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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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意外
“……血是禦神前的是什麽意思？”砂川江南不解的看著白原久。
“那大概不是兇手在砸碎瞄準鏡時劃傷自己才粘上的血，而應該是稍早的時候，在他同禦神前對峙，或者說扭打的時候粘上的。”白原久說，“我一開始看到的時候就覺得有些違和，現在仔細一想，如果說是瞄準鏡的鏡片，體積未免有些太大了。”
“也就是說，那些碎玻璃不是來自瞄準鏡，而是別的什麽。”二階堂櫻很快理解了白原久的話，“比如兇手一開始可能並不是想要把他推下去，而只是用某樣東西砸傷了他。被兇手用作兇器的這個玻璃制品因此摔碎了，才在現場留下了不應該有的痕跡。”
“是我的話能想出一百種狡辯的方法喔。”諸星北又打了個哈欠，“兇手只要說自己是在別的時候上去過天臺並摔碎過某樣玻璃制品不就行了，畢竟我們也不能確定血究竟是誰的，而且那個天臺又沒有上鎖，想進去的話隨時都可以。”
“你真就有這麽困嗎。”二階堂櫻眉毛跳了一下。
“沒辦法，誰叫你們一直在說很無聊的話題。”諸星北揉了揉自己的臉，順手一指站在不遠處的卡爾，“卡爾肯定也是同樣的看法吧。”
順著他的手指，白原久這才註意到了從剛才開始就沒有發過言的卡爾，原來撐著面前的扶手一直在打瞌睡。被諸星北叫了名字才恍然回神，一臉睡眼惺忪的看著所有人，“……咦？誒？不好，卡爾睡著了嗎？呃啊怎麽辦怎麽辦……大家剛剛討論到什麽地方了？”
“卡爾你也連續幾天沒有睡好嗎？”二階堂櫻問她。
“沒有啊，卡爾每天十點鐘的廣播之後立刻就會洗漱睡覺的。”卡爾揉了揉眼睛，“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真的很困……可能是下午和星親聊得太興奮了吧？嗯，一定是這樣。”
“只是聊天就會變成這樣嗎？”砂川江南訝異出聲，“你們沒有做什麽別的事了？一起運動什麽的？”
“什麽嘛，你們男生已經無聊到這種時候還能揣測女生私生活了嗎？”世星原單手叉腰撇了撇嘴，“真差勁。”
“……什麽？”砂川江南楞了一下，隨即回神趕忙看向身邊的其他人，“不是、我……剛剛的話有那樣的歧義嗎？”
“世這麽一提的話，那種說法的確不太妙呢。”天海蘭太郎點了點下巴。
“你這種輕浮男的意見不夠客觀啦。”砂川江南瞇了瞇眼，又把視線投向了白原久和二階堂櫻。那邊的天海蘭太郎有點無奈的長長“哎呀”了一聲。
“也是呢。你們兩人，今天下午除了觀星還做過別的什麽事嗎？”二階堂櫻問。
“沒什麽特別的，我們還一起看了有關占星的書和電影。”世星原回憶著。
“還吃了星空羊羹！”卡爾舉了舉手，“超——極好吃！是我和星親一起親手做的喔！”
“咦，原來那是你們做的嗎？”諸星北挑了挑眉梢，“世不擅長料理，卡爾也基本沒有進過廚房，我想男生們應該也不會弄這麽少女心的甜品，所以還以為是之前鹿角或者藍澤做的東西呢。”
“等一下，意思是，該不會是你也吃過了吧？”白原久睜大了眼睛看向諸星北。
“你那是什麽語氣。”諸星北不由微微瞇起了眼睛，“都是夏令營提供的材料做成的食物，我也是夏令營的參與者之一，怎麽吃了冰箱裏的東西就十惡不赦一樣。”
“我只是誤會那是好幾天前就做出來的東西，既然你們都沒有吃那我就幫你們打掃垃圾，僅此而已。”他雙手環胸偏了偏頭，“好吃倒是很好吃，不過應該還是有加錯料了吧，真是不小心啊你們二位。”
“加錯料？”砂川江南歪了歪頭。
