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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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他的話猶如夜半一記驚雷，重重砸在李衡音身上。
“你說什麽？”她怔怔的望著楚燁，不敢置信，更不可思議。
楚燁回到軟榻上躺下，端起酒盞抿了口，不顧門口渾身僵直的美人，心中想著旁的事。
“……你把話說清楚！”李衡音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他跟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盞丟到旁邊，雙目赤紅，反覆問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楚燁難得沒有因為旁人的無禮而生氣。望著空空如也的手心，俊美如神的臉上依然帶著微笑和暖意：“說什麽不重要，反正你也不會信。若要求證，你需問的，不是本王，明白了？”
當他重新撈來酒壺和酒盞，為自己斟滿時，嘴角瀉出了一絲冷笑。上次在王府，南枝就因此事和他爭執過，問江橫的事是不是他從中作梗。
真是笑話……他還不至於這點自信都沒有，把區區江橫視為勁敵。
更何況江橫還要給南枝治眼睛，小姑娘的眼睛一直是他心頭的大事，雖然不喜歡江橫這個人，但也沒必要把他往死裏整。
不過事情雖是李相做的，消息卻是他透露出去的。
為了江橫，南枝多次和他頂嘴，他需要教訓一下此人。
李府的女兒瞧上了江橫，心高氣傲的丞相怎能忍受這種平庸之輩做自己的女婿？
為了扼殺女兒對江橫的愛意，李相出手整治了江橫，以為此人遠離朝野，女兒就能幸免。不曾想李衡竟是個癡情的，心心念念看那位江大人，無法忘懷。
楚燁也沒想到李相下手這麽狠，要江橫永無翻身之地。
面對質問，他緩緩闔上雙眸，眼不見為凈。
李衡音站在他身邊，呆楞了許久，直到雙眼酸澀，淚水奪眶而出，她才擡手擦拭著眼淚，轉身離開了這裏，生怕被他瞧見自己的狼狽。
她知道跟楚燁耗著不是事，琙王也沒必要編造這些話來騙她，她需要做的是立刻回府找父親求證，問問那個向來疼愛她的老人，為什麽要對江橫下狠手？
隨著李衡音重重甩上門，楚燁摸著酒盞，重新灌了兩口。
美酒入喉，戲曲動人，從前無比愜意的日子，現在卻半點快樂都找不到了。
李衡音下樓直奔馬車，雖然擦幹了淚水，但是哽咽的聲音卻沒有逃過南枝的耳朵。
“你怎麽了？”
她眼睛不好，聽力卻超於常人，任何細微的變化都能精準的捕捉。
李衡音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平靜：“沒事，東西給他了，我們走吧。”
她說的輕松，南枝卻不信，拽下她的手腕：“他跟你說什麽了？是不是說了難聽的話著？”
“沒有，我們走吧。”
“沒有？”南枝伸手摸她的臉頰，指尖觸及到的微微濕潤皆是她的眼淚，“沒有你哭？”
記憶中的李衡音從來幾乎不哭，仿佛這世間沒有任何事能擊碎她的堅強，如今不過是跟楚燁說了幾句話，就委屈的掉了淚。
楚燁什麽性子南枝清楚，面對不喜歡的人，一向沒什麽好話。
可是李衡音畢竟是個姑娘，就算他再不喜歡李相，也不該沖個姑娘發火。
欺負女人算什麽本事！
李衡音剛要解釋，南枝已經用開她的手，屁股一挪直接下了馬車，嚇得她趕緊追出：“你做什麽去？他沒有和我說旁的，你……”
可是晚了，南枝已經怒氣沖沖的入了水雲樓。
