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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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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朱鈺腦海有一瞬間的空白。她好像掉進了自己挖的坑裏。

她支吾著,好半天才呢喃著道:“我……我認床……”

“今晚我住你這裏。”周良野做出決定。朱鈺又懵了一會兒,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邁步進她臥室連帶的衛生間。水聲淅淅瀝瀝,無端暈染出暧昧氣氛。“你要換的衣服呢?”她沖衛生間喊。“你幫我拿。”朱鈺於是去主臥拿了件新T恤,回來敲了敲衛生間門。周良野在腰上圍上浴巾然後將門打開,垂眸看她一雙略顯無措的清澈眼睛。這註定是個暧昧的夜。周良野閉眼睡去,而朱鈺翻來覆去渾身酸痛又似被烤爐烘烤。她房間的床比他房間的小一號,兩個人躺在一起難免碰觸,他滾燙皮膚令她徹夜難免。待太陽升起,朱鈺有氣無力地趴著,瞇起眼看那個為非作歹的男人淡定自若下地,留給她一個沒有一絲贅肉的寬闊脊背。他把舊衣服盡數扔進舊衣簍,然後淡然前往自己房間找新衣服換上。

兩人穿戴完畢,面對面吃早飯。朱鈺醞釀許久,終是下定決心開口:“周良野,我以後去你那屋睡。”既然一定要睡一起,那還是去大點的房間比較好。

“我衣櫃很空。”周良野淡淡道。

“唔?”朱鈺沒反應過來。

“你把你東西搬過來。”他頓了頓,掀起眼皮看她,“我幫你?”

“不不不,我自己可以。”朱鈺搖頭。

這天下班,朱鈺回到家便開始忙碌起來,將她的衣服首飾盡數搬去主臥。王姨見到了,也順手幫了一把。“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王姨笑呵呵地說,“先生太太當初就不該分房睡。”朱鈺笑笑,沒說話。

終於收拾完畢,她坐下來欣賞滿滿當當的衣櫃。他的衣服緊挨著她的衣服,整整齊齊地掛成一列,看起來無比和諧。他們這樣,是不是就跟普通夫妻一樣了?她看著看著,忍不住彎唇露出微笑。她忽而覺得她這樣望著一排衣服笑有點傻氣,於是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臉。之後的幾天就是這樣了,白天他們各自上班,晚上在一個房間裏休息。周良野有時候回來很晚,會抓起睡夢中的朱鈺一頓狗啃折騰到天明才松手。偶爾他會好心放她一馬,也可能是他醉得太厲害。數天後她逐漸適應了他的溫度,睡眠質量提升了不少。江城正在降溫,但她想,她將迎來一個暖冬。

日子一天天過去,出差去京市的日子就要到來。朱鈺決定去買兩件新衣服。她已經很久沒買新衣服了,但去白家,還要見客戶,她覺得她應當多配置一些行頭。

這天周良野發消息說晚上要應酬,於是朱鈺便決定晚上去商場。蘇意琦忽然接到個戲已經進了組,於是朱鈺便去問顧雪要不要跟她一起去。顧雪答應後,朱鈺尋思著幹脆也把黃琴叫上。不巧黃琴晚上要陪客戶吃飯,不能同行。馮婉在茶水間聽聞她們對話,便說要一起去商場。

於是下班後,朱鈺,顧雪和馮婉一起前往公司附近的高檔商場。就要到聖誕節了,商場裏很有氣氛,中央就是棵大聖誕樹,商店門口都是霓虹燈還有雪花裝飾。打折力度也足夠大。朱鈺在顧雪和馮婉的參謀下,買了兩件簡約風格的套裝。顧雪買了冬天穿的厚襪子和睡衣,馮婉一路走一路逛,不知不覺買了好多東西拎在手上。

“朱鈺,你不給你老公買點東西嗎?”馮婉忽如其來的問題,令朱鈺一怔。

“你啊,還是不開竅。”馮婉開始指點朱鈺,“過節了,就意思意思買點兒禮物呀,這可是增進感情的好機會。”

