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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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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幽都皇城重新燃上燈火,呼雲延吩咐將蕭瑾宣擡走稍後處置,隨後跪拜在蕭瑾軼腳下,說:“臣呼雲延參加聖上。”

這句話剛脫口,只聽身後的千軍萬馬唰的一聲,紛紛將長劍歸位,甲胄聲打的唰唰直響,眾將士跪拜在地,齊聲高呼:“參見聖上。”

蕭瑾軼剛準備邁開步子踏上九龍臺階,呼雲延驀地站起,正當蕭瑾軼欲問要做什麽,只見呼雲延俯身將他黑靴上的泥濘子揩掉,又起身撣掉他身上的浮灰,捋平身上的褶皺,恭敬湊近身,說句:“聖上,請。”

高潔不知從何處現身,將身上的長鞭高高舉起,摔得落地有聲,蕭瑾軼緩步走上高位,這一路走來本以為會心潮澎湃,但此刻卻異常平靜,內庭雖站滿了人,卻不聞一人咳嗽聲,異常肅穆。

最後一階臺階邁完,蕭瑾軼轉身面對眾位將士,朗聲說道:“諸位請起。”

一路上少有折兵折卒,新皇即位,可載入史冊,蕭瑾軼選好國號,定今年為開平元年,又追封之前亡故的將領,安頓好他們的家人,隨後便是廢除蕭瑾宣一系列政策,天下皆歡,都松了口氣。

開平元年初春,內庭一副歡騰的樣子,幽都街衢點燃紅燈籠,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正乾殿內,地龍燒的火熱,蕭瑾軼卻更熱,只因此刻坐在呼雲延腿上批改奏折,呼雲延時不時湊在他耳邊輕聲低聲幾句話,惹得蕭瑾軼說句:“老實些。”

呼雲延看眼奏折內容,說:“這群人也真是的,你剛即位,各地州府便開始叫窮。”

蕭瑾軼說:“之前蕭瑾宣苛責眾人,我現在突然松下來,國庫的銀兩自是慢慢減少,不過也不要緊,我已令呼雲清趕在年關回來,商議開辟大梁和高麗琉球的商貿之路,鑒於呼雲清走南闖北,對這種事該是了解,得向他取取經。”

呼雲延挽著蕭瑾軼的頭發,顛了蕭瑾軼兩下,說:“怎麽,準備放棄金國這塊肥肉了?”

蕭瑾軼搖頭:“我想不久後,金國將會發生一場內亂,”轉身看眼呼雲延,“你準備的如何了?”

呼雲延說:“隨時領兵出征,”活動兩下筋骨,“也該回金川試煉新兵了,我這回回去,發現不少生面孔,真是不訓訓,都不知道金川將領到底是誰。”

蕭瑾軼點頭,呼雲延又說:“但我想著也可晚些回金川,等出了正月再走,”湊近蕭瑾軼低語,“因為我想陪聖上過個好年。”

“好,”蕭瑾軼說,“這話往後再說,你能不能先讓我好好批改奏折。”

呼雲延佯裝無異:“我有這麽大的能耐,能讓聖上無心批閱奏折?”

蕭瑾軼輕咳聲,不與爭辯,呼雲延抱起蕭瑾軼,正欲掃掉一桌子的奏折,被蕭瑾軼脧了眼,很自覺地又縮回手,說:“你這細皮嫩肉的,一會兒要是咯著哪裏,不又要說我對你不好,以前你是殿下,我最多被責罵兩句,現在你是聖上,您的身子可是天下人都操心的事,你說——”

他忽的笑出聲:“我要是把你按在床上一晚上,第二天讓你下不來床,朝中臣子,會不會在想,今天也不是休沐,怎麽聖上這些天總是無緣無故的休沐?”

蕭瑾軼覷眼呼雲延,說:“少說些不正經的。”

呼雲延笑著親上去,分開後又說:“您不就是喜歡我這麽不正經嗎?”

正乾殿外,郎麗月坐在丹墀上撐著膝蓋看圓月,身邊的宮人都被蕭瑾軼打發走,偌大的宮殿只有蕭瑾軼時不時傳來低|吟的聲音,郎麗月起身伸個懶腰,又將腰間的兩塊布條抽出堵在耳中,挪個位置繼續對著月亮發呆。

不知是哪個不守規矩的宮人,邁著小碎步朝郎麗月這邊過來,將籃子裏的肉包子拿出來遞給郎麗月,說:“郎大人——”

郎麗月接著月色,見是個俊美的火者,面生的很,擺手說:“你趕緊走,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說罷拔出長劍一半,“違令者斬。”

小火者怕得忙將肉包子放進竹籃裏,起身就走,卻聽郎麗月在後說:“把肉包子留下。”

“好嘞,”小火者滿心歡喜。

待人走後,郎麗月拔出頭上的銀簪子,將之插|進肉包子裏,沒一會兒銀簪子頭部變黑,郎麗月冷笑聲:“看來宮裏還有不少人在打量正乾殿的事。”

