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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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冽的軍隊從密道中穿行到達臨祈城的時候，本以為是繞到了大後方，然而先頭部隊剛剛過來，還沒等到第二批，就被巡防的駐軍出現。
“來人啊，有敵軍！”
在第二批中準備過去的李程聽到消息也很是驚訝。畢竟這條路確實是他為自己準備的，當初是小心翼翼檢查過的，此處根本就不在城池的主要巡防線上。
壓根不會被發現才是！
齊冽作為攻城的主力，自然是沒有在密道這邊，跟著過來的是齊冽手下的一名將士。
那將士冷冷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李程：“這就是你說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密道？”
李程只能小心賠笑：“將軍，當前還是軍務要緊啊。”
將士重重哼聲，也明白如今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這密道雖然暴露，但是趁著他們尚且沒有反應過來幹擾前方戰場的目的還是能夠做到的。
但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即便是有密道在，他們也再近不得半步。
隋霜自李程投靠南冶那一日起，就已經開始著手進行各項軍方的改進。
當初初到臨祈城的時候，即便因著前世的記憶她對這座城池並不陌生，卻還是自己親自把整座城都走了一遍。
現如今的巡防早就已經不是曾經的巡防了。
南冶的將領一咬牙，直接增加人手：“快，一定要進入主城，進去之後，註意他們的糧草，一把火燒了。”
士兵們領命，各個抖擻著精神，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戰意，紛紛矮身進了密道。
李程看著眼前這些人，心中沒一絲安穩，反而重重跳了起來。
他那聲等還沒有喊出口，便聽得轟隆一聲。
隋霜幹脆利落地將密道炸了。
連帶著炸死的還有剛剛那些志在必得的士兵以及那位想打頭陣的將領。
爆炸聲轟然響起，期間順著密道翻騰噴湧而出的塵土糊了李程一臉。
他呆呆站在原地，忽然感到一陣的後背發涼。
當真是不敢想象，倘若此次不是南冶的軍隊從此突襲，而是他自己想要潛回北陵，又是怎麽樣的場景，
會不會也如今日這般，剛剛出了密道便被發現？
李程擡手抹了一把臉上的灰。
雖然李程給南冶的提供的密道造成了一定的混亂，但是隋霜步步仔細的安排仍然將這個意外平穩壓了下去。
齊冽在知曉事情敗露之後，知道自己已經錯失了先手，雖然沒有和隋霜交上手心有不甘，但還是下令撤軍。
一場仗結束以後，隋霜同眾多的將領以及師父師兄等一眾的人商討後續。
青竹先行開口：“今日這個領頭的我當初在南冶游歷的時候，也是聽說過的。這人在南冶號稱不敗將軍，從來沒有過敗績，他手下還有一支自己練出來的軍隊，很是不好對付。現如今似乎是投靠到了南冶大皇子那邊。”
旁白的將軍應和：“是啊，這個齊冽可不是個小人物，如今雖然已經年過五十了，但精神得很。大人，您是沒看見，他剛剛在戰場上一直叫囂著要和您打一仗呢。”
青竹口中的這個齊冽，隋霜還真的不太了解。原因無他，上輩子這位不敗將軍的光輝早就被徐寧妄攬過去了。
不敗將軍被徐寧妄壓著，根本就沒有再次冒頭的可能。
隋霜沈吟片刻開口，周遭都安靜下來，等著她說話。
“這個冒出來的齊冽不足為懼，不過是那個大皇子徐霆燁擔心軍權會落到徐寧妄手裏，特意找到的人罷了。不過……”
她的臉色微沈：“廢太子李程確實是個麻煩，得盡快除掉他。”
因為李程，南冶和北陵互相稍有摩擦的局面被他單手撕裂，之後就是因為李程出賣北陵的布防圖，使得北陵陸陸續續失掉了四座城池。