“馮總監說的是。”朱鈺笑笑。她不由回憶起周良野領證時說過的話。他對紀念日不感興趣,想來也不會喜歡過節。

他大概是不會給她買禮物的,她也不在乎。因為他,她的生活已經好了很多很多了,沒有更多奢求。不過節日確實是個機會,她或許應該抓住機會,表達一下心意。

正這麽想著,馮婉已經抓著她和顧雪鉆進一家補品店。馮婉挑中一個西洋參禮盒:“這禮盒看起來挺不錯吧?”見無人應答,她便繼續指點:“你們這些小姑娘不懂,逢年過節的就該多給男人補補,這關乎到你們未來的幸福。”

朱鈺看著那禮盒,臉上笑容有些僵:“我覺得我還是算了。”

馮婉輕哼一聲:“你這小姑娘油鹽不進是吧。你就看著吧,等你老公油燈枯竭,晚年可夠你受的。”

朱鈺回想了下周良野那折騰人的勁,野狗似的,她只希望他快點油燈枯竭。

“我去邊上的店看看吧。”朱鈺回神沖馮婉笑笑,然後抓著一臉懵逼的顧雪逃似的進了旁邊一家店。這正好是個紀念品店,什麽都賣。

朱鈺挑了個領帶夾,給周良野當聖誕禮物。她想,這個禮物可能他都不會用到。他襯衫都不好好穿,又怎麽會規矩打領帶。但買了就買了,他還不是給她一樣沒啥機會戴的翡翠項鏈。想到那條項鏈,朱鈺就替他肉疼。

忽然一陣尖叫聲響起,朱鈺和顧雪立刻跑到外面,就見馮婉指著一對男女,面色慘白。

朱鈺不由多看了那男人幾眼。他應該是馮婉的丈夫,她在朋友圈裏刷到過。

“大峰,這是誰?”馮婉顫抖的手指指著丈夫身邊的年輕女人,厲聲質問她丈夫,“你說工作忙工作忙,十天半個月不回家,原來是外面有狗了!”

“馮婉,你嘴放幹凈點!”男人怔了怔,而後發出怒喝。

“我偏就不幹凈了!”馮婉扔掉手裏的購物袋,當即撲過去,對著男人又抓又咬。末了,她又撲向女人,繼續攻擊。男人和女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這場混亂出現得始料未及。顧雪和朱鈺都有些懵,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圍已經圍滿了人。

“小鈺姐,我們怎麽辦啊?”顧雪很是為難。“先看著吧。”朱鈺見馮婉處於上風,便決定先按兵不動,“我們先把馮總監的東西收拾起來。”

“哦哦,對。”

馮婉還在那持續性輸出,三人亂做一團,而顧雪和朱鈺則貓著腰去撿三人腳下的購物袋。

最後還是有熱心群眾報了警。朱鈺和顧雪,陪同馮婉夫婦還有小三前往警局。警察能做的,也就是調解夫妻二人之間的矛盾,督促馮婉丈夫悔過,保證下次不再犯。

“馮總監,您的東西。”朱鈺將馮婉的購物袋遞給馮婉。

鬧過這一頓,馮婉的面色看起來十分憔悴。她徐徐扭頭,看一眼朱鈺手中明晃晃的西洋參禮盒,笑容中透出自嘲意味:“讓你們看笑話了。”

“沒事的馮總監,我們都理解。”朱鈺說。“是啊馮總監,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來。”顧雪補上一句,“沒什麽的。”

朱鈺看了看看顧雪。顧雪沒上班多久,但已經跑了兩趟警局,這班上的也是十分精彩。

“明天我處理一下家裏的事,就不去公司了。”馮婉望向朱鈺,“朱鈺,你是明天去京市是吧?”

“對。明天下午的飛機。”

“祝你一切順利。有問題多跟身邊同事商量。”

“好。”

最終朱鈺和顧雪目送著馮婉和丈夫雙雙坐車回家。

“小鈺姐,你覺得結婚是好事嗎?”顧雪真誠發問,“我忽然感覺兩個人在一起好難啊,感覺一不留神,就BE了。”

“以前吃不飽穿不暖,兩個人在一起豐衣足食就滿足了。但現在不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三觀,沖突隨時可能發生。”朱鈺定了定神,兀自露出微笑,“但我依然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很好。如果對方是你喜歡的人就更好了,有了他,生活會變得大不一樣。”

