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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原身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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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原身報仇

有仙人從天而降。

清冷淡漠,擡手間卸去她釋放的靈力。

藍色衣衫飄袂,瞳孔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怒火。

江拂瑛歪頭望著他,笑容始終未放下,點著下顎,視線在二人身上流轉。

褚凜扶起跌坐地上的人,為她撣去身上的灰塵,將其擋在身後。

玉劍入手。

看不清面容的江拂瑛神色促狹,眉梢輕輕挑起,戲謔道:“梓陵仙君怎的把自己真容遮住了?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嗎?”

心中卻想,師尊給她的筆還真厲害,這都過去幾個月了,以褚凜的修為,竟還沒抹去臉上的,對他來說算恥辱的痕跡。

玉劍脫手,擦著她的臉頰劃過。

江拂瑛伸手一摸,瞥見一抹嫣紅,不怒反笑。

主角都到齊了,就差觀眾了。

她闖進天虛宗時,好生一番威風,嚇得那群弟子屁滾尿流的,她離開時應是去照墟宗通風報信去了。就是這速度忒慢了點,不知她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

褚凜畢竟是化神期修為,她一個元嬰,可打不過。

“哎呀,仙君這是惱怒了?我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

褚凜見她明知故問,心頭升起無名業火,登時提劍刺來。

江拂瑛打不過他,但會跑啊。

沈熙禾昂頭望著一躲一追的二人,手心捏的緊緊的,指甲嵌入皮肉裏,她絲毫察覺不到痛楚。

方才還對她展露殺意的人,現在畏首畏尾,只知閃躲。

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轉機劍早在褚凜出現時便收了回去。

她對外說自己的劍在秘境損壞,無法再使用。

悄無聲息摸出一把袖靈箭。

袖靈箭和袖箭差不多,但多了靈力,殺人更狠。

沈熙禾躲到柱子後面,目光緊緊盯著空中的身影,擡起袖靈箭。

【宿主,沈熙禾想搞偷襲。】

江拂瑛分出一絲精力應對突如其來的靈箭,身形慢了一瞬,被褚凜抓了個正著。

褚凜使了十成十的力道,一掌拍在她胸口上。

靈鎧感應到危險,自動附著身體,替她擋下這致命一擊。

身體重重落在房頂上,江拂瑛摸了摸胸口,除了感覺有點悶,倒沒其他感覺。

果然,她的靈鎧還是不錯的,秘境裏擋不住蒼兊的攻擊,應當是那觸手的問題。

觸手這類東西,不像是存在修真界裏的。

江拂瑛快速收回思緒,繼續和褚凜周旋,還要防著沈熙禾暗傷。

【宿主,宋燕禮他們快來了。】

師尊也來了?

她從照墟宗經過時,只看杜岸和池厘,本想著有他們二人足夠了,現在多了師尊,更方便她行事。

桃花眸閃著狡黠的光芒。

褚凜發現她的速度慢了下來,雖然不知她為何又能重新修煉,他對此也不感興趣,滿心都是將她除之後快。

那匯聚化神的一掌,凝成一只大手,朝她壓下。

江拂瑛被他的威壓定住身形,直面化神的力量,心尖忍不住顫抖。

“小九,師尊還有多久到?”

【來了!】

隨著小九的話落下,身上的威壓明顯一輕,微微掀起眼皮,便見褚凜的身體如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

江拂瑛挑眉。

師尊是何修為,居然能把化神的褚凜打成這樣。

紅影落下。

宋燕禮又是驚喜又是後怕,兩種情緒交雜在一起,五味雜陳的。

“徒兒,你、你還好嗎?”

看到秘境裏的那些人重傷不醒,又遲遲不見江拂瑛的蹤影,若不是秘境他進不去,他早就沖進去自己尋人了。

江拂瑛擡手轉了一圈,示意自己沒事,好好的呢。

“師尊無需擔憂,我好著呢,你看,我現在元嬰修為!”

她像個邀功的孩子般,桃花眸亮瑩瑩的。

宋燕禮是真心待她的,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宋燕禮可不就是她的父親麽。

宋燕禮若是知曉她在心中這麽想自己,怕是會直接給她一個暴擊。

沈熙禾看見來人,慌得不行,轉身就要跑,卻被乍然落下的威壓定住。

柳兆然等人姍姍來遲。

望著被毀壞的宗門,眉心狠狠一跳,素來冷靜自持的面容再也繃不住,氣息不順:“這、這是誰幹的?!”

天虛宗的弟子紛紛指向房頂上的江拂瑛。

宋燕禮帶著她下來,護崽崽子似的將人護在身後,目光環視一圈,平靜道:“是有點亂,晚點照墟宗會送上賠禮,柳掌門消消氣吧。”

柳兆然哪是氣這個,他氣得是自己宗內接二連三發生這些他不明所以的事。

他當初閉關的不是時候,出來時許多事情已成定局,他也別無辦法,只能想盡辦法進行彌補。

在江拂瑛提巨額交易時,他毫不猶豫答應,便是想對她補償。

如今不過數月過去,江拂瑛直接殺上宗門,有何天大的仇需要這樣?

