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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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16年的時候大學舍友玥玥和感情穩定的男朋友結婚, 婚宴定在本地，是個臨海的城市，和北城相距兩千多公裏, 幾乎跨越了大半個國家。
沈知微請了年假, 定了婚禮前一天航班，打車趕去機場的前一個小時, 還在趕項目的施工圖。
趕去機場的時候，神色都是倦怠。
一直到在飛機上看漆黑的天幕的時候，沈知微還是覺得有點不太真實。
分別仿佛還是昨天，卻沒想到一轉眼就已經到了結婚的年紀。
婚禮現場只到了沈知微和另外一個舍友，還缺了一個沒來。
結婚的玥玥那天忙得抽不開身, 讓她的朋友過來接機，沈知微不好意思麻煩陌生人，自己打車去了訂好的酒店。
最後是和另外一個舍友住了一間。
她們也有挺久沒見了, 圈子和從事的行業都有不同, 找一個聊起來的契機也不容易。
講過去觸景傷情，談未來又。
畢業之後的四個人中，只有沈知微從事了相關行業，剩下的要麽轉行去做甲方, 要麽就是完全不相關的專業。
寒暄幾句後, 舍友先去洗了澡，出來的時候絞著濕發, 先找了個話題問沈知微：“你知道蘇蘇為什麽沒來嗎？”
沈知微前幾天都在趕圖紙進度, 到這裏才知道有個人沒來, 搖了搖頭：“不知道。”
“可能是也有新的朋友了, ”舍友語氣平平，毫無波瀾, “大家不在一個地方，圈子也完全不重疊，時間久了關系慢慢就淡下去，不想為這一趟傷財又勞神也挺正常。”
朋友確實是階段性的產物，只要有其中一方沒有那麽想維系，很快就淡了。
沈知微工作以後和蘇蘇的確也交集寥寥，她們從事的行業、所在的城市都是南轅北轍，剛開始還能偶爾分享生活說說話，到後來就是朋友圈偶爾點一個讚的關系。
可是她們一起開著車去看雪山，路上的雪杉飛速往後退的場景，卻好像還是在昨天。
沈知微甚至還記得當初她們畢業的時候，說可能下次再重聚的話，說不定就是其中某個人的婚禮了。
卻沒想到，連婚禮都不一定能湊齊。
沈知微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恰好酒店的水壺燒開了，她起身用紙杯倒了一杯給舍友，捏著邊緣放在床頭櫃上。
“還燙。”
“不說這個了，”舍友看著她笑笑，“你呢，最近怎麽樣。”
“還那樣。”
“你是還在北城的設計院裏面吧？我記得設計院工資都不高，給設計師的提成也低，都得靠著年終呢，就怕哪個項目沒撥下來款，連年終都泡湯。你考沒考慮轉行？”
沈知微笑笑，“就這麽先幹著吧。”
舍友心知她這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轉而問：“哦對了，你之後和那個高中同學還有發展嗎？”
沈知微一怔，“……沒有聯系了。”
舍友了然，“也挺正常。哪有那麽多再續前緣，但萬事都說不準的，你要是以後結束北漂回到南陵，說不定相親能遇到他，相著相著也能成。我周圍吧，就今年，成了好幾對高中同學。”
“可能是畢業了以後發現社會上的男人真沒多少好東西，到後面還是以前同學知根知底。”
沈知微也倒了杯熱水，聽到舍友的話，沒忍住有點想笑。
她想象不出來蔚游去相親的樣子。
估計被拍到的話，從開始到結束的幾張照片，都能被營銷號和狗仔拼湊出好幾個不同版本的故事。
蔚游出道至今，只有過兩段緋聞，一段是和同公司的師妹，另外一段是一個早早斬獲影後位置的現象級女明星。
和女明星的緋聞最開始的時候，只是因為頒獎典禮上，女星曾經作為頒獎嘉賓為蔚游頒獎。
當時就有了不少拉郎。
後來在某時尚大刊的紅毯上，蔚游與她一同出場，女星上臺階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裙擺，一個趔趄，蔚游站在旁邊，垂眼躬身為她理了一下裙擺。
就只是這一個鏡頭，斬獲無數cp粉。
成為時至今日都非常活躍的粉絲群體，超話裏面一直都在求他們同框。
粉絲傳得神乎其神，有說蔚游的新專輯歌詞就在暗暗告白，也有說兩人感情穩定，有望即將修成正果。
沈知微空閑下來的時候，也會想到底是什麽樣的女孩子會和他有以後。
他對於所有人都是有分寸感的點到即止，對於真正心動的人呢。
她無從得知。
工作室屢屢澄清女星和蔚游的關系，兩個人也再也沒有同過臺，至多就是偶爾頒獎典禮的時候看到，遙遙點一下頭。
如果說這對緋聞還有人支持有人反對的話，另外一段緋聞則是幾乎鋪天蓋地的罵聲了。
原因無他，兩人咖位實在是不太匹配。
大部分的互動都已經不可考，這兩個人為數不多的同框，是在一檔公司自制的綜藝上。
按照師妹的咖位，原本是沒什麽資源的，但是畢竟是公司自制，所以經紀人還是為她爭取到了一兩個鏡頭。