一個人的時候,覺得生活就只是苦的。現在生活也依然是苦的,但是像咖啡一樣,冒著陣陣香氣,讓人上癮。

“所以還是要嫁給愛情。”顧雪與朱鈺相視而笑,“小鈺姐,聖誕快樂哦,祝你京市之行一切順利。”

“聖誕快樂小雪。”

道別顧雪,朱鈺坐地鐵回美林匯,路上她望著手裏的領帶夾出神。其實她也不確定,嫁給愛情就會獲得好結果。

就比如這個領帶夾。它代表著一份無法被回應的心意。這樣想著,心情莫名有些沈重。

她深吸口氣,推開家門。一陣說笑聲撲面而來。她定了定神,換好拖鞋,悄悄走進屋。

三個男人的身影頓時躍入眼簾。周良野,董柯羽還有陳凱正在玻璃墻邊安裝一棵巨大的聖誕樹。除去陳凱,另外兩個人好像喝了不少,眼神都有些不清醒。

“這艾瑞克送的聖誕樹,不知道質量怎麽樣。”董柯羽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

“酒店找的渠道,應該不差吧。”陳凱專心裝著手裏的聖誕樹。

三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沒發現站在後面楞神的朱鈺。一會兒幾乎能頂到天花板的樹幹就裝好了。三個男人開始給聖誕樹插樹枝。

董柯羽移動時不小心撞了聖誕樹一下。接著整棵三米高的樹便向邊上倒去。樹的頂部砸向邊上吊燈,眼看就要造成事故,周良野眼疾手快攔住聖誕樹。

把樹扶正,周良野冷冷看向董柯羽:“你是來拆我家的?”

“我……”董柯羽怔了怔,忽而理直氣壯地開口,“是又怎麽了!凱子你還記得不?就去年,公司有人問我們為什麽聖誕節不搞活動,周哥還說呢,過節是消費主義的陷阱沒有任何意義。結果今年沒人敢提這茬。可真沒想到呢,娶了漂亮老婆周哥就立刻過上節了!”

周良野站在邊上,點燃一支煙。董柯羽見他沒反應,便大吵大嚷持續輸出:“嫂子一聲不吭呢你就給折騰這麽老高的聖誕樹。周哥,你這原則是說沒就沒啊!哎呦,我可是太酸了,怎麽能不搞點破壞……”他還沒說完,就見周良野忽而抄起一根樹枝,向他抽來。

董柯羽當即去抓陳凱:“凱子!凱子救我!我死了也沒法給周哥和朱大拍賣師助興啊!”

董柯羽想要陳凱幫他擋著周良野,可陳凱無動於衷,還笑著開口:“這難說。”

“好啊你見死不救!”董柯羽繞著陳凱轉圈,躲著周良野的進攻,“周哥!我錯了,我開玩笑的!”

情急之下,董柯羽舉起角落處的君子蘭用來自衛。朱鈺見狀,再也無法旁觀下去,一個箭步上前:“等等!我的花!”

“嫂子!”

朱鈺的出現引發小範圍的騷動。三個男人一時都沒回神。朱鈺一把搶過蘭花,與此同時董柯羽躲在了她身後。朱鈺擋在周良野面前,三個人呈老鷹捉小雞的模樣躲閃起來。陳凱站在旁邊,一時不知勸哪個。周良野想把董柯羽揪住,而董柯羽死死抓著朱鈺的衣擺,混亂之中三個成年人就這樣一直玩著老鷹捉小雞。

朱鈺腦子都是懵的。但她迷迷糊糊地想,她會永遠記得這婚後的第一個聖誕節。它是如此的,不可思議。

最後董柯羽精疲力竭地趴在地上,一場混亂終於結束。四個人一起安裝好了剩下的樹枝,掛上彩燈等裝飾,一整棵聖誕樹終於裝好。四人在聖誕樹前合影留戀,之後陳凱便和董柯羽準備打道回府。朱鈺勸他們留下來喝茶。

“不了嫂子,反正我和凱子就是順路過來幫個忙,不費事的。”董柯羽虛弱地笑著,“而且我怕我再待下去,命就要沒了。”

