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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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婚
立於蒼茫空間之中，魏獻儀的眼前忽地被束上一綢素白，若有透明光色在她的眼前不斷地流動變換著，讓她既解不開這到素綢，又不得不因之閉上眼眸。
“只管與吾同行就是。”天道清清淡淡的聲音在魏獻儀耳側幽微響起。
他讓她跟他一起走？
他要帶她去哪裏？
被素色綢帶遮掩住眉眼的魏獻儀，在聽到他的這句話時，很輕地皺了下眉。
然而即便魏獻儀心有抗拒，可此處絕對空間卻是完全被他掌控，包括魏獻儀的身軀，包括魏獻儀的神識，只要他想，她離不開這裏，更無法抗拒他在悄無聲息中向魏獻儀傳達的“指令”。
魏獻儀清楚地明白這一點。
也知道與他爭辯只會浪費口舌，他不想讓她離開，魏獻儀同他說再多，再如何貶低羞辱他，他的神念都不會為此有分毫改變。
——魏獻儀是不信他會變的。
如果他當真能夠改變自己，在往先那些天道化身身死之際，他就早該收起對她的那些不切實際的謀劃。
似乎擔心魏獻儀在此處絕對空間中辨不出向，也沒法跟上他的步伐，天道落在袖中的手指，散出一道流動的靈力，將其緩慢纏繞住魏獻儀的手腕。
之後他再往前走一步，富有彈性的靈力繩索，就將魏獻儀帶往他走過的方向。
一步又一步。
步步沒有退路。
魏獻儀只知道他在前方，而無法真切看到在眼前遮蔽的素色綢帶以外的世界。
走向未知，讓魏獻儀心中生出茫然的同時，警惕的心思也越來越重。
途中，天道停了一下，魏獻儀也隨之頓住腳步。
望著眼前神印，天道轉眸望向看魏獻儀，在這個時候立於鏡湖之上的對未來一無所知的魏獻儀，很和順。
至少，她現在臉上，再沒有了先前面對他時，出現的那種不恭、不耐、不願理睬的神情。
就這樣就很好。
為什麽總要試圖掀起波浪？
天道松開手中一直纏繞在魏獻儀手腕上的靈繩，他向她走去，立定在魏獻儀面前，他擡起手，手指從魏獻儀的眼前一揮而過。
倏忽一下，用以遮蔽魏獻儀雙目的素色綢帶在此時消失不見。
魏獻儀也如期睜開眼眸。
一睜開眼，她先前那些還算和順柔婉的姿態，很快變作對他的冷凝。
他看不得這個。
起手一指，落於魏獻儀的眉心處。
因此魏獻儀來不及與他論起究竟長短，她的神識就在一瞬之間陷入一種麻木酥軟的境地。
魏獻儀整個人恍若跌入水中，周圍無限水流透過屏障湧入了她的識海之中，將她的心神擾亂，將她的意識揮散，讓她不知道何為天長地久，只剩下識海中不斷飄忽而現的靈識，一重一重，幻若水波。
待到魏獻儀的神識終於安定，她從茫然中清醒。魏獻儀先是恢覆了平穩的呼吸，而後過了少許時候才能睜開沈重的眼皮。
入目即是一片瓊華天地，高枝雲絮，懸墜彩鈴千萬，不盡遠邊熠耀華彩，織成鳳尾，更在若有若無的綺雲之間，聽聞鸞鳳和鳴之聲。
清晰可見的流雲似的風，帶著一絲幻彩吹拂而過，魏獻儀身側簾幕為之輕微晃動。
幻彩流雲之風入眼，魏獻儀閉了閉眼後，在此間璋華天地定下了屬於自己的心神。
聽到懸鈴泛起清音，魏獻儀發覺此刻的自己正身處一間華麗車廂之內，車廂之外，即是魏獻儀此前在恍惚中所見的一對擁有烈火尾羽的神凰。
魏獻儀時不時聽到的清鳴之音，就是從這對鳳凰口中傳出來的。
在神識缺失的那段時間裏，魏獻儀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眼下她究竟身處何種境地？
他想做什麽？
按照往常，他該放她離開了……
思緒紊亂，魏獻儀身懷一種深重的無力感。
修士與真神。
一個在成仙路上而未得到，一個擁有絕對的力量。
中間橫隔著魏獻儀無法跨越的鴻溝，以至於每每臨於此境之中，魏獻儀最多的感受便是無可奈何。
包括此刻，也是一樣的。
車簾之外不斷有變幻的華彩飄忽而過，各種祥雲景圖，是魏獻儀從來不曾在道界見過的。
然後魏獻儀無心於此，魏獻儀在等待牽引無輪之車向前而行的神凰何時能夠停下。
魏獻儀終歸不是此界中人。
明明路程已然深遠，可魏獻儀卻始終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他的心也在這種無限平常的狀態裏平靜下來。
魏獻儀以為就會是這樣了，神域的七焰鳳凰，卻在途徑一處氣勢恢宏的宮殿前方停住了前行。
透過車簾微微起伏時露出的縫隙，魏獻儀看到了前方閃耀神聖光輝的殿宇，數重靈氣環繞其上，宛若天成的靈源。
無輪之車就在此處停下。
而原先在車前流暢奔走的兩只神凰，交疊纏繞，鮮艷鳳尾相依相偎，倚倒在車前，緊接著它們化成一層一層的平級臺階，好像是在邀請魏獻儀從車廂中走出。
