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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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公主
34
年令儀這日早晨，裝好了一疊桂花糕和一碗熱乎乎的小米粥，還有新做好的穗子，放入食盒，由杜嬤嬤拎著去了紫宸殿。
紫宸殿裏李玄若正在埋頭看折子，聽見來了人把頭擡起來，自覺從上首下來，坐到貴妃榻上吃東西。
年令儀托腮靜靜看著李玄若吃完，把穗子拿出來，在李玄若眼前晃了晃，道：“要不要？費了我好幾日的功夫呢。”
李玄若眼底閃過驚喜，前幾日不過隨口說一句，離離就記在心上了，現在連新穗子都做好了，應聲：“要。”
說著下去把角落裏的佩劍取過來，把舊穗子取下來換上新的，很滿意：“離離做的就是不同凡響，這把佩劍頓時都不一樣了，滿室生輝啊……”
年令儀臉色一紅，這男人嘴裏凈喜歡胡說八道，油腔滑調的！
李玄若見她要惱了，忙嚴肅道：“離離莫惱，我說的實話，這穗子打的就是好。”
年令儀叫他這樣一哄，反倒氣不起來了：“行了，你抓緊看折子去吧，我要走了。”
李玄若不舍：“不陪我一會？”
年令儀道：“今日還要看宮內的賬本，宮裏的庶務要抓起來了，我可不想像上一世一樣兩眼摸瞎，什麽都不知道。”
年令儀提著食盒走出去，走到門口見到殿外跪了一男一女，定睛一看，這不是永安公主麽？
王公公原本是在殿內侍奉的，貴妃娘娘來了才守到殿外，見貴妃娘娘對跪著的兩人好奇，上前殷勤解釋：“娘娘，這是永安公主和劉家二郎，就是公主的駙馬。”
年令儀納悶了：“他們跪在這裏做什麽？”
王公公道：“娘娘有所不知，劉家這二郎攤上事了。”
見年令儀眼裏不解，王公公又解釋：“永安公主這駙馬素來是個作風不好的，平時花樓酒樓沒少去，喜歡紮頭在美人堆裏。劉家是簪纓世家，名門望族，小打小鬧也就給壓下來了，可這回不一樣了——鬧出人命了。”
“劉二郎在街上看上了一個小娘子，打算強娶進府，可那小娘子有丈夫，夫妻二人感情還不錯，也就抵死不從，劉二郎派了幾個打手上門要教訓二人，沒成想那小娘子的夫婿是個血性的，被打的半死也不從，前幾日夜裏沒熬住去了，那小娘子也跟著丈夫殉了情，一下子兩條人命，那夫妻二人平時為人不錯，和街坊們也處的好，街坊們見活生生的兩條命沒了，就告到刑部了。”
“刑部的於侍郎領著他的徒弟，娘娘您認得，就是袁家的袁恒，把這件事捅到陛下這裏了，要求秉公執法，陛下讓刑部自己看著處理，也就不管這件事了，刑部就判劉二郎流放嶺南。”
“按理說這件事和永安公主沒幹系，可劉家眼瞅著沒法子了，逼著永安公主求到陛下面前求情，娘娘也知道陛下因為淑妃和齊王的事不待見永安公主，不肯見她，公主現在已經在這裏跪了好一會子了。”
王公公見年令儀面上沒什麽表情，急忙拍了下自己的嘴巴，討笑：“瞧奴才這張嘴，竟然把這腌臜事說出來，平白汙了貴妃娘娘的耳朵。”
年令儀出聲：“王公公快進去侍奉陛下吧，本宮走了。”
王公公目送年令儀離去，這才把視線轉過來，看著殿前跪著的永安公主和劉二郎，提醒：“公主別跪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刑部的文書已經下了，陛下是不會見你的。”
見她還執拗地跪在這裏，搖搖頭：“劉家待您又不好，公主您圖什麽呀？傷了身子才是大事吶……”
瞟了旁邊跪著的劉二郎一眼，王公公瞧這世家子除了一副好皮囊，毫無真才實學，走雞鬥狗沒有半點男人的擔當，出了事還要拉著媳婦出來受罪，沒半點氣節。
