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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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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回到家, 秦齊賢提前煮了紅棗牛奶。

路白薇已經吃過水果和煎餅,喝不下了。

“您嘗嘗味道合不合適,下次我再做調整。”

路白薇嘗了兩口, 味道甜絲絲的,“挺好的,稍微甜了點兒。”

“那我下次少放些蜂蜜。”

秦齊賢正要把剩下的牛奶處理掉,阿郁沖出來, “我要喝我要喝。”

剩下的一杯牛奶,被阿郁咕咚咕咚喝光了。

“真好喝。”小狼搖了搖耳朵, 滿足地瞇起眼睛。

“杯子自己洗。”秦齊賢冷漠。

小狼悶聲:“哦。”

他走進廚房,寒星正在清洗裝過水果的飯盒。

寒星看他笨手笨腳, 怕他把杯子打碎, “拿來吧, 我幫你洗。”

“謝謝寒星哥哥。”

快要進入十二月, 天氣越來越冷。

路白薇原本打算買套新衣服, 打開衣櫃一看,去年的厚衣服還挺合身,穿著也舒服寬松, 不用買新的。

挺好, 又省下一筆錢。

到了公司, 女同事們在討論秋冬新款衣服。

“我好想買這件大衣,但是價格好貴, 買一件半個月的工資就沒了。”

“想買就咬牙買吧,賺錢不就是為了給自己花嗎?”

“也是,年輕時候不打扮, 等上了年紀,想打扮也打扮不起來了。”

“哇, 橙子你這盒眼影盤顏值好高,腮紅的顏色好適合秋冬。能不能給我發一下鏈接?”

路白薇沒有加入她們的討論。

她年輕時候不想打扮,上了年紀更不想。

“薇薇,你穿得好暖和啊哈哈哈哈,你怎麽都快穿上羽絨服了?”

路白薇穿著厚實的衛衣,外面套了個寬大的沖鋒衣。

下面穿的休閑褲,都是加絨的。

跟辦公室裏同事一比,她土得有點突出。

路白薇解下灰色圍巾,打開保溫杯,吹著喝了一口熱水,“主要是怕冷。”

“突出一個上班下班判若兩人是吧?可能下了班之後,咱們在路上遇見薇薇,都認不出來。”

路白薇:……不,她下了班也這樣。

她習慣性地打開手機銀行,看了眼昨天的收益。

收益不多,能喝一杯奶茶。

等下次發季度獎金,就可以存大額存單了。

路白薇其實並沒有刻意省錢,給多多的貓糧貓罐頭都是挑著口碑好的買,租的房子地段和面積都不錯,房租算是偏貴的。

但她幾乎不買護膚品,化妝品只有兩三件,常年不用。只有被總監說了,才敷衍地化兩天妝。

不買腮紅眼影高光香水包包,買衣服不挑漂亮,只求舒適方便。不買任何輕食、代餐或是減肥藥,更不買什麽脫毛儀,不做醫美微調。

無形中省下的一筆一筆錢,慢慢就積少成多了。

只是這些錢還是不夠。

離她的退休夢還有好遠。

路白薇嘆了口氣,開始工作,賺今天的窩囊費。

上周給秦齊賢他們三個買的衣服送到了。

秦齊賢衣品不錯,穿得挺括幹凈,像個男大學生。

寒星的衣服樸素不起眼,還被秦齊賢教育了一通。

“你再重新挑兩套好看的,妻主忙了一天,不是為了回家看你們灰頭土臉的樣子。”

他們賣水果賺了些錢,不用花妻主的銀子,秦齊賢比以前大方了不少。

寒星:“……好。”

“算了,我直接幫你挑吧。”

秦齊賢在打扮方面,還是比較有心得的。

從前在王府,府上多少侍君都求著買他制作的香膏,他繡出的紋樣。

秦齊賢重新給寒星挑了兩套,這一打扮,跟之前判若兩人。

路白薇回到家,看著家裏三個堪比明星的帥哥,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

“妻主,您辛苦了。”

“主人,你回來啦!”

路白薇怔楞片刻,“你們今天出去擺攤,也穿成這樣?”

“對呀對呀,”阿郁搶著回答,“今天來買水果的人好多,還有人要跟阿郁拍照呢。”

路白薇眨了眨眼,“……不錯,挺好。”

她走進客廳,剛坐下,阿郁端來果盤和一杯溫水。

秦齊賢站在她身後,按摩揉肩。

寒星在一旁默默拖地,盡管地磚已經幹凈得反光了。

阿郁把水果餵到她嘴邊,路白薇只好吃下,“你們這是做什麽?”

