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君王（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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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君王（三十六）
一召聖旨，卡塔西和孟德加斯，兩大家族的雌子被重責，施行電光鞭刑一百。兩大家族上將缺席常規例會，陛下震怒。
大殿之內，一聲怒喝，隨即是嘩啦啦東西砸落在地上的聲音。
“說告假就告假，真是好大的臉面！兒子犯錯被罰了幾鞭子，做老子的立刻就心疼了，心疼壞了，竟然連例會都敢缺席！”
奧維爾坐在交椅上怒目而視胸口起伏不定，右手拍在紅木書桌上，腳下七零八落地散亂著公文瓷器，熱茶打濕了地毯。
垂手站立的西西弗斯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下一刻他換上了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陛下莫氣，兩位上將不過是心疼雌子，做父親的都是如此，他們都是功臣，偶爾也會失了禮數也是難免。”
這看似勸慰的話語此刻如沸油上澆水，讓本就怒氣沖沖的奧維爾瞬間暴怒：“功臣？！功臣就能隨心所欲不尊君主嗎？到底是他這個功臣大還是我這個陛下大！！”
“為東部犧牲是他們的使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現在倒好，一個個臣子都爬到主子頭上作亂了，真是好大的威風！”
奧維爾氣急，以手握拳在紅木書桌上猛地一錘，砰地一聲悶響桌面上出現一條裂縫：“既然不想來，以後就都別來了！東部少了兩大家族也不會亡！！”
西西弗斯看著暴跳如雷的奧維爾唇邊忍不住溢出一抹笑容，笑容轉瞬即逝，他的雙眸因為野心和欲|望燃起熊熊烈火，他低頭掩去臉上的神色沈下聲音：“陛下，另外兩大家族和其他士族又在詢問是否能讓他們的雄子回國，聽說最近荒原星不太平，他們心裏擔心，特來詢問。”
那群觸犯法律在競技場花錢賭命的少校們被送去荒原星已經將近一月，當初奧維爾所定懲罰為期一月，如今還差兩天，按道理通融一番不成問題。可在這個節骨眼上，當奧維爾正暴怒時提出此事，那就是火上澆油，結果可想而知。
“雞毛蒜皮的事情都來煩我，發配荒原星之事從頭到尾鬧了多少次了，金口玉言是說改就改的？說要提前就提前，說減刑就減刑，他們一個個的難道想翻了天不成？！”
奧維爾瞇起眼，胸口起起伏伏，顯然氣得不輕：“他們想要提前？好，那就再加一個月，我倒要看看，他們能翻出什麽花樣來！”
奧維爾怒吼著忽然捂著心口，嘴唇顫了顫，隨後瞪大眼睛伸手去衣兜口袋裏頭拿藥，然而他的手指似乎出了什麽毛病，在空中抖了抖小小的藥瓶沒拿穩掉在地上，咕哩咕嚕滾到西西弗斯腳邊。
西西弗斯俯身撿起藥瓶，上前一步遞給手抖的奧維爾。
他看著奧維爾顫抖著抓起藥片塞到口中吞下去捂著心口的手久久沒有犯下，西西弗斯眼中閃過奇異的光彩。
這幾天宮中傳出謠言，說是太醫頻繁進出皇宮每一次都是頭破血流地被打出來，西西弗斯有意讓蟲將那太醫約出，幾番酒水下毒那太醫心有不忿一次肚子裏是有什麽都倒出來了。
他說陛下氣急攻心，郁氣入體，恐有不保之跡。
西西弗斯派蟲偷偷拿到了奧維爾服用的藥劑，白色的小藥片，正是他剛剛撿起來藥瓶中的那些。
西西弗斯的視線落在奧維爾的臉上，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奧維爾似乎臉色不太好，嘴唇發白他那耍的一手出神入化槍技的手此刻竟然在發抖！
西西弗斯幾乎是用了渾身所有的力氣才不顫抖，內心的興奮幾乎將他擊垮，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奧維爾，問：“陛下身體不舒服嗎？”
奧維爾像是被戳中了什麽痛處，猛地扭頭琥珀色的眼眸死死盯住西西弗斯：“放肆！”
紅木桌上最後一個茶杯在西西弗斯腳邊炸開，西西弗斯看著自己被茶水濺濕的半個鞋面，他低著頭死死壓抑，指甲掐破了手心，口腔緩緩彌漫一股血腥的味道。
這個反應。
哈，是的，不會錯的。
向來高傲的奧維爾不會容忍自己存在弱點，他是那樣的堅不可摧，要是他有了弱點……
要不是此刻他還在奧維爾面前不能露餡，西西弗斯只想仰天大笑，哈，奧維爾竟然有了弱點！
西西弗斯謹慎了太多年，一時間不敢相信奧維爾真的病了，荒原星大亂正好可以借機作祟，自負的陛下四面楚歌會有多狼狽？
西西弗斯簡直忍不住發笑。
雖然一切似乎都那麽巧合，但是這說明什麽？！
奧維爾大勢已去！這是他最好的時機！！
