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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合,林瑯勝!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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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禮數。”

林瑯原本一副正直坦蕩的樣子,對著這些人她確實問心無愧,現在楚連秋出現,她倒開始不自在起來,怎麽說這也是尚書府的家事。

“你怎麽來了。”

“順道。”楚連秋輕聲低語,令林瑯臉色一紅,顯得她有些自作多情了,“原本是找你的,順道來了這院子。”

呃,這個解釋也太扭曲了。

“老夫人最好把閑雜人等清一清,免得接下來的事情,不好收場。”

吳氏坐的還是筆直,卻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咄咄逼人,雖然不憤玄王插手尚書府的家事,可剛才那句“玄王府的人”,令她不免多想。

“帶上來吧!”

周圍的丫鬟婆子都被打發了下去,楚連秋吩咐了一句,門外又進來一個人,林瑯也認識,是另一個影衛赤。

他用力一甩,一個男人被摔在了地上,渾身癱軟,趴在琴姨娘腳下,很是狼狽。

“啊!”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琴姨娘驚呼一聲,跌坐在了地上。林瑯不解,仔細看去,發現地上的男人有些面熟。

“老夫人不必驚訝,還有一個人也被本王請來做證人,老夫人是認識的。”

話音剛落,赤一讓身子,他身後出現的人,不就是林大夫嗎?

“老夫人,剩下的就是你們尚書府的家事了,本王還是不參與的好。”

楚連秋說著對葉淩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走,路過林瑯身旁,低沈的聲音帶過,“一會兒見。”

林瑯怔楞,剛剛想起來,地上的男人不就是是琴姨娘的那個姘頭嗎?丞相府的人他竟然都給抓了過來!

這時,楚連秋已經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屋內,吳氏看著一臉死氣的琴姨娘,還有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這,是什麽意思?”,不解看向葉淩,後者則是面色鐵青。

“這個賤人,竟然和丞相府的人暗中往來,簡直不知廉恥!如果不是玄王殿下擡愛,幫了個小忙,我尚書府,早晚要毀在這個賤人手裏!”

無需多言,吳氏也明白了大概,扶著椅子的雙手有些顫抖,沒有多問,單是看琴姨娘的反應,就已經肯定了這個事實。

所有的情緒傾斜而出,吳氏最後長嘆一聲,“是我老糊塗了。”

“老夫人,妾身冤枉啊,妾身冤枉!林大夫,林大夫可以為我作證的!”琴姨娘終於反應了過來,開始哭的梨花帶雨,只是那副做派,一看就是心中有鬼。

只是她病急亂投醫,卻正中下懷。

“老夫人,林某有罪,之前受了琴姨娘的脅迫,才做出這番有背醫德的事情。”

他只以為琴姨娘是個求而不得的苦命女人,現在看來,是他助紂為虐了。林大夫一字不落,將當日的事情娓娓道來。

吳氏越聽心越沈,原本的怒意也漸漸消散,她有些累了。閉目凝神,懶得再看那女人一眼!

“看在玲丫頭的面上,好生處置了吧!”

林瑯淡淡的看了琴姨娘一眼,何其可悲,事情到了這份上,她只有死路一條。這種碎嘴的醜事不值一提,錯就錯在牽扯到了丞相府。

“琴姨娘病了,回屋吧!”

這時,林瑯才感覺到,吳氏身為林家主母,該有的風範還是有的。

“三丫頭,可會怪我?”

聲音帶著滄桑,哪還有之前訓斥她的勁頭,“我老了,以後林府的一切,還是交給你母親打理吧!”

林瑯沒有說話,吳氏也沒有準備聽她的回答,祖孫二人的隔閡一直都在,只是再也沒有修覆的必要了。

翌日,府中便傳來琴姨娘病逝的噩耗,為了尚書府顏面,也為了自保,這一步都非走不可。

吳氏果真交出了內宅大權,不再過問府中事務,琴姨娘的事情讓她看清,自己老了,也沒有了那份心力。

府裏人員進行了一次調動,驅逐了包括葉林玲奶娘在內,一共八個丫鬟婆子,無論他們有沒有直接接觸丞相府,都是林府的隱藏禍害,必須斬草除根。

此事一出,尚書府就再也不能中立,而是站在了明少懷的對立面,間接的納入了太子的陣營。

作者有話要說: 帶著肥章前來謝罪,考試結束了,努力努力再努力,補上!!還有一章在路上*^_^*

☆、太子大婚

因為琴姨娘的事情,尚書府這幾日都處在一片陰郁的氛圍中,下人們也各個謹言慎行,關於琴姨娘的任何話題,都心照不宣的視做禁忌。

林瑯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多的只是一股悲涼,整個尚書府唯一還惦念琴姨娘的,恐怕只有葉林玲一人了吧!

