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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合,林瑯勝!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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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林瑯差一點就要拍手叫好。他不急不緩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緊接著,門外又走進來幾人。

林瑯吃驚的看著來人,有些熟悉,其中好像是叫銀和白,剩下的那個,就不認識了。

“公子!”

楚連秋微微點頭,下巴一揚,指向了陳修儀的方向。

“是!”

銀和白直接走到了陳修儀的面前,不由分說的就要將人帶走。

“你們是什麽人,什麽狗東西就想碰我!你們……”

陳修儀還想罵幾句,卻被兩人的氣場嚇到了,身為影衛,身上不知背負了多少條人命。

“楚公子,你這是什麽意思!”老太太一見情況不對,神色激動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沒什麽意思,送官。”

“啊!你們滾出去!”陳修儀一聽這話,更加不顧形象的掙紮著。

“你們怎麽能擅自帶走我兒,還有沒有王法了!”老太太說著,頓時感覺眼前一陣暈眩。

陳修年立刻上前,卻被老太太氣惱的拍打著,直呼他這個不孝子。陳修年也不還嘴,就這樣任由老太太打罵。

“王法?哼!陳修儀自己的罪狀都罄竹難書,蛇蠍心腸,謀殺親夫,奪人孩兒,毒殺魏月如未遂!”

敬之,就是魏月如的夫婿。

陳修年輕揉著老太太的肩膀,想以此來讓老人家振作一些。而李真真和林瑯,則是大腦一陣空白。

怪不得,從來沒有見過陳修儀的夫婿,府裏也沒有任何人提起這個人,原來,這人原本就不存在了!

“你胡說,敬之的死個儀兒有什麽關系!你這是在藐視王法,私闖民宅,血口噴人!你……”

陳修儀現在已經毫無血色,不住的咒罵著。楚連秋一臉無奈的看著她,“放心,這一次,王法是不會站在你那一邊的。因為,我不允許!

陳修儀的臉瞬間失了顏色,看著楚連秋毫無溫度的眼神,竟然連掙紮的動作都停止了。

楚連秋對銀點了下頭。

陳修儀畢竟是個女子,兩人不好下手。

“公子。”

楚連秋眼睛都沒擡一下,而是冷冷的說了句:“不用請示。”

話音剛落,銀直接就是一掌,將陳修儀砍暈,就這樣將那女人扛了出去。

林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她怎麽也沒想到,楚連秋會允許屬下用這麽直接有效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離開

整個陳府死氣沈沈的,老夫人因為陳修儀的事情,開始親自處理家務,周轉出來不少銀兩,用來打點上下,準備托點關系將女兒早些保出來。

陳修年和李真真跪在老夫人門前,等了很久,還是沒有見到母親。老太太氣不過兩人,竟然把自己的親姐姐送去了官府,她卻忘了自己女兒所做的那些事情。

“老夫人,該打點的地方都打點了,好像並沒有什麽用處。魏姑娘鐵了心要置小姐於死地啊,事情已經耽擱不得,一旦定罪下來……”

老太太現在愁容滿面,本以為很好打點,沒想到這次官府那邊一點通融的機會都不給。

“老夫人,您說,這是不是和那個楚公子有關,如果不是有人暗中使力,他們也不至於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們。”

“就怕這樣啊……”

今天是開審的日子,老太太一早準備好了一切。魏月如手中不知從哪裏得來的證據,可是她準備豁出去了,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女兒,只要她不出來作證,敬之的事情絕對沒有機會翻案。

老太太雙手有些顫抖,想起這件事情,還是一陣膽戰心驚。她活了這麽大歲數,自問問心無愧,唯獨在敬之這件事上,有些難言之隱。

薛敬之,他這個“好女婿”,竟然會做出那樣可怕的事情。只因為和儀兒絆了幾句嘴,竟然差點要了儀兒的性命,自作孽不可活,害人不成反倒自己喪了性命。

明明是他行兇在先,卻連累了儀兒。只要她一口咬定對方是自己落水,他們也不會拿儀兒怎麽樣!

老太太出了院子,直接被陳修年攔住了。

陳修年這幾天過得也不好,滿臉的憔悴。他見老太太終於出來,一下跪在了她的面前。

“娘,孩兒不孝,可是,姐姐的事情,您真的不能放手嗎?”

