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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寧安率先提劍而起,再度與輕瑤混戰在了一起。

她的劍招忽然迅疾了不少,在抵擋輕瑤之餘,竟也能有了幾分攻勢。

輕瑤心中一緊。

剛才寧安之所以步步退讓,一來是因為靈力不足,二來則是因為在觀察她的劍招。

她雖然靈力比她高些,也算精通劍術,可如今看起來自己的劍招已經被寧安給摸透了。

怎麽辦?

輕瑤心頭一顫,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她修煉這四百多年,也不是白修的。

即便寧安劍招厲害那又如何,對於寧安來說仍舊有一項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寧安的靈力根本不能和她的比。

先前她只是沒上心而已,從現在開始,她要讓寧安輸得徹徹底底。

這樣的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輕瑤不覺又在劍上施了靈力重重地朝寧安刺了過去。

果然,這一劍寧安只能堪堪抵擋,被她打得連連後退了幾步,用劍撐在地上才將將能穩住身形。

輕瑤見此機會,直接在掌間凝起靈力,一掌沖寧安打了過去。

寧安單膝跪立在地上,舉劍一擋,卻抵擋不住猛烈的靈力,一下子被擊倒在地,胸口一痛,硬生生嘔出一口血來。

見狀,原本還有些喧嘩的演武場下,一下子靜了幾分。

不過片刻,便有人開始小聲嘀咕起來。

這次比試,原本只是為了熱鬧一下,並不像軍中演練,更不是非要爭個你死我活。

既然事先各自選定了兵器,那便以兵器為主,方才輕瑤與寧安打得難解難分,雖說有些過於認真了,可誰也沒想到輕瑤竟還真的下了重手。

墨玉仙君在一旁看著臉色已經黑了一大半。

他微微側頭,小心地打量著看臺上的君照和臨淵,不由吸了一口冷氣。

君照倒還是原來那副溫和的模樣,看不出有什麽不高興,但是臨淵帝君——

他沒有說話,面上也還是原來那般冷淡的模樣,可是整個人卻散發著一種淩厲的氣勢,讓人不自覺就打了個冷戰。

墨玉仙君看向寧安,忽然想起這小仙之前好像是在重華宮伺候來著。

“快住手!”他極快出聲制止道,“本次比武點到為止,倒下的那個,你還行不行?不行就認輸吧。”

寧安雖然被打倒了,但是眼下還沒分出輸贏,也不能立馬叫停這場比試,還得她自己認輸才行。

墨玉仙君此刻心裏比誰都著急,也不知道輕瑤與寧安兩人是發了什麽瘋,好不容易君照和臨淵都在場,她們倆卻耍起狠來了。

寧安擦了擦唇邊的血跡,心口處一陣疼痛。

“行。”她緩緩爬了起來,用劍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她提了提聲音,對著墨玉仙君道,“仙君,我可以。”

墨玉仙君擦了一把汗。

姑奶奶,你倒是行,我恐怕不行了。

他沒敢再往看臺上看去,大聲提醒道:“我再說一遍,這場比試是點到為止的,大家都是同僚,不要下重手。”

輕瑤也不知有沒有將墨玉仙君的話聽進去,她只是盯著寧安,仿佛要將她盯出個洞:“寧安,我倒要看看你一會兒還會不會嘴硬!”

她提劍沖了上去,這次已經不用再借助掌風了,只是直直劈了一劍下來寧安就已經抵擋不住了,被她再度打倒在地,手中的桃木劍也摔到了一邊。

演武臺周圍更加沈默了,大家都屏息凝神地看著臺上發生的一切,連議論都沒了。

臨淵猛地站起身來,往前走了一步卻立刻停在了原地。

照著寧安的性子,她決計不會認輸。

若是他現在沖上去救下她,恐怕比輸了這場比試還讓她難以接受。

他袖間的拳頭握得越發緊了,可是他現在不能插手。

君照看著倒下的寧安,又看了看已經站起身的臨淵,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帝君放心,我瞧著這小仙侍不是這麽輕易就會認輸的,最後的結果還說不準呢。”

臨淵面色一冷。

即便是贏了,恐怕也會弄得一身是傷。

寧安被輕瑤剛才那一劍震的手都有些發麻,胸口處的疼痛也更加劇烈了。

她啐了一口血,重新把劍拿在手中,捂著胸口緩緩站起來。

看見看臺下柏秋幾乎都要哭出來的模樣,寧安沖他笑笑,而後冷冷地看向輕瑤:“那就試試吧。”

