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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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無言地回到家。
將車鑰匙放下，顧津亭就走到廚房打開冰箱，隨手拿出一瓶飲料，仰頭大口喝了起來。
黎窈從房間拿了陶瓷杯出來，經過他身後，擰開洗碗臺的水龍頭將杯子沖洗了一下，回到客廳倒了水，又走回來。
“哥哥……”
顧津亭背對著她，身體僵了僵，他沒有回頭：“怎麽了？”
“你在喝什麽？”
“豆奶，你要嗎？”
身後的女孩聲音軟軟的，帶著一絲委屈：“你喝的是我用來減脂的抹茶水。”今早她用抹茶粉泡了放在冰箱的。
“……”顧津亭這才低頭看向手裏的“豆奶”，確實是一團綠乎乎的，一大壺已經快被他喝光了，嘴裏的味道發著澀。
他輕咳一聲：“抱歉，等下哥哥去樓下再買點回來給你泡。”
晚上，顧津亭在床上躺下，他手背耷拉在臉上，被小姑娘親過的地方仍能感覺到些灼燒的熱意，卻並沒有出現以往那種排斥厭惡的感覺。
眼前又出現了車廂裏女孩那雙含著水光、微微上翹的狐貍眼。
睡著之前，他迷迷糊糊地想，原來乖巧的小狐貍被惹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另一邊黎窈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想到白天葉高霏說的親嘴要和她說，雖然這不算……親嘴，但也算完成了一半？黎窈翻了個身，拿起手機，懷著一點小雀躍發信息給葉高霏——
“我……今天親他了。”
葉高霏：“！”
手機鈴聲突然瘋狂響了起來，在夜裏顯得格外大聲，黎窈連忙掛斷，她扯了張被子蒙在身上，將自己包得像只蠶蛹。
葉高霏的信息又接二連三地傳過來。
“猛啊寶。”
“你們現在在一張床上嗎？”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好，我立刻消音。”
“介不介意……開場直播？”
黎窈臉上熱氣蒸騰，她窩在被子裏，敲著手機屏幕，一字一頓地回覆：
“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還有別的花樣？這才第一次，你跟我哥說顧著點你啊。”
“……”黎窈不想回她了，扔了手機，她又將腦袋紮進了被子裏，一夜就在翻來覆去中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黎窈走出臥室就聽到廚房的動靜，她走過去，趴在門框邊看著顧津亭的背影。
他穿著一件寬松的黑色線衫，高大的身子松松垮垮地站在竈臺前，一邊煮面一邊張嘴打著呵欠。
顧津亭聽到動靜，背對著她道：“醒了？洗漱一下來吃早餐吧。”
“……好。”
黎窈洗漱完坐到餐桌旁，顧津亭將做好的早餐端上來。因為黎窈說要控制體重，他今天煮的是蕎麥面，熱量很低。
黎窈低頭吃了兩口，又偷偷擡眼看他：“哥哥——”
“嗯？”顧津亭拿勺子敲敲她的碗邊，眼睛半闔未闔，一副睡不醒的樣子，“今天不是說要早點去團裏排練嗎？趕緊吃吧。”
他神色懶散，甚至沒有擡眼看她，一覺醒來，他好像已經自動忽略了昨晚發生的那個小插曲。
黎窈垂了垂眸，臉上的表情有些黯然。
上午在舞劇團，黎窈見到方若榆還是有點不自在，方若榆見她這扭扭捏捏的樣子覺得特好玩：“不是吧窈窈，不就是撞見我和男朋友接吻嗎？多大個事啊，我都不害羞你羞什麽？”
“你該不會……從來沒有接過吻吧？”
“……”
方若榆捏著黎窈白嫩軟糯的臉：“我們家窈窈太純情了，來快讓我rua一下！”
兩人都才剛訓練完，黎窈塞了一只礦泉水到她手裏，好不容易才逃離她的魔掌。
方若瑜坐下喝了口水，仰頭問她：“對了，你跟你那個朋友的哥哥現在怎麽樣了？”
黎窈慢吞吞地咽下一口水，神色安然：“我正在……努力追他。”
“咳——”方若榆被嗆到，她咳嗽了幾聲，擡頭有些懷疑道：“你可以嗎？”
不怪她懷疑，實在是黎窈看起來太乖了，性格又溫吞，屬於好不容易小心翼翼伸個手，被打擊了又馬上縮回來恨不得整個躲起來的那種。
