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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靈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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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靈爐

江拂瑛緩緩睜開眼,感受到身體從未有過的輕盈,遠處的一草一木看得清清楚楚,蟲鳴聲清晰可聞。

這就是,修仙嗎?

小九興奮地湊上來,圍著她轉圈,聲音難掩激動:【恭喜宿主終於可以修煉了,宿主現在是元嬰後期的修為。】

江拂瑛詫異,她這融合禦靈爐,體內的靈氣竟讓她突破至元嬰後期?

她記得原身被廢丹田前,就是金丹後期的修為,隱隱有突破的架勢。

小九自豪地昂著小腦袋:【宿主按照我說的去做,絕對不會差的!先前每夜吸納靈氣滋養經脈,那些靈氣沈積在體內,現在有禦靈爐加持,修為自然突飛猛進!】

江拂瑛失笑地刮了下她的鼻梁,毫不吝嗇誇讚:“嗯,小九最棒的。”

【嘿嘿。】

禦靈爐的融合很順利,丹田暖烘烘的,還需一段時間來磨合。

她拍去裙擺的幹泥,指尖捏著空間符,心念一動,身形便閃至樹洞外。

回眸看著被結界籠罩的樹洞。

江拂瑛鼻頭一酸。

宋驚鶴,等我。

手腕上的珠串有些發熱。

她疑惑地低下頭,摸著熱乎乎的手串,略有些費解。

葉蕁給的手串,怎麽發熱了?

驀的,手串牽起她的手,指引她朝某處過去。

【宿主,跟上去看看,說不定它能帶我們出去。】

桃花眸閃過一絲光亮。

“嗯。”

……

照墟宗山門前。

柳兆然帶著宗門仙君長老前來討要個說法。

守山弟子生平哪兒見過這種陣仗,嚇得大氣不敢喘,哆哆嗦嗦地說去稟報掌門,轉身一看,杜岸不知何時收到消息趕來。

杜岸和柳兆然還算熟絡,想著能拖一時是一時,未曾想衍洛宗的人又氣勢洶洶沖上來。

蘇鈥怒氣沖沖地提劍指人,手臂止不住的顫抖,雙眸猩紅可怖,嘶吼道:“杜岸!事到如今你們還要袒護江拂瑛!還我兒命來!”

池厘眼疾手快揮去他刺來的劍,眉峰微攏,略帶一絲威脅意味:“蘇長老,這裏是照墟宗,還輪不到你放肆。”

蘇鈥哪還聽得下他們說什麽,他只知道自己的兒子命喪黃泉,屍身慘烈,叫他悲痛萬分。

蘇少延是他唯一的血脈,妻子難產而亡,孩子是他唯一的念想。如今兒子慘死,做父親的豈能冷靜下來。

花妤匆匆趕來,擡手逼退蘇鈥,嗓音微沈:“蘇長老,這裏有我,你退下!”

蘇鈥氣急攻心,根本不把她的話放在眼裏。

平日裏夥同其他長老反其話而行,對待花妤尚能裝一裝表面功夫,現下愛子慘死,他哪還維持的下去勞什子表面功夫,整個人瘋瘋癲癲的,其他長老拉都拉不住,眼睜睜看著他跑來照墟宗。

花妤身後的一眾長老面面相覷,神色皆有些許尷尬。

花妤著實沒有耐心再去應付他,目色冷了下來,直接把人打昏,旋即朝杜岸等人致歉:“抱歉,杜掌門。蘇長老愛子心切,蘇少延在秘境中死相慘烈,他一時無法接受。”

手腕動了動。

衍洛宗的弟子擡著一具只剩皮包骨的屍身上前。

眾人驚駭,觀其死相,只叫心底竄起一股涼氣。

好歹毒的殺人手法,竟是連一點生機都不放過!

池厘上前探查,靈力游走屍身各處,面色變得沈重起來。

俯身貼在杜岸耳邊說了什麽。

蘇少延的屍體誠如大家看到的那樣,不僅修為盡失,連體內的生機也蕩然無存。

不怪蘇鈥一臉瘋魔的樣子,這種事情擱在誰身上都接受不了。

杜岸心底一沈:“事情是怎麽回事?”

