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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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幽都監軍來時，遲令玉並未遠迎，只派秦雲嶺來接洽，秦雲嶺見到幽都內庭熟人，不覺親近，多說兩句：“兩位一路上辛苦，我們在西邊營帳為兩位做了酒席，可隨我一起去吃。”
其中一位監軍高廣與高旭關系不錯，也知秦雲嶺身份，對其客氣幾分，說：“秦將軍不必見外，”擡手，“請。”
另一位監軍年紀不大，初次離開幽都，不免有些興奮，東瞧瞧西瞧瞧，聽高廣在旁低語：“別瞎看，仔細自己的眼睛，該看的看，不該看的別看，知道了嗎，高決？”
高決應聲垂眸不再東張西望。
三人這邊吃著酒席，那邊遲令玉在大營聽衛兵通報，說：“來了兩位內庭宮人，聽說都是高旭力薦的。”
遲淩霄在旁說：“高旭能推薦什麽好人來，”又喊遲令玉，“阿姐，你看高旭把幽都鬧得雞飛狗跳，又來禍害我們遲家軍，他到底是個什麽來頭，能讓聖上這般信任他。”
遲令玉說：“聽說這位高公公曾經救過聖上的命，這件事事關重大，沒人敢隨意揣測，捕風捉影聽來的，你且別放在心上。”
遲淩霄輕哦聲，撇嘴問那衛兵：“那兩個監軍有沒有說什麽時候離開？”
衛兵猶豫不決，遲令玉看出端倪揮手讓人下去，又對遲淩霄說：“我猜想，聖上這次派兩個監軍來，定想長期以往駐紮在遲家軍營，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回去，這個且先不說，問題是，”她指著地圖上的雍州，“我就怕這兩位監軍急於讓我們出兵討伐雍州，捉拿慶王。”
遲淩霄臉色微變：“這——”
蘭溪自始至終都沒發話，此時方說：“若是執拗不過，便出兵。”
遲令玉微掀眼皮看向蘭溪，說：“現在雍州看似只有那些守城的衛兵，可我們北面是金川，一旦呼雲延號令整個金川的士兵，前後夾擊我們，遲家軍毫無反擊能力，就算幽都未蔔先知，派來內庭禁軍的人，也為時已晚，這個賭註沒人敢隨意下。”
蘭溪一臉認真地說：“其實阿姐按兵不動，就是最好的選擇。”
遲令玉搖頭：“這兩位監軍今日來，怕是過幾日便要張羅討伐雍州的事，如何按兵不動。”
遲淩霄聽得迷糊也跟著問，蘭溪說：“阿姐沒聽說那件事嗎，傳國玉璽現在在慶王殿下手裏，現在整個雍州城的人都知道，幽都皇位上坐的那位名不正言不順，不是真命天子，現在大梁境內不少州縣躊躇，到底是追隨慶王還是聖上，澍州州府張成典第一個站在慶王這邊，虎頭營的將領高將軍也是，現在南方整個不受幽都控制。”
遲令玉如何不知這局面，因此幽都才派來兩個監軍，想控制住北方，現在這個燙手的山芋放在遲令玉手裏，一旦她倒戈在慶王這邊，整個幽都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地步，可如何才能將這件事挑起，而不被世人詬病，她在等一個時機。
蘭溪看眼遲淩霄，遲淩霄難得機靈一次，說：“阿姐，今晚便是最好的動手時間。”
晚飯途中，秦雲嶺見遲令玉遲遲不來，又喝多了，拍手喊來幾個衛兵在人耳邊低語，沒一會兒營帳中走來幾個貌美的歌女，先是福身行禮，而後坐下開始調試手裏的琵琶，高決高廣雖被凈身，但並非全白，心裏多少還揣著對男女之事的向往，加上新帝即位提倡節儉，不許內庭又任何娛樂的事，可把這群愛熱鬧的給難住了。
今日見得這三位歌女，高決眼睛瞇成一條線，樂得嘴都合不攏，撬開一顆花生米含在嘴裏細細品嘗。
高廣年紀大了，在內庭總想找個對食，苦於沒人肯應，現在想著日後都得在青海這邊，何不養個外人在兵營裏伺候自己，想到這，嘴角上揚。
秦雲嶺見兩位監軍神情，知這巴掌拍在馬屁股上，勾手喊其中兩位歌女前來助興，一人一個坐在兩位監軍懷裏，喜得那兩人不知如何下手，一會兒沒命地亂喊。
臨近午夜，酒席散場，高決高廣一人領著一個舞女進營帳，可還沒一會兒，只聽高決營帳中傳來掌摑和女子喊叫的聲音，那女子聲嘶力竭，聲音如夜梟，聽得人毛骨悚然的，高決破口大罵：“混賬玩意兒，能伺候我是你的福分，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是個完整的男人，給不了你什麽？”
