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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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隔了這麽久，楚燁再一次看見她羞澀的模樣，心生憐愛，恨不得立馬把她摟在懷中愛撫一番。但是他怕小姑娘生氣，貓兒似的，鋒利的爪子亂撓，只得壓下心中的沖動。
不過玩心大起的他還是忍不住調戲：“壞了就壞了吧，反正也沒人用了。”
南枝一直都曉得他說話無忌，但沒想到能說出中這麽不要臉的話，還說的氣定神閑，語氣悠哉，絲毫也不在意。
羞的她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南枝知道，楚燁一定是笑意盈盈的，十分得意。
然而他的不要臉遠不止於此，見小姑娘一臉嬌羞，模樣楚楚惹人憐惜，更是放肆的靠近她，低頭，輕輕道：“不然，丫頭幫我揉一揉？”
這是十二年來，他對南枝說過最肆無忌憚的話。
沒有再把她當成孩子，而是一個正常的女人。
楚燁說完，眉目含笑的註視看她的反應，小姑娘從臉紅到了耳根，嬌羞的樣子惹得他想一親芳澤。
這麽想，也確實這麽做了，他擡手，袖口落在南枝的肩上。
南枝還在想他的話，完全不知道危險正在一點一點的靠近。
正當那個風流無忌的男人快要得逞時，忽然被推門而入的聲音打斷。
楚燁皺眉，細長的鳳眸微微瞇起，不滿和惱怒寫在了臉上。
究竟是哪個該死的，敢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他的好事！
“南枝！”
李衡音的聲音將南枝拉回現實，不過眨眼功夫，小姑娘就從軟榻上起身奔向了好友。
“你怎麽跟來了？”
“還不是不放心你。臉怎麽這麽紅？沒事吧？”李衡音拉過她前前後後檢查了一遍，確認毫發無損，才寬了心。
到嘴的鴨子飛了，軟榻上的男人抿緊唇，光線照在他鐵青的面龐上，臉色甚是難看。不過南枝很快把李衡音推到門外，“你先等我一會，我有幾句話對他說。”
李衡音默了默，退到了門外，並貼心的關上了門。
屋內又剩下了兩人。
楚燁雙手撐膝，彎著腰擡頭看她，眸光深湛：“有什麽話不妨回府慢慢講，我有的是時間陪你。”
南枝站在那沒有動，“殿下，要是傷口還疼，等下我讓小二找個大夫來給你看看。”
楚燁是習武之人，她知道自己那點力氣在他眼中根本算不得什麽。
應該沒有傷的太深。
南枝說：“殿下有很多女人，水雲樓的姑娘一定也很貌美，所以不用擔心沒有孩子，以後一定會兒孫滿堂的。你讓衡音流淚，也傷過我的心，剛才的事，就當我們扯平。”
“女人？”楚燁辯解，“你離開後我什麽女人也沒找過，蕓昭也送走了。以前我是很混賬，但是丫頭，往後不會了。”
“殿下的私事，我無權過問。離開你是我的選擇，我想一個人過安穩簡單的日子，所以你也不要再做那些事了。”
“我都說了不會有別人了，你還要走嗎？”
記憶裏那個聽話的小姑娘被他親手扼殺了，現在的南枝說什麽也不聽。
“是你趕我走的。”
“那是氣話，我哪真舍得讓你一個人在外面過日子？”
“舍不舍得你也做了，這一次是氣話，下一次呢？是不是就要把我殺了？”
“怎麽會？難道老殿下在你心裏，就是這樣一個嗜殺如命的人？”
“你不是嗎？這天下誰敢惹你琙王，我不過是枚棋子，殿下，扔了就扔了吧。”
就算趕她走是氣話，那棋子總是真的吧。
南枝深深吸了口氣，把回憶壓下。
有些事想起來，心都疼得揪在了一起。
那天夜裏有多冷，她想，此生都無法忘記。
楚燁何曾想過她會這樣刀槍不入，無論給什麽承諾都無動於衷。眸底漣漪輕動，所有的冷靜煙消雲散，小姑娘的話刺得他越來越煩躁：“那時候我太自信，以為對你只是憐惜。直到你走後，才正視自己的感情，絕不是把你當成棋子，或者別的，而是真真正正的女人，能走進我心裏的女人。”
