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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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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

◎且把秋夜作春宵◎

這麽大的動靜, 再裝睡就顯得太刻意了。

其實在他進門時,阿朝就已經醒了,倒不是聽到門框響動聲才醒, 而是……肚裏的魚泡實在繃得厲害, 撐得她睡意全無,洞房花燭夜, 便是想睡也睡不成了。

“哥哥, 你回來了?”

她喉嚨哽了哽, 顯然是沒話找話說。

謝昶撥開她鬢邊的碎發,在她額角吻了吻,沈冽的木質香氣散入鼻端,隨即便聽到他從月匈腔裏傳來聲音:“嗯。”

她咬咬唇,試圖換個話題:“你累不累?”

濕熱的輕吻落在她面頰, 似含著淡淡的笑意:“你希望我累嗎?”

阿朝臉都羞紅了。

被窩裏多了個人,熱氣幾乎立刻蒸騰上來,躺在床上被他硬實手臂緊緊按在懷中還是頭一回, 素日裏無比熟悉的男人氣息也透出幾分陌生的味道,尤其那只滾熱的大手覆在她腰身,阿朝只覺得渾身局促, 不知所措。

雖然答應過他, 新婚夜要乖乖還債,可真到這一步,一顆心被懸在半空,迫切的渴望與難抑的惶恐在體內冰火兩重天,她的身子緊緊貼著他, 甚至都在輕微地顫抖。

“阿朝, 別怕。”

謝昶沒想到她能緊張成這樣, 來時幾乎壓制不住的欲-望只能暫時壓抑,先慢慢安撫她的情緒。

溫熱的大掌纏入她烏發,淡淡的茉莉香氣縈繞鼻尖,他指尖摩挲在她光滑細膩的後頸,在她額頭吻了吻,慢慢挪移至眼尾、鼻尖,又吻她柔軟粉嫩的臉頰。

少女的呼吸慢慢平穩下來,但依舊是帶著輕微的顫的,身體裏有他的體征,如何能做到平靜無瀾。

阿朝見他沒有再往下動作,才敢輕輕回抱住他腰身,只是總被他這麽瞧,總覺得羞,不敢擡頭與他對視。

她兩頰暈紅,輕輕問道:“哥哥,我好不好看?”

他好像從沒說過她好看。

從前說喜歡她,似乎大多來自於她的陪伴,他把自己說得那麽慘,權傾天下的首輔,除了她,好像從沒擁有過什麽。

謝昶慢慢捧起她的臉,沿著輪廓細細摩挲,薄唇彎起來:“好看。”

燭火下的少女臉頰緋紅,香溫玉軟,與往日又有些不同,欲-念的加持,襯得她整個人像浸在晨露裏的玫瑰,眼角眉梢都是動人的媚色,指尖撚過的柔軟唇瓣透著濕潤的水意,像糖葫蘆外包裹的那層透紅的糖霜,輕易讓人動了口腹之欲。

他的確是沒想到,從前那個胖乎乎的小團子竟能生出如此千嬌百媚的模樣,不過她幼時也是極漂亮的,讓人想要捧在手心裏疼愛。

被他指尖掃過之處泛起絲絲的癢,阿朝的肩膀輕輕縮了一下,覆又察覺到他溫熱的大掌緩緩挪移,她一顆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哥哥。”

他這次沒有回答,鳳眸黑沈沈地掃過那枚小月牙。

魚泡漲得她頭皮發麻,阿朝不合時宜地開了口:“哥哥,我們的共感……唔。”

小月牙被他溫熱掌心覆上,阿朝下意識地攥緊身下的薄毯,倒吸一口涼氣,但還是接著方才的話問道:“當真沒法子解開麽?”

滾燙的氣息撲灑,他微微一頓,沒辦法只能回答:“當年那名方士或許已經不在了,我查了許多年仍然一無所獲,但也會繼續查下去……你非要在這個時候問?”

“我沒……唔。”

話音未落,男人的唇瓣覆壓上來,帶著清冽的酒香,橫沖直撞地叩開貝齒,一點喘息的餘地都不留,將她唇齒間每一處都染上他的氣息。

夜色暗沈,月是血紅色的娥眉月,細細的彎鉤掛在碎瓊亂玉的雪山穹頂。未至深冬,雪山的梅花就已經開了,瑩嫩的花瓣,觸手細膩溫涼。

腹中有一汪溫泉開始升溫,忽然就意識到什麽,大掌逶迤往下,懷中溫軟的身體忽然劇顫了一下,小手軟綿綿地伸過來阻攔。

如何能阻攔,他已經發現了。

甚至怔了片刻,才輕輕咬了一下她紅透的耳垂:“誰讓你這麽幹的,嗯?”

阿朝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了,不是壓箱底的嫁妝嗎?姑娘們都要穿?

