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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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蕭瑾宣聞言不語，高旭將頭埋在絨毯上，說：“小侯爺若是入獄，老侯爺定會傾其所有將人救出，別說一千兩，一萬兩都願意，於輕候府一萬兩，平國公那裏如何不得幾千兩，單說這一樁案子就能有這些錢，還別說刑部那些案子。”
“花錢買命？”蕭瑾宣聽出門道，微微動搖，“這不是置我大梁律法於一邊不顧，將來被人發覺，定會被寫入史冊，說大梁君王不懂禮法，只知銀兩。”
高旭說：“也非花錢買命，小侯爺肯定會被繩之以法，只是可拖牢獄中將死之人代替，到時候小侯爺在外會被斬殺，在內則偷摸運出幽都，這件事做的裏應外合，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且還能給平國公一個交待，對天下也是如此，百姓們只會拍手叫好，誇讚聖上為明君。”
蕭瑾宣見這計謀嚴絲合縫，不覺起疑：“你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高旭把頭垂得更低：“祖宗留下的法子，奴才只是拿出來說與聖上聽。”
“祖宗？”蕭瑾宣稍稍理解，卻不信，對外喊：“把薛平江給朕找來。”然一想到薛平江的神情，擺手又說：“不必了，諒他也不知曉。”
喊高旭起身，蕭瑾宣說：“看來這樣的事沒少做，那些錢都進了先帝的口袋？”
高旭剛起身，忙又跪下不敢說話，蕭瑾宣輕哼聲：“你既能知道得這麽清楚，說得這麽明白，此時又裝什麽糊塗。”
“這——”高旭遲疑，“聖上，這些事奴才也是聽自己義父高潔說得，至於真假，奴才也不知，剛剛與聖上說這件事時，還在揣摩，若是弄巧成拙，聖上又該擔多大的名頭，想了想，不如還是算了。”
蕭瑾宣本有五分信，現在聽見高潔的名字，頓有七八分把握，手指輕叩桌面，左右搖擺，一時不決。
幽都城門，守職的小衛見一輛馬車飛馳而來，停好後，車內一姑娘下來，將通行證給小衛看，那小衛檢查完，又掀簾去看車內是何許人，見空無一人不覺奇道：“沒人？”
姑娘說：“是啊，我們老太太在雪落山莊，平日裏要想吃什麽，都是通過這輛車運往山上，所以這車是空的回來，再滿著回去，有什麽不妥的嗎？”
小衛聽是雪落山莊，忙躬身說：“可是將軍府的老太太？”
姑娘一笑點頭，那小衛忙又說：“末將本著黃令在此檢查馬車通行，並非有意針對安道縣主，還請姑娘切莫放在心上。”
姑娘笑說：“哪裏的話，往常都是這樣，早習慣了。”
那小衛許是個領頭，看眼身後的其他衛兵，說：“像這樣的往來頻繁，又回回都是同樣事的馬車，可酌情檢查。”
眾人應聲是。
姑娘道謝上車前被小衛叫住，問：“敢問姑娘芳名，末將也好做登記，日後少做檢查。”
“桂香。”
馬車一路沒停朝將軍府奔去，卻停在後門位置，桂香下車一路來到蕭瑾軼住所，叩門三聲，郎麗月開門，迎人進裏屋，蕭瑾軼安然坐在扶手椅上，問：“今日出入城門可還順利？”
桂香將城門所遇之事說與蕭瑾軼聽，又說：“殿下好謀算，果不其然，來往多了，門衛的檢查便松下來，往後再回皇城方便許多。”
蕭瑾軼點頭，問：“安道縣主身子可還好？”
