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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辰見他們二人互動,隱約猜到了魏獻儀都同太承說了些什麽,他覺得更尷尬了。

側過面龐,顏辰望著魏獻儀,等到魏獻儀與太承說完話,察覺到他的視線,她向他看過去。

顏辰卻倏忽一下避開了她的視線,他眼睫微動,低著聲音向她解釋:“我們是正經宗門,我們是修煉‘歡喜道’,但我們不會去尋修士當爐.鼎或者去做別人的爐.鼎修煉……總之我們不是您想的這樣。”

“爐鼎”二字入耳,魏獻儀微微皺眉,她沒有這樣想,也沒覺得他們是古早修真界中依靠與旁人雙修,獲得對方陰元後用以修煉的歡喜道修士。

“我知道你們是正經宗門。”面對顏辰的誤解,魏獻儀不知道說什麽,只好將他自己說的話重覆給他聽一遍。

魏獻儀吐字緩慢,在顏辰聽來卻像是有別的蘊意,他臉皮子薄,很快紅了面頰。他又不想讓魏獻儀覺得他是在敷衍她,慢半拍後,支支吾吾地應了聲。

“那玉如意……”顏辰還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他向魏獻儀柔聲詢問。

魏獻儀沒說話,思量片刻後,取來兩塊一模一樣的玉如意遞到顏辰眼前。

望見在她手心靜躺著的兩枚小小玉如意,顏面上登時露出喜色,他伸手去接,在碰到玉如意之前,魏獻儀收攏起手心,將兩枚玉如意緊緊握在手中。

顏辰擡起頭,不解地看向魏獻儀,“怎、怎麽了?”

看了他一會,魏獻儀很幹脆地問他,“你能保證之後,你那兩個師弟不會再因為這種小事而在鐘山起爭執嗎?”

“小落和小星再不會鬧出這些事了。”顏辰趕忙搖頭,正色向魏獻儀保證說道。

魏獻儀松開手,手中之物順勢從中滑落,顏辰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兩枚質地剔透的玉如意。

玉如意到手,顏辰長舒一口氣,沒有多久,他起身向魏獻儀拜了拜,從此處離開。

“下次不要隨隨便便放人進來了。”在顏辰走後,魏獻儀好心告誡太承。

太承輕聲說:“那是因為他說他與你是舊交是友人,所以我才會……”

“我知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你能辨別一下。”說完話,魏獻儀捧起手邊茶盞,茶水濕潤了嘴唇。

魏獻儀喝了一口後,太承從她手中接過茶盞,真心向她求教:“我該怎麽辨別?”

魏獻儀眸光微動,望向太承,一時沒有言語。

太承不明白她為何要這樣看著他,卻不說話,他正無措時,見魏獻儀向他招了招手,太承會意地往她身邊靠近一些。

“這也要我來教你?”魏獻儀一手撐起太承的臉頰,在他耳邊說話。

太承被她勾住耳朵後方柔軟處,不自覺地動了動臉,倒不是覺得不舒服,是被她摸著的地方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覺。

“不用教……”太承軟著聲音回覆了魏獻儀。

她的手掌貼合在他下頜處,太承想要換個姿勢,卻被魏獻儀稍微用力一按,就動也不能動一下了。

“又不用教了?”魏獻儀似乎沒打算就此放過他,拇指從耳朵後方撚著他的耳垂,太承望著她的眼神裏泛起微光。

太承沒有說話。

魏獻儀誠心想要逗弄他,“那你同我說說看,下次再遇到顏辰這種情況,你會怎麽做?”

聽到魏獻儀微微揚起的尾音,太承楞了下,繼而是存了些許的慌亂,“我……”

他根本就沒想好要如何應對。之前對魏獻儀說他知道該怎麽做了,也只是想要她別再挑弄他了,太承哪裏能想到魏獻儀真的會與他較起真來。

“我不知道。”在魏獻儀的註視裏,太承弱下聲音向她坦白。

擔心魏獻儀會因此認為他是在誆她,太承緊張起來,他繼續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你能教教我嗎?”