“齊賢哥哥說了,家裏人一多,就不能像從前那樣隨心所欲,不然各做各的,家就散了。”

路白薇聽得有些想笑,“然後呢。”

“我們要各司其職,聽從齊賢哥哥的調配,把這個家打理得更好,讓主人過得更舒心。”

路白薇略有些無奈,“不用這麽大張旗鼓的,跟以前一樣就好。”

“可是齊賢哥哥說得有道理呀,主人在外操持已經很累了,我們做些分內之事,不都是應該的嗎?”

連阿郁這個小文盲,說話都變得條理清晰了不少。

秦齊賢在調教人這方面,的確有些天賦。

路白薇看向身後的秦齊賢,小聲咕噥,“你跟小狼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您本就是這個家的家主,我們侍奉您天經地義。”秦齊賢一臉真摯,沒有半分不情願。

這還只是最基礎的侍奉。

他們還沒人給妻主當轎夫,隨從,伺候她沐浴更衣,洗腳暖床。

他們做的已經夠少了。

路白薇只能從寒星入手,“你呢?你也同意?”

寒星直起身子,目光沈靜地看過來,“打掃收拾,都是我從前做慣了的。”

他以前也時常打掃現場,比這裏可麻煩臟亂多了。

這麽一個幹幹凈凈的小房子,掃拖一兩遍根本不費事。

路白薇無言以對。

“主人,你冷不冷?我會掐暖融訣。如果你覺得熱,我還會涼風訣。”

“我不冷也不熱。”

“妻主,您餓不餓?渴不渴?”

路白薇:“……有點餓了。”

“吃飯吧。”

到了飯桌上,三個人不吃自己的飯,不動筷子,反而全盯著路白薇。

路白薇正要夾菜,阿郁眼疾手快,提前幫她夾到碗裏。

眼看著小狼口水都快淌下來了,路白薇無奈,“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阿郁搖頭,“不行,齊賢哥哥說了,等您吃完,我們才能吃。”

路白薇十分別扭。

她沒有當舊社會大地主的習慣。

“好了,你們趕緊恢覆正常,不然我要生氣了。”

阿郁一聽這話,立馬反水,“主人,我都聽您的。”

在主人和齊賢哥哥之間,他當然要選擇主人。

緊接著,寒星也拿起了筷子。

路白薇命令道:“趕緊吃飯,待會兒菜涼了。”

非要等著她吃完再吃涼透的剩菜,到時候吃出毛病,他們三個沒身份的怎麽去醫院?

這不是故意給她添亂嗎?

吃完飯,路白薇叫住正要收拾碗筷的秦齊賢,“齊賢,你跟我過來一下。”

她帶著秦齊賢進了臥室,反手關上門。

“你最近怎麽回事?”路白薇問。

自從寒星留下,秦齊賢的態度就怪怪的。

他好像突然很有危機感,每天想盡辦法揣摩她的心意,變著法討好。

“你要是不放心讓寒星留下,就直接說出來,我跟他商量,讓他搬走。”

路白薇以為,癥結出在寒星身上。

可秦齊賢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妻主,此事與寒星無關。”

“那你是怎麽了?”

秦齊賢低垂著頭,聲音沈悶,“妻主,元君是不是也過來了……”

“沒有啊。”

最近路白薇身邊沒出現什麽可疑人物。

“可是那日,我聽見您提及他的名諱——溫良。”

路白薇訝異地挑眉,“元君叫溫良?”

“正是,”這回輪到秦齊賢詫異了,“您不知道他的名諱?”

那妻主如何會喊出這個名字?

路白薇可不敢跟他說實話。

這家夥小心眼,醋勁兒又大,說了實話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麽動靜。

“我有個老同學叫溫良,那天說的是他,不是你口中的元君。”

秦齊賢咬著下唇,猶疑道:“難道,元君早就來了您身邊?”