打開那扇禁閉的房門,屋內陰暗的景象令人十分不舒服。葉林玲環抱著雙膝,坐在床頭,披頭散發的樣子,哪還有往日的風光。

楞楞的看了眼林瑯,葉林玲又木訥的低下了頭,雙目無神的盯著床面。

這是林瑯第三次過來了,起初葉林玲還對著她歇斯底裏,如今,卻連惱怒的生氣都沒有了。

“多少還是吃些吧,”林瑯拿出準備好的食物,依數擺在她的面前,葉林玲依舊不為所動,“你難道就甘心讓我看你現在的樣子,讓我幸災樂禍?你那麽驕傲,怎麽能讓我看笑話?”

失去至親,這種痛處林瑯感同身受,無論如何,琴姨娘的過錯不能算在葉林玲的頭上,她到底沒有那麽十惡不赦。

葉林玲聽了林瑯這話,良久才有了神色反應。看著她味同嚼蠟的吃著食物,林瑯心中五味雜陳。

“沒想到,到頭來,肯來看我一眼的,會是你。”

嘶啞的聲音傳來,多日不言不語,終於開口說話了。

“誰說不是呢?我也沒想到。”林瑯嘆了口氣,背靠身後的床圍。

沒過幾日,葉林玲就被送到了不遠處的一座尼姑,名曰為生母祈福。其實,也確實是這樣,暫時離開尚書府這個傷心地,對她來說再好不過。

林瑯暗自祝願,希望那道法自然的地方,能沈澱所有的苦痛。沒想到,一向對立的兩人,一朝受難,林瑯卻產生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沖淡尚書府陰雲的事情,就是大姐的親事,和吳氏的六十壽誕。

尚書府大小姐即將於下個月月初,鳳冠霞帔加身,十裏紅妝相迎,與太子明清堯大婚。

乍聽到這個消息,林瑯也下了一跳。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麽,大姐竟然同意了這樁婚事。事後林瑯也去詢問了一番,看大姐的反應,和太子兩人貌似正處於郎情蜜意的時候。

知道當年救了大姐的人是明清堯,林瑯還好生感慨了一番,沒想到兜兜轉轉,他才是姐姐命定的良人。

大姐的婚事定在月初,而這月底,就是祖母的壽誕,因為琴姨娘的事情,府裏鬧得很不愉快,倒是趁此機會,也好洗刷掉府裏的晦氣。

壽誕當天,林瑯將準備好的披風送給了吳氏,面上也說了些漂亮話,卻句句不達心底。

林瑯終於見到了多日未見的大哥,葉景雲前些日子有事出了趟遠門,緊趕慢趕,才在壽誕當天趕了回來。

前來賀壽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無論是真情還是假意,葉淩都是面帶笑容的接待著。

眾人嬉笑著,不住地賀著吉祥話,直到玄王和太子的出現,場面突然打破了一直以來的平靜。

“本宮祝老夫人,福如海深,壽比天長!”太子此來尚書府,是以小輩的身份,卻也是折煞了主人。

似乎是刻意較勁,楚連秋還沒等眾人從驚訝中抽離,接著開口道,“本王祝老夫人,日月昌明,松鶴長春!”

遠在一旁的林瑯一頭黑線,太子與姐姐即將大婚,這層關心還說的過去,可堂堂玄王殿下卻也屈尊降貴,怎麽也說不過去了。

沈寂了許久,一個人幹笑著打破了尷尬,眾人才反應過來,向太子和玄王行禮過後,接著為壽星賀壽。

此情此景,所有人心裏多少都有了一桿秤,開始衡量著眼前場景的輕重。尚書府已經出了一個太子妃,莫不是真的還會出一個玄王妃?

這種賀壽的場合林瑯不感興趣,最吸引她的,還是那些小趣事!這不,她現在正悄悄的跟在明清堯的身後,這是準備密會佳人嗎?