他來到南枝身邊，把深埋心底的情意悉數告訴了那姑娘：“以後不會有別人了，我娶你為妻，只有你一個，好不好？”
楚燁說著，目光又漸漸平靜。
就算千般不願，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裏究竟有多介意那個江橫。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南枝的為了他頂撞自己，江大人三句不離口，更是在離開王府後和他成了鄰居……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引他發怒、迫不及待想把南枝送進宮的根源。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目光會格外專註的看南枝，會對她有沖動，會因她多提了別的男人幾句而在意。他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可是跨不過那道坎，所以不敢面對自己的內心，想著把小姑娘嫁到宮中，遠離自己，就會好。
然而這一推開，直接導致自己徹底失去了她。
人往往到了失去，才知可貴，才知相許。察覺到南枝越來越低的頭和覆雜的神情，知道她定是在胡思亂想什麽，又說：“不信也沒關系，我會證明。但是外面苦寒，先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接下來又說了什麽，南枝已經聽不進去了，怔怔的站在那裏，像是做了一場夢。夢中他說了很多好不好，語氣低柔，無一不是放低了姿態在懇求。
這些承諾與溫柔，是她從前夢寐以求的東西。
然而有些事，一旦過那個勁，就沒那麽期待了。
現在和他在一起都覺得壓抑，仿佛有一只手扼住了喉嚨，勒得她喘不過氣。
“不用了。”
即便楚燁掏心掏肺說了這麽多，南枝還是拒絕。
她承認還是喜歡他，十二年的感情，哪能說忘就忘。
楚燁這個人雖然浪蕩不羈，但是他給下的承諾從來不會不作數，既然說娶南枝為妻，便是他真的會實現。
可是南枝卻不敢靠近了。
是真的被傷到，害怕再疼一次。
本性難改，風流浪子難回頭，即便他說著那麽動聽的話，人還不是照樣在水雲樓裏聽戲。
南枝的印象裏，楚燁是很喜歡聽戲的。而她因為雙目不便，很不喜歡那咿咿呀呀的吵雜聲，會幹擾她的聽覺，讓她辨不清四周。
以前也問過他為什麽這麽愛聽戲，男人只是隨口答道：“那些唱曲的女人，哪個不是婀娜曼妙，姿態動人，他說他喜歡美人。
想到這兒，南枝忽然問了句：“殿下，水雲樓的姑娘一定很漂亮吧？”
水雲樓的姑娘漂亮？
楚燁挑眉，眸中訝異一閃而過。
還沒來得及開口，南枝就去拉門：“這曲唱的動人，想必人也很美，殿下慢慢欣賞，我走了。”
說完拉了拉等候在外的李衡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楚燁站在原地思忖片刻，忽然笑了笑，笑容很是無奈。
他來這哪裏是為了看什麽美人，純粹是心煩。
梨臺上的戲子究竟長什麽樣連看都沒有看，唱的什麽更是不知，只是喜歡這吵雜的環境，能短暫填補空缺的心。
沒想到卻讓小姑娘誤會他是來找樂子，尋美人的。
等到他反應過來想解釋，長廊早已空空，哪還有那丫頭的影子？
那陰陽怪氣的一番話說得他哭笑不得，望著小姑娘離開的地方，他默默下定了決心。
嗯，記住了……以後不能再來這些地方。
那個丫頭不喜歡啊。
李衡音把南枝送到了家中就走了，片刻也沒停留，去意匆匆，似乎是有什麽急事，南枝也沒多問。
一路上她也解釋了自己並不是因為楚燁而失態，這讓南枝松了口氣，也有些歉疚。