陳修年的一番話,氣的老太太幾乎站立不穩,語氣中帶著失望:“你這個不孝子,你難道真的舍得將自己的親姐姐送去坐牢嗎?”

“娘,你與姐姐感情很深,年兒自知及不上半分,可娘也不能被溺愛遮住了雙眼啊!”

陳修年表情有些痛苦,一邊是罪孽深重的姐姐,一邊是年邁的娘親,無論哪一個,都是他最不想傷害的人。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你姐姐何時做過那等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是你們,看不得她好!”老太太很激動,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娘,姐夫的事情,你可有親眼見到。還有魏月如,希兒,您可真的相信姐姐是無辜的?”

“閉嘴!”

“娘,今天我一定要說!年兒對姐姐向來尊重,又何曾說過她半分不是?真真的事情年兒是感到心寒,可您以為,單只因為真真,就足以讓我相信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是姐姐所為嗎?”

陳修年的聲音也在顫抖,情緒異常的激動。不過他的這番話,老太太終於聽了進去。

“你一定是對儀兒有什麽誤會!”她還是堅信女兒沒有錯。

“娘,你看。”

陳修年從懷裏掏出來一個瓶子。

“這是父親當年所服的藥丸,父親當年的身體雖然不見好轉,卻也長年服藥,病情穩定。突然就出了事情,難道,娘沒有懷疑過什麽嗎?”

陳修儀臉上的表情異常嚴肅,他是做了很大的思想鬥爭,才決定把事情說出來。為此,還刻意支走了真真。

“你……什麽意思?”

老太太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幸虧陳修年一把扶住了她。

“當年父親病發去世時手裏的藥瓶,和這個雖然相似,卻有不同的地方。年兒自小喜歡詩詞字畫,對這上面的紋理絕對熟悉。娘親,如果我告訴您,這是從姐姐院裏發現的,您會做何感想……”

陳修年滿臉的痛色,卻不得不把話說完。

“不可能!你又在說什麽胡話!”老太太已經沒有了氣力,整個人倚在了陳修年的身上。

“我也不願意相信,您能想象的到,當我親眼看到姐姐偷偷把這藥瓶埋起來的心情嗎?”

“不會的……”

老太太滿目的絕望,她其實已經信了七八分。老頭子去的離奇,還有儀兒當時的反應,不願意讓仵作細查等等……

“娘雖然提了多次,可年兒從來都表示不會接手家業,娘親可知為何?”

“別說了!”

“娘,姐姐她太瘋狂了,她變了!”陳修年萬分悲慟。

“別說了,讓娘靜靜……”

老太太聲音幾不可聞,顫抖著雙腿,一步步移回了房間。不可能,不可能的……

身後,陳修年靜靜的跪在原地,看著落在地面上的藥瓶,眉宇間流露出痛苦,他不會再助紂為虐。

此時的陳修儀,正面無表情的跪坐在衙門大堂的地面上,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她全然不在乎,只是暗自記下了每個人的樣貌。

“罪婦陳氏,你可還有話說?”

“民婦冤枉,以上罪狀,全是她栽贓嫁禍!”

陳修儀目光平靜的看向魏月如,她確信,所有計劃都是天衣無縫,不可能會留下把柄。

她就等著,等著母親前來,這縣令平日沒少與陳府往來,如果不想魚死網破,他就沒有辦法定罪!

縣令面色為難,兩頭他都惹不起,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楚連秋和林瑯緩步從門外走了進來。

“見過……”

縣令剛想下來行禮,就被楚連秋一個手勢給制止住了。陳修儀感覺不妙,轉頭看向身後,目光中帶著怨恨。

林瑯俯視著她,心中劃過一絲覆雜,了解事情的全部,再見,林瑯反倒為她感到可悲。

“公子,你們來為什麽也不告訴下官一聲,來人,看座!”

縣令一副諂媚的樣子,讓陳修儀心沈了半截。

“不了,我今日過來就是想確認一下,你這個父母官,當的可還舒適!”

楚連秋雙手被後,說不出的威嚴。

“是,是,下官自是父母官,當然會秉公處理。”

縣令當然聽得出楚連秋話中的意思,擦了擦額角的細汗,連忙又開始審問。

“既然如此,就不多打擾了。”

林瑯跟在楚連秋的身後,走了出去。

今日,他們也該離開了。

“你們……”陳修年叫住了兩人。

只見老太太被陳修儀扶著,一夜間仿佛老了十歲。她不再詞嚴厲色,而是滿面死灰,緩緩的朝二人點點頭。

“告訴真真,我還會來看她的。”

林瑯對陳修年囑咐了一句,就看著兩人互相攙扶著進了衙門。

林瑯似乎看到了陳修儀的絕望,面對至親之人的失望和控告,她的蛇蠍心腸可還能堅若磐石……

☆、回京

“離開京城數日,可還習慣?”