果不其然,跟了沒多久,林瑯就看到了葉林如的身影,一看就是約好了的。兩人低頭說了些什麽,只見葉林如驚訝的朝林瑯躲著的方向望了一眼,隨即臉就紅了。

林瑯掩唇竊笑,並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直到明清堯輕咳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林瑯身子一僵,進退兩難,太猝不及防了。

“三小姐可是看夠了?”

明清堯輕笑著,身後的葉林如也不說話,只是紅著一張臉,看著林瑯的目光有些窘迫。

“哈哈,那啥,你們繼續,我就是碰巧路過,路過!”躲不過,就只能硬著頭皮瞎掰了,隨便指了個方向,“我是要去那裏的,你們繼續,別在意我!”

“嗯,你們繼續。”

誰曾想,身後突然傳來楚連秋的聲音,揶揄的語氣再熟悉不過。

明清堯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皇叔也是好興致,你們繼續,本宮和如兒就先行一步了!”

“哎,你們……”林瑯楞楞的指了指前面,又指了指身後的楚連秋,“我……那個,不是你們想的這樣!”

無奈沒有人在意她的解釋,葉林如掩唇的動作明顯是在忍笑。

“我也是碰巧路過,不要在意。”楚連秋按下林瑯來回擺動的手腕,自然的垂在身側。

林瑯努了努嘴,嘟囔了句,“信你才有鬼!”

突然,她眼前一暗,不知道楚連秋在她頭上戴了什麽,好奇的摸了摸,是那熟悉的冰涼,墨玉簪子。

“你從哪裏找回來的?”

事後林瑯命人找了許多遍無果,本以為真的丟了,沒想到又被楚連秋神奇的找了回來。

“這次要好生戴著。”

楚連秋的聲音溫柔,他突然這麽鄭重其事,弄得林瑯尷尬不已,視線游離著,不知道投到哪裏才合適。

正廳內熱鬧非凡,林瑯和楚連秋兩人卻找了個難得清凈的地方,也不管幹凈與否,直接坐了下來。

“林瑯,我現在可不可以確定你的心意呢?”

楚連秋輕聲詢問,不是他逼得緊,實在是時間有些緊迫。

“那你呢?”

林瑯沒有回答,而是一改之前的羞澀,反問。仔細想來,楚連秋從來都沒有正面表示過心意,那種調笑似的打趣,她不清楚能做幾分真。

楚連秋動作一僵,沒想到她會這樣問,突然有些失語,他並不是會隨意許諾的男人。

“不用著急回答,我們這麽鐵的朋友,總得找個合適的定位吧!”

林瑯半開玩笑,其實在感情面前,她有些怯懦。

沈默了好久,楚連秋的一句話打破了平靜,“太子大婚過後,我就要回楚國了。”

林瑯折著手裏的枝條,突然用力過猛,折斷的枝條戳的手指刺痛。林瑯直直盯著他的眼睛,一瞬不動,卻失望的發現,找不到任何玩笑的痕跡。

“什麽時候回來?”

楚連秋搖搖頭,“你呢,可否和我一起回去?”

林瑯:“……”

初五是個宜嫁娶,宜興土的好日子。

街頭巷尾張燈結彩,紅妝十裏,尚書府裏面一片喜氣洋洋。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發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堂……”

葉林如端坐在梳妝臺前,美得不可方物,卻看到新娘身後,站著另一個淚美人兒,哭得那是梨花帶雨。

“林瑯,從我梳妝開始你就在哭,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出嫁呢?”葉林如嬉笑道。

林瑯狼狽的抹著眼淚,奇怪了,怎麽都忍不住,“我……呃……我不是高興嗎?”

這一天到來,林瑯面前浮現的,就是上一世姐姐的悲慘結局,她終於做到了,見證姐姐的幸福。這麽開心的時刻,喜極而泣在所難免,只是她泣的也太久了些。

葉林如本來還有點新娘出嫁的傷感隱忍未發,看到妹妹這樣,卻怎麽也哭不出來了,只能不住的安慰著她。

吉時已到,葉林瑯淚眼模糊的看著姐姐上了喜轎,之後發生了什麽她也沒有心情註意了,隨著媒婆的一聲助詞結束,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向著太子府的方向行進。

這樣就算出嫁了?林瑯心裏空落落的。

隨後,林瑯從後門上了玄王府的馬車,前往太子府。

空蕩蕩的馬車,林瑯有些恍惚,今日一過,就再也做不到玄王府的馬車了吧?還有些留念。誰可知,她留戀的是馬車,還是馬車的主人!