就在那一兩個鏡頭裏面，攝像機每次都能拍到，蔚游在看著那位師妹。
當天晚上連著幾條熱搜，都是在罵那位師妹糊還愛蹭的。
也沒有人相信，蔚游會和那位師妹有什麽關系，只罵公司在蔚游身上吸血，為了捧新人來拉蔚游來炒cp，甚至還錯位剪輯，真是為了賺錢不擇手段。
但那天，工作室卻遲遲沒有發澄清聲明。
一直到第二天才發了個似是而非的公告，與其說澄清，不如說，更像是在維護那位師妹。
當天就被罵上熱搜。
下面都在說工作室不作為，都現在了，還在配合公司炒熱度。
可是那天沈知微看了很多遍那幾個鏡頭，放大又縮小，反反覆覆。
她比誰都清楚他不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子，所以能很明顯地分清，喜歡和不喜歡的界限。
明明心裏說服了自己很多次，可是看到蔚游看向那個女孩子的時候，帶著笑意的瞳仁，好像渾身上下的冷清都消融，好像冰原在頃刻之間萬物生春，沈知微沒辦法相信他對那個女孩子沒有動心。
盡管這和她早就已經沒什麽關系。
那天沈知微躺在床上的時候心裏忍不住在想，原來他這樣的人，喜歡上一個人會是這樣。
滿心滿眼都是溢出來的笑意，像是隨時想要告訴所有人。
猶如仲夏一樣的熱烈，搖晃的汽水外壁被熱氣浸濕，還沒擰開就能看到蒸騰上來的氣泡。
細細密密地炸開，像是一小團煙花。
而她的心裏則是酸澀到化不開的橘子水，一擰眼睛就下起了霧。
沈知微從來沒有懷疑過蔚游談戀愛會大大方方說出來，他沒有公開承認，只會是因為那個女孩子不同意。
沈知微順著去了解過那個女孩子的過去。
她出生在一個城鎮，並且是全國經濟倒數的偏遠山區，家裏重男輕女，跌跌撞撞讀完了九年義務教育，隨後去一個並不繁華的地級市讀了中專，後面輾轉在各地打工，到處謀生中自學才勉強考上了一個大專。
能和蔚游站在一個地方，她一定付出了很多人難以想到的努力和堅持。
果然是很優秀的女孩子。
和沈知微想象中的，會是同樣出身優渥，一路順風的女孩子截然不同，她沒有完美的人生履歷，甚至算得上是坎坷。
帶著一點兒野蠻生長的意思。
像是堅韌不拔的小樹。
大概喜歡從來不問對錯，不分因果，沒有道理。
蔚游那年新發的專輯主打歌《夜色私奔》，是和從前完全不同的曲風，曾被很多人分析到底是寫給誰的歌。
答案眾多，沒有定論。
或許在那些猜測的圈外人中，只有沈知微知道答案。
原來這樣的人，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也會被問及感情狀態的時候笑而不答，以她的意願為先而隱瞞，也會為了她去寫歌。
也會消融滿身冷漠，低頭斂目入紅塵。
這一段感情好像並不長久，只持續了一年。
師妹黑紅了很久順利憑借一個角色反轉口碑，兩個人再次相遇的時候，彼此蜻蜓點水地點頭示意，好像從始至終都止乎禮，並未逾越半分。
她想也是，蔚游這樣的人。
不管怎麽樣的結局，都會體面。
寧嘉佑還過來截了一下蔚游的朋友圈給她。
只有一個簡短的單詞，end。
沈知微當時就在想。
無論是開始還是結束，好像也早就已經和她沒有關系了吧？
那年倫敦的雨太大，連同她的喜歡一起被淹沒在洋流裏。
她被擠到邊緣，不肯退讓分毫。
可還是一不小心，就成為了千萬分之一。
·
玥玥結婚那天天氣不太好，下了小半天的雨，一直到下午才堪堪停住，有些從遠些的地方趕過來的賓客看著天氣不好，只讓別人轉交了份子錢，人沒來。
婚宴定了五十桌，因為有不少人沒來，所以場地空曠不少。
因為下雨，接親的場地一片狼藉，伴娘身上也淋濕了一大片。
流程和大部分的婚禮都差不多，最後是敬酒環節，玥玥過來和沈知微她們說話的時候，說著說著忍不住哭花了妝。
沈知微半垂著眼，為她擦眼淚，旁邊的舍友輕拍她的背脊，小聲安慰：“別哭了，新娘得高高興興的嘛。”
玥玥哭得更狠。
山南山北，不期而遇完全是奢望，她們往後見一面少一面，難免不想起從前在北城的時候。
最後的時候，玥玥哽咽地問：“怎麽一轉眼就七年過去了呢？”
成家的成家，疏遠的疏遠，不可覆轍，漸行漸遠。
婚禮以後，沈知微在那座城市逛了幾圈，一直到年假告罄，才回北城。
玥玥送她離開，在辦理托運的時候，給她拿了點當地的特產塞進包裏，和她說：“再見。”
沈知微提著行李箱，過安檢的時候朝著還站在原地的玥玥揮了下手。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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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去機場的時候，神色都是倦怠。
一直到在飛機上看漆黑的天幕的時候，沈知微還是覺得有點不太真實。
分別仿佛還是昨天，卻沒想到一轉眼就已經到了結婚的年紀。
婚禮現場只到了沈知微和另外一個舍友，還缺了一個沒來。