怒氣沖沖的去找他，還踢了他一腳，結果根本與他無關。
不過一想到他的無情，心裏的愧疚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口中喃喃道：“該。”
正在收拾藥材的江橫聞言擡頭，盯著她神色不滿的臉，疑惑：“什麽？”
南枝沮喪的拉過矮凳坐下：“我們靠賣藥材掙錢這條路大概是行不通了”
要不是楚燁派人來，那兩天攤位前根本無人問津，真依仗那個生活，只怕早餓死了。
江橫沒有意外，平靜的笑了笑：“怎麽了？”
“我今天終於知道，那個連著兩天來光顧的的人，他是殿下派來的。”
少年眸光微動，淺笑著低下頭，重新忙活手中的事，沒有任何驚訝。
南枝不解：“你怎麽不說話？”
“我知道。”
“你知道？”
江橫回憶起那個價值不凡的雲錦錢袋，告訴她：“你帶回來的錢袋，是雲錦所制，此料價值不菲，非尋常人可用。而且你說來人出手豪爽，不問不看，直接要買走所有藥材，我也就猜到了一二。”
“既然猜到了，那怎麽不告訴我？”
雲錦是什麽樣她不曉得，平時對衣料並沒有研究，楚燁買什麽她穿什麽，舒適就行，好不好看都沒那麽重要，管它是什麽做的呢。
一個錢袋子，李衡音和江橫一眼就看出端倪，猜到了是楚燁所為，只有她還傻乎乎的蒙在鼓裏，以為是自己走了大運。
江橫見她臉色緊繃，神情不悅，解釋道：“不難看出其實王爺他很在平你，有什麽誤會說開了就好。你跟著我在這裏只能吃苦受累，王府有名貴的藥材，優渥的環境，對你的眼疾也有幫助，你……”
“你要我回去？”
江橫話音未落，就被南枝打斷：“江大哥，你也要趕我走嗎？”
“當然不是。”看南枝微紅的眼眸，江橫連忙放下手中藥材，想為她擦擦，卻在瞧見自己沾滿泥土的雙手時，又停了下來。
須臾，語重心長道：“江大哥沒有要趕你走，可是王爺又怎會放你在外？你眼睛不好，他舍不得，氣過就就過了，還是心心念念想著你。”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枝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楚燁的手心，江橫早就知道。同是男人，也看透了楚燁的心思，哪裏像南枝說的那麽無情無心，分明是滿心掛在這個小姑娘身上。
只怕是那位王爺情在不自知罷了。
等知道了，也已經晚了。
因為不敢打擾，又不能不聞不問，所以才默默的守護著。
與南枝相處的這些日子，江橫早已將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最初那點萌生的不明情愫，也在彼此日漸熟稔後煙消雲散。南枝的背後是域王，他早知道這個小姑娘是屬於誰的，所以從不敢妄想。
這麽多年，小妹一直是心中的遺憾，他們之間也不是只能有男女間的情愛，還可以是別的。
當江橫不止一次聽著南枝親昵叫他江大哥，看南枝吃著他做的飯菜而喜笑顏開時，他忽然覺得，有這樣一個小妹，似乎也不錯。
靜默無聲下，兩人之間的氣氛忽然有些凝滯；南枝咬著唇，江橫則靜靜的看著她，誰也沒有再開口。
其實南枝何嘗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楚燁權勢滔天，自己又能跑到哪兒呢？
想到自己猶如籠中之鳥般，不由苦笑了聲：“能過一天是一天，我已經和他說明了，讓他不要在做那種事，起碼短期內他不會來打擾我。”
因為楚燁很少帶錢袋，所以南枝並不知道那是他的東西，不過絲滑的觸感她記下了，原來那就是雲錦。
江橫知道，話到此處已無需再說。
再說，小姑娘可要生氣了。
他收回視線，重新坐下，翻弄起那些藥材，順便把話題轉開，“那明天還要去市集嗎？”