神凰與車停於此處，魏獻儀也沒有永久留在車廂內的理由。
緋色門簾不動自開，向左右兩邊撇去，魏獻儀踩在兩只鳳凰形成的顏色秾麗的臺階上，順著臺階，魏獻儀一步一步往前方不遠處的偌大宮殿走去。
隨著魏獻儀走至殿前，那些平鋪在半空中的神凰臺階，也統統被流雲如一陣風似的帶走了。
幾乎在魏獻儀走過來的同時，巍巍殿門向她打開。
魏獻儀習慣性地在前方停頓一會，她擡頭，見到高處橫懸著一道流動光彩的神跡。
這不是屬於道界的字體。
魏獻儀不應該不識得才對。
可事實恰恰相反，在魏獻儀擡眸的那一瞬，這道神跡但在魏獻儀眼中匯成了讓她能夠理解的文字——雲徳景耀如漸聖玄宮。
魏獻儀從沒聽說過這所宮殿的名字，但是魏獻儀就是知道這是屬於“他”的。
殿門之內一片蒼茫，魏獻儀放眼望去，見不到裏面任何事物。
看來他是一定要她踏入此間。
魏獻儀也從容以待。
擡步越過門檻處，沒有走入兩步之遠，魏獻儀的頭頂上空忽而飄下一片大紅綢布，沒有陰影覆下，魏獻儀也沒在第一時間感知到它的存在。
直到這片大紅綢布不偏不倚正好從魏獻儀的頭頂垂落，布料四角垂至她的身前，魏獻儀被擋住視線，她擡手想要揭開這塊布，手心裏卻被他塞入一團軟綿之物。
“拿著。”冷不丁，響起他的聲音，莫名其妙地讓她做這做那。
魏獻儀能感受到她在這裏，要比之前在絕對空間擁有更多的自主意識，因此面對他再行的指令，魏獻儀沒有接受，她完全依憑自我地松開了手中之物。
他立在她面前沒有說話，更沒有阻攔魏獻儀接下來的動作。
魏獻儀拉起頭上綢布的一角，讓大紅綢布徹底扯下來，鮮艷的紅從他手中滑落，在如玉光潔的地面上松軟成一片紅霞。
“只這一步，你都接受不了？”魏獻儀向他看去時，他也正在註視著她，目光相接之時，他語氣平直地說道。
首先魏獻儀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其次就算明白，魏獻儀也不想他問什麽她就答什麽。
魏獻儀的視線微低，瞥見了他手裏所執著的一條段形紅綢，然而他只拿著一端，紅綢另一端和中間的如意團結落在地上，顯然就是剛才魏獻儀松手撇下的東西。
牽紅與紅幜俱在，他想要做什麽，在此刻一目了然。
魏獻儀眉間一折，想到了他之前說過的事情。魏獻儀自然不可能當真，可他卻是的的確確……
本來就對他持有漠然態度，魏獻儀現在更沒有話要同他說了。
她該說什麽？
能說什麽？
心裏壓著一股沈悶的情緒，魏獻儀掃了他一眼，“自以為是。”聲音很輕。
是用來貶斥他的話，他聽到後卻沒有任何回應。
一副隨意魏獻儀怎麽說他都可以的樣子。
“可以了嗎？”他極少詢問關乎她自己的意見，可是殿宇再見，他卻一連問了兩聲。
魏獻儀看著他的眼神越來越沈，明晃晃的“嫌惡”二字幾乎寫在眼裏，他見到了，卻仍然表露著不在意。
他是平和的澄靜的，沒有分毫態度可言，像是在完成既定的任務一般。
“與吾合婚，或者……留下。”確定魏獻儀不會再開口後，天道輕描淡寫地說道。
他語速不快，因此能在說話的嫌隙中間註意到魏獻儀稍有變化的神情，不過不是什麽好變化，不提、也罷。
“你真是……”
該說他是一意孤行執迷不悟好，還是頑固不化自欺欺人。
明明知道魏獻儀的所有，也知道她不可能將心思托於他身上，還有他先前所說的什麽欠他婚事，都是虛言妄語，魏獻儀一概不聽取。
在她眼裏他就是有病。
對他如此負面的情緒加身，魏獻儀這些還算活躍的意識在下一刻就動彈不得了。
他又在控制她。
不管不顧地將她帶入殿內，魏獻儀磕磕絆絆踩過地面上的幾重紅綢，越過殿宇空間中的一道屏障，魏獻儀一下子就來到了一處充斥喜色之境。
她不由自主坐下。
他在一側手動地點燃紅燭，動作生疏。
高截紅燭搖晃著光亮，他擡起燭盞遞到魏獻儀的眼前，魏獻儀瞥了眼，面無表情，只剩下冷眼凝視他一步一步，在她眼中極為可笑的舉動。
“既然你不願意做那些前事，那就從這一步開始。”天道低眸，視線垂落在魏獻儀的臉上。
他最終沒有給她選擇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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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她跟他一起走？
他要帶她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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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便魏獻儀心有抗拒，可此處絕對空間卻是完全被他掌控，包括魏獻儀的身軀，包括魏獻儀的神識，只要他想，她離不開這裏，更無法抗拒他在悄無聲息中向魏獻儀傳達的“指令”。