結婚的玥玥那天忙得抽不開身, 讓她的朋友過來接機，沈知微不好意思麻煩陌生人，自己打車去了訂好的酒店。
最後是和另外一個舍友住了一間。
她們也有挺久沒見了, 圈子和從事的行業都有不同, 找一個聊起來的契機也不容易。
講過去觸景傷情，談未來又。
畢業之後的四個人中，只有沈知微從事了相關行業，剩下的要麽轉行去做甲方, 要麽就是完全不相關的專業。
寒暄幾句後, 舍友先去洗了澡，出來的時候絞著濕發, 先找了個話題問沈知微：“你知道蘇蘇為什麽沒來嗎？”
沈知微前幾天都在趕圖紙進度, 到這裏才知道有個人沒來, 搖了搖頭：“不知道。”
“可能是也有新的朋友了, ”舍友語氣平平，毫無波瀾, “大家不在一個地方，圈子也完全不重疊，時間久了關系慢慢就淡下去，不想為這一趟傷財又勞神也挺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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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微工作以後和蘇蘇的確也交集寥寥，她們從事的行業、所在的城市都是南轅北轍，剛開始還能偶爾分享生活說說話，到後來就是朋友圈偶爾點一個讚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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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微甚至還記得當初她們畢業的時候，說可能下次再重聚的話，說不定就是其中某個人的婚禮了。
卻沒想到，連婚禮都不一定能湊齊。
沈知微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恰好酒店的水壺燒開了，她起身用紙杯倒了一杯給舍友，捏著邊緣放在床頭櫃上。
“還燙。”
“不說這個了，”舍友看著她笑笑，“你呢，最近怎麽樣。”
“還那樣。”
“你是還在北城的設計院裏面吧？我記得設計院工資都不高，給設計師的提成也低，都得靠著年終呢，就怕哪個項目沒撥下來款，連年終都泡湯。你考沒考慮轉行？”
沈知微笑笑，“就這麽先幹著吧。”
舍友心知她這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轉而問：“哦對了，你之後和那個高中同學還有發展嗎？”
沈知微一怔，“……沒有聯系了。”
舍友了然，“也挺正常。哪有那麽多再續前緣，但萬事都說不準的，你要是以後結束北漂回到南陵，說不定相親能遇到他，相著相著也能成。我周圍吧，就今年，成了好幾對高中同學。”
“可能是畢業了以後發現社會上的男人真沒多少好東西，到後面還是以前同學知根知底。”
沈知微也倒了杯熱水，聽到舍友的話，沒忍住有點想笑。
她想象不出來蔚游去相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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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明星的緋聞最開始的時候，只是因為頒獎典禮上，女星曾經作為頒獎嘉賓為蔚游頒獎。
當時就有了不少拉郎。
後來在某時尚大刊的紅毯上，蔚游與她一同出場，女星上臺階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裙擺，一個趔趄，蔚游站在旁邊，垂眼躬身為她理了一下裙擺。
就只是這一個鏡頭，斬獲無數cp粉。
成為時至今日都非常活躍的粉絲群體，超話裏面一直都在求他們同框。
粉絲傳得神乎其神，有說蔚游的新專輯歌詞就在暗暗告白，也有說兩人感情穩定，有望即將修成正果。
沈知微空閑下來的時候，也會想到底是什麽樣的女孩子會和他有以後。
他對於所有人都是有分寸感的點到即止，對於真正心動的人呢。
她無從得知。
工作室屢屢澄清女星和蔚游的關系，兩個人也再也沒有同過臺，至多就是偶爾頒獎典禮的時候看到，遙遙點一下頭。
如果說這對緋聞還有人支持有人反對的話，另外一段緋聞則是幾乎鋪天蓋地的罵聲了。
原因無他，兩人咖位實在是不太匹配。
大部分的互動都已經不可考，這兩個人為數不多的同框，是在一檔公司自制的綜藝上。
按照師妹的咖位，原本是沒什麽資源的，但是畢竟是公司自制，所以經紀人還是為她爭取到了一兩個鏡頭。
就在那一兩個鏡頭裏面，攝像機每次都能拍到，蔚游在看著那位師妹。
