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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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田小荷的到來對李家人來講，確實是個累贅，雖說是田小荷能幫著幹些活兒，但是到底是額外多了一張嘴，就算是不吃飽，那也得吃上幾口飯，總不能餓死人家孩子吧？
曼妮兒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歲數，這會兒來李清沅家裏頭找她玩，看見田小荷就沒什麽好氣兒。
“沅子，你媽咋想的，咋真讓她住你們家了，俺娘前兩天還在和村裏的人說這個事兒呢，都說你們家心善，這年頭樣的起自家的孩子都了不起了，俺娘直推著我來找你玩。”
李清沅了然點頭，她可不是啥真的小孩子，曼妮娘想讓曼妮找自己玩兒，無非就是覺得自己這兒能給曼妮兒點啥好東西，給他們自己家裏省糧食，真當別人傻呢！
不過真讓她眼睜睜看著曼妮餓死在自己家裏，李清沅捫心自問，那也不可能。
“沅子，一會兒你去供銷社不？”
李清沅疑惑的看著她：“咋，咱去供銷社幹啥？”
曼妮兒晃了晃手裏的票子，笑的明媚：“俺娘讓俺去供銷社買本子去上學使嘞，咱一塊兒去，你也去和你娘要錢，咱一塊兒去供銷社唄？”
李清沅點點頭：“行，那你等我回家去拿錢。”
李清沅沒主動去和陳娟要，她一個月有五毛零花錢，她數了一塊錢，拿著出去，攥在自己手心裏，就跟著曼妮兒去了供銷社。
供銷社的售貨員還是之前那個胖女人，也一直是她。
看了一眼穿的灰頭土臉的兩個女娃娃，售貨員就一臉不耐，這些女娃娃比男娃娃窮多了，有些有錢的男娃娃來這兒能買點好東西，這沒錢的女娃娃，頂多就是來看看，上次是誰來著，不就在這兒看了半天嗎，啥也不買。
這麽想著，售貨員就沒什麽好語氣的沖著李清沅他們喊：“看啥看？沒見過好東西啊！買得起就買！買不起少看！”
曼妮兒沒怎麽進過供銷社的大門，聽著售貨員這動靜，就心裏生了幾分膽怯，拉了拉李清沅的衣角：“沅子，咱……咱……”
啥也沒說出來。
李清沅好歹是上輩子見過大場面的人，就是這輩子，她也跟著她哥他們來了不少次供銷社，早就對售貨員這個態度免疫了。
指著櫃子上的本子，就說：“我們要兩本這個本子。”
又指了指旁邊的粉色皮的本子：“再要一個這個本子。”
售貨員聽著她要第一個本子的時候，眼皮擡都不帶擡的，這個本子賣的最好，全國都數他賣的最好了，村裏來買本子的，也都是這個本。
倒是聽著李清沅說要那個粉皮的本子，售貨員眼神吝嗇的往她那裏瞟了一眼：“這個粉皮的本子一塊八，加上一張文具票，能買的起？”
說到後頭，售貨員語調也變成了瞧不起的聲調。
這本子，李清沅還真買不起，倒不是為了這天價的一塊八，而是後頭那個文具票，這票，怕是首都才有的吧？
也沒管售貨員那鄙視的眼神兒，李清沅和曼妮兒拿著自己的本，就找錢。
這種本子便宜，五分錢一個，曼妮她娘也沒多給她錢，只給了五分，曼妮數好錢遞過去，售貨員在紙上劃拉兩下，又遞給了曼妮兒。
李清沅這兒的流程也是一樣，無非就是李清沅手裏錢多一些，但那也買不起那個粉皮本子。
出供銷社的時候，李清沅臉上沒啥表情，曼妮兒以為她不開心了，就安慰了幾句。
“沅子，那本子也沒啥好的，回頭咱自己在這個本子上畫好看的畫，那不比那個粉皮本子好看，不僅好看，還便宜呢！”
