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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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車停在小區門口, 身旁的人下了車。
寒星心底驀然一空。
若無其事地下了車，二人並肩向小區走去。
小區裏靜得出奇，樓上大部分窗戶都是黑的, 只有幾家還亮著燈。
寒星找話題，“秦兄弟回去煮粥。阿郁困倦，怕他露出原型，就讓他也回去了。”
路白薇點點頭, 困得眼皮子打架，“嗯, 我知道。”
“明日還需要去醫院嗎？”
“不用。”
“明日周六，你是不是休息？”
“嗯。”
“那明日……讓秦兄弟留下來照顧你吧。”
“嗯。”
她反應冷淡。
寒星心底難免挫敗。
回到家, 路白薇喝了點南瓜小米粥, 就洗漱上床睡覺了。
阿郁提前回來睡了一會兒, 現下正精神著。
寒星心不在焉地陪他玩大富翁, 期間, 頻頻往臥室的方向看。
“寒星哥哥，你怎麽一直看主人的房間呀？”
猝不及防被抓包，寒星語氣染上一絲緊張, “我……看看主人需不需要幫忙。”
“可是齊賢哥哥在屋裏呢, 有事他會叫我們。”
寒星低下頭, “……嗯。”
阿郁憂心忡忡，“主人的身體變得好虛弱, 要是放在以前，主人千百年都不會生病的。”
“要是有妖魔來犯怎麽辦呢？阿郁法力低微，不及主人的一分一毫。”
主人沒有了法力, 阿郁可不是妖魔的對手。
寒星對這個世界已經有了許多了解，聞聲道：“這裏沒有妖魔。”
“沒有妖魔？”阿郁難以置信, “世上怎麽會沒有妖魔？”
寒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
“來到這裏以後，我從沒遇見過有法力的修士呢。”阿郁的聲音染上些許悵然。
從前熟悉的一切，好像都跟這裏不一樣。
寒星安靜了會兒，問他：“你想回去嗎？”
阿郁想了想，搖頭，“不想。”
“我已經沒有家人了。”
阿郁玩累了，變成小狼，睡到多多的上鋪。
寒星關上燈躺在沙發上，心中掠過許多念頭，久久難眠。
第二天周六，寒星和阿郁出門擺攤，秦齊賢留下來照顧路白薇。
路白薇睡了一覺，身體恢覆得差不多了。
她沒出門，坐在沙發上追劇，看小說。
不過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能看得進去的小說越來越少，沒一會兒就看困了。
寒星中午回來吃飯，看見路白薇躺在他昨夜睡過的地方。
他神色略有些不自然，迅速別開目光。
“寒星哥哥？寒星哥哥？”
寒星回過神，“嗯？”
“我都喊了你好幾聲了，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在想事情。”
阿郁拉著他問：“你在想什麽？”
“你喊我做什麽？”寒星轉移話題。
阿郁頭腦簡單，並未深想，繼續說自己之前的事情，“我還想吃烤紅薯，我們晚上回來的時候，可不可以再買一個呀？”
“可以。”
阿郁最容易滿足，一個烤紅薯就足以讓他高興一整天，下午擺攤都賣力了不少。
聽說路白薇身體不舒服，陳舒悅當即就說要來看看她。
兩人打著電話。
路白薇懶洋洋地道：“我現在都活蹦亂跳的了，不用你專門跑一趟。難得周末，你就好好在家歇著吧。”
“真沒事？”陳舒悅有些放心不下。
“吃個烤魚能有什麽事？就是腸胃炎而已。”
“外面的東西都亂七八糟的，什麽科技都往裏放。得虧你有個小嬌夫，能照顧你的一日三餐。”
路白薇輕笑，“說起來，我們公司食堂換廚師了，還漲了十幾塊錢，比外面吃飯還貴。”
“這麽坑？我們這兒的食堂還好，中午飯便宜，早晚貴一點，但起碼比外面的幹凈。”
“那你可要多吃點，趕緊把身體養起來。”
“在吃了在吃了，我最近胖了兩斤呢。”
倆人閑聊了會兒，陳舒悅說：“老校友跟我說，他比之前說的年齡大五歲。”
“三十八了？”
“嗯。”
這一下就比陳舒悅大上了十三歲。
路白薇委婉地勸道：“年齡差會不會太大了點兒？他這個年紀，心眼可能比頭發多。”
“我也覺得他年紀太大了。”陳舒悅猶豫，“可是我之前接觸那麽多相親對象，他是最正常的一個。”