魏獻儀清楚地明白這一點。
也知道與他爭辯只會浪費口舌，他不想讓她離開，魏獻儀同他說再多，再如何貶低羞辱他，他的神念都不會為此有分毫改變。
——魏獻儀是不信他會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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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擔心魏獻儀在此處絕對空間中辨不出向，也沒法跟上他的步伐，天道落在袖中的手指，散出一道流動的靈力，將其緩慢纏繞住魏獻儀的手腕。
之後他再往前走一步，富有彈性的靈力繩索，就將魏獻儀帶往他走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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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沒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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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她現在臉上，再沒有了先前面對他時，出現的那種不恭、不耐、不願理睬的神情。
就這樣就很好。
為什麽總要試圖掀起波浪？
天道松開手中一直纏繞在魏獻儀手腕上的靈繩，他向她走去，立定在魏獻儀面前，他擡起手，手指從魏獻儀的眼前一揮而過。
倏忽一下，用以遮蔽魏獻儀雙目的素色綢帶在此時消失不見。
魏獻儀也如期睜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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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魏獻儀來不及與他論起究竟長短，她的神識就在一瞬之間陷入一種麻木酥軟的境地。
魏獻儀整個人恍若跌入水中，周圍無限水流透過屏障湧入了她的識海之中，將她的心神擾亂，將她的意識揮散，讓她不知道何為天長地久，只剩下識海中不斷飄忽而現的靈識，一重一重，幻若水波。
待到魏獻儀的神識終於安定，她從茫然中清醒。魏獻儀先是恢覆了平穩的呼吸，而後過了少許時候才能睜開沈重的眼皮。
入目即是一片瓊華天地，高枝雲絮，懸墜彩鈴千萬，不盡遠邊熠耀華彩，織成鳳尾，更在若有若無的綺雲之間，聽聞鸞鳳和鳴之聲。
清晰可見的流雲似的風，帶著一絲幻彩吹拂而過，魏獻儀身側簾幕為之輕微晃動。
幻彩流雲之風入眼，魏獻儀閉了閉眼後，在此間璋華天地定下了屬於自己的心神。
聽到懸鈴泛起清音，魏獻儀發覺此刻的自己正身處一間華麗車廂之內，車廂之外，即是魏獻儀此前在恍惚中所見的一對擁有烈火尾羽的神凰。
魏獻儀時不時聽到的清鳴之音，就是從這對鳳凰口中傳出來的。
在神識缺失的那段時間裏，魏獻儀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眼下她究竟身處何種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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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往常，他該放她離開了……
思緒紊亂，魏獻儀身懷一種深重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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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在成仙路上而未得到，一個擁有絕對的力量。
中間橫隔著魏獻儀無法跨越的鴻溝，以至於每每臨於此境之中，魏獻儀最多的感受便是無可奈何。
包括此刻，也是一樣的。
車簾之外不斷有變幻的華彩飄忽而過，各種祥雲景圖，是魏獻儀從來不曾在道界見過的。