還真有。

江拂瑛腹誹,餘光瞥見從廢墟中殺過來的褚凜,被宋燕禮彈指一定。

嗯,她現在是有靠山的。

柳兆然已經不想再說什麽,當初發生的事他知曉一二,如今只想知道真相:“江拂瑛,當初是我管教不當,讓你承受非議。今日發生的,我希望你給個說法。”

江拂瑛沒說話,攔下欲罵人的宋燕禮,掏出留影石,將其中畫面公之於眾。

留影石中的畫面,赫然是方才沈熙禾氣急之下承認在秘境做的事,以及她手中那把散發黑氣的轉機劍。

她一路上聽了不少,知道沈熙禾這是又故技重施,可惜這次她有備而來,斷然不會像原身那樣百口莫辯。

那原本被眾人以為板上釘釘的事,如今再次迎來反轉。

江拂瑛覺得是時候道出當年原身被誣陷的事:“這不是沈熙禾誣陷我第一次,當年我被梓陵仙君廢去丹田,皆因沈熙禾的誣陷,諸位想必都有耳聞。而她為何誣陷我,那是因為我曾無意撞破她和梓陵仙君勾搭在一起的事,未為除掉我而想出來的。”

“梓陵仙君怕事情被抖出去,在明知是我無罪的情況下,仍執意廢我丹田。我被趕出宗門後,沈熙禾又派人把我扔進地淵,是我命大逃了出來。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片面之詞,諸位不信,我也無法證明什麽。”

她穿過來時該發生的已經發生,沒辦法取得什麽證據。

現在說這些,只是想替原身澄清,至於他們相信與否,她覺得,看過留影石的人,只要不是個心瞎的都該回味過來了。

這場持續三年的誣陷,該還以清白了。

眾人緘默,其中當屬天虛宗的弟子最為震驚。

畢竟沈熙禾在他們心目中,一直是個乖巧懂事的師妹。

蘇鈥忽地撥開人群,雙目赤紅,被宋燕禮攔下。

“那我兒你要如何解釋?!”

江拂瑛仔細瞧去,認出那是蘇少延的父親。

“諸位可瞧見她手裏的那把邪劍?那劍可吸食他人修為生機,轉為宿主身上,沈熙禾的元嬰修為便是這麽來的。你們沒看到的弟子,皆命喪這把邪劍之下。”

有人神色動搖,有人遲疑不決。

江拂瑛也不想著一下讓他們相信,反正沈熙禾的真面目已經揭露,剩下的不過是時間問題。

她略略擰眉,覆道:“諸位若不是不信,大可等他們蘇醒後再定奪,我江拂瑛就在照墟宗等著諸位。”

宋燕禮擔憂她的身體狀況。

他記得江拂瑛同他說過,有一種芯片可幫助她重新修煉,他實在擔心她的身體,是以緊鎖眉頭,放出身上的威壓,稍以壓迫。

“本君覺得真相已然大白,剩下的事有杜岸解決便可,無需浪費我等時間。”

言罷,他屈起手指,隔空打暈沈熙禾二人,帶著江拂瑛回了千凝峰。

餘其他三宗掌門面面相覷。

杜岸和池厘皆是表面笑嘻嘻,心底破口大罵。

宋燕禮自己走了,把爛攤子交給他們處理,真夠義氣的。

池厘覺得自己不是掌門,就華南峰一小小的仙君,這場面實在不用他出場,正想偷偷逃跑,被杜岸冷笑著摁住肩頭。

花妤看了眼二人,身後的衍洛宗長老早已不知何時跑沒了影,唯有蘇鈥還在這裏。

柳兆然沈沈吐出一口濁氣,摁下心頭的氣悶,忽視周圍毀壞的建築,側身:“二位掌門,正殿議事吧。”

二人笑呵呵的,隨著他去了正殿。

池厘負責把那兩人帶過去。

秘境的事真相大白,作為唯一不受波及的華郢宗吃足了瓜,趁著他們處理宗內事宜,偷偷摸摸讓煉器師抓緊研究芯片,並找了幾個弟子試用芯片。

三位掌門經過一天一夜的商榷,一致決定廢掉沈熙禾的丹田,將其扔進地淵,償還自己的所作所為,至於她手腕上的劍印,被柳兆然強硬取出,傷了她的手經。

助紂者褚凜,被柳兆然親手斬斷仙根,此生無緣仙路。

杜岸等人對他的果決嘆為觀止。

他們一直知曉柳兆然的狠辣,只是他平日裏掩藏的太好,叫大家都忘記他狠辣無情的一面。

對待自宗弟子,懲罰起來是毫不手軟。

柳兆然經過這件事,決定重整宗門規矩,磨礪弟子品行,那些品行不端者,直接趕出宗門。

沈熙禾看著逼近自己的人,是徹底慌了,手腕上的劇痛讓她痛苦不已。

“不要!掌門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弟子一定改過自新!”

柳兆然不為所動,手下動作加重。

“啊啊啊啊!!!”

和她強取轉機劍相比,褚凜被斬斷仙根更為痛苦。

仙根無異於人的骨頭,連接著身體的血肉,斬斷仙根,不亞於骨頭生生剝離。

待柳兆然將其仙根斬斷,失了靈力的褚凜再也沒有力量去遮掩自己臉上的痕跡。

露出他臉上的王八和額上的三個大字。

眾人皆是憋氣悶笑。

杜岸不用猜都知道,這定是江拂瑛的傑作。

連他自己都不知為何,只是一種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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