☆、陰謀

太子大婚,依照的是皇家禮數,那排場可想而知。就在這歡歌樂舞的融和景象下,一場蓄謀已久的政變正在悄然進行。

二皇子明少懷被封了王位,並禦賜了一座府邸,就是林瑯再熟悉不過的慶王府,擇良日迎娶玉溪公主。

終於到了這一步,一切都如上一世一般進行著,只是這次林瑯已經從險局中掙脫出來。

相比太子府現在的熱鬧非凡,慶王府就顯得蕭條了許多。氣氛壓抑沈重,到處都能嗅到那股子陰謀的味道。

這種情景下,靜謐而坐的一對男女,談笑風生,顯得格格不入。

“公主為何如此幫我?”明少懷很自然的到了一杯清茶,體貼的放在玉溪公主面前,“本王自知不才,不足入了公主慧眼。”

明少懷不著痕跡的觀摩著對方的反應,看到的並非小女兒般的羞澀姿態,反而是熊熊的貪婪之色。

很自然的收回目光,了然的勾起嘴角。這種人才是他最欣賞的,勃勃野心,才配的上和他一同謀事。

“二皇子又何必明知故問,你心中所求,亦我心中所求。”說著拿出來一道令牌,滿含誠意的放在明少懷面前,“既然丞相大人願意鞍馬在前,二皇子又何樂而不為。”

這令牌再熟悉不過,明少懷眼中閃過驚訝,“相府的府兵你也能安插進去探子?”

“我當然沒有那個本事,只是有些移人換物的小技巧,只希望關鍵時候,二皇子能派上用場。”

“公主就這麽自信,本王會信任你?”明少懷不免心生顧忌,曾經派人仔細盤查過這個玉溪公主的底細,的確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

“因為你我是一樣的人。”

另一邊,太子府。

林瑯不方便參與這浩蕩的場面,準備等禮成過後,偷偷去陪陪姐姐。說是偷摸著,當然也是經過了明清堯的同意。

隔著老遠,林瑯便看著一聲紅衣的明清堯,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大姐,不由得揚起嘴角。

女子一生最向往的一天,她雖然經歷過一次,卻從來沒有感受到那種心情。

漸漸的,林瑯看著明清堯的視線一閃,竟然出現了幻覺!她竟然看到楚連秋身著紅衣的樣子!用力甩了甩腦袋,懊惱的不再觀禮。

話說,她已經有幾日沒見過楚連秋了。

皇宮內,賢妃一臉焦慮,來回不斷的走動著,雙手攪動著手帕,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安。

太子大婚的日子,帝後兩人是要出席的。依照民間禮法,分別要喝一杯兒媳敬的茶。

明皇接過茶盞,淡淡的看了一眼,隨即一飲而盡。就在明皇飲下茶水的那一刻,人群中那道視線便消失了。

大禮結束後,帝後出行的步攆朝著皇宮的方向行進,一切的一切都看似如常。

太子府還是一片歌舞升平,林瑯在新房裏呆了一會兒,便自覺的退了出來。

“好久不見。”熟悉的聲音和氣息,楚連秋壓抑了許久,還是走了過來。

林瑯的腳步頓了頓,猛的轉身,就在這一刻,多日不見的思念尤為強烈。

“嗯,有些日子沒見了,你好像很忙。”

林瑯有些窘迫,突然不知道怎樣與楚連秋相處了。還有之前的幻覺,讓她面對他異常尷尬。

那日,對於楚連秋的問題,林瑯遲疑沒有表態,兩人也就彼此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

“有些事情要安排。”

“你,什麽時候出發?”林瑯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下一句,看到楚連秋探究的眼神,又解釋了一句,“我想送送你。”

“不用了,就此別過也好。”楚連秋輕輕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不再給林瑯開口的機會。

“你……”

林瑯楞楞的待在原地,直到那道身影從眼前消失,從心底沁染開來的涼意幾乎將她吞沒。

“我不會強求你什麽,如果你不願,就當這話我從未說過,我也不會再提及。”楚連秋那日低沈的聲音猶如在耳,“當然,你還是與我保持距離為好,以便我放下念頭。”

確實是在保持距離。

“就此別過”,徹底牽動她的思緒。

滿腹心事的回到了尚書府,林瑯就被父親叫到了書房。

“父親,你找我?”