因為有李衡音找楚燁在前，戲樓小二聽得知南枝也要找王爺，連通報也省去了，直接將人帶到了雅廂前，揖手後轉身離去。
李衡音已經足夠美貌，眼前的小姑娘容額比她更甚，簡直驚為天人。
小二想，王爺喜歡美人，直接帶來，準沒錯。
此時的楚燁還在為南枝心煩，捏著錢袋子左看右看，時不時的灌兩口酒，再次響起的敲門聲令他不悅，冷聲道：“又作甚麽？”
無人回答，只是叩門聲愈發急促，門外的人好像沒聽見似的，敲的人心煩氣躁。瞧這架勢也不像是李衡音，更不可能是那些膽小如鼠的店小二，八成是哪個無禮之徒闖入了這裏。
這下楚燁不耐煩道：“敲什麽敲？滾！”
然而“無禮之人’顯然是沒有把他的話聽進耳中，門板還在砰砰作響，力道不大，但那一下接一下的聲音著實讓人煩躁無比。
他怒火中燒，擱下酒盞從軟榻上下來，拉開震動不停的門，劈頭蓋臉就是一句呵斥：“說話聽不見？聾了？”
門打開的那瞬間，南枝的手懸在半空，還沒反應，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冰冷無情的落在頭頂。
她緩緩擡起頭，對上一雙同樣微驚的眼。
“殿下……”
僅此一聲，楚燁臉上的神情變得無比怪異，笑意似乎有還無，那雙素來不可一世的鳳眸滿是詫異與驚喜。
望著眼前日思夜想的姑娘，楚燁喉嚨滾了滾：“丫頭……”
千言萬語凝在唇邊，卻只有一聲叫了十二年的稱呼。
她好像瘦了許多，穿的更不知是什麽粗布冬衣，那頭烏黑柔順的長發更是沒有任何發飾點綴，僅以一根簡單的發帶挽起，眉眼清冷，帶著怒意。
即使什麽都看不見，還是惡狠狠的瞪著他。
楚燁解釋道：“我不知道是你。”
南枝根本聽不下去，只知道這個可惡的老男人把李衡音氣哭了。在她一無所有時，是衡音陪伴她，照顧她，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楚燁欺負李衡音而裝作不知道。
因為是帶著怒意來的，所以開口說話也毫不客氣：“就算知道是我，殿下又會怎樣？衡音不過是來還錢，你就把她說哭。是我不要接受你的施舍，不關她人的事，殿下遷怒別人不覺得自己太不男人了嗎？”
楚燁本來是貪婪的望著她，將她細細打量，沒想到小姑娘脾氣還挺大的，一番話把他說的一楞一楞的：“什麽？”
“你自己做了什麽心理有數，不必在這裝瘋賣傻。”南枝特意往後挪了挪，跟他拉開一定的距離，似乎很嫌棄他。
“我什麽都沒做，丫頭不講道理。”
“不承認也沒關系，錢已經還給了，以後不要再做這些事，我會慢慢忘記在王府的一切，也請殿下把我忘了。”
一刀兩斷的話說的毫不猶豫，說完轉身就走，豈料剛邁開腳，一雙手手就從身後伸來，緊緊摟住她的腰，將她帶入熟悉溫暖的懷抱中。
“丫頭。”楚燁把臉貼在她發間輕輕吻了吻，放下了所有姿態，低聲道，“回來吧，我很想你。”
就算裝作的再無所謂，若無其事聽戲喝酒，但是看到她的瞬間，所有冷靜全部土崩瓦解。
楚燁摟著她，將全部的思念化為一個吻，深深地烙在她冰涼的發絲間。
這是南枝與他相處的十二年裏，第一次見他情動如此，十指攀在自己的腰間，狠狠地圈住，像是要揉碎在懷中。
灼熱的吻帶著酒氣噴薄下來，吹得南枝都有了幾分醉意。
但她很快清醒過來，掙紮著抗拒他的觸碰：“你放開我！”
“放什麽？”楚燁擡起頭，目光落在她不情不願的臉上，皺眉，“我抱的還少？”
“你！”南枝掙紮不過，狠狠踩上他的腳，成功令他松開了手，“那是小時候，我已經長大了，男女有別，殿下，請你自重！”
“自重？”男人倒不是因為她那點小力氣而松手，只是怕弄傷了她。見小姑娘擰著眉，撇著嘴，小臉氣鼓鼓，忍不住捏了捏，“抱也抱了，親也親了，現在卻叫我自重了？”