“怎麽說？”
“比如吧，他不摳門不小氣，主動追人願意付出。而且他情緒挺穩定的，說話也懂分寸，不會亂開黃腔。最主要的是……他學歷比我高，生活閱歷和能力都比我強，我這個人又有點慕強……”
路白薇直截了當地問：“你喜歡他？”
“也不能說喜歡，只能說有些好感。跟那些摳搜又愛裝面子的男人比，他簡直優越太多了。”
“但他年齡在這擺著。你不能因為別人更差，就選一個相對沒那麽差的吧？”
相對沒那麽差，意味著還是差。
這個年齡差距實在太大了，還存在隱瞞年齡的問題，路白薇真心覺得，風險系數很高。
陳舒悅嘆了口氣，“我想早點有個家。你也知道，我家裏爸媽都更看重我哥。等我哥一結婚，我就沒有家了。”
路白薇明白她的想法。
在原生家庭不受重視，所以想盡快建立屬於自己的小家，找到歸屬感。
可是……跟一個不合適的人建立的家庭，真的牢固，又真的能遮風擋雨嗎？
路白薇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陳舒悅。
陳舒悅沈默兩秒，“我再想想吧。”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成長際遇，自己的想法。
不是朋友勸誡兩句，就能全部聽得進去的。
路白薇費了半天口舌，陳舒悅只說：“我知道你為我好，但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想試試。”
有時候外界越阻攔，越容易激起她的叛逆之心。
路白薇適時打住，沒再勸下去。
傍晚，寒星和阿郁收攤回家。
“秦兄弟怎麽不在？”寒星問道。
“調料用完了，他去超市買。”
阿郁吃著熱氣騰騰的烤紅薯，遞來另一個沒碰過的，“主人，你要不要吃一點？”
“容易脹氣，我就不吃了。”
路白薇在家待了一天，頭有點沈。
她找出瑜伽帶，活動了一會兒。
秦齊賢正好從外面回來，“妻主，我今日買到了這個，我聽別人說，這個燉湯最鮮美。”
路白薇擦去額頭的汗，探頭一看，“文蛤？看著還挺鮮活的，正適合這個季節吃。”
“那我去清洗一遍，用它煲湯。”
“你會做文蛤嗎？”
秦齊賢拎著袋子走進廚房，“我讓寒星幫我查查。”
這讓路白薇出乎意料，“你都學會查菜譜了？可以啊。”
聽出她語氣裏的誇讚，寒星耳尖微紅，“我去幫秦兄弟打下手。”
吃完紅薯，阿郁忽然想起什麽，從懷裏掏出一個還沒巴掌大的小花盆。
路白薇看了一眼，隨口問：“哪來的？”
“寒星哥哥買的，他說之前看到有人在這裏面種花。”阿郁撓撓頭，“可是這麽小的花盆，能種什麽花呢？”
路白薇莞爾，“先放到陽臺上吧，曬曬太陽。”
“好。”
客廳有個小陽臺，阿郁把空花盆放到了窗臺上。
吃飯的時候，路白薇問起：“你打算種什麽花？”
寒星正在盛湯，動作一頓，“還沒想好。”
“不如明天去一趟花鳥市場？那裏有很多花草。”
寒星還沒來得及回答，阿郁就迫不及待地答應，“好呀好呀，花鳥市場是什麽地方？我還從來沒見過呢。”
路白薇解釋：“賣花草，小鳥，小魚，還有小兔子和其他小動物的地方。”
阿郁想了一下，“多多也是在那裏買的嗎？”
“不是，”路白薇回憶起從前，“多多是在路上撿的。”
剛撿來的多多，又瘦又小，身上臟兮兮的，還感染了真菌。
路白薇悉心照顧了它好一陣，才把它身上的病治好。
多多剛來的時候，膽小警惕防備，一見人就嚇得亂竄。現在它已經完全不怕人了，長得膘肥體壯，還真有點“大將軍”的風範。
第二天下午，路白薇帶著阿郁去花鳥市場。
秦齊賢和寒星沒有跟著去，他們兩個選擇趁著周末人多，繼續擺攤賣水果。
到了花鳥市場，阿郁被各種可愛的小動物吸引了目光。
“哇，好多小兔子。”
毛茸茸的小兔還沒巴掌大，趴在籠子裏睡覺，或是埋頭苦吃。
阿郁輕輕伸出手指，小兔子還以為有人要餵它們，爭先恐後地湧過來。
指尖傳來軟乎乎的觸感，阿郁心底一片溫暖，有種說不上來的舒服。
路白薇原本還擔心，小狼看見兔子會兇性大發。
不過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除了小動物以外，花鳥市場還有很多種類各異的大魚小魚。
阿郁一樣也沒見過。
他趴在魚缸外面，好奇地看這些游來游去的奇形怪狀的魚類。