那女子拼命搖頭見高決神情，忍不住連連後退，快到軍營帳篷門口，聽得軍營外一聲：“是誰在軍營裏霍亂綱紀，毀我遲家軍鐵令？”
說完，遲令玉帶著蘭溪掀簾進來，蘭溪取下披風蓋在那歌女身上，又扶人起來說：“沒事了。”
高決揉揉眼睛，盯著她腰間的令牌，認出此人是誰後，恭敬笑起來，說：“遲將軍，這種小事還犯得您大動幹戈，我就是找個女人玩玩。”
遲令玉臉色鐵青，怒道：“軍營有令，行軍途中，不得沾惹女色，更不得招攬歌女來軍營裏，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違者斬立決。”
高決一聽眉頭微蹙，本想給遲令玉和自己一個臺階下，誰知這女人不知好歹死活不給面子，又想到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挺直腰板，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說先帝從未派過我們這樣的人來遲家軍，可聖上卻別出心裁讓我們來此做這件事，”說著走近遲令玉笑說：“將軍，有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勸將軍還是收斂些好。”
蘭溪見兩人僵持不下，忙說：“高大人，您有所不知，這軍令如山，一旦破了，就得找個擔罪的人，且先不管這人是誰，都得背上處分，不然難以平息將士們守規矩的心。”她也前進幾步，笑對高決，“高大人，來這怕得不是幽都，而是兵變啊。”
高決見過不少世面，兵變這事只聽過慶王走出正乾殿被呼雲延押入大牢的事，還不知真正的兵變有多厲害，但也知前朝就散在兵變上，怕這事禍害到自己，骨碌兩下眼珠，說：“這件事你們還是得問問秦雲嶺秦將軍，今晚的酒席可是他給辦的。”
蘭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對遲令玉說：“將軍，高大人既然說了，這件事與他無關，看來我們還得找找秦將軍來探明這件事。”
遲令玉看眼身旁抽搭哭泣的歌女，說：“把這女子帶下去當做人證，我們去找秦雲嶺。”
*
雪落山莊，今日的雪下得格外稠密，安道縣主站在窗臺前，問撥香灰的桂香：“鮮衫這丫頭去哪了？”
桂香笑說：“衫姐姐說今晚山下要來貴客，說是去迎接。”
安道縣主點頭：“人都帶夠了？”
“自是管夠的。”
鮮衫自接到呼雲延的號令便從澍州趕往幽都雪落山莊，那晚落在屋內的女子便是她，許久不見，精瘦不少，此時正穿著夜行衣貓腰躲在樹叢後看一個個上山來的內庭禁軍。
若沒錯，內廷那位開始對雪落山莊下手，想拿安道縣主當人質，她笑了笑，忽的向空中吹個口哨，惹來那群禁軍猛地回頭，只一回頭，便見數千只利箭嗖嗖嗖過來。
按著蕭瑾宣所想，一個老太婆能掀起怎麽樣的軒然大波，只派三十人將其拿回內廷當做把柄，可他不知的是，安道縣主身邊竟隱藏這些高手時刻準備著迎接禁軍的到來。
那群禁軍也沒想過暗處會有人偷襲，但一聽箭聲，都抄起長刀砍斷利箭，反應慢半拍的自是被射死在半山腰，一時間喊叫聲連連。
鮮衫躲在暗處數著死傷人數，快到一半時，又吹出另種口哨，一時間從樹上跳下多人，身著夜行服來不及抖落身上的沈雪，徑直抄起手中彎刀，對著那群禁軍的脖子就是一抹，血濺落在地，被層層大雪又蓋住，鮮衫跳下樹，拾起其中一個禁軍腰間的令牌，說：“這可是個好東西，出入幽都城門方便了。”
呼雲家的家仆抱拳上前問：“鮮姑娘，地上這些人如何處置？”
“這個簡單，”鮮衫笑說，“將這群人扔在山上，拿繩子捆起來掛在樹上，以後凡是還要再來雪落山莊鬧事的人，看見他們被風幹的模樣，定不敢再上山。”
家仆得令扛起禁軍屍首下山，鮮衫則興高采烈拿著令牌回到莊子內，但知安道縣主不喜血味兒，特意焚香沐浴才來房內叩門進入。
安道縣主坐於軟榻前，桂香正在給其念呼雲家在大梁的銀莊收支，鮮衫跪拜在地，笑說：“老祖宗，這回你總得睡個好覺了。”說完舉起手裏的令牌。
“看來不是什麽難事？”安道縣主微擡眼皮，“幽都內庭是沒人了嗎，這幾次派來的人越來越不中用，上次還差點上山，這次竟直接都死在半山腰。”
鮮衫笑說：“老祖宗不知道還記得那個屠百戶嗎，本來聖上說想讓他來雪落山莊的，但因上次在將軍府中了一箭，一直臥病在床起不了身，指望不上，所以才派來這些嘍啰。”末了填上一句：“不足為患。”
安道縣主擺手，鮮衫會意獻上令牌，安道縣主看眼搖搖手裏的令牌：“看看到底有多少個時，延兒才會回京。”