“嗯——說真的是超級災難呢。”卡爾也有點無奈地笑著攤了攤手，“星親真的很——不擅長料理，我們兩個人在她的研究教室返工了好幾遍才終於做成了能吃的樣子。所以抱著感謝之心品嘗吧北親！這可是我們心血的結晶呢。”
“是，是。”諸星北說著擡手沖卡爾敬了一禮，“抱著十分感謝的心情，希望今晚星空之神也能賜我一夜好眠。啊，不過如果不快點結束這場無聊的辯論的話，我們大家都要沒有好覺可睡了呢。”
“諸星，你這家夥該不會從一開始其實就知道兇手是誰了吧。”二階堂櫻皺眉看著他。
“是怎樣，不是又怎樣。”諸星北又露出那副帶著惡劣的笑臉了，委實不怪二階堂櫻想給他一拳，“從一開始你們就對我那種態度，我知道什麽也不想說，略略略！”
“你這就強詞奪理了吧。”天海蘭太郎都忍不住開口，“這種時候就別刷小孩子脾氣了，快把你知道的事告訴我們吧。”
“算了，天海，跟他沒什麽好說的。”二階堂櫻捏了捏鼻梁，“反正沒有他我們一樣能找的出事情的來龍去脈。對吧白原？”
白原久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適應被突然點名不至於被嚇到，“……但是你自己其實還沒有想明白吧。”
“無所謂啦，我已經知道自己的腦袋不如你的好使了。”二階堂櫻沖他擺了擺手，“聽了剛才那些，是你的話應該已經可以建構出事件的全貌了吧。”
白原久有點無奈的皺了皺鼻子，最後嘆了口氣還是選擇接了他的話，“那份星空羊羹，裏面應該有安眠藥或者鎮靜的藥物之類的成分。具體是哪一種我不知道，不過我想諸星應該去別館倉庫確認過才對。”
“哎呀，原來你也沒有那麽神通廣大嘛。”諸星北勾了勾一側嘴角，語氣好像帶著點得意，“倉庫的安眠藥被人動過，雖然從外觀上看不出來，但有一盒藥被人打開了，裏面少了兩顆藥。如果是平常不會吃這種藥的人，應該吃完之後就會困得幾乎昏過去了吧。”
“你這是什麽意思？”世星原盯著諸星北，“你是想說是我在羊羹裏面加了安眠藥想讓人睡著嗎？”
“可不是我，犯人在那邊呢。”諸星北特別無辜的攤了攤手，然後指向了站在自己對面的白原久。
“應該是晚飯之後，世和卡爾在研究教室一起吃了被加了安眠藥的羊羹。當然我想世自己應該沒有吃就是了。”白原久沒有看諸星北，他微微低著頭，不受任何影響地娓娓道來，“只要卡爾睡著了的話，世就有時間溜出研究教室，去找到獨自待在天臺上的禦神前——對了，世，現在能把你的水晶球拿出來給我們大家看看嗎？”
“……什麽？”世星原楞了一下，“我、放在宿舍了，沒有帶過來。怎麽了？”
“咦？你以前可都是隨身帶著的，就算是學級裁判的時候也拿在手裏。甚至我聽鹿角說過，你連泡溫泉的時候都和它形影不離，現在居然舍得放在房間裏了嗎？”二階堂櫻說，“不過嘛……白原，除了現場碎掉的那些玻璃，應該還是有更加具備決定性的證據的吧？”
“天臺上那些不屬於瞄準鏡的玻璃碎屑應該是來自於世的水晶球，雖然現在無從證明，不過我想那個水晶球的殘片應該還在世的個人房才對。每天黑白熊會清理垃圾的時間是晚飯之前，把這種證據隨處亂丟也很危險，所以只有可能藏在身上或者帶有門鎖的個人房和研究教室。”白原久點了一下頭，“除此之外，最後一個證據是，禦神前留下的那個死亡訊息。”
“五角星的話，諸星和世的名字裏都帶有星啊。”天海蘭太郎疑惑。
“你說得對，而且禦神前也是在畫完了那顆星星之後才意識到了這一點。”白原久說，“所以他才會在衣角上覆印一顆星星——他的確是故意這麽做的，目的卻不是為了防止被兇手發現。那並不是指星這個字，而是星座的意思，也就是指世的才能——超高校級的占星術士。”
“而且要說起來的話，我的名字裏‘諸星’的讀音也根本不是星啊。”諸星北馬後炮地吐了個槽。
“……怎麽會，真的假的。”卡爾忍不住捂住了嘴巴，“星親你，真的在我看電影睡著的時候，趁機出門殺死了天親？”
世星原低頭緊緊地握著自己的兩只手，力氣大得幾乎要把手指頭硬生生掰斷。她咬著牙，半晌才悶悶地應了一聲，“……我這都是遵循星辰的指引。”