嘆口氣，知道再勸也沒用，王公公回了殿內。
殿內，李玄若正一寸寸擦拭佩劍，王公公眼尖發現劍上的穗子換了，又看陛下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結合貴妃剛走，立刻明白了，敢情是貴妃送的。
也是，除了貴妃，誰送的東西能讓陛下笑得這樣開心。
李玄若見王公公視線過來，晃晃手裏的穗子：“好看麽？”
王公公：“貴妃娘娘親手做的，自然好看。”
李玄若得意：“那是，離離心靈手巧，天底下也就只有她能做出這樣精巧的好東西了。”
王公公嘴角一抽，不知道該怎麽接，情人眼裏出西施，一個小小的穗子在陛下眼裏名堂不少。
李玄若手指輕撥劍穗，嘴角壓不住笑：“你去給朕在庫房裏挑一塊好玉，朕要送點回禮給離離。”
王公公領命去了庫房，挑了一塊上好的羊脂玉。
年令儀回了延嘉宮，一連幾日都在和杜嬤嬤學習宮務，時間久了終於摸到了些名堂，揉了揉泛酸的手腕，年令儀感嘆果然一行有一行的不易吶！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就要好好做起來。
喝口茶水，年令儀起身打算去殿外走走，杜嬤嬤上前稟報：“永靜公主來了，娘娘要見麽？”
年令儀詫異永靜公主這幾日來的有些勤，道：“讓她進來吧。”
永靜公主雖然面上和平時相同，可年令儀和他接觸也有一段時間了，自然聽出她有心事，道：“有什麽就說吧。”
永靜公主跪地，年令儀驚了下，連忙讓杜嬤嬤把公主扶起來，道：“公主這是做什麽？”
永靜公主語氣淒哀：“娘娘，能找的永靜都找了，刑部的大人告訴永靜法不容情，娘娘是永靜最後的希望了。”
年令儀大概知道永靜公主是為什麽而來的了，道：“你也知道國法面前人人平等，劉家做出的事得到這個結果是他們自作自受，你求我又有什麽用呢？”
永靜公主忙解釋：“永靜不是為劉家求情的，永靜只想為永安姐姐說兩句話，劉家如何永靜不想管也管不了。”
年令儀：“你說吧。”
永靜公主娓娓道來：“娘娘知道我自小生母早亡，父皇子女眾多也顧不上我，宮裏人慣來會捧高踩低，永靜小時候在宮裏沒少受那些太監宮女的欺辱，三餐裏少頓飯、冬日少些炭火是常有的事。”
“可永安姐姐心眼好，經常把她自己的份例分給我……可她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呀……”
“淑妃娘娘滿心滿眼裏只有齊王殿下，永安姐姐雖然也是她的親生女兒，但自小就不被母親重視，好不容易挨到出宮嫁人，本以為能招個品行出色的駙馬，可誰承想淑妃娘娘狠心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推進了劉家的火坑。”
“劉家是三朝勳貴，可劉家的二子是個不爭氣的，眼看著到了娶妻的年紀，愛女兒的人家都不肯把女兒嫁過去，劉家也知道自己的兒子胸無點墨入朝無望，就打起了永安姐姐的主意，劉家聲稱會幫齊王，利益驅使下淑妃娘娘就答應把永安姐姐嫁進劉家。”
“公主出降照理來說該住公主府，可淑妃為了討好劉家，讓姐姐自願住進劉家……永安姐姐在劉家沒少受氣，自從淑妃和齊王倒了，永安姐姐在劉家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
“現在劉家二郎惹下那麽大一個麻煩，劉家又逼著永安姐姐一起去陛下面前求情……這幾日一直跪在紫宸殿前，貴妃娘娘，秋日的寒風最傷膝蓋了，永安姐姐自小體弱，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吶！”