話剛說出口,太承就感到被她按住了嘴唇。

“自己想。”魏獻儀拒絕了太承的請求,不待太承說話,她按住他的脖頸,擡頭抵住他幹巴的嘴唇。

被她吻了一會,太承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魏獻儀的身前,魏獻儀分開與他的距離後,他才直起腰身。

她往後仰去,背部抵在靠墊上,唇上艷色非凡,太承看了一會,亦有所心動,上前環住魏獻儀的脖子,在她擡眸望向他的時候,太承很小心地點吻起她的面頰。

濕軟探過她的側臉,魏獻儀就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仍他抱著,仍他舔.弄。過了一會,太承氣喘籲籲,他照舊抱住魏獻儀,在她耳邊輕輕吐氣說話:“我能去床上嗎?”

魏獻儀沒有給他回應。

太承略微側目,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一時心生躊躇,不知自己是否應該繼續糾纏她。

而在望見魏獻儀眼中的清明神色時,太承一楞,繼而心裏起了些莫名的情緒,他捉住了魏獻儀的手,與她十指交纏,耐著臊意,在她耳邊說了斷斷續續的幾個字。

說到隱忍的關鍵部分,他被魏獻儀拉起了衣領,然而也僅是拉住衣領,使得他身前衣裳變得更為寬松一些而已。

“……不可以嗎?”太承小心翼翼同時又帶了點宛曲的含蓄。

魏獻儀皺皺眉,不知道該怎麽回覆太承之前說的事,畢竟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這麽……

“那上一回你將我一個人留在這裏,我都沒有……你也沒有……”太承說起前面的事情,攪亂了魏獻儀的心思。

“快要成婚了,連這幾日你都忍不了嗎?”魏獻儀瞥向他。

太承面上飛紅一片,他低垂著臉,幾乎整張臉都靠在魏獻儀拉住他衣襟的手背上,“沒有忍不住,可是我為什麽……”

可是他為什麽要忍耐?

魏獻儀便從未忍耐過。

想到這裏,太承看向她的目光裏帶了些質詢的味道。

“這不公平。”太承很小聲地說出這麽一句話。

或許是因為他底氣不足、聲音太小,以至於魏獻儀沒聽到,又或者是因為魏獻儀聽見了卻當沒聽見。

總之,魏獻儀手指上滑,一路撫過他的頸項,惹得太承喉結滾動,魏獻儀卻說:“既然能忍,那就忍著。”

說完話,魏獻儀習慣性地拍了拍他的臉,太承也將半邊臉頰依附在魏獻儀的手上,但看著魏獻儀的目光裏仍有不平。

“是不是因為你在外面已經……”他頓住話音,沒有說出與之銜接的話,他沈著心氣,轉而說道:“所以你才不想和我做。”

“沒有的事。”魏獻儀很快回覆了他的問題,語氣態度始終平淡。

他本來也就只是在隨便說說,他心裏清楚這是“沒有的事”,但卻不滿意她冷靜的反應。

於是他壓近魏獻儀,與她緊緊貼合在一起,也不管這幅身軀是怎樣就跨坐在了魏獻儀身上。

“還有方才修‘歡喜道’的修士,他為什麽要說與你熟識?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他緊緊靠在魏獻儀面前,語出疑惑。

“嗯。奇怪。”對於這一點,魏獻儀和他的思維暫且保持在同一頻道上。

其實讓魏獻儀覺得奇怪的不是顏辰的小謊,而是顏辰為什麽能避開靈臺神殿,直接就在太承這裏找到她。

正常情況下,鐘山之上,若要來見她,第一反應不就該是靈臺神殿嗎?

“你是不是喜歡就那種?”他伏在魏獻儀身前,冷不丁問了聲。

“哪種?”魏獻儀才收起疑慮,就聽到他這樣問她,有些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就是那種專門學雙修之法、學怎麽伺候人的修士,比如剛才那個。”他說得更詳細了。

魏獻儀想了一會,搖頭,認真給他解釋起來:“你說的那些,往先修‘歡喜道’的修士的確要學,不過現在的話,沒有特別的情況,他們應該都不會接觸那些才對。”