“星辰的指引？那是什麽。”砂川江南沒聽明白。
“原來如此。是占蔔結果出現了指向禦神前的、不太好的預言對吧？”二階堂櫻終於從斷網狀態重新連接了，“我想也許世是看到了我們因為禦神前而全滅的結局……之類的東西吧。”
“大家都會死。”世星原說，“我的占蔔正確率有百分之五十一，有一半的可能那樣的未來會真的應驗，身為超高校級的占星術士，我怎麽可能坐視不理。一開始我只是想阻止禦神前，讓他不要在繼續拿著那個汙濁之物了。”
“汙濁之物？那個瞄準鏡？”天海蘭太郎歪了歪頭，“我不是很能理解……總之是因為交涉失敗，所以你就用你的水晶球打了他是嗎。”
“我不是故意要打他的頭的……”世星原把頭埋得更低，下巴幾乎要埋進胸膛裏，“我一開始只是想把瞄準鏡從他的手裏打下來……血、血一下就出來了。我就看著禦神前按著傷口退了兩步，然後沒有站穩從天臺邊緣掉了下去……”
“對的，是意外。”她突然擡起了頭，“我不是兇手，那只是一場遺憾的意外罷了……對，是禦神前自己掉下去的，都是他自己不小心……”
“夠了。”天海蘭太郎說。
他的聲音不小，像是一記破開雲霭的雷，砸向了沈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世星原。
“禦神前身上的傷並不致命，幾處骨折只要及時處理的話仍有救治的可能。在墜樓之後他很可能在地面上掙紮過，甚至試圖呼救過——但明明有時間做什麽的你，明明有機會救他的你，世星原，你什麽都沒有做。”
天海蘭太郎看著世星原，翠色的瞳孔亮得嚇人。
“禦神前的死因是失血過多引起的休克，他毫無疑問是被你殺死的。如果你硬要說這是意外的話，那也只能說是你所敬仰的星星給你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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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是禦神前的是什麽意思？”砂川江南不解的看著白原久。
“那大概不是兇手在砸碎瞄準鏡時劃傷自己才粘上的血，而應該是稍早的時候，在他同禦神前對峙，或者說扭打的時候粘上的。”白原久說，“我一開始看到的時候就覺得有些違和，現在仔細一想，如果說是瞄準鏡的鏡片，體積未免有些太大了。”
“也就是說，那些碎玻璃不是來自瞄準鏡，而是別的什麽。”二階堂櫻很快理解了白原久的話，“比如兇手一開始可能並不是想要把他推下去，而只是用某樣東西砸傷了他。被兇手用作兇器的這個玻璃制品因此摔碎了，才在現場留下了不應該有的痕跡。”
“是我的話能想出一百種狡辯的方法喔。”諸星北又打了個哈欠，“兇手只要說自己是在別的時候上去過天臺並摔碎過某樣玻璃制品不就行了，畢竟我們也不能確定血究竟是誰的，而且那個天臺又沒有上鎖，想進去的話隨時都可以。”
“你真就有這麽困嗎。”二階堂櫻眉毛跳了一下。
“沒辦法，誰叫你們一直在說很無聊的話題。”諸星北揉了揉自己的臉，順手一指站在不遠處的卡爾，“卡爾肯定也是同樣的看法吧。”
順著他的手指，白原久這才註意到了從剛才開始就沒有發過言的卡爾，原來撐著面前的扶手一直在打瞌睡。被諸星北叫了名字才恍然回神，一臉睡眼惺忪的看著所有人，“……咦？誒？不好，卡爾睡著了嗎？呃啊怎麽辦怎麽辦……大家剛剛討論到什麽地方了？”
“卡爾你也連續幾天沒有睡好嗎？”二階堂櫻問她。
“沒有啊，卡爾每天十點鐘的廣播之後立刻就會洗漱睡覺的。”卡爾揉了揉眼睛，“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真的很困……可能是下午和星親聊得太興奮了吧？嗯，一定是這樣。”