她這種性格，真的知道怎麽追人嗎？
黎窈：“我們昨天，也親了。”
想想，又加了一句：“我主動的。”
“……”方若榆再次被嗆到，她這次咳得久了一點，黎窈蹲下來給她拍了拍背。
聯想到剛剛說到接吻話題時，黎窈那一臉不自然，方若榆問：“你說的親親，該不會就是嘴唇和臉頰相碰……那種幼稚園小朋友的親親吧？”
黎窈：“……”
不得不說，比起葉高霏那種萬年純單身、每天沈迷於意淫、顯然壞掉的戀愛腦，方若榆這種談過幾段戀愛的，看待問題還是比較一針見血，但黎窈還是決定，以後都不要跟她們分享感情上的事了！
中午的時候黎窈接到黎母的電話，他們說明天下午的飛機到洛城。
“哥哥，我爸媽明天下午到洛城，他們已經訂好了餐廳，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去？”
“行，我到時去接你。”
“哥哥——”打算掛電話的時候，黎窈突然喊了他一聲。
“怎麽？”
“你還記得，我們那天說好的事嘛？”
男人的聲音散漫：“知道——要在爸爸媽媽面前，幫我們窈窈打好掩護是吧？放心，哥哥記著呢。”
掛了電話，黎窈捂了捂稍有熱意的面頰，她擡頭看向落地鏡裏的女孩，臉上泛著桃花粉，雙眸明亮，嘴角上翹，在頰邊抿成兩朵淺淺的笑渦。
總感覺……他們的距離已經一點點拉近了呢。
黎家父母是第二天下午四點到的洛城，他們先回黎家放了行李，然後黎母打電話給黎窈：“幺幺，爸爸媽媽已經到家了，等下去舞劇院接你去吃飯。”
“不用啦，津亭哥他說會來接我。”
黎母笑道：“行，那我們六點半在餐廳會和，我把地址發給你。”
黎窈掛了電話，擡頭往窗外望去，發現天邊攢了一層厚厚的烏雲。洛城已經許久沒有下過雨，今天這場雨估計不會小。
果然不到半個小時，整個天都黑了下來，天邊有雷轟隆炸響，“嘩”地一聲，大雨傾盆而至。
早上出門的時候，顧津亭和她說好了下午五點半來舞劇院門口接她。
黎窈皺眉看著這瓢潑大雨，有點擔心顧津亭行車安全，於是給他發了一條消息：“哥哥，雨好大，你過來的時候開慢點。”
消息發過去十五分鐘一直沒有人回。
可能他正在開車過來的路上吧。
時間轉眼到了五點半，舞劇團裏的同事漸漸離開。陳立軒來接方若榆一起走，方若榆發現黎窈還在排練廳的凳子上坐著，便問：“窈窈你是不是在等雨啊？要不和我們一起走吧，我讓阿軒先送你回去。”
黎窈：“不用啦，你們先走吧，我在等人呢。”
“那行，雨這麽大，你自己小心點。”
陰雨天氣，天黑得特別快，轉眼外面就被一片暮色籠罩。黎窈看了看時間，已經六點出頭了。她有點擔心，雨這麽大，會不會是顧津亭過來的路上車子出了什麽問題？
越想越慌，她拿起手機撥打他的電話。
通話鈴聲響了幾遍，直到結束，那邊都沒有人接。
該不會真的出了什麽事吧？
黎窈咬著唇，一時間六神無主，她並沒有顧津亭秘書或者他們公司其他人的聯系方式，也不知道能問誰。對了，還有孟梁！孟梁說不定能聯系上他身邊的人。
黎窈馬上撥通了孟梁的電話。
孟梁似乎正在外面和人吃飯，接通了之後周遭聲音有點吵，他扯著嗓音問：“窈窈啊，怎麽啦？”
“孟梁哥，你能不能幫我聯系上津亭哥？我們約好了五點半見面，他一直沒來，電話也聯系不上，我很擔心他……”
“ 啊，你先別急，等等我打電話問問啊。”
黎窈坐不下去，幹脆站起來踱步，時不時地低頭看手機，焦急地等待。
手機響起，她忙低頭看去——是顧津亭打回來了！
黎窈忙接起來：“哥哥，你沒事……”
“抱歉啊窈窈。”不知道是因為窗外有雨聲的關系，顧津亭的聲音聽著有點遠，“臨時有點工作，晚餐我就不過去了。”
黎窈握著手機的指尖慢慢變涼，她蜷了蜷手指，有些僵硬地道：“沒事的哥哥，工作要緊。”
“嗯，晚餐好好吃。”顧津亭說完就掛了電話。
黎窈呆呆地看著通話結束的界面，她等了他一個小時，他卻只給了她十秒鐘的通話時間。鼻尖驟然冒起一股酸澀，她揉了揉眼眶，此時手機裏“滴滴”兩聲彈出兩條信息——
一條是孟梁的：“我聯系上他了，他說他自己打電話跟你說。”
還有一條是黎母發來的：“幺幺，快到了嗎？對了，小顧能喝酒嗎？你爸今天可是打定了註意要灌他酒，不能喝的話我等下就勸著點。”