如今更是利用一條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密道妄圖對臨祈發動一場奇襲。
“李程此人陰險狡猾，怕是給自己安排了無數條的後路。他不死，北陵就一直處於被動的位置，必須讓李程閉嘴。”隋霜說。
另一個將領犯難開口：“可是大人，這廢太子怕死的很，一般時候根本不露面，這樣一來，可要怎麽樣才能殺掉他呢？”
她之前斬殺徐霆毅，其中之一的目的便是為了將李程從軍營中逼出來。
如今徐霆毅已死，此次密道，李程必定帶路。齊冽可沒有徐霆毅那樣的好說話，定然會拉上李程共同擔著風險。
不過即便是李程上了戰場，他如今還有利用價值，周圍一定護有無數人護著他的性命。
想要殺他仍舊不是件易事。
眾人皆是有些犯難，一時之間，誰都沒有出聲。
這個時候，一直沈默著的王文鴛張了張嘴：“那個……”
青竹對隋霜這個學生印象不錯，便順著她的話問：“可是有什麽想法？”
但是王文鴛卻咧了咧嘴，而後搖了搖頭：“沒有，不，我沒什麽想法。”
青竹以為她是擔心自己說出來的計劃不成熟惹人笑話，就鼓勵她：“沒事，你說吧，我們來一起看看可不可行。”
而隋霜擡起眸子，看了一樣欲言又止滿臉糾結的王文鴛，微微一笑說：“以我為餌，引得李程出現。”
“什麽！”
“不行。”
“老師，你……”
幾道聲音同時響起，王文鴛不知道隋霜是怎麽看穿她的想法的，並且這個計劃明明對她最危險，偏生她還同意了。
但是她同意了，別人也接受不了這樣的安排。
青竹幾乎要跳起來，再一次提出反對意見：“隋霜，你到底想幹什麽？你不要命了嗎？我是個大夫，你的我的病人，我不同意你這樣做！”
其他的將領也紛紛表示了不讚同。
隋霜沒有奮力爭辯，只問道：“師兄可曾去看過這場仗中的傷員？”
“若是不早殺李程，北陵又會多出多少個那樣的傷員。仗多打一場，就要多死人。如果能夠盡早結束，何樂而不為呢？”隋霜說。
青竹不再說話了。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作為醫者去救治傷員的樣子，那是一種縱使你有再高的醫術也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這群斷胳膊斷腿的人兀自掙紮死去的無奈與悲哀。
隋霜說的話不但讓青竹無法反駁，也讓剛剛一眾反對的將士們再沒有反駁的餘地。
隋霜溫和的眼睛環顧一圈說道：“那就這樣定了。”
齊冽沒有讓隋霜等太久，過了一日，便再次率領著軍隊，叫陣城門前。
這老將坐在高頭大馬上，大聲問道：“隋霜何在，還不速來送死！你倒是有幾分的能耐，夠得上資格和老夫打上一場。”
跟在他身後的正是李程，他穿著最厚的鎧甲，神情懨懨。
而就在此時，臨祈城城門大大開，從中沖出了無數的士兵，及至隊伍末尾，一道身影架馬而來。
李程的眼睛中閃出光亮，齊冽更是拍手稱快：“好啊，隋霜，你終於肯出來見老夫了！”
隋霜著一身輕甲，左佩刀，身背一把長弓，所有的頭發幹脆利落地豎起，眉目凜凜然。
這一刻，她不像是個滿腹算計的文臣，反倒更像個豪情滿懷的武將。
隋霜抽箭，搭弓，彎弓如滿月，箭尖兒含著那苦痛磋磨二十餘年也從未涼過的熱血。
一箭殺穿前世與今生。
而此時的南冶皇宮，燈火通明。
大皇子徐霆燁的軍隊舉著火把被齊齊攔在了寢宮之外，徐霆燁面沈如水，沖著這打頭的錢萬貫說：“徐寧妄呢，讓這個雜種出來見我！”
錢萬貫咧嘴賠笑，想要敷衍他幾句。
但是徐霆燁不想和他糾纏，也再沒有時間和他糾纏了，他一把抽出了腰間的佩劍，他的護衛也都紛紛抽出了腰間的佩劍。
徐霆毅說：“父皇病危，你們攔著我不讓我進是何居心，讓開，否則我殺了你。”
“皇兄，父皇現正在宮中休息，你派這麽多人來是要做什麽？”徐寧妄從殿中出來，反手細細閆住門，轉身對徐霆燁說道。
不同於兵馬加身的徐霆燁，徐寧妄穿著南冶皇子的華服，玄色的衣服上是用金線繡出的龍紋圖樣，走動間金光流轉，華貴非凡。
徐霆燁看著這樣子的徐寧妄，更恨了：“他們，都是你殺的吧？好樣的徐寧妄，你當真是好樣的。”