她擡起右手從唇邊擦去幾分血跡,又用左手將右手上的血跡隨意一抹,以血為引在劍上結了一個輕瑤此前未曾見過的法陣。

那法陣一碰到桃木劍便牢牢地附著在上面,寧安舉劍,在空中晃了一晃,朝輕瑤刺了過來。

雖然不知這是什麽法陣,可是輕瑤卻覺得這一劍非比尋常。

一陣威嚴讓她的心口都覺得像是壓了塊大石頭似的透不過氣來。

那日在群英臺上因寧安一個眼神而生出的恐懼再度在心中蔓延,她怔了怔,眸子一沈。

她不管這是什麽法陣,她只要贏。

寧安這一劍幾乎是賭上了她全部的靈力,可是輕瑤知道自己可以擋下這一擊。

她舉劍迎了上去,“乒乓”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寧安被她的長劍一擊,手往後一揚,險些將劍再度飛了出去。

但她不管不顧,握緊了劍仍是上前刺向輕瑤,似乎絲毫沒有留意到自己已經中門大開。

輕瑤唇邊嘲諷一笑,也不去擋她的劍招,而是舉劍朝寧安心口刺去。

她的劍比寧安的要長上不少,這一擊對她來說根本沒用。

寧安恐怕還沒碰到她的衣衫,就已經被她刺中。

她唇邊漸漸浮上一絲毫不掩飾的笑意,卻在下一刻,因頸間突來的一陣冰涼蕩然無存。

輕瑤僵硬地楞在原地,手中的長劍離寧安還有五厘遠,而寧安的劍卻已經抵在了她的頸間。

怎麽可能!

她難以置信地垂下目光,這才發現抵在自己頸間的是一把閃著銀光,與她手中長劍外形一般無二的劍。

只是寧安的這把劍,比她的劍要長上五厘。

寧安微微一笑,側身上前,將劍往前一伸,結結實實地抵了輕瑤的脖子上。

輕瑤的眸光顫了顫,眼睛幾乎都要瞪出來了。

這是——

幻形術。

算是十分基礎的法術了。

她一下子明白寧安為什麽會選一把桃木劍了。

以寧安現在的靈力,像幻形術這樣初級的法術還是能使得出來的。

但為了不出什麽意外,她選了一把最擅變化的桃木制成的劍。

桃木,是修仙之初最常使用的靈木。

人間的修仙門派多用此雕刻成劍來練習劍招劍訣,而仙族一些靈力低微的小仙則需要借助桃木來修煉幻形術。

寧安在明知她拿了一把長劍的情況下還是選了一把桃木做的短劍,是壓根沒打算利用劍招取勝。

從一開始,寧安就已經想好利用幻形術來取勝了。

輕瑤面色青白,若是剛才她再仔細一些,再大膽一些,或許現在的結果就會完全不一樣了。

可是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

她,輸了。

詫異的不只輕瑤一人,圍觀的小仙一個個的也都看得目瞪口呆。

明明剛才還是寧安被打倒在地,怎麽一眨眼的工夫成了輕瑤被以劍相脅。

“寧安,打得漂亮!”直到人群中傳來柏秋的一聲歡呼,小仙們一個個才醒過神來,連連拍起了手。

寧安略顯蒼白的臉上浮上一抹淺淺的笑意:“輕瑤,你輸了。”

她收起桃木劍,轉身往演武臺下走去。

“不,這只是都因我大意了!若是公平比試,你絕不會贏!”輕瑤失態地大吼一聲,手下聚起一陣靈力朝寧安狠狠打了過去。

寧安察覺到身後靈力的迫近,微微側身躲過,趁機轉過身來。

因為她此刻身體虛弱,仍舊有一部分的靈力沒能擋過去,她閉了閉眼,想象中的疼痛卻沒有打在自己身上。

臨淵站在她的身前,替她將輕瑤的攻擊悉數擋去,而後長袖一揮,將輕瑤束在原地。

輕瑤面色蠟黃,掙紮了幾下卻無濟於事,沖臨淵道:“帝君,你不能如此偏心!”

臨淵卻並未看她,只是看向一旁的墨玉仙君:“墨玉仙君,你平素最為公正,照你看來,這場比試的勝負如何?”

墨玉仙君原本楞在一旁,聽到臨淵喚他的名字,還誇他公正,趕忙小跑著來到臺上:“這場比試一開始就已言明點到為止,自然是百花園的寧安贏了,沒有什麽爭議。”

臨淵看向寧安,等著她的意思。

寧安眼神冷了幾分,不看他也不看輕瑤,只是若有似無地嘆了一口氣,緩緩同墨玉仙君道:“既然如此,就請仙君拿出我與輕瑤一開始寫下的賭註念一念吧。”

在將各自姓名報上會試的名單之時,也一同提交了賭註。

墨玉仙君點點頭,接過一旁仙侍遞上來的紙條,展開看了看,臉色一僵。

這兩個人絕對是瘋了。

怎麽賭得這麽大。

他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道:“百花園寧安與章華宮輕瑤約定,本場比試敗者,受牧水鞭鞭刑五百,跳——”他頓了頓,“跳落仙臺。”

話音剛落,周圍一片嘩然。

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寧安!”輕瑤再度掙紮道,“你這次贏我只是僥幸,有本事再跟我比一場!”

