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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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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

晚上八點,江冉儀收到顧心遲發來的短信。

——“江江,我馬上回來,學校附近剛開業了一家章魚燒,我看排隊的人很多,應該特別好吃,馬上就排到我了,我給你帶回來。”

顧心遲知道她貪吃,所以一有什麽好吃的,他要麽會努力學著做,要麽會把東西帶回來,讓她一飽口福。

她突然就想起有一年寒假,她想吃櫻花壽司,還必須是成東路那一家的,離她家很遠。

顧心遲知道後去給她買,當時寒冬臘月,他著急忙慌把壽司帶回來時已經很晚,江冉儀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顧心遲敲了幾聲門都無人應答,就給她打了電話。

睡覺突然被驚擾的江冉儀很是煩躁,沒好氣地給他開了門,但一看到他凍到嘴唇發紫,可憐巴巴拿著壽司的樣子,她就不忍心再發火。

有這麽一個人,將自己的一字一句,所有喜好都記在心上,江冉儀心頭暖暖的。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她給了顧心遲她家的鑰匙。

現如今,一切事情都結束了,她的計劃圓滿完成。按理說,她和顧心遲,也到了該正式分手的時候。他與她的關系,始於她有意為之的開始,早該結束了。

繼續一段不會有結果的關系,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可一想到要將一個陪伴了自己九年的人徹底從生活中剔除,江冉儀的心莫名開始絞痛,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正在這時,門鎖轉動的聲音響起,江冉儀朝門口看去,果然,是顧心遲回來了。

她起身,怔怔地看向他。

江冉儀幾乎料到了顧心遲接下來的一系列動作。

果然,他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像有星星般,一閃一閃的。很快,他換好鞋,就三步作兩步,手裏拿著買好的章魚燒,一蹦一跳地朝江冉儀奔去。

江冉儀直直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顧心遲就像一只快樂的大狗狗,搖著尾巴開始蹭她,嘴裏說著肉麻的話:“江江寶寶,好想你啊~”

她就這樣僵直著身體,一時間忘了反應。很快,顧心遲不滿地拉起她的手表示抗議。他將她的一只手移至他的背處,將她的另一只手放於他的頭頂。

“江江應該這樣抱著我,表達對我的喜歡。”他一邊振振有詞地說著,一邊用頭去蹭她的掌心。

江冉儀從不輕易對任何未知的事情斷言,可這一刻,她真的覺得,以後再也遇不到一個這麽喜歡她的人了。想到這裏,心口的陣痛隨之而來。

“江江你怎麽了?”察覺到她情緒不太對,顧心遲低頭關心地問她。

“沒怎麽。”

“我......我們......”她一時語塞,第一次覺得“到此為止”這四個字比“我喜歡你”還要燙嘴,話到嘴邊,卻根本說不出口,像是喪失了話語體系,喪失了表達能力。

“江江,你怎麽哭了?”顧心遲一下子慌亂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臉頰,想看出她內心深處的情緒。

“沒怎麽......”意識到自己在顧心遲面前流淚後,江冉儀覺得尷尬窘迫,她輕輕推開他,隨後急忙背過身調整情緒。

她自尊心很強,甚至很多時候死要面子活受罪,難過哭泣的時候,絕不可能讓第二個人看到。

“江江,怎麽了?”

“你能不問麽!”江冉儀顫著聲音吼道。

她拼命想要抑制住自己的眼淚,卻發覺自己哭得越來越厲害,眼淚流個不停。

顧心遲心疼得要命,立刻將她牢牢摟入懷中,嘴裏念叨著:“我錯了,我錯了,我不問了,都怪我。”

江冉儀還在逞強,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

她的情緒徹底崩潰,哭的聲音越來越大,像是積攢了好久的委屈,壓抑了好久的情緒,頃刻之間,全部爆發。

“你知道不知道......我快煩死你了......”哭泣中,江冉儀的聲音斷斷續續。“真的是......最煩你了......”