李清沅順著曼妮的話點頭：“對，你說的對，只是咱又沒有有顏色的筆，要咋畫？”
曼妮兒嘆口氣：“也是，不行咱就弄點花，搗出來粉色的顏料，然後畫？”
李清沅聽著直搖頭：“可別了，天天吃飯都不夠費勁的，花都沒水分開了，咋能夠咱們謔謔的，要是再被別人抓著破壞花，省的又往咱們家大人身上扣帽子。”
曼妮兒只是小，卻也懂不少東西，這會兒看著李清沅，就開始有些崇拜了。
“沅子你現在咋這麽厲害了，你咋啥都知道了，就是剛剛對上那個胖售貨員你竟然都不害怕！”
李清沅聽著小夥伴的吹噓，自己也開始有些飄了。
“那是，你當我兄弟那麽多是擺設嗎？我可是經常跟著我哥他們去供銷社的，別看售貨員態度不好，但是咱要幹啥，他們不能不弄，只要事兒給咱辦了，你管人家態度幹啥，咱又管不著這個。”
聽完這話，曼妮兒更覺得李清沅厲害了，只是佩服完之後，也不知道怎麽的，就開始自卑了起來。
她剛剛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沅子手上可是握了一塊錢，雖說自己之前也攢了八毛錢，可是被她弟翻出來，全讓她媽收走了，她就是鬧，也沒用。
這會兒手上也只有五分錢，還買了個本子去了。
這麽想著，曼妮兒再次嘆氣，咋自己就不如沅子呢！
李清沅倒是真不知道曼妮的想法，她這會兒看著眼前走過來的顧曉妮，扯了扯嘴角。
這女主就是女主，不看背景她差點以為這是城裏頭的嬌小姐了。
瞧瞧這小布拉吉裙子，還有這個頭上的大蝴蝶結，李清沅“嘖嘖”了兩聲。
顧曉妮看著李清沅“嘖嘖”的聲音，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和手上的本子，心裏有些瞧不上。
眼睛看都不愛看李清沅他們。
李清沅又不傻，看著顧曉妮那樣兒就知道她瞧不上自己，她也不樂意湊上去，反正人家是女主，自己湊上去容易被打臉，不過女主，三觀不能不正啊？咋感覺顧曉妮要歪啊？
顧曉妮不知道李清沅心裏的小九九，只是她仰著頭朝天走路，一不小心，摔地上了，剛好弄臟了裙子。
顧曉妮看著地上的裙子，又看了眼站在一旁明顯是要看笑話的李清沅，咬咬牙，站起身飛快往家裏跑，末了還不忘給李清沅扔下一句：“你給我等著！”
小孩子的威脅通常沒啥用，但是讓李清沅不可思議的是，她總覺得女主在崩人設，之前和顧曉妮接觸不深，現在出門頻繁了，兩家離的近，這一接觸起來，她總覺得這孩子開始往跋扈少女方向走了。
沒等李清沅理解通透，曼妮又摔地上了。
李清沅也顧不得別的，急忙忙曼妮兒拉了起來。
“你咋也摔地上了，是不是傻，快回家把衣服洗洗吧。”
曼妮兒沒空管衣服，她看著手裏沾上泥的本子，欲哭無淚。
“沅子，這…這可咋整啊！”
李清沅看了一眼這本，也愁的慌，本子芯肯定是好的，但是這外頭已經沾上泥了，濕漉漉的泥，這哪能擦的掉。
“沒事兒，曼妮兒，你回去把這個本子曬幹了，然後等上頭泥也幹了，再扒下來唄，反正一個本子用的可快了，咱要是上學，那可是天天有作業的。”
曼妮兒沒上過學，家裏現在也沒上學的人，聽著李清沅的話，就好奇了起來。
“咋，啥叫作業？好玩不？”
李清沅沈默了一瞬：“可好玩了，等回頭你就知道了。”
曼妮也信李清沅的話，真就蹦蹦跳跳開心的回家期待上學寫作業去了。
至於李清沅，則是嘆口氣，接著回自己屋子裏頭了。
難得的，一回去看見她媽在家。
陳娟剛和周大嫂聊完，就看見李清沅拿著個本子回來了，順嘴問了一句：“咋又去買本子了？家裏不是有兩本了嗎？”