那種籌謀多年終於要夙願得嘗，西西弗斯忍不住加快腳步，他害怕自己會笑出來，路過和他打招呼問安的士兵看著他從宮殿內沖出來頭也不擡大步離去。
士兵摸了摸腦袋，似乎不太明白一向親和的西西弗斯為什麽突然一反常態並未笑著回應他的問好。
奧維爾看著西西弗斯大步離開，他眼中沈沈好似暮霭四溢，沈沈若雷雨降至，忽地珠簾輕響，一雙白皙的手自奧維爾的身後將他擁入懷中。
似乎是知道來人是誰，奧維爾並未掙紮，他靠在楚黎的懷裏感受到耳畔輕呼的氣息，身上冷硬似冰碴的氣息緩緩融化。
楚黎知道奧維爾心情不好，被最信任的屬下背叛，還被瞞了這麽多年，奧維爾如此驕傲的一個人此刻一定難受的要命。
奧維爾靠在楚黎的懷裏沒有說話，楚黎也開口，只是放松了懷抱讓奧維爾靠的更加舒服些，他們在滿地狼狽之中靜靜相擁。
半響，奧維爾閉了閉眼，再度睜開的眼眸之中仍舊是銳氣十足：“荒原星有局部暴亂。”
房間裏只有他們兩人，這話自然是對楚黎說的，楚黎楞了楞他垂眸看著奧維爾的側臉，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麽提起這個。
奧維爾繼續道：“和你先前猜的一樣。”
是的，楚黎想起他曾含沙射影地讓奧維爾去查一查荒原星，當時可能顯得有些莫名其妙，可現在事情擺在眼前奧維爾若是再猜不到楚黎先前暗指的是什麽那就太過愚蠢了。
楚黎回了個是，奧維爾感受到灑在耳側平穩的呼吸，帶著點癢。
透過不遠處的透明反射墻，奧維爾直視楚黎的眼睛，神情好似藏著什麽道不清說不明的東西：“楚黎，你一點都不意外，你早就知道了。”
楚黎神情微頓，並不慌張：“陛下想說什麽？”
奧維爾看著楚黎鎮定自若的神情，看著那雙仿佛溢滿柔情能將他溺死的雙眸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貼近了楚黎。
像是要把自己縮小鉆進楚黎的懷抱，好似恓惶不安尋求庇護的小雀，一瞬間他變得全然不像他自己。
不知是不是錯覺，楚黎仿佛感受到奧維爾的不安。
楚黎沒什麽猶豫，他伸出手抱住了奧維爾，輕輕在他的背脊上拍了拍，像是安慰。
就算是翺翔於九天的雄鷹也會有難過疲憊的時刻，這時候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安心棲息之地。
楚黎很榮幸自己能成為奧維爾落腳棲息的港灣。
奧維爾抱著楚黎，罕見地露出了脆弱的姿態，他低著頭神情掩蓋在陰影之中，楚黎覺得他應該並不希望其他人看見他脆弱的姿態，因此他貼心地為他營造一處屏障。
許久，楚黎感覺自己舉著的手臂都已經發麻發疼時，他聽到懷中傳來一聲有些發悶的嗓音：“西西弗斯背叛了我，我不會給背叛者留有活路。”
楚黎低下頭，感到有幾分詫異，他覺得奧維爾如此難過想來西西弗斯的背叛對他的打擊並不小，然而他現在的態度又是如此決絕，他以為奧維爾會放西西弗斯一碼。
他原本還想著如果奧維爾不忍心他該如何勸告，沒想到奧維爾自己提出來了。
太過決絕，反而顯得怪異。
楚黎尚未想好如何開口，奧維爾靠在他胸膛上的頭擡起，他看著楚黎，平生第一次仰視誰，尚有些悶的嗓音說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語：“在我這，背叛者必須死，絕無二路。”
奧維爾望著楚黎一瞬不移，如果楚黎有任何恐慌害怕或是情緒上不自然的變化，這麽近的距離都會暴露於奧維爾的眼前。
然而沒有。
意思也沒有。
奧維爾看著楚黎點了點頭，並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輕輕說了句“知道了”。
奧維爾狹長的眼眸睜大了些，像是不死心地重覆一遍，這一次他說的開門見山好不拐彎抹角：“楚黎，西西弗斯是叛徒，叛徒必須死。”
最後五個字幾乎是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來，十分刻意。
楚黎點了點頭，非常自然地將奧維爾耳邊垂落的碎發撩回而後：“我聽到了，叛徒必須死。”
奧維爾瞪大眼，似乎有些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一雙眼仍舊盯著楚黎。
那縷垂下來的頭發被安穩別回了耳後，散落的碎發被撩起露出奧維爾光潔飽滿的額頭，楚黎傾身在奧維爾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同時也印下了他的承諾：“陛下，您放心，我不會背叛您。”
他知道，奧維爾等的是這一句。
雄鷹從不畏懼疲憊悲傷，他需要一處港灣稍作停留，永不會放棄九天之上的自由。