桂香笑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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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都監軍來時，遲令玉並未遠迎，只派秦雲嶺來接洽，秦雲嶺見到幽都內庭熟人，不覺親近，多說兩句：“兩位一路上辛苦，我們在西邊營帳為兩位做了酒席，可隨我一起去吃。”
其中一位監軍高廣與高旭關系不錯，也知秦雲嶺身份，對其客氣幾分，說：“秦將軍不必見外，”擡手，“請。”
另一位監軍年紀不大，初次離開幽都，不免有些興奮，東瞧瞧西瞧瞧，聽高廣在旁低語：“別瞎看，仔細自己的眼睛，該看的看，不該看的別看，知道了嗎，高決？”
高決應聲垂眸不再東張西望。
三人這邊吃著酒席，那邊遲令玉在大營聽衛兵通報，說：“來了兩位內庭宮人，聽說都是高旭力薦的。”
遲淩霄在旁說：“高旭能推薦什麽好人來，”又喊遲令玉，“阿姐，你看高旭把幽都鬧得雞飛狗跳，又來禍害我們遲家軍，他到底是個什麽來頭，能讓聖上這般信任他。”
遲令玉說：“聽說這位高公公曾經救過聖上的命，這件事事關重大，沒人敢隨意揣測，捕風捉影聽來的，你且別放在心上。”
遲淩霄輕哦聲，撇嘴問那衛兵：“那兩個監軍有沒有說什麽時候離開？”
衛兵猶豫不決，遲令玉看出端倪揮手讓人下去，又對遲淩霄說：“我猜想，聖上這次派兩個監軍來，定想長期以往駐紮在遲家軍營，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回去，這個且先不說，問題是，”她指著地圖上的雍州，“我就怕這兩位監軍急於讓我們出兵討伐雍州，捉拿慶王。”
遲淩霄臉色微變：“這——”
蘭溪自始至終都沒發話，此時方說：“若是執拗不過，便出兵。”
遲令玉微掀眼皮看向蘭溪，說：“現在雍州看似只有那些守城的衛兵，可我們北面是金川，一旦呼雲延號令整個金川的士兵，前後夾擊我們，遲家軍毫無反擊能力，就算幽都未蔔先知，派來內庭禁軍的人，也為時已晚，這個賭註沒人敢隨意下。”
蘭溪一臉認真地說：“其實阿姐按兵不動，就是最好的選擇。”
遲令玉搖頭：“這兩位監軍今日來，怕是過幾日便要張羅討伐雍州的事，如何按兵不動。”
遲淩霄聽得迷糊也跟著問，蘭溪說：“阿姐沒聽說那件事嗎，傳國玉璽現在在慶王殿下手裏，現在整個雍州城的人都知道，幽都皇位上坐的那位名不正言不順，不是真命天子，現在大梁境內不少州縣躊躇，到底是追隨慶王還是聖上，澍州州府張成典第一個站在慶王這邊，虎頭營的將領高將軍也是，現在南方整個不受幽都控制。”
遲令玉如何不知這局面，因此幽都才派來兩個監軍，想控制住北方，現在這個燙手的山芋放在遲令玉手裏，一旦她倒戈在慶王這邊，整個幽都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地步，可如何才能將這件事挑起，而不被世人詬病，她在等一個時機。
蘭溪看眼遲淩霄，遲淩霄難得機靈一次，說：“阿姐，今晚便是最好的動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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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雲嶺見兩位監軍神情，知這巴掌拍在馬屁股上，勾手喊其中兩位歌女前來助興，一人一個坐在兩位監軍懷裏，喜得那兩人不知如何下手，一會兒沒命地亂喊。
臨近午夜，酒席散場，高決高廣一人領著一個舞女進營帳，可還沒一會兒，只聽高決營帳中傳來掌摑和女子喊叫的聲音，那女子聲嘶力竭，聲音如夜梟，聽得人毛骨悚然的，高決破口大罵：“混賬玩意兒，能伺候我是你的福分，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是個完整的男人，給不了你什麽？”
那女子拼命搖頭見高決神情，忍不住連連後退，快到軍營帳篷門口，聽得軍營外一聲：“是誰在軍營裏霍亂綱紀，毀我遲家軍鐵令？”
說完，遲令玉帶著蘭溪掀簾進來，蘭溪取下披風蓋在那歌女身上，又扶人起來說：“沒事了。”