走到賣鳥類的店外，顏色艷麗的鸚鵡上躥下跳，嘴裏喊著：“餓了餓了，餓了餓了……”
阿郁驚訝，“這只鳥會說話！”
他拉了拉路白薇的衣服，“它是不是鳥妖？”
路白薇哭笑不得，“不是，那是鸚鵡，會學人說話。”
只是普通的鳥兒嗎……
阿郁湊近觀察了好一會兒，忍不住給小鸚鵡傳音：“你是鳥妖嗎？”
毫無反應。
看來是他想錯了。
很快，阿郁又被透明缸裏的爬行動物吸引了註意力。
路白薇找了幾家花店，拍了些多肉植物的照片，還有幾個小型的花卉，發給寒星。
她發了條語音：【有沒有想要的？】
【最好別選帶刺的仙人掌，我怕紮到多多。】
寒星和秦齊賢一人一個地鐵口，並不在一起。
他聽了語音，一張張點開圖片。
路白薇正在逛下一家花店，收到寒星發來的語音：【第三個可以嗎？】
第三個……是石頭花的照片。
路白薇把照片重新發了一遍，【是這個嗎？】
寒星：【嗯。】
路白薇：【行，我給你買一盆石頭花。】
寒星頭一次聽說這麽奇怪的花名。
石頭花。
石頭還能開出花嗎？
在花鳥市場逛了一下午，路白薇買了一小盆石頭花，還買了個澆水的小水壺。
“走吧，去喝點東西。”
附近就是商場，路白薇點了杯清爽的果茶，給阿郁也買了一杯。
阿郁看到馬路對面的水果店，擺出來一堆帶刺刺的水果。
之前齊賢哥哥說的榴蓮，是不是這個？
路白薇正在等號，一轉身，看到阿郁跑向馬路對面，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小狼！”
她急匆匆跑出奶茶店，趕緊抓住阿郁，退回馬路邊上。
路白薇後怕不已，語氣有些著急，“你別亂跑啊，橫穿馬路很危險的。”
阿郁低著頭，“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以後別再這樣了。”
“嗯。”阿郁認真地點頭。
他指著馬路對面的水果店，“那個是不是榴蓮？”
齊賢哥哥跟他說過，主人喜歡吃榴蓮，是一種渾身帶刺的大球，聞起來還臭臭的。
阿郁吃過冰凍的榴蓮肉，但是沒有見過真正的榴蓮。
路白薇往對面看了眼，“是。待會兒我們過去買。”
奶茶做好了，路白薇過去取餐，拉著阿郁去馬路對面。
“過馬路要看對面的紅綠燈，要走斑馬線，就是這種一條一條的白線……”
路白薇教了他一些最基礎的交通規則。
阿郁認真聽著，“我都記下了。”
傍晚回到家，秦齊賢和寒星正在廚房忙活。
一進門，路白薇就聞到了香味。
“燉魚湯呢。”
“嗯。”秦齊賢來客廳拿盤子，“天氣冷，喝湯暖和。”
“您又買了榴蓮啊。”秦齊賢主動走上前，接過袋子，放到餐桌上。
“要現在打開嗎？”
“打開吧，太占地方了。”
秦齊賢上次見過路白薇開榴蓮，知道要怎麽做。
聞久了，榴蓮的味道似乎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路白薇很會挑榴蓮，這個又開出了五房肉，兩盤子都裝不下了。
“先給小狼吃兩塊。”
阿郁眼饞了半天了，正好盤子裏放不下，讓他先吃著。
到了飯點，一道道熱騰騰的家常菜被端上桌。
路白薇指了指客廳小陽臺的方向，“石頭花我已經移到小花盆裏了，就在陽臺上。”
寒星順著看過去，“多謝。”
“我們今天看到了好多小兔子，還有好多魚，有的魚是透明的，還有好多漂亮的鳥，有一只還會說話呢，厲不厲害？”
阿郁嘰嘰喳喳地說著今天的所見所聞。
秦齊賢和寒星時不時附和兩句，“嗯，厲害。”
“還有帶刺的樹，主人說它叫仙人掌，可是仙人的手掌才不會長刺呢……”
想到白天發生的事，路白薇跟他們兩個說：“你們兩個誰有空，教小狼一些常識。之前給你們看的教學視頻，給他也看看。”
免得小狼哪天偷偷溜出門，出了什麽岔子。
飯後，秦齊賢收拾廚房，寒星下樓丟垃圾。
路白薇坐在單人沙發上加班，小狼抱著多多看電視。
寒星從路白薇身後走過，來到窗邊，看到自己前幾天買的小花盆裏，多出了兩顆小小的像石頭一樣的植物，像兩顆藍灰色的卵石。
“它真的能開花嗎？”阿郁不知何時湊了過來。
“可以啊，”路白薇沒有回頭，指尖在鍵盤上快速敲打，“它會從中間的縫隙裏開花。”
阿郁小心地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真怪。”