“不可能,”路白薇斬釘截鐵地否認,亂編了一通,“那個人早就結婚了,跟別人在一起了。”

秦齊賢懸了多日的心,終於落回平地。

“那便好。在旁人那裏汙了身子的人,自然是配不上妻主的。”

路白薇:……

這小子還挺看重貞潔。

“好了,別整天胡思亂想,爭風吃醋了好不好?”路白薇嘆聲道,“我每天工作很忙,不想為這些事情煩惱。”

秦齊賢滿心愧疚後悔,忙道:“我知道錯了,往後定然安安分分,不給您添亂子。”

“乖。”路白薇捏捏他的臉。

秦齊賢開了個小會,通知寒星和阿郁,以後該幹嘛幹嘛,不要整天在妻主面前礙事。

“我們還能穿漂亮衣服嗎?”阿郁天真地問。

“自然可以。俗話說賞心悅目,我們打扮得好看,妻主見到我們心情也會變好。”

阿郁極為歡喜,“太好了。”

他喜歡好看的衣服,跟他的狼耳朵好般配。

寒星從頭到尾都沒意見。

他本來就是隨遇而安,與世無爭的性子,不會在這些小事上與人爭辯。

秦兄弟有什麽想法,他聽從就是了。

這天晚上,路白薇剛從公司大樓走出來,遠遠的就看見了寒星和阿郁。

她跟同事告別,走過馬路,來到他們面前。

路白薇問道:“你們怎麽又來了?”

寒星:“秦兄弟讓我們過來接你。”

咦,齊賢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

上次是她下班晚,他們擔心,所以派了寒星阿郁過來接她。

這回她提前說過了,六點半準時下班,他們還是過來接了。

以秦齊賢小心眼的程度,居然會主動這麽做?著實讓路白薇有些意外。

路白薇收起思緒,“走吧,這會兒晚高峰,地鐵上的人肯定不少。”

依舊是寒星走在她身邊,阿郁隱身,在附近飄來飄去。

地鐵站可以稱得上是人山人海。

路白薇和寒星好不容易才擠上地鐵,找了個空地,並肩站著。

阿郁快被擠得無處下腳了。

他只好變成一只透明的小狼,趴在寒星頭頂。

擁擠人群中,路白薇隨口問道:“今天生意怎麽樣?”

寒星:“賣了四百。”

路白薇點頭。

收益降低,也是情理之中。

畢竟大批量的草莓逐漸上市,價格自然降下來了。

“你們今天去的哪兒?”

路白薇知道,他們幾乎隔兩三天就會換個地方賣,這樣也能最大程度多賣點兒。

“三武山站。”

“跑那麽遠呢?辛苦了。”

寒星在心底踟躕良久,才終於鼓起勇氣,故作平淡地問:“你呢?”

“你說我的工作?”路白薇輕笑,“跟平時差不多。”

有時候累點兒忙點兒,有時候清閑,但往往清閑不了多久,領導就會派新的活下來。

路白薇進職場三年,已經鍛煉出了一些摸魚技巧。

有時候文案已經寫完了,她會拖延幾個小時再交,免得領導覺得她工作不飽和,塞給她一大堆本職以外的工作。

路白薇肩膀倚著車廂壁,低頭看手機。

寒星沒再開口。

他擡頭,假裝在看車門上方的路線圖,餘光剛好將她的身影收入眼底。

路白薇正跟陳舒悅聊天。

陳舒悅發來一張圖,是某貴婦級護膚品的禮盒。

路白薇:【???你中彩票了?】

她雖然不怎麽用護膚品,但也聽說過這個品牌。

這一套起碼得大幾千起步了。

陳舒悅:【我……我剛收的快遞,拆開的時候我都懵了。】

路白薇:【誰給你買的?】

陳舒悅:【老校友送我的……他說隨便挑了件小禮物,我以為是口紅面膜什麽的,沒想到是一套藍魚子。】

路白薇心情微妙,【他送你這麽貴的禮物幹嘛?】

陳舒悅:【我也不知道,我問問。】

路白薇等著她的回覆,順手去網上搜了一下價格。

比她想象得更貴,居然要一萬多。

嘶。

陳舒悅發來一張聊天截圖。

她問對方這套禮盒是不是他送的,為什麽送這麽貴重的禮物。

對方發來幾行消息,大致意思是他也不懂,問了長輩用什麽護膚品,就照著給她買了一套。

陳舒悅:【我跟他說,不收這麽貴重的禮物。他說只是朋友間的一件小禮物,讓我不用太在意。】

路白薇:【老校友很有錢?】

陳舒悅:【他是松廠高管。】

路白薇了然,【怪不得。】

陳舒悅:【你說,我不會是要當小說女主角了吧?霸道總裁愛上我?】

路白薇:【等等等等,三十三歲就當高管了?】

會不會太年少有為了點兒?