朱鈺看一眼站在身後,神情淡淡的周良野,只得笑著送別二人。

門關上,空氣一片寂靜。但這寂靜中,飄蕩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溫情。朱鈺和周良野短暫對望了一下,便迅速轉開視線:“我去泡個茶。”

她轉身走進廚房,看著電熱水壺楞神。不一會兒水燒好了,她泡兩杯玫瑰陳皮茶。

端茶出來時,周良野已坐在羅漢床上,面對著整面玻璃墻,看夜幕下的萬家燈火。他左手邊佇立著一棵巨大的聖誕樹。看起來有些突兀,但確實驅散了些許冷清。

朱鈺將茶擺在茶幾上,然後坐在周良野身邊,順勢問:“聖誕樹哪來的。”

“客戶送的。”他端起茶,朱鈺也將自己的那杯端起。望著窗外燈火,她忽然就希望這一刻的靜謐,持續得越久越好。

“以前不過聖誕節,忽然想過一下。”他開口。

朱鈺低頭嘬一口茶,遮掩住攀附至唇角的笑意。周良野忽然起身走進書房,再回來的時候,手裏拿了個正方盒子。

“給你。”他把盒子扔朱鈺身上。

朱鈺定睛看了看,是一個護膚品大牌出的聖誕倒數日歷禮盒。朱鈺面露詫異:“這也是客戶送的?”

“嗯。”

朱鈺開始拆禮盒,一下拆出很多實用的護膚品。

“我也有禮物給你。”朱鈺忽而想到什麽。

她去周良野衣櫃翻了條領帶出來,然後拿著新買的領帶夾,坐回到他身邊。她沒系過領帶,索性一邊看打領帶視頻,一邊給他打領帶。終於打好,她為他配上領帶夾。“很帥呢周老板。”她給予真摯讚賞。不經意間擡眸,她猝不及防撞入他幽暗眼眸,心臟忽的一跳。

她急忙避開他視線。她看看聖誕樹,又看看窗外燈火,忽然入了迷:“謝謝你,周良野,今年的聖誕節,我很開心。”

她頓了頓,面龐上忽而浮現出些許悵然:“就是不知道,明年是什麽樣的。”

“嗯,不知道。”周良野附和她。這是一個充滿節日氣氛的夜晚,自然不能浪費。最後朱鈺給周良野打的那條領帶系在了她的手腕上。“節日快樂,大小姐。”他伏在她耳畔低語。朱鈺撲閃著一雙盈滿淚光的眼,下一刻唇被堵住,無法說出祝福話語。

第二天便是周五,是出發去京市的日子。朱鈺會先去公司,然後跟同事們一起坐下午的飛機。而周良野和陳凱上午就出發,不和朱鈺一起行動。

這一天天氣很好,一大清早便有日光灑落房間。朱鈺默默趴著,看周良野從衣櫃裏取出一條嶄新領帶,規規矩矩打在領口,然後別上朱鈺送的領帶夾。朱鈺看他那雙青筋盤繞的大手撫平衣服褶皺,忍不住想到夜晚發生的事,頓時感到一陣眼熱。她背過臉去,過了一會兒又轉頭看周良野:“若在京市碰上我同事,你別在他們面前做太出格的事。”雖然他一般不會在別人面前做太離譜的事,但以防萬一,她還是叮囑一下。

周良野神情淡淡,摸過一只手表戴在腕間。她就趴著看他動作。她一直覺得他手背上的那些筋很好看,很有力量感。她不由多看了一會兒。忽然間她發覺了和以往不一樣的地方,不由睜大了眼睛。

周良野註意到她視線,當即將左手展給她看:“這個,算出格麽?”

他指的當然是他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他戴上了她買的對戒。

婚禮後,他們誰都沒有戴戒指。她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持續下去。

心跳驟然失序,她竭力克制住臉上神情,輕聲道:“不算。”

她頓了頓,又開口:“但是周良野,戒指是很神聖的東西,你戴上它……就不能隨便取下來了。”她說完便垂下眼,不敢看他的眼神。

“嗯。”他淡淡應了聲,“就只約束我?”