楚黎覺得榮幸，這只雄鷹此刻落入了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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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告假就告假，真是好大的臉面！兒子犯錯被罰了幾鞭子，做老子的立刻就心疼了，心疼壞了，竟然連例會都敢缺席！”
奧維爾坐在交椅上怒目而視胸口起伏不定，右手拍在紅木書桌上，腳下七零八落地散亂著公文瓷器，熱茶打濕了地毯。
垂手站立的西西弗斯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下一刻他換上了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陛下莫氣，兩位上將不過是心疼雌子，做父親的都是如此，他們都是功臣，偶爾也會失了禮數也是難免。”
這看似勸慰的話語此刻如沸油上澆水，讓本就怒氣沖沖的奧維爾瞬間暴怒：“功臣？！功臣就能隨心所欲不尊君主嗎？到底是他這個功臣大還是我這個陛下大！！”
“為東部犧牲是他們的使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現在倒好，一個個臣子都爬到主子頭上作亂了，真是好大的威風！”
奧維爾氣急，以手握拳在紅木書桌上猛地一錘，砰地一聲悶響桌面上出現一條裂縫：“既然不想來，以後就都別來了！東部少了兩大家族也不會亡！！”
西西弗斯看著暴跳如雷的奧維爾唇邊忍不住溢出一抹笑容，笑容轉瞬即逝，他的雙眸因為野心和欲|望燃起熊熊烈火，他低頭掩去臉上的神色沈下聲音：“陛下，另外兩大家族和其他士族又在詢問是否能讓他們的雄子回國，聽說最近荒原星不太平，他們心裏擔心，特來詢問。”
那群觸犯法律在競技場花錢賭命的少校們被送去荒原星已經將近一月，當初奧維爾所定懲罰為期一月，如今還差兩天，按道理通融一番不成問題。可在這個節骨眼上，當奧維爾正暴怒時提出此事，那就是火上澆油，結果可想而知。
“雞毛蒜皮的事情都來煩我，發配荒原星之事從頭到尾鬧了多少次了，金口玉言是說改就改的？說要提前就提前，說減刑就減刑，他們一個個的難道想翻了天不成？！”
奧維爾瞇起眼，胸口起起伏伏，顯然氣得不輕：“他們想要提前？好，那就再加一個月，我倒要看看，他們能翻出什麽花樣來！”
奧維爾怒吼著忽然捂著心口，嘴唇顫了顫，隨後瞪大眼睛伸手去衣兜口袋裏頭拿藥，然而他的手指似乎出了什麽毛病，在空中抖了抖小小的藥瓶沒拿穩掉在地上，咕哩咕嚕滾到西西弗斯腳邊。
西西弗斯俯身撿起藥瓶，上前一步遞給手抖的奧維爾。
他看著奧維爾顫抖著抓起藥片塞到口中吞下去捂著心口的手久久沒有犯下，西西弗斯眼中閃過奇異的光彩。
這幾天宮中傳出謠言，說是太醫頻繁進出皇宮每一次都是頭破血流地被打出來，西西弗斯有意讓蟲將那太醫約出，幾番酒水下毒那太醫心有不忿一次肚子裏是有什麽都倒出來了。
他說陛下氣急攻心，郁氣入體，恐有不保之跡。
西西弗斯派蟲偷偷拿到了奧維爾服用的藥劑，白色的小藥片，正是他剛剛撿起來藥瓶中的那些。
西西弗斯的視線落在奧維爾的臉上，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奧維爾似乎臉色不太好，嘴唇發白他那耍的一手出神入化槍技的手此刻竟然在發抖！
西西弗斯幾乎是用了渾身所有的力氣才不顫抖，內心的興奮幾乎將他擊垮，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奧維爾，問：“陛下身體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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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是的，不會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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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此刻他還在奧維爾面前不能露餡，西西弗斯只想仰天大笑，哈，奧維爾竟然有了弱點！
西西弗斯謹慎了太多年，一時間不敢相信奧維爾真的病了，荒原星大亂正好可以借機作祟，自負的陛下四面楚歌會有多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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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摸了摸腦袋，似乎不太明白一向親和的西西弗斯為什麽突然一反常態並未笑著回應他的問好。