桂香說：“自打老太太住去雪落山莊後，精神好了不少，我也按著殿下所說，將屋內的花草挪去外面，這才幾天，老太太的呼吸順暢不少。”
這本書裏沒有什麽西醫，只說熬制中藥補補氣血，蕭瑾軼作為一個現代人，在跟安道縣主接觸後察覺此人氣悶純屬因對花粉過敏，因此叮囑桂香，切莫再讓老太太接觸花草之類的。
這些事他都是背地裏做，沒讓桂香告訴安道縣主，可安道縣主也不傻，一來二去知道不少，心裏對這位慶王殿下生出別樣感情。
兩人在屋裏說著話，呼雲延進來，尋處空位坐下，桂香前來行禮，被呼雲擡手免去，又覷眼看兩人，說：“什麽時候你們兩人關系好到如此地步？”
桂香抿嘴笑，說：“大將軍日日忙著政務，每天很少來殿下這裏，自然不知道奴婢與殿下何時這樣的。”
呼雲延虛擡右手，要去打桂香，被桂香躲開，躲至蕭瑾軼背後，努嘴說：“殿下快看看，我們的將軍要打人了。”
“沒大沒小的丫頭，”呼雲延嘴上罵著，面上笑起來，又說：“你們先出去，我同慶王殿下有要事商量。”
桂香掩上門問郎麗月：“麗月，你說將軍真的是喜歡殿下還是假的？”
郎麗月輕咳一聲，說：“我看不像假的，但說有多真，我也不知道。”
桂香笑說：“小小年紀，竟也在我姐姐我這裏學會擺譜了，真是的。”
郎麗月啊一聲，見桂香嗤笑的樣子，知道在逗她，跟著笑出聲，拉人去一旁說話。
屋內，呼雲延剛坐下便說：“蕭瑾宣經受不住這樣的誘惑，將姚錯收押歸監，現在只等於輕候送來贖金便放人。”
蕭瑾軼說：“恐怕不止放人吧。”
呼雲延點頭：“說是要在獄中找一個與之身材差不多的人頂上。”
蕭瑾軼起身站在魚缸前，因是冬天，缸裏的小魚游得慢悠悠的，他盯著最歡騰的那條，說：“把這件事透露給平國公。”
“好，”呼雲延起身，望他所看，說：“一切準備就緒，就等人落套。”
蕭瑾軼點頭，呼雲延湊上前，又說：“不知你如何，我這幾日睡得不太踏實，晚上常常做噩夢，醒來後只覺後背發涼。”
“是嗎？”蕭瑾軼擡眸看他，這幾日呼雲延沒來這屋，都在內庭值守，可之前從未聽人說過這樣的話，擡手撫在呼雲延臉上，說：“哪裏不舒服？”
呼雲延貼近他的手，說：“哪裏都不舒服，可能是這幾日孤枕難眠，榻上冷的經受不住，所以才會睡著了做噩夢。”
蕭瑾軼微怔，欲縮回手，卻被呼雲延按住不放，隨後抱起來放在躺椅上，俯身上前，鼻息相貼，蕭瑾軼說：“當心外面的桂香揣度你我的關系。”
“她早知道了，”呼雲延笑著說，“從你第一次踏入將軍府便知道，不僅知道，還幫我瞞著祖母那邊，”說完扯開腰帶，露出後背，“就因為這件事，祖母狠狠用藤條抽我，我這身上，就你和我祖母留下過痕跡，之前上戰場那些傷疤早淡了。”
蕭瑾軼伸手去摸，問：“疼不疼？”
“疼啊，”呼雲延腆著臉說，“所以今晚想讓殿下幫我吹吹。”
“好。”
聽蕭瑾軼一口答應，呼雲延又說：“不許反悔。”
“我答應過你的事，何時反悔過？”蕭瑾軼反問。
呼雲延輕笑聲，嘟囔：“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今晚吹的到底是什麽。”
臨近深夜，蕭瑾軼被餵一口水，那水沖開嘴裏的鹹腥味兒，漱過口欲吐出，發覺呼雲延雙手捧著，他擡眸似在詢問，呼雲延說：“吐我手裏，讓我瞧瞧，我自己有多厲害。”
蕭瑾軼別開臉下榻找口痰盂，扯掉床邊的褻衣，盈盈月光下，只見蕭瑾軼那雙腿晃來晃去，任憑呼雲延再好的耐力也抵受不住，蕭瑾軼剛吐完起身，卻被身後一股不容抗拒的勢力壓住，抵在書櫃前。