“林瑯最近有心事?”葉淩放下手中的文章,“臉色不好。”

“父親為何如此說?今天是姐姐大喜的日子,我開心都來不及。”林瑯努力擠了個笑容。

“沒什麽,就是看你這幾日的神色不太好看。”

葉淩沒有點破林瑯的謊言,只是隨手拿出來一個東西,“玄王來過,讓我把這個還給你。”

林瑯猛的擡頭,楚連秋來過?

“你們兩人……”葉淩頓了頓,嘆了口氣,還是沒有問下去。

接過那個錦盒,林瑯輕輕打開,瞬間,眼角一陣酸澀。

這支金發簪,他竟然還留著。

林瑯下意識的摸了摸發頂的玉簪,濃烈的不舍突然爆發,沒有聽到父親焦急的詢問聲,而是拿著東西直接沖出了房門。

“三小姐,你怎麽來了?王爺不在府中!”

迎出來的是子戚,看到林瑯也是吃了一驚。

“哎,三小姐!”

林瑯也沒有什麽好顧忌的,直接繞過子戚沖進了玄王府。一旁的侍衛想要阻攔,卻被子戚攔下了。

“子戚,你家主子呢?”好像真的不在。

“王爺不在府中。”

林瑯突然一陣慌神,“他不會已經出發了吧?”

“出發?”子戚不解,難道三小姐也知道主子今夜的計劃不成?

“不對,”林瑯即刻否定,他要是真走了,不會不帶子戚的。

“你們王爺去哪兒了?能不能告訴我,我現在有急事找他。”

子戚還沒有說話,遠處就傳來一道滄桑的聲音,“你就是葉小姐?”

“吳叔!”子戚叫了一句。

吳叔?林瑯沒見過,人走近了,她才看清,來人是一個老人家。林瑯不解,雖然來人她是第一次見,可對方對自己好像有些敵意。

“就是因為你,主子才一再推遲回去的時間?”一上來就是話中帶刺,果然是很不待見她。

“你是?”她忍。

“我是誰你不必知道!”看著挺和善的老人,脾氣倒是很臭。

“吳叔,不要太過分了!您該了解主子的脾氣!”

她還沒發作,一旁的子戚卻臉色不好看了,沒想到平時冷冷的一個人,還有這麽招人喜歡的一面!

“哼!”

那個吳叔雖然面上還是臭臭的,卻沒有再說什麽,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雖然只是幾句話,林瑯也能聽出來大概,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敲打了一下。

因為她,楚連秋才一直沒有回去的嗎?

“子戚,帶我去見你主子!”

這次,林瑯近乎是用命令的語氣,可見她內心的急切。

“三小姐還是不要為難子戚,王爺入宮了,您還是在這多等些時候吧!”

“入宮了,這個時候?”

林瑯皺眉,第一反應就是楚連秋明日要出發,才趕在今晚入宮請辭。

“不行,絕對不行!子戚,快送我入宮!”顧不得那麽多,她不能讓他就這樣離開。

“三小姐還是等等吧!”子戚為難。

“你!你!怎麽就這麽木呢!”

林瑯恨恨的說了一句,突然想到銀應該還跟在她的身邊。

“銀!我有事找你!”

話音剛落,一道黑色的身影驟然出現在了林瑯面前,“小姐有何吩咐?”

“快,帶我入宮!”

“是!”

“銀!”沒想到銀直接答應了,子戚也驚了一下,“不要忘了主子的吩咐!”

“主子也說過,要以小姐馬首是瞻!”銀面不改色的回答。

“你!”

林瑯嗤笑,這兩人都夠木的,不過這種情況顯然對她有利。

“小姐,得罪了!”

下一刻,林瑯就感覺身子一輕,整個人就被提了起來。一頭冷汗浸出,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陛下,您累了,臣妾幫您收起來。”

賢妃雙手有些不自覺的顫抖,收起案桌上的聖旨,這才一顆心落了地。果然像哥哥說的那樣,皇上開始意識不清了。

“皇上,丞相求見。”

賢妃聲音還沒落下,鄭廉便大搖大擺走了進來,哪還有平日唯唯諾諾的樣子。

“哥哥,這樣可以嗎?”鄭賢妃有些顧忌。

只見此時的明皇幾乎不省人事,整個人癱軟的趴在案桌上,迷迷糊糊的樣子就像得了嗜睡癥一般。

鄭廉目光觸及到了明皇身上,只是一眼就開始面露兇光。

“能這樣迷迷糊糊,毫無痛苦的睡過去,他還應該謝謝我呢!”轉而問向賢妃,“東西呢?”