“有什麽不習慣的,我都離家十幾年了,不也健健康康的長大了?”

林瑯說話的空檔,就把盤子裏的東西悉數消滅。

楚連秋輕笑,說來也是。

之後,他們去到了一個叫做離人谷的地方,那裏人煙稀少,卻盛產草藥。

林瑯不免讚嘆楚連秋的大方,竟然一出手就買了這麽多珍貴藥材。

“你買這些做什麽?”

“白老頭那裏,只能用這些草藥收買了。擇日回京,我可不願意聽他在我耳邊嘮叨。”

“嘮叨啥?”林瑯不解。

“我們此行以他老人家的話來說,就是拐帶了他的徒弟,影響了他傳道受業。免不了以此為由,敲詐我一番。這些東西,足夠了。”

林瑯似懂非懂的點頭,“這種被人賣了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楚連秋將到手的藥材都交給了隨行的影衛。自從上次他們露過面後,林瑯說話做事都規矩了不少,沒想到楚連秋的身邊一直還有這麽多人跟著。

之後的幾日,林瑯就跟著楚連秋游玩了不少地方,方才知天下之大,樂趣無窮。

“公子,使團今日已經啟程返回楚國。”

楚連秋點頭,將一個玉佩交到影的手中:“動手吧!”

“是!”

京城最近發生了不少大事,這最大的事情當屬二皇子和楚國公主的聯姻。

剛剛回到京城的林瑯聽到這個消息,驚訝了許久,她怎麽也沒想到,和楚國聯姻的會是明少懷。

“林瑯。”

“姐姐。”

葉林如聽說林瑯回府,第一個過來找她。原本是想念,在看到林瑯安然無恙之後,就開始抱怨起來:

“怎麽,和玄王殿下在一起可還開心?還知道回來?”

林瑯眼皮一跳,連忙上前牽著姐姐的手,來回搖晃著:“我這不是貪玩兒嗎,姐姐還不了解我?”

葉林如就是經不住她這樣,頃刻之間,就被林瑯逗笑了。

“說正事,玄王殿下準備什麽時候上門提親啊?”

林瑯剛捏過一塊兒甜點,聽了這話,直接手一抖,掉在了地上。長嘆一聲,“哎,可惜了。”

“問你話呢,別給我轉移話題!”

林瑯僵硬的笑了幾聲,擱在以前,她絕對絕對會反駁這番笑談,只是這次,她也拿不準自己的反應了。

“他不會沒給你提過吧?”葉林如繼續追問,“你和玄王的事情,可是騎虎難下,他倒無所謂,你個女兒家可不一樣!”

“姐,再怎麽說,你也一定會在我之前出嫁。怎麽,著急了?”林瑯只能用這個當做擋箭牌。

果然,葉林如不再打趣林瑯,兩人開始聊了起來。期間,葉林瑯一直在打量姐姐的神色。

看來姐姐是真的放下了明少懷。姐妹兩人聊了很多,特別是林瑯一路上見到的趣事,葉林如聽得很認真。

太子府,明清雲接到下人來報,就和明清堯告辭,直接奔著竹林齋去了。

明清堯回了自己的書房,視線凝固在桌上那副畫,隱忍了許久,他似乎是下定決心一般,換了身便衣就出了門。

“你人不在京城,這京城的大事你可沒少參與。”明清雲一聽楚連秋回來的消息,就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我參與的事情多了,你是指哪一件?”

“你是怎麽做到的,竟然能讓玉溪公主嫁給明少懷。”

明清雲百思不得其解,雖然皇兄事先做了準備,也知道想要成就這份姻緣,肯定不可能。最多也要只能保證這個楚國探子,不會被塞進太子府。

“很簡單。”楚連秋端坐一旁,倒了一杯茶,“她是我們的人……”

晚間,街上行人絡繹不絕,兩道身影不急不緩的並排而走。

葉林如幾次看向不言不語的明清堯,終於開口:“太……公子,我贈與你的那副畫,你可有想起什麽?”