這招是從呼雲延那裏學來的用飯錢都先試一試,如今的自己是過去比不了的,天子身邊的近臣,有人想要討好,有人便想謀害,這藥量倒不至於讓人死去,但一旦被操縱難保殿內安危

郎麗月將肉包子昧下,只待明日向蕭瑾軼稟明此事。她不再像之前那樣魯莽行事,萬事都以謹慎為先,看著小火者離開的路徑,慢慢摸索到底是何人在背後指使。

蕭瑾軼睡了醒,醒了睡,不知過了多久,忽的睜開雙眼,已是天明,她起身剛要開口打水沐浴,卻覺腰間一沈,輕嘶聲扶住腰肢,起身肩上的被褥滑落,榻上還躺著一人,呼雲延早醒了,只是礙於蕭瑾軼在旁熟睡一直沒聲張。

呼雲延見狀問道:“醒了?”打個哈欠,“還喊誰來伺候你啊,我不就在身旁,直接招呼我就好。”

蕭瑾軼伸長手臂,任由呼雲延幫其穿好衣服,隨後是襪靴,呼雲延說:“你這幅身子,若是被旁人看去,還不知昨晚發生了什麽,怎麽這麽不小心。”

兩人的關系到此在內庭還是秘密,滿朝文武只知呼雲家如今比前兩個皇帝在位時都要紅火,家世煊赫,幽都無人能比,單說呼雲延進宮的時間日子,都比那些近臣要多上許多,不止如此,聖上為了更好與將軍議事,還在正乾殿西邊位置辟出一塊天地,只供兩人探討。

這等殊榮,哪怕先帝在世也未曾有過。

蕭瑾軼閉上眼睛,沈聲說道:“昨晚是誰無休止不聽勸告的?”

呼雲延笑說:“我啊,除了我還能有誰。”幫蕭瑾軼穿好衣服,又在他腰上摸了一把,“上朝去。”

蕭瑾軼坐在龍椅上,聽諸位大臣呈報各地的大事,時不時打兩個哈欠,呼雲延在下都忍不住笑一聲,群臣自是不知這份默契,諸事議完,忽的內殿一言官站出來,說:“聖上即位已有兩個月,然內宮一直空著,臣知道聖上在做親王時,不拘小節,不為這種事煩憂,可如今聖上身居要位,萬事都要以穩妥為主,當務之急,還是要在明年開年選秀女事上操心啊。”

這些話說出不少大臣的心聲,不少人在旁附議,呼雲延擡眸看眼進諫的言官,眉骨一挑,正欲張口,聽龍椅上的蕭瑾軼說:“朕這幾日憂心多國貿易的事,這事一日不解決,國庫便不穩定,朕便睡不踏實,現在實在不是商議後宮納妃這樣事的好時候,待晚些再說。”

大梁的言官一直不依不饒說自己的言論,絲毫不會將旁人臉色放在眼裏,一聽蕭瑾軼這麽說,連忙又說:“聖上如今二十有一,這年紀放在先帝身上,早膝下有好幾個皇子,所以這事不能再拖,且說臣上次說這件事的時,聖上也是這般推拒,可是有什麽隱衷?”

此話一出,沒等蕭瑾軼發話,呼雲延先震怒,呵斥道:“放肆,爾等不過區區四品言官,竟敢在大殿上苛責聖上,甚至有意揣摩聖上的私事,怕是不安好心。”

言官聞言越發挺直自己的脊梁骨,說:“臣雖四品小官,不及大將軍一品功臣的地位,可在其位謀其事,良言逆耳,臣絕無半點私心,”說罷掀袍跪在殿內,朗聲對龍椅上的人,說:“這點還情聖上安心,臣始終為大梁的江山社稷著想。”

呼雲延還要再說,聽蕭瑾軼咳嗽一聲,不情願地止住,蕭瑾軼在上說:“朕知道趙大人一片苦心,我大梁歷來不責言官,趙大人請起。”

趙仲有聽後重磕在地,說:“臣遵旨。”

下朝後,呼雲延被蕭瑾軼留下去一旁的獨院商議要事,剛進屋便被呼雲延抱住,蕭瑾軼知道他在想什麽,輕拍呼雲的手背,說:“這件事只能是一拖再拖,但是遲早的,我想著——”

私下兩人從不說朕臣之類的話,呼雲延還沒聽完,直接打斷,說:“想開年等我回到金川後,在幽都開始選妃嗎?”

“我沒有,”蕭瑾軼自覺理虧,說話聲音不大。

呼雲延冷笑一聲,不由分說解開蕭瑾軼的腰帶,隨後將他的臉頰掰向鏡面,說:“你看看你身上的那些痕跡,這明明都是與男人歡|好留下的印跡,怎麽,你準備揣著這些印跡跟那些宮妃同床共寢?那馬上不久後,整個幽都便會得知,咱們這位新登基的皇上與鎮國將軍有一腿,還是撇不幹凈的那種,多少年了的。”

蕭瑾軼脧眼呼雲延:“說完了嗎?”

呼雲延嫌不解氣,又說:“我向你保證,過了今晚,你對任何女子將毫無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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