盡管喉嚨壓抑不住自己的聲音,可那些聲音根本就不在她控制範圍內,意識全散,腳趾繃緊,舒張,再蜷縮,像挑戰最高難度的水晶盤上舞。

迷迷糊糊間,聽到他啞聲說了一句:“阿朝這麽穿,哥哥很喜歡。”

冽彼下泉,浸彼苞稂。

著實料想不到的嫁妝禮,為他打開桃源秘境。

所有極端的歡-愉與痛苦在他身上一一照應,一遍遍地刺-激他的顱骨,額頂青筋劇烈地跳動,繃出他一身的汗。

這時候什麽高風亮節,什麽光風霽月,通通被洗刷得只見骨子裏的骯臟卑劣。

拔步床兩邊的龍鳳高燭明亮如瀑,謝昶在這夜頻頻看到如雨的飛虹。

直到紅燭燃盡,天光大亮,他拍了拍她輕輕顫動的肩膀。J

“阿朝,起來喝點水。”

阿朝嗓子發啞,虛脫得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唇邊碰到水,立刻將一整碗咕嚕咕嚕喝幹凈了。

她低垂著眼睫,手中的錦衾死死按緊,仍然輕輕地喘-息著,想說什麽,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良久之後才動了動嘴唇。

“那綢褲……不是你放進嫁妝箱的嗎?”

謝昶微微一楞,隨即便想通了,他根本沒有非要她穿這個,恐怕是佟嬤嬤的意思。

不過現在也沒必要糾結了,無論她穿不穿,都改變不了任何後果。

何況那條綢褲現在……他垂眸望向床下,被扯下來的薄紗帷幔裏,露出鴛鴦戲水的大紅一角——

已經被他撕爛了。

其實在他發現綢褲異常前,阿朝就已經不太清醒了,八年瓊園所學根本派不上用場,肚裏憋著魚泡時的反覆激蕩幾乎要了她的命。

所有的觸覺、聽覺,甚至是味覺都在成倍地燃燒,虛無的魚泡與真實的魚泡猛烈碰-撞,幾乎是靈魂出竅的程度。

她知道他們之間與旁人不同,盡管已經逼著自己去做心理準備,卻沒想到這件事遠遠超乎她的極限。

這一夜都像沙灘上的魚,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體裏的水分迅速流失。她甚至覺得,自己此刻還好端端活著,也是有賴於他還活著,倘若不是他一直保持清醒,那幾次她恐怕都已經暈過去了。

阿朝叫一根手指都擡不了,渾身都軟塌塌的,謝昶聽到她沙啞的咳嗽,再扶她起身餵了些水,“還要不要?”

阿朝聽到這句幾乎條件反射般地一顫,杏眸擡起來,用盡全力瞪住他,謝昶這才意識到自己沒說清楚,輕笑了聲:“我是在問,還要不要喝水?”

阿朝緊咬著通紅的下唇,點點頭。

謝昶就再餵她喝了一些。

待她稍稍恢覆些精神,便將人抱去凈室擦洗,一旦食髓知味了,指尖劃過她粉白柔膩的雪膚,紅燭夜裏那些滾燙的記憶也再度湧現腦海,只是看到她滿身斑駁紅痕,到底忍住沒有再要。

擦洗幹凈,覆又將人抱回床內,取來藥膏替她下-身紅腫處上了藥。

阿朝看他的神情疲憊又覆雜。

“你真不用休息?”

大晏新婚休假三日,他昨夜都已經那樣了,她那麽累,他與她共感,又能好到哪,可這個人居然還打算去衙署辦公。

謝昶俯身在她面頰吻了吻,彎唇笑道:“你睡吧,替我多睡一會。”

阿朝將緋紅的小臉深深埋進被褥,這一睡就到了下半晌。

醒來時手邊摸到本畫冊,她乏累地撐開眼皮,忍不住拿來翻了翻,說實話她看過的避火圖冊也不少了,竟從未見過那樣的尺量,昨夜瞧見時,她幾乎不敢置信。

春娘同她說過,避火圖作娛-情之用,現實中也鮮少有圖冊上那樣的尺量,讓她不要害怕,可哥哥的竟然只有過之而無不及……難怪那魚泡總在她腹下作亂。

可見這避火圖也都是騙人的,真正圓房的時候根本理會不到這些,只能予取予求。

至於共感,她擔心的所有事情都在昨夜狠狠地發生了。

如果說人能觸-摸到蒼穹與地府,那麽昨夜她幾乎就是上天入地幾個來回。共感可以讓她歡愉百倍,但帶來的煎熬也遠遠超乎她的承受範圍。

阿朝無奈地閉上眼睛,饒是哥哥手眼通天,找了這麽多年都沒有結果,也許他們這輩子只能這樣了。

可昨晚這樣的狀況,若是多來幾回,她根本是受不住的。

臨近傍晚,崖香才聽到屋內的動靜,趕忙端著溫好的山藥乳鴿湯進來。

“姑娘醒了?”

昨夜的陣仗,崖香守夜時也聽得一二,上半夜也因著自家姑娘的低吟臉紅心跳了一回,可後半夜一直到今晨,裏頭不但沒消停,動靜反而越發大起來,崖香心裏對姑娘只剩下擔憂。

崖香將她扶起身,看到薄紗寢裙下掩藏不住的紅痕,不由得輕輕撫了撫:“大人也太不知收斂了。”

阿朝實在羞於見人,只能說道:“我沒事,都已經上過藥了。”

看到湯盅裏的山藥和乳鴿,她忍不住皺了皺眉:“哥哥不是不讓吃這些……”

說完才反應過來,哥哥已經將小廚房的禁忌食單撤了,往後這些食材,她不但能吃,恐怕還要多吃。

只是這東西說不好,兩個人捆綁在一起,快-感是雙向的,可受的累也是雙倍。她消耗太大,不能不補,可吃一頓,能同時滋補兩個人,那個人不用滋補都能那般悍勇,若是再滋補……阿朝想起昨夜情景,又有些頭皮發麻,食不下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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