然後魏獻儀無心於此，魏獻儀在等待牽引無輪之車向前而行的神凰何時能夠停下。
魏獻儀終歸不是此界中人。
明明路程已然深遠，可魏獻儀卻始終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他的心也在這種無限平常的狀態裏平靜下來。
魏獻儀以為就會是這樣了，神域的七焰鳳凰，卻在途徑一處氣勢恢宏的宮殿前方停住了前行。
透過車簾微微起伏時露出的縫隙，魏獻儀看到了前方閃耀神聖光輝的殿宇，數重靈氣環繞其上，宛若天成的靈源。
無輪之車就在此處停下。
而原先在車前流暢奔走的兩只神凰，交疊纏繞，鮮艷鳳尾相依相偎，倚倒在車前，緊接著它們化成一層一層的平級臺階，好像是在邀請魏獻儀從車廂中走出。
神凰與車停於此處，魏獻儀也沒有永久留在車廂內的理由。
緋色門簾不動自開，向左右兩邊撇去，魏獻儀踩在兩只鳳凰形成的顏色秾麗的臺階上，順著臺階，魏獻儀一步一步往前方不遠處的偌大宮殿走去。
隨著魏獻儀走至殿前，那些平鋪在半空中的神凰臺階，也統統被流雲如一陣風似的帶走了。
幾乎在魏獻儀走過來的同時，巍巍殿門向她打開。
魏獻儀習慣性地在前方停頓一會，她擡頭，見到高處橫懸著一道流動光彩的神跡。
這不是屬於道界的字體。
魏獻儀不應該不識得才對。
可事實恰恰相反，在魏獻儀擡眸的那一瞬，這道神跡但在魏獻儀眼中匯成了讓她能夠理解的文字——雲徳景耀如漸聖玄宮。
魏獻儀從沒聽說過這所宮殿的名字，但是魏獻儀就是知道這是屬於“他”的。
殿門之內一片蒼茫，魏獻儀放眼望去，見不到裏面任何事物。
看來他是一定要她踏入此間。
魏獻儀也從容以待。
擡步越過門檻處，沒有走入兩步之遠，魏獻儀的頭頂上空忽而飄下一片大紅綢布，沒有陰影覆下，魏獻儀也沒在第一時間感知到它的存在。
直到這片大紅綢布不偏不倚正好從魏獻儀的頭頂垂落，布料四角垂至她的身前，魏獻儀被擋住視線，她擡手想要揭開這塊布，手心裏卻被他塞入一團軟綿之物。
“拿著。”冷不丁，響起他的聲音，莫名其妙地讓她做這做那。
魏獻儀能感受到她在這裏，要比之前在絕對空間擁有更多的自主意識，因此面對他再行的指令，魏獻儀沒有接受，她完全依憑自我地松開了手中之物。
他立在她面前沒有說話，更沒有阻攔魏獻儀接下來的動作。
魏獻儀拉起頭上綢布的一角，讓大紅綢布徹底扯下來，鮮艷的紅從他手中滑落，在如玉光潔的地面上松軟成一片紅霞。
“只這一步，你都接受不了？”魏獻儀向他看去時，他也正在註視著她，目光相接之時，他語氣平直地說道。
首先魏獻儀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其次就算明白，魏獻儀也不想他問什麽她就答什麽。
魏獻儀的視線微低，瞥見了他手裏所執著的一條段形紅綢，然而他只拿著一端，紅綢另一端和中間的如意團結落在地上，顯然就是剛才魏獻儀松手撇下的東西。
牽紅與紅幜俱在，他想要做什麽，在此刻一目了然。
魏獻儀眉間一折，想到了他之前說過的事情。魏獻儀自然不可能當真，可他卻是的的確確……
本來就對他持有漠然態度，魏獻儀現在更沒有話要同他說了。
她該說什麽？
能說什麽？
心裏壓著一股沈悶的情緒，魏獻儀掃了他一眼，“自以為是。”聲音很輕。
是用來貶斥他的話，他聽到後卻沒有任何回應。
一副隨意魏獻儀怎麽說他都可以的樣子。
“可以了嗎？”他極少詢問關乎她自己的意見，可是殿宇再見，他卻一連問了兩聲。
魏獻儀看著他的眼神越來越沈，明晃晃的“嫌惡”二字幾乎寫在眼裏，他見到了，卻仍然表露著不在意。
他是平和的澄靜的，沒有分毫態度可言，像是在完成既定的任務一般。
“與吾合婚，或者……留下。”確定魏獻儀不會再開口後，天道輕描淡寫地說道。
他語速不快，因此能在說話的嫌隙中間註意到魏獻儀稍有變化的神情，不過不是什麽好變化，不提、也罷。
“你真是……”
該說他是一意孤行執迷不悟好，還是頑固不化自欺欺人。
明明知道魏獻儀的所有，也知道她不可能將心思托於他身上，還有他先前所說的什麽欠他婚事，都是虛言妄語，魏獻儀一概不聽取。
在她眼裏他就是有病。
對他如此負面的情緒加身，魏獻儀這些還算活躍的意識在下一刻就動彈不得了。
他又在控制她。
不管不顧地將她帶入殿內，魏獻儀磕磕絆絆踩過地面上的幾重紅綢，越過殿宇空間中的一道屏障，魏獻儀一下子就來到了一處充斥喜色之境。
她不由自主坐下。
他在一側手動地點燃紅燭，動作生疏。
高截紅燭搖晃著光亮，他擡起燭盞遞到魏獻儀的眼前，魏獻儀瞥了眼，面無表情，只剩下冷眼凝視他一步一步，在她眼中極為可笑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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