花妤擡手,掀起白布遮住蘇少延的屍體,沈重道:“我宗弟子在秘境中發現蘇少延的屍體,現場有魔族人的屍體,打鬥痕跡劇烈。他們察覺事情不簡單,暗中把蘇少延的身體運回宗。”

這一番話信息量極重。

秘境結束當日,沈熙禾便控訴江拂瑛殺人,兩宗慘死的弟子多數都在秘境中,蘇少延的事沒有立馬爆出,直到前不久衍洛宗弟子將蘇少延的屍體告知,蘇鈥慟哭數日昏厥,一醒便來照墟宗興師問罪。

江拂瑛勾結妖魔兩族的事已經傳來,蘇鈥斷定是她殺了蘇少延。

事情沒有證據,花妤也不好貿然前來,若非蘇鈥跑來,她也不會追至此。

理清來龍去脈的杜岸等人,心頭慌亂不比彼此少多少。

花妤雖不直言蘇少延的死和江拂瑛有關,然其言辭中的痕跡無不透露著和江拂瑛脫不了關系。

杜岸望著兩宗人馬,頭疼欲裂:“諸位,且聽我一言……”

無人知曉,在他們爭執之時,一抹黑影飛速閃過,徑直朝天虛宗的方向飛去。

……

沈熙禾笑盈盈地望著給自己診脈看傷的男人,略帶了些撒嬌的意味:“仙君,都說了沒事的,照墟宗送來的丹藥極好,我恢覆的很快。”

褚凜默不作聲,抽回手,眉心幾不可查蹙了蹙。

側身整理桌上的藥瓶,輕輕“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沈熙禾歪頭望著他模糊的臉龐,眼底閃過一抹狐疑。

是她的問題嗎,怎麽覺得褚凜的面孔她有些看不真切,就好似有一層霧覆在。

“仙君,為何我看不真你的臉?”

褚凜動作微僵,眼底郁氣悄無聲息流轉,沒什麽情緒道:“嗯,最近修習的功法所致。”

沈熙禾半信半疑,沒繼續問下去。

視線仍舊若有若無掃過去。

褚凜忍住心頭的煩意,拎著藥箱,眉眼溫和地看著她:“你好生養傷,我晚點再來看你。”

言罷,轉身離去。

沈熙禾盯著他離開的方向,心中疑色愈發凝重。

褚凜對她的態度怪怪的,似乎想避開什麽。

這是為何?難道發現什麽了?

沈熙禾眼中閃過慌色。

她受蒼兊逼迫,被他重傷回到仙門,按照他的要求將所有事推到江拂瑛身上。她當時便覺得此計不妥,兩宗死傷嚴重,那些人昏厥不醒,她是可以借助這點自己捏造事實,然憑她空口一張,又有多少信服力。

熟料,蒼兊竟憑空捏造出一塊留影石,將畫面中的她替換成江拂瑛,其逼真程度,連她本人看了都震驚。

沈熙禾揉揉自己發痛的心口,暗罵一聲:“下手真狠!”

經此一事,她算是看明白蒼兊這個人,決計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押在他身上。這人太過自負,實力不俗是真,但修真界這麽大,不可能讓他一直囂張下去,她要為自己謀得另一條出路。

待那些人醒過來,她編造的謊言便會徹底敗露,屆時修真界不會在有她的容身之所。

妖族那邊尚能茍且一二,始終不是長計。

右手無意識摸上手腕處的劍印。

眸光閃了閃,一個荒謬的想法浮於腦中。

這是轉機劍的劍印,蒼兊把轉機劍交給了她。

這確實是一把好劍,不亞於她之前的那把。

既然轉機劍能吸食他人修為生機,是否也能吸食蒼兊的?

蒼兊的力量,實在叫人忌憚。

沈熙禾想到他身邊的魔族人——菖訶,她看得出菖訶發現蒼兊那股力量時,眼中的忌憚和些莫殺意。

她絕不會看錯的。

一人之力奈何不了蒼兊,若她能說動菖訶呢?