南枝偏頭想躲，卻因為看不見，怎麽躲都逃不過他的手心，只能生氣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你真是不要臉！”
“嗯，不要臉。”楚燁毫無痛感的撫摸著她柔嫩的臉頰，心疼道，“怎麽又瘦了？。”
“我吃得好，住好的好，瘦什麽瘦！”
“吃得好，住的好？”楚燁目光微動，勾唇冷笑，“山野林間能叫好？”
自從知道那買藥材的人是楚燁派來的，南枝就曉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監視中，這個男人的手段一向如此，讓人室息。
“你管我？放我走！”
楚燁瞥眸，看了眼自己垂落的手，無奈：“丫頭，我沒攔著你。”
逗弄她的話叫小姑娘又氣又惱，飛起一腳踹去。
“啊！”力道不重，卻不偏不倚剛好踹中了男人的要害，楚燁痛呼一聲，“哪都踹？”
廢話！踹都踹了！
南枝咬唇，因為他的吃痛聲沒有立即轉身離去。
楚燁見狀，竟不要臉的捂住下腹，彎了腰：“痛……”雖如此，漂亮的臉龐上卻無半點不適，飛揚的鳳眸定定的望著她，眼中的光彩是說不出的得意和精明。
南枝腳步挪了半寸，不語。
“真痛，嘶——”
聽見他倒吸一口冷氣，這才過去攙扶。
“我不是故意踢你，你別總那樣了……有沒有傷到？”
小姑娘挽著他的胳膊，將人從地上拽起來，豈料入了他的圈套中。
楚燁順勢掛在南枝肩頭，摟住她纖細的腰，柔軟的唇時不時擦一下她的臉頰：“扶我進屋。”
南枝翻了翻白眼，無可奈何的攙著他往裏走，楚燁隨手帶上門。
他坐下後，南枝說：“我讓小二給你找個大夫。”
“這事怎麽找大夫？”楚燁理了理袍服，挑眉笑道，“丫頭下腳狠，要是踢壞了，生不出孩子來唯你是問。”
南枝這才知道自己踢到了他哪裏，耳根一燥，臉燒的通紅。
是一點臉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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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猶如夜半一記驚雷，重重砸在李衡音身上。
“你說什麽？”她怔怔的望著楚燁，不敢置信，更不可思議。
楚燁回到軟榻上躺下，端起酒盞抿了口，不顧門口渾身僵直的美人，心中想著旁的事。
“……你把話說清楚！”李衡音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他跟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盞丟到旁邊，雙目赤紅，反覆問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楚燁難得沒有因為旁人的無禮而生氣。望著空空如也的手心，俊美如神的臉上依然帶著微笑和暖意：“說什麽不重要，反正你也不會信。若要求證，你需問的，不是本王，明白了？”
當他重新撈來酒壺和酒盞，為自己斟滿時，嘴角瀉出了一絲冷笑。上次在王府，南枝就因此事和他爭執過，問江橫的事是不是他從中作梗。
真是笑話……他還不至於這點自信都沒有，把區區江橫視為勁敵。
更何況江橫還要給南枝治眼睛，小姑娘的眼睛一直是他心頭的大事，雖然不喜歡江橫這個人，但也沒必要把他往死裏整。
不過事情雖是李相做的，消息卻是他透露出去的。
為了江橫，南枝多次和他頂嘴，他需要教訓一下此人。
李府的女兒瞧上了江橫，心高氣傲的丞相怎能忍受這種平庸之輩做自己的女婿？
為了扼殺女兒對江橫的愛意，李相出手整治了江橫，以為此人遠離朝野，女兒就能幸免。不曾想李衡竟是個癡情的，心心念念看那位江大人，無法忘懷。