徐寧妄好似看不到對方滿臉的憤怒，歪了歪頭，攤開手說：“皇兄，你在說什麽？臣弟不過剛剛來，沒有其他的職務。父皇就命我在這宮裏做事罷了。現如今父皇剛剛睡下，你還是明日再來比較好。”
徐寧妄這滿臉無辜偏偏句句氣死人的姿態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徐霆燁當場破口大罵，舉著劍架著馬直沖徐寧妄而來。
他忽然犯難，錢萬貫驚呼出聲，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徐寧妄躲無可躲，眼看就要死在馬踏之下。
但是只一眨眼，徐寧妄已經從這馬前轉到了馬後，他身後的馬和人好像都被定在了原地。
徐寧妄輕描淡寫地將手裏的長刀收歸刀鞘。
“哢噠————”一聲輕響。
那馬上的人輕微搖晃兩下，接著馬頭和人頭一同落地，鮮血如瀑布一般噴湧而出，徐霆燁的頭咕嚕嚕滾出去好遠，身子這才摔下馬來。
死寂，唯有死寂，大皇子帶來的護院在這無言的恐懼中沈默著。
“咕咚。”不知道是誰幹幹咽了口口水，接著所有人都放下手裏的武器，低頭跪在了地上。
錢萬貫心有餘悸，兩步趕過去想要說些什麽。
卻見徐寧妄緩緩擡起頭，跳動的火光映在他冷峻的側臉上，明滅閃爍，周身的煞氣有如從無邊修羅鬼蜮中爬出來的，帶著如有實質的血腥味。
錢萬貫忽而後退一步，他狼狽低頭，不敢對上那雙非人的綠色眼睛。
倘若隋霜在這裏就會發現，這才是那個和她鬥了七年的徐寧妄。
徐寧妄嫌惡地看著手指尖兒上沾上的一點點血跡，喃喃：“不用顧忌她，可……”
殿門從內打開，一小太監無視外頭潑了滿門的血，輕聲說道：“殿下，聖上讓您進去。”
11月11號的第111章（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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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冽的軍隊從密道中穿行到達臨祈城的時候，本以為是繞到了大後方，然而先頭部隊剛剛過來，還沒等到第二批，就被巡防的駐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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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批中準備過去的李程聽到消息也很是驚訝。畢竟這條路確實是他為自己準備的，當初是小心翼翼檢查過的，此處根本就不在城池的主要巡防線上。
壓根不會被發現才是！
齊冽作為攻城的主力，自然是沒有在密道這邊，跟著過來的是齊冽手下的一名將士。
那將士冷冷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李程：“這就是你說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密道？”
李程只能小心賠笑：“將軍，當前還是軍務要緊啊。”
將士重重哼聲，也明白如今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這密道雖然暴露，但是趁著他們尚且沒有反應過來幹擾前方戰場的目的還是能夠做到的。
但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即便是有密道在，他們也再近不得半步。
隋霜自李程投靠南冶那一日起，就已經開始著手進行各項軍方的改進。
當初初到臨祈城的時候，即便因著前世的記憶她對這座城池並不陌生，卻還是自己親自把整座城都走了一遍。
現如今的巡防早就已經不是曾經的巡防了。
南冶的將領一咬牙，直接增加人手：“快，一定要進入主城，進去之後，註意他們的糧草，一把火燒了。”