高決揉揉眼睛，盯著她腰間的令牌，認出此人是誰後，恭敬笑起來，說：“遲將軍，這種小事還犯得您大動幹戈，我就是找個女人玩玩。”
遲令玉臉色鐵青，怒道：“軍營有令，行軍途中，不得沾惹女色，更不得招攬歌女來軍營裏，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違者斬立決。”
高決一聽眉頭微蹙，本想給遲令玉和自己一個臺階下，誰知這女人不知好歹死活不給面子，又想到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挺直腰板，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說先帝從未派過我們這樣的人來遲家軍，可聖上卻別出心裁讓我們來此做這件事，”說著走近遲令玉笑說：“將軍，有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勸將軍還是收斂些好。”
蘭溪見兩人僵持不下，忙說：“高大人，您有所不知，這軍令如山，一旦破了，就得找個擔罪的人，且先不管這人是誰，都得背上處分，不然難以平息將士們守規矩的心。”她也前進幾步，笑對高決，“高大人，來這怕得不是幽都，而是兵變啊。”
高決見過不少世面，兵變這事只聽過慶王走出正乾殿被呼雲延押入大牢的事，還不知真正的兵變有多厲害，但也知前朝就散在兵變上，怕這事禍害到自己，骨碌兩下眼珠，說：“這件事你們還是得問問秦雲嶺秦將軍，今晚的酒席可是他給辦的。”
蘭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對遲令玉說：“將軍，高大人既然說了，這件事與他無關，看來我們還得找找秦將軍來探明這件事。”
遲令玉看眼身旁抽搭哭泣的歌女，說：“把這女子帶下去當做人證，我們去找秦雲嶺。”
*
雪落山莊，今日的雪下得格外稠密，安道縣主站在窗臺前，問撥香灰的桂香：“鮮衫這丫頭去哪了？”
桂香笑說：“衫姐姐說今晚山下要來貴客，說是去迎接。”
安道縣主點頭：“人都帶夠了？”
“自是管夠的。”
鮮衫自接到呼雲延的號令便從澍州趕往幽都雪落山莊，那晚落在屋內的女子便是她，許久不見，精瘦不少，此時正穿著夜行衣貓腰躲在樹叢後看一個個上山來的內庭禁軍。
若沒錯，內廷那位開始對雪落山莊下手，想拿安道縣主當人質，她笑了笑，忽的向空中吹個口哨，惹來那群禁軍猛地回頭，只一回頭，便見數千只利箭嗖嗖嗖過來。
按著蕭瑾宣所想，一個老太婆能掀起怎麽樣的軒然大波，只派三十人將其拿回內廷當做把柄，可他不知的是，安道縣主身邊竟隱藏這些高手時刻準備著迎接禁軍的到來。
那群禁軍也沒想過暗處會有人偷襲，但一聽箭聲，都抄起長刀砍斷利箭，反應慢半拍的自是被射死在半山腰，一時間喊叫聲連連。
鮮衫躲在暗處數著死傷人數，快到一半時，又吹出另種口哨，一時間從樹上跳下多人，身著夜行服來不及抖落身上的沈雪，徑直抄起手中彎刀，對著那群禁軍的脖子就是一抹，血濺落在地，被層層大雪又蓋住，鮮衫跳下樹，拾起其中一個禁軍腰間的令牌，說：“這可是個好東西，出入幽都城門方便了。”
呼雲家的家仆抱拳上前問：“鮮姑娘，地上這些人如何處置？”
“這個簡單，”鮮衫笑說，“將這群人扔在山上，拿繩子捆起來掛在樹上，以後凡是還要再來雪落山莊鬧事的人，看見他們被風幹的模樣，定不敢再上山。”
家仆得令扛起禁軍屍首下山，鮮衫則興高采烈拿著令牌回到莊子內，但知安道縣主不喜血味兒，特意焚香沐浴才來房內叩門進入。
安道縣主坐於軟榻前，桂香正在給其念呼雲家在大梁的銀莊收支，鮮衫跪拜在地，笑說：“老祖宗，這回你總得睡個好覺了。”說完舉起手裏的令牌。
“看來不是什麽難事？”安道縣主微擡眼皮，“幽都內庭是沒人了嗎，這幾次派來的人越來越不中用，上次還差點上山，這次竟直接都死在半山腰。”
鮮衫笑說：“老祖宗不知道還記得那個屠百戶嗎，本來聖上說想讓他來雪落山莊的，但因上次在將軍府中了一箭，一直臥病在床起不了身，指望不上，所以才派來這些嘍啰。”末了填上一句：“不足為患。”
安道縣主擺手，鮮衫會意獻上令牌，安道縣主看眼搖搖手裏的令牌：“看看到底有多少個時，延兒才會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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