念頭一生,欲望便開始蠢蠢欲動。

沈熙禾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完全沒聽見外面弟子的驚叫聲。待她察覺到一股冰冷的殺意撲來時,下意識翻身跳開原地。

掀眸看去,只見她方才坐著的地方,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

“沈熙禾,好久不見。”

熟悉的聲音猶如厲鬼索命。

沈熙禾瞪大眼眸,瞳孔震顫:“你……你沒死?”

江拂瑛踏空而來,桃花眸半斂著,神色冰涼,叫人看不出半點情緒。

沈熙禾卻看得分明,江拂瑛想殺她!

轉機劍入手,她囂張的擡起頭,眼中帶著不屑,周身靈力暴漲。

江拂瑛握緊雪翎劍,一個瞬移來到她跟前,招式狠厲的攻向她。

沈熙禾提身後移,側身揮出黑色的劍光,後足用力翻身躍到她身後,眼神陰翳地捅過去。

雪翎劍輕飄飄擋下身後的劍,桃花眸一凜,周身迸出強勢的氣息,直接打碎迎向自己的劍光。

沈熙禾被她身上的氣息震退,確認自己沒感覺錯,失聲尖叫:“你怎麽能修煉了?!”

江拂瑛勾唇反問:“我為何不能修煉?”

她有原身修煉時的記憶,對雪翎劍的劍招也是熟悉無比,稍加使用,便能應用自如。

腳下靈光乍現,江拂瑛的身影如鬼魅般靠近。

沈熙禾大驚,慌亂中失了分寸,叫她一劍捅進肩窩處。

“呃!”

沈熙禾反手握住劍身,嘴角溢出的鮮血襯得她臉上的笑容愈發猙獰,掌心血流不斷,她卻不管不顧,徑直挺身,任由雪翎劍貫穿身體,只為換個以傷換殺。

江拂瑛看穿她的動作,先一步松開雪翎劍,身體後仰躲過。

神識微動,雪翎劍‘噗呲’一聲抽出,回到她手中。

有控禦芯片在劍內,她根本無需自己用劍。

盯著沈熙禾肩窩上的傷口,桃花眸陰沈幾分。

“可惜,捅得不是心脈。”

她可沒忘沈熙禾偷襲宋驚鶴的那一劍。

沈熙禾頓時明白她此番過來的目的,哈哈大笑起來,手背狠狠擦去唇邊的血痕,有意激怒她:“原是如此。怎麽,我捅了宋驚鶴一劍,你要替他捅回來?江拂瑛啊江拂瑛,可惜你當時昏了過去,沒能親眼看見宋驚鶴心脈被捅的場景!”

雪翎劍光乍閃。

沈熙禾連忙擡劍擋下。

江拂瑛淺笑嫣然,一面取出聚靈儀,一面笑得恣意張狂:“沒關系,我會讓你親眼看著自己被捅穿心脈。”

轟隆一巨響,天虛宗整座山都跟著抖上幾抖。

她特意把聚靈儀的威力調到最大。

沒鎖定沈熙禾,是時候未到,觀眾沒到場,主角怎麽能先下場呢。

沈熙禾驚恐地望著從她耳邊擦過的聚靈儀,心底湧出團團怒火,指著江拂瑛怒罵:“江拂瑛,在秘境裏我就該把你殺了!他們一個一個都該死!”

早知江拂瑛會重新修煉起來,她就該在秘境裏把江拂瑛身邊的所有人都殺了幹凈,讓她在懺悔中度過!

江拂瑛絲毫不受她的影響,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是,是你斬草不除根,所以今日換我來殺你!”

沈熙禾吸食了那麽多人的修為生機才達到元嬰中期,江拂瑛僅是一個多月不見,能重新修煉不說,修為還突破元嬰後期。

她自知正面硬剛是敵不過江拂瑛的,憤憤咬牙,不得不去搖人:“仙君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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