士兵們領命，各個抖擻著精神，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戰意，紛紛矮身進了密道。
李程看著眼前這些人，心中沒一絲安穩，反而重重跳了起來。
他那聲等還沒有喊出口，便聽得轟隆一聲。
隋霜幹脆利落地將密道炸了。
連帶著炸死的還有剛剛那些志在必得的士兵以及那位想打頭陣的將領。
爆炸聲轟然響起，期間順著密道翻騰噴湧而出的塵土糊了李程一臉。
他呆呆站在原地，忽然感到一陣的後背發涼。
當真是不敢想象，倘若此次不是南冶的軍隊從此突襲，而是他自己想要潛回北陵，又是怎麽樣的場景，
會不會也如今日這般，剛剛出了密道便被發現？
李程擡手抹了一把臉上的灰。
雖然李程給南冶的提供的密道造成了一定的混亂，但是隋霜步步仔細的安排仍然將這個意外平穩壓了下去。
齊冽在知曉事情敗露之後，知道自己已經錯失了先手，雖然沒有和隋霜交上手心有不甘，但還是下令撤軍。
一場仗結束以後，隋霜同眾多的將領以及師父師兄等一眾的人商討後續。
青竹先行開口：“今日這個領頭的我當初在南冶游歷的時候，也是聽說過的。這人在南冶號稱不敗將軍，從來沒有過敗績，他手下還有一支自己練出來的軍隊，很是不好對付。現如今似乎是投靠到了南冶大皇子那邊。”
旁白的將軍應和：“是啊，這個齊冽可不是個小人物，如今雖然已經年過五十了，但精神得很。大人，您是沒看見，他剛剛在戰場上一直叫囂著要和您打一仗呢。”
青竹口中的這個齊冽，隋霜還真的不太了解。原因無他，上輩子這位不敗將軍的光輝早就被徐寧妄攬過去了。
不敗將軍被徐寧妄壓著，根本就沒有再次冒頭的可能。
隋霜沈吟片刻開口，周遭都安靜下來，等著她說話。
“這個冒出來的齊冽不足為懼，不過是那個大皇子徐霆燁擔心軍權會落到徐寧妄手裏，特意找到的人罷了。不過……”
她的臉色微沈：“廢太子李程確實是個麻煩，得盡快除掉他。”
因為李程，南冶和北陵互相稍有摩擦的局面被他單手撕裂，之後就是因為李程出賣北陵的布防圖，使得北陵陸陸續續失掉了四座城池。
如今更是利用一條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密道妄圖對臨祈發動一場奇襲。
“李程此人陰險狡猾，怕是給自己安排了無數條的後路。他不死，北陵就一直處於被動的位置，必須讓李程閉嘴。”隋霜說。
另一個將領犯難開口：“可是大人，這廢太子怕死的很，一般時候根本不露面，這樣一來，可要怎麽樣才能殺掉他呢？”
她之前斬殺徐霆毅，其中之一的目的便是為了將李程從軍營中逼出來。
如今徐霆毅已死，此次密道，李程必定帶路。齊冽可沒有徐霆毅那樣的好說話，定然會拉上李程共同擔著風險。
不過即便是李程上了戰場，他如今還有利用價值，周圍一定護有無數人護著他的性命。
想要殺他仍舊不是件易事。
眾人皆是有些犯難，一時之間，誰都沒有出聲。
這個時候，一直沈默著的王文鴛張了張嘴：“那個……”
青竹對隋霜這個學生印象不錯，便順著她的話問：“可是有什麽想法？”
但是王文鴛卻咧了咧嘴，而後搖了搖頭：“沒有，不，我沒什麽想法。”
青竹以為她是擔心自己說出來的計劃不成熟惹人笑話，就鼓勵她：“沒事，你說吧，我們來一起看看可不可行。”
而隋霜擡起眸子，看了一樣欲言又止滿臉糾結的王文鴛，微微一笑說：“以我為餌，引得李程出現。”
“什麽！”
“不行。”
“老師，你……”
幾道聲音同時響起，王文鴛不知道隋霜是怎麽看穿她的想法的，並且這個計劃明明對她最危險，偏生她還同意了。
但是她同意了，別人也接受不了這樣的安排。
青竹幾乎要跳起來，再一次提出反對意見：“隋霜，你到底想幹什麽？你不要命了嗎？我是個大夫，你的我的病人，我不同意你這樣做！”
其他的將領也紛紛表示了不讚同。
隋霜沒有奮力爭辯，只問道：“師兄可曾去看過這場仗中的傷員？”
“若是不早殺李程，北陵又會多出多少個那樣的傷員。仗多打一場，就要多死人。如果能夠盡早結束，何樂而不為呢？”隋霜說。