“這個不能經常澆水，讓它多曬曬太陽。”
阿郁默默放下手裏的小水壺。
“它什麽時候能開花呀？”
“大概要明年吧。”
這麽久啊。
阿郁托著腦袋，眼也不眨地看石頭花。
寒星站在他身邊，也在看小花。
“你們兩個過來幫幫忙。”秦齊賢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路白薇問：“怎麽了？”
“水池下面堵住了。”
路白薇站起身，想過去看看，“堵得嚴不嚴重？我打個電話叫人來修吧。”
“不用，您先忙您的正事，我跟寒星先試試能不能處理。”
“行，儲物櫃裏有下水道疏通劑，你們用的時候看著點說明書。”
秦齊賢和寒星來到廚房，在網上搜如何疏通下水道。
阿郁也在一旁幫忙。
“先把這裏清理出來，再倒點疏通劑……”
“阿郁，你去把垃圾桶拿過來。寒星，你幫我照著光。”
三個人擼起袖子忙活了大半天，一人一身汗。
終於把下水道給處理好了。
秦齊賢嫌棄自己身上的味道，“你快弄個口訣，把我們身上弄幹凈點兒，別熏著妻主了。”
雖然沒弄臟衣服，但味道還是讓他難以忍受。
“哦，好。”
阿郁趕緊掐了個清塵訣，引風訣，把廚房的怪味給除幹凈了。
秦齊賢不知從哪掏出一個小噴壺，在自己衣服上噴了噴。
“齊賢哥哥，這是什麽？好香啊。”
阿郁嗅了嗅，有種很清新幹凈的果香，淡淡的很好聞。
秦齊賢：“我自己做的香水。”
“可以給我也噴一點嗎？我也想香香的。”
秦齊賢往他身上噴了兩下，阿郁摸了摸自己香噴噴的耳朵。
“我喜歡這個，齊賢哥哥，你能不能……”
“二百一瓶。”
“好呀好呀。”
秦齊賢給阿郁拿了一小瓶，阿郁喜歡得不得了。
三人處理完垃圾，各自洗澡換衣服。
路白薇已經處理完了工作上的問題，給他們準備了水果零食。
“什麽味兒？怎麽這麽香？”她疑惑問道。
怎麽有股淡淡的檸檬香氣？還夾雜著柑橘的甜味。
阿郁掏出一個小瓶子，搶著回答：“齊賢哥哥做的香水，我同他買了一瓶。”
他不僅給自己噴，給寒星哥哥也噴了一點。
這樣他們三個都香香的了。
“你還會做香水？”
秦齊賢靦腆一笑，“我在網上學的。”
路白薇稱讚，“不錯嘛。”
秦齊賢對自己的外貌有很高的要求，每天保持幹凈清爽只是最基本的，眉毛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頭發精心打理，連衣服都要用心搭配。
他對其他方面學得不上心，對護膚養顏倒是頗有研究。
秦齊賢逛超市除了買家裏的生活用品和廚房食材以外，買的最多的就是護膚品，身上白嫩如凝脂，又光又滑。
他自己帥還不行，還要拉著寒星和阿郁一起精致。
路白薇一回家，看著三個堪比明星的型男酷哥，總感覺自己在演電視劇。
只不過她不是貌美溫柔的甜心女主角，而是一個飽受資本家壓榨的社畜。
阿郁想吃夏威夷果，但他不會開，正要用牙咬開。
“等等。”路白薇趕緊攔住這傻孩子，“用開口器打開。”
她拿起開口器，在細縫裏轉了一圈，果殼就剝開了。
路白薇不想吃東西，順手把夏威夷果餵給阿郁。
阿郁眼睛一亮，驚喜地張開嘴巴，剛嚼了兩下，奶香味很足。
“原來這個小孔是用來幹這個的。”
“嗯，這些都是堅果，這個叫夏威夷果。”
秦齊賢在一旁看著，又氣又眼熱，溫聲喚她，“妻主。”
怎麽只餵小狼，不餵他？
路白薇一聽就知道，小嬌夫醋勁又上來了。
她又剝了一顆，餵給秦齊賢。
這下秦齊賢終於氣順。
“寒星哥哥還沒有呢。”輪到阿郁不依不饒，“寒星哥哥也要吃。”
路白薇：……
寒星連忙道：“不必，我自己來就好。”
“不行，寒星哥哥肯定也想吃主人餵的。”
寒星神情有些尷尬，“我……”
小狼還在鬧騰，大有主人不答應，他就一直鬧下去的架勢。
“好好好，他想吃。”路白薇無奈，剝了一顆，餵到寒星嘴邊。
溫熱的指尖觸碰到唇角。
寒星下頜緊繃，呼吸亂了一瞬。
他強自鎮定，垂眸，就著她的手指吃下這顆堅果。
眼看天色不早，路白薇上床休息。
秦齊賢的身體修長清瘦，皮膚因為年輕而富有彈性，細膩光滑，渾身上下都白裏透著粉。
路白薇抱著他香香的身體，沒一會兒便有些意動，輕輕吻他的喉結。