年令儀沒想到裏面還有這樣的內情，永安公主也是個可憐人，自己把對淑妃和齊王的憎惡轉嫁到一個可憐的女子身上，真的對麽？
永靜公主祈求道：“貴妃娘娘能在陛下面前說句好話，不求能寬恕劉家，只求能讓永安姐姐與劉二郎和離，脫離劉家的泥潭。”
年令儀告知永靜公主自己會考慮，就讓她離開了。
半夜，年令儀躺在延嘉宮的榻上思索良久就是睡不著，李玄若看身邊的人輾轉反側，道：“離離有什麽心事麽？”
年令儀把今日永靜公主說的話轉告一番，嗟嘆：“永安公主也是個可憐人！”
李玄若把年令儀抱住，寬慰：“離離別為這件事操心了，依朕看怕判劉家一個徙刑已經便宜他們了！”
年令儀道：“終究永安公主是無辜的，劉家的事情再怎麽也怨不到她頭上。”
“那朕明日遣人問問永安自己的意思，她要是想和離那就由著她，至於劉家，該怎麽罰還是怎麽罰。”
李玄若親親年令儀的小臉，抱著她，笑道：“離離快別煩心了，抓緊睡覺，要不明日該沒精神了。”
年令儀躺在結實的臂彎裏，了卻一樁心事，緩緩入夢。
第二日，年令儀再去紫宸殿送東西時，聽王公公說陛下已經下令讓永安公主和駙馬和離，剛走出殿門，就見一宮裝女子似乎站了許久，見到自己出來迎面走上前。
年令儀驚訝：“永安公主？”
永安公主福身行了個大禮，感激：“多謝娘娘了，永靜告訴我了，此番我能和離是娘娘從陛下面前為我說的好話。”
年令儀扶起永安公主，道：“公主不必如此，本宮只是在陛下面前提了兩句。”
永安公主眼裏是對新生的向往：“對於娘娘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可對永安卻是關乎一輩子的大事，娘娘的一句話救了永安一輩子。”
年令儀回了延嘉宮依舊感慨萬千，自己的舉動救了一個女子的後半生，也算是積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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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令儀這日早晨，裝好了一疊桂花糕和一碗熱乎乎的小米粥，還有新做好的穗子，放入食盒，由杜嬤嬤拎著去了紫宸殿。
紫宸殿裏李玄若正在埋頭看折子，聽見來了人把頭擡起來，自覺從上首下來，坐到貴妃榻上吃東西。
年令儀托腮靜靜看著李玄若吃完，把穗子拿出來，在李玄若眼前晃了晃，道：“要不要？費了我好幾日的功夫呢。”
李玄若眼底閃過驚喜，前幾日不過隨口說一句，離離就記在心上了，現在連新穗子都做好了，應聲：“要。”
說著下去把角落裏的佩劍取過來，把舊穗子取下來換上新的，很滿意：“離離做的就是不同凡響，這把佩劍頓時都不一樣了，滿室生輝啊……”
年令儀臉色一紅，這男人嘴裏凈喜歡胡說八道，油腔滑調的！
李玄若見她要惱了，忙嚴肅道：“離離莫惱，我說的實話，這穗子打的就是好。”
年令儀叫他這樣一哄，反倒氣不起來了：“行了，你抓緊看折子去吧，我要走了。”
李玄若不舍：“不陪我一會？”
年令儀道：“今日還要看宮內的賬本，宮裏的庶務要抓起來了，我可不想像上一世一樣兩眼摸瞎，什麽都不知道。”
年令儀提著食盒走出去，走到門口見到殿外跪了一男一女，定睛一看，這不是永安公主麽？
王公公原本是在殿內侍奉的，貴妃娘娘來了才守到殿外，見貴妃娘娘對跪著的兩人好奇，上前殷勤解釋：“娘娘，這是永安公主和劉家二郎，就是公主的駙馬。”
年令儀納悶了：“他們跪在這裏做什麽？”
王公公道：“娘娘有所不知，劉家這二郎攤上事了。”
見年令儀眼裏不解，王公公又解釋：“永安公主這駙馬素來是個作風不好的，平時花樓酒樓沒少去，喜歡紮頭在美人堆裏。劉家是簪纓世家，名門望族，小打小鬧也就給壓下來了，可這回不一樣了——鬧出人命了。”