李清沅擡頭：“那不是曼妮叫我去嗎？我就跟著去了也買了一本，我回來的時候還看見顧曉妮了，她穿的可好看了！”
陳娟白了李清沅一眼：“你要是羨慕你就自己好好去上學，你知不知道咱們鎮上的女工就是縫這個的。”
李清沅被陳娟這麽一點，才想起來，這鎮上的紡織廠，他們的圖紙料子都是哪兒來的呢？
自己要是能設計個衣服式樣兒，拿著去紡織廠讓他們縫出來就好了，咋這年頭就沒人弄這些好看的衣服呢？
不理解歸不理解，有想法歸有想法，作為一個還沒上學的孩子，李清沅的這些想法都只能藏在心裏頭，要是說出來，指不定別人覺得這孩子有什麽大病呢！
遠遠的看著李清沅手裏的本，田小荷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
上輩子自己就沒能上學，這輩子怎麽說也得有個小學文憑，與其等著快到開學的時候說，還不如趁著現在李清沅手裏也有本子，也要去上學說呢！
都是女娃娃，憑啥她能去上學，自己就不能。
躊躇的走到陳娟眼前，田小荷嘗試性的開了口：“娟姨，沅子都去讀書了，我比沅子還大一歲呢……”
陳娟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起身進了廚房，一副不愛接著搭理的樣兒，田小荷跺跺腳，不死心的又貼了上去。
“娟子姨，我…我也想……想去……”
李清沅適時的出來打住了田小荷的話：“媽，回頭別忘了給我準備個新書包，要好看的！”
陳娟笑著罵了幾句：“你個臭不要臉的，想要的還挺多。”
也不知道是在罵誰，但田小荷的臉上卻一陣青一陣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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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荷的到來對李家人來講，確實是個累贅，雖說是田小荷能幫著幹些活兒，但是到底是額外多了一張嘴，就算是不吃飽，那也得吃上幾口飯，總不能餓死人家孩子吧？
曼妮兒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歲數，這會兒來李清沅家裏頭找她玩，看見田小荷就沒什麽好氣兒。
“沅子，你媽咋想的，咋真讓她住你們家了，俺娘前兩天還在和村裏的人說這個事兒呢，都說你們家心善，這年頭樣的起自家的孩子都了不起了，俺娘直推著我來找你玩。”
李清沅了然點頭，她可不是啥真的小孩子，曼妮娘想讓曼妮找自己玩兒，無非就是覺得自己這兒能給曼妮兒點啥好東西，給他們自己家裏省糧食，真當別人傻呢！
不過真讓她眼睜睜看著曼妮餓死在自己家裏，李清沅捫心自問，那也不可能。
“沅子，一會兒你去供銷社不？”
李清沅疑惑的看著她：“咋，咱去供銷社幹啥？”
曼妮兒晃了晃手裏的票子，笑的明媚：“俺娘讓俺去供銷社買本子去上學使嘞，咱一塊兒去，你也去和你娘要錢，咱一塊兒去供銷社唄？”
李清沅點點頭：“行，那你等我回家去拿錢。”
李清沅沒主動去和陳娟要，她一個月有五毛零花錢，她數了一塊錢，拿著出去，攥在自己手心裏，就跟著曼妮兒去了供銷社。
供銷社的售貨員還是之前那個胖女人，也一直是她。