賢妃這才將那份聖旨交到鄭廉手上,僅有的一絲顧慮也被自己淡忘在了腦後。為了懷兒的皇位,她也只能拼了。

如果不是現在情示不樂觀,她也不願意鋌而走險,哥哥願意挺身幫助懷兒,也實屬不易。

賢妃一心想的是明少懷的皇位,一旁的鄭廉則一臉的貪婪,有了這聖旨,天下就是他的了!

挾天子以令諸侯,他也要名垂青史!

鄭廉收下聖旨,就要朝外走去,一旁的賢妃有些害怕了,“哥哥,之後該怎麽辦?”

“一切照舊,明天就會有太醫診斷出來,皇上是喝了太子妃敬的酒,才突發病癥。”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不,是廢太子妃,哈哈!”

☆、謀逆

“是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令鄭廉的笑聲戛然而止,瞪大雙眼,看著坐在那的明皇,哪還有剛才的萎靡神態。

“陛下。”賢妃顫抖著聲音,猛的跪了下來,膝蓋重重的撞在地面上,也感覺不到絲毫。

“丞相的這番作為,還真是令寡人刮目相看啊!”明皇雙目本是滄桑,此時卻重拾昔日的肅殺。

“不可能,你不可能沒有事情,明明……”

“明明已經喝下那杯茶,卻沒有事情,丞相很驚訝?”

明皇緩緩走了下來,明黃色的衣角掠過賢妃,駐足。

“愛妃真是好本事。”

一手捏起賢妃的下巴,看似溫柔,手上的力氣之大,卻幾乎將賢妃的整個下巴捏碎。

“陛下,陛下聽臣妾解釋,陛下……”賢妃的聲音斷斷續續,強烈的恐懼席卷全身,她不是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如何心狠手辣。

“陛下仁愛,自是明白老臣的苦心,在那個位置坐久了,也該休息休息了。”

鄭廉目光閃過一絲狠厲,一不做二不休,用眼神示意地上跪著的賢妃,接著一個沖刺,雙手扼上了明皇的脖子。

明皇眼神一閃,側身拔過一旁的佩劍,橫亙在眼前。就在這一刻,禁閉的房門突然才人從外面打開,竟然是一眾身著黑衣的兵士,這皇宮內院如此森嚴,卻各個手持兵器。

“相爺,卑職準備好了,只要您一聲令下!”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顯然是接到了命令,在此埋伏。

“你們……”

計劃敗露都沒驚慌過的鄭廉,突然神色一變,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

“鄭愛卿今晚是逼宮來了?”

明皇也沒想到殿外埋守了這麽多兵將,早知他要多加派些侍衛才好。這時,一直躲在暗處的一名侍衛,赫然出現在明皇面前。

按照得到的消息,鄭廉狼子野心,是想要從他手裏騙得禪讓皇位的聖旨。沒想到,鄭廉竟然如此等不及,不顧一切的準備了逼宮的後手!

“給我動手!”

鄭廉別無他法,怎樣都逃不過謀逆的大罪,現在拼一拼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得到命令,為首的那個中年男人率領著府兵沖進了大殿。

千鈞一發,明皇一把拽起趴在地上的賢妃,將劍指著她的脖子,憤怒的看向鄭廉,“大膽逆賊,竟然如此狼子野心!”

單憑他手下的一個侍衛,是對付不過這些府兵的,明皇只寄希望他還有些人性,會在乎賢妃的性命。

“哈哈,謀大事者,不拘小節,動手!”

鄭廉的冷血無情讓賢妃的希望瞬間化作死灰。

“救駕!”

就在這時,殿門外忽然又湧入了一眾大內侍衛,把丞相府的幾十名府兵圍在了中間。

“兒臣救駕來遲!”

帶隊的竟然是剛剛大婚的太子殿下,明清堯!一身火紅的喜服還沒來得及換下,可見來得匆忙。

“殺!”

鄭廉一聲令下,叛軍以他為首直接朝著明皇沖去,“護駕!”

明清堯一個飛身擋在了明皇面前,殿內即刻混亂一片。鄭廉知道此次是徹底的栽了,門外的侍衛還在紛紛湧入,頃刻之間,所有人都被制服,不留一絲餘地。

“老臣不服!我沒有調動相府府兵,我是被陷害的!”鄭廉掙紮不脫,恨恨的看著明清堯,一切事情都太不對勁了!