“行了行了,別嚎了!”寧安還沒有說話,墨玉仙君就已經極有眼色地揮了揮袖子,一眨眼的工夫輕瑤就已經消失在了演武臺上。

墨玉仙君沖著臨淵拱了拱手:“帝君,這輕瑤太過聒噪,小仙已經將她送往落仙臺接受處罰了。”

“嗯。”臨淵沈沈應了一聲,看向寧安,正想說些什麽,卻見她面色難看得很,也不理他,挪著步子就往演武臺下走去。

臨淵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嘆了一聲,卻忽見寧安身形晃了晃,整個人如落葉一般倒了下去。

他眸光一緊,身影一閃將她扶住,這才發現寧安已經氣力耗盡,暈了過去。

他毫不猶豫地將她打橫抱起,正要離開,卻見面前忽然閃過一個人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君照不知何時也來到他們面前,看著臨淵懷裏的寧安,溫聲道:“帝君,寧安如今是百花園的仙侍,自當交由望月仙君帶她回去。你方才出手替她解圍,如今又要將她帶走,難免惹得眾仙非議。”

臨淵擡了擡眸子看向他,語氣裏已經沒有了一直以來的客氣:“本君身正,自不在意他人非議,有勞陛下擔憂。”

他的聲音帶上了幾分不容置喙,“還有,寧安一直是我重華宮的人。”

話畢,他合上眸子,心念一動,帶著寧安一同消失在了演武臺上。

君照溫潤的神色凝在臉上,若有所思地望著他離開的方向。

*

寧安是在重華宮醒來的。

望著熟悉的屋子,她頗有些感概。

屋內的一應擺設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什麽都沒有再動過,可見這間屋子一直沒再住過別人。

臨淵明明不喜歡她,為何卻一直替她留著屋子?

這樣的念頭在心裏閃過,寧安搖了搖頭,或許是重華宮一直沒來新的仙侍,也或許是紀玄特意為她留的。

總之,不會是臨淵。

寧安嘆了口氣。

自打來了重華宮,要辦的事情遲遲沒能辦成,卻三不五時就要受點傷,連昏倒竟然都成了家常便飯了。

她看向窗外明亮的天光,想到了什麽,起身往門外走去。

院子裏倒是和從前有些不一樣了,原本空蕩的土地裏新種下了不少花,如今已經開了大半,五顏六色,生機勃勃,少了幾分之前的單調乏味。

寧安盯著花看了看,忽然聽到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轉過頭,就看見柏秋極快地進了院子。

“寧安,你醒了啊!”

柏秋上前仔細瞧了瞧她,略略松了口氣:“你不知道,剛才可嚇死我了,我這顆心啊,也跟著你在演武臺上七上八下的。”

寧安沖他笑笑,動了動胳膊:“好了,我這不是沒事了嘛。”

她暈倒的時候,恍惚覺得有人抱住了自己。雖然沒有看到那人是誰,但是那陣清冽的氣息再熟悉不過了。

是臨淵。

她身上的傷應該也是臨淵替他治好的。

寧安斂了斂思緒,看向柏秋,問道:“輕瑤怎麽樣了?”

柏秋嘆了口氣,垂下目光:“她不是輸了比試嘛,所以被墨玉仙君送到落仙臺旁受刑去了,這會子工夫,約莫鞭子也打得差不多了。”

畢竟是五百牧水鞭,即便那是輕瑤自己的法器,打在身上也不是好受的。

柏秋雖然平時與輕瑤不太對付,可是看到她現在這樣,心裏難免有些不忍。

寧安的眉頭漸漸擰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覆雜,只是猶豫了一下,擡腳就往院外跑去。

柏秋在身後扯著嗓子喊道:“寧安,你傷剛好,又要去哪裏?”