“劉二郎在街上看上了一個小娘子，打算強娶進府，可那小娘子有丈夫，夫妻二人感情還不錯，也就抵死不從，劉二郎派了幾個打手上門要教訓二人，沒成想那小娘子的夫婿是個血性的，被打的半死也不從，前幾日夜裏沒熬住去了，那小娘子也跟著丈夫殉了情，一下子兩條人命，那夫妻二人平時為人不錯，和街坊們也處的好，街坊們見活生生的兩條命沒了，就告到刑部了。”
“刑部的於侍郎領著他的徒弟，娘娘您認得，就是袁家的袁恒，把這件事捅到陛下這裏了，要求秉公執法，陛下讓刑部自己看著處理，也就不管這件事了，刑部就判劉二郎流放嶺南。”
“按理說這件事和永安公主沒幹系，可劉家眼瞅著沒法子了，逼著永安公主求到陛下面前求情，娘娘也知道陛下因為淑妃和齊王的事不待見永安公主，不肯見她，公主現在已經在這裏跪了好一會子了。”
王公公見年令儀面上沒什麽表情，急忙拍了下自己的嘴巴，討笑：“瞧奴才這張嘴，竟然把這腌臜事說出來，平白汙了貴妃娘娘的耳朵。”
年令儀出聲：“王公公快進去侍奉陛下吧，本宮走了。”
王公公目送年令儀離去，這才把視線轉過來，看著殿前跪著的永安公主和劉二郎，提醒：“公主別跪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刑部的文書已經下了，陛下是不會見你的。”
見她還執拗地跪在這裏，搖搖頭：“劉家待您又不好，公主您圖什麽呀？傷了身子才是大事吶……”
瞟了旁邊跪著的劉二郎一眼，王公公瞧這世家子除了一副好皮囊，毫無真才實學，走雞鬥狗沒有半點男人的擔當，出了事還要拉著媳婦出來受罪，沒半點氣節。
嘆口氣，知道再勸也沒用，王公公回了殿內。
殿內，李玄若正一寸寸擦拭佩劍，王公公眼尖發現劍上的穗子換了，又看陛下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結合貴妃剛走，立刻明白了，敢情是貴妃送的。
也是，除了貴妃，誰送的東西能讓陛下笑得這樣開心。
李玄若見王公公視線過來，晃晃手裏的穗子：“好看麽？”
王公公：“貴妃娘娘親手做的，自然好看。”
李玄若得意：“那是，離離心靈手巧，天底下也就只有她能做出這樣精巧的好東西了。”
王公公嘴角一抽，不知道該怎麽接，情人眼裏出西施，一個小小的穗子在陛下眼裏名堂不少。
李玄若手指輕撥劍穗，嘴角壓不住笑：“你去給朕在庫房裏挑一塊好玉，朕要送點回禮給離離。”
王公公領命去了庫房，挑了一塊上好的羊脂玉。
年令儀回了延嘉宮，一連幾日都在和杜嬤嬤學習宮務，時間久了終於摸到了些名堂，揉了揉泛酸的手腕，年令儀感嘆果然一行有一行的不易吶！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就要好好做起來。
喝口茶水，年令儀起身打算去殿外走走，杜嬤嬤上前稟報：“永靜公主來了，娘娘要見麽？”
年令儀詫異永靜公主這幾日來的有些勤，道：“讓她進來吧。”
永靜公主雖然面上和平時相同，可年令儀和他接觸也有一段時間了，自然聽出她有心事，道：“有什麽就說吧。”
永靜公主跪地，年令儀驚了下，連忙讓杜嬤嬤把公主扶起來，道：“公主這是做什麽？”
永靜公主語氣淒哀：“娘娘，能找的永靜都找了，刑部的大人告訴永靜法不容情，娘娘是永靜最後的希望了。”
年令儀大概知道永靜公主是為什麽而來的了，道：“你也知道國法面前人人平等，劉家做出的事得到這個結果是他們自作自受，你求我又有什麽用呢？”
永靜公主忙解釋：“永靜不是為劉家求情的，永靜只想為永安姐姐說兩句話，劉家如何永靜不想管也管不了。”
年令儀：“你說吧。”