看了一眼穿的灰頭土臉的兩個女娃娃，售貨員就一臉不耐，這些女娃娃比男娃娃窮多了，有些有錢的男娃娃來這兒能買點好東西，這沒錢的女娃娃，頂多就是來看看，上次是誰來著，不就在這兒看了半天嗎，啥也不買。
這麽想著，售貨員就沒什麽好語氣的沖著李清沅他們喊：“看啥看？沒見過好東西啊！買得起就買！買不起少看！”
曼妮兒沒怎麽進過供銷社的大門，聽著售貨員這動靜，就心裏生了幾分膽怯，拉了拉李清沅的衣角：“沅子，咱……咱……”
啥也沒說出來。
李清沅好歹是上輩子見過大場面的人，就是這輩子，她也跟著她哥他們來了不少次供銷社，早就對售貨員這個態度免疫了。
指著櫃子上的本子，就說：“我們要兩本這個本子。”
又指了指旁邊的粉色皮的本子：“再要一個這個本子。”
售貨員聽著她要第一個本子的時候，眼皮擡都不帶擡的，這個本子賣的最好，全國都數他賣的最好了，村裏來買本子的，也都是這個本。
倒是聽著李清沅說要那個粉皮的本子，售貨員眼神吝嗇的往她那裏瞟了一眼：“這個粉皮的本子一塊八，加上一張文具票，能買的起？”
說到後頭，售貨員語調也變成了瞧不起的聲調。
這本子，李清沅還真買不起，倒不是為了這天價的一塊八，而是後頭那個文具票，這票，怕是首都才有的吧？
也沒管售貨員那鄙視的眼神兒，李清沅和曼妮兒拿著自己的本，就找錢。
這種本子便宜，五分錢一個，曼妮她娘也沒多給她錢，只給了五分，曼妮數好錢遞過去，售貨員在紙上劃拉兩下，又遞給了曼妮兒。
李清沅這兒的流程也是一樣，無非就是李清沅手裏錢多一些，但那也買不起那個粉皮本子。
出供銷社的時候，李清沅臉上沒啥表情，曼妮兒以為她不開心了，就安慰了幾句。
“沅子，那本子也沒啥好的，回頭咱自己在這個本子上畫好看的畫，那不比那個粉皮本子好看，不僅好看，還便宜呢！”
李清沅順著曼妮的話點頭：“對，你說的對，只是咱又沒有有顏色的筆，要咋畫？”
曼妮兒嘆口氣：“也是，不行咱就弄點花，搗出來粉色的顏料，然後畫？”
李清沅聽著直搖頭：“可別了，天天吃飯都不夠費勁的，花都沒水分開了，咋能夠咱們謔謔的，要是再被別人抓著破壞花，省的又往咱們家大人身上扣帽子。”
曼妮兒只是小，卻也懂不少東西，這會兒看著李清沅，就開始有些崇拜了。
“沅子你現在咋這麽厲害了，你咋啥都知道了，就是剛剛對上那個胖售貨員你竟然都不害怕！”
李清沅聽著小夥伴的吹噓，自己也開始有些飄了。
“那是，你當我兄弟那麽多是擺設嗎？我可是經常跟著我哥他們去供銷社的，別看售貨員態度不好，但是咱要幹啥，他們不能不弄，只要事兒給咱辦了，你管人家態度幹啥，咱又管不著這個。”
聽完這話，曼妮兒更覺得李清沅厲害了，只是佩服完之後，也不知道怎麽的，就開始自卑了起來。
她剛剛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沅子手上可是握了一塊錢，雖說自己之前也攢了八毛錢，可是被她弟翻出來，全讓她媽收走了，她就是鬧，也沒用。
這會兒手上也只有五分錢，還買了個本子去了。
這麽想著，曼妮兒再次嘆氣，咋自己就不如沅子呢！
李清沅倒是真不知道曼妮的想法，她這會兒看著眼前走過來的顧曉妮，扯了扯嘴角。
這女主就是女主，不看背景她差點以為這是城裏頭的嬌小姐了。
瞧瞧這小布拉吉裙子，還有這個頭上的大蝴蝶結，李清沅“嘖嘖”了兩聲。
顧曉妮看著李清沅“嘖嘖”的聲音，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和手上的本子，心裏有些瞧不上。
眼睛看都不愛看李清沅他們。