朱鈺怔了怔,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拿出她的戒指戴上。周良野看著她,而她看著自己的手。象征婚姻的戒指,如今戴在他們彼此的手指上。

戴上戒指,好像有什麽變得不一樣了,但她很難去形容。

“去白家,可以把那條項鏈戴上。”周良野開口提醒了句。

“哦哦好。”她知道他指的是哪條項鏈。

他們先後離開家門。

給白家的贈禮是兩瓶稀有藏酒。周良野隨身帶走,朱鈺輕裝上陣。

迎著幹燥寒冷的北風,朱鈺降臨京市機場。陳凱開了白家的車來接她,告訴她周良野已經在白家等她了。

朱鈺跟同事道別,然後坐車前往白家公館。

路上,朱鈺小心翼翼地將藏在包包裏的翡翠項鏈取出,戴在脖子上。她拿小鏡子看了看自己。她今天沒穿旗袍,穿一席黑色簡約套裝,翡翠項鏈落在一片漆黑中,像是一粒粒鑲嵌在黑夜中的綠色星辰。陳凱通過後視鏡見了,不由露出微笑:“朱鈺,你今天很漂亮。”

“謝謝你。”朱鈺看著手指上的戒指,與陳凱說了會兒閑話,一顆不太安定的心,慢慢就安定下來。

很快朱鈺便來到了白家公館前。陳凱將車停好便離開了。

朱鈺深深吸氣,擡手敲門。

沒過一會兒,門開了。一身紅裙的白牧歌站在門內,望著朱鈺嫣然一笑:“小甜椒,終於又見面啦。”

她的視線旋即落在朱鈺胸口,讚道:“這項鏈就是拍賣會上的那條吧,真好看,很襯你。”

朱鈺低頭笑笑:“你知道。”

“當然咯,野子哥可真舍得給你花錢。”白牧歌發出嘖嘖聲,“野子哥可從不對別人這樣大方。”

“在聊什麽。”周良野自屋內走來,薄唇間咬著根燒了一半的煙。

“說你真大方。”白牧歌幽幽看他一眼,“你也給我買條項鏈唄,我不要那麽貴的,就幾百萬的就行。”

周良野神情淡淡:“問你爸要。”

“算了,我還是自己給自己買吧。”白牧歌哼了一聲,也不生氣,跟周良野聊起投資影視劇的事。他們聊得投入,朱鈺插不了話,就默默跟在他們後面,一起進了主宅。

傭人過來安置好朱鈺帶來的行李。馬上就到開飯時間,朱鈺在傭人的引領下,於餐桌前落座。

白牧歌和周良野也坐了下來。沒一會兒,白董白文柏和白夫人劉悅蓉也先後落座。

白文柏依然如印象中那般健朗,而劉悅蓉也依然是有些內斂的。朱鈺問候過他們,接著白家晚宴便開始了。

傭人們陸續將燒好的精美菜肴端上桌。周良野帶來的酒也打了開來。白文柏和白牧歌都是嗜酒之人,美酒下肚,便開始有說有笑。白文柏和白牧歌輪番拉著周良野聊天,問他江城經濟和未來規劃,還有手頭上的項目,話題滔滔不絕。朱鈺依然插不上話,就默默吃飯。餐桌上還有一位不太插得上話的人,那就是白夫人劉悅蓉。她的神情始終有些拘謹。

朱鈺意識到劉悅蓉時不時向她投來視線,主要是看她那條項鏈。朱鈺定了定神,沖她露出友好的笑容。

“朱鈺這條項鏈很不錯。”劉悅蓉笑著說話。

她一開口,正在暢談的三人便停了下來。白文柏將目光投向朱鈺胸口的項鏈,而後露出恍悟神情。他望向周良野:“我想起來了,朱鈺這條項鏈,就是上次你跟謝家那小子爭的那條。”

“原來是那條項鏈,我說怎麽那麽眼熟。”劉悅蓉笑著說。

朱鈺微笑,沒有說話。

“朱鈺啊,阿野和謝家小子在拍賣會上競爭項鏈這事兒,外界不知道,但在咱們家和謝家,可都傳開了。”白文柏望著朱鈺,笑呵呵說話,“兩個大男人為條項鏈差點打起來,真是稀罕事。”

“怎麽能說是差點打起來。”周良野掀起眼皮對上朱鈺微愕目光。

他勾起唇角,笑容中帶有幾分勝者的張揚,“是真的打起來了。”

周野狗: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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