“嗯。”顧心遲像是挨批評般,一味地點頭。他一下又一下溫柔拍著她,甜甜地回應:“可是我好喜歡你。”

沒一會,顧心遲胸前被江冉儀的淚水浸濕一大片,她好久沒有過這般失態。

好不容易情緒平覆下來,她的眼淚逐漸止住,卻還是時不時地一抽一抽,整個人很沒出息的樣子。

她煩躁到直跺腳,顧心遲笑了,輕輕吻向她的額頭,“你知道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很可愛?”

江冉儀瞬間不動了,僵在原地,悶悶地說:“煩你。”

顧心遲再次甜甜回應:“嗯,我知道,可是我好喜歡你。”

情緒徹底平覆下來之後,江冉儀有些餓了,肚子叫了幾聲。

顧心遲沒忍住,笑了。

江冉儀羞憤地伸手重重打他,他誇張得嗷嗷大叫,“好疼!好疼!”

他帶她來到餐桌旁,把裝章魚燒的兩個大盒子打開。

“我看好多人在排隊,味道應該不錯。”

“都是江江喜歡的口味,玉米奶酪章魚燒和濃郁芝士章魚燒,江江快嘗嘗!”

方才哭了好一會,耗費了大量體力,此時的江冉儀確實餓了。眼前的兩盒章魚燒色香味俱全,格外誘人。

顧心遲坐在她身旁,與她黏在一起,拿起簽子就要餵她吃。

“我自己來就可以。”江冉儀皺眉,顧心遲總愛餵她吃飯,她覺得別扭不自在。

“可我想這個樣子~”顧心遲耍起無賴,他就是想時時刻刻與她貼在一起。

一口下去,江冉儀細細品嘗:“真的好好吃。”味蕾得到極大的滿足。

濃濃的芝士層,滿滿的玉米粒,甜鹹結合,絲毫不膩。

“你也吃啊......”

“好~江江餵我~”

無奈之下,江冉儀拿簽子給他插了一個。

顧心遲趁機握上她的手,張大嘴一口吃掉。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顧心遲看到了她嘴角的玉米粒,立刻湊上前親了她,順帶將玉米粒吃掉。

“吃東西呢,你幹嘛。”她皺眉推他。

“好吃~”

顧心遲咧嘴一笑,像極了一只得逞後在主人面前撒歡的大狗狗。

這時,江冉儀註意到顧心遲的脖子上有一道淡淡的血痕,血液早已凝固,痕跡也極淡,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顧心遲,你脖子上......怎麽了?”她問。

他知道她在說什麽,摸了摸脖子。

“我中午回家拿了一些證件,突然很困,本來想躺一下就好,沒想到睡著了,下午醒來洗臉,照鏡子的時候就發現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可能在什麽地方被什麽東西不小心劃了一下吧,也沒怎麽註意。”

很快,顧心遲話鋒一轉,“今天又降溫了,我給江江做一碗熱騰騰的番茄雞蛋面好不好?”

他握住江冉儀的手,又抱著她,頭輕輕靠在她的肩膀上,蹭來蹭去。

“江江手太涼了,吃完面面之後,江江會和我一樣,身上暖烘烘的~”

江冉儀笑了,推他:“那你快去做。”

顧心遲樂呵呵的,轉身來到廚房,為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做飯,總是格外開心。

江冉儀很喜歡喝濃汁番茄湯,他是知道的。先把番茄用開水燙,這樣好去皮,再把兩個雞蛋打散,要把雞蛋炒得很散,江冉儀喜歡吃被炒成很碎的雞蛋。

在鍋裏下面後,很快,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

顧心遲越來越興奮,每當江冉儀吃她做的飯時露出嘴饞的樣子抑或是開心的笑容,他都覺得幸福得好像飄在雲端,得到認可的感覺真的很好。

當他端著一大碗熱騰騰的面來到客廳時,卻發現江冉儀不在了。

起初他以為她在衛生間,可過了一會,他的手機收到了江冉儀發來的短信。

——“我有急事,需要出去處理一下,馬上就回來。”

顧心遲皺了皺眉,覺得奇怪。都這麽晚了,到底是什麽要緊的事,能讓江冉儀連聲招呼都不打,急匆匆地發來一條短信就立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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