“你為何避重就輕?我是問你是不是就喜歡那種騷.狐貍精……”聽著魏獻儀不緊不慢地說話,他沒忍住,忽然的一聲,換來了魏獻儀看向他的奇異的目光。

他心裏緊張,跨坐在魏獻儀身上左右扭動兩下,被魏獻儀按住了肩膀才消停片刻。

“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先斂目低頭,為自己的心浮氣躁而道歉。

轉而卻被魏獻儀掐住下巴,強制著讓他看著她,目露幽怨神色難擋,魏獻儀一下就松開了手。

他有些懊惱在她面前的失態,正內心自責,面上想要討好魏獻儀的時候,卻聽見她說道:“他可不會用這樣的眼神來看我。”

魏獻儀倏忽吐露出的一句話,讓坐在她腿上的人脊骨一顫。

他聽得很清楚。

所以他分明聽到的是……

她說“他”。

她說的會是這副身軀原來的主人嗎?

聖音少寧低著脖頸,內心一陣猛然顫動後,他把埋在她身前的一張臉埋得更深了。

早在魏獻儀與太承交吻結束的那時起,這幅身軀裏的“芯子”就不是太承,而是他了。

回念起魏獻儀方才溫聲說出的話,聖音少寧的手腳發涼,整個身體都不由顫栗起來。

她知道了?

她都知道了。

怎麽可能?

他不斷地進行分析,又一遍一遍將之否定,到最後,魏獻儀見他不說話,一手擡起他的臉,卻在他臉上摸到一星冷汗。

“怎麽了?”魏獻儀問他,態度依舊平和。而聖音少寧置身於這表面的平靜下,內心卻始終翻湧起無邊風浪。

她為什麽還會這樣溫和待他?她難道不應該在發現是他的這一刻,就將他當做垃圾一樣的東西扔掉嗎?

她為什麽還能夠忍受他這般靠近他……如果,她真的知道的話。

縝密的心思讓聖音少寧察覺到異樣,聖音少寧不動聲色地望向魏獻儀,他沒有說話,他在等她開口又或是直接將他丟棄。

“一個小修士而已,也值得你醋成這樣?”魏獻儀捏了下他的臉,面上微微帶笑。

什麽小修士?

聖音少寧心中疑惑,卻不敢在臉上將之表露出來。

聖音少寧不是不想說話,是他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裏講起,才能不讓魏獻儀對他起疑。

“聽著,我與他、還有他那兩個師弟沒有分毫‘關系’,我才見他兩回,我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聖音少寧在魏獻儀說完話之前,靠住魏獻儀的脖頸,上下蹭了蹭,用“嫉妒”偽裝真面目,用醋意將自己包裝起來掩飾他想隱瞞的東西。

樂觀的情況是魏獻儀沒有懷疑他。悲觀的情況是她對太承容忍度極高,聖音少寧都這般耐不住脾性,做了出格的事,說了出格的話,魏獻儀卻只當在他面前的人還是太承,包容他、接納他……

如果魏獻儀知道是他,恐怕早在聖音少寧議論別人的時候,魏獻儀就給他冷眼了。

興奮有,失望也有,二者之間落差極大,攪弄得聖音少寧心神紊亂。

“好了,不鬧了。”魏獻儀拍了拍他的後背,聖音少寧則心安理得地臥在魏獻儀的懷裏,感受著來自魏獻儀的寬慰、撫摸。

她的溫暖——準確來說,是給別人的溫暖,一點一點驅散了聖音少寧內心的焦灼惶恐。

他是真的貪。

連不屬於他的東西他都要起貪念,都想要得到。

可面對的是她,“忍不住”就是忍不住,這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想要……”

趁著魏獻儀沒有發覺,聖音少寧的手指撫弄在魏獻儀的脖頸上面,他不敢像魏獻儀作弄他一樣,在她脖子上使弄很大力氣,聖音少寧只敢留下微不可查的星星點點的痕跡,最後舔一舔,濕潤了痕跡。

感受到魏獻儀落在他身後的手沒有停止輕拍的動作,聖音少寧擺動身軀,擡眸與她對望之間,想要更加賣力。

但被魏獻儀偏了下臉,沒有成功,聖音少寧抿唇。

“忍著。”魏獻儀果然這麽說。

“為什麽?”太承也許願意這樣做,聖音少寧卻絕不會同意。

“兩天你都忍不住,若我閉關你是不是要在外……”