“只是聊天就會變成這樣嗎？”砂川江南訝異出聲，“你們沒有做什麽別的事了？一起運動什麽的？”
“什麽嘛，你們男生已經無聊到這種時候還能揣測女生私生活了嗎？”世星原單手叉腰撇了撇嘴，“真差勁。”
“……什麽？”砂川江南楞了一下，隨即回神趕忙看向身邊的其他人，“不是、我……剛剛的話有那樣的歧義嗎？”
“世這麽一提的話，那種說法的確不太妙呢。”天海蘭太郎點了點下巴。
“你這種輕浮男的意見不夠客觀啦。”砂川江南瞇了瞇眼，又把視線投向了白原久和二階堂櫻。那邊的天海蘭太郎有點無奈的長長“哎呀”了一聲。
“也是呢。你們兩人，今天下午除了觀星還做過別的什麽事嗎？”二階堂櫻問。
“沒什麽特別的，我們還一起看了有關占星的書和電影。”世星原回憶著。
“還吃了星空羊羹！”卡爾舉了舉手，“超——極好吃！是我和星親一起親手做的喔！”
“咦，原來那是你們做的嗎？”諸星北挑了挑眉梢，“世不擅長料理，卡爾也基本沒有進過廚房，我想男生們應該也不會弄這麽少女心的甜品，所以還以為是之前鹿角或者藍澤做的東西呢。”
“等一下，意思是，該不會是你也吃過了吧？”白原久睜大了眼睛看向諸星北。
“你那是什麽語氣。”諸星北不由微微瞇起了眼睛，“都是夏令營提供的材料做成的食物，我也是夏令營的參與者之一，怎麽吃了冰箱裏的東西就十惡不赦一樣。”
“我只是誤會那是好幾天前就做出來的東西，既然你們都沒有吃那我就幫你們打掃垃圾，僅此而已。”他雙手環胸偏了偏頭，“好吃倒是很好吃，不過應該還是有加錯料了吧，真是不小心啊你們二位。”
“加錯料？”砂川江南歪了歪頭。
“嗯——說真的是超級災難呢。”卡爾也有點無奈地笑著攤了攤手，“星親真的很——不擅長料理，我們兩個人在她的研究教室返工了好幾遍才終於做成了能吃的樣子。所以抱著感謝之心品嘗吧北親！這可是我們心血的結晶呢。”
“是，是。”諸星北說著擡手沖卡爾敬了一禮，“抱著十分感謝的心情，希望今晚星空之神也能賜我一夜好眠。啊，不過如果不快點結束這場無聊的辯論的話，我們大家都要沒有好覺可睡了呢。”
“諸星，你這家夥該不會從一開始其實就知道兇手是誰了吧。”二階堂櫻皺眉看著他。
“是怎樣，不是又怎樣。”諸星北又露出那副帶著惡劣的笑臉了，委實不怪二階堂櫻想給他一拳，“從一開始你們就對我那種態度，我知道什麽也不想說，略略略！”
“你這就強詞奪理了吧。”天海蘭太郎都忍不住開口，“這種時候就別刷小孩子脾氣了，快把你知道的事告訴我們吧。”
“算了，天海，跟他沒什麽好說的。”二階堂櫻捏了捏鼻梁，“反正沒有他我們一樣能找的出事情的來龍去脈。對吧白原？”
白原久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適應被突然點名不至於被嚇到，“……但是你自己其實還沒有想明白吧。”
“無所謂啦，我已經知道自己的腦袋不如你的好使了。”二階堂櫻沖他擺了擺手，“聽了剛才那些，是你的話應該已經可以建構出事件的全貌了吧。”
白原久有點無奈的皺了皺鼻子，最後嘆了口氣還是選擇接了他的話，“那份星空羊羹，裏面應該有安眠藥或者鎮靜的藥物之類的成分。具體是哪一種我不知道，不過我想諸星應該去別館倉庫確認過才對。”
“哎呀，原來你也沒有那麽神通廣大嘛。”諸星北勾了勾一側嘴角，語氣好像帶著點得意，“倉庫的安眠藥被人動過，雖然從外觀上看不出來，但有一盒藥被人打開了，裏面少了兩顆藥。如果是平常不會吃這種藥的人，應該吃完之後就會困得幾乎昏過去了吧。”
“你這是什麽意思？”世星原盯著諸星北，“你是想說是我在羊羹裏面加了安眠藥想讓人睡著嗎？”
“可不是我，犯人在那邊呢。”諸星北特別無辜的攤了攤手，然後指向了站在自己對面的白原久。