奧維爾看著西西弗斯大步離開，他眼中沈沈好似暮霭四溢，沈沈若雷雨降至，忽地珠簾輕響，一雙白皙的手自奧維爾的身後將他擁入懷中。
似乎是知道來人是誰，奧維爾並未掙紮，他靠在楚黎的懷裏感受到耳畔輕呼的氣息，身上冷硬似冰碴的氣息緩緩融化。
楚黎知道奧維爾心情不好，被最信任的屬下背叛，還被瞞了這麽多年，奧維爾如此驕傲的一個人此刻一定難受的要命。
奧維爾靠在楚黎的懷裏沒有說話，楚黎也開口，只是放松了懷抱讓奧維爾靠的更加舒服些，他們在滿地狼狽之中靜靜相擁。
半響，奧維爾閉了閉眼，再度睜開的眼眸之中仍舊是銳氣十足：“荒原星有局部暴亂。”
房間裏只有他們兩人，這話自然是對楚黎說的，楚黎楞了楞他垂眸看著奧維爾的側臉，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麽提起這個。
奧維爾繼續道：“和你先前猜的一樣。”
是的，楚黎想起他曾含沙射影地讓奧維爾去查一查荒原星，當時可能顯得有些莫名其妙，可現在事情擺在眼前奧維爾若是再猜不到楚黎先前暗指的是什麽那就太過愚蠢了。
楚黎回了個是，奧維爾感受到灑在耳側平穩的呼吸，帶著點癢。
透過不遠處的透明反射墻，奧維爾直視楚黎的眼睛，神情好似藏著什麽道不清說不明的東西：“楚黎，你一點都不意外，你早就知道了。”
楚黎神情微頓，並不慌張：“陛下想說什麽？”
奧維爾看著楚黎鎮定自若的神情，看著那雙仿佛溢滿柔情能將他溺死的雙眸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貼近了楚黎。
像是要把自己縮小鉆進楚黎的懷抱，好似恓惶不安尋求庇護的小雀，一瞬間他變得全然不像他自己。
不知是不是錯覺，楚黎仿佛感受到奧維爾的不安。
楚黎沒什麽猶豫，他伸出手抱住了奧維爾，輕輕在他的背脊上拍了拍，像是安慰。
就算是翺翔於九天的雄鷹也會有難過疲憊的時刻，這時候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安心棲息之地。
楚黎很榮幸自己能成為奧維爾落腳棲息的港灣。
奧維爾抱著楚黎，罕見地露出了脆弱的姿態，他低著頭神情掩蓋在陰影之中，楚黎覺得他應該並不希望其他人看見他脆弱的姿態，因此他貼心地為他營造一處屏障。
許久，楚黎感覺自己舉著的手臂都已經發麻發疼時，他聽到懷中傳來一聲有些發悶的嗓音：“西西弗斯背叛了我，我不會給背叛者留有活路。”
楚黎低下頭，感到有幾分詫異，他覺得奧維爾如此難過想來西西弗斯的背叛對他的打擊並不小，然而他現在的態度又是如此決絕，他以為奧維爾會放西西弗斯一碼。
他原本還想著如果奧維爾不忍心他該如何勸告，沒想到奧維爾自己提出來了。
太過決絕，反而顯得怪異。
楚黎尚未想好如何開口，奧維爾靠在他胸膛上的頭擡起，他看著楚黎，平生第一次仰視誰，尚有些悶的嗓音說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語：“在我這，背叛者必須死，絕無二路。”
奧維爾望著楚黎一瞬不移，如果楚黎有任何恐慌害怕或是情緒上不自然的變化，這麽近的距離都會暴露於奧維爾的眼前。
然而沒有。
意思也沒有。
奧維爾看著楚黎點了點頭，並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輕輕說了句“知道了”。
奧維爾狹長的眼眸睜大了些，像是不死心地重覆一遍，這一次他說的開門見山好不拐彎抹角：“楚黎，西西弗斯是叛徒，叛徒必須死。”
最後五個字幾乎是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來，十分刻意。
楚黎點了點頭，非常自然地將奧維爾耳邊垂落的碎發撩回而後：“我聽到了，叛徒必須死。”
奧維爾瞪大眼，似乎有些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一雙眼仍舊盯著楚黎。
那縷垂下來的頭發被安穩別回了耳後，散落的碎發被撩起露出奧維爾光潔飽滿的額頭，楚黎傾身在奧維爾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同時也印下了他的承諾：“陛下，您放心，我不會背叛您。”
他知道，奧維爾等的是這一句。
雄鷹從不畏懼疲憊悲傷，他需要一處港灣稍作停留，永不會放棄九天之上的自由。
楚黎覺得榮幸，這只雄鷹此刻落入了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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