“不準說不準說,不準你說這種話,我……”聖音少寧捂起耳朵,不想聽魏獻儀的假設。

魏獻儀一臉莫名。

明明方才他也說過這種話,可是輪到魏獻儀,魏獻儀卻不能這樣說。

魏獻儀掐了下他的腰,“這就是你說的公平?”魏獻儀問道。

聖音少寧閉著眼睛,假裝沒看到沒聽到,口中卻仍回覆說:“你拿不可能的事情來說我,我心裏很難受……”

他說的是真的。

聖音少寧真的有因為魏獻儀的懷疑而難過。

“那我不說了。”魏獻儀眼看他低垂著眉眼,她若再有一句懷疑他的話,他便是會痛心至極的模樣。

魏獻儀起手,哄了他一會。

聖音少寧很受用。

之後魏獻儀再問他能不能忍住,聖音少寧沈默一會,緊著牙齒回覆魏獻儀說:“我可以。”

擔心聲音太小,保證得沒有什麽誠意,聖音少寧微微坐直身體,他一字一頓同魏獻儀說道:“我能忍得住。”

魏獻儀滿意地點頭。

他說了這種話,以至於到了深夜時分,魏獻儀借著他親自說出口的緣由要離開時,聖音少寧沒有任何能夠留下她的辦法。

他委曲求全。

“我不什麽也不做。”聖音少寧說道。

魏獻儀沒同意。

“我們可以像之前那次一樣,我睡床底……”

“不需要這麽可憐。”魏獻儀揮開了聖音少寧握住她手腕的手,她看了眼庭院深色,再回頭時,魏獻儀對他笑了笑,“好好休息吧。”

說完話,魏獻儀踏著夜色離開了太承的庭院,留下了獨倚廊柱的聖音少寧。

“為什麽就是不願意和我……”

他始終不能明白。

三月初九那日,魏獻儀從清晨起就在鐘山上下走動。次日是她的成婚之日,寒蒺對成婚事宜之中的許多細節實在不放心,於是帶著魏獻儀走動了好一番。

這一日,她沒有見過太承。

等到寒蒺終於願意放她離開時,卻特意叮囑魏獻儀,“你與他婚前最好不要見面。”

魏獻儀不明白這是什麽道理,她重新做回原來的位置,準備聽取寒蒺的解釋。

可是寒蒺對她笑了下,而後只說:“不都是這樣說的嗎?婚前短見面,婚後得長久。”

魏獻儀沒聽過。

她遲疑地問寒蒺:“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寒蒺篤定說道。

寒蒺剛說完話,從廳堂外走來一人,魏獻儀聞聲看去,是二長老禇蘅。

“你這番話也就只有塵谙聽了能信之一二。”禇蘅一來,便毫不留情地反駁起他先前在外面聽到的寒蒺說出的話。

“師弟這是什麽意思?”寒蒺皺眉,對禇蘅的話感到不滿。

禇蘅瞥了他一眼,就坐到魏獻儀身側。魏獻儀本想離開,後來與寒蒺說了會話,又見禇蘅來了,所以一直沒有走開。

“師兄,喝茶。”魏獻儀給禇蘅倒了杯茶遞過去。

寒蒺見狀,故作埋怨之色:“怎麽不見師妹方才待我這般呢?師弟真是好福氣。”

末了,寒蒺笑了聲。

禇蘅沒有立刻回應。

淺淺飲一口茶水後,禇蘅擡眸看向寒蒺,將手中飲過的茶水作勢遞給寒蒺。

“師妹親自倒的茶,你想要,給你。”禇蘅言簡意賅,將寒蒺先前怪裏怪氣的態度還了回去。

寒蒺面色一僵,“你……”

魏獻儀在他們二人真的起爭執之前,趕忙換了一盞新茶,給寒蒺也倒上一杯。

“師兄,喝茶。”與剛才對禇蘅所說的話一字不差。

寒蒺接過魏獻儀遞來的茶盞,喝了一口後又往禇蘅那處瞥一眼。

魏獻儀以為還要再有爭執時,卻見寒蒺一下子笑了出來,而後禇蘅也柔軟了神情。

“師妹。”禇蘅喚了魏獻儀一聲,她回頭,又聽禇蘅繼續說道:“師妹想做什麽便去做吧,想去見誰,就去見誰,都沒有關系。”