一夜共枕，路白薇身上也染上了淡淡的檸檬柑橘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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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心底驀然一空。
若無其事地下了車，二人並肩向小區走去。
小區裏靜得出奇，樓上大部分窗戶都是黑的, 只有幾家還亮著燈。
寒星找話題，“秦兄弟回去煮粥。阿郁困倦，怕他露出原型，就讓他也回去了。”
路白薇點點頭, 困得眼皮子打架，“嗯, 我知道。”
“明日還需要去醫院嗎？”
“不用。”
“明日周六，你是不是休息？”
“嗯。”
“那明日……讓秦兄弟留下來照顧你吧。”
“嗯。”
她反應冷淡。
寒星心底難免挫敗。
回到家, 路白薇喝了點南瓜小米粥, 就洗漱上床睡覺了。
阿郁提前回來睡了一會兒, 現下正精神著。
寒星心不在焉地陪他玩大富翁, 期間, 頻頻往臥室的方向看。
“寒星哥哥，你怎麽一直看主人的房間呀？”
猝不及防被抓包，寒星語氣染上一絲緊張, “我……看看主人需不需要幫忙。”
“可是齊賢哥哥在屋裏呢, 有事他會叫我們。”
寒星低下頭, “……嗯。”
阿郁憂心忡忡，“主人的身體變得好虛弱, 要是放在以前，主人千百年都不會生病的。”
“要是有妖魔來犯怎麽辦呢？阿郁法力低微，不及主人的一分一毫。”
主人沒有了法力, 阿郁可不是妖魔的對手。
寒星對這個世界已經有了許多了解，聞聲道：“這裏沒有妖魔。”
“沒有妖魔？”阿郁難以置信, “世上怎麽會沒有妖魔？”
寒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
“來到這裏以後，我從沒遇見過有法力的修士呢。”阿郁的聲音染上些許悵然。
從前熟悉的一切，好像都跟這裏不一樣。
寒星安靜了會兒，問他：“你想回去嗎？”
阿郁想了想，搖頭，“不想。”
“我已經沒有家人了。”
阿郁玩累了，變成小狼，睡到多多的上鋪。
寒星關上燈躺在沙發上，心中掠過許多念頭，久久難眠。
第二天周六，寒星和阿郁出門擺攤，秦齊賢留下來照顧路白薇。
路白薇睡了一覺，身體恢覆得差不多了。
她沒出門，坐在沙發上追劇，看小說。
不過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能看得進去的小說越來越少，沒一會兒就看困了。
寒星中午回來吃飯，看見路白薇躺在他昨夜睡過的地方。
他神色略有些不自然，迅速別開目光。
“寒星哥哥？寒星哥哥？”
寒星回過神，“嗯？”
“我都喊了你好幾聲了，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在想事情。”
阿郁拉著他問：“你在想什麽？”
“你喊我做什麽？”寒星轉移話題。
阿郁頭腦簡單，並未深想，繼續說自己之前的事情，“我還想吃烤紅薯，我們晚上回來的時候，可不可以再買一個呀？”
“可以。”
阿郁最容易滿足，一個烤紅薯就足以讓他高興一整天，下午擺攤都賣力了不少。
聽說路白薇身體不舒服，陳舒悅當即就說要來看看她。
兩人打著電話。
路白薇懶洋洋地道：“我現在都活蹦亂跳的了，不用你專門跑一趟。難得周末，你就好好在家歇著吧。”
“真沒事？”陳舒悅有些放心不下。
“吃個烤魚能有什麽事？就是腸胃炎而已。”
“外面的東西都亂七八糟的，什麽科技都往裏放。得虧你有個小嬌夫，能照顧你的一日三餐。”
路白薇輕笑，“說起來，我們公司食堂換廚師了，還漲了十幾塊錢，比外面吃飯還貴。”
“這麽坑？我們這兒的食堂還好，中午飯便宜，早晚貴一點，但起碼比外面的幹凈。”
“那你可要多吃點，趕緊把身體養起來。”
“在吃了在吃了，我最近胖了兩斤呢。”
倆人閑聊了會兒，陳舒悅說：“老校友跟我說，他比之前說的年齡大五歲。”
“三十八了？”
“嗯。”
這一下就比陳舒悅大上了十三歲。
路白薇委婉地勸道：“年齡差會不會太大了點兒？他這個年紀，心眼可能比頭發多。”
“我也覺得他年紀太大了。”陳舒悅猶豫，“可是我之前接觸那麽多相親對象，他是最正常的一個。”
“怎麽說？”
“比如吧，他不摳門不小氣，主動追人願意付出。而且他情緒挺穩定的，說話也懂分寸，不會亂開黃腔。最主要的是……他學歷比我高，生活閱歷和能力都比我強，我這個人又有點慕強……”