“啪嗒”一聲，有晶瑩的水珠落在手機屏幕上，黎窈用手擦幹，在手機上回覆道：“媽媽，他臨時有事，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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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無言地回到家。
將車鑰匙放下，顧津亭就走到廚房打開冰箱，隨手拿出一瓶飲料，仰頭大口喝了起來。
黎窈從房間拿了陶瓷杯出來，經過他身後，擰開洗碗臺的水龍頭將杯子沖洗了一下，回到客廳倒了水，又走回來。
“哥哥……”
顧津亭背對著她，身體僵了僵，他沒有回頭：“怎麽了？”
“你在喝什麽？”
“豆奶，你要嗎？”
身後的女孩聲音軟軟的，帶著一絲委屈：“你喝的是我用來減脂的抹茶水。”今早她用抹茶粉泡了放在冰箱的。
“……”顧津亭這才低頭看向手裏的“豆奶”，確實是一團綠乎乎的，一大壺已經快被他喝光了，嘴裏的味道發著澀。
他輕咳一聲：“抱歉，等下哥哥去樓下再買點回來給你泡。”
晚上，顧津亭在床上躺下，他手背耷拉在臉上，被小姑娘親過的地方仍能感覺到些灼燒的熱意，卻並沒有出現以往那種排斥厭惡的感覺。
眼前又出現了車廂裏女孩那雙含著水光、微微上翹的狐貍眼。
睡著之前，他迷迷糊糊地想，原來乖巧的小狐貍被惹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另一邊黎窈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想到白天葉高霏說的親嘴要和她說，雖然這不算……親嘴，但也算完成了一半？黎窈翻了個身，拿起手機，懷著一點小雀躍發信息給葉高霏——
“我……今天親他了。”
葉高霏：“！”
手機鈴聲突然瘋狂響了起來，在夜裏顯得格外大聲，黎窈連忙掛斷，她扯了張被子蒙在身上，將自己包得像只蠶蛹。
葉高霏的信息又接二連三地傳過來。
“猛啊寶。”
“你們現在在一張床上嗎？”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好，我立刻消音。”
“介不介意……開場直播？”
黎窈臉上熱氣蒸騰，她窩在被子裏，敲著手機屏幕，一字一頓地回覆：
“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還有別的花樣？這才第一次，你跟我哥說顧著點你啊。”
“……”黎窈不想回她了，扔了手機，她又將腦袋紮進了被子裏，一夜就在翻來覆去中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黎窈走出臥室就聽到廚房的動靜，她走過去，趴在門框邊看著顧津亭的背影。
他穿著一件寬松的黑色線衫，高大的身子松松垮垮地站在竈臺前，一邊煮面一邊張嘴打著呵欠。
顧津亭聽到動靜，背對著她道：“醒了？洗漱一下來吃早餐吧。”
“……好。”
黎窈洗漱完坐到餐桌旁，顧津亭將做好的早餐端上來。因為黎窈說要控制體重，他今天煮的是蕎麥面，熱量很低。
黎窈低頭吃了兩口，又偷偷擡眼看他：“哥哥——”
“嗯？”顧津亭拿勺子敲敲她的碗邊，眼睛半闔未闔，一副睡不醒的樣子，“今天不是說要早點去團裏排練嗎？趕緊吃吧。”
他神色懶散，甚至沒有擡眼看她，一覺醒來，他好像已經自動忽略了昨晚發生的那個小插曲。
黎窈垂了垂眸，臉上的表情有些黯然。
上午在舞劇團，黎窈見到方若榆還是有點不自在，方若榆見她這扭扭捏捏的樣子覺得特好玩：“不是吧窈窈，不就是撞見我和男朋友接吻嗎？多大個事啊，我都不害羞你羞什麽？”
“你該不會……從來沒有接過吻吧？”
“……”
方若榆捏著黎窈白嫩軟糯的臉：“我們家窈窈太純情了，來快讓我rua一下！”
兩人都才剛訓練完，黎窈塞了一只礦泉水到她手裏，好不容易才逃離她的魔掌。
方若瑜坐下喝了口水，仰頭問她：“對了，你跟你那個朋友的哥哥現在怎麽樣了？”
黎窈慢吞吞地咽下一口水，神色安然：“我正在……努力追他。”
“咳——”方若榆被嗆到，她咳嗽了幾聲，擡頭有些懷疑道：“你可以嗎？”
不怪她懷疑，實在是黎窈看起來太乖了，性格又溫吞，屬於好不容易小心翼翼伸個手，被打擊了又馬上縮回來恨不得整個躲起來的那種。
她這種性格，真的知道怎麽追人嗎？
黎窈：“我們昨天，也親了。”