魏獻儀輕微頷首。

她看了眼寒蒺,確定這二人之間當真一點沒事後,魏獻儀起身離開了主峰。

魏獻儀的確有心見太承一面,但是在途中,她特意停下看了看天色,發現有些晚了,魏獻儀開始遲疑要不要去見他。

而讓魏獻儀最後沒有見到太承的原因,是她在推開遠門的時候,從院墻下一角走出來個人。

湖藍衣袍,點綴精致花紋,是顏辰。

他臉上似有糾結神色,望著魏獻儀,在魏獻儀看過去的時候,顏辰略有倉促地喚了聲:“神女大人。”

魏獻儀瞥了顏辰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他這回倒是守禮,沒有像上次一樣謊稱是她的什麽“友人”,不過即便守禮,沒有再做出逾矩之事,也不代表魏獻儀要見他。

魏獻儀沒有絲毫要停留的意思,眼看魏獻儀要進入院中,顏辰著急了,他連忙上前攔在魏獻儀的面前,又急又慌地喚她:“神女大人……”

魏獻儀這時才起了認真去看他,“為什麽總要,這樣呢?”她問顏辰。

顏辰來之前就知道這樣做很不妥,此刻被魏獻儀點破,他面上窘相十足。

顏辰眼神閃躲,避開了魏獻儀的目光,他的手指緊巴巴地擰著自己的袖口。

他沒有打算回答魏獻儀那個根本不算問題的問題。

顏辰只向她誠懇請求道:“神女大人,我那兩個師弟不見了蹤影,我想請您幫忙……”

“既是你的師弟們,你為什麽不去找明秀宗的宗門長老?”魏獻儀聽了一半,就知道顏辰想說什麽,她反問顏辰這句話,也是從側面拒絕了他的請求。

“宗門長老向來嚴苛,若是他們知曉兩位師弟因為玩鬧的緣故而在鐘山消失蹤跡,恐怕會、會……”顏辰說話磕磕絆絆的。

他講不出所以然來,魏獻儀一律將之當成

“就算不能向你明秀宗的宗門長老求助,那鐘山修士也是有的,你為什麽偏偏要來尋我。”還是在同一個地方,蹲伏了魏獻儀兩次。

聽了她說的話,顏辰似乎覺得很有道理,面上一陣恍然,但是顏辰很快微微皺眉,他看著魏獻儀,弱聲詢問:“可您不也是鐘山修士嗎?”

魏獻儀一時啞口。

她不知道顏辰是真不懂,還是假裝不明白。

“是,我亦是。”魏獻儀應下了顏辰說的話。

“那您可以陪我去找我那兩位師弟了嗎?”顏辰聞聲心中一喜,連忙再度向她提出請求。

“你知道明日我要做什麽事情嗎?”魏獻儀看著他,問道。

顏辰想了想,“是您的成婚大典。”他知道。

“你知道你還……”

“因為鐘山上下我們師兄弟三人只相信神女大人。”顏辰嚴正說道。

他用“相信”兩個字裹挾魏獻儀幫他找人。

魏獻儀雖然覺得這個理由舒服,但卻不情願。

“我知道請人幫忙要給出相應的回報才行,所以,我會報答您的。”顏辰微微俯身,與魏獻儀的視線相接。

他鄭重其事地向魏獻儀承諾:“只要您能找到我那兩個師弟,只要能避開宗門長老的耳目,我會報答您的。神女大人,您讓我做什麽都行。真的。”

似乎擔心魏獻儀不相信,顏辰一連強調了好幾遍。

“什麽都行?”魏獻儀的重心偏到顏辰這句話上面去了。

“嗯。”顏辰精神一振,他羞紅了臉,朝魏獻儀點頭,“是,什麽都可以,包括……也包括……”

凝望他很久,魏獻儀說了第一句:“你有兩個讓人很不省心的師弟。”

顏辰遲疑了下,頷首。

第二句:“不過好在他們有一個還算合格的‘好’師兄。”

她完全是在誇讚他。

顏辰聽了,臉上酡色愈重。

“是……是這樣吧。”

即便他不自信,也仍欣然接受她的誇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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