他轉身見呼雲延眸中閃出亮光，那雙眼睛似要把自己吃了，蕭瑾軼雙手按住書櫃，說：“你不會是想——”
“成嗎？”呼雲延輕聲問道，牽過蕭瑾軼一縷長發嗅了嗅，“殿下準不準？”
“你這意思好像我說不準，你就不動似的？”蕭瑾軼錯開眼神問，那目光灼得他難堪。
呼雲延一手撐著書櫃，將蕭瑾軼圍在裏面，說：“臣懇請殿下明早切莫怪罪。”
屋內地龍生的火熱，魚缸裏的小魚一張一合吞吐缸裏的飼料，好似永遠都吃不飽，蕭瑾軼渾身熱難受，搭下手放進魚缸裏敗火，被呼雲延牽出放在自己肩膀上，問：“還撐得住嗎？”
“不成了。”蕭瑾軼喘勻說。
“那就去榻上。”
蕭瑾軼落榻困得眼皮垂下，伸指抵住呼雲延說：“再鬧騰，明早真要怪罪你。”
呼雲延笑說：“臣早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奸人，這世上想要怪罪我責罰我，甚至取我項上人頭的人太多，殿下要耐著性子多等等。”
蕭瑾軼呼口氣，說：“我性子急，等不了太久，準備什麽時候離開這裏。”
呼雲延抹掉他眼角的殘淚，嘗了嘗說：“有些澀，”又說：“快了，這臺子搭起來，總要等臺上的人唱完，我們才能離場。”
蕭瑾軼閉上眼睛，呼雲延又說：“別睡得太早，免得一會兒洗澡著涼。”
“往常都是你在洗，”蕭瑾軼放松地說，“不會著涼的，不是嗎？”
啪的一聲，屋檐上的沈雪落下一塊，卻沒打攪屋內的兩人。
屋外郎麗月搓手從懷裏拿出桂香給的烤紅薯，見四處沒人影，找個暖和的地方細嚼慢咽，忽的聽見一聲鳥叫，見是只信鴿，一把抓住兜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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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宣聞言不語，高旭將頭埋在絨毯上，說：“小侯爺若是入獄，老侯爺定會傾其所有將人救出，別說一千兩，一萬兩都願意，於輕候府一萬兩，平國公那裏如何不得幾千兩，單說這一樁案子就能有這些錢，還別說刑部那些案子。”
“花錢買命？”蕭瑾宣聽出門道，微微動搖，“這不是置我大梁律法於一邊不顧，將來被人發覺，定會被寫入史冊，說大梁君王不懂禮法，只知銀兩。”
高旭說：“也非花錢買命，小侯爺肯定會被繩之以法，只是可拖牢獄中將死之人代替，到時候小侯爺在外會被斬殺，在內則偷摸運出幽都，這件事做的裏應外合，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且還能給平國公一個交待，對天下也是如此，百姓們只會拍手叫好，誇讚聖上為明君。”
蕭瑾宣見這計謀嚴絲合縫，不覺起疑：“你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高旭把頭垂得更低：“祖宗留下的法子，奴才只是拿出來說與聖上聽。”
“祖宗？”蕭瑾宣稍稍理解，卻不信，對外喊：“把薛平江給朕找來。”然一想到薛平江的神情，擺手又說：“不必了，諒他也不知曉。”
喊高旭起身，蕭瑾宣說：“看來這樣的事沒少做，那些錢都進了先帝的口袋？”
高旭剛起身，忙又跪下不敢說話，蕭瑾宣輕哼聲：“你既能知道得這麽清楚，說得這麽明白，此時又裝什麽糊塗。”