陳舒悅心裏咯噔一下,【對哦。】

路白薇:【總之你留個心眼,別被人騙了。】

陳舒悅:【嗯嗯!我再打探打探。】

地鐵到站,路白薇和寒星走出地鐵站。

阿郁依舊趴在寒星頭頂,被寒風吹得狼毛都亂了。

聞見香味,阿郁精神一抖,“好香啊,那是什麽?”

路白薇擡頭一看,路邊有個賣烤紅薯的三輪車,“烤紅薯。想吃嗎?”

“想,想!”

路白薇和寒星走過去,買了兩個熱騰騰的烤紅薯。

回到家,丟給阿郁一個,他被燙得不停吸氣,饞得眼睛都直了。

剩下一個大紅薯,路白薇和秦齊賢寒星分成三份,一人吃了一點兒。

畢竟晚飯還沒吃呢,吃太多紅薯容易脹氣,飯就吃不下了。

“好吃,烤紅薯好甜呀。”小狼瞇起眼睛,耳朵放松地晃來晃去。

這次的烤紅薯確實不錯,烤得裏面金燦燦,融化的蜜糖像水一樣往外淌。

晚上入睡前,路白薇做了一會兒普拉提,舒展身體。

“你怎麽舍得讓寒星和阿郁過來接我?”

秦齊賢坐在昏黃的床頭燈邊,正用多多的毛做小襪子,“天黑得越來越早,我不放心您。”

路白薇半信半疑,“只是因為這個?”

“其實……”秦齊賢擡頭,“我怕您覺得我多疑善妒,從此厭棄了我,所以……”

所以才讓寒星和阿郁去接她下班。

有寒星在,阿郁應當沒機會與妻主太過接近。

而阿郁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麽簡單,應當也會防備著寒星。

他們二人互相牽制,秦齊賢尚可放心。

“我怎會厭棄你呢?”路白薇從後面抱住他精瘦的腰,腦袋放在他肩上。

秦齊賢揚起唇,眸底漾起一汪柔和的清泉,笑意幹凈而滿足。

“妻主,您看這個好不好看?”

“好看,寶貝心靈手巧。”

秦齊賢對照著視頻學的,沒想到他學得這麽快,橘色的毛靴做得有模有樣。

“回頭給大將軍穿上,冬天就不腳冷了。”

路白薇伸進去兩根手指,大小正合適。

“嗯。”

秦齊賢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妻主,您剛剛喚我什麽?”

路白薇大大方方地又喊了一遍,“寶貝。”

霎時間,秦齊賢眼裏亮起璀璨星芒,胸臆間被濃濃的情愫和歡喜填滿。

他依戀地蹭她的側臉,心底軟得一塌糊塗。

“關燈吧,睡覺。”

“好。”

這天周五,路白薇和辦公室的同事聚餐。

團建地點選在烤魚店,吃完有幾個人提議去桌游店,路白薇沒什麽興趣,提前回去了。

回到家,她覺得胃不太舒服,喝了點熱水躺下。

結果到了晚上,肚子裏更是翻江倒海,絞痛不止。

估摸著是吃烤魚吃壞肚子了。

“齊賢……”路白薇小聲喊。

阿郁在客廳動了動耳朵,沖著廚房喊道:“齊賢哥哥,主人在叫你。”

“來了。”

秦齊賢正在搗鼓面團,打算明天早上給妻主做薄皮包子。

他洗幹凈手,一打開臥室門,就看見路白薇臉色蒼白,額頭和兩頰全是汗。

“妻主,您怎麽了?”

秦齊賢急忙沖上來。

路白薇捂著肚子,虛弱開口:“幫我拿一下手機,送我去醫院。”

“您哪裏不舒服?”

秦齊賢將充電的手機拔下來,給她套了個外套。

他將人打橫抱起,身形踉蹌了下。

“肚子疼。”

剛抱到門口,寒星走過來,“我來吧。秦兄弟你去叫車。”

“好。”

寒星力氣大,輕飄飄地背起路白薇,不見半分勉強。

秦齊賢走在前面,開門,按電梯,跑到路邊攔了輛車。

阿郁戴上帽子,跟在寒星身邊,急得上躥下跳。

“我有止痛的丹藥,能給主人吃一個嗎?”