明清堯的手,在長袖中緊握又送來,長嘆一聲。

“你為什麽非要追究這些。”

葉林如眸中劃過一絲驚喜。

“救我的人是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這重要嗎?”明清堯反問。

“當然!”葉林如駐足,盯著明清堯的眼睛,語氣中帶著一絲懊惱,“如果不是……”

葉林如欲言又止,她幼時一直掛念的恩人,竟然自始至終都錯了。

“那天我應該認識的人,是你,而不是二皇子。為什麽之後沒有再見過你呢?”

明清堯轉頭看向她,看著葉林如眸中的疑惑,他搖頭輕笑:“你落水的地方,是幼時我們二人玩樂的場所。我被封為太子,自那時開始,兄弟情義就不覆存在了,那地方,當然也就不會再去了。”

葉林如心頭一哽,自古皇家多涼薄。

夜風微涼,葉林如不自覺的緊了緊身上的衣物,偷偷望向身旁的男子。一身青衣,眸含星辰,雖然離他很近,卻讓她感到舒離。

“太子。”

明清堯將目光從水面上收回,撞上葉林如略帶緊張的眼神。

“你我的婚事……”

明清堯了然一笑,對她保證:“放心,等這段時間過去,我會奏請父皇,為我們解除婚事。”

葉林如衣袖下的雙手糾結在一起,“你知道,我其實和二皇子沒什麽,一切都是兒時的誤會而已。”

“嗯。”

明清堯轉開眼眸,避免讓她感覺尷尬。

“你……是不願意娶我嗎?”葉林如低著頭,聲音幾不可聞。

四周似乎都安靜了下來,明清堯盯著葉林如的發頂,楞了好久。

“不是……”

“你一直不告訴我真相,就是怕我會黏著你嗎?聽了我對二皇子的感激之情,也生怕我對你生了情義嗎?”

葉林如不再遮掩,而是直視對方的眼睛。她不傻,自然看得出明清堯有顧慮。

“你怎麽會這麽想呢?”明清堯是有些驚訝的,“我只是不願意將你也牽扯進這涼薄的皇室。”

他也直視著葉林如的雙眸,卻意外的發現,雖然她剛剛一番疾言厲色,眸中卻沒有半分慍怒,而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眼神,似是憐惜——

明清堯心緒雜亂,自幼時起,這個誤闖進他領地的女孩兒,就已經闖進了他的心裏。

“你當年救下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卷進來來了……”

葉林瑯去向祖母請安的時候,又被吳氏借機留了下來。看她一副慈祥可親的樣子,林瑯不禁心生抵觸。

“林瑯啊,你和玄王的事情,到底怎麽樣啊?不用害羞,和祖母說說,也好早做打算不是?”

吳氏笑得一臉明媚,沒想到她一直不怎麽待見的三丫頭,竟然會變得這般有出息。

林瑯拗不過她,只能陪著笑臉,坐下來和吳氏胡侃了一番。

就在林瑯待的有些不耐煩時,葉林玲恰巧也過來請安,林瑯第一次看她這麽順眼。

“三妹近來安好?”

葉林玲的臉色紅潤,眉眼中含笑。幾日不見,出落的越發水靈了,興許這幾日的日子過得太過順風順水。

“一切都好。琴姨娘可還安穩,肚子裏的孩子,沒有再折騰吧?”

林瑯話中暗諷,既然她回來了,這好日子也就到頭了。不是她不近人情,有時候,你什麽都不想,便會惡事纏身。

再過幾日就是祖母的壽辰,尚書府厲行節儉,也是會辦個小小的壽宴。這可難壞了林瑯,選禮物,就是個浩大的工程。

因為有事情忙,林瑯已經兩日沒有見過楚連秋了,空閑時總感覺心中空落落的,不甚踏實。

“白老頭,這些藥材總夠你折騰幾日了吧?”

白闕子臉色不善,看到桌上的藥材也只是眼眸閃動了一瞬,“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出賣自己的徒弟,想打我徒弟的主意,還得過我這一關!”

“你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楚連秋看透不說透。

“改主意了,不成嗎?”白闕子一臉正色。

“那好,東西收回。”

楚連秋拂了拂衣衫,剛站起身來。只見,一道白影閃過,桌上的藥材頃刻間被一掃而光。

“想反悔,沒門!”