“這——”高旭遲疑，“聖上，這些事奴才也是聽自己義父高潔說得，至於真假，奴才也不知，剛剛與聖上說這件事時，還在揣摩，若是弄巧成拙，聖上又該擔多大的名頭，想了想，不如還是算了。”
蕭瑾宣本有五分信，現在聽見高潔的名字，頓有七八分把握，手指輕叩桌面，左右搖擺，一時不決。
幽都城門，守職的小衛見一輛馬車飛馳而來，停好後，車內一姑娘下來，將通行證給小衛看，那小衛檢查完，又掀簾去看車內是何許人，見空無一人不覺奇道：“沒人？”
姑娘說：“是啊，我們老太太在雪落山莊，平日裏要想吃什麽，都是通過這輛車運往山上，所以這車是空的回來，再滿著回去，有什麽不妥的嗎？”
小衛聽是雪落山莊，忙躬身說：“可是將軍府的老太太？”
姑娘一笑點頭，那小衛忙又說：“末將本著黃令在此檢查馬車通行，並非有意針對安道縣主，還請姑娘切莫放在心上。”
姑娘笑說：“哪裏的話，往常都是這樣，早習慣了。”
那小衛許是個領頭，看眼身後的其他衛兵，說：“像這樣的往來頻繁，又回回都是同樣事的馬車，可酌情檢查。”
眾人應聲是。
姑娘道謝上車前被小衛叫住，問：“敢問姑娘芳名，末將也好做登記，日後少做檢查。”
“桂香。”
馬車一路沒停朝將軍府奔去，卻停在後門位置，桂香下車一路來到蕭瑾軼住所，叩門三聲，郎麗月開門，迎人進裏屋，蕭瑾軼安然坐在扶手椅上，問：“今日出入城門可還順利？”
桂香將城門所遇之事說與蕭瑾軼聽，又說：“殿下好謀算，果不其然，來往多了，門衛的檢查便松下來，往後再回皇城方便許多。”
蕭瑾軼點頭，問：“安道縣主身子可還好？”
桂香說：“自打老太太住去雪落山莊後，精神好了不少，我也按著殿下所說，將屋內的花草挪去外面，這才幾天，老太太的呼吸順暢不少。”
這本書裏沒有什麽西醫，只說熬制中藥補補氣血，蕭瑾軼作為一個現代人，在跟安道縣主接觸後察覺此人氣悶純屬因對花粉過敏，因此叮囑桂香，切莫再讓老太太接觸花草之類的。
這些事他都是背地裏做，沒讓桂香告訴安道縣主，可安道縣主也不傻，一來二去知道不少，心裏對這位慶王殿下生出別樣感情。
兩人在屋裏說著話，呼雲延進來，尋處空位坐下，桂香前來行禮，被呼雲擡手免去，又覷眼看兩人，說：“什麽時候你們兩人關系好到如此地步？”
桂香抿嘴笑，說：“大將軍日日忙著政務，每天很少來殿下這裏，自然不知道奴婢與殿下何時這樣的。”
呼雲延虛擡右手，要去打桂香，被桂香躲開，躲至蕭瑾軼背後，努嘴說：“殿下快看看，我們的將軍要打人了。”
“沒大沒小的丫頭，”呼雲延嘴上罵著，面上笑起來，又說：“你們先出去，我同慶王殿下有要事商量。”
桂香掩上門問郎麗月：“麗月，你說將軍真的是喜歡殿下還是假的？”
郎麗月輕咳一聲，說：“我看不像假的，但說有多真，我也不知道。”
桂香笑說：“小小年紀，竟也在我姐姐我這裏學會擺譜了，真是的。”
郎麗月啊一聲，見桂香嗤笑的樣子，知道在逗她，跟著笑出聲，拉人去一旁說話。
屋內，呼雲延剛坐下便說：“蕭瑾宣經受不住這樣的誘惑，將姚錯收押歸監，現在只等於輕候送來贖金便放人。”
蕭瑾軼說：“恐怕不止放人吧。”
呼雲延點頭：“說是要在獄中找一個與之身材差不多的人頂上。”
蕭瑾軼起身站在魚缸前，因是冬天，缸裏的小魚游得慢悠悠的，他盯著最歡騰的那條，說：“把這件事透露給平國公。”
“好，”呼雲延起身，望他所看，說：“一切準備就緒，就等人落套。”
蕭瑾軼點頭，呼雲延湊上前，又說：“不知你如何，我這幾日睡得不太踏實，晚上常常做噩夢，醒來後只覺後背發涼。”