“哼!這可不像是丞相會說的話,困獸之鬥,還要做此掙紮嗎?”

明皇狠狠的將賢妃甩在了一旁,厭惡的看了一眼,“丞相的為人,寡人還真是有些看不清了。”

“如果老臣真有強行逼宮的念頭,哪是這幾十名府兵能成事的?”

明清堯命人將亂黨壓了下去,轉而面相鄭廉,一臉鄙夷。

“鄭丞相是沒有親自下令,那就說明有人代勞了?不知道丞相大人謀劃了多久的局,本宮可是得到消息,慶王殿下正帶兵朝這裏趕來呢!”

“懷兒?”一臉死氣的賢妃突然有了反應,癡癡的叫了一句。

明皇厭惡的瞪了她一眼,語氣冰冷,“你養的好皇子,寡人的好兒子!”

“不,陛下,懷兒什麽都不知道,一切都是鄭廉的計劃,他還逼迫臣妾,臣妾必然是不敢背叛陛下的!”

賢妃一想到明少懷,本來心若死灰,現在多了些迫切,無論如何她也還想保住自己兒子!

“哼!”明皇不願再多看她一眼。

“父皇,二皇弟他……”明清堯欲言又止。

“說吧。”明皇搜了搜眉心,無奈的坐在了一旁,他一直知道懷兒的野心。二皇子,他是很寵愛的,也是眾皇子中最像他的一個。

明少懷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學不會控制自己的貪念。明皇不怕皇子間爭寵奪權,卻最忌諱他們的所作所為觸及到自己至高無上的皇威!

“兒臣是從玉溪公主那裏得到的消息,稱二皇弟與丞相勾結,甚至還拿了相府的兵符,似乎是商量著什麽大事!”

明清堯的話令明皇眉頭緊蹙,眼睛瞥向了被壓在一旁的鄭廉,看來,他還是小看了自己的二皇子!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宮裏卻安靜異常,是明皇吩咐下去,以不變應萬變,等著明少懷。

明少懷率領了百名侍衛,浩浩蕩蕩朝著大殿行進,一路上沒遇到任何阻攔,似乎太過順遂了。直到來到了大殿前,靜謐的一切終於讓明少懷相信,事態好像沒按照自己想的那樣發展。

真正要逼宮的人,是他!

明少懷打算著讓鄭丞相帶著府兵攻打大殿,進退兩難的境地,他也只能選擇拼死謀反。

而這時候,他再帶著一隊人馬入宮,頂著救駕的名義,無論大殿內戰況如何,他只需要做到死無對證,得了平定叛亂的功勞,同時抵了沒能救下父皇性命的罪過。

都怪他太過急功近利,行至這裏才發覺事情不對,再尋找剛才前來打探消息的探子,果然沒有了蹤影。

陷阱!

“皇兒自然到了,為何遲遲不行動呢?”

殿門被打開,明皇雙手背立,站在大殿門口,睥睨著一切。

“得知父皇安好,兒臣便放心了。”明少懷緊握著雙拳,以此來警告自己要做到泰然處之,“不知從哪裏傳來的消息,說是父皇在宮中遇到了歹人,兒臣這才深夜趕來,擾了父皇休息,還望父皇恕罪!”

“歹人?確實有一個!”

明皇將身子一讓,身後,被侍衛按壓著的鄭廉開始怒目圓睜的瞪著明少懷!

“是你,陷害我!府兵也是你調動的!”

明少懷面色一驚,隨即漸漸緩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指著鄭廉怒斥道,“大膽賊人,竟然真有此事,皇兒救駕來遲,還望父皇恕罪!”

這種時候,哪還有叔侄情義。

“皇兒這麽聰明,一定能想到,趁現在寡人孤立無援,來個死無對證,捉了鄭廉這叛賊,取而代之可好?”

聽了明皇的冷言冷語,明少懷眼神一閃,他不是沒有想過。身後的百名侍衛,也足夠他在禦林軍趕來前解決好一切了。

這時的明少懷不知是該說天真,還是愚蠢,竟然以為,鄭廉被擒沒有驚動禦林軍。

其實也不錯,他手裏的兵符,根本沒調動太多兵將,十人,最合適的數目。

“父皇的話,兒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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