楚連秋搖搖頭,繼續拂了拂衣衫,朝著門外走去。

林瑯糾結了半天,還是來到了王府,徑直去了師傅那裏,恰巧和楚連秋撞了個正著。

“你這幾天在忙什麽?”林瑯憋了半天,就問出來這麽一句不著調的話。

“忙著備禮呢,送到尚書府的東西,輕意不得。”

林瑯輕咳一聲掩飾尷尬,剛剛那一瞬,她腦海中想過最多的,就是姐姐說的,楚連秋什麽時候備著聘禮去提親。

用力甩去腦中的胡思亂想。

“備禮做什麽?”

“老夫人壽辰,當然要備禮。”

“哦!”林瑯抿嘴。

有的沒得聊了幾句,林瑯就去了師傅那裏。

她發現,自己近來好像犯了胡思亂想的毛病,一得空就會出神。難道是因為和一個人處久了,突然分開就不習慣了?

這個理由簡直可笑。

這不,她又開始了胡思亂想。直到師傅狠狠的將銀針戳下,林瑯才回過神來。

“小丫頭,我都教你幾個步驟了,現在才回神?”

白闕子開始吹胡子瞪眼,說什麽也要讓林瑯把銀針刺穴的功夫給做足了。

在自己的身上紮針,林瑯一開始是萬萬不同意的,趁著她出神的空檔,師傅直接來了個先斬後奏。

“師傅,連秋君也是這麽學的嗎?”

林瑯不自覺的就問起了關於他的事情,誰知白闕子臉色瞬間臭了下來。

“別給我提那個臭小子,我才不會教他這些!”

林瑯撇撇嘴,看師傅這個樣子,肯定是他老人家送上門要做師傅,卻硬生生吃了癟。

☆、琴姨娘的結局

大概過了兩個時辰,林瑯就被楚連秋從白闕子的魔掌中救了出來,以置辦壽禮作為借口。

林瑯不及姐姐手巧,親自繡了幅字畫作為壽禮,她就只能自己買了。還好,有楚連秋一起,也好有個參照。

最後,抱著既貼心又實用的心思,林瑯選了一件雪絨披風。老人家身子骨弱,早晚受不得涼。

之後,林瑯來到了一家賣首飾的店面,準備給母親買支簪子。前段時間她瞧著母親的簪子稀奇,便把玩了一番,不小心給打碎了。

“我送你的簪子,不會讓你給當了吧?”

楚連秋看林瑯拿著一支玉簪,便借機問了一句,好像沒見她戴過。

林瑯嘴角抽搐了一下,把玩著手中的簪子,默默點頭,“賣了,挺值錢的。”

兩人默契的開了個並不好笑的玩笑。

“在府中註意保護自己。”回去的路上,楚連秋突然說道,“有什麽事情,可以找銀。”

林瑯腳步一頓,四周環顧了一下,“你不會還安排他們跟著我吧?”

之前是因為有危險,不得已才如此,無緣無故被兩個大男人跟著,多別扭。

“只有銀負責保護你的安全,”楚連秋叮囑,“留意你府上。”

“你可是聽了什麽風聲?”

近日的相處,林瑯自然知道楚連秋並不是遠離朝堂的閑散王爺,如果他有心想查,應該會發現琴姨娘的行徑。

“我不說你也知道,琴姨娘這人留不得。”

“嗯,她和丞相府有些關系,確實留不得。”

楚連秋有些驚訝,林瑯竟能察覺到這一層。他當然不會了解,林瑯早在上一世知曉,這一世,她決不會再給琴姨娘機會。

林瑯本想著等到祖母壽辰過後,再將這顆毒瘤除掉。可是,琴姨娘似乎等不及了。

這日去給祖母請安過後,恰巧碰到了琴姨娘,多日不見,她似乎胖了不少,臉色也紅潤了,倒有幾分孕色。

“三小姐。”

琴姨娘被丫鬟攙扶著,一手拖著後腰,輕輕福身。

“多日不見,琴姨娘真是越發明艷了,看來,爹爹沒少對琴姨娘噓寒問暖吧?”

林瑯的話讓她臉色微變,琴姨娘有孕本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可是葉淩卻從未過問,貌似只有老夫人一人歡喜。

“三小姐頭上的發簪好像是第一次見,甚是符合三小姐的氣質。”

琴姨娘輕描淡寫的帶過剛才的話題,林瑯摸了摸頭上的簪子,就是當初楚連秋給的那支。今日突發奇想,便拿出來戴上。

兩人口不對心的寒暄了幾句,林瑯正準備離開,卻見琴姨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看著柔柔弱弱的,力氣卻不小。

“琴姨娘,你這是什麽意思?”

