一層皮。”
兩人聊了一會兒，路白薇看窗外天色漸漸暗下來。
“去山上走走？回來正好吃晚飯。”
“走吧。”
附近那麽好的風景，那麽新鮮的空氣，不出去走走都可惜了。
出去轉一圈，回來吃自助的菌湯火鍋。
晚上去樓上打會兒游戲，還能再去泡湯，汗蒸，最後回木屋美美睡一覺。
離開半山溫泉的時候，工作人員一人送了一個小風鈴，當做紀念品。
路白薇拿回家，送給秦齊賢。
秦齊賢滿眼驚喜，雙手捧著捂在心口，“多謝妻主。”
他把最近賺的錢轉給路白薇。
“不用給我，你自己拿著就行。”
秦齊賢連連擺手，“我已經留下生活花銷部分了，剩下的放在您那。”
“妻主，您今天想吃什麽？”
路白薇沒什麽特別想吃的，“都行。”
“那我就照著食譜做了。”說罷，秦齊賢捧著風鈴，高高興興地去廚房做飯。
唯一不高興的，只有小狼。
他扯了扯路白薇的衣裳，嗓音委屈巴巴，“主人，我也要……”
為什麽只有齊賢哥哥有禮物，他卻沒有？
路白薇頭大，“可是只有一個，我已經送給齊賢了。”
早知道這樣，她就把陳舒悅那個也要來了。
省得一個風鈴分不過來，影響家庭內部團結。
秦齊賢春風得意，阿郁悶悶不樂，連晚飯都沒扒拉幾口。
寒星摸摸阿郁的腦袋，想出言安慰。
阿郁輕哼一聲，抱著耳朵坐在角落，周身縈繞著低氣壓。
“小心眼。”秦齊賢笑他。
阿郁瞪他，抓起一團貓毛，朝他丟了過去。
“那你把風鈴給我。”
“想得美，這是妻主送給我的。”
“你才小心眼，你才小心眼！”
眼看著兩個幼稚鬼又要掐起來，路白薇無奈至極。
“別吵了，我給你做一個別的。”
她起身進了臥室，找到自己以前練書法的舊紙，折了幾折，疊成一個小小的孔明燈。
燈罩上寫著飄逸瀟灑的毛筆字，將小燈串裝進去，昏黃的燈光朦朦朧朧地透出來，還挺有氛圍感。
“這個送你。”
小狼呆呆地望著這個小孔明燈，幽綠色的眼瞳盈滿了光亮，“哇，真好看，主人您的手真巧！”
“喜歡嗎？”
“喜歡喜歡。”小狼小心翼翼地接過，捧在手心。
路白薇教他，“開關在這裏，可以控制燈的明滅。”
小狼親自試了一下，燈果然滅了。
再試一次，孔明燈又亮了起來。
他歡天喜地，跑到秦齊賢面前，故意來回開關燈炫耀，“齊賢哥哥，我也有禮物，這還是主人親手做的呢。”
“不過是嫌你鬧騰，補償你罷了。”秦齊賢沈著臉，冷嘲熱諷。
“你讓主人也親手給你做一個呀。你怎麽不說，不會是不想吧？”
“我才不舍得勞煩妻主呢。誰像你，就知道爭風吃醋，害得妻主費心。”
阿郁搖頭晃腦，“主人心裏有我，才會親手給我做禮物，不然主人為什麽不給你做？”
“你怎麽知道妻主沒給我做過？”
兩個人跟公雞似的較起了勁。
路白薇推走茶幾，站在客廳中央，心平氣和地練起了八段錦。
寒星給自己的石頭花澆了一點水。
他站在窗邊，看著路白薇的動作，小幅度地模仿。
路白薇餘光瞥見他，沖他招了招手，“你要練嗎？過來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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