“要！當然要！南枝堅定的回答，並告訴他：“不過明天我們換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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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這麽久，楚燁再一次看見她羞澀的模樣，心生憐愛，恨不得立馬把她摟在懷中愛撫一番。但是他怕小姑娘生氣，貓兒似的，鋒利的爪子亂撓，只得壓下心中的沖動。
不過玩心大起的他還是忍不住調戲：“壞了就壞了吧，反正也沒人用了。”
南枝一直都曉得他說話無忌，但沒想到能說出中這麽不要臉的話，還說的氣定神閑，語氣悠哉，絲毫也不在意。
羞的她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南枝知道，楚燁一定是笑意盈盈的，十分得意。
然而他的不要臉遠不止於此，見小姑娘一臉嬌羞，模樣楚楚惹人憐惜，更是放肆的靠近她，低頭，輕輕道：“不然，丫頭幫我揉一揉？”
這是十二年來，他對南枝說過最肆無忌憚的話。
沒有再把她當成孩子，而是一個正常的女人。
楚燁說完，眉目含笑的註視看她的反應，小姑娘從臉紅到了耳根，嬌羞的樣子惹得他想一親芳澤。
這麽想，也確實這麽做了，他擡手，袖口落在南枝的肩上。
南枝還在想他的話，完全不知道危險正在一點一點的靠近。
正當那個風流無忌的男人快要得逞時，忽然被推門而入的聲音打斷。
楚燁皺眉，細長的鳳眸微微瞇起，不滿和惱怒寫在了臉上。
究竟是哪個該死的，敢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他的好事！
“南枝！”
李衡音的聲音將南枝拉回現實，不過眨眼功夫，小姑娘就從軟榻上起身奔向了好友。
“你怎麽跟來了？”
“還不是不放心你。臉怎麽這麽紅？沒事吧？”李衡音拉過她前前後後檢查了一遍，確認毫發無損，才寬了心。
到嘴的鴨子飛了，軟榻上的男人抿緊唇，光線照在他鐵青的面龐上，臉色甚是難看。不過南枝很快把李衡音推到門外，“你先等我一會，我有幾句話對他說。”
李衡音默了默，退到了門外，並貼心的關上了門。
屋內又剩下了兩人。
楚燁雙手撐膝，彎著腰擡頭看她，眸光深湛：“有什麽話不妨回府慢慢講，我有的是時間陪你。”
南枝站在那沒有動，“殿下，要是傷口還疼，等下我讓小二找個大夫來給你看看。”
楚燁是習武之人，她知道自己那點力氣在他眼中根本算不得什麽。
應該沒有傷的太深。
南枝說：“殿下有很多女人，水雲樓的姑娘一定也很貌美，所以不用擔心沒有孩子，以後一定會兒孫滿堂的。你讓衡音流淚，也傷過我的心，剛才的事，就當我們扯平。”
“女人？”楚燁辯解，“你離開後我什麽女人也沒找過，蕓昭也送走了。以前我是很混賬，但是丫頭，往後不會了。”
“殿下的私事，我無權過問。離開你是我的選擇，我想一個人過安穩簡單的日子，所以你也不要再做那些事了。”
“我都說了不會有別人了，你還要走嗎？”
記憶裏那個聽話的小姑娘被他親手扼殺了，現在的南枝說什麽也不聽。
“是你趕我走的。”
“那是氣話，我哪真舍得讓你一個人在外面過日子？”
“舍不舍得你也做了，這一次是氣話，下一次呢？是不是就要把我殺了？”
“怎麽會？難道老殿下在你心裏，就是這樣一個嗜殺如命的人？”
“你不是嗎？這天下誰敢惹你琙王，我不過是枚棋子，殿下，扔了就扔了吧。”
就算趕她走是氣話，那棋子總是真的吧。
南枝深深吸了口氣，把回憶壓下。
有些事想起來，心都疼得揪在了一起。
那天夜裏有多冷，她想，此生都無法忘記。
楚燁何曾想過她會這樣刀槍不入，無論給什麽承諾都無動於衷。眸底漣漪輕動，所有的冷靜煙消雲散，小姑娘的話刺得他越來越煩躁：“那時候我太自信，以為對你只是憐惜。直到你走後，才正視自己的感情，絕不是把你當成棋子，或者別的，而是真真正正的女人，能走進我心裏的女人。”