永靜公主娓娓道來：“娘娘知道我自小生母早亡，父皇子女眾多也顧不上我，宮裏人慣來會捧高踩低，永靜小時候在宮裏沒少受那些太監宮女的欺辱，三餐裏少頓飯、冬日少些炭火是常有的事。”
“可永安姐姐心眼好，經常把她自己的份例分給我……可她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呀……”
“淑妃娘娘滿心滿眼裏只有齊王殿下，永安姐姐雖然也是她的親生女兒，但自小就不被母親重視，好不容易挨到出宮嫁人，本以為能招個品行出色的駙馬，可誰承想淑妃娘娘狠心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推進了劉家的火坑。”
“劉家是三朝勳貴，可劉家的二子是個不爭氣的，眼看著到了娶妻的年紀，愛女兒的人家都不肯把女兒嫁過去，劉家也知道自己的兒子胸無點墨入朝無望，就打起了永安姐姐的主意，劉家聲稱會幫齊王，利益驅使下淑妃娘娘就答應把永安姐姐嫁進劉家。”
“公主出降照理來說該住公主府，可淑妃為了討好劉家，讓姐姐自願住進劉家……永安姐姐在劉家沒少受氣，自從淑妃和齊王倒了，永安姐姐在劉家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
“現在劉家二郎惹下那麽大一個麻煩，劉家又逼著永安姐姐一起去陛下面前求情……這幾日一直跪在紫宸殿前，貴妃娘娘，秋日的寒風最傷膝蓋了，永安姐姐自小體弱，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吶！”
年令儀沒想到裏面還有這樣的內情，永安公主也是個可憐人，自己把對淑妃和齊王的憎惡轉嫁到一個可憐的女子身上，真的對麽？
永靜公主祈求道：“貴妃娘娘能在陛下面前說句好話，不求能寬恕劉家，只求能讓永安姐姐與劉二郎和離，脫離劉家的泥潭。”
年令儀告知永靜公主自己會考慮，就讓她離開了。
半夜，年令儀躺在延嘉宮的榻上思索良久就是睡不著，李玄若看身邊的人輾轉反側，道：“離離有什麽心事麽？”
年令儀把今日永靜公主說的話轉告一番，嗟嘆：“永安公主也是個可憐人！”
李玄若把年令儀抱住，寬慰：“離離別為這件事操心了，依朕看怕判劉家一個徙刑已經便宜他們了！”
年令儀道：“終究永安公主是無辜的，劉家的事情再怎麽也怨不到她頭上。”
“那朕明日遣人問問永安自己的意思，她要是想和離那就由著她，至於劉家，該怎麽罰還是怎麽罰。”
李玄若親親年令儀的小臉，抱著她，笑道：“離離快別煩心了，抓緊睡覺，要不明日該沒精神了。”
年令儀躺在結實的臂彎裏，了卻一樁心事，緩緩入夢。
第二日，年令儀再去紫宸殿送東西時，聽王公公說陛下已經下令讓永安公主和駙馬和離，剛走出殿門，就見一宮裝女子似乎站了許久，見到自己出來迎面走上前。
年令儀驚訝：“永安公主？”
永安公主福身行了個大禮，感激：“多謝娘娘了，永靜告訴我了，此番我能和離是娘娘從陛下面前為我說的好話。”
年令儀扶起永安公主，道：“公主不必如此，本宮只是在陛下面前提了兩句。”
永安公主眼裏是對新生的向往：“對於娘娘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可對永安卻是關乎一輩子的大事，娘娘的一句話救了永安一輩子。”
年令儀回了延嘉宮依舊感慨萬千，自己的舉動救了一個女子的後半生，也算是積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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