楚燁也沒想到李相下手這麽狠，要江橫永無翻身之地。
面對質問，他緩緩闔上雙眸，眼不見為凈。
李衡音站在他身邊，呆楞了許久，直到雙眼酸澀，淚水奪眶而出，她才擡手擦拭著眼淚，轉身離開了這裏，生怕被他瞧見自己的狼狽。
她知道跟楚燁耗著不是事，琙王也沒必要編造這些話來騙她，她需要做的是立刻回府找父親求證，問問那個向來疼愛她的老人，為什麽要對江橫下狠手？
隨著李衡音重重甩上門，楚燁摸著酒盞，重新灌了兩口。
美酒入喉，戲曲動人，從前無比愜意的日子，現在卻半點快樂都找不到了。
李衡音下樓直奔馬車，雖然擦幹了淚水，但是哽咽的聲音卻沒有逃過南枝的耳朵。
“你怎麽了？”
她眼睛不好，聽力卻超於常人，任何細微的變化都能精準的捕捉。
李衡音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平靜：“沒事，東西給他了，我們走吧。”
她說的輕松，南枝卻不信，拽下她的手腕：“他跟你說什麽了？是不是說了難聽的話著？”
“沒有，我們走吧。”
“沒有？”南枝伸手摸她的臉頰，指尖觸及到的微微濕潤皆是她的眼淚，“沒有你哭？”
記憶中的李衡音從來幾乎不哭，仿佛這世間沒有任何事能擊碎她的堅強，如今不過是跟楚燁說了幾句話，就委屈的掉了淚。
楚燁什麽性子南枝清楚，面對不喜歡的人，一向沒什麽好話。
可是李衡音畢竟是個姑娘，就算他再不喜歡李相，也不該沖個姑娘發火。
欺負女人算什麽本事！
李衡音剛要解釋，南枝已經用開她的手，屁股一挪直接下了馬車，嚇得她趕緊追出：“你做什麽去？他沒有和我說旁的，你……”
可是晚了，南枝已經怒氣沖沖的入了水雲樓。
因為有李衡音找楚燁在前，戲樓小二聽得知南枝也要找王爺，連通報也省去了，直接將人帶到了雅廂前，揖手後轉身離去。
李衡音已經足夠美貌，眼前的小姑娘容額比她更甚，簡直驚為天人。
小二想，王爺喜歡美人，直接帶來，準沒錯。
此時的楚燁還在為南枝心煩，捏著錢袋子左看右看，時不時的灌兩口酒，再次響起的敲門聲令他不悅，冷聲道：“又作甚麽？”
無人回答，只是叩門聲愈發急促，門外的人好像沒聽見似的，敲的人心煩氣躁。瞧這架勢也不像是李衡音，更不可能是那些膽小如鼠的店小二，八成是哪個無禮之徒闖入了這裏。
這下楚燁不耐煩道：“敲什麽敲？滾！”
然而“無禮之人’顯然是沒有把他的話聽進耳中，門板還在砰砰作響，力道不大，但那一下接一下的聲音著實讓人煩躁無比。
他怒火中燒，擱下酒盞從軟榻上下來，拉開震動不停的門，劈頭蓋臉就是一句呵斥：“說話聽不見？聾了？”
門打開的那瞬間，南枝的手懸在半空，還沒反應，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冰冷無情的落在頭頂。
她緩緩擡起頭，對上一雙同樣微驚的眼。
“殿下……”
僅此一聲，楚燁臉上的神情變得無比怪異，笑意似乎有還無，那雙素來不可一世的鳳眸滿是詫異與驚喜。
望著眼前日思夜想的姑娘，楚燁喉嚨滾了滾：“丫頭……”
千言萬語凝在唇邊，卻只有一聲叫了十二年的稱呼。
她好像瘦了許多，穿的更不知是什麽粗布冬衣，那頭烏黑柔順的長發更是沒有任何發飾點綴，僅以一根簡單的發帶挽起，眉眼清冷，帶著怒意。
即使什麽都看不見，還是惡狠狠的瞪著他。
楚燁解釋道：“我不知道是你。”
南枝根本聽不下去，只知道這個可惡的老男人把李衡音氣哭了。在她一無所有時，是衡音陪伴她，照顧她，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楚燁欺負李衡音而裝作不知道。