琴姨娘目光狠絕,另一只手快速的伸向林瑯頭頂,她不會光天化日之下就對自己動手吧?

林瑯只有這一個想法,事實卻是,琴姨娘伸手將那支發簪摘了下來,林瑯有些猝不及防,不明白這個舉動的意義。

林瑯眼前人影一閃,琴姨娘已經到了欄桿前,他們現在正站在水榭長廊,下面就是綠瑩瑩的庭湖水面。

“三小姐,妾身真不是故意的,就是瞧著這簪子稀罕,沒想到竟然失手掉了下去。三小姐莫要生氣,妾身去便是了!”

琴姨娘聲音哀切,似乎是被逼無奈。林瑯腦袋一懵,暗道不好,她是故意將簪子扔了下去。

林瑯疾步上前,琴姨娘卻先她一步跳了下去。水雖不深,但琴姨娘有心陷害自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哎呀,快來人啊!”

身後傳來一聲急切的呼喊聲,那聲音有些耳熟,是祖母身邊的一個嬤嬤。林瑯回頭,對上了臉色鐵青的吳氏……

該來的,躲都躲不掉。

琴姨娘被救上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奄奄一息,她今天穿的衣裙是難得一見的淺色,上面猩猩斑駁的血跡看著很是駭人。

林瑯一言不發的站在臥房外,眾人都忙著進進出出,吳氏也還沒來得及訓斥她。只是那雙眼睛,像是要把她剜肉飲血一般。

林瑯也不辯解,任由吳氏隱忍著怒火,她就想看看,這個祖母,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趁著空擋,林瑯已經吩咐綠蕪回房,她怎麽會沒有準備。

聞訊趕來的父親臉色還好,只是母親皺著眉頭,看了林瑯一眼也進了房間。

吳氏雙手交握,坐在了上首,對著葉淩怒斥道:“怎麽,你的兒子沒了,你都不願意進去看一眼嗎?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薄情寡義的東西!”

這話說的有些重了,可見她失去了孫子,心裏空前氣惱。

“哼!”葉淩冷哼一聲,態度十分冷淡,轉而柔聲對林瑯道,“嚇著了吧,先下去,這沒有你什麽事兒了。”

林瑯蹙眉擡頭,十分詫異,雖然知道父親不喜歡琴姨娘,也沒想到他會做到這份兒上。

“誰準她下去的?”

一句話,更是讓吳氏怒火中燒,手指著葉林瑯,微微有些顫抖,顯然是氣的。

“給我跪下!”

一字一句重重的砸在林瑯身上,卻再也感覺不到痛癢,淡淡的勾了勾嘴角,站的紋絲不動。

你讓跪就跪,豈不是很沒面子?

“我讓你跪下!”

見她沒反應,吳氏更加惱了。

“母親,兒臣會處理。”葉淩顯然是護著林瑯。

“處理,你怎麽處理?你看看這個丫頭,都幹了什麽!我就是打死她也換不來我的乖孫!”

人到憤怒至極的時候,自然口無遮攔,林瑯倒是沒有感覺,葉淩卻怒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疾言厲色的忤逆吳氏。

“母親,就算沒有這場意外,我也不會留下那賤人的孩子!”

“你!”

吳氏聲音顫顫巍巍,哽咽在喉,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祖母,這是要打死我,換您的乖孫啊!”林瑯冷冷開口,不再是之前唯唯諾諾的樣子,對於她而言,這個祖母已經沒有任何情義可言了。

“只可惜,那琴姨娘,沒有那個福氣……”

這時,一臉鐵青的吳氏還沒來得及發作,房門就被打開,琴姨娘哀戚的哭聲傳來。

“老夫人,是妾身無能,沒能留住小少爺……嗚嗚……我,我還活著有什麽意義……”

琴姨娘雙眼紅腫,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見猶憐!

“你怎麽出來了,老身會為你做主的!”即使吳氏再薄情,也理解這喪子之痛,對琴姨娘又憐愛了幾分。

“琴姨娘真是等不及,才落胎不久,就迫不及待來看我的下場了嗎?”