路白薇直截了當地問：“你喜歡他？”
“也不能說喜歡，只能說有些好感。跟那些摳搜又愛裝面子的男人比，他簡直優越太多了。”
“但他年齡在這擺著。你不能因為別人更差，就選一個相對沒那麽差的吧？”
相對沒那麽差，意味著還是差。
這個年齡差距實在太大了，還存在隱瞞年齡的問題，路白薇真心覺得，風險系數很高。
陳舒悅嘆了口氣，“我想早點有個家。你也知道，我家裏爸媽都更看重我哥。等我哥一結婚，我就沒有家了。”
路白薇明白她的想法。
在原生家庭不受重視，所以想盡快建立屬於自己的小家，找到歸屬感。
可是……跟一個不合適的人建立的家庭，真的牢固，又真的能遮風擋雨嗎？
路白薇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陳舒悅。
陳舒悅沈默兩秒，“我再想想吧。”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成長際遇，自己的想法。
不是朋友勸誡兩句，就能全部聽得進去的。
路白薇費了半天口舌，陳舒悅只說：“我知道你為我好，但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想試試。”
有時候外界越阻攔，越容易激起她的叛逆之心。
路白薇適時打住，沒再勸下去。
傍晚，寒星和阿郁收攤回家。
“秦兄弟怎麽不在？”寒星問道。
“調料用完了，他去超市買。”
阿郁吃著熱氣騰騰的烤紅薯，遞來另一個沒碰過的，“主人，你要不要吃一點？”
“容易脹氣，我就不吃了。”
路白薇在家待了一天，頭有點沈。
她找出瑜伽帶，活動了一會兒。
秦齊賢正好從外面回來，“妻主，我今日買到了這個，我聽別人說，這個燉湯最鮮美。”
路白薇擦去額頭的汗，探頭一看，“文蛤？看著還挺鮮活的，正適合這個季節吃。”
“那我去清洗一遍，用它煲湯。”
“你會做文蛤嗎？”
秦齊賢拎著袋子走進廚房，“我讓寒星幫我查查。”
這讓路白薇出乎意料，“你都學會查菜譜了？可以啊。”
聽出她語氣裏的誇讚，寒星耳尖微紅，“我去幫秦兄弟打下手。”
吃完紅薯，阿郁忽然想起什麽，從懷裏掏出一個還沒巴掌大的小花盆。
路白薇看了一眼，隨口問：“哪來的？”
“寒星哥哥買的，他說之前看到有人在這裏面種花。”阿郁撓撓頭，“可是這麽小的花盆，能種什麽花呢？”
路白薇莞爾，“先放到陽臺上吧，曬曬太陽。”
“好。”
客廳有個小陽臺，阿郁把空花盆放到了窗臺上。
吃飯的時候，路白薇問起：“你打算種什麽花？”
寒星正在盛湯，動作一頓，“還沒想好。”
“不如明天去一趟花鳥市場？那裏有很多花草。”
寒星還沒來得及回答，阿郁就迫不及待地答應，“好呀好呀，花鳥市場是什麽地方？我還從來沒見過呢。”
路白薇解釋：“賣花草，小鳥，小魚，還有小兔子和其他小動物的地方。”
阿郁想了一下，“多多也是在那裏買的嗎？”
“不是，”路白薇回憶起從前，“多多是在路上撿的。”
剛撿來的多多，又瘦又小，身上臟兮兮的，還感染了真菌。
路白薇悉心照顧了它好一陣，才把它身上的病治好。
多多剛來的時候，膽小警惕防備，一見人就嚇得亂竄。現在它已經完全不怕人了，長得膘肥體壯，還真有點“大將軍”的風範。
第二天下午，路白薇帶著阿郁去花鳥市場。
秦齊賢和寒星沒有跟著去，他們兩個選擇趁著周末人多，繼續擺攤賣水果。
到了花鳥市場，阿郁被各種可愛的小動物吸引了目光。
“哇，好多小兔子。”
毛茸茸的小兔還沒巴掌大，趴在籠子裏睡覺，或是埋頭苦吃。
阿郁輕輕伸出手指，小兔子還以為有人要餵它們，爭先恐後地湧過來。
指尖傳來軟乎乎的觸感，阿郁心底一片溫暖，有種說不上來的舒服。
路白薇原本還擔心，小狼看見兔子會兇性大發。
不過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除了小動物以外，花鳥市場還有很多種類各異的大魚小魚。
阿郁一樣也沒見過。
他趴在魚缸外面，好奇地看這些游來游去的奇形怪狀的魚類。
走到賣鳥類的店外，顏色艷麗的鸚鵡上躥下跳，嘴裏喊著：“餓了餓了，餓了餓了……”
阿郁驚訝，“這只鳥會說話！”