“應該是晚飯之後，世和卡爾在研究教室一起吃了被加了安眠藥的羊羹。當然我想世自己應該沒有吃就是了。”白原久沒有看諸星北，他微微低著頭，不受任何影響地娓娓道來，“只要卡爾睡著了的話，世就有時間溜出研究教室，去找到獨自待在天臺上的禦神前——對了，世，現在能把你的水晶球拿出來給我們大家看看嗎？”
“……什麽？”世星原楞了一下，“我、放在宿舍了，沒有帶過來。怎麽了？”
“咦？你以前可都是隨身帶著的，就算是學級裁判的時候也拿在手裏。甚至我聽鹿角說過，你連泡溫泉的時候都和它形影不離，現在居然舍得放在房間裏了嗎？”二階堂櫻說，“不過嘛……白原，除了現場碎掉的那些玻璃，應該還是有更加具備決定性的證據的吧？”
“天臺上那些不屬於瞄準鏡的玻璃碎屑應該是來自於世的水晶球，雖然現在無從證明，不過我想那個水晶球的殘片應該還在世的個人房才對。每天黑白熊會清理垃圾的時間是晚飯之前，把這種證據隨處亂丟也很危險，所以只有可能藏在身上或者帶有門鎖的個人房和研究教室。”白原久點了一下頭，“除此之外，最後一個證據是，禦神前留下的那個死亡訊息。”
“五角星的話，諸星和世的名字裏都帶有星啊。”天海蘭太郎疑惑。
“你說得對，而且禦神前也是在畫完了那顆星星之後才意識到了這一點。”白原久說，“所以他才會在衣角上覆印一顆星星——他的確是故意這麽做的，目的卻不是為了防止被兇手發現。那並不是指星這個字，而是星座的意思，也就是指世的才能——超高校級的占星術士。”
“而且要說起來的話，我的名字裏‘諸星’的讀音也根本不是星啊。”諸星北馬後炮地吐了個槽。
“……怎麽會，真的假的。”卡爾忍不住捂住了嘴巴，“星親你，真的在我看電影睡著的時候，趁機出門殺死了天親？”
世星原低頭緊緊地握著自己的兩只手，力氣大得幾乎要把手指頭硬生生掰斷。她咬著牙，半晌才悶悶地應了一聲，“……我這都是遵循星辰的指引。”
“星辰的指引？那是什麽。”砂川江南沒聽明白。
“原來如此。是占蔔結果出現了指向禦神前的、不太好的預言對吧？”二階堂櫻終於從斷網狀態重新連接了，“我想也許世是看到了我們因為禦神前而全滅的結局……之類的東西吧。”
“大家都會死。”世星原說，“我的占蔔正確率有百分之五十一，有一半的可能那樣的未來會真的應驗，身為超高校級的占星術士，我怎麽可能坐視不理。一開始我只是想阻止禦神前，讓他不要在繼續拿著那個汙濁之物了。”
“汙濁之物？那個瞄準鏡？”天海蘭太郎歪了歪頭，“我不是很能理解……總之是因為交涉失敗，所以你就用你的水晶球打了他是嗎。”
“我不是故意要打他的頭的……”世星原把頭埋得更低，下巴幾乎要埋進胸膛裏，“我一開始只是想把瞄準鏡從他的手裏打下來……血、血一下就出來了。我就看著禦神前按著傷口退了兩步，然後沒有站穩從天臺邊緣掉了下去……”
“對的，是意外。”她突然擡起了頭，“我不是兇手，那只是一場遺憾的意外罷了……對，是禦神前自己掉下去的，都是他自己不小心……”
“夠了。”天海蘭太郎說。
他的聲音不小，像是一記破開雲霭的雷，砸向了沈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世星原。
“禦神前身上的傷並不致命，幾處骨折只要及時處理的話仍有救治的可能。在墜樓之後他很可能在地面上掙紮過，甚至試圖呼救過——但明明有時間做什麽的你，明明有機會救他的你，世星原，你什麽都沒有做。”
天海蘭太郎看著世星原，翠色的瞳孔亮得嚇人。
“禦神前的死因是失血過多引起的休克，他毫無疑問是被你殺死的。如果你硬要說這是意外的話，那也只能說是你所敬仰的星星給你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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