他來到南枝身邊，把深埋心底的情意悉數告訴了那姑娘：“以後不會有別人了，我娶你為妻，只有你一個，好不好？”
楚燁說著，目光又漸漸平靜。
就算千般不願，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裏究竟有多介意那個江橫。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南枝的為了他頂撞自己，江大人三句不離口，更是在離開王府後和他成了鄰居……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引他發怒、迫不及待想把南枝送進宮的根源。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目光會格外專註的看南枝，會對她有沖動，會因她多提了別的男人幾句而在意。他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可是跨不過那道坎，所以不敢面對自己的內心，想著把小姑娘嫁到宮中，遠離自己，就會好。
然而這一推開，直接導致自己徹底失去了她。
人往往到了失去，才知可貴，才知相許。察覺到南枝越來越低的頭和覆雜的神情，知道她定是在胡思亂想什麽，又說：“不信也沒關系，我會證明。但是外面苦寒，先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接下來又說了什麽，南枝已經聽不進去了，怔怔的站在那裏，像是做了一場夢。夢中他說了很多好不好，語氣低柔，無一不是放低了姿態在懇求。
這些承諾與溫柔，是她從前夢寐以求的東西。
然而有些事，一旦過那個勁，就沒那麽期待了。
現在和他在一起都覺得壓抑，仿佛有一只手扼住了喉嚨，勒得她喘不過氣。
“不用了。”
即便楚燁掏心掏肺說了這麽多，南枝還是拒絕。
她承認還是喜歡他，十二年的感情，哪能說忘就忘。
楚燁這個人雖然浪蕩不羈，但是他給下的承諾從來不會不作數，既然說娶南枝為妻，便是他真的會實現。
可是南枝卻不敢靠近了。
是真的被傷到，害怕再疼一次。
本性難改，風流浪子難回頭，即便他說著那麽動聽的話，人還不是照樣在水雲樓裏聽戲。
南枝的印象裏，楚燁是很喜歡聽戲的。而她因為雙目不便，很不喜歡那咿咿呀呀的吵雜聲，會幹擾她的聽覺，讓她辨不清四周。
以前也問過他為什麽這麽愛聽戲，男人只是隨口答道：“那些唱曲的女人，哪個不是婀娜曼妙，姿態動人，他說他喜歡美人。
想到這兒，南枝忽然問了句：“殿下，水雲樓的姑娘一定很漂亮吧？”
水雲樓的姑娘漂亮？
楚燁挑眉，眸中訝異一閃而過。
還沒來得及開口，南枝就去拉門：“這曲唱的動人，想必人也很美，殿下慢慢欣賞，我走了。”
說完拉了拉等候在外的李衡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楚燁站在原地思忖片刻，忽然笑了笑，笑容很是無奈。
他來這哪裏是為了看什麽美人，純粹是心煩。
梨臺上的戲子究竟長什麽樣連看都沒有看，唱的什麽更是不知，只是喜歡這吵雜的環境，能短暫填補空缺的心。
沒想到卻讓小姑娘誤會他是來找樂子，尋美人的。
等到他反應過來想解釋，長廊早已空空，哪還有那丫頭的影子？
那陰陽怪氣的一番話說得他哭笑不得，望著小姑娘離開的地方，他默默下定了決心。
嗯，記住了……以後不能再來這些地方。
那個丫頭不喜歡啊。
李衡音把南枝送到了家中就走了，片刻也沒停留，去意匆匆，似乎是有什麽急事，南枝也沒多問。
一路上她也解釋了自己並不是因為楚燁而失態，這讓南枝松了口氣，也有些歉疚。
怒氣沖沖的去找他，還踢了他一腳，結果根本與他無關。