他拉了拉路白薇的衣服，“它是不是鳥妖？”
路白薇哭笑不得，“不是，那是鸚鵡，會學人說話。”
只是普通的鳥兒嗎……
阿郁湊近觀察了好一會兒，忍不住給小鸚鵡傳音：“你是鳥妖嗎？”
毫無反應。
看來是他想錯了。
很快，阿郁又被透明缸裏的爬行動物吸引了註意力。
路白薇找了幾家花店，拍了些多肉植物的照片，還有幾個小型的花卉，發給寒星。
她發了條語音：【有沒有想要的？】
【最好別選帶刺的仙人掌，我怕紮到多多。】
寒星和秦齊賢一人一個地鐵口，並不在一起。
他聽了語音，一張張點開圖片。
路白薇正在逛下一家花店，收到寒星發來的語音：【第三個可以嗎？】
第三個……是石頭花的照片。
路白薇把照片重新發了一遍，【是這個嗎？】
寒星：【嗯。】
路白薇：【行，我給你買一盆石頭花。】
寒星頭一次聽說這麽奇怪的花名。
石頭花。
石頭還能開出花嗎？
在花鳥市場逛了一下午，路白薇買了一小盆石頭花，還買了個澆水的小水壺。
“走吧，去喝點東西。”
附近就是商場，路白薇點了杯清爽的果茶，給阿郁也買了一杯。
阿郁看到馬路對面的水果店，擺出來一堆帶刺刺的水果。
之前齊賢哥哥說的榴蓮，是不是這個？
路白薇正在等號，一轉身，看到阿郁跑向馬路對面，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小狼！”
她急匆匆跑出奶茶店，趕緊抓住阿郁，退回馬路邊上。
路白薇後怕不已，語氣有些著急，“你別亂跑啊，橫穿馬路很危險的。”
阿郁低著頭，“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以後別再這樣了。”
“嗯。”阿郁認真地點頭。
他指著馬路對面的水果店，“那個是不是榴蓮？”
齊賢哥哥跟他說過，主人喜歡吃榴蓮，是一種渾身帶刺的大球，聞起來還臭臭的。
阿郁吃過冰凍的榴蓮肉，但是沒有見過真正的榴蓮。
路白薇往對面看了眼，“是。待會兒我們過去買。”
奶茶做好了，路白薇過去取餐，拉著阿郁去馬路對面。
“過馬路要看對面的紅綠燈，要走斑馬線，就是這種一條一條的白線……”
路白薇教了他一些最基礎的交通規則。
阿郁認真聽著，“我都記下了。”
傍晚回到家，秦齊賢和寒星正在廚房忙活。
一進門，路白薇就聞到了香味。
“燉魚湯呢。”
“嗯。”秦齊賢來客廳拿盤子，“天氣冷，喝湯暖和。”
“您又買了榴蓮啊。”秦齊賢主動走上前，接過袋子，放到餐桌上。
“要現在打開嗎？”
“打開吧，太占地方了。”
秦齊賢上次見過路白薇開榴蓮，知道要怎麽做。
聞久了，榴蓮的味道似乎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路白薇很會挑榴蓮，這個又開出了五房肉，兩盤子都裝不下了。
“先給小狼吃兩塊。”
阿郁眼饞了半天了，正好盤子裏放不下，讓他先吃著。
到了飯點，一道道熱騰騰的家常菜被端上桌。
路白薇指了指客廳小陽臺的方向，“石頭花我已經移到小花盆裏了，就在陽臺上。”
寒星順著看過去，“多謝。”
“我們今天看到了好多小兔子，還有好多魚，有的魚是透明的，還有好多漂亮的鳥，有一只還會說話呢，厲不厲害？”
阿郁嘰嘰喳喳地說著今天的所見所聞。
秦齊賢和寒星時不時附和兩句，“嗯，厲害。”
“還有帶刺的樹，主人說它叫仙人掌，可是仙人的手掌才不會長刺呢……”
想到白天發生的事，路白薇跟他們兩個說：“你們兩個誰有空，教小狼一些常識。之前給你們看的教學視頻，給他也看看。”
免得小狼哪天偷偷溜出門，出了什麽岔子。
飯後，秦齊賢收拾廚房，寒星下樓丟垃圾。
路白薇坐在單人沙發上加班，小狼抱著多多看電視。
寒星從路白薇身後走過，來到窗邊，看到自己前幾天買的小花盆裏，多出了兩顆小小的像石頭一樣的植物，像兩顆藍灰色的卵石。
“它真的能開花嗎？”阿郁不知何時湊了過來。
“可以啊，”路白薇沒有回頭，指尖在鍵盤上快速敲打，“它會從中間的縫隙裏開花。”
阿郁小心地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真怪。”
“這個不能經常澆水，讓它多曬曬太陽。”
阿郁默默放下手裏的小水壺。
“它什麽時候能開花呀？”
“大概要明年吧。”