想想，又加了一句：“我主動的。”
“……”方若榆再次被嗆到，她這次咳得久了一點，黎窈蹲下來給她拍了拍背。
聯想到剛剛說到接吻話題時，黎窈那一臉不自然，方若榆問：“你說的親親，該不會就是嘴唇和臉頰相碰……那種幼稚園小朋友的親親吧？”
黎窈：“……”
不得不說，比起葉高霏那種萬年純單身、每天沈迷於意淫、顯然壞掉的戀愛腦，方若榆這種談過幾段戀愛的，看待問題還是比較一針見血，但黎窈還是決定，以後都不要跟她們分享感情上的事了！
中午的時候黎窈接到黎母的電話，他們說明天下午的飛機到洛城。
“哥哥，我爸媽明天下午到洛城，他們已經訂好了餐廳，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去？”
“行，我到時去接你。”
“哥哥——”打算掛電話的時候，黎窈突然喊了他一聲。
“怎麽？”
“你還記得，我們那天說好的事嘛？”
男人的聲音散漫：“知道——要在爸爸媽媽面前，幫我們窈窈打好掩護是吧？放心，哥哥記著呢。”
掛了電話，黎窈捂了捂稍有熱意的面頰，她擡頭看向落地鏡裏的女孩，臉上泛著桃花粉，雙眸明亮，嘴角上翹，在頰邊抿成兩朵淺淺的笑渦。
總感覺……他們的距離已經一點點拉近了呢。
黎家父母是第二天下午四點到的洛城，他們先回黎家放了行李，然後黎母打電話給黎窈：“幺幺，爸爸媽媽已經到家了，等下去舞劇院接你去吃飯。”
“不用啦，津亭哥他說會來接我。”
黎母笑道：“行，那我們六點半在餐廳會和，我把地址發給你。”
黎窈掛了電話，擡頭往窗外望去，發現天邊攢了一層厚厚的烏雲。洛城已經許久沒有下過雨，今天這場雨估計不會小。
果然不到半個小時，整個天都黑了下來，天邊有雷轟隆炸響，“嘩”地一聲，大雨傾盆而至。
早上出門的時候，顧津亭和她說好了下午五點半來舞劇院門口接她。
黎窈皺眉看著這瓢潑大雨，有點擔心顧津亭行車安全，於是給他發了一條消息：“哥哥，雨好大，你過來的時候開慢點。”
消息發過去十五分鐘一直沒有人回。
可能他正在開車過來的路上吧。
時間轉眼到了五點半，舞劇團裏的同事漸漸離開。陳立軒來接方若榆一起走，方若榆發現黎窈還在排練廳的凳子上坐著，便問：“窈窈你是不是在等雨啊？要不和我們一起走吧，我讓阿軒先送你回去。”
黎窈：“不用啦，你們先走吧，我在等人呢。”
“那行，雨這麽大，你自己小心點。”
陰雨天氣，天黑得特別快，轉眼外面就被一片暮色籠罩。黎窈看了看時間，已經六點出頭了。她有點擔心，雨這麽大，會不會是顧津亭過來的路上車子出了什麽問題？
越想越慌，她拿起手機撥打他的電話。
通話鈴聲響了幾遍，直到結束，那邊都沒有人接。
該不會真的出了什麽事吧？
黎窈咬著唇，一時間六神無主，她並沒有顧津亭秘書或者他們公司其他人的聯系方式，也不知道能問誰。對了，還有孟梁！孟梁說不定能聯系上他身邊的人。
黎窈馬上撥通了孟梁的電話。
孟梁似乎正在外面和人吃飯，接通了之後周遭聲音有點吵，他扯著嗓音問：“窈窈啊，怎麽啦？”
“孟梁哥，你能不能幫我聯系上津亭哥？我們約好了五點半見面，他一直沒來，電話也聯系不上，我很擔心他……”
“ 啊，你先別急，等等我打電話問問啊。”
黎窈坐不下去，幹脆站起來踱步，時不時地低頭看手機，焦急地等待。
手機響起，她忙低頭看去——是顧津亭打回來了！
黎窈忙接起來：“哥哥，你沒事……”
“抱歉啊窈窈。”不知道是因為窗外有雨聲的關系，顧津亭的聲音聽著有點遠，“臨時有點工作，晚餐我就不過去了。”
黎窈握著手機的指尖慢慢變涼，她蜷了蜷手指，有些僵硬地道：“沒事的哥哥，工作要緊。”
“嗯，晚餐好好吃。”顧津亭說完就掛了電話。
黎窈呆呆地看著通話結束的界面，她等了他一個小時，他卻只給了她十秒鐘的通話時間。鼻尖驟然冒起一股酸澀，她揉了揉眼眶，此時手機裏“滴滴”兩聲彈出兩條信息——
一條是孟梁的：“我聯系上他了，他說他自己打電話跟你說。”
還有一條是黎母發來的：“幺幺，快到了嗎？對了，小顧能喝酒嗎？你爸今天可是打定了註意要灌他酒，不能喝的話我等下就勸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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