不過一想到他的無情，心裏的愧疚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口中喃喃道：“該。”
正在收拾藥材的江橫聞言擡頭，盯著她神色不滿的臉，疑惑：“什麽？”
南枝沮喪的拉過矮凳坐下：“我們靠賣藥材掙錢這條路大概是行不通了”
要不是楚燁派人來，那兩天攤位前根本無人問津，真依仗那個生活，只怕早餓死了。
江橫沒有意外，平靜的笑了笑：“怎麽了？”
“我今天終於知道，那個連著兩天來光顧的的人，他是殿下派來的。”
少年眸光微動，淺笑著低下頭，重新忙活手中的事，沒有任何驚訝。
南枝不解：“你怎麽不說話？”
“我知道。”
“你知道？”
江橫回憶起那個價值不凡的雲錦錢袋，告訴她：“你帶回來的錢袋，是雲錦所制，此料價值不菲，非尋常人可用。而且你說來人出手豪爽，不問不看，直接要買走所有藥材，我也就猜到了一二。”
“既然猜到了，那怎麽不告訴我？”
雲錦是什麽樣她不曉得，平時對衣料並沒有研究，楚燁買什麽她穿什麽，舒適就行，好不好看都沒那麽重要，管它是什麽做的呢。
一個錢袋子，李衡音和江橫一眼就看出端倪，猜到了是楚燁所為，只有她還傻乎乎的蒙在鼓裏，以為是自己走了大運。
江橫見她臉色緊繃，神情不悅，解釋道：“不難看出其實王爺他很在平你，有什麽誤會說開了就好。你跟著我在這裏只能吃苦受累，王府有名貴的藥材，優渥的環境，對你的眼疾也有幫助，你……”
“你要我回去？”
江橫話音未落，就被南枝打斷：“江大哥，你也要趕我走嗎？”
“當然不是。”看南枝微紅的眼眸，江橫連忙放下手中藥材，想為她擦擦，卻在瞧見自己沾滿泥土的雙手時，又停了下來。
須臾，語重心長道：“江大哥沒有要趕你走，可是王爺又怎會放你在外？你眼睛不好，他舍不得，氣過就就過了，還是心心念念想著你。”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枝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楚燁的手心，江橫早就知道。同是男人，也看透了楚燁的心思，哪裏像南枝說的那麽無情無心，分明是滿心掛在這個小姑娘身上。
只怕是那位王爺情在不自知罷了。
等知道了，也已經晚了。
因為不敢打擾，又不能不聞不問，所以才默默的守護著。
與南枝相處的這些日子，江橫早已將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最初那點萌生的不明情愫，也在彼此日漸熟稔後煙消雲散。南枝的背後是域王，他早知道這個小姑娘是屬於誰的，所以從不敢妄想。
這麽多年，小妹一直是心中的遺憾，他們之間也不是只能有男女間的情愛，還可以是別的。
當江橫不止一次聽著南枝親昵叫他江大哥，看南枝吃著他做的飯菜而喜笑顏開時，他忽然覺得，有這樣一個小妹，似乎也不錯。
靜默無聲下，兩人之間的氣氛忽然有些凝滯；南枝咬著唇，江橫則靜靜的看著她，誰也沒有再開口。
其實南枝何嘗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楚燁權勢滔天，自己又能跑到哪兒呢？
想到自己猶如籠中之鳥般，不由苦笑了聲：“能過一天是一天，我已經和他說明了，讓他不要在做那種事，起碼短期內他不會來打擾我。”
因為楚燁很少帶錢袋，所以南枝並不知道那是他的東西，不過絲滑的觸感她記下了，原來那就是雲錦。
江橫知道，話到此處已無需再說。
再說，小姑娘可要生氣了。
他收回視線，重新坐下，翻弄起那些藥材，順便把話題轉開，“那明天還要去市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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