青竹不再說話了。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作為醫者去救治傷員的樣子，那是一種縱使你有再高的醫術也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這群斷胳膊斷腿的人兀自掙紮死去的無奈與悲哀。
隋霜說的話不但讓青竹無法反駁，也讓剛剛一眾反對的將士們再沒有反駁的餘地。
隋霜溫和的眼睛環顧一圈說道：“那就這樣定了。”
齊冽沒有讓隋霜等太久，過了一日，便再次率領著軍隊，叫陣城門前。
這老將坐在高頭大馬上，大聲問道：“隋霜何在，還不速來送死！你倒是有幾分的能耐，夠得上資格和老夫打上一場。”
跟在他身後的正是李程，他穿著最厚的鎧甲，神情懨懨。
而就在此時，臨祈城城門大大開，從中沖出了無數的士兵，及至隊伍末尾，一道身影架馬而來。
李程的眼睛中閃出光亮，齊冽更是拍手稱快：“好啊，隋霜，你終於肯出來見老夫了！”
隋霜著一身輕甲，左佩刀，身背一把長弓，所有的頭發幹脆利落地豎起，眉目凜凜然。
這一刻，她不像是個滿腹算計的文臣，反倒更像個豪情滿懷的武將。
隋霜抽箭，搭弓，彎弓如滿月，箭尖兒含著那苦痛磋磨二十餘年也從未涼過的熱血。
一箭殺穿前世與今生。
而此時的南冶皇宮，燈火通明。
大皇子徐霆燁的軍隊舉著火把被齊齊攔在了寢宮之外，徐霆燁面沈如水，沖著這打頭的錢萬貫說：“徐寧妄呢，讓這個雜種出來見我！”
錢萬貫咧嘴賠笑，想要敷衍他幾句。
但是徐霆燁不想和他糾纏，也再沒有時間和他糾纏了，他一把抽出了腰間的佩劍，他的護衛也都紛紛抽出了腰間的佩劍。
徐霆毅說：“父皇病危，你們攔著我不讓我進是何居心，讓開，否則我殺了你。”
“皇兄，父皇現正在宮中休息，你派這麽多人來是要做什麽？”徐寧妄從殿中出來，反手細細閆住門，轉身對徐霆燁說道。
不同於兵馬加身的徐霆燁，徐寧妄穿著南冶皇子的華服，玄色的衣服上是用金線繡出的龍紋圖樣，走動間金光流轉，華貴非凡。
徐霆燁看著這樣子的徐寧妄，更恨了：“他們，都是你殺的吧？好樣的徐寧妄，你當真是好樣的。”
徐寧妄好似看不到對方滿臉的憤怒，歪了歪頭，攤開手說：“皇兄，你在說什麽？臣弟不過剛剛來，沒有其他的職務。父皇就命我在這宮裏做事罷了。現如今父皇剛剛睡下，你還是明日再來比較好。”
徐寧妄這滿臉無辜偏偏句句氣死人的姿態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徐霆燁當場破口大罵，舉著劍架著馬直沖徐寧妄而來。
他忽然犯難，錢萬貫驚呼出聲，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徐寧妄躲無可躲，眼看就要死在馬踏之下。
但是只一眨眼，徐寧妄已經從這馬前轉到了馬後，他身後的馬和人好像都被定在了原地。
徐寧妄輕描淡寫地將手裏的長刀收歸刀鞘。
“哢噠————”一聲輕響。
那馬上的人輕微搖晃兩下，接著馬頭和人頭一同落地，鮮血如瀑布一般噴湧而出，徐霆燁的頭咕嚕嚕滾出去好遠，身子這才摔下馬來。
死寂，唯有死寂，大皇子帶來的護院在這無言的恐懼中沈默著。
“咕咚。”不知道是誰幹幹咽了口口水，接著所有人都放下手裏的武器，低頭跪在了地上。
錢萬貫心有餘悸，兩步趕過去想要說些什麽。
卻見徐寧妄緩緩擡起頭，跳動的火光映在他冷峻的側臉上，明滅閃爍，周身的煞氣有如從無邊修羅鬼蜮中爬出來的，帶著如有實質的血腥味。
錢萬貫忽而後退一步，他狼狽低頭，不敢對上那雙非人的綠色眼睛。
倘若隋霜在這裏就會發現，這才是那個和她鬥了七年的徐寧妄。
徐寧妄嫌惡地看著手指尖兒上沾上的一點點血跡，喃喃：“不用顧忌她，可……”
殿門從內打開，一小太監無視外頭潑了滿門的血，輕聲說道：“殿下，聖上讓您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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