寧安頭也不回道:“落仙臺。”

*

落仙臺上,雷聲滾滾。

寧安到時,施刑的仙侍剛剛打完最後一鞭,而後將牧水鞭往地上一扔,轉身離開。

輕瑤倒在地上,慢慢伸出手將牧水鞭拿了回來,將它變成一開始的簪子模樣,顫著手戴在了頭上。

寧安往前走了幾步,停在她面前。

輕瑤身上原本鮮亮的衣衫已經被一道道血痕汙得不成樣子,半點看不出之前的流光溢彩。

聽到有人來,她艱難地擡起頭,見是寧安,面色一滯,沒有以往的飛揚跋扈,可眼神裏卻還是帶著幾分倔強:“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

寧安此時才看見她面色白得嚇人,用遍體鱗傷來形容再貼切不過。

約定好的五百道鞭刑,她一一受了,好在留下了一條性命。

寧安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卻又帶著幾分無奈。

她原本想著,將一開始定下的賭註就此作罷。

所以在剛剛贏得比試之後,她選擇轉身離開,不再提及賭註的事。

可是,她想放過輕瑤,輕瑤卻從想過要放過她。

“輕瑤。”寧安緩緩開口,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道,“五百鞭刑已經了結,你若是從今往後不再找我麻煩,潛心修煉,這落仙臺的賭註,我撤回,你不必跳了。”

以她現在的狀況,若真是從落仙臺上跳下去,莫說這一身修為,只怕連命都會丟了。

聞言,輕瑤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她嗤笑一聲,並不領情:“我如今這副模樣,這裏也沒有旁人,你跑到我跟前來裝什麽假好心?當初你既然提出了這個賭註,不就是為了看我今日這副模樣嗎?”

“怎麽,現在是想讓我求你?求你留我一條性命?”

寧安冷漠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輕瑤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寧安,願賭服輸,我不用你施舍!我已經這樣了,我還怕什麽?不就是落仙臺嗎,我有什麽不敢跳的!”

寧安仔細端詳著她,第一次覺得輕瑤這人還算是有幾分骨氣。

她蹲下身,盯著輕瑤的眼睛,問出了自己心裏一直以來的疑惑:“輕瑤,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因為什麽這麽厭惡我?難道只是因為那日在群英臺上我讓你難堪,讓你受了責罰?”

聞言,輕瑤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你讓我難堪?寧安,那日若非帝君及時出現,若非帝君站在你這邊,你以為你能在我的牧水鞭下全身而退?”

“還有今日,也是有帝君護著你,否則我那一掌要是打在了你的身上,你就沒機會再站在這裏同我聒噪了。”

寧安沈默著沒有說話,將將有些緩和的眼神又冷了幾分。

輕瑤撐起身子,擡起頭看著她:“寧安,你真的以為有了帝君的庇護就可以高枕無憂嗎?帝君心中裝的是蒼生,像今日這般無關緊要的事情,帝君或許會選擇你,甚至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你,可若是有朝一日,在你與更重要的東西之間,你覺得他會選誰?”

“你真的能一輩子,都在他的庇護之下嗎?”

輕瑤的話,一字一句都像是刺在寧安心上一樣。

或許輕瑤說得對,臨淵之所以護著她,只是因為順手而已。

不可一世的帝君,遇到了一個總是惹麻煩的廢柴小仙,或許是覺得有趣,或許是出於強者對弱者的可憐,總之不管為了什麽,總不會是因為她這個人。

若有一日真到兩難之地,臨淵大概就不會再選擇她了。

就如那日在重華宮時他說的那些話,在他心裏,她與旁人也沒什麽兩樣。

“我從未想過要他庇護我,我自有我的目的。”寧安冷冷開口,“那麽輕瑤,你又是為了什麽呢?還不打算說嗎?”

輕瑤臉上浮上一絲苦笑,倔強的神情帶著些悲傷:“罷了,都到如今這般境地了,也沒什麽不能說的。”

“寧安,那日在群英臺上,我身旁那女仙說我是無稽山弟子當中資質最好的,你是不是覺得有些可笑?”

寧安靜靜看著她,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她那時的確沒將那些話放在心上。

比起天資來,整個仙族還有誰能比得上曾經的她呢。

輕瑤瞥了她一眼,自嘲道:“沒什麽不能說的,這的確可笑。”

“所謂資質好,只是她的恭維罷了。我其實沒什麽天資,出身也不好,一開始不過是無稽山再普通不過的弟子,經常被那些自以為是的嫡系弟子瞧不起,被他們嘲諷欺負也是家常便飯。”

“我沒有別的辦法,我只能刻苦修煉,只有這樣我才能有機會擺脫那樣的處境。所以別人一日練四個時辰,我就練六個時辰,別人出去玩樂放松,我就把這些時間全用來修習靈力。”

“日覆一日,年覆一年,寒冬酷暑,從不間斷。這樣的日子我過了幾百年,終於,我贏過了所有人,成了他們口中最有‘資質’的弟子。”

輕瑤長長嘆了一口氣,周身縈繞著一種難言的悲涼,“師父、長輩們以我為榮,我再也聽不到冷言嘲諷,身邊圍繞的都是誇讚艷羨,不管這些是否出自真心,我都覺得我終於可以擺脫過去的苦,我不會再被人瞧不起了。直到——”

“我聽見你的名字。”

她咬牙切齒地重覆了一遍,“不止一次地聽見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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