林瑯冷然的聲音,令琴姨娘的哭聲有一瞬間停止,仿佛她正全身不掛,被看得一清二楚。

“葉林瑯,你說得這是什麽混賬話!”吳氏被氣的臉色發白。

“林瑯說的是混賬話,那祖母不如問一問,琴姨娘又是做的什麽混賬事!”

林瑯之前雖然疾言厲色,卻沒有這麽明目張膽的沖撞吳氏,現在這般言語,倒是將吳氏高高在上的性子唬了一陣。

“三小姐……”琴姨娘臉色不好看,看看葉淩又看看吳氏,她要的反應不是這樣的!還有葉林瑯,她怎麽還這麽有恃無恐的樣子,難道是哪裏出了紕漏?

“祖母,本來這件事情林瑯想永遠藏在心裏的,免得傷了一家人的和氣,沒想到琴姨娘這般不實擡舉,竟然將上不得臺面的宅鬥戲碼上演到了我的頭上!”

這時綠蕪也回來了,林瑯也沒必要再給他們廢話了,這個地方,她再多待一刻都覺得惡心。

“琴姨娘有喜,原本就是個謊言,又何來的落胎一說!”

林瑯一席話,驚得滿堂呼吸聲停滯,一直滿臉厭惡看著琴姨娘的葉淩面色更難看了。

“你,你胡說!”琴姨娘臉色更加的蒼白。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然清楚。”林瑯樂得看到她這副反應,“祖母,林瑯雖然愚鈍,但也跟著師傅越過幾天醫術,琴姨娘有孕是否,還能瞞的過我嗎?”

“不是的,三小姐從來沒有為我把過脈,怎麽可以這樣汙蔑妾身!”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琴姨娘驚喜。

“綠蕪,把東西拿出來。”

林瑯接過那張藥方,就是林大夫開的所謂安胎藥,上面的成分,卻多是孕婦不能觸碰的大補之物。

“但凡接觸過中藥,就能看出這藥方不可能是用來安胎的,林大夫如何會給琴姨娘開這種藥方?”

吳氏示意一旁的嬤嬤,拿過那個方子,簡單看了幾眼,眉頭蹙起,不解的看著琴姨娘。

“可是真的?”

琴姨娘低頭,眼中的慌亂越來越明顯,“老夫人,這個藥方確實是林大夫開的,可那是妾身之前用來調養身子的,不知道三小姐處心積慮找了過來,是何用意。”

她倒是聰慧,知道抵賴不過,不如大膽承認,再來個釜底抽薪,解釋了藥方的來源,又暗示了林瑯居心不良。

聽了她的話,吳氏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藥方一事姑且不論,琴姨娘一大早讓貼身丫鬟去買了那麽多的豬血,不會是用來吃的吧?”

這件事情還是銀告訴她的,本來沒有在意,現在林瑯才明白琴姨娘此舉的意義。

“好了,這件事情就算了,家醜不可外揚,琴姨娘以後就安首本分,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葉淩突然發話了,想要終止這場鬧劇,更是不掩飾對琴姨娘的厭惡。

“老爺……”琴姨娘不甘心,無論她怎麽做,都得不到這個男人一絲寵愛,有的永遠是厭惡。

“淩兒,你這事做的是不是太過偏頗了?”吳氏不滿,今天林瑯的所作所為,已經令她感到不容,葉家兒女,怎麽能像她這樣目無尊長!

“就憑著林瑯幾句狂言,你就不顧自己還沒來及出世的孩兒了嗎?琴姨娘會不會騙我我不知道,林大夫的為人老身還是很清楚的,如果你真的不打算為我那可憐的孫兒做主,就別怪老身自己動手,請家法了!”

吳氏看葉淩沒有任何的妥協的意思,對林瑯的惱火更甚。

“怎麽,聽老夫人的意思,是想動我玄王府的人?”

一道低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幽遠而帶著寒意。走進來的那個人,依舊是那身白衣,卻是面色冷然,拒人千裏。

楚連秋突然出現,無論從何方面來看,都不合時宜,林瑯註意到他身後跟著的銀,知道是銀通知的他。

府裏的下人都驚訝不已,圍在周圍的丫鬟婆子本來都垂著腦袋,生怕這壓抑的氣憤波及到自己,現在也開始躲躲閃閃的註意著玄王。

“玄王殿下!”

“不用多禮了,今天貿然來訪,本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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