當天晚上連著幾條熱搜，都是在罵那位師妹糊還愛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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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天，工作室卻遲遲沒有發澄清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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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都在說工作室不作為，都現在了，還在配合公司炒熱度。
可是那天沈知微看了很多遍那幾個鏡頭，放大又縮小，反反覆覆。
她比誰都清楚他不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子，所以能很明顯地分清，喜歡和不喜歡的界限。
明明心裏說服了自己很多次，可是看到蔚游看向那個女孩子的時候，帶著笑意的瞳仁，好像渾身上下的冷清都消融，好像冰原在頃刻之間萬物生春，沈知微沒辦法相信他對那個女孩子沒有動心。
盡管這和她早就已經沒什麽關系。
那天沈知微躺在床上的時候心裏忍不住在想，原來他這樣的人，喜歡上一個人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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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心裏則是酸澀到化不開的橘子水，一擰眼睛就下起了霧。
沈知微從來沒有懷疑過蔚游談戀愛會大大方方說出來，他沒有公開承認，只會是因為那個女孩子不同意。
沈知微順著去了解過那個女孩子的過去。
她出生在一個城鎮，並且是全國經濟倒數的偏遠山區，家裏重男輕女，跌跌撞撞讀完了九年義務教育，隨後去一個並不繁華的地級市讀了中專，後面輾轉在各地打工，到處謀生中自學才勉強考上了一個大專。
能和蔚游站在一個地方，她一定付出了很多人難以想到的努力和堅持。
果然是很優秀的女孩子。
和沈知微想象中的，會是同樣出身優渥，一路順風的女孩子截然不同，她沒有完美的人生履歷，甚至算得上是坎坷。
帶著一點兒野蠻生長的意思。
像是堅韌不拔的小樹。
大概喜歡從來不問對錯，不分因果，沒有道理。
蔚游那年新發的專輯主打歌《夜色私奔》，是和從前完全不同的曲風，曾被很多人分析到底是寫給誰的歌。
答案眾多，沒有定論。
或許在那些猜測的圈外人中，只有沈知微知道答案。
原來這樣的人，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也會被問及感情狀態的時候笑而不答，以她的意願為先而隱瞞，也會為了她去寫歌。
也會消融滿身冷漠，低頭斂目入紅塵。
這一段感情好像並不長久，只持續了一年。
師妹黑紅了很久順利憑借一個角色反轉口碑，兩個人再次相遇的時候，彼此蜻蜓點水地點頭示意，好像從始至終都止乎禮，並未逾越半分。
她想也是，蔚游這樣的人。
不管怎麽樣的結局，都會體面。
寧嘉佑還過來截了一下蔚游的朋友圈給她。
只有一個簡短的單詞，end。
沈知微當時就在想。
無論是開始還是結束，好像也早就已經和她沒有關系了吧？
那年倫敦的雨太大，連同她的喜歡一起被淹沒在洋流裏。
她被擠到邊緣，不肯退讓分毫。
可還是一不小心，就成為了千萬分之一。
·
玥玥結婚那天天氣不太好，下了小半天的雨，一直到下午才堪堪停住，有些從遠些的地方趕過來的賓客看著天氣不好，只讓別人轉交了份子錢，人沒來。
婚宴定了五十桌，因為有不少人沒來，所以場地空曠不少。
因為下雨，接親的場地一片狼藉，伴娘身上也淋濕了一大片。
流程和大部分的婚禮都差不多，最後是敬酒環節，玥玥過來和沈知微她們說話的時候，說著說著忍不住哭花了妝。
沈知微半垂著眼，為她擦眼淚，旁邊的舍友輕拍她的背脊，小聲安慰：“別哭了，新娘得高高興興的嘛。”
玥玥哭得更狠。
山南山北，不期而遇完全是奢望，她們往後見一面少一面，難免不想起從前在北城的時候。
最後的時候，玥玥哽咽地問：“怎麽一轉眼就七年過去了呢？”
成家的成家，疏遠的疏遠，不可覆轍，漸行漸遠。
婚禮以後，沈知微在那座城市逛了幾圈，一直到年假告罄，才回北城。
玥玥送她離開，在辦理托運的時候，給她拿了點當地的特產塞進包裏，和她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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