寒星謹慎道,“先讓大夫看看再說。”

四人坐上車,寒星讓司機去最近的醫館。

“醫館?你說的是醫院吧?離這最近的是四院,十分鐘就能到。”

“是,麻煩快些。”

司機一腳油門。

路白薇無力地靠著座椅,秦齊賢和寒星分別坐在她兩邊,幫忙扶著她的身體。

終於到了醫院,寒星背著她進了醫院。

急診區的燈牌刺眼,就在醫院門口。

路白薇打開手機,調出自己的電子就診卡。

護士給她量了血壓和體溫,問了幾句情況,“帶她去急診內科,讓醫生開個單子,抽血化驗。”

秦齊賢和阿郁六神無主,一頭霧水。

寒星掃視一圈,找到地方,過去排隊,開了檢查單。

血常規結果還沒出來,路白薇先去衛生間吐了兩次。

“病人家屬去窗口繳費拿藥,拿完藥回護士站。找個床位讓病人先休息,待會兒我們過去給她掛水。”

“秦兄弟,你帶路姑娘休息,我去繳費。”

“好。”

寒星腦子轉得快,雖然是第一次來醫院,但他剛才細致觀察其他病人的軌跡,大致弄明白了醫院的流程。

他忙了一圈,拿著藥去護士站,又領著護士找到路白薇。

今天急診區人少,床位空出來很多。要照平時,病情不嚴重的病人一般都是在輸液椅上掛水。

掛上水,路白薇的腹痛和惡心感漸漸消退。

她渾身頭暈無力,昏昏欲睡,臨睡前跟寒星說:“等這袋水滴完,幫我叫一下護士。”

“嗯,你放心睡吧。”

寒星三人守在床前,一齊盯著輸液袋。

有個家長領著小孩走過去,奇怪地打量他們一眼。

這三個人幹嘛呢?

快要滴完的時候,寒星三人齊齊屏住呼吸,眼也不敢眨一下。

寒星用最快的速度趕到護士站,差點用上輕功,急聲:“3號床的水掛完了。”

相比較他如臨大敵的態度,護士一臉平靜,“走吧。”

最後一袋液體快要輸完,秦齊賢主動提出,“我先回去做點吃的。”

先前妻主吐了幾次,肚子都吐空了,回去肯定會餓。

他提前回去煮點小米粥。

阿郁靠墻站著,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一不留神差點露出尾巴。

“你跟著秦兄弟回去吧。”寒星可不敢讓他留下。

阿郁揉揉眼睛,“不,不行,我留下來看著主人。”

“回去,別暴露了身份。”

秦齊賢問:“你一個人能忙得過來嗎?不然讓阿郁給你搭把手吧。”

寒星:“阿郁幫不上忙。”

秦齊賢:……也是。

於是秦齊賢硬拖著把小狼帶走了,免得他不慎暴露身份,給妻主添麻煩。

過去半個小時,寒星叫醒路白薇,“該回去了。”

路白薇的氣色恢覆了不少,“嗯。”

“你能走嗎?不然我背你?”

路白薇搖頭,“能走。”

她感覺比之前好多了。

寒星攙扶著她,走出醫院大門。

夜風簌簌,打的車遲遲沒到。

“不然你先回屋裏等?到了我再叫你。”

“不用。”路白薇把拉鏈拉到最上面,重新裹了裹圍巾。

兩個人站在漆黑的路邊,又等了七八分鐘,車終於到了。

寒星扶著路白薇上車。

司機提醒,“麻煩系一下安全帶。”

路白薇拉下安全帶,扣上卡扣。

“在你右肩上面……”路白薇探身過去,幫他把安全帶拉下來。

她一湊近,寒星就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眼睫不停顫動,視線卻不敢擡起。

“插在這裏面。”

哢噠一聲。

寒星點點頭,輕聲道:“多謝。”

路白薇閉目養神。

等紅綠燈的間隙裏,外面霓虹燈的光亮投射在她臉上,明滅不定。

寒星看向窗外,透過車窗的倒影,悄悄打量她。

他的指尖觸碰到一抹溫軟。

是她轉過身,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

寒星瞳孔收縮,心跳倏然加速。

他放在原處的手一動不動,假意不知情,繼續看窗外。

城市的夜景,在他眼中快速掠過,沒有在心底留下半分痕跡。

唯有指尖相觸的暖意,讓他留戀,心悸,難以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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