這麽久啊。
阿郁托著腦袋，眼也不眨地看石頭花。
寒星站在他身邊，也在看小花。
“你們兩個過來幫幫忙。”秦齊賢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路白薇問：“怎麽了？”
“水池下面堵住了。”
路白薇站起身，想過去看看，“堵得嚴不嚴重？我打個電話叫人來修吧。”
“不用，您先忙您的正事，我跟寒星先試試能不能處理。”
“行，儲物櫃裏有下水道疏通劑，你們用的時候看著點說明書。”
秦齊賢和寒星來到廚房，在網上搜如何疏通下水道。
阿郁也在一旁幫忙。
“先把這裏清理出來，再倒點疏通劑……”
“阿郁，你去把垃圾桶拿過來。寒星，你幫我照著光。”
三個人擼起袖子忙活了大半天，一人一身汗。
終於把下水道給處理好了。
秦齊賢嫌棄自己身上的味道，“你快弄個口訣，把我們身上弄幹凈點兒，別熏著妻主了。”
雖然沒弄臟衣服，但味道還是讓他難以忍受。
“哦，好。”
阿郁趕緊掐了個清塵訣，引風訣，把廚房的怪味給除幹凈了。
秦齊賢不知從哪掏出一個小噴壺，在自己衣服上噴了噴。
“齊賢哥哥，這是什麽？好香啊。”
阿郁嗅了嗅，有種很清新幹凈的果香，淡淡的很好聞。
秦齊賢：“我自己做的香水。”
“可以給我也噴一點嗎？我也想香香的。”
秦齊賢往他身上噴了兩下，阿郁摸了摸自己香噴噴的耳朵。
“我喜歡這個，齊賢哥哥，你能不能……”
“二百一瓶。”
“好呀好呀。”
秦齊賢給阿郁拿了一小瓶，阿郁喜歡得不得了。
三人處理完垃圾，各自洗澡換衣服。
路白薇已經處理完了工作上的問題，給他們準備了水果零食。
“什麽味兒？怎麽這麽香？”她疑惑問道。
怎麽有股淡淡的檸檬香氣？還夾雜著柑橘的甜味。
阿郁掏出一個小瓶子，搶著回答：“齊賢哥哥做的香水，我同他買了一瓶。”
他不僅給自己噴，給寒星哥哥也噴了一點。
這樣他們三個都香香的了。
“你還會做香水？”
秦齊賢靦腆一笑，“我在網上學的。”
路白薇稱讚，“不錯嘛。”
秦齊賢對自己的外貌有很高的要求，每天保持幹凈清爽只是最基本的，眉毛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頭發精心打理，連衣服都要用心搭配。
他對其他方面學得不上心，對護膚養顏倒是頗有研究。
秦齊賢逛超市除了買家裏的生活用品和廚房食材以外，買的最多的就是護膚品，身上白嫩如凝脂，又光又滑。
他自己帥還不行，還要拉著寒星和阿郁一起精致。
路白薇一回家，看著三個堪比明星的型男酷哥，總感覺自己在演電視劇。
只不過她不是貌美溫柔的甜心女主角，而是一個飽受資本家壓榨的社畜。
阿郁想吃夏威夷果，但他不會開，正要用牙咬開。
“等等。”路白薇趕緊攔住這傻孩子，“用開口器打開。”
她拿起開口器，在細縫裏轉了一圈，果殼就剝開了。
路白薇不想吃東西，順手把夏威夷果餵給阿郁。
阿郁眼睛一亮，驚喜地張開嘴巴，剛嚼了兩下，奶香味很足。
“原來這個小孔是用來幹這個的。”
“嗯，這些都是堅果，這個叫夏威夷果。”
秦齊賢在一旁看著，又氣又眼熱，溫聲喚她，“妻主。”
怎麽只餵小狼，不餵他？
路白薇一聽就知道，小嬌夫醋勁又上來了。
她又剝了一顆，餵給秦齊賢。
這下秦齊賢終於氣順。
“寒星哥哥還沒有呢。”輪到阿郁不依不饒，“寒星哥哥也要吃。”
路白薇：……
寒星連忙道：“不必，我自己來就好。”
“不行，寒星哥哥肯定也想吃主人餵的。”
寒星神情有些尷尬，“我……”
小狼還在鬧騰，大有主人不答應，他就一直鬧下去的架勢。
“好好好，他想吃。”路白薇無奈，剝了一顆，餵到寒星嘴邊。
溫熱的指尖觸碰到唇角。
寒星下頜緊繃，呼吸亂了一瞬。
他強自鎮定，垂眸，就著她的手指吃下這顆堅果。
眼看天色不早，路白薇上床休息。
秦齊賢的身體修長清瘦，皮膚因為年輕而富有彈性，細膩光滑，渾身上下都白裏透著粉。
路白薇抱著他香香的身體，沒一會兒便有些意動，輕輕吻他的喉結。
一夜共枕，路白薇身上也染上了淡淡的檸檬柑橘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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