李清沅又不傻，看著顧曉妮那樣兒就知道她瞧不上自己，她也不樂意湊上去，反正人家是女主，自己湊上去容易被打臉，不過女主，三觀不能不正啊？咋感覺顧曉妮要歪啊？
顧曉妮不知道李清沅心裏的小九九，只是她仰著頭朝天走路，一不小心，摔地上了，剛好弄臟了裙子。
顧曉妮看著地上的裙子，又看了眼站在一旁明顯是要看笑話的李清沅，咬咬牙，站起身飛快往家裏跑，末了還不忘給李清沅扔下一句：“你給我等著！”
小孩子的威脅通常沒啥用，但是讓李清沅不可思議的是，她總覺得女主在崩人設，之前和顧曉妮接觸不深，現在出門頻繁了，兩家離的近，這一接觸起來，她總覺得這孩子開始往跋扈少女方向走了。
沒等李清沅理解通透，曼妮又摔地上了。
李清沅也顧不得別的，急忙忙曼妮兒拉了起來。
“你咋也摔地上了，是不是傻，快回家把衣服洗洗吧。”
曼妮兒沒空管衣服，她看著手裏沾上泥的本子，欲哭無淚。
“沅子，這…這可咋整啊！”
李清沅看了一眼這本，也愁的慌，本子芯肯定是好的，但是這外頭已經沾上泥了，濕漉漉的泥，這哪能擦的掉。
“沒事兒，曼妮兒，你回去把這個本子曬幹了，然後等上頭泥也幹了，再扒下來唄，反正一個本子用的可快了，咱要是上學，那可是天天有作業的。”
曼妮兒沒上過學，家裏現在也沒上學的人，聽著李清沅的話，就好奇了起來。
“咋，啥叫作業？好玩不？”
李清沅沈默了一瞬：“可好玩了，等回頭你就知道了。”
曼妮也信李清沅的話，真就蹦蹦跳跳開心的回家期待上學寫作業去了。
至於李清沅，則是嘆口氣，接著回自己屋子裏頭了。
難得的，一回去看見她媽在家。
陳娟剛和周大嫂聊完，就看見李清沅拿著個本子回來了，順嘴問了一句：“咋又去買本子了？家裏不是有兩本了嗎？”
李清沅擡頭：“那不是曼妮叫我去嗎？我就跟著去了也買了一本，我回來的時候還看見顧曉妮了，她穿的可好看了！”
陳娟白了李清沅一眼：“你要是羨慕你就自己好好去上學，你知不知道咱們鎮上的女工就是縫這個的。”
李清沅被陳娟這麽一點，才想起來，這鎮上的紡織廠，他們的圖紙料子都是哪兒來的呢？
自己要是能設計個衣服式樣兒，拿著去紡織廠讓他們縫出來就好了，咋這年頭就沒人弄這些好看的衣服呢？
不理解歸不理解，有想法歸有想法，作為一個還沒上學的孩子，李清沅的這些想法都只能藏在心裏頭，要是說出來，指不定別人覺得這孩子有什麽大病呢！
遠遠的看著李清沅手裏的本，田小荷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
上輩子自己就沒能上學，這輩子怎麽說也得有個小學文憑，與其等著快到開學的時候說，還不如趁著現在李清沅手裏也有本子，也要去上學說呢！
都是女娃娃，憑啥她能去上學，自己就不能。
躊躇的走到陳娟眼前，田小荷嘗試性的開了口：“娟姨，沅子都去讀書了，我比沅子還大一歲呢……”
陳娟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起身進了廚房，一副不愛接著搭理的樣兒，田小荷跺跺腳，不死心的又貼了上去。
“娟子姨，我…我也想……想去……”
李清沅適時的出來打住了田小荷的話：“媽，回頭別忘了給我準備個新書包，要好看的！”
陳娟笑著罵了幾句：“你個臭不要臉的，想要的還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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