“是嗎？”蕭瑾軼擡眸看他，這幾日呼雲延沒來這屋，都在內庭值守，可之前從未聽人說過這樣的話，擡手撫在呼雲延臉上，說：“哪裏不舒服？”
呼雲延貼近他的手，說：“哪裏都不舒服，可能是這幾日孤枕難眠，榻上冷的經受不住，所以才會睡著了做噩夢。”
蕭瑾軼微怔，欲縮回手，卻被呼雲延按住不放，隨後抱起來放在躺椅上，俯身上前，鼻息相貼，蕭瑾軼說：“當心外面的桂香揣度你我的關系。”
“她早知道了，”呼雲延笑著說，“從你第一次踏入將軍府便知道，不僅知道，還幫我瞞著祖母那邊，”說完扯開腰帶，露出後背，“就因為這件事，祖母狠狠用藤條抽我，我這身上，就你和我祖母留下過痕跡，之前上戰場那些傷疤早淡了。”
蕭瑾軼伸手去摸，問：“疼不疼？”
“疼啊，”呼雲延腆著臉說，“所以今晚想讓殿下幫我吹吹。”
“好。”
聽蕭瑾軼一口答應，呼雲延又說：“不許反悔。”
“我答應過你的事，何時反悔過？”蕭瑾軼反問。
呼雲延輕笑聲，嘟囔：“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今晚吹的到底是什麽。”
臨近深夜，蕭瑾軼被餵一口水，那水沖開嘴裏的鹹腥味兒，漱過口欲吐出，發覺呼雲延雙手捧著，他擡眸似在詢問，呼雲延說：“吐我手裏，讓我瞧瞧，我自己有多厲害。”
蕭瑾軼別開臉下榻找口痰盂，扯掉床邊的褻衣，盈盈月光下，只見蕭瑾軼那雙腿晃來晃去，任憑呼雲延再好的耐力也抵受不住，蕭瑾軼剛吐完起身，卻被身後一股不容抗拒的勢力壓住，抵在書櫃前。
他轉身見呼雲延眸中閃出亮光，那雙眼睛似要把自己吃了，蕭瑾軼雙手按住書櫃，說：“你不會是想——”
“成嗎？”呼雲延輕聲問道，牽過蕭瑾軼一縷長發嗅了嗅，“殿下準不準？”
“你這意思好像我說不準，你就不動似的？”蕭瑾軼錯開眼神問，那目光灼得他難堪。
呼雲延一手撐著書櫃，將蕭瑾軼圍在裏面，說：“臣懇請殿下明早切莫怪罪。”
屋內地龍生的火熱，魚缸裏的小魚一張一合吞吐缸裏的飼料，好似永遠都吃不飽，蕭瑾軼渾身熱難受，搭下手放進魚缸裏敗火，被呼雲延牽出放在自己肩膀上，問：“還撐得住嗎？”
“不成了。”蕭瑾軼喘勻說。
“那就去榻上。”
蕭瑾軼落榻困得眼皮垂下，伸指抵住呼雲延說：“再鬧騰，明早真要怪罪你。”
呼雲延笑說：“臣早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奸人，這世上想要怪罪我責罰我，甚至取我項上人頭的人太多，殿下要耐著性子多等等。”
蕭瑾軼呼口氣，說：“我性子急，等不了太久，準備什麽時候離開這裏。”
呼雲延抹掉他眼角的殘淚，嘗了嘗說：“有些澀，”又說：“快了，這臺子搭起來，總要等臺上的人唱完，我們才能離場。”
蕭瑾軼閉上眼睛，呼雲延又說：“別睡得太早，免得一會兒洗澡著涼。”
“往常都是你在洗，”蕭瑾軼放松地說，“不會著涼的，不是嗎？”
啪的一聲，屋檐上的沈雪落下一塊，卻沒打攪屋內的兩人。
屋外郎麗月搓手從懷裏拿出桂香給的烤紅薯，見四處沒人影，找個暖和的地方細嚼慢咽，忽的聽見一聲鳥叫，見是只信鴿，一把抓住兜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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