因為是帶著怒意來的，所以開口說話也毫不客氣：“就算知道是我，殿下又會怎樣？衡音不過是來還錢，你就把她說哭。是我不要接受你的施舍，不關她人的事，殿下遷怒別人不覺得自己太不男人了嗎？”
楚燁本來是貪婪的望著她，將她細細打量，沒想到小姑娘脾氣還挺大的，一番話把他說的一楞一楞的：“什麽？”
“你自己做了什麽心理有數，不必在這裝瘋賣傻。”南枝特意往後挪了挪，跟他拉開一定的距離，似乎很嫌棄他。
“我什麽都沒做，丫頭不講道理。”
“不承認也沒關系，錢已經還給了，以後不要再做這些事，我會慢慢忘記在王府的一切，也請殿下把我忘了。”
一刀兩斷的話說的毫不猶豫，說完轉身就走，豈料剛邁開腳，一雙手手就從身後伸來，緊緊摟住她的腰，將她帶入熟悉溫暖的懷抱中。
“丫頭。”楚燁把臉貼在她發間輕輕吻了吻，放下了所有姿態，低聲道，“回來吧，我很想你。”
就算裝作的再無所謂，若無其事聽戲喝酒，但是看到她的瞬間，所有冷靜全部土崩瓦解。
楚燁摟著她，將全部的思念化為一個吻，深深地烙在她冰涼的發絲間。
這是南枝與他相處的十二年裏，第一次見他情動如此，十指攀在自己的腰間，狠狠地圈住，像是要揉碎在懷中。
灼熱的吻帶著酒氣噴薄下來，吹得南枝都有了幾分醉意。
但她很快清醒過來，掙紮著抗拒他的觸碰：“你放開我！”
“放什麽？”楚燁擡起頭，目光落在她不情不願的臉上，皺眉，“我抱的還少？”
“你！”南枝掙紮不過，狠狠踩上他的腳，成功令他松開了手，“那是小時候，我已經長大了，男女有別，殿下，請你自重！”
“自重？”男人倒不是因為她那點小力氣而松手，只是怕弄傷了她。見小姑娘擰著眉，撇著嘴，小臉氣鼓鼓，忍不住捏了捏，“抱也抱了，親也親了，現在卻叫我自重了？”
南枝偏頭想躲，卻因為看不見，怎麽躲都逃不過他的手心，只能生氣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你真是不要臉！”
“嗯，不要臉。”楚燁毫無痛感的撫摸著她柔嫩的臉頰，心疼道，“怎麽又瘦了？。”
“我吃得好，住好的好，瘦什麽瘦！”
“吃得好，住的好？”楚燁目光微動，勾唇冷笑，“山野林間能叫好？”
自從知道那買藥材的人是楚燁派來的，南枝就曉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監視中，這個男人的手段一向如此，讓人室息。
“你管我？放我走！”
楚燁瞥眸，看了眼自己垂落的手，無奈：“丫頭，我沒攔著你。”
逗弄她的話叫小姑娘又氣又惱，飛起一腳踹去。
“啊！”力道不重，卻不偏不倚剛好踹中了男人的要害，楚燁痛呼一聲，“哪都踹？”
廢話！踹都踹了！
南枝咬唇，因為他的吃痛聲沒有立即轉身離去。
楚燁見狀，竟不要臉的捂住下腹，彎了腰：“痛……”雖如此，漂亮的臉龐上卻無半點不適，飛揚的鳳眸定定的望著她，眼中的光彩是說不出的得意和精明。
南枝腳步挪了半寸，不語。
“真痛，嘶——”
聽見他倒吸一口冷氣，這才過去攙扶。
“我不是故意踢你，你別總那樣了……有沒有傷到？”
小姑娘挽著他的胳膊，將人從地上拽起來，豈料入了他的圈套中。
楚燁順勢掛在南枝肩頭，摟住她纖細的腰，柔軟的唇時不時擦一下她的臉頰：“扶我進屋。”
南枝翻了翻白眼，無可奈何的攙著他往裏走，楚燁隨手帶上門。
他坐下後，南枝說：“我讓小二給你找個大夫。”
“這事怎麽找大夫？”楚燁理了理袍服，挑眉笑道，“丫頭下腳狠，要是踢壞了，生不出孩子來唯你是問。”
南枝這才知道自己